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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小饭店和赵福刚谈话以后,我已经消除了对他的敌意,开始把他当成可以信赖的朋友,甚至准备从心里接受他。他毕竟是把我引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人,起码他让我了解了更多的东西。他那个时候是我能抓住的唯一的稻草。' b+ y$ K6 x9 j4 w6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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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他知道了我的电话号码后,他几乎天天给我单位打电话,每天至少一个,有时甚至两个,上午一个下午一个。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无非也就是问候问候,闲聊几句。虽然有时候电话太多了有点烦,但是毕竟还是高兴有个人关心我,想着我,把我当成有着特殊关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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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他来电话时,我基本没有问他邀请函的事情。说实话我并没有把这个事情当回事,一是因为这件事情本身的难度并不大,二是因为如果李辉不愿意给办,也无所谓,就当本来就没有那回事。只是有两次他主动说起那个事情正在办,我说这个事情能办来算,办不来别勉强。他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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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n# N, V4 x1 d& N 有一次他又提到这个事情,我顺嘴问了一下办到什么程度了。他说任务件已经批下来了。我当时听了心里一愣,马上觉得不对劲,我连护照还都没有办怎么能办理任务件?我们那个办公室跟外事口有点联系,办理出国手续的基本流程我是知道些的。只有在收到邀请函后才能办理护照,拿到护照才能批任务件,而批出任务件就可以去使馆签证了。& ?. a6 C; j$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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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越不对劲,决定核实一下。好在我跟外办的人打过交道,找到他们后随便编了个理由就看到了那份任务件。不看不要紧,一看把我气得七窍生烟。这个任务件已经批下来了,上面列有三个人,第一个就是赵福刚,后面还有两个陌生的名字。这个赵福刚轻易地就把我耍了,而我还把他当作了朋友。我倒是并不在乎能不能去上美国,只是这个赵福刚的欺骗让我感到了异常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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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整个一天,我都是在愤懑和郁闷中度过的。我再也不会和这个人交往了,再也不想见到他了。第二天上午,他的电话又雷打不动地打了过来。接起电话,我冷冷地对他说:“以后你再也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们俩到此为止。”他问:“怎么了?干吗这样?”。我说:“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一直在把我当猴耍。”他在电话那边顿了一下,大概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然后他说:“既然这样,我也不说什么了。不过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你要好好听着。”1 d. N: `' n: e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我说,心想不知他又有什么鬼把戏。' y# D) H1 K( I7 X! U% e1 W( S
“告诉你,我有病,这种病传染,当心传染给你。”
& P/ N8 c9 ~. T" K1 Y% t* A “什么病?”- |; l" p; W$ \4 n
“梅毒” {. V. r, h1 x: e7 _) w; x
说完,他那边哐地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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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的话,我整个人象是被雷击了一样,手里拿着电话听筒傻在了那里。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生活会跟这个字眼牵扯到一起,我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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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办公室的老张头一直在听着这段莫名其妙的电话交谈,见我楞在那里,急切地问:“谁怎么的了,什么病 ?” 我回过神来,瞎编说:“我的一个朋友得了黄疸性肝炎,他自己也不说,前些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了呢,把我们气死了。”老张头还挺明白地说:“那黄疸性肝炎可不得了,那传染起来才厉害呢,可得当心。”说完,还补充了一句:“你那个朋友也是,知道是这病还和别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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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跑到了卫生间,想在里面撒尿却撒不出来,就在小便池前呆呆地站着,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我真是懊悔到了家,心想我怎么这么倒霉认识这么个人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混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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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我情绪异常低落,整天无精打采,我觉得我要完蛋了。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不过我倒是冷静了下来。我想了想,也许他的话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也就是吓唬一下我。我无论如何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6 w2 H* w4 w+ |& ?
( I! h4 V5 D, c2 ` 我跑到新华书店,专门查找了一下梅毒病理、症状和检测方法。我记住了梅毒的血清检测方法叫做RPR,就去了医院。我专门找了一家远离市区的医院,即便这样,到了医院后我还左顾右盼,鬼鬼祟祟,生怕遇到熟人。$ A9 ]% Z4 l1 A' a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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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号时我报了个假名,然后到诊室找大夫说我要做个RPR检测。那个女大夫看我一眼,把我看得满脸发热。不过她也没说什么,麻利地给我开了张化验单。我作贼似的走到化验室,然后伸出胳膊让护士抽血。好在化验室的窗口比较低,基本互相看不到脸。. A$ l# H r0 v0 f3 {%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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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天是焦急的等待,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直到我第三天拿到了化验单,看到上面一个大大的负号,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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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赵福刚有一次骗了我,让我虚惊一场。不过这以后他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也再没有见过他。不久,他果真就去了美国。后来,听说赵福刚和李辉分别跟自己在国内的妻子离了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