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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总是以错觉的形式出现,即便它是真实的,却往往又是短暂的。我以为幸福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但是现实是我在传统和世俗面前不堪一击,我完全低估了Tony身边的女孩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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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暑假一开始,那两个喜欢Tony的女孩就死死地缠着他,尤其是那个叫Lucy的女孩,几乎跟他形影不离,如胶似漆,而我在工余时间几乎很难见到他的身影。我的心一个劲地向下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我的心头。而这时的我,已经完全防不下他。我就象一首阿拉伯歌里面唱的那样:“把我放到了井底下,割断了绳索你就走了,你呀,你呀。”但是现在把我放在了井底并割断了绳索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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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我的心里焦虑不安,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我知道,我们之间根本就不是用感情维系的,更多的成分是朋友情谊,而这又是那么脆弱那么飘忽,就象是海滩上的沙雕一样,风和日丽时屹立不倒,而在风吹雨淋时则不堪一击。我的单方面的深情厚谊对他又能有多大的作用呢 ?9 X7 ]; k Y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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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时候,我回家过年。在热闹喧嚣的气氛中,我仍然想念着他。假期没结束,我就提前回到了春江市,去看他和他的父母。那天是正月初五,我带了些给他的父母的礼物去了他家。正巧他和他父母都在家里。他们对我依然是热情友善,Tony对我也轻松自然,我和他们在一起气氛十分融洽,我得到了些许的安慰。他的父母留我吃饭,我也没客气,欢天喜地地和他们一起吃了一顿家庭晚饭。0 u, [6 q/ Z- y% d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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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我和他来到他的房间,闲聊了几句之后我跟他说:“你今天晚上到我那里住吧,我想跟你好好聊聊。”他犹豫了一下说:“今天不行,我明天一早要到Lucy家。”我仍然不死心,追问道:“那你哪天有空?我这几天晚上都有时间。”他沉默了一会,眼睛朝下看着地说:“Lucy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这句话如同在我的心上砸下重重一锤,我的心象是一下子跌入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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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起来那天我是怎么走回去的,我觉得我整个人都麻木了,象是要垮掉了一样。我那残存的一点微弱的希望无情地破灭了。我在黑暗中和衣躺在床上,心象是针扎般地疼痛。我就这么无声地躺着,象死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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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对我来说痛苦不堪。痛苦的来源是彻底的无望。那是我人生中为情所困的最痛苦的一段日子,那段日子里我常常想到死亡,让自己的生命远离这个世界,从此不再忍受情感和欲望的煎敖,彻底解脱。我过去的人生经历中,为了感情而动了死亡的念头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胡波,一个是T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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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最难受的日子里,音乐给了我些许的安慰。那段时间,我常听德彪西的音乐。他的那首《月光》,不知道陪伴我度过了多少空寂的夜晚。每当乐声响起的时候,我就会想起第一次在这个房间里,在斑驳的月光下起舞的时刻。我渴望那样的感觉。听着德彪西的月光,我猜不透他的乐声里的月亮是圆的还是缺的,或许象我的心一样,是破碎的。2 R- k( a' c# l/ d9 g: h o
. {8 G2 v& F3 P6 Y1 U4 ~ 从那以后,我没有去找他,尽管我的心中在无时无刻地不在思念他。夏日的一天,我意外地遇到了他的母亲,从她的口中我得知Tony所在的年级已经毕业分配了,他是插班生,分配工作的事情自然与他无缘。喜欢他的那两个女孩在毕业后也跟他分手了。Tony一个月前去了北京,在一家涉外酒店里找了一份工作。( g! ], A+ a5 x6 Z6 ^
% u& c3 M; Q1 f$ r 秋天的时候,我有了一次去北京出差的机会。临行之前我向Tony的父母要了他在北京的联系电话并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听到我的电话感到很意外不过还是非常高兴。我让他帮我在他那家酒店订个标准间,我在北京期间住在他那家酒店里,他说没问题到时见。' q8 I( }! Q# m* _. A+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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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我的酒店房间里见到他的。我到达酒店的时候,他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并帮我搞到了最低价。他是在前台做接待的,我到的时候他正好休息。我安顿好了之后马上给他打了电话,他说让我等着他,他一会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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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8 {' g8 V, ~ 他成熟多了,这是我见到他时的第一感觉,虽然我们只有半年没见面。他见到我时,仍然热情亲密,不过其中多了些客气和礼貌。他说他在北京过得还不错,新交了个女朋友,也在他们酒店工作。我本想留他住在我的房间,好好跟他聊聊天,其实我也真的只是想和他聊聊天,并没有其它的念头了。可他还是婉拒了,他说酒店有规定不许工作人员在客人房间里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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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以后,我一个人站在窗口前,看着楼下东三环路上的川流不息的车辆的变化闪烁的灯光和远处高楼上的点点灯火,静静地呆了许久。+ f8 G7 y8 B( d& u( s4 c" h9 R
# X3 Y! \$ D% o$ `- g 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联系过他。" h6 B% }4 U5 p
; L' F0 G- r0 h, t1 j, Q" F 我感觉我现在还是怀念他,即使他不爱男人,也不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