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时爱上了美女和帅哥》 BY 黑暗中飞翔的蝙蝠 【待续】

ziyu100

7月14日（星期一）

4 Q0 n; y( m$ T! K0 P（下）
3 m7 r9 v9 Q" E
1 F) I9 @8 ?/ v% r  k3 L晚饭后，帅帅看电视，我和老尚给他擦澡。小妹进来看情况，我大声说：“男生洗澡呢，一会儿再来哦。”气的小妹转身就走。
9 B1 z; {/ ]3 [6 G3 \
张辰责怪我。

“怎么？你不怕她看？”
/ z  g4 S& E. N$ v+ j4 N% A0 e$ H
8 T* |2 A* @. H, r( L$ W- @- N1 u) X“本来也没什么好看的。”
/ b  o3 H6 C3 V
$ N7 R! r9 m3 z“那我叫她去？”
6 l) u2 U# f9 L/ F
张辰不说话了，抿嘴斜眼看我，挺不满的。

我手机响。打开一看，是张辰大姐打来了电话。

“大姐啊，等着，我让张辰接电话啊……”我把电话交给张辰。
* t8 @  x6 W7 y* R6 a
: J8 @2 l$ p3 \) o) V“姐，……”我后悔把电话给张辰了。张辰眼圈红了，说不下去了。我要接张辰手里的电话，张辰不给。“……没什么，已经没事了。……还不能下地，……不要不要，你们不要来，住在小林他们医院，是一人一间的高干病房，还有小方和小林照顾，有什么不放心的……小方把命给我都舍得，你们来他也不会闲着的……以后好好报答他吧……”张辰说不下去了，泪流满面。“嗯，姐你把爸妈照顾好就行了，别管我，我不好……”张辰把电话挂断了。

+ ~9 _! O  ~9 ^/ v) j/ M  a“怎么这样？大姐更不放心了。”
- ^  V- U* o- `2 U- _3 n' @8 B
“太激动了。没控制好。方，他们再要来，一定帮我拦住哦。”

“嗯。”

" g, c  k) n0 q0 P( ?擦洗干净，又帮张辰把胳膊和腿脚活动了一会儿。
7 }9 r2 A2 S1 L' @% K
电话又响，我以为是张辰大姐打来的。接通一听，是王雨桐打来的。她已经到香港，零点飞北京。

“雨桐回来了，大约三点钟到首都机场。”我跟张辰说。

帅帅眼睛先是一亮，但马上又黯然下去了。“怎么半夜的飞机呀？”
0 c$ }; G0 F* S% b0 _0 N5 P0 E; g+ U
3 ~6 @* H* J8 S; {  J“归心似箭呗，我去接她。”
4 z; C! d  [% R5 n$ a: p- E, u
“又得麻烦你。”帅帅接受了。

我去跟小妹说雨桐回来的消息，走到医生值班室门口，手机又响，打开一看，是张辰大姐的。
& Y, u5 }2 J& p* I8 F( L" o
2 U$ r- k. Y7 o6 s- n“大姐，您好，我小方……您来吧，来看看，放心再回去……没事了，只不过康复可能要比较长的时间……您看您说的，我您还不知道呀，小妹……哦，我爱人也在照顾他，您放心吧……噢，不用坐飞机，就坐火车就行。南京到北京是夕发朝至吧，……行，不用请长假，来看看就回去，跟叔叔阿姨报个平安……噢，那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最快后天早上到啊，行……”

( K2 z/ a! m: ?- M4 k+ M小妹在查看病历，见我来撅着嘴不理我。
& E6 g) a7 B$ N- P: E( T. _
“王雨桐夜里三四点到首都机场，张辰大姐争取后天早上到北京。”
3 E& H1 {& ^! g  r# F
7 K' L1 j' n* Z9 O0 v  d) O- K“那你还得去接雨桐姐呀，深更半夜她下了飞机去哪儿呀。”

3 G3 z4 W9 Z4 [, X0 Q“我去接吧。”

6 |* h+ b$ x7 ~2 p# d; O( U! N“那你十点就得走，我们这儿十点锁楼门，十点以后无法进出了。”

4 f+ F. e' g. D8 S* _0 O“这样啊，那王雨桐回来还不能直接来医院。”

# E/ t2 h3 U6 s9 a+ p+ n' m$ m“先接家去。明天早上再来。”
5 ]# i& l* K- C$ r# G2 L4 s
“那我一会儿回去吧，照顾好张辰哦。”

# y1 H4 t. G: m& c) S“就欠不管你的这些破事。”妹妹怒气又上来了。
( G& Y  t, A- t4 p5 q8 j
) L; K; Y7 S- h. h2 r181

ziyu100

7月15日（星期二）
" U4 ?+ q# o# |0 I. g, t三点半，王雨桐出现在机场大厅出口处。见到我，快步赶上来，一把拉住我：“张辰怎么样啦？”

“没有危险了，但下半身还不能动。”
7 W6 ]$ Y. _8 ^, H; \5 @8 A0 q% f
) T, m7 O% K' j7 V7 n) X“会瘫痪吗？”

“看这几周的情况，大夫说能恢复。”

“他住那个医院？”
" I8 J; b0 i. q' W" q5 P
: _: E0 `! S6 ^8 A“出事故时送到***医院，但病房条件太差，昨天转到小林他们医院了。”

7 Y( t8 _8 c4 W“小方，张辰全靠你们吧？”她意思是张辰家里人是不是没来。

“张辰不让跟他爸妈说……”

8 N' ~  k, u+ ]' t“小方，那可不行，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 w4 s6 x, Q* O0 |# t% o9 {
; y2 D' D! V0 _3 ?; ~$ D“大姐知道了，可能明后天来。”

1 ~) ]" s0 B, h  i“我们现在去医院吗？”
- W' _! k. Q, [" F# K
! @4 J+ B  z& C/ j. n* k% F“现在不行，进不去。得六七点钟。”

& Q! R- {: z' ]8 a$ Q; |雨桐沉默了。随便我把她送哪里去。

) L8 C" h- v& [1 K" _( w6 L& O到小妹家，我给她拿了牛奶、点心，她吃不下。我又让她洗漱一下，先休息一会儿，她焦虑不安地不断上厕所。
& L1 z" J' m. c
“小方，我是不是回来得太晚了，张辰会不会很失望？”

“不会。张辰不让我告诉你。”
1 ^% @$ L' I. `3 N& z
“呜……”王雨桐捂住嘴，痛哭失声。
  J$ @2 d0 a/ `7 Y
7 l2 ^. B1 a) e3 U% {  m“别难过。回来就好。咱们都给他信心，让他快点儿好起来。”

“小方，我对不起张辰。我没脸见他。”王雨桐抓住我的胳膊，把脸靠在我肩膀上，抽咽着。她要崩溃了，想抓住个可以依靠的东西。

“你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吧。”我进屋把张辰盖的薄被给雨桐拿过来。
1 x' I, f1 D$ I3 y$ Q0 X
! W  |3 O, u+ U  P六点多钟，我们一起去了医院。
/ H5 p9 T5 |$ m& d3 j8 w
一进病房，王雨桐就扑上去，大哭起来。吓得我赶紧退了出来。我最怕看女人哭。
  x3 Q% ]. G' X5 \0 D( ?
小妹陪着雨桐，也不知道她们再说什么。我坐在过道的长椅上发呆。眼看该去上班了。正准备走，小妹和雨桐从病房走出来。王雨桐抽咽着，跟妹妹去了病案室。

( Q) D5 W- S1 I' p  U趁王雨桐不在，我赶紧走进病房。一来跟帅帅说我要去上班，二来看看张辰哭成什么样了。哎！男人那样，得多让人难为情呀。
" W8 ?. e4 }( k1 g
出乎意料，张辰很平静地躺着，没有哭过的迹象。

“帅，我得上班去了。”
& s3 |* p: n* Q
) c- ^- \9 k. N9 {张辰苦笑一下，“又一夜没睡吧，真过意不去。”

% m# d2 [6 J* Q9 G6 H# r' N$ w3 y这小子怎么没哭哇？

“雨桐情绪激动，你控制点儿自己，别让她太伤心。”
& N$ P" e; y2 \9 S5 E( Z
* W+ R  [! t3 y& I( p“嗯，我知道。快走吧。”

“那你一会儿跟小妹说一声儿，我走了。”
$ H. a) Q* c* P5 K  |
“好。”帅帅向我挥挥手。
- c5 G, ?8 A$ [+ V! {5 ?: E' ~
我盯着老尚看。他明白了，一笑，诚恳地说：“放心吧。”

这几天特别忙，一大堆资料等着处理。我跟主任说得去数据库干这事，主任爽快地答应了。

' v, g3 Z$ t$ z) h5 C“我需要和外界断绝联系。你要找我，别打电话，发短信。每个小时十分的时候发，就看你一个人的。”
) |; [4 k1 u  ]" P: n, w
“忙你的去吧，我不会给你掺乱。你有事找我吧，我不打搅你。”

: }4 g; b& @. S% R* a' n) X哈哈，我又成自由职业者啦。

把数据倒到移动硬盘里，十一点就溜回了家。
$ S0 N$ w+ q. L4 U9 N" g( i+ u: K
小妹还没回来，她准是去中医研究院了。
8 s+ [" Z# Z% U& x; |7 {
也不想做饭，满脑子都是王雨桐伺候张辰的情景。这女人也是够可怜的。

) `0 t" v% G( c门响，妹妹回来了。看我在家，很好奇。
; {9 A, l/ C0 ~$ h" M
“怎么在家？”

& J7 x6 f0 H+ e“刚回来，活带家里来了。”

“下午还去吗？”
# u! M  r0 ^2 @. f  o
“不用去。”
8 R1 f+ z; t( G2 |& |: w
“那跟我去接老中医吧？”

“行啊。联系好啦？”

“嗯。想吃什么？”

  {$ G0 g) W5 T' x( x. z“什么也不想，别做了，你躺会儿，一会儿外面吃点儿得了。”
+ Q' A; \- S4 I8 X$ n8 w3 R( L4 @1 s
“好吧，委屈你一顿。”

“哪里话，快，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说着去脱她外衣。

丫头真累坏了。洗完澡，倒在我怀里，一会儿就睡着了。看着眼前一头半长不短的黑头发，小柴鸡儿似的，丫头那样又滑稽，又可爱。

% I3 e8 ~9 u: t* A7 i6 v下午把两位老中医从家里接来。一位是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一位须发皆白，神采飘逸，是当今罕见的美髯公。进病房，王雨桐一脸憔悴，正给张辰揉那没知觉的长腿。老尚反倒无事可做了。又不好意思坐，敛着手站旁边看着。

那位美髯公是著名中医正骨专家，象个武林高手，上来一推一摸，乐了，“这不是已经复位了吗，没事啦，这铁夹子可以去掉了。我给你开点儿外敷的中药，每天热敷两次，很快就能恢复。”老先生说得轻松，我们听着兴奋，帅帅脸上一下就红润起来。

, G+ P7 |: a0 T  q“什么时候能起来？”张辰急切地问。

“现在也能起来，老躺着不好。”
; k0 o- y- _( F8 L1 v* B
( a0 n5 V0 A. Z7 I) g- g' [“可他下身不能动呀？”

“一起来就能动了呀。哦，当然得热敷几回以后。”见老先生神仙似的，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8 S# S( T2 k+ R# {
那位老爷爷也很了不得，是中医外科名家赵炳南亲传弟子，号称手到病除。现在该轮到他施展法术了。老先生慈眉善目，看看张辰体征，号号脉，没说什么，开了方子，说：“先吃五付，看腿脚知觉能不能恢复。不能我再来看看。”

“您说他吃五付药应该能有知觉啦？”

2 r: C, r; n3 U8 _; G3 f“吃五付还没知觉呀？”老爷爷反倒惊讶了。小妹这份的不好意思，赶忙道歉：“我们治了一个多星期了，还没见效，有点没信心了。”

“不吃中药也能恢复，时间长点儿。年轻人哪儿躺得住哇，这不快点儿嘛。”

4 A: Y) P9 a0 D$ S9 [3 d1 P7 k“您觉得恢复没问题吧？”
( M. C8 i9 l+ E4 a
“没问题。”老爷爷看张辰，“憋得够呛吧？”

张辰脸红了，不是不好意思，是感激和兴奋的。我们大家都放心了。何止放心，简直开心死了。

“不用要死要活的了吧？”我冲张辰说。

张辰难为情地一抿嘴。大家全乐了。
3 F0 J, M" G2 R# u: I7 V1 l
+ c6 G1 V( j$ w# @6 t) r& \“要是把支架去掉，他腰部会不会由于没长好，一活动再发生错位？”
+ Y, m, W  w& [# l" @2 v
“哈哈，小伙子的后腰是魔方呀，一掰就转。”神仙大笑起来。
. I0 T2 z, I7 u
二位老人要走。我和小妹坚决要请老人家吃了晚饭再走。
9 M5 p! h) @/ ~. e4 l4 k2 {
“我们太高兴了，一定设宴答谢，咱们去全聚德。”我说。
" z( p9 s6 z8 D' W
二位老先生也不推辞，挺高兴地接受了邀请。

; D4 H9 a* m- I1 a  F“去不去？”我问张辰。
! d+ T5 Q+ K% Z5 ]/ V. Y' r
" C0 c& o( R' C6 X7 T  d+ Q/ n帅帅假装嗔怪我难为他，冲二老说：“等我好了再答谢二位老人家哦。”

“行行行，有个把月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 l' \/ ^( @2 T; ~7 `- H
( |: H- B4 `$ V9 c一听这话，帅帅高兴得都快坐起来了。
( h$ w+ o& O; |( Q1 N: u
8 o- O- U: I' C$ Z/ t“让老尚替你吃去吧？”

“真该谢谢老尚。下次吧。”帅帅怕老尚煞了两位老神仙的风景，有点儿顾虑。其实，行医的人，最有同情心。你怜恤普通人，老人家反倒会对你刮目相看。我生拉硬拽，把老尚也捎上了。留雨桐在病房伺候张辰。

182

ziyu100

7月16日（星期三）

/ U. a& S5 B( Q0 S7 Q/ a4 T2 _昨晚雨桐在，老尚在，我和小妹可以休息一晚。
9 l# A0 A1 H$ i% h$ H( V
$ Z8 W$ l- U. t在全聚德吃完饭，小妹让我送两位老医生回家，她让老尚陪她去同仁堂买药。

送人回来，小妹正在网上查资料。

% ?; d$ n9 Q1 n“找什么么呢？”

“我看看老大夫给张辰开这药的成分。”小妹有点困惑地说：“这药也太一般了，一付药才七块多钱，没什么名贵药呀？”
7 y0 }3 Y4 w" z4 C
1 M* ~0 }: S# {/ H$ W“吃吃看吧，咱北京不是有句老话叫‘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吗，吃几天看看。”

9 I! V2 K9 ]  r' |# w“嗯。”
5 E. g# n5 z, U9 G
“你都熬上啦？”我闻到熬药的味儿了。
, ~0 O7 b0 S- w$ \/ o0 D& w
5 ^4 z0 G! P# u6 A' r( y“是呀，明天上班带去，赶紧吃呀。”
- _# N6 t) ~; L6 j! K% G
丫头真上心，真仔细，我鼻子直发酸。
4 v$ H$ s6 N) O5 X7 z0 Y; x
小妹把家里的屉布缝成个口袋，把另一包药往里装。

8 `! n8 S3 u; F0 _; \+ ]' {0 }$ Q3 y“这个干吗？”

6 |( x( A) l$ M# _) ]“这是外用的，用黄酒泡了，蒸热敷后腰上。”
/ [" w1 B5 l2 i7 v
4 s* ]1 D% _: s( u“在病房怎么蒸呀？”
: t2 R+ K5 q6 s
“把家里的电饭煲拿过去呗。”
- n6 R: a. y8 }/ I% w
; N' h! |) n3 W$ N. Y5 y4 E0 O' @/ d我使劲抱住她。

“干嘛呀，你都把药碰撒啦。”

“耽误不少功课吧？”
2 R" F8 W6 e0 E: w7 L
“咳，顾不上了。”妹妹无奈地说，“先把张辰弄好了吧，哪怕腿上能有点儿知觉，也算让人看见希望了。”

“中西医专家都说能恢复，还不放心？”
1 L  I& V7 H/ L0 B. s2 p7 k
! Z& j; t% k1 r; l* x1 D7 Z# P! z- R“没看见效果，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张辰大姐明天早上来，我接不了了，我手头的活必须18号交差，心里有点不安？”
; s: ?. ~9 w% e" G- V
( {' e5 f1 b; U  `4 U, T, R5 I9 a/ s  H“忙你的去吧，没你人家还找不着门儿啦。”

4 i+ H+ d/ _1 l0 z* E, u“哎！我也最不爱看那情景？”

“不爱看的就推给我是吧？”

! q$ f) \' Z5 K# z  o& ~+ B: U4 }“你们女人会来事，陪着掉掉眼泪，也是同情和安慰。”
1 v6 `" z# L" P
“你是怕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比女人还脆弱，让人家笑话吧？”
  ^, m: U3 w& ]' P( I
“谁说……”我把她扑倒在沙发上，不让她看我。
/ B0 W6 r% i: @9 e
. [# J" h7 V# J上午忙手里的工作，忍不住给小妹发短信：“大姐来了吗？”

“来啦，在病房呢？”
% }& R, j0 r1 M$ X# r4 T
“抱头痛哭吧？”

“没有。大姐特沉稳，倒是张辰忍不住掉眼泪了。反倒是大姐安慰他。”

* e9 L( X! x, a! u- k1 V' D& d“王雨桐呢？”
0 S( U) G6 Z4 ?% d7 s% \
! ]; w2 a- E7 S8 i8 B9 @! D. R& k“也在。”
0 m2 ^8 l. |* f" \
“大姐对她意见特大吧？”
. T- N1 p0 ]  W% ~2 F: L& m
“没有。反正看不出来。还问雨桐姐国外工作情况怎样。”

$ S7 o$ Z  O5 h, T5 X! ^9 ~, K9 A“辰辰大姐真好。”

“真好。姐弟关系真的是亲密得没的说。哦，大姐夫也来了。”
, m) k. `, s3 B$ b' x8 p, H
“哦，晚上请他们一家人吃顿饭吧？”
& [& m) s5 G" D. a! q
“应该。让雨桐姐一起去哦。”

/ ]+ f5 z0 Y/ z, z1 l8 [: ]“知道。”

“谁也没有你精。”这话不是揶揄，是称赞。

“谁也没有你好，我的小妈妈！”

“去你的。又没人形是吧。”
  ^. o- `: @% S- W& d
# X& w; ~! o# \2 L. X中午吃饭的时候，黄智浩发来短信：“荔枝，航空快递，明天到京。”哈哈，明天又有鲜荔枝吃啦。

, W' X" S! j2 u下班去医院，见到大姐和大姐夫。

0 _, ~3 G4 E, r* S“小方，怎么感谢你……”大姐热泪盈眶，说不下去了。我眼泪也刷一下流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特委屈。

“小方，张辰把你们照顾他的事全跟我们说了。有你们这样好的朋友，我们一百个放心。虽然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但是看你们关系那么好，一定不会在意这些。我们替爸妈谢你们了。”大姐夫替大姐说。

“听大夫说以后能恢复正常，张辰很有信心的，你们多鼓励他吧。我们也看出来了。张辰依靠你们更踏实，所以就请方弟弟多费心吧。”大姐感激地说。

“她最重要！她最重要！没她不行。”我眼泪止不住地流，拉住小妹往大姐跟前推。
# G+ U6 a  u0 y* o  u! T
' l, a, ^% v0 U+ |9 q“张辰说了。我这当姐姐的都惭愧，什么忙都帮不上。”

" U8 b; F+ }& j% O. S! X! X( M“大姐，张辰心里把您看得最重，虽然他不好意思跟您说，可跟我说起您……哎，怎么说呢，那感觉像妈妈似的。”
) x4 U3 `7 m1 F; T+ u& R
大姐忍不住哭出来了：“没有了爸妈，辰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啊。不能没了他呀。”
) }( S  a! r& g- p5 `
1 p: W6 R: Q4 i“你看你，大姐挺远地来北京，今天又忙了一天，你怎么这么不懂得克制呀。”小妹责备我，又对大姐说：“叫上雨桐姐，咱们一起出去吃顿饭。”

“好，一起去。”大姐夫响应。
4 I0 U! N& i. k8 @! ?9 y7 I
/ X, l( e' G# J# s! j7 m- g雨桐说什么也不去，她要陪着张辰。最后是我和小妹陪大姐和大姐夫在新开元吃的饭。回来给张辰和雨桐带来了一份。
4 f  G  J9 k1 e. Q% s
晚上大姐要陪张辰一晚，我和小妹请大姐夫和雨桐到家里歇息。雨桐婉言谢绝，她也要一直陪着张辰。

183

ziyu100

7月17日（星期四）
中午把荔枝取回来，大约有四十多斤。因为张辰大姐和大姐夫今天回南京，正好给他们装了一大袋子带走。又给爸妈分出一些，剩下的归我们享受了。

/ B+ r$ y) ?; S) Y9 V7 D; w王雨桐挺碍事。没她在旁边，我一定亲自给帅帅剥几个吃。
' o0 B6 {; Z* z/ H* E) q/ X
1 E* u0 }6 W& ~晚上，爸妈来看张辰。

6 P( z. m6 r2 \7 v# n& }“出事这么多天了，怎么才跟家里说？”爸看着张辰，心疼地说。
7 A5 D% _: |" ^" G" r5 F- G
“忙不过来呀，再说也不知道结果会什么样，心烦意乱的，顾不上啦。”
# i6 {# s- [, r  [( C; F
“也没跟张辰家里说吧？”

; \  Y1 F, m. T0 {8 r; k“张辰不让说？”
( h( ~4 b8 E9 M& ]2 r0 c  x/ J
* i, b; Z2 i, I, ?! D: C“张辰不让说就不说呀？你们也忒大胆啦。”
5 X% A# y! q' O' v( A
“张辰大姐来过了，刚走。”
% w$ o+ `8 w/ Z# M) ^/ z
. q- D& t0 G% R6 ?# A8 w9 @“现在情况怎么样？”妈妈弯腰端详张辰。
4 _( n+ }/ p" Q1 }5 a$ ?, S
. n* a& h0 ^# W) n  L" m4 X+ b帅帅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说：“中西医专家都说能恢复。”
, Z4 j0 z/ v+ w6 L' `% _  W
可能是爸看我有点儿憔悴，对张辰说：“张辰，快点好啊，瞧你哥们儿这样，‘人比黄花瘦’。”
$ p9 K. I6 {% K, R
  F9 T/ `7 t7 x+ z* Q# F; f$ ^张辰难为情地说：“多亏了小方和小林，这些天真把他们忙坏了。”

“好小子，跟我封锁消息，哼！”爸还在不满地嘟囔。

“爸，这会儿应该来段什么戏呀？”我赶紧打岔。
5 u5 U3 F* i# h! ?) R. H
“还用问？《沙家浜》。‘你待同志亲如一家，精心调理真不差……’”

“得得得，你别掺乱了。”妈上来制止。

3 X# z8 P: p. {0 e, j, ]6 U“方叔叔是戏迷呀？”张辰问。

“何止戏迷呀，北京名票儿。张辰你知道我最怕我爸唱哪段吗？”我狡猾地看爸一眼，冲张辰说。

9 h; n( a( L* ~% X8 D* v# e“最怕那段呀？”张辰还没开口，爸来了兴趣，问。
" }) N* ]4 v, _4 ^8 H8 A
8 N* G* R, Z/ `5 b. S“怒恼杨延昭，……”

  e) ?% J2 ]- E" e! `" c7 G. V9 j9 s“哈哈，《辕门斩子》呀，我可舍不得。”

“方你怎么不跟方叔叔学戏呀？”张辰问。

; \" |8 \$ w1 f- V0 u0 ?“我不行，左嗓子，唱什么都走调儿。一张嘴老爸就笑话我。你以后跟我爸学戏吧，你嗓子好。”

“经历了这件事，真认识到生命的可贵和生活的美好。方叔叔，病好了我真跟您学戏去哦。”
( m$ M) d. E4 Z% H) {( F  |
0 b: f  I6 ?7 I) {“嘿！那可好，我可有伴儿了。”爸搓着手说，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 v( M& R6 d2 U“爸，您打算教张辰哪出呀？”

“张辰秀气，我教他《贵妃醉酒》。”
" f/ }" G  g; e! i
$ _) ?# P7 S3 S3 X% w0 I“哈哈，以后咱家周末就热闹了，成戏校了。”

& ]# X' _% m) K' R) H8 M临走时，爸在门外低声问我：“手头钱够不够？”

) a' @5 R; _& S$ k3 s6 a/ h- M“够。”
5 O1 X' k! P% m% c1 q+ K
: x( _  T5 t3 V1 I8 h“应该让张辰爸妈来看看张辰，这事不能瞒着父母。”

1 W" T+ B  F0 I" G+ q! z1 n“嗯，有这打算。爸，让张辰给您当干儿子吧?”

“我不是已经认了吗？”

3 G- B  }5 p( j% D/ f; A+ P1 Y“您嘻嘻哈哈的，谁敢当真。”

“好好好，等张辰好了，我摆个宴席，让张辰给我和你妈磕头行礼，行了吧？”
/ ^) S* {: s: A. v! L
6 ~0 p( y4 I4 a: ]0 E“那可一言为定。”

5 k; S( v( b$ A/ O$ c. y0 L“张辰才不好意思呢。”妈在旁边说风凉话。

小妹送药来了，见到爸妈，怪不好意思的。老爸一搂丫头肩膀，在小妹脑门上亲了一下。

8 I  Z/ j0 l5 f1 R1 i“张辰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 ~& t) ~0 H: I3 V“就看以后恢复的怎么样了，后期的康复医疗是关键。”
. @) \* [  [, D
“一定把那孩子弄好，太可惜了。”

7 r2 S' U! U3 G. J8 t8 N4 P“他还是为救别人才负伤的。”

“听说了。这么好的小伙子，真难得。以后调我们哪儿去吧。你们院把张辰把得特紧吧？”

“反正院里领导都挺器重他的。”嘴上这么说，心里有些失落。
( J% ^5 q; r8 c* Z
, i+ [: x2 F# C' d“这小伙子在哪儿干都是好样的。是干事儿的人。”
4 z4 @/ N0 W- c3 u% @
“我怎么就没这命呀？”我忍不住脱口而出，抱怨起自己的命运不济来。

“你不一样。你是那种创业型的人，将来是领军人物。所以一辈子靠拼闯成就事业。这点儿你像你岳父。”

“哎，苦哇——”我学我爸唱“遇后龙袍”的腔调，叫起板来。

“别顾影自怜啦，快照顾你哥们去吧。”
' A3 @$ l3 `7 U9 Q# `
爸妈来看张辰，王雨桐回避了。这会儿才又出现在病房里。我看出来了，这次她回来，内心里十分孤独。
9 s3 `4 u4 w9 V, M7 n
/ z  y% s" L# s* q1 |/ E雨桐从回到北京就陪着张辰，已经好几天了，看她憔悴的样子，挺心疼的，和妹妹一起动员她回家休息一晚。好说歹说，雨桐终于同意了，和小妹先回家去了。
9 D& c# h' O1 O6 P1 [
我和老尚给张辰擦澡，热敷。无意中，我发现张辰的腿开始热起来了。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凉冰冰的了。这真是个重要变化，我赶紧打电话给小妹。

% D+ y. i: j- B, g& A1 X“你确信没弄错？”小妹赶紧问。
, F, T" p5 C  j' g6 _; y/ y* U
“刚出事的时候，张辰两腿冰凉，一摸吓死人。也搭着我这几天没碰帅帅，但可以肯定，张辰今天两腿上的体温和正常人一样了。”
* P" A$ A% c; ^
“那可太好了。那是康复的重要标志啊。”
# F/ _0 T1 i; Q2 F' [# x9 l3 |, f
我把情况告诉张辰。张辰半信半疑的，不敢相信是真的。
5 i$ z2 v. ~  J0 r* K
+ |, |4 y3 f4 y“方你不会弄错吧？”
/ |# }3 G1 ?( H4 ~# `" z
9 F8 K* I/ I* l: e, o# \2 ^& \& K“真是啊，跟刚来那天确实不一样了。”老尚也意识到了。

0 c$ d0 X' i% C9 [$ Q“老尚你去外边站一会儿，我跟小方有话说。”

8 k/ _" W' b5 E. W, Z" d老尚出去了。

% C; \0 s! @  H1 D7 _我看帅帅，看他想说什么。

帅帅冲我张开手臂。我弯下腰，他把我搂入怀胞。我们俩的嘴紧紧贴在一起了。

* D+ ?" |! N4 G+ m& S: M1 E/ p( C184

ziyu100

7月18日（星期五）
: q: C8 I7 `2 J! v, _
“小方，我们晚上能谈谈吗？”下午，收到雨桐的短信。
8 @3 E4 ?& x4 M) T' [- V3 W" o
0 n1 b2 D! K' t2 A1 ]% F" t“行啊，去哪儿？”
4 V* k; S( M! q8 M3 G
6 D5 ?0 O% H( j: T" \  H“去喝茶吧。”我想起来了，去年雨桐出国，我们曾一起喝茶，安排雨桐走后的事情。显然，雨桐不能久留国内，这次准是商量这事儿。

下班后我去接雨桐，我们去的还是上次那家茶馆。

6 W4 o2 _1 S" b$ |; R" s“小方，张辰多亏了你们的照顾，作为妻子，我真的不够格。”
/ f2 Y1 ]+ v- `1 Y; {: z) u( b
“别说这个。事发突然，你又不在国内，我们关系那么好，理当多照顾点儿。你这次能回来多久？”
5 \  e+ K8 q. f/ j3 \' G% r; G: ]0 \3 x
“小方，我正是为这事找你。我只能回来十天，可张辰……”王雨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3 q1 k( b% T0 [# ?我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憎恶感。十天？十天还回来干什么？我强压着不满的情绪，冷冷地说：“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张辰的。”

* {+ X$ v, w4 g; m5 A- J“小方，我真愧对张辰，愧对你们。今天就咱俩，你坦率地帮我分析分析，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 j2 ^% U: U( c9 w# P0 c“雨桐，我叫你姐吧，咱俩一边大；我叫你嫂子吧，说心里话，觉得你不配。你把张辰当成个人收藏，不管他的需要和感受，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点儿？”
7 S/ O' D) W) c+ L; w. W
4 r: D' H( X# v2 T  R0 u  j7 g4 C“小方你说，骂我都没关系。我知道我不配做张辰的妻子，我今天是带着赎罪的心情来见你的。站在你的角度，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才配拥有辰辰。”

0 i9 U* r% Q* a2 y' x* ]) _“辰辰”，雨桐第一次在我面前使用爱称。

“你马上回国，先帮她站起来，然后让他过真正的人生，男人的人生。我没要求你一定对他家人承担什么义务，但你一定要对张辰负责。爱他，就是让他幸福。”
0 j" F" N& n  Z1 x
* O% S9 p( Q) M" @$ Z3 c) c“可……”

& ]0 T+ x7 c- ~“如果你舍不得国外的事业，王雨桐，你行行好，放了张辰吧，他太苦了！”
( c& M  q; u( H1 a. Y3 _7 w
  F6 o' f; m& Y( z“小方你继续说。”
. }! t2 r% @! L! k0 e7 M. n
“王雨桐，事情明摆着，如果张辰像过去一样健康，我坚决支持你把他带走。让他跟你去过你给他设计的‘幸福’生活。张辰是个性格懦弱的男人，他既使不觉得那样幸福，他也会委曲求全，顺从你的安排。可现在，不行啦，他走不了啦，他今后能不能像过去那样行走也还是悬念。”我眼泪刷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所以，你立刻回到他的身边来，帮他站起来，让他像个男人那样去选择自己的生活，你才尽了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如果你放不下你国外的事业，那就行行好，一辈子嫁给你的事业去吧，别糟蹋一个善良的男人。你对张辰没有爱，只有占有欲。我告诉你，你要丢下他再走，你以后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在我眼里，你就是女人里最自私的害人精。张辰怎么瞎了眼看上你了。”我眼泪夺眶而出，几乎冲王雨桐喊了起来。
: U% R4 N' i8 M, M/ \( C
王雨桐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扶着我肩膀，眼泪掉在我胳膊上。忽然，她一把把我头揽在怀里，抱得紧紧的。我一梗脖子，断然拒绝了她。
; ]' L& y: C* f2 c/ G2 e& j& @
“小方，我理解你的心情，你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其实，我知道你会这么说。这次回来，张辰异常平静，听我说还得回去，不但没有责备的意思，还安慰我，让我放心。我看出来了，他已经把康复的希望全寄托在你们身上了。至于我……”王雨桐泪如雨下，“我知道张辰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 B2 q2 V+ s# c3 I, v1 L6 i
% r2 w# g( Z$ [' f4 W% J“胡说！别拿你们女人贪婪的占有心理想象张辰。你马上回到他身边，看他会怎样？但是，如果他觉得你回来只是探望一下，他还能对你有什么希望呀！”
) ^% i6 V7 B- Q5 M/ I
) ~3 b; o- m9 v4 |4 C$ V“是这样的。”王雨桐恢复了平静和理智，“小方，我想这样。我留下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看见雨桐翻包，拿出个文件夹，说：“小方，这是我手写的同意与张辰离婚的文件，一式两份，你看看，然后你陪我去做个公证。我把文件保存在你这儿。我回去再努力安排一下，争取能留住张辰。但张辰现在是自由人，你对他那么好，一定能帮他渡过这一劫。然后帮他重新开始。我相信你一定能帮他选择好新的生活。只要辰辰幸福，我同意和他分手……”王雨桐泣不成声了。

我惊呆了，被王雨桐的行动感动了。心里对她同情起来，不再怨恨她了。

7 Z4 R/ w9 G% \! l' @+ m% _! c“雨桐，你这样做，我佩服你。文件我为你保存着，先不跟张辰说。给你继续深思熟虑的机会和作出选择的时间。康复，对张辰来说，是当前的头等大事，可能会很漫长。在他康复前，你只要回来，我还认你这个嫂子。否则，在张辰康复后，我们大家会热心地帮助张辰开始新的生活。张辰没有雄心大志，但凭借自己的才能，过上属于自己的幸福美满的人生，是完全能办到的。”

6 @* @% X+ u( R2 y" W- A3 {“小方，就按你说的办。”

3 g! w* x5 L8 i* V+ v  ]6 T  y两杯茶，谁都没喝。王雨桐要付茶钱，我抢先递给了服务员两百块钱，起身向外走，雨桐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起去了停车场。
  b0 {, y# F/ p& c2 _
“今晚我去医院，你回家。”我说。
8 [9 ?& \9 _! A: {
2 G0 Z1 N9 V% n% C/ y王雨桐没说话，跟我回了小妹家。
% H; L% e; m& B2 d7 c
! M9 p3 A7 N) Y8 q9 f9 C3 f' j丫头正把做好的饭往保温盒里装，见我们回来，说：“上哪儿了，这么长时间。雨桐姐，你快吃饭，一会儿把饭给辰哥送去。”

, S' W6 r- l1 m, v, r/ j“一会儿我去，让雨桐休息休息吧。”
3 y% d1 |& ~7 ]0 R9 Y! |5 H
6 M" Q3 y9 Q% m! V- u! k听我一说，小妹打量起我们俩。她一定预感到发生什么事了。

  `# f  a8 N* [吃完饭，我去了医院。
0 w/ w$ S5 c; H9 {, z5 d  J
张辰见我来送饭，问：“王雨桐呢？”
) p3 U9 W9 J' r, c4 M+ U, h
“嘿！媳妇回来了就是不一样，我再送饭都不想吃了是吧？”
2 X+ T. `  C( p$ `" X, l. |
' {$ d( k2 r6 ]' M7 o' g' ?+ A“谁说，你上班忙呀？”
( J$ n1 V$ O& O0 C& i1 }
“少废话，张嘴。”

“自己来。老尚，把床摇起来点儿。”
* l1 P, Q( B9 l% M
帅帅吃饭，我坐床脚处，捏揉他的大白脚。

8 ], Q: K3 N9 j. _* L  v. a“方，你是不是摸我脚呢？”

& v# T1 y/ R2 G6 o! w“是呀？怎么，有感觉了？”

" M9 e( \9 e9 l) g“你是不是摸我左脚的脚趾呢？”
- f4 E+ B: u% l1 S
; i7 z5 U' I! ?4 L0 O0 N, Y% G0 _我手正捏着他左脚大脚趾。“是呀。”

4 `1 ^0 O% w3 `( e4 X: U“啊，感觉到啦。”张辰兴奋得把饭碗全打翻了。

& b$ J) O9 p+ G/ [2 [帅帅的脚趾上终于有知觉了。我打电话给小妹和雨桐，把好消息告诉他们。没半小时，两个女人就冲进病房。
- W; S# Y# b5 r& Q8 }
小妹用钝针刺张辰的脚趾，察看反应。张辰左脚的大拇趾和中趾有了知觉，但还不能动。
: t% N! y+ J: d# ]6 p# ?
“太好了，这可是最重要的进展，放心吧雨桐姐，辰哥一定能恢复。”

( F* U% T7 N# b) Y# c" K9 s“多亏了你们。”王雨桐忧戚地低声说，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

7 K5 N; A3 s  f5 T0 Z帅帅知觉开始恢复了，一夜，我和雨桐，一人拉着张辰一只脚，不住地揉捏抓挠。到清早，帅帅两脚的脚趾都不同程度地有了知觉。

" H! [" z/ [, @% u2 ~, W“今天吃清炖鸡哦，要放莲藕的。”张辰洗完脸，对我说，脸上现出既幸福，又难为情的笑容。
& F8 t! l: y) R0 ~9 o" J
“雨桐，你快回家跟小妹说，张辰要吃莲藕清炖鸡。”

2 Z4 P5 m# B( R“我马上回去。”虽然一夜没睡好，但看到张辰的变化，王雨桐心里也轻松了不少，答应着离开了病房。
3 W$ j4 ?. l4 p' V' D( t
# U/ M: C! p. B! p我看着帅帅。张辰怪不好意思地说：“又看什么？”
, U/ ]6 m# S! a' Q7 i6 r0 R8 ^
" j- F1 Q$ F  {“头发太长了，该理发了。”
0 G4 Z4 S( _- f' I5 [* O0 Q6 i
“等好了吧。”
3 R5 `, o3 E1 h0 h! }8 p; f
9 c, ]5 I. K6 }; o1 y; e“嗯，下礼拜用轮椅推你去理发。”

; r# l9 y" A" g$ W) e“下礼拜就能好？” 帅帅不是要我做什么保证，他是要从我的肯定和鼓励中获得信心。
7 z# Q% F& Q9 M* E1 W* @' r
“能！”我肯定地说。
- l: l6 D, W( L& t
185

ziyu100

7月19日（星期六）

+ Z9 B7 y# p/ M8 E帅帅大脚上都有知觉了，脚尖上最敏感，但看样子是从下往上恢复，所以脚面上还比较迟钝，但比昨天晚上进展大多了。王雨桐给张辰捏了一天，看出来了，她不原意别人碰张辰。
% f% }* L- f. u5 c# S9 q  `) m0 H　　小妹说明天再请老中医来复诊一下，再开几副药。上次开的五副明天就喝完了。小妹挺疑惑的，你说是中药的作用吧，没见用了什么神药。你说不是吧，怎么那老大夫说得那么准呢——
' J; Q9 T  I: x6 [. E7 t  ]　　“先吃五付，看腿脚知觉能不能恢复。不能我再来看看。”
$ n- h3 {" S+ x. ]4 c　　“您说他吃五付药应该能有知觉啦？”
　　“吃五付还没知觉呀？”老爷爷反倒惊讶了。
　　反正帅帅今天情绪格外好，胃口大开。妹妹做的虾仁炒韭菜和莲藕清炖鸡，帅帅把虾仁炒韭菜全吃了，莲藕清炖鸡反倒剩下了。
　　“你吃那么多韭菜，一会儿满嘴臭味儿，怎么跟人家亲热？”我趁雨桐出去洗碗，冲帅帅说。
1 y; A' y3 P- ~) B+ d  G5 m　　张辰冲我一纵鼻子，见雨桐进来了，说：“拿口杯来，我刷刷牙。”
　　“大中午的，刷什么牙？”我明知故问。
　　“甭管。”帅帅一歪头，那样甭提多可爱了。
* `. F6 M# }: i" k0 ]
. `& O; P0 {, M  t; C3 c7 L186

ziyu100

7月20日（星期日）

/ t8 N) H+ f4 X下午请老中医复诊，美髯公见张辰腰上还带着支架，有点儿不满地说：“已经复原了，再带那东西没用了。越带将来恢复的时间越长。”

' H* C( h7 _+ r& J6 [“明天我跟主任说一下，把支架去掉。”
) Y$ s0 U: ]3 w( x8 E
6 s( D3 x! Q5 b“我再开几剂药，用高粱酒浸泡，然后蘸药酒给他搓揉腰骶部。最好用热的。”
2 T6 x- d% W" |; I. O- p
7 a9 s* w1 `: M$ F& d1 J+ X“多少度合适？”
; i/ \, @0 Q$ R) b
2 u8 q' R  Z' q1 l7 ~/ o“四十五度左右吧。一天两次。”

* J2 x4 e. D) Y' X美髯公看完了，另一位老先生该大显身手了。
, O3 N* U2 h7 Q& T6 S5 Y) x+ ~% l
老爷爷慈眉善目，看看帅帅苍白秀气的面容，笑了：“躺烦了吧？别急，再开五付，腿脚就可以动了。不过呢还得开点泡洗的外用药，这样恢复更快。”
" j- E: l3 b# D' F4 v8 g
“您看他用完这五副药，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0 H) x& d! B- V8 z5 [$ x& M. t9 R
7 w* x/ e- H' i) Z3 N“知觉要慢慢恢复，但腿脚应该可以活动了。”

这老先生又一种让人一看就信得过的魅力。听老人家说再过几天，帅帅腿脚就能动了，周围的人都把眼光投向躺在床上的张辰，高兴得鼓起掌来。帅帅被大家看得怪不好意思的，脸一下就粉了。

4 Y) h: a( m; G, }5 `“他导尿的管子什么时候能撤掉？”我忍不住问。张辰、小妹、王雨桐全难为情起来，几个人目光四散而逃，却都把耳朵竖了起来。

“找人来针灸吧，针灸恢复快，主要是神经阻滞了，扎一段时间的针就好了。”
1 U+ O# j0 y2 _1 c% @6 ]
' r8 c" s( W3 S! @0 R“我们院针灸科隔天就来扎一次，可没见有什么效果。”小妹说。
9 c& I+ j' o# N5 N( @6 W/ n4 [
“找这个人，神针王，他很厉害，先辩证，后施针，针到病去。”老先生在一张病历纸上写了王大夫的名字和电话，递给妹妹：“就说是我介绍的。”

5 v% u, ^6 F% s! K4 d7 ?; @8 w小妹兴奋得脸都红了，连声道谢。这一下认识好几位名医，心里怎么能不激动呀。
) E1 Y" e2 N* E! K- F8 l
送走老医生，小妹拉王雨桐去买药。我回来和帅帅说话。

“雨桐是不是还得回去？”我问。

7 j. R$ R1 r& k, ^% x, p' Z“她有工作，怎么能长时间在这儿。”

9 F- T) u) P& s$ k: Z$ e* p2 O/ C“她走了你怎么办？”

“慢慢恢复吧。”帅帅看看我，说：“还不是得继续辛苦老弟你。”
1 {' K. E. t" J" V
“没我你怎么办？”

“没你死了算了。”帅帅神情一下黯然下去了。“方，甭指望雨桐了。在辛苦你些日子，等我一能活动，就不再累赘你们了。”

( l# ?1 |2 D& v. v“谁说你累赘了。”

5 J9 Y( \- V1 o9 ?) {“哦，没人说，只是我觉得太过意不去了。”
2 k: g- R2 ?- P8 T, B! P
“雨桐回英国的打算是怎么跟你说的？”

“商量呗，问我能行吗，不行就留下。”

“你怎么说的？”
" o$ R& A& X+ i3 U; M, b
“我让她走，难关以过，为我耽误了事业也不值当。”
! @5 @& F5 O. O! x! w' P7 w2 D7 z
“你可真行！她在去留的问题上征求你的意见，你就又充当老好人是不是。就欠谁都不管你，看你们俩怎么办？”

“方你是不是生雨桐气了，她也挺不容易的。也别因为我耽误了她的工作。”
, U6 X7 Z7 F: Q& T, Q
7 h7 j: Z! }& ^$ x1 z0 W5 s9 t( u“耽误我的工作就行啊？”
/ }) s+ V; q2 f8 r# N: i
8 w2 x3 c* W+ e& m“方，你别这样说，你这样说我心里特难受。我知道你对雨桐不满，但是，雨桐在你就不管我的事了吗？反过来说，就是有雨桐伺候我，没有你，我能舒心吗？过来，我的好弟弟，我没谁都行，就是没你不行。没你，我死的心都有了。你也一样，没有我累赘你，你也……”帅帅不说了，清了一下嗓子，低声哼起了《最后的玫瑰》最后的一段。“‘……当那爱人的金色指环/失去宝石的光芒/当那珍贵的友情枯萎/我也愿和你同往/当那忠实的心儿憔悴/当那心上的人儿死亡/谁还愿孤独地生存/在这凄凉的世界上。’方，别为难雨桐，你我这份情债，是任何人也不能代偿的。让她走吧，不要让她觉得内疚，咱们是男人啊。”张辰搂住我脖子，把脸颊贴在我脸上。

我默然了。可能张辰说的和做的是对的。

187

ziyu100

7月21日（星期一）

0 L3 D3 T* V  j! [6 v# Z% J这些天雨桐天天守着张辰，我和小妹都不便接近帅帅。尤其是小妹，除了查房，平时就不去张辰的病房了。每天在家把药煮好，带到医院去，然后交给雨桐喂给张辰喝。

我现在上班也神不守舍的，特别是中午吃饭，简直味同嚼蜡，马马虎虎吃几口就算完了。开始一有空还给妹妹发发短心，问问张辰的情况，后来发觉妹妹也说不出来什么了。因为雨桐在病房，小妹很少去。
) f; A3 Y- ?% }  d- r% k
星期天下午，送走老专家，小妹就和雨桐去买药。晚上把药泡在高梁酒里，留着第二天早上给张辰擦拭腰背用。为了把药里的成分充分溶解出来，小妹把药酒放在煤气灶上，用小火加热了几次，弄得一屋子酒味儿。
* l5 v1 k3 q& o/ Z. h
' ?" c# S$ U6 m3 I( S& s( k下班去医院，和小妹在医院食堂吃了饭，然后去看张辰。帅帅见我进来，眼神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嗔怪。他嫌我来病房的次数越来越少，待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8 s6 t$ @2 e% z% C: k* a5 t( |
“特忙吧？”帅帅问。
( g, P' _1 K0 U* q' l$ Y) G7 \2 G; X
“嗯。”我没正经听，随口应一声，赶紧掀开被单察看雨桐给张辰用药酒搓揉后腰了没有。

9 t3 K& m( z* ]! H6 F帅帅腰上的支架去掉了。肩背和右边的屁股上有大片难看的紫黑色，后腰上和屁股上黄黄的，那是被药酒染的。
5 D" X* l$ K% Z$ J& u& e
' l6 O; o) S9 \5 Y# q/ R1 h1 ?“感觉怎么样？”
! A( W1 o2 H7 E! l+ q! S
“脚腕以下都有知觉了。今天大脚趾还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
. ~, q. h$ c3 O% D
“真的？那太好了。小妹知道了吗？”

“第一个就得通知小林呀，人家是医生呀。”雨桐在旁边，张辰又改口叫小妹小林了。
0 Q. D' H8 O5 `7 Y! N
正说着，小妹进来了。向雨桐交待让张辰泡脚的事。

/ m0 X; H( R6 g6 {4 |3 v5 ^从东直门中医医院买了一个泡腿脚用的恒温桶，通电加热后，我们把张辰两腿拖到床下，泡在热药汤里。

- y8 X. j2 ~+ r2 [: G* n( y  f) l妹妹安排完要走，我问：“针灸大夫联系好了吗？”
/ f$ j% E' \5 v, k7 H/ X# H+ n
! r6 ^4 F5 c1 I# K$ M; O4 z“联系上了。不过王大夫特忙，只能晚上来。”

+ c1 D0 \* |3 I% p“那我晚上去接。”

“只能你去了。隔一天来一次，单日出诊。”呵呵，我车号是单数。

- d0 P0 S% p( d  S& X“那得后天开始啦？”

“可不是。今天肯定不行了。”
$ ]) s, V+ o6 D* x. E1 k
" K# w3 F, n4 h) v- ]帅帅用被单包着身体，倚在我怀里，我拦腰抱住他，偷偷在他肚子上拧了一下。帅帅也偷偷在我手上拧了一下。臭小子挺沉，压得我腰腿都发酸了。
( W. e. d5 A  e& b! \- B
9 t' @- J1 g3 f6 ]3 r$ q& U2 p泡了半个小时，我又和雨桐用药酒给张辰搓腰。
2 D) F- {% T  q. P6 {8 v
- Q1 j% Y9 Y7 ]6 X都弄完了，都九点了。

/ z7 v; |" ^- N8 q* \4 _“雨桐你什么时候走？”

“周三中午。”王雨桐向心窝里被刺了一刀，有些结巴地轻声说。
3 {9 X3 _5 W/ `: }% w  i
“你放心走你的吧，这有小方，没事的。你刚回来两腿还没一点儿知觉，你看这两天，已经恢复了。”张辰平静地安慰着王雨桐，“其实你应该回上海看看你爸去。都是我把你拴住了。”

; h$ G3 Y3 M) e1 h1 f- O4 }“我就回来这么几天，哪里还有心思回上海。你要听大夫的话，听小方、小林的话，尽快恢复。你恢复了，他们负担也能减轻些。不过你出院住哪里呀，在宿舍谁照顾你呀？要不叫你爸妈来吧，”说到着，雨桐转向我，挺歉疚地说：“小方，看来还得麻烦你和小林，要是可能的话，最好让张辰出院后还住小林家那套空房，这样，张辰爸妈过来照顾张辰就方便多了，你们也可以负担轻些。”
4 d$ M# l2 Y: `5 d" S, f
) x8 I6 \( a9 M“放心吧，我们会安排好的。”我没敢说让帅帅出院后和我们一起住，“雨桐，回去尽快把工作安排好，赶紧回来，好好和张辰一起过过舒心日子，好好享受享受团圆的生活。”
7 b1 V* }& d" X5 p( U
“小方，我出去尽量把工作生活安排好，等张辰康复了，我一定尽快帮他办好出国手续，到那时，就一切都好办了。”王雨桐说得很诚恳。我心里翻江倒海，偷眼看看张辰，帅帅回避了我的眼神，好像再想心事儿。

- K$ \! _$ {: X5 s! O“也好，反正不能再过种种两地分居的日子了。”
& W. V/ B! j* F  V
“小方，你以后一定和小林去英国玩啊，我们接待你。”
1 w6 d8 [' K! {  \* L& ?1 j  ]
5 S% f- a7 V. u: e  i0 ]0 w1 n“眼下八字还没一撇呢，说那些干什么？大难不死，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还奢望什么？”张辰不耐烦地说。

“雨桐说得对，赶紧好了，去英国团聚吧，别再像无根的浮萍似地漂泊了。”

; O" P1 G' ~+ a! R% s“你看，是不是小方也支持你出国。你别犯怵，到了国外，很快就可以适应的。”

“现在还不到想那事的时候，还没准以后瘫痪了呢。到国外举目无亲的，更寂寞和凄凉。”

! t* |$ G+ n; Y# L% S( z; ]“小方，你多开导开导张辰，多做做他的工作，他听你的。”
1 Z' J3 m1 C# u* ^0 T: v
“嗯。”

7 k6 j& l" C$ }4 l6 Y  W: L3 ~张辰见我答应了王雨桐，不满地说：“谁说我听他的？”

% W$ C5 g& a9 y( c* I4 ~# k1 P“张辰可固执了。他要犯上牛脾气，十条牛都拉不回来。”

“这我知道。不过他跟我说，对你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张辰说你聪明，机警过人，心里可服你了。”
4 r- {4 c1 s: s0 Y
9 k/ L( b) q  z0 y2 D, N/ X9 R3 R“甭听他瞎说。服我还老跟我打架。”

& X4 G# ^7 r5 H" g1 {* k; @4 q“谁跟你打架了？”张辰想争辩，一使劲，右脚抽动了一下。“方，我脚能动换啦！”张辰意外惊喜，也不在争辩，掀开被单，看自己脚听不听使唤。一下翻大发了，鸡鸡露出来了。小妹来叫我回家，正撞见。王雨桐慌忙给张辰盖上，那神情别提多尴尬了。
  \# s$ |6 n3 F) U! T
张辰的脚还不能移动，但他的脚趾可以弯曲了。
! |" j1 O  q0 B" E' \- P4 L
“我回家了，有新进展立即告诉我。”
; I& w5 {) l; Z* {3 v8 Z% b2 a5 x
“嗯。”帅帅的眼神，可以用依依惜别来形容。
0 x# h5 |5 `% i" n) U6 T+ o* S
- h- W  i' _  d: x& L188

ziyu100

7月22日（星期二）

上午十点刚过，所长打电话叫我到接待室去。

一进门，见个中校坐在沙发上。
) m' s1 m) N7 |
“小方，这是孙处长。”那人赶紧站起来，敬个礼，上来跟我握手。我一看那阵势就知道，又是出差。
, Q5 z) t* P& N' A
“小方呀，坐坐坐，有这么个事，呵呵，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上边又下来任务了，你还得再出趟差。”
* |7 k7 Z; C( {; G2 s6 I+ R1 g
( N, O) n- X  ^6 g; ?“我成钦差了吧？这半年我出多少趟差啦，这所里就我是人呀？”
4 ?! q) j$ J, e
“不是咱们所里的事，是上边的任务，人家点着名的要你。”

“你不会说我死啦。”
- W+ V/ X/ u0 D+ S/ k) \0 a* E
所长看那个姓孙的，俩人都笑了。孙处长赶忙说：“方博士，我是奉*****的命令来的，这是调令，上级让我给你解释任务和计划。”
1 A6 F" B( M" F& `
% J3 p" \' Z$ P1 Z$ t7 d所长一看，孙中校已经把火力引开，赶紧逃离是非之地：“孙处长，你和小方谈吧。小方是太辛苦了，都是上边来的任务。请上级领导考虑是不是可以给个嘉奖什么的，另外在福利、补贴方面也尽量考虑周到些。好，你们谈吧。”说完，所长赶紧逃出接待室。

& F3 ~! A/ U2 L4 {6 U“是这样的……”孙中校坐我旁边，探着身小声解释着、说明着，“可以算调用，时间嘛你说了算。”
+ r3 A# k( |* N3 s( {1 G* {  b
“得去几天？”

9 r( n+ b$ X, a“任务是半个月，你如果需要休息，比如说，休息一个月，我们就在调令上填报一个半月。至于补贴，每天工资外另加三倍工资吧。”
7 N8 t) g" T2 @  x, E6 i& m
“可我家里有病人呀？”
) a! N7 G/ I- d' t  R1 z
6 q9 O* O* x3 k( [* K“家里什么人生病？可以送301医院住院。”
0 G/ v) ]. R: ~" J1 c( Q" ^8 Z. B
我还想说什么，孙中校说：“这事是内定的，我只是个传令兵。不过，估计不能变了，你也知道，在这个系统里，身不由己呀。”
% c! r9 m  G# E# k/ r
8 ]1 {' p! t, C* i" _8 H“可我不是军人呀？”
: N, ?, v- l# g
“北京军区一个命令，你马上就是少校，呵呵，没跑儿。”
6 u3 Z0 ?$ P( u6 H3 C
谈完出差的事，我又找所长。
: O/ C) w/ H9 ]0 C$ h
, t' q8 q* U+ ?0 _: ^  e“我说你是不是也有点儿过份啦，我家里装修还没完呢，我撒手就走，工程怎么办呀？”

2 U" w# C. C+ k1 j“老弟，没办法，那是我管得了的吗，是院里人领来的。你好好安排安排，找咱们院基建处懂行的去给你监理，这可以了吧？”

“真他妈肏蛋，谁给我‘监理’帅帅呀？”我心里直骂咧子。

“那我还得赶紧去跟人家装修公司修改方案去。”
! r9 B# }7 u  ~. \/ Y7 e3 x7 ~8 i
7 E7 D. {0 E+ L! G- S0 X' Q# ~8 ^“行行行，反正现在所里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去。有个技术转让项目，我让老许他们搞去，以后有你个干股，怎么样？”
. C3 u2 Y0 [, d2 V
“你丫就是个商人。士农工商，你排行老四，比下九流高尚不了多少。”
8 e& G" e- H" F7 w! d
“嘿！求人难，求人难，瞧我这所长当的，干受气还不敢眦毛有脾气。”

“别忙呀，《大宅门》里白景琦讲话，谁不都有走到窄处的时候吗，到时候等我栽到你手里，还不得可着劲捏鼓。”
& {" X' q. M9 h. S# n4 O
“不够意思是不是？我是那人吗？”

“不知道，等我考察考察再回答你。”

“知道你小子腰杆子硬，我可不敢惹你。”

“说好啊，我回来等着拿干股哦。”

“放心吧，只要咱所这口锅里有饭，就有你小方的份。”

! c5 C" J9 @9 q0 y/ N“那好。轻轻地老子蹿得唠！”

“哈哈，南腔北调呀，应该是‘颠儿了’吧。”

“撒丫子了。”
. W* c7 M4 }9 @" F7 [
# G' C0 x1 D: X. u' G回家一看正是吃饭时间，我给小妹打电话：“丫头，明天王雨桐走，今晚咱请她吃顿饭吧？”
! b+ v1 m( g/ v( ]5 c, A( I
# j1 G% I# Y3 ]) J' G“不行噢，今天我夜班。”
8 Z) ^$ g; K  j9 n& k
噢，我忘这茬儿了。

, x( |' D) U$ d+ s( c2 v“那我请她吧。”

3 h0 \. r* |1 i; ?; t% N/ I$ V“就你们俩呀？最后一个晚上了，你把王雨桐拉走，张辰不会有意见吧？”

“我请雨桐，张辰今晚会很舒心的。也让他们明天分手时别太难过。”

“嗯。那你就请吧。要不要我跟雨桐说别吃晚饭，等你下班？”

3 y3 L% I6 V+ V# ~“不用，我现在就在家呢？”
- S" ?8 M9 d( M8 W9 p
“怎么在家？”
" s" p5 G2 g% k# v* `
$ O& W1 g+ a$ g6 m“家里没人，跟个大屁股小妞儿腻味呢？”
- i% E7 b! O0 c' g; \
“哼！”

“怎么？不信？”

“信。你们男人还不都是一有空就钻电脑里去找刺激。”
2 G* Y; y3 U0 E: \0 W4 `
: p. k4 y/ m% |) K“你爸是不是男人？”

“是。怎么了？我爸也一样。”

“哈哈，闺女褒贬老子，明儿我见到老爸，得好好跟他学舌学舌。”

+ d4 U, Y2 h, y* y# Y& \“学舌有什么用，狗改不了吃屎。”

“今天晚上吃你的屎。”

- ]* r" Q- n( P( p  @5 P7 J5 Y& v“讨厌死了，我可正吃饭呢啊。唉？到底为什么大中午的回家了？”

“月底出差。”
0 c+ n- _, K1 C& K
“出差呀？张辰怎么办？”
0 Z; ^/ d( p9 l1 x& l0 F3 f$ ]
“交给你了。等我回来，你们俩一起去机场接我哦。”

“去哪儿？”

% e2 v8 C* T# y“保密。”
7 O% q9 _+ N/ w
8 W5 ?) ]) U6 s2 z+ R“哦。那晚上还真得好好商量商量，张辰这会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
" h+ Z5 ]9 @2 a1 u
# r% N, g' `: [! K6 a& u" V“晚上再说吧，空降命令，想不去都不行。”

“去当然得去，我照顾张辰没问题，问题是……”
( M+ C- l5 F8 q" J9 Z
“是什么？”
) R5 i( c1 o: ]6 I. Q! }# [9 @1 R
“张辰想你了怎么办？”

% E4 `- F1 w6 K, x8 ^- P1 @* B1 w“张辰刚上托儿所呀？我是他妈呀？怎么会？嘁！”
# N1 `9 s% M0 v/ S6 Y- L# g6 ^
8 s5 {  [" ?7 z& Y. Z& W3 E“那你想你哥们儿不想？”

! l" N$ @7 D2 K% |2 W3 I5 X“想又怎么样？非得说不想，就想你，你心里才舒服是不是？”

“那我想你怎么办？”
' Z: J" e9 K0 Q: y! g( X0 s
“你这会儿闲着没事了吧？晚上告诉你想我了怎么办？”
& D! G# l& `: q
“不行，现在就得告诉我。”

. E' E1 A; D0 ?& p% y/ {- h“我一会儿上亚当夏娃商店，给你买个女用仿生自慰器去，这回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 w" l8 ?0 ]2 i6 Z" t6 @$ }
“臭狗！晚上有你好瞧的。”
& S7 b4 }$ a) Y9 S& I3 A" O
“那还用说，把你扒光了，还不好瞧？”
, U( ]! ]- Z  {" _+ j' M
“不要脸。别老看电脑啊，晚上没有了可不行。”不等我问没有什么了不行，妹妹一下把电话挂断了。
% i" i. {4 Y9 {0 y* |5 ^
& ]5 z# ?0 a6 Y* c* r5 D+ I: J2 ^' q下午去西山公寓看了看。俩礼拜没来，房子里弥漫着冷清寂寥的气氛。帅帅的小屋里，那蓝白格的被子还铺在床上。我想起那天的情景，帅帅一边铺床，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就放床上吧。下周就搬过来住了，不用往卧房柜里放了。”转眼，帅帅已经在医院住了整整两周了。

# |" S0 _' D# h坐在罗汉床上，眺望西山。心里忽然升起落寞惆怅、心灰意冷的情绪。“我这样奔波，到底在图什么呢？”

一个人在空屋子里坐了很久。
0 O8 T4 B" a1 ?5 A1 G! y0 r
五点钟，我到了医院。王雨桐正在给张辰揉脚。

8 d# J) n2 E" x$ O* F" g“怎么样了？”
& e& ^3 P! A4 P2 g
张辰让雨桐放手，脚趾抓挠了两下：“右脚恢复得快。左脚笨点儿？”
5 [1 Q( |5 Z1 t% O4 O6 @1 P4 [% h( r
! v: H3 {3 l) W; \3 b& u+ m  k- s# K我一听，噗哧一声乐了。
: g& V: w* \2 s5 \1 O& ~
“怎么了？”帅帅看着我，亲亲的样子，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
/ H2 l& t0 j( ~" J. f- ~
& V; E5 ^1 i3 f( F/ w& Z1 d) t“什么叫左脚笨点儿呀。应该说左脚恢复得慢点儿。”

“呵呵，跟你学得。什么话说出来都让人觉得可乐。”

2 p1 U% ~2 P/ H) }# |4 C“张辰，晚上我想请雨桐出去吃顿饭，你能行吧？”
- b& r- i' b( {. _& c$ `
0 B/ R- }9 M5 h1 u" H帅帅先是吃惊，很快，眼睛里流露出感激的神情：“我没事呀！”
: W' m1 ~# @: g- ~5 o
王雨桐停住手，不知道我又搞什么名堂，说：“噢，不要。尽给你们添麻烦了，要请也应该我请。”

“别客气，一会儿咱们走，让老尚在这盯着。”

$ Z6 p9 a) f! t3 ~“小林今天夜班，去不了吧？”帅帅还记着这个。

“她去不了。本来想叫你也去，不过我猜你准推三挡四的，不会痛快答应，就不劳您大驾了。”

“嘁！”张辰知道我又戏弄他呢，不屑跟我掰扯。
4 I& g$ A8 X( p4 o6 ?
6 Y, H6 F* x' J* j7 \“嘁什么？晚饭少吃点儿哦，我们给你带回来点儿。”

1 }) H& o- E9 P$ L% Y“不用不用，给小林带回点儿来吧？”
8 Z& [0 q; C3 I" t2 Z8 s
“我没说错吧？推三挡四的，没痛快劲儿吧？”我冲雨桐说。
6 f4 [4 r9 `9 J
; c: j5 `, x/ }0 b2 i* }" r“他觉得欠你们的情太多了，怕再给你们添麻烦？”
) v1 H7 d+ d) m& U; L8 \
/ y) p: Y  B! p- ~6 d“你真那么想呀？”
0 w! C+ F5 h: B1 o: o
“谁说？你听她的。”
. d0 }5 }+ }7 @* c
“雨桐，走吧。”

“好，我洗洗手就走。”
0 Q4 x, r$ Q  J7 D7 @
2 [; a% w2 c$ _0 k1 Q( ]+ D雨桐是扬州人，家在上海。我们去了月坛的“美林阁”，那里是正宗的本帮菜。
2 h. M; {( Z, ^3 w
“雨桐，你明天走我送你去机场。”
9 A3 m: H5 }- `7 i/ q
- {. y% K# J% Z5 ^( F* W" k“不要，不要。不是周末，别耽误工作。”
! j! l. N1 _. w4 w
“没事。我们哪儿没那么忙，我跟主任请会儿假，不会耽误什么事儿。再有，张辰也就安心、放心了。”
0 Y, Q% R  Q# ]: E
  F9 C' N. O& I4 h# q“小方，你真是好小伙子，怪不得辰辰那么在意你。”

“他还在意我那？尽跟我打架。”
# c6 W& p: s8 K" c" E6 r  s6 [! T' r) P) A
“不会吧？张辰对人可随和了，从来不跟人红脸的。”

& @$ W% p4 T3 f% S$ x4 @! c“是吗？可能他逮着老实人了，所以可劲儿地拿我当出气筒。”
2 {2 b9 \9 ~# X: E9 E
; T$ B0 G8 y; |, q9 U" g" D“真的呀，那可能是你老让着他，他不把你当外人了。”
* G6 H2 T; I% _+ o' r
“这么说张辰也常跟你耍脾气喽？”

“有过，但很少呀。”雨桐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哈哈，听我瞎说，张辰老大哥似的，可稳重了，事事都让着我。”
% d3 @+ J) X5 ~8 B+ s" P
, H: G" z) R* _& y“我说呢，张辰就不会跟别人打架。心里不痛快了就自己去生闷气，但绝不跟你大吵大闹的。”

7 L/ }" `0 A4 L2 d& w“那你跟他打了架，是不是都是他先缓和关系？”
/ L% s; \( r5 k; K2 m, }( F$ V
“我脾气不好。自尊心挺强，有时候明明知道是自己不对，也挺后悔的，可就是不能好意思先认错，每次都是张辰先道歉。其实那时我心里后悔、内疚死了，真觉得对不起他。”
; m; e$ U7 q! n7 L9 q
5 d5 _3 A7 W* A! e! I- \“呵呵，你们俩倒是很般配的，性格互补，在生活中反倒会相处很和睦。”
! A  ]6 `8 D& K
“小方你说得真对。我和张辰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 U. n3 V5 l, U$ y' y0 h/ T“那干什么还写这个？”我从挎包里拿出那份文件，递给雨桐。
) M1 [: O/ B2 u0 n
- |, l/ U  i% E: {雨桐接过去，像找回自己走失的孩子似的，双手颤抖着捏得紧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 o: p) {) V1 W5 c“小方，我这次回来内疚死了。倒不是因为回来晚了，而是不能留在辰辰身边。就算张辰不怪我，我也愧对所有关心、照顾着张辰的人们，愧对你们这些用自己的爱心温暖着张辰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朋友。跟你们比，我真不配做辰辰的妻子。我在国外拼命，就是想让张辰过上舒心的日子。想到张辰，我再苦再累也无怨言，在多的诱惑，我也能视而不见。可在辰辰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确不能照顾他，爱他。幸亏有你们，张辰的精神和感情才没有崩溃。想想都可怕，如果没有你们，我也不能在他身边，当他苏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有什么信心生活下来呀。经过生死考验的人，一定会对人生有最透彻的认识。这次回来，我从辰辰的眼神里看出来，我的努力，甚至我的牺牲，都不能再在他心里燃起激情。我失败了，彻底失败了。”王雨桐捂着脸，呜咽起来。
7 G" o$ V' r5 Z& @  ]: T
% Y* i. i; @) `$ T  y; n: V“雨桐，我上次说了还多不该说的话，请你原谅我的粗鲁。今天你说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你现在是最痛心的时候，我很心疼你。不过，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为什么不能回国来发展呢？”
; ?3 }8 X* H, d0 Y3 S# @
“小方，我现在在国外发展，用不了十年，一定能成就一份可观的事业。可在国内，没有市场，没有人支持，那就等于宣告了没有前途。你让我割舍这份事业，我真舍不得呀。人活一世，还不是希望能成就点儿事业吗，现在事业的大门正对着你慢慢打开，你让我转身就走，太可惜啦！张辰出国，不用再去创业，我们一起干，那该多好呀。有了事业的基础，我们未来的生活该多幸福呀。辰辰他怎么就这么这么懦弱呀。”

“张辰不是懦弱，他和你向往的生活方式是不一样的。他是独子，又是孝子，南京有日渐衰老的父母，你让他舍他们而去，他能安心吗？张辰喜欢过轻松的、安逸的日子，你让他远走他乡，去重新熟悉、适应一种完全陌生的生活环境，就算衣食无忧，那和笼中鸟有什么不同啊。雨桐，你爱张辰，却不管他的需要和心情，想用黄金屋把他锁起来，你想想，张辰心里得多苦呀。就算他顺从了你，跟你出国了，他会幸福吗？你要想留住张辰，其实一点儿都不难，只要你回到他身边，只要你们在一起经营你们的生活，我敢肯定，张辰的物欲是非常容易满足的。在他心里，享受亲情和爱自己的亲人是天下最美好的事。雨桐，跟这样英俊、善良的小伙子厮守，不是人间最幸福的事吗。”

- _4 e7 k; d: y  x" A“可我觉得出国工作生活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呀，可能比在国内还要富足、充实呢。”
2 m  O% y( j4 C! Y5 m; j/ p
8 k0 F$ S3 V" I8 Q$ V6 O: v6 E1 N“张辰的爸妈怎么办？”
9 q0 A+ I9 t5 L# k' \( k
“张辰的大姐不是在身边吗？”
; m7 [2 [1 U, ~! u7 h
& t# G( n4 r$ ~$ u- [“你只想到了公婆的老有所养，却忽视了那割舍不了亲情。”
/ O. P! Z1 {1 m- U* t
“张辰的爸妈也可以出国呀？”
! s% S$ D7 Z9 j# \2 M
“哈哈，人家是叶落归根，你打算让张辰为了你们自己的幸福，让他的父母客死他乡呀。原谅我这么说，依张辰的性格，他宁可一辈子独身，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雨桐，你妈妈走得早，如果你妈妈在世，我相信，你一定认为能满足妈妈一生最大的愿望，对你们母女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但如果你妈妈为了你的幸福牺牲自己的一生最大的愿望，你还会觉得你幸福吗？”

' ~9 f' r5 A6 S/ F雨桐默然了。

“雨桐，你再考虑考虑，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和张辰的事，最后由你们自己决定。我不会跟张辰商讨他去留的事。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们幸福。那是可以做到的。吃饭吧，张辰还等咱们带饭回去呢。”

“小方，这个还保留再你那儿吧。我只能期盼张辰快些康复，等他好了，听他说怎么办吧。”雨桐没有说“他现在是自由人了”。

接下来没有再说这沉重的话题。我们平静地吃了最后的晚餐。

" R" I) f, c7 g- t" C189

ziyu100

7月23日（星期三）

4 w7 p5 J, A+ y" y（上）
+ a, v' t# V$ Q2 _, [, `
小妹下夜班，继续在病房守着。雨桐中午就走，哎，我又不爱看那生离死别的情景，只好让小妹在那里应酬着。按说好的时间，我11点钟把车开到住院部楼下，打电话告诉小妹我到了。
- n# ]7 A1 ~+ Y) C2 ^: }  L+ \' i
$ ~# O) _7 Y5 F一会儿功夫，小妹陪雨桐拖着箱子下楼来。

我偷眼一看，王雨桐泪痕未干，在楼门口和小妹抱在了一起。
+ W# r. L( Q. ]* m/ Y! D, ~
* O0 n) \+ w# t1 z“雨桐姐，你放心吧，我们一定把张辰照顾好。有进展让小方哥给你发邮件。”

5 {  Q. t7 b4 F0 n# g. k王雨桐哽咽着，已经说不出话来。我帮她把箱子放车上，拉开车门等她上车。

“等张辰好了我来接他……”

- j; j% c' s5 l# ?+ `* P, z  _5 o“看现在进展，辰哥会很快恢复的。等他好利索，你们就可以团圆了。”小妹安慰她。
2 L) V& o6 e# N, {
“张辰现在是铁了心不出国了，才不会跟你走呢。”我心里说。

上了路，雨桐平静了些，说：“小方，张辰交给你了。他要太苦了，你就把那东西给他吧。”

“给也白搭，张辰才不会接受呢。”

“你说张辰不会跟我离婚？”

“不会。”我看了王雨桐一眼，接着说：“你觉得会呀？”

“他要不同意出国呢？”

, ~, r2 m0 V$ i  m“要么你回来，要么你跟他吹。”
3 b# B% I2 b& I( M7 K& l5 l6 N6 V
“方，我怎么才能让张辰理解和接受我的想法和安排呀，我真是为他才这样苦自己的。”
6 R0 S+ u; g8 p/ O4 [0 }
& c' u; ?3 h  R4 s) R“雨桐，你在张辰和事业间选择吧。觉得张辰重要，就回来，张辰一定会好好疼你，如果觉得事业重要，那就奔事业去吧。脚踩两只船，迟早要掉水里的。都重新开始吧，我真为你们俩难受。原谅我这样说，这是我的心里话。”

“小方，我真的不能放弃，真的不能！”王雨桐捂住脸，痛苦地抽泣着。
+ s4 Q0 c- X! m
到了机场，办完手续，我目送雨桐通过安检。王雨桐拖着箱子，回头冲我招招手，脚步沉重地一个人走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我才返身回家。
, M& c* {) {. B5 d
进门见小妹在书房看书，我走过去，把下巴颏搁她头顶上：“看什么呢？噢，药典。”

“我真弄不明白张辰的变化是哪些因素在起主要作用。”

“我觉得应该是综合作用。”
) ~6 ^8 @" w0 l& p- R
4 N* H! G& O; P* Q“你说是综合作用，可老中医的预言为什么那么准呢？而且恢复速度也比一般情况下快得多，这又怎么解释？”

1 y1 R+ L% h& _+ w6 U“帅帅又有进展啦？”

“现在脚腕已经能轻微活动了。”

“这可太好了。不过，我马上要出差，张辰的事就全靠你了。”

“嗯，我知道。不过你走了，以后请大夫，谁去接呀？”
/ U' a, Z/ c$ b; s8 |( I
“每人每次给他们一百元打车补贴，麻烦他们自己来吧。”
' e6 ?9 W$ C# ^+ U
“这钱都咱们出哇？”

0 W1 b' x) {) H“先咱们垫上，等张辰好了再说。”
% d/ t7 y7 q+ ]  K
* k$ O$ Y3 o1 I, e) V3 o/ ~“张辰昨天还问我这次事故花了多少钱，被我搪塞过去了。不过这两个星期，可真花了不少了。”

, w4 ~& _) A* b* Z) ]+ f. V) d4 S“不要紧，张辰出院后，把治疗开支情况做个明细账，全传真给王雨桐，让她支付。”

“雨桐姐这次回来特失望。她觉得张辰离她越来越远了，在今后的打算上，两人有了隔膜，张辰固执极了，说什么也不能同意出国。”
/ h0 q2 U6 M* d4 n$ l, p' @, t
# i8 i( c0 l4 W“你怎么知道？”
. x4 `) B9 u7 Q* y
“都是雨桐姐跟我念叨的呗。张辰要是固执起来，谁也说不动他。”丫头看我盯着她看，好像要说什么，赶紧改口说：“你除外。”

“你别拉扯我啊，我可不愿意掺合王雨桐和张辰的烂事儿。”
5 R$ T% g5 R9 @" ~& @/ `
7 k1 J+ x/ Z; T/ l1 _, a“不是我拉扯你，是你牵挂张辰。这样持久不了，他们俩迟早要分开的。”
6 o" t  o  u% N$ F' t9 {
4 N# ?6 G3 K$ ], }1 s% h* b. X2 S( c$ \“你说张辰会跟雨桐离婚？”

“张辰决不会说这个。他是在磨雨桐姐，等王雨桐受不了了，主动提出和张辰离婚，张辰做个顺水人情，金蝉脱壳。”

“瞧你把张辰说的，他黏黏糊糊的，哪儿那么多心眼儿呀。就是有，也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儿。”

0 h9 z% o1 r; `' r' ]- Y% p# [“得了吧你，张辰这样的人，要是泡起蘑菇来，让你急不得、恼不得的，直到把你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才罢休。你看着吧，早晚张辰让王雨桐自己说出离婚的打算。”

0 }7 c8 U7 ]2 v2 z1 K) u) L“王雨桐走时，张辰哭了没有？”

% Y5 s2 _# ?) o1 I1 i0 w& w8 p1 u“没有。张辰不住地安慰着王雨桐。”
  o! g1 r$ x  K3 @
“这小子还真行啊，挺会控制感情的。”

: {, ~, G$ b1 d$ a7 Y" L“那是张辰的态度，让王雨桐选择。”

5 ]+ q4 m2 L& P, t8 o“雨桐呢？”
( t9 k' ^$ `7 U) s. ]' m+ S
“打他呗。”
' r4 |( _6 m9 G- y7 S2 \7 ]- z  S
“王雨桐打张辰？”

( E$ ?) ?* E& |" i% `“哎！爱恨交加呀。张辰犯起拧来，谁说也不行。雨桐那脾气，还不得急死、气死。”

* R" C  r2 s% Z$ c! M“活该！逮这这么好的男生，好好在国内工作、生活多好，非往国外跑，你看吧，最后鸡飞蛋打。”

“人各有志。对雨桐来说，国外有她的事业和前途，她当然舍不得放手。”

: F9 l! \! r- A9 ?, R0 Z“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6 D$ |, O2 l8 X7 H6 g" s' G1 ]5 G6 z
6 h5 _0 V1 q' q# `% ]0 c% `8 G“说什么呢？”

! i9 B; @5 a: D) q# F$ w“忽然想起这么一句，形象地表现了张辰和王雨桐的微妙关系。”
+ k8 s& ^- b( @. Y1 }1 V4 H, t' Z
, s' i9 K. k& m/ V' ~& w/ @9 ?2 H妹妹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

“丫头，我出差给我照顾好张辰啊，回来希望能看见他站起来。”

5 j0 E  I9 k7 V9 y5 U3 {“说多少遍了，心里就有你哥们儿吧？”

“谁说？这辈子都给你了。”

“跟辰哥做做工作，后期有好多护理要做，让他想开点儿，别难为情。”

“摸他鸡鸡呀？”
( X. B* G7 j, ~5 Z; `. k0 g0 i
1 [/ Y- i; }# T/ C5 ~“怎么那么讨厌呀。”小妹一甩膀子，站起来就走。

. W8 O8 H9 C" H( v7 I$ d* _# G我追过去，“只要能好，该摸就摸呗。”
- O. ^: P# c4 }1 I" q
“不管，找别人吧。”丫头赌气往卧室里走，我追进去，她又要往外走，我拦住她，把她按倒在床上，“我先摸摸你吧。”
" G# T. h' {& g7 |+ J  ?! ]" c1 }
) U3 n. x3 C5 m, Q1 @$ g“坏蛋！你放开……”

小妹被我强暴了。
7 K, B0 S2 Z% P* @+ a( M% N
1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