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丑妻家中宝' }5 [6 m3 E, R; @& f3 N
9 j; K/ ?% S1 {- D" H 家中有三宝:丑妻、孝子、破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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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V4 t. x1 H 这是我们当地的一句最为流行的话,流传了几千年。我不知道是否有人能真正懂得这句话的含义,但最重要的是,它告诉了我们婚姻中最为真实的,也是最平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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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W/ d j, N% O c6 J4 T 我跟怡韵结婚后,我给梦迟去了一封信,告诉了我现在的生活,同时,也表达了我对他的思念之情。尽管这种思念只是徒劳地增加我们的痛苦,但我还是忍不住向他倾诉。这一年的春节,梦迟来信了。在信中,我知道了他的生活现状。梦迟的这一段婚姻对于他来说并不满意,其关键并不在于他的一种同志心态,而是他感觉自己一直是被卖了,卖给了权势,卖给了恩情。他为了父母,只能过一天算一天。阿瓦古丽对梦迟的感情依然很深,用尽女人所有的温情去感化着梦迟,梦迟说,这种似水柔情只能让他的心里产生一种负疚感,而这种负疚感与阿瓦古丽家对他家的恩情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把刀刺进了他的心里。+ z4 B9 G- r% M" }
0 o- g1 |5 e D4 L$ q- t2 b9 `8 w 婚后一年了,梦迟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儿。尽管在双方家庭中,这是一个希望的破灭,但在梦迟眼里,孩子的出生让他有了一种成就感。他说,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是他生命的延续。他说他要呵护他的孩子,要为孩子创造一个幸福的生活,一直到孩子能独立为止。信中,梦迟提到最多的是孩子,他说当他抱着孩子在大街上散步时,他会不停地跟女儿说话,尽管孩子还不能听懂他的语言,但梦迟说,女儿的笑是醉人的,看到女儿的笑,梦迟的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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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中,梦迟同样诉说了他对我的感情,梦迟说:哥哥,每当夜深人静时,孩子熟睡了,我都会仰望星空,回忆咱们小时候的那一段浪漫。我一直把这段感情镌刻在我的记忆里。也许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见面的机会更是寥寥无几,但我知道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哥哥的。哥哥是我痛苦时的安慰,哥哥是我寂寞时的欢乐,相思的滋味酸甜苦辣都有,但我愿意愿意守候这一份情感,让我一生中不再孤独。& g3 k& E) @3 {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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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迟在信中录了一首小诗,他知道我喜欢文学,他要我好好看看这首诗,在我想他的时候,对着这首诗,也就是面对着他。) {" Z* A2 T0 t7 D: u7 q;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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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的味道+ t8 Z U- p6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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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9 W9 ]8 [7 l 相思是酸* D# p$ n+ l' y/ l, b$ p1 U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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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一只长不大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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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z1 I ?8 S 熟不透的总有酸酸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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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长夜慢慢地想你# h5 g" q# l2 Z; Y! \$ G, j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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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在我的心里, _7 h' k x1 U' I3 J# ?
( [: s5 U! d* P 我宁愿为你酸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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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g5 P$ U" D$ M, h3 d 相思是甜; w l* W. ^ K*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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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一提挡不住诱惑的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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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 ~- m8 V 每一颗吃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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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么清香甜美- ]3 A. M( i# f. g$ Y0 R8 h: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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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让我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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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相逢的那个雨季8 _, ]5 x" C* B;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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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在心头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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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 T8 Q! D9 L 留在梦中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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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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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一壶煮不开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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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R+ L& a% c; |2 x 偶尔喝一回都会有淡淡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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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温情一生做你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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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N6 D$ V 只是请你不要疏忽离别的体会/ e/ S5 }9 D)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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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m8 l# A" y; S2 `: z' J, g 相思是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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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一盘炒过了火的香辣贝, @( e! L# \1 A8 w
, w8 H* h8 i6 i% B- M+ G v 每一只火辣辣的都能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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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X. ?0 v3 f& Q# X: k Y0 f 额头沁满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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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N" E& a. x' E 任凭心海舟荡浪卷$ L5 L- X- C4 H+ y+ b2 X
9 B/ i! ~5 P+ W1 K3 _$ K& ? ? 激流滩涂的潮水却久久难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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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o/ H/ l, m! Q* |3 \' l; Y1 p 相思是香6 T6 C* B3 u) r. `3 W
+ e" H7 ?3 T6 X1 c* r+ [ 就象一方开不完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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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弄春" R- F& ?$ A, h' S; N2 d2 c4 F)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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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让人陶醉* S- N& Y6 t$ x, w0 x- f
& h/ s3 R& R" ? 我用晨露轻轻地把你亲吻; ?- b. _6 t3 P0 G$ V* M# B9 ~
! f% j; b2 w; d; q$ n+ p7 T 让期盼在月光下掖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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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裙伴你静静入睡; K( C9 |5 |9 a1 u# s4 H'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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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是疼, K% E+ C9 n L' o: E8 h* x/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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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千呼万唤也8 p& z+ R5 j. @) ?0 p: S T
/ ~% h# U" x% q X, z* z 咬不紧你的手背: U$ o' D v3 h,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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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天涯都能把人心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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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1 \# O. b! t4 c 挡不住的是思念在遥望中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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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要让有情人在日月0 e; R$ b B# i# o
7 O7 s% v i( Q1 @& ^! \( w 轮回中为爱挥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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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7 d: c3 ~; c7 M1 L- }7 s) [; W 读着这首小诗,我哭了。怡韵看我读信那么专注,问我:“谁来的信啊?让你这么激动。”我把信装起来,放好,对她说:“是初中时的一位老朋友,我们好多年没有联系了,所以看到他的来信心里感觉有些难受。”怡韵说:“心寒,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天下事也没有圆满的。只要你们彼此在心里想着对方就行了,没事时多联系吧。”我感激点了点头。这份情虽然怡韵不清楚它的内涵,但怡韵的善解人意倒反而让我心里有一些愧疚了,我轻轻地抱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也许是我对她最好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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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务向来都是我做的。怡韵的年龄小,也的确如她嫂子所说,在家娇生惯养的,对于家务她什么也不会做。我对这些并不在意,毕竟怡韵从她的家庭走进了我的生活,在我看来是从天堂进了地狱。生活实在太苦了,为数不多的工资勉强能让我们的生活过得去,我还要贴补我的父亲。对于此事,怡韵并不过多干涉,但怡韵说:“孝敬老人我不反对,但也要量力而行,毕竟有哥俩,也不能全让我们一个人承担,担子太重了。”怡韵过日子很是拘门儿,每次我只要多拿一点点钱给父亲,她总是不高兴。虽然她不会说什么,但我从她的脸色中能看得出来。为此,我心里也是左右为难,既恨自己没有能力,有时对怡韵的态度也稍加恼怒。不过怡韵知道攒钱,她除了给我买几套能在人前说得过去的衣服外,她很少为自己添一些时髦的衣服,年轻女人的爱美之心我是知道的,有时也劝她别太寒酸了。怡韵说:“就这两个工资,还要给你父亲,往后花钱的日子多着呢,再说我们总得想办法为自己盖一座房子,在学校里住也不是常事。”每次提到父亲,我心里总是感觉很别扭,但又不愿意去反驳她,只能躲到一边唉声叹气。生活就在这种磕磕绊绊中一天天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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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我对怡韵倒是挺佩服,虽然她的文凭只是中师,但她对工作的热情是无可比拟的,每次考试,她所带的班级总是在全校第一。我曾经教过她做家务,无奈她的心全用在工作上,对家务并不用心,后来,一切成了习惯,我也就不再逼她了。$ x) s. r, D1 k2 Z' V
# {: Y! L3 O5 J B" g# Z 过年了,我依然忙着准备过节的东西。今年过春节让我很心烦,因为我想回家去过,把父亲接过来,但怡韵不愿意回去,她说:“家里那房子不能住,咱们去哪儿住?再说我平时也没有回过家,跟家里人合不来。”后来我坚持要回去,但怡韵说什么也不干,为此我们吵了一架,但最终还是依了她,我们就在学校里过,但整个春节我的心里都像是有一堵墙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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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z1 g( e' K/ I/ k 过年的一切东西准备好了,年也在别别扭扭中过着。我今年做了西葫芦馅的,这是怡韵爱吃的。但我把饺子端上桌,怡韵夹了一个吃时,问我:“怎么这馅儿这么难吃,好像有一股味儿。”我说:“不会吧。我调馅儿时放了一些炼好的卫生油,不会是放那油放的吧。”怡韵说:“你尝尝,看有没有味儿?”我吃一个,觉得好像有一点味儿,又夹了一个,的确是有一种味儿。我说:“那我再下另一种馅儿的吧。”我端上了韭菜猪肉馅儿的,怡韵说这个好吃。过了年,初四这一天,我们一起去怡韵家。因为我们是结婚第一年,所以怡韵家要隆重地接待我。做了很多菜,岳父陪着我喝酒说话。因为女人是不上桌吃饭的,怡韵在旁边跟岳母还有其他女人们一块吃。其中有一盘醋溜西葫,怡韵夹了一口,放到嘴里马上吐出来,她很精明,没问嫂子,而是把我叫过来,说:“心寒,你吃吃这个菜,看怎么样。”我吃了一口,没感觉怎么样。怡韵问我:“你吃着看看有什么味儿没有?”我又吃了一口,好像有一种味儿。怡韵的嫂子说:“有味儿?应该没有啊,我吃一口。”她嫂子吃了一口,说:“没味儿啊,怎么你们俩吃着有味儿呢?”转而又让其他人吃,也都说没味儿。我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过年时我调了西葫芦馅的,怡韵吃着有味儿。我吃了好像也有味儿的。”岳母说:“那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没调好啊?”这时怡韵的嫂子突然醒悟了一样,悄悄把怡韵叫到屋里,过了半天,怡韵出来,有些脸红。等回学校的路上,我问怡韵怎么了。怡韵有些不好意思说:“嫂子说可能是怀孕了。”我一听高兴坏了,连忙跳下车子。怡韵在后面打了我一下:“要死啊,看摔了。”我把怡韵扶下车子,说:“过来,我听听,看看咱们儿子有没有在唱歌。”怡韵笑着指指我额头,说:“你呀,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就算是真的,也不会唱歌啊。”我也笑了,小心翼翼地把怡韵带到了学校。到了下午,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是怀孕了,我差点把怡韵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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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 t/ q8 {* {$ u7 C 那一夜,我把梳妆台上的镜子遮住,这是我们的信号,不管是谁,只要把镜子遮住,就表示当晚便有一方想了。上了床,我轻轻抱着怡韵,摸着她的肚子,感觉到一股温馨充满了我的心头。梦迟有了女儿并没有带给我多大的喜悦,此时,我才体会到一个将要做父亲的人的心情。我轻轻吻着怡韵,虽然她的相貌长得并不好看,但结婚半年来她也一直为这个家操心,而且现在有了我的孩子,说不尽的温情,让我无限地爱怜。怡韵在我耳边说:“你轻一点,别吓着孩子。医生说了,我子宫位置太靠后,月经又不规律,怀孕很不容易。”的确是这样,我们结婚后,夫妻生活并不是太完美。虽然去了几次医院,也进行了调理,但怡韵的经期仍然不正常,经常要半个多月。有时我们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彼此拥抱着来安抚对方。为此事我心里也是很不高兴,但我从来没有表示过,毕竟怡韵常为此事而感到对我不起,我不想在她的心口上撒把盐。我边温存边抚摸着她。怡韵说:“心寒,你告诉我,我长得这么丑,你到底为了什么接受了我,你那么优秀,长得也好,你怎么就相中我了呢?”我吻了吻她的眼睛,轻柔地理着她的头发说:“丑妻家中宝啊。其实你在我心里也不是丑的,我们也算是有缘吧。”怡韵像一只小猫偎在我的怀里。过年时的不愉快,就在这个夜晚化解了。夜也幸福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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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了半年,怡韵的肚子也大了起来,来回上班很不方便。我便找到校长,要求把怡韵跟我调到一起来,没费多大周折,怡韵便来到我身边,我也能很好的照顾她了。3 v$ v. `- v2 ~# c, A& G
2 o. N7 ]( z8 s 一天中午,校长过来了,他向来进屋是不敲门的。听到他说话我们才知道他进来了。校长问:“怡韵,做的什么啊,这么香。”我当时正在床上做孩子用的小被子,怡韵是不会做的,她母亲也准备了一些,但我们自己也要准备一些的。听到校长的声音,我赶快跳下床,说:“校长,锅里蒸的包子。今天中午您跟我们一块吃。”校长看见我说:“好啊,这想吃包子呢。你在干什么?”他问我。我实在不想说我正在做被子,便用手去摸了摸头说:“没做什么,玩儿呢。”校长看到我手指上的顶针,哈哈笑起来说:“看你手上,还说没做什么。怡韵,怡韵!”校长边叫边进了里屋,看到怡韵在床上躺着,校长说:“怡韵,你可别那么懒。不能什么活儿也让心寒做啊。”怡韵笑着坐起来,对校长说:“那有干什么办法,我不会啊,谁让他会做呢?”校长说:“不会做你还不会学啊?以后不能让心寒再这么伺候你了,一个大老爷们儿,应该玩的一样都不会。”其实我真得不会玩儿麻将什么的,这在这里是很少见的。我忙招呼校长坐下,让他跟怡韵闲说话,我准备饭。我把包子端上桌,校长拿过一个来咬了一口说:“心寒的手艺真不错,咸淡可口,真香。最绝的是这韭菜馅儿一点没变色,还是绿的。”我说:“这不难,只要掌握火候就行了。”邻家的一个孩子过来了,我给了他一个,他跑出去不一会儿,孩子的妈妈也端来了两个包子,对校长说:“校长,你也尝尝我们家的吧。”校长拿过一个,掰开了,一看说:“你蒸的什么呀,看馅儿都变成黑的了。”孩子的母亲说:“我不会做啊,黑的你就黑吃,哪那么多毛病啊。”说完便笑了起来,我们也跟着笑了。( J: f; O, o5 V& I
. G- q5 ?5 x2 h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可怡韵的预产期到了,就是没动静。我有些急了,问她嫂子,她嫂子说:“懒月,这是常有的事,没准是个小子呢。”又问了医生,说:“也许你们算错了预产期,不如去县医院做一下B超吧,看胎盘有没有老化。”去了县医院,医生说一切正常,我们也就放了心,耐心地等着孩子的出世。3 n9 f- P5 C& Q1 d g* [" v4 k+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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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月的一天早上,怡韵起来时对我说:“心寒,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肚子有动静。”我问她:“是不是要生了?”怡韵说:“怕是吧,也没个老人,咱俩什么也不懂。不过下面见了东西了。”我想应该是到了时候了,带着怡韵去了县医院。4 o: u# o% S*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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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县医院,一检查,医生说要到晚上了,要我们出去遛达遛达,好生。我领着怡韵在街上走,问她想吃什么。怡韵说想吃酸的。我买了几串糖葫芦,怡韵吃得很香。我笑她:“你也真怪。人家怀孕害口想吃酸的,你倒好,愣说西葫芦有味儿,亏你平时最爱吃那个。”怡韵把一串糖葫芦塞进我的手里,也笑着说:“还说我呢。你也不是说有味儿啊,好像你也怀了似的。”说完不顾别人看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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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怡韵的阵痛更加频繁起来,我一边为她擦着汗,一边安慰她。旁边一个待产的妇女对别人说:“看人家这男人多好,我家那男人不管我死活,到这时候了也不知道来看看我。”又对怡韵说:“你多有福啊,有这么好的男人疼你。”怡韵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只是看着我,眼睛里有一丝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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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9 z) ^: q- ?- C 大概有十二点了,在阵痛过去的间隙,我一直让怡韵吃糖葫芦。医生说生前什么都可以吃的,我也就放心地让她吃。后来,怡韵实在没有力气了,而且肚子越来越疼得厉害,说要小便。我连忙喊医生,医生跑来一看说:“要生了,快去产房。”我推了一辆车床,把怡韵放到上面,推着她去产房。走到门口,医生不让我进,说:“你在外面等着吧。”怡韵听到这句话,哭起来,我也落了泪,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闯鬼门关。我不忍心让她一个受罪,就求医生说:“医生,你看我爱人这么难受,我身边又没有一个女人照顾她,求求你让我看着她吧。”医生有些感动了,对我说:“那好吧,你进来不要四处看,还有别的产妇在里面呢。”我点了点头,把车床推进产房,抱着怡韵上了产床。天有些冷,我把我的衣服脱下来盖住怡韵的肚子,又抱着她的头。怡韵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我的心也如刀割一般,我把我的脸贴在她的脸上,在她耳边轻轻说:“别怕,跟医生配合一下。”怡韵好像听不到医生的说话,我在旁边按医生的指导让怡韵去做。突然,怡韵抓住了我的手,张开口便咬住了。我疼得厉害,但我没有抽出来,我想:如果这能减少她的痛苦,那就让她咬着吧。这时,医生忙起来,一个医生喊着:“头出来了,快,用力!马上就好了!”我觉得我的手猛得一疼,但听到了一声响亮地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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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F7 J0 v% m0 F 儿子终于出世了。
( U# S8 d0 \* L% O# G/ C7 R. M
/ i6 v. Q! ~! @; y! F6 Z5 W 我的泪便哗哗地流出来,掉在了怡韵的脸上。
# u# X6 ^& Z6 q* v% I4 y3 g
+ o4 d( l% c2 m4 H, f, k. M 怡韵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医生把孩子抱起来,对我说:“恭喜啊,是个带把儿的。”我只说了声谢谢,便抱住了怡韵,怡韵靠在我怀里,闭着眼睛,没说一句话,她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E0 t! U! C; R3 |( L
, U- X# U* J- {3 k x1 j 医生为儿子洗了澡,放在天平上称了称,然后做了一些记录,把孩子递给我。我把儿子抱起来,赶快放到病房里。又跑回来,用一床被子裹着怡韵,把她也放在病床上,我说:“你先躺一会儿,我马上为你去买小米粥。”我提前已经跟医院门口的一个老太太订了饭,把饭端来后,我放了一些红糖,一口一口地去喂怡韵,她吃得很多,她说她饿得挺厉害,肚子里空空的,吃了两大碗饭,还有两个熟鸡蛋。1 p z" ^7 t2 R8 d0 k; M$ v
3 B H) o& v0 P7 `& h$ t+ r 喂完怡韵,我让她睡一会儿,怡韵要我陪着她睡,我就坐在床上,轻轻拍着她,不一会儿,怡韵就进入了梦香。$ m$ v) a9 K" q, \
- [1 D7 B0 o; d: P 我站起来,看着怡韵,这个为我受罪的女人,我的泪又流了出来。擦了擦,想起儿子,我转过头,儿子在襁褓里睡得正熟,他是那样的小,眼睛紧紧闭着,小嘴儿一动一动的,头上的毛发黄黄的,小脸儿特别红,也许是他在娘肚子里呆得太久了,来到这个世上也感到了幸福。3 B& u( f' N, P7 q% N7 Z
: D6 r, G; I9 v5 V 看儿子跟怡韵都甜甜地睡着,我站起来。病房里已经没有什么动静,我感到了身心劳累,站在地上,也睡着了。这是我第一次站着睡觉。8 j' ~. S, b1 Y$ R) D1 B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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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呆了一天,医生说一切平安,可以回家了,我便带着儿子和儿子的母亲一起回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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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1 t" W, Z' e 回到家后,问了一些老人,说猪肉和鱼下奶快,我就让怡韵不停地吃。怡韵不懂得怎么照顾孩子,而且她不敢动儿子,所以儿子的一切都由我来照顾。岳母在我们回来的当天就来了,她看我里里外外做得挺好,她也插不上手做什么活儿,在这里也白白地为我添麻烦,就没有住下,只是问我什么时候为孩子过天。我说:“过九天吧,现在你看我也忙不过来。我想等怡韵平安了再说吧。”岳母说:“九天就九天,我们也好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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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W/ v5 H6 I4 F. u 到了第八天,我要为第二天的宴席做准备。幸好本地有一个集,我买了所有的东西,在晚上我把菜切好,把一些能做的菜做出来。整整一夜没有睡觉。屋里飘着浓浓地香味儿,和着奶味儿,便让我沉浸在温馨里。6 I6 z7 F; G$ u0 e w7 _' M&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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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来了很多亲戚,我的老家也来了一些人。我忙碌着炒菜做饭,姐姐帮我照顾着儿子。孩子来得很多,所幸没有外人。等照应着亲戚们吃完饭后,我伯母便忙着回礼。伯母问我:“心寒,你看怡韵娘家这怎么回?”我说:“我也不大懂,你们看着回吧,少留多回。”伯母说:“鸡蛋跟芝麻留下吧,你们没有,这对坐月子有好处。”我说:“看着办吧。我真不懂这个。”送亲戚走时,我已经是走不动路了,浑身酸得像是要散了架一样。等我回过头来时,我听到了怡韵嫂子的一句话:“怎么留的呀?鸡蛋都留下还不行啊,芝麻那么贵也全留下了。”岳母没有说话,一起来的本家的一个妇女说:“你吵什么呀?又没别人。孩子没有多留点有什么啊!”我听到怡韵嫂子有一句没一句嘟囔声,我怔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我回来后,没敢进屋,姐姐走出来,问我:“都走了?”我转过脸去点点头。姐姐问:“怎么了,是不是娘家人挑理了?”我摇摇头。姐姐把我叫过一边问我怎么回事,我哭着把事告诉了姐姐,临了,我边哭边说:“姐姐,我累死了,谁也帮不了我,还落下一身不是。”姐姐说:“都过去了,别难受了,怡韵在坐月子,让她看到不好。”我进屋洗了把脸。姐姐要留下帮我两天,我说:“爹还跟着你,我自己就行了。”便让姐姐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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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里,把一切收拾好了,看怡韵挺高兴,我也没再说什么。/ r$ u; f7 C4 z- o, n6 o; T3 Q" T
5 Q0 D3 x& K, ~% b 儿子的问世,给我带来了劳累,但更多的是快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我也觉得天更蓝,月更朗了。或许这就是一种舐犊之情吧,我也真正体会到了梦迟的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