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BY 柴鸡蛋【完结】

luxiaoao

31. 此仇不报非君子

　　早上八点多，吴所畏开着货车从电器厂出发了。
: l. ^9 m& t# F0 V
　　春节过后，外来打工族再次涌入京城，通畅了没几天的马路又便秘了。赶上一个红绿灯路口，眼瞅着不同颜色的指示灯交替亮起好几次，都开不到马路对面。
/ L6 c+ h# T4 @( N5 P
$ x( t# s* d6 T/ c9 n5 `3 U　　吴所畏一直盯着旁边那辆车，他分辨不出信号灯的颜色，只能跟着人家走。

　　一句话的事，池骋又调到了交管部门，他不需要站大岗，只要巡巡街，排排高峰就可以了。今儿是他正式工作的第一天，制服上身，威风凛凛。他往路口一站，随便扫几眼，就没有哪个司机敢滋毛。

6 }' P, X% m. X' N% k- c　　吴所畏的货车就在这个路段上缓慢挪动着，离红绿灯不足二百米了，估摸再开过去两拨就轮到他了。吴所畏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睛瞄着旁边那辆车。心里默默念叨着，小心谨慎，一定不要闯红灯……

* L* C( I. X4 R( j5 N　　正想着，吴所畏突然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陡然一惊。我草！不是吧？怎么越看越像那个秃子？吴所畏瞳孔聚焦，想看仔细一点儿，池骋却钻进了车流中，一晃看不见了。吴所畏顺顺胸脯，默默安抚自己。

　　“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觉，哪能那么巧啊？回回都让他撞见！”
; t0 M, ^5 M- x0 G- d4 T, |$ d
　　“肯定是头两次的事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才看谁都像秃子！”
& _; o- f6 X1 P$ f' C1 l
　　正想着，旁边的车突然开了，吴所畏一踩油门，跟着冲到对面的马路上。

1 v* x$ p5 V- g; M; B　　第一辆违章的车出现了，给口袋空空的交警们带来了红色的希望，他们如饥似渴地奔向吴所畏的货车，争先恐后开罚单。

　　“我怎么了？”吴所畏不服。

　　一个交警朝上面指了指，“你闯红灯了。”

　　“不可能！”吴所畏反驳得响当当，“我是和旁边的车一块开过来的！”

　　当即换来一声吼，“他丫就闯红灯了！”
5 O9 r  g$ C) U7 O# a, P# l
　　吴所畏目视前方，一直跟着的那辆车也被几个交警围住了。

　　我怎么这么眼拙啊？吴所畏懊恼，跟个车都跟个违章的！
( d0 o1 X3 \) i$ Z" c, W, e
　　“你开车不看信号灯看别的车干嘛？”

　　“你丫是不是喝酒了？”
7 J) l) l% r+ j' c9 M: s3 j: S
　　“下车，把驾驶本拿出来！”

　　吴所畏双拳紧握，眼睛里犹如楔进一颗钉子，带着穷途末路的悲壮和凛然。

; v. L( J* t7 ~( r7 J　　前面突然出现个空当，吴所畏狠狠踩下油门。

9 N, a4 U! K8 [2 i　　“池哥，有个小子违章抗拒执法。”
/ d& m; |9 S* G4 o, U9 L! M6 r" {
　　池骋视线移过去的时候，吴所畏正欲驾车逃逸。
! ]3 w/ I" B& O% m- K, k& p( o9 Y
1 _: q6 n; v0 J/ P) R' J! u　　池骋几大步飞跨过去，掷出手中警棍，警棍在空中高速度旋转，凶悍地朝吴所畏的后挡风玻璃射过去。吴所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砰的一声，一个不明飞行物砸到了副驾驶位上，无数碎玻璃渣子跟着飞溅而来。

# f0 S: S9 G- I; w, @　　吴所畏手脚冰凉，猝不及防地踩了刹车。

+ r/ o! N7 j; o+ k$ J$ t7 q　　一道彪悍的身形闪进视线内。
1 I5 R9 x- E% i  `( i5 X0 ]
1 ?+ V! i& l3 \1 c: e' p　　看清池骋的脸后，吴所畏差点儿一头撞向挡风玻璃。

　　我草草草草草草你大爷！
4 f$ R; ?+ I: k+ V
　　我特么上辈子欠了你么？
2 i" x. |1 W. g. D/ J8 N
" B( |5 D) I% T8 j" B% p　　我放下尊严当小贩，你任职城管毁我摊！我卧薪尝胆当艺人，你处心积虑拆我台！我重出江湖当大盗，你转行民警被我偷！我弃暗投明当司机，你挥舞警棍挡我道……
3 V' z" Q4 F3 C  B, _8 I) `, V* i
: }) o% H2 E8 [2 T' u& v+ J　　而且！为什么都赶在我新工作的第一天？
. X- H" b5 `+ o) V' R9 J' q: S1 g
3 i' w' `; E* i- ?　　换一天不成么？
, A$ D4 |% N4 j- O4 E8 I$ [4 F
　　让我得瑟两天，不成么？

　　池骋好像不认识吴所畏一样，公事公办。
# e$ G$ B7 I1 t- z$ w
　　“罚款，协助执法，自个挑一个。”
6 n* ]7 F0 K8 v/ p. J5 M4 X, F- ^
　　这还用挑么？吴所畏身上一个大子儿都没有，麻利儿下车了。

0 t: T* Y8 k; G9 C　　谁都想不到池骋给吴所畏派了一个什么任务，吴所畏连杀死他的心都有了。池骋不知从哪寻么来两个面具，一个红色，一个绿色，让吴所畏站在人行道上，红灯亮了就戴红色面具，绿灯亮了就戴绿色面具。
9 z! ^  S& g  [
  D" V& f- j2 \5 ]; W( I( m' M7 s　　这对于色盲的吴所畏来说是多大的挑战啊！
. l% {( O+ q: y# r: P/ o- N% |
　　他怕池骋发现他视觉障碍，会加重惩罚，就在心里牢牢记下了。左手是绿色的面具，右手是红色的面具，然后通过指示灯上绿色小人的行走和站立来分辨信号灯颜色。
+ E( {; O+ D' f: l  D
　　整整一天，吴所畏就站在那个道口换面具，遭受了无数鄙夷和嘲笑的眼神。
7 j$ a) ]. h: l# P  f
. u& ]3 |) T* S( f2 ?- W　　脑子里就剩下一道口诀。

　　“小人走，抬左手；小人停，抬右手……”
9 _; P9 t' p( h" N' s
　　池骋深邃的黑眸打量着吴所畏，心里也琢磨不透。这货怎么总让我逮着？不会故意的吧？难道他想被我潜规则？可瞧这愤世嫉俗、自恃清高的小眼神，也不像啊！

　　天渐渐黑了，又到了交警换班时间。
; x% R8 y7 ?7 n( |/ r
' V) Z" B- w" q　　池骋瞧这吴所畏也累了，挥挥手示意吴所畏停下来。

( l' F+ N* i  w8 Z3 C, q　　吴所畏的胳膊都没知觉了。

( @4 c' r" J$ I! [! a; _　　池骋刚要过去“关照”吴所畏，甜腻的一嗓子就飘了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此人正是最近极得盛宠的岳大美人。旁边的交警心里直流哈喇子，不愧是官二代啊！勾得女神都过来吃尾气了。
; M0 Q; V' n) L: z- G- @  X
　　“你怎么来了？”池骋问得随意。

　　岳悦回得刻意，“我怕等你下班了，又逮不着人。”

# `% e0 P7 f+ z& z　　吴所畏一个人僵在了风中，瞳孔冒着紫幽幽的光，跟阎王爷附体似的。

　　他看见岳悦了，也看见岳悦搂着池骋的胳膊，又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 t" g1 O* R7 |  S* C$ N$ S" D. _　　他还听见旁边那些交警的起哄声。
9 Y" e5 C4 q0 M4 n/ }- V
8 r$ W( y: j! @7 ^  q　　好像突然明白池骋为啥处处和他过不去了。

　　原来致命的一击在这呢！

　　吴所畏没有大吼大骂，而是异常平静地朝自个的货车走去。

　　此仇不报非君子！

luxiaoao

32. 复仇计划
! U3 {* v' C2 a6 x# w$ o* [
　　圆珠笔在细长的手指间飞快流转着，二郎腿翘得有派有范儿的，姜小帅肆意享受着没有郭城宇骚扰的美妙日子。自打放了那句狠话之后，郭城宇似乎真的死心了，一连数日没有登门“看病”，把姜小帅乐坏了。
3 R/ }% v0 `3 [/ [
　　正想着，一个厉鬼飘进诊所。
- M3 j: A8 V$ Q4 A' i; X
& X! c" F& x" u, S) K　　姜小帅扭头看去，禁不住吓了一跳，吴所畏眼眶发黑，眼球浑浊，视线涣散，脚步沉重……甚至还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绝然。

　　“怎么了？又出岔子了？”

+ p& X2 c7 W6 E　　从姜小帅口中的这个“又”字可以听出，连他都对吴所畏频发事故表示怀疑。
  y0 k0 q: Y4 e1 @
+ y' {) c' m6 w: F$ U3 c* R* S: e　　吴所畏摇摇头，沉默着走进卧室，砰的一下关上门。
  q2 @( L  |8 r7 a: N, z
8 O5 S3 `0 r6 ]' V6 z6 v　　姜小帅有点儿担心，照理说吴所畏出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回来都是狠骂几句，没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从没像现在这样把自个闷在屋里。看来这次情况比较严重，姜小帅轻轻叩了几下门，柔声问道：“大畏，怎么了？出来聊聊。”
- |. i( B- G& p  U
　　没有任何回应。

　　“甭装孙子！麻利儿滚出来！是哭是闹给个动静！”姜小帅挺着急的。

$ k6 \/ y% P/ ?7 e6 m% d: I0 c, C　　吴所畏只是淡淡回了句，“没事。”

, Q5 b7 S' L: y　　肯定有事！姜小帅拧了一下门把手，才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他记得钥匙就在抽屉里，于是着急忙慌地去搜抽屉。

　　“姜医生，您赶紧给我们大哥止止血吧！他的胳膊让玻璃划伤了。”
" p) v; D) ?& i5 n; v- A
/ `! t$ M# R; J' ^, H' C4 s9 H　　姜小帅抬头问：“人呢？”
8 l& l9 {0 a, s( R5 `' B
　　一道熟悉又可恶的身影在门口浮现，高个儿，寸头，吊梢眼儿，热络又清冽的笑容。他的手臂的确划伤了，一只手捂着，血滴了一路，腥味儿狠狠刺激着姜小帅的呼吸道。
* e6 t7 [8 w; K7 F
( Z/ u$ C9 v6 z& k9 n7 q5 e7 G" [　　姜小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冷漠。
  j8 G0 a3 D$ X9 G9 s, u
　　李旺忍不住催促，“我说，姜医生，您倒是麻利儿的啊！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血，您不会见伤不治吧？”说完往桌子上扔了一摞钱。

! p, _  U1 t1 r( z. I8 D　　没错，是一摞钱，少说也得有十几万。

/ Q4 f! i/ b- L/ w　　姜小帅径直地走到诊桌前坐下。

9 j3 a. |! h; G0 C. A3 ]　　李旺凑到郭城宇耳边，“我说什么来着？这年头谁不认钱啊？你还当白莲花一样捧着。”

0 ]* y6 Q" F: S　　郭城宇不做任何回应，乖乖地把胳膊伸了过去。
4 a: q" h$ w7 I+ N* ?* n# O& |
　　给郭城宇处理完伤口，姜小帅扬扬下巴，“去里屋床上趴着，准备打针。”

. R4 j; k, j3 y　　一声令下，郭城宇还没动，那几个跟班先闪退了。
$ L7 @# f1 [* v+ l
6 ]; }  d& ]# B$ t# i( V　　姜小帅从外面兑好药水，走进里屋，眼前的一幕让他血脉喷张。

　　郭二流子把裤子直接褪到膝盖弯儿，前头春光毕露，直对着姜小帅的视线。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也不掩饰自己的下流心思，就这么大喇喇地显露着，炫耀着。
. c5 C; i" y# R/ Q* D( h, y6 ]& l2 w
　　姜小帅的视线只在那物上面停留两秒钟，便淡然地挪开了。
1 V6 s( d3 q5 _6 S) k3 ]( t
% J$ V2 v0 I' e. @  ^6 b2 r　　“转过去！”姜小帅说。
$ i1 }* E+ W3 b* n
8 t  W; R: t( V8 x　　郭城宇还是直对着姜小帅，一动也不动。

　　姜小帅挤了挤针头里的空气，“你要是想把这针打在JB上，我也没意见。”
- w$ W( y5 F3 I! F( m9 x; W
　　郭城宇美不滋的，“姜医生，你可真豪放。”

　　“再臭贫滚出去！”姜小帅大吼。

( C+ m# s) ^8 z+ ]4 `4 z# `　　郭城宇终于招来一声骂，甚有成就感地趴到床上。

　　姜小帅的针头毫不留情地扎了下去。

" D( @# P/ W  y* ?　　“啊！”

　　站在门外的跟班脸上一喜，“我草，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 V8 s8 m, i) Q1 l" @6 x6 Y; y
　　李旺额头升起三道黑线，“我要是没听错的话，这应该是郭子的声音吧？”
) b* F4 I* l9 _- d4 ]* r
' b. y& \: d+ |; b. P+ m) l. B( j　　打完针，郭城宇又磨叽了一阵，直到李旺推门进来。

　　“郭子，马二打电话叫你过去一趟，说是有急事。”

　　郭城宇没敢耽搁，起身朝门口走去。
2 _! ~: v- e4 {2 E! q& r1 F
/ d/ P! O4 n! b& j　　哗啦啦……
' v9 O& [' q3 R4 W
　　一摞钞票跟着郭城宇飞向门口，好几叠砸在李旺的身上，其中还掺杂着一张五十的。
- B4 b) c5 z* ]
　　姜小帅晃了晃手里的三张票子。
1 f6 ~( v4 M0 B* J4 H
9 d  s$ x3 V/ V7 p  W5 T6 o　　“这二百五我收了，好走不送。”
6 Y0 v9 y) j$ x, N
　　郭城宇把嘲弄的眼神抛向李旺，李旺不自在地撇了撇嘴。

) R4 G* i2 ]: B' H' P* V( m& l　　郭城宇走后，姜小帅扭头看向卧室，吴所畏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就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目光有些复杂。
: T6 m" k: z( V
5 q/ V$ B  b) G, {% C( }& x/ P  E　　姜小帅突然有些尴尬，“你在这站了多久了？”

　　吴所畏没回答，径直地走到姜小帅面前，黑亮的眸子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刺激得姜小帅直冒冷汗。

: d! n6 }- h3 p　　沉默了半晌，吴所畏突然开口。

　　“你是怎么做到的？”
7 X$ ~' y: G% {! T0 ^7 P6 {
　　“啊？”姜小帅一脸茫然。
( |8 m" z! o1 ~7 E0 P" ~
: y, O2 X( l& D1 `　　吴所畏紧接着又说，“他喜欢你对吧？他频繁地来这看病是想追求你吧？他胳膊上的伤也是为了接近你才整出来的吧？”

0 C8 e7 V( c. R5 c( A1 ?( S　　姜小帅以为吴所畏的异常情绪是因为受了打击，回来又看到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才引发的，于是好脾气地拍拍他的肩膀，解释道，“你误会了，我跟他……”
$ L! P7 l$ n; }# j/ |* n5 v
　　“教教我吧！”吴所畏突然拽住姜小帅的手。
1 y& F* w6 l* k
- K$ N1 U; i: F' |% p7 X( W　　姜小帅又懵了，“教你什么？”

* u  D6 P- g+ i4 K! A) ]　　“教我怎么钓男人。”
! ~/ y: I( F6 B  T8 X& Z2 w+ U9 W  ?
8 P9 C# Q' M/ d, H! Z0 \5 c　　姜小帅以为自个听错了，再次确认一遍，“钓男人？”
& X1 t! q/ ?5 s9 I; `7 Q3 h
　　吴所畏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好像瞬间找到了复仇的灵感。他拽着姜小帅进了里屋，把自个的遭遇全都告诉了他，顺带着把想法一并说了。

% |7 h1 E$ }5 }　　姜小帅英俊的脸上浮现种种愤恨。
0 o7 Q% r+ `  c- c0 y5 Z0 T  P
　　“这女的忒特么贱了！”

! F# ?6 r3 c  |; `, p7 {" K% x, F" [　　吴所畏跟着磨牙，“我想过了，与其伤一个，还不如一下伤俩！让岳悦回心转意难度太大了，即便我失而复得，那秃子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再找一个。可我把他钓上来就不一样了，岳悦会难受吧？那秃子被我骗了会难受吧？”

; V+ L/ w9 {3 ?, h7 `# ~　　“你先等一会儿。”姜小帅竖起食指打断了吴所畏的话，“你不觉得追求那个秃子比让岳悦回心转意难度更大么？”

( \/ ^' g  ?" z- ~8 {8 h　　“谁说我要追求他？”吴所畏冷笑，“我是钓他，让他反过来追我。”
* Y/ |; D% g' `. [
　　我草，哥们儿，你太有追求了！你从怂人的底端一下腾空成了大神！
% }6 n& ^5 j7 b. F4 n5 P  Q# X' D
  d4 h. l, M0 M% q+ R: G2 w& b' V　　姜小帅在心里膜拜了一番，然后彻底愁了。
$ Z- d, {) D) j! l  y8 A
6 s/ ?# r/ X- k9 W　　吴所畏还在一个劲地意淫，“你想啊，他要哪天像郭子那样，为了跟我套个近乎，不惜付出血的代价，我得多解恨啊！”

　　姜小帅拱手抱拳，“爷，您别拿我逗闷子了，我得收拾东西回家了。”

　　吴所畏迅速起身拦在姜小帅面前，笑容收起，突然变得很严肃。

8 q/ y# ]. C/ h2 n: a　　“小帅，我不是闹着玩的，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没有亲眼瞧见自个爱了七年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嘴儿，你是不会理解我现在的痛楚的！”

3 q9 `! r2 V" F7 ]0 ]　　姜小帅心里反驳一句，你这点儿痛楚算***毛啊？当年老子让人耍得差点儿跳河！

/ F$ `1 c6 h, c: t/ B3 m6 d+ j　　各自沉默半晌，姜小帅先开口。
- O1 n. N. s1 n/ }8 i
+ C3 e  ]* z; H8 e% Y. W　　“你了解他么？”

* u7 t0 W5 r7 l7 |　　吴所畏摇摇头，“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3 K; n. \0 f0 H: N2 }1 z6 G& L# J2 @6 A+ ?
# |. ]3 h2 E8 x　　姜小帅很冷静地告诉吴所畏，“那咱们就利用两个礼拜时间了解这个人，包括他的身世背景，情感经历，性格爱好……方方面面，都要利用各种渠道调查清楚。”
8 N$ L* u* q2 E% k6 ?
　　“这一点我很赞成，不打没把握的仗，但两个礼拜太久了吧？我不可能浪费两个礼拜时间什么都不做，专门干这个吧？”
$ U% j6 z  ]# C8 J
# T+ E% k1 k8 b# ^; c; l　　“谁说专门干这个？”姜小帅语气挺硬，“你该干嘛干嘛，这只是娱乐懂不懂？你不仅要工作，而且要比之前更努力！记住了，无论吸引男人还是女人，自强都是极其重要的。”
' H" ?, U: S1 |2 J- @) b& u  v8 b
　　吴所畏目光坚定，“我明白。”
0 s; ~9 Y5 I) {* s( @
1 J0 D+ H8 W1 k　　姜小帅抠抠脑门，又想到一点。

$ V/ n3 W5 C  f, }4 i% Y, R3 H: `　　“你现在形象上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你需要在自己的人格魅力上下功夫。所谓人格魅力，并不是让你人云亦云，别人装帅装酷，我就一定得去效仿。形成自己的个性最重要，现在你的性格就处于一种疯癫混乱状态，阴晴不定，时软时硬，你需要梳理一下，形成你吴所畏自己的范儿。”

: r% m: g& ]. N$ ?- `　　“自己的范儿……”吴所畏嘟哝着。
$ V* g- F+ ?8 |. @" O/ P6 f$ Y
　　姜小帅的手按在吴所畏的脑门上，定定地看着他黑亮的眼珠。
8 ~3 B- P5 Y/ I. U' |
' _9 C+ n' T  k5 C　　“记住，一定要最大限度地发挥这双眼的优势。”
: Q  B- a# E$ J+ I/ H4 s

luxiaoao

33. 引蛇出洞
$ e3 a- L% k) q, |: `; m7 ]
　　池骋坐在沙发上，小醋包蜷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
+ r2 m8 n) r! I. {
" ?8 R# ?" w4 f0 L; c　　他一早就把手机关机了，懒得听岳悦唧唧歪歪，在他心里，爱情就是性和激情的强烈碰撞，家长里短，细水长流在他身上不受用，还不如看着小醋包睡觉更觉得温馨。

　　刚子进屋就朝池骋说：“这一带的养蛇基地搜的差不多了，有稀珍物种也是那么一两条，全都单养着，根本不具备饲养那么多类型宠物蛇的条件。你说，那些蛇是不是让老爷子给处理了？”

　　池骋很明确地告诉刚子，“他不敢。”

　　“那咱还继续找么？”

5 z) u5 t* q( f0 I$ X7 |" Y　　“找，私人养蛇场也要去看看。”
  P( F3 q4 K+ b
# J/ {" U+ \, v; Q( j! U% c　　“那么大的养蛇基地都不具备条件，私人养蛇场怎么可能有？”

' e' T0 `* h: Y6 `+ }( d: ]　　池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我是怎么用几间平房养活那么多蛇的？”
6 P% Y! c! e" E5 I8 O1 V( y; e
　　你那是拿钱砸出来的，是不计收益的，试问除了你，还谁有这份精力财力饲养这么多金贵又没市场的蛇爷爷？
9 G! A$ L4 x9 l2 q5 n+ s
　　想是这么想，可刚子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老老实实闭嘴了。

2 q6 W/ ?* `- U0 w  w　　一晃两个礼拜过去，吴所畏基本摸清了池骋的底细。二十八岁，官二代，父亲池远端，市委秘书长，正厅级。平日酷爱养蛇，人称“蛇佬”，其中一条绿树蟒深得其喜爱，名为“小醋包”。恋爱经历丰富，男女通吃，无固定交往对象。

　　“从照片上来看，此人胡须浓密，体毛黑亮，鼻梁高耸，目光精锐，手掌宽大，中指尤长……种种迹象表明，他的X欲极强，肾功能极佳，性器官发育极好，是男人中不可多遇的勇猛之将。”

　　吴所畏很认真地在电脑上记录着。
6 y5 f# @" \1 P: ^; O" \. e
: k, M0 r5 A" z( L, |! w  {　　姜小帅轻咳一声，试探性地问：“关于这方面，你有什么感想？”

7 b6 _+ {: i* E& f! C5 D; s　　吴所畏用两个字简洁地回答了姜小帅的提问。

　　“挺好。”
$ d7 F5 I- E) t9 r, ]
: ~$ F: ]# y8 ~1 o9 d　　姜小帅努努嘴，“就这些？”

+ Z0 x" u/ z( G1 c+ p　　吴所畏反问，“不然呢？”

　　面对一个直男，姜小帅有些难以启口。
# }9 d0 U5 W, B; O
0 P+ \7 K% j; X' X　　“这事吧……怎么说呢？你想啊，他这个人吧，恋爱比较随性，但凡有意者，只要资质尚佳，几乎来者不拒。我觉得你钓上他还是有一定希望的，就是钓上之后的事比较难办，我的意思你懂么？”
/ X9 y/ ~: D. f& J
4 y: r; q9 I6 O  k5 t& Q* z: G( Q　　吴所畏似懂非懂。

　　姜小帅焦躁地用手指敲敲脑门，干脆直说，“就是你俩要是真在一起了，或者有希望在一起了，他对你提出生理方面的需求，你觉得你有希望作为主动一方，去压制他么？”

　　说白了就是你觉得自个能当攻么？

　　吴所畏面露慎色，“这个不好说。”
+ v/ c  `3 p  V, c  @
　　“这样吧。”姜小帅一敲桌子，“咱去会会他，蓄谋良久，也该有所行动了。”

# F4 y6 G9 e2 E; ?, `$ A　　俩人换好衣服，兴冲冲地出了门。
' W1 _- T! W1 G' E  ]$ K: K
　　今儿轮到池骋歇班，他一早就离开市里，跟着刚子到郊区县各个地方搜查藏蛇窝。

　　开春的第一场雨还带着冰碴儿，马路上贼冰很多，刚子不敢开得太快。池骋仰靠在后车座上，眼睛微微眯缝着，看不出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有车碍道，刚子不耐烦地鸣笛。
& f7 \; a1 J$ @  o7 }& u
& H. s1 N, i% B. Y, q7 m5 k2 k  }　　池骋将眼睛撑开一条小缝，透过车窗往外看，前面有个坡，一辆摩的大概是爬不上去了，车主正在下面推。天冷路滑，车主的脚不停地打滑，眼瞅着不到两米就推上去了，刚子不停地鸣笛，他只能先往旁边挪，这一挪整辆车都滑下去了，之前的工夫白搭了。
/ {$ k" S/ d1 i) E% c1 N
) Y2 N3 n1 }9 Z& J9 y　　刚子才不管那个，你给我腾出道来我就开过去。
0 v/ e8 |. I) G0 f$ M+ F
　　汽车顺利上坡，池骋朝外面多看了一眼，突然让刚子停车。
9 m! c) u# b* f$ ~, h+ X
　　刚子嘴很老实，不该问的不多问，池骋让停他就停。
9 N/ F: i% U0 }1 A& P' Q
  S- _5 h2 m( o" P( V% |% W　　池骋的视线聚焦在窗外，又是那个吴所畏，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扒着车篷的手骨节分明。他的两条腿不停地往后蹬，咬牙使劲儿，挪几步就呼哧乱喘。停下来歇一会儿，用脑门和肩膀死死顶着，防止车滑下来。

6 F8 G& H+ k( F2 L/ {! O- h2 X3 R　　路过无数辆车，这么冷的天儿，没人愿意下去搭把手。

- [- R& m$ g& N0 S; {! a+ `5 C　　可池骋这种艳阳高照都不鸟这种事，不害别人就当助人为乐的极端冷漠份子，今儿偏偏打开车门下去了。

. J% l0 F) V) n# o& c3 A　　吴所畏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luxiaoao

34. 节哀顺变吧

　　池骋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只是走到吴所畏身边，拿眼睛瞄着他。
; m$ F1 t& @  G, L5 ?- c& h/ I9 _
- E9 H5 P/ q* J. Z8 L: S; T　　“大铁头？”
# S7 L- [: p& R4 n( R
0 ]- e2 h# _7 }4 z( G; S6 g3 B　　吴所畏脚下一滑，差点儿连人带车一块滚下坡。

8 @* ~, w) s6 c$ x　　“你叫我什么？”吴所畏问。
, y/ R. ?% M0 k
　　池骋不轻不重地吐出仨字，“大……铁……头。”

, K4 E9 K* f; O8 D0 C1 a. M6 P　　吴所畏亮眸中闪着恼恨的光芒，但被他很好克制住了，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姜小帅告诫他的。大铁头就大铁头吧，有外号总比连名字都记不住要强。

+ m  _0 X3 L7 y1 j　　继续使劲往上推，双眉死拧，牙关紧咬，区区一小步，已经让他大汗淋漓。

　　看热闹的某位突然开口，“你这么活着有劲么？”
8 Q  o$ J  t6 m, G! T. O1 I
　　怎么没劲？吴所畏心里默默想道，我把你从车上骗下来，让你跟我一起挨濯，我就觉得特有劲！自娱自乐完，大吼一声，拼死往上挪了一寸。
9 o* V! Q/ T' K. J6 L) p' t
　　“你说你要什么没什么……怎么还活得劲劲儿的？”

/ N3 I8 D1 M. [& p; a" b) n　　吴所畏喘着粗气黑了池骋一眼，“你丫的不帮忙就别跟这碍事儿。”

　　说完，继续奋斗，并配以嘿咻嘿咻的卖力声。

( B% |0 ^; G) t1 y　　“靠边儿。”池骋突然说。

　　吴所畏没听见一样继续顽强拼搏。

  J  g0 @  g" W2 A　　池骋直接把吴所畏拨拉到一边，强有力的手臂抵在车篷上，毫不费劲地往上推，不到五秒钟就搞定了。然后掸掸袖口上的泥，看都没再看吴所畏一眼，径直地回到了车上。

, r# q. m7 V1 X7 N7 q& C　　吴所畏神色微滞，他原以为池骋下来就是瞧笑话的，没指望他能帮忙。可谁能想到，他还真就帮了。

　　一分钟过后，姜小帅从绿化带的塑料布底下钻了出来。

　　吴所畏朝他问：“看清楚了吗？”

+ }+ S" P2 w# Y1 R4 M/ z- \　　“不能再清楚了。”
+ q/ c$ C2 _: T6 b- ^3 x
　　姜小帅吝辈子没干过这么跌份儿的事，藏在塑料布下面偷窥人家，而且他这视线所对的部位正好是池骋的胯部。那结实的两条长腿，还有两腿中间那鼓囊囊的一大块，看得他嗓子直冒烟儿。
' N& }/ E4 s# h1 R) E3 E( u/ V
/ P. u; B5 C6 B& V8 D$ h& h- |* K　　“怎么样？”吴所畏问，“你觉得我有可能压制他么”
& J  w; o& G: k
　　看照片的时候，姜小帅还抱了一丝幻想，等看到真人，他啥想法都没了。
$ U, Q, |9 i8 n
) H) E3 O! g, [) i　　“节哀顺变吧。”

6 P# F* y/ ~& D& H; Z　　姜小帅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
) V# O2 v; Y" L3 D: ]1 u9 ~- r
1 n! B3 n2 g* k7 ]) f% U　　为了调查池骋，吴所畏才接触了蛇，但接触之后他发现，养蛇也是一条谋生之路。养好了能发家致富，养不好也能赔得倾家荡产。这程子他跑了很多养蛇场，最初是为多了解蛇这类生物，后来慢慢开始关注养殖户的收成和养殖技术，对这方面越来越感兴趣。最后干脆留在一家养蛇场不走了，成了那的学徒。

' {" a% \3 p) |/ ?& @　　白天，吴所畏在养蛇场打杂，学习养蛇技术，下了班就回诊所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去交管局外面蹲点儿。

* F" u' @% V+ E+ `* X6 v% t3 C* g　　一连几天，池骋从交管局大楼出来，都会看到吴所畏穿着黑色衬衫、牛仔裤，戴着鸭舌帽，叼着小烟卷儿，悠闲在外面溜达。
0 B+ _/ p* h3 }8 {  O* ]
, [) x; ]5 {. ?% x0 p, d# E　　只要池骋一出现，吴所畏的目光立刻锁到他的身上。
  [6 y( v! e% f- ]3 z9 W3 b5 o# V
, f$ {7 x5 z5 m3 L  Q　　那是一种参不透的古怪眼神，有审度，有窥探，有挑衅……乍一看是刻意的，仔细看却又是随意的。你若是觉得他在看你，当你和他对视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视线是没有焦距的，是散的，捕捉不到。等你把视线挪开，一股强光又开始灼烧着你的侧脸和耳根，连喉咙都跟着发烫。

　　池骋从没主动问过，你是来找我的吗？事实上他朝吴所畏靠近一步，吴所畏都会摆出一副避而远之的态度。
, l3 z+ [. i6 ?) J" D
　　然后，继续盯着池骋走下台阶，黑亮的眼珠跟着皮鞋一节一节往下挪，最后目送着他走向停车场，驾车离开。

luxiaoao

35. 第一次正常交流

6 v1 M5 F% u9 E0 x5 E. f+ [' D) l　　这天池骋值晚班，回来的时候都十点多了，阴天的黑夜像是被墨刷过一样，没有路灯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池骋从车上下来，视线内人影寥寥无几，没人扛得住北京三月的夜风，全都缩脖端肩地往家赶。
: i9 \, x8 H; Z6 |% P
! }  T# E, B5 \( C3 t* I) i# e5 @　　啪！啪！一阵有规律的拍球声传到耳边。
3 Z' I8 Z7 }1 f4 C+ r3 g& d
　　池骋侧目望去，大楼东边的篮球场上，有个人还在运球上篮。路灯下的影子不停地缩短拉长，无论怎么变幻，都遮盖不住那短短的寸头。他的膝盖弯起，小腿的肌肉绷成一条直线，翘起的臀部是坚挺的，池骋听人说过，这种臀型的男人X欲很旺盛。

　　两条腿交替向前迈进，纵身一跃，篮球稳稳入框。

4 [* g0 D9 ?/ T; m5 v　　吴所畏别的方面不行，打篮球还是不错的，岳悦当年就是目睹了他在篮球场上的风姿，才甘愿投怀送抱的。
' D$ S/ o8 s$ f! Q6 A$ g4 G
　　篮球在地上弹跳几下，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 ~6 T) m; k7 W" d
　　吴所畏大声喊了句，“把球扔过来！”
8 W- \2 u% q3 u+ {* j  ]
　　池骋连人带球一起走了过来，吴所畏伸手要拿，池骋一个虚晃绕过吴所畏，漂亮的一记扣篮，嫉妒得吴所畏咬牙切齿的。他因为身高局限，弹跳力再好也没法完成扣篮。眼红之下摆出单挑的架势，黑亮的眼珠死死瞪着池骋，血性的气味扩散在四周，肾上腺素迅速飙高。
+ \! R2 W/ S0 i1 N5 t/ f( ]
2 l  @* q5 m- {5 \# w0 ^/ R　　池骋扔球给吴所畏，吴所畏背身运球，臀尖时不时蹭到池骋的胯部。池骋长臂阻挡，吴所畏连续虚晃，利用池骋重心扑空的机会突然侧身探步投篮，内线命中。池骋当仁不让，三分线外果断跳投，篮球在高中飞行后稳稳入框。

, E# V: ?/ q2 L+ {6 z+ {　　两人打得如痴如醉。

　　一个绝佳的投篮机会，池骋的手稍稍一偏，砸到篮板，弹出线外。

　　趁着池骋去捡球的工夫，吴所畏弯腰系鞋带。
: D4 n) {" [. t5 l
　　池骋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吴所畏撅着的P股，手一欠将球抛了过去，准确命中那两团肉。吴所畏身体往前一冲，险些栽到地上，幸好稳住没倒，起身后立刻朝池骋投去愤恨的目光。

　　黑夜里，吴所畏的眼珠就像一面镜子，把人心里照得透透亮亮的。
8 L7 a! q4 R5 j1 O6 b; L& z
4 D8 ?( M" N) K$ Y! q/ |( H4 v　　球回到池骋手上，这厮虎目里发出邪光，几大步飞跨到吴所畏身后，又是一球，还是砸在吴所畏的P股上，比上次还重。

& f& v) b0 U+ W4 R& m& Z1 x7 `$ Z" o　　吴所畏长了记性，被砸之后先不急着骂人，把球抢回来要紧。
2 i+ O/ E. S4 m& X' H
) f) q- ?  o( [& Q" B　　你不是砸我P股么？老子砸断了你的鸟！
' Z- N9 v' i; D, J, B
/ `+ k( R3 e5 S9 R' {: b6 o　　扬起篮球，还未来得及出手，一股剧痛从身后袭来。
1 x( L9 I. y2 @% }3 x% i
2 n$ \2 J+ F1 ^　　池骋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了吴所畏的身后，两只大手像老虎钳一样楔在吴所畏的臀瓣上，将那两团肉死死揪住，揪得吴所畏脖子上青筋暴起。

　　“说，前几天怎么回事？”
7 ]/ h' k" t* p
　　吴所畏死死掰扯着池骋的手腕，呲着牙说道：“什么怎么回事？”

' \% v6 ^6 L8 v( H1 f8 z4 w　　“跟我装傻？”池骋的五爪再次发力，差点儿嵌进吴所畏的肉里。

　　吴所畏将手上的篮球向后砸去，想袭击池骋的门面，却被池骋伺机咬住手腕。
8 [! G+ Z7 r# ]) a: K/ f; b
　　“撒手！松口！”
& v+ ]  P8 @/ c$ I) u
% e) `+ I4 \' F% H( S+ E　　池骋的鼻息里充斥着吴所畏的体味，纯天然的草根儿味，很符合他的身份。

- e! K" N8 t/ X5 s$ Z# \- E+ i　　吴所畏趁着驰骋恍惚的一刹那，胳膊肘狠狠一顶，蛮力挣脱开池骋的束缚。没好气地走到不远处坐下，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喝完看到池骋还在那站着，又从书包里掏出一罐红牛，砸到池骋手心。

　　池骋手指一抠，整个盖子都掀开了，仰脖喝下，两大口就见了底儿。

　　踱步到吴所畏跟前，没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吴所畏沉默了半晌，有些不自在地说了句，“谢了。”

　　池骋把手里的易拉罐拧成麻花，竖到吴所畏眼皮底下，“你给我喝的，还跟我说谢？”

9 I0 G& w5 a; C" F" k　　“我说的是那天你帮我推车的事，车上的饲料，老板等着要，没你就误事了。”

　　池骋眯起眼睛看着吴所畏，“你在这耗了这么多天，就为了跟我说声谢谢？”
! h3 S: d& d( m
　　“我本想痛痛快快说完就走人，可想起之前你那么挤兑我，又觉得你不配……”
+ i$ t7 c# T/ Y. ]% W
　　池骋突然一把攥住吴所畏的手腕，来了个人赃俱获，不愧是干过警察的，吴所畏趁着聊天的工夫，偷偷将手放进了池骋的衣兜，还是被他察觉出来了。

　　只不过，这次不是偷，是放。

- G" n9 X& b3 }: Z* r( @7 N　　池骋把吴所畏的手拽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攥着两袋豆干。
) x1 ?4 a! R+ r- U/ S. d0 i
! [1 b" w4 p- O5 Q  k6 M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豆干？”池骋拧眉坏笑，睥睨着吴所畏，“把包装袋帮我咬开。”

　　吴所畏没搭理他这茬儿，从包里掏出一个网兜儿，站起身朝停车场走去。
& }& f8 O4 N/ K8 J. }
0 n" u* K# P, x6 E" J: B1 ?　　池骋走在吴所畏的身后，主动把车解锁，他看到吴所畏的网兜儿里装得都是家雀儿，估摸是下班后现逮的，这会儿还扑棱翅膀呢。
; D' O$ @9 b' X6 t1 Y( T
　　“它不吃生人喂的东西。”池骋淡淡说。
' I, K$ d) _; D6 A
+ F9 k( [2 ^% [" @0 S' P% p　　吴所畏拿出一个家雀儿递到小醋包嘴边，影儿都没见就跑到肚子里了。

3 }  w  t. M) v& D　　池骋对着吴所畏的背影看了很久。

luxiaoao

36. 你的P股真大

+ y& H2 z' }5 t' T, g: J% l6 N( H　　临近十二点钟，姜小帅失眠了，他开车出门，打算回诊所拿点儿辅助睡眠的药。结果回到诊所一看，吴所畏的手机和包全放在屋里，人却没影了。这么晚去哪了？姜小帅站在诊所门口四处望望，很快寻么到了目标。
- R; n* m1 A8 i2 E6 B$ T/ P1 {( R
' r0 H! p" |4 ^; y# R1 {　　就在门诊对面的小区健身广场上，吴所畏正在练习扣篮。

' n4 w( I1 `! R8 W% r　　姜小帅偷偷摸了过去。
# k2 n; G9 b0 c5 O1 v2 G
1 ^' R+ ^9 M' _- G% j& b　　吴所畏先把篮球放在地上，抻了抻两条长腿，然后撤到三米开外，几大步飞跨过去，纵身一跃，一条手臂伸向篮框。因为高度不够，吴所畏的指尖将将碰到篮框，但根本抓不住，吴所畏落地时叹了一口气。
5 B( v7 P7 |4 u3 F
. B+ Z3 i% k1 A/ ^" X% y! T1 i　　再一次尝试！

( f- s' t% H+ ^0 \7 `! Z　　吴所畏的目光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好像篮框是池骋的脸，他抓住了篮框，就狠狠撕碎了池骋的那张脸。他再一次快速起跑，双脚有力蹬地，伴随着一声嘶吼，吴所畏的手掌伸过篮球框，死死攥住，把自个吊在了上面。

　　我成功了！吴所畏心中呐喊一声。
  G( i8 s- @8 F
　　结果，身下一凉，P股上的遮羞布让人给扯了。
# S6 L/ |/ y# X3 J1 g1 G% n% h: }
　　姜小帅本想坏笑两声，结果看到吴所畏臀瓣上那几道模糊的纹路，心里咯噔一下，笑声噎在嘴里发不出来了。
2 @* f1 |# k5 I3 e" M$ t
　　吴所畏猜到是姜小帅，双脚稳稳落地，从容淡定地提裤子。

! |+ N% T- z8 r, z; V  o+ \　　“你怎么回来了？”吴所畏问。

' C) `- V+ ~/ Y+ A; m　　姜小帅反问，“你P股是怎么弄的？”
$ _% I1 z2 _2 G0 k4 \
　　吴所畏一脸茫然，他完全把池骋那双老虎爪的揉攥抛到脑后了。

　　姜小帅把吴所畏拽回了诊所，硬是逼着他脱了裤子，结果看到那白花花的肉团子上嵌了N多个草莓印儿，姜小帅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

　　“你们俩……发展这么快？”
0 @7 u1 X. g: o" l* J3 V: K% e
" K/ R" E1 e/ W0 [& ]　　吴所畏满不在意地撇撇嘴，“你想哪去了？这是我打篮球的时候，他用手偷袭的，为的就是逼我说出这几天蹲点儿的目的。”
8 A, P0 u# T  L$ t  U
　　“哦……用手……用手也不行啊！”姜小帅倒竖双眉，“偷袭有很多地方，为啥偏偏挑那个部位？明显有奸情啊！这才认识几天啊？他就对你动手动脚的！”

　　吴所畏用手按住情绪激动的姜小帅，嘴角翘起一个颇有味道的弧度。

, s! E* x  K/ K5 h3 M# V, {! W　　“师父，你不是应该替我高兴么？”

　　姜小帅亲自调教出来的笑容，被吴所畏练得炉火纯青后，竟也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甚至心有不甘。凭什么？凭什么我姜小帅辛辛苦苦铸造的精品，要送给别人享受？我觊觎大半年的臀尖肉，凭什么先让他品尝了？
5 E! J+ l# W; |" P4 c$ y
+ M' b( Q( w, [6 E& _: C7 j, s　　我连摸都还没摸过！
5 L: X. e8 w$ _# ^1 k. g! h7 K
　　于是，半个小时后……

　　吴所畏趴在床上，迷迷瞪瞪地朝姜小帅问：“还没上完药？”
# @* C3 [. t$ C* Y$ E- x/ z
　　姜小帅已经在吴所畏的两团肉上蹂躏了十多分钟，依旧意犹未尽。

- Z3 y  @* E# G! f2 A　　“没，这么按摩有利于促进血液循环，加速药物吸收。”

/ w/ v! ~! A# w$ G/ J　　这天，又赶上池骋值夜班，从车里出来，再次听到了熟悉的拍球声。

　　吴所畏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动作，而后运了一下球，在内圈前沿起跳，矫健的身姿腾空一跃，单手向下用力把球砸向篮圈后沿，篮球入框，落地时稍有不稳，但不影响整个扣篮的效果，依旧很有观赏性。
7 Y' T1 F7 ~, }: @" p
　　这程子吴所畏整天挂着个沙袋练习弹跳力。
. L& T& g  [& p0 ]5 T* F
　　篮球再次落入池骋的手中，他随意掂量几下，罚球线前端起跳，空中一个凌厉的侧转身，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球在手上划出一道半弧形，重重地砸进了篮框里。
3 a% l0 B& H8 b0 L1 U& e5 k4 \
7 z2 c& E! G4 e　　“嘭！”强大的力量拉拽着篮框，整个篮球架都跟着晃动。

　　吴所畏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他感觉整个钢化篮框都要被池骋砸下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拍戏呢。他这好不容易把球扣进篮框，人家那边都开始灌篮了，那种舒展性，那种力量美，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

　　在这点上，吴所畏心服口服。
: c8 w6 S! U1 t* _5 f% i' l
　　不过，在这种人面前，吴所畏吝啬表达他的欣赏之意。随便抛过去一个清冷的目光，一双陈旧质朴的运动鞋在场地上砸出铿锵有力的节奏，叩击着池某人躁动不安的心。
/ t4 [9 `4 j/ K) L/ f5 A, F+ a; D" a0 i
　　“不是说过谢了吗？怎么又来了？”池骋故意问。
5 `* ~- y5 S; V4 p  a9 f7 }1 u# F
　　吴所畏不屑于回头，漠然回了句，“我说过是来找你的吗？”

2 ?% I8 E" D4 o6 Y7 _8 l　　池骋的视线内只剩下坚挺的两团，在前方傲娇的扭动着，他随手拾起篮球，朝目标投掷过去。不过这次吴所畏早有防备，两只手迅速伸到后面，大力扣住高速旋转的篮球。使劲往地上一拍，一P股坐在上面。

% b3 _4 x2 u3 s　　池骋跟着走到场外，手摸进口袋，掏出两块大白兔奶糖。
; n: m) h- q0 G" \$ ]: q
　　“这糖又是你放进来的？”
# t: X7 L$ n& Y( @7 e. w# b
# ?* u, _2 g# x/ X' [1 j% U　　吴所畏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什么糖？”
# J# k5 M$ _5 q4 l, H
　　池骋蹲下身，自下而上的目光飙到吴所畏脸上，依旧强力十足。
3 H5 ?) K; q0 |) z$ ?* m! U2 O
　　“给点儿吃的还用这么特殊的方式，生怕荒废了小偷的手艺是吧？”
! x8 Q1 _8 z& |
, `  v5 @. W- V( I2 g# n) a　　吴所畏的眼皮懒散地垂下又傲慢的扬起，一个韵味十足的白眼，晃得池骋心尖微颤。他把手伸向吴所畏的下巴，想用指甲刮蹭青涩的胡茬，被吴所畏轻巧地躲过去。就在吴所畏侥幸没被“骚扰”的时候，池骋突然伸腿铲掉吴所畏P股底下的篮球，吴所畏重心不稳跌坐下去，正巧压在池骋的脚上。

1 y+ T& b' W; _# B) }3 i　　“你的P股真大，把我脚都埋进去了。”池骋清晰硬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 l# B* \) k" o  D! x
+ X5 [: C. X5 Z　　吴所畏仅穿了一条运动裤，池骋穿的是布鞋，脚趾隔着两层布料逗弄着吴所畏臀瓣上的软肉。吴所畏终究没和男人调过情，腾的一下站起来，瞳孔黑幽幽的，灌满了屈辱。

5 p& ?1 `9 V6 G6 W3 s5 m* p　　是真的不容侵犯，还是欲拒还迎的拙劣手段，池骋分得清清楚楚。

( \: q, C1 a5 D+ v　　吴所畏压住心里的火，提起地上的包，一声不吭地朝停车场走去。
7 C- A& |6 B' [0 M9 z- @0 j
　　这次是十几只老鼠，也不知道吴所畏从哪逮的，各个膘肥体壮，小醋包吃得不亦乐乎。喂饱了小醋包，吴所畏看都没看池骋一眼，夹着篮球走出篮球场，背影傲气凌人。
4 s" p. q8 R5 [& X3 k5 H; }1 P

luxiaoao

37. 你是要眼还是要糖
) e; R2 X6 b/ J* L( X) z+ J! D! ]
% c; d% X  R$ z1 u. ^5 u8 A　　第二天下午，池骋在找东西的时候又把那两块糖翻出来了，他不爱吃甜的，已经很久没吃糖了，所以吴所畏塞给他的糖被他随手扔进抽屉。现在又被翻出来，盯着糖纸上的那只大白兔看了好一会儿，破天荒地把糖纸剥开了。
5 i) L7 ~, Q3 {0 _" I6 Z) a
9 O  {( m  L' ]　　方信进门的时候，正好瞧见池骋把糖放进嘴里。
. ]/ D) H) K; J$ n4 F/ A
　　“诶？你不是不吃糖么？”方信诧异。
( B7 L, n2 w  N8 H- p
7 Z" x2 H2 J/ B+ F2 K) j$ @　　池骋眼神怠慢，“谁说我不吃？”

　　“前两天二瓜子结婚，在单位发了那么多喜糖，你一块也没拿。那会儿我问你，你还说你不吃糖呢。”

　　“那是前两天。”池骋说。
. Z& I' x, z1 S1 W7 {- j% x4 W/ y
/ ?9 h, m& ~& Z　　方信无言以对，他眼巴巴地盯着剩下的那块糖，“我都好多年没吃大白兔了，不知道还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味道……”

$ s: A/ z- u- a+ l　　“是。”
  `% J& q* E; T
　　池骋干脆利落的一个字，给了委婉要糖的方信重重一击。

, ?$ Z6 L& e: c0 {8 i　　方信不死心，嬉皮笑脸地说：“赏哥们儿一块。”

1 q& l% E' }) ]　　“没了。”

" j4 S8 w* \* b6 G9 `4 A5 b　　池骋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般人早就听出好歹了，可方信这人偏偏较真，指着糖玩命呛呛，“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它就在我眼皮底下，怎么会没了？”

( J& m# @/ \9 p; b) K0 Y2 ^　　池骋撩起眼皮看着方信，“你是要糖还是要眼？”

　　方信愣了三秒钟，麻利儿闪人了。

　　其后的几个礼拜，吴所畏还是会来这边打球，无论池骋早班晚班，无论阴天下雨，吴所畏总是准时出现。有时候一个人练球，有时候凑几个人打比赛，无论池骋站在多显眼的位置，只要他不开口，吴所畏绝不主动搭理他。

　　赶上池骋值夜班，篮球场上只剩他们俩，吴所畏还是会偷偷往池骋的衣兜里塞零食，大多数时候是豆干，偶尔也会塞两包兰花豆，或者是两袋泡椒凤爪……后来池骋有了自觉性，不等吴所畏“送”，直接就去包里翻，翻到什么都据为己有。

, z% q! k. p# n$ ?　　吴所畏也会给小醋包带来各种野味。

! e% C* T7 M  Y4 ]5 U* v: B3 {: `6 y　　两个人像是有种微妙的默契。
9 B. R! u4 I) c/ M3 D( X
4 F! }: v' x' O0 r3 G, @　　谁也不问对方为什么送，也不问为什么拿，好像偷偷顺给你是天经地义，从你包里拿是理所当然。俩人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好像来这就是为了打球和吃东西。
' T+ |: [  D, h  N" R6 ^
" h" L/ u0 a( x  Y) L( v, g; r6 J3 U　　这程子风沙大，天气干燥，池骋整天外出值班，脸上起了一层干皮。那天他翻吴所畏的书包，翻到一瓶大宝，包装盒还没拆，上面贴着9。9的价位标签。
: F, E/ i2 O& R0 K" _3 z
　　“给我的？”池骋故意问。
# G6 A4 m/ k& @/ W& g2 p
　　吴所畏假装没听见，轻盈的翻转着手中的篮球。

　　池骋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准确命中吴所畏的的一只耳朵，粗犷低沉的嗓音传过去，“以后我就叫你大宝得了。”

　　“为什么？”吴所畏手中的篮球停滞了一下。
6 l7 Y$ h! T# J6 X/ L. g4 n. T7 \$ N5 m
7 P) J; F4 `, N3 K/ Q　　池骋眉眼间的戾气都被他的笑容冲散了，“因为天天见啊！”

　　吴所畏脑子里冒出大宝的广告语，“大宝明天见，大宝天天见”。草！这是损我呢？当即没好气地驳斥了一句，“你甭以为那些进口高端的护肤品有多好，其实什么都不如大宝，又便宜又好用。”
6 i9 O0 S8 y4 F* A2 y6 _( H2 {
) C- t2 ^! v7 M/ C　　池骋不说话，还是笑。
- c1 }& z  v/ c
　　吴所畏阴着脸走过来，伸手欲抢池骋手里的包装盒，“不要就还我，我还不乐意给你呢！”
6 A" [5 L2 J- A/ e! R5 Q3 B8 g
& v9 y7 {8 y. U  v' j  Z: S　　结果，包装盒没抢过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池骋大手攥着吴所畏的衣领，狠狠拖拽到自己面前，带着毛边儿的粗糙视线在吴所畏的脸上搜刮着，轻轻吐出两个字，“我要。”
" Z" J4 {0 B1 r
. s5 v5 i7 B( m7 ^　　你要就要呗，拽我干什么？吴所畏使劲扯回自个的领子，被如此刻意的目光审视，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快撑不住了，想一脚踹开池骋抽身离去，可想到那些新仇旧恨，他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池骋在吴所畏的身上寻么着，尽管他穿着颜色陈旧的运动装，洗不出底色的运动鞋，满手是土，满脸是汗……池骋依旧觉得他太干净了，干净得没地儿下手。

　　最后，池骋把手探到吴所畏的裤腰上，狠狠往上这么一提。
) M3 T1 R, g6 h! H9 J3 m. Q
　　勒到蛋了！
+ Q' G- u( \4 c: R6 X9 q
　　吴所畏脑门青筋爆出，一拳还在池骋的门面上。

　　池骋的笑容浸黑了无边无际的夜。

luxiaoao

38. 找机会灭了这个小东西
5 i- |' O4 K$ N- @1 U+ j
! R- T. H: B2 s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7 V' C4 W" {2 r! @  D. j8 I
　　这句话形容热恋期的岳悦再合适不过了。
+ T; J9 D( B3 ]' Y
; w2 ]% v- q" O' l　　她现在的脑子里除了池骋什么都装不进去了，白天工作没动力，逛街没心情，找闺蜜聊聊天，句句离不开池骋。池骋凶她一句，她的眼泪能流到护城河，池骋给她点儿温存，她能荡漾好几天。

; _# j0 r  D# m, K! h3 r0 {　　在这种亟需爱情滋润的时期，池骋偏偏神龙见首不见尾。
- C$ ?) [6 c- v8 V) P4 g
& J1 ]7 v. ]3 x% X, L  ?3 ^　　刚在一起的时候，池骋下班之后还能陪陪她，现在回来得越来越晚，不值夜班还好，一值夜班要熬到后半夜。岳悦还不敢冒然给他打电话，池骋的脾气阴晴不定，不知哪句话就捅到枪口上，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啊！

　　岳悦还是第一次在恋爱中处于如此被动的地位。
' S. L" j( Y" F9 \' {$ O
　　不过人就是犯贱！对方越是不把你当回事，你越是想贴过去。

1 Y. W3 E% V( G8 m# t　　很难得，今儿池骋下班就给岳悦打了个电话，约在酒店见。
/ g" m4 n6 z8 E4 a+ v! i
  X6 c$ w" K9 Z　　共进晚餐后，岳悦整个人都掉进了甜蜜乡里。

　　她坐在池骋的腿上，手玩弄着衬衫的纽扣，红艳的双唇微微嘟起，语气里含着浓浓的幽怨，“你还真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我以为你都把我忘了。”

　　池骋不搭茬，幽深的视线盯着电视上跳动的屏幕。
0 w/ w: O: j. C  q# x* {
  |$ r' h0 @' c　　岳悦大力揉捏着池骋坚硬的腮骨，“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3 {. |3 \" z; i% a6 k# W
　　池骋斜睨了岳悦一眼，“你不是就欣赏我这股劲儿么？”
) m8 d+ x, l5 m" G
　　岳悦刚要说话，池骋的手机响了。
8 L; C. k+ K) T$ s! j- @
) ^3 q  R, Y* I5 Z　　“我出去接个电话。”
6 j3 w7 O+ M; a! }2 g& I* W
　　池骋走后，岳悦习惯性地去翻他的外套，突然一瓶护肤品掉了出来。

! U- q$ D: O& Q2 c. H( S- Q　　“大宝？”

, W1 ?, X. i. t$ G1 g' s$ m! X% ^　　岳悦刚嘟哝出这俩字，脑子里就浮现吴所畏当初那张肥脸。
7 T- ^; R; G) z" b/ h
" }1 P. y) S, Y0 _% \! f9 {9 ~　　池骋回到房间，将岳悦手里的大宝拿了过来，放在手心摩挲了一下，质朴的手感让他想起了吴所畏那双透亮的眼睛。

　　岳悦忍不住说道，“你怎么和我前男友一个品位啊？”
; z* P  I2 Z( a" `8 {: R
　　“前男友？”池骋微敛双目。

! O" ^* e6 @. `　　岳悦翻了个白眼，“他就认准这个牌子，大一的时候买了一瓶，整整用了四年，毕业还没用完。可真应了那句广告语，大宝啊天天见……”

3 G  u% W+ M8 E' ^; }, U3 P3 z　　池骋用粗糙的指腹刮蹭着岳悦柔软的薄唇，淡淡说道，“过两天和我回家吧，我爸妈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 v5 H" U. e( v  B* i8 t1 g　　岳悦受宠若惊，回家？去见市委领导么？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

( A, r8 E% w" u( f: Z$ r　　豪华婚车队，梦幻婚礼殿堂，上流社会人士纷纷到场祝福……岳悦一直憧憬到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多想和池骋睡在一张大床上，可那条该死的蛇总盘在那儿，瞪着一双奸邪的眼珠子看着她。

8 V' w  `: R( A8 s2 ?　　“池骋，你能不能把它关进卫生间？”岳悦哀求道。

# x/ F- i$ [+ _% y4 t8 w9 U　　池骋爱怜地摸着小醋包的尖脑袋，“你不是很喜欢它么？”

　　“喜欢也不能放在枕边啊！难道咱俩结婚后还要分床睡么？”
  g( c% C  z0 A0 f, I
　　池骋幽幽地看了岳悦一眼，“你确定？”
" C  x% h7 v& u) X
+ ?3 x/ r9 \5 i; n　　“我很确定。”
, ?, X# s$ v% [8 @
　　一条蛇而已，顶多活个十几年，惹了它又怎么样？
& F3 D5 Q# k; B2 H" W: T- \
. n: q2 [, Z" u7 I  y; b: j- Z　　于是，池骋破天荒顺了岳悦的意，把小醋包关进了卫生间。

　　结果，事情并没想岳悦想象的那样，她和池骋躺到一张床上亲密地聊着见父母的事。而是躺下来没一分钟，卫生间的门就被小醋包拧开了，趁着岳悦没注意，跐溜跐溜地爬回了床上，吓得岳悦一个激灵，差点儿暴露怕蛇的本性。

5 h4 J) R7 P+ x, H. t. c　　“你把它抱回去吧。”池骋说。

/ c' p7 s. c& n+ K$ @　　岳悦，“……”

　　从卫生间走回来，岳悦腿都软了，她把卫生间的门锁上了，锁得紧紧的。千万别再出来了，别再出来了……岳悦心里默默祈祷着。
* M7 d2 `3 V4 X2 M' K5 b
7 J4 A, F* G% b2 n1 c8 n' T, e　　结果，小醋包的确没再出来，但它也没闲着，先是绕在门把手上，不停地尝试着开门。屡次尝试不成功后，它又开始用头叩门，砰砰砰……折腾了一宿。

　　这一宿对于岳悦而言煎熬至极，只要门把手一响，她的心就揪在一起。池骋就睡在她的旁边，她却不敢言一声害怕，池骋和她说话，她还要尽量表现得放松。以至于到了后半夜，岳悦甚至想逃到旁边的床上。
; d3 L5 F/ c( U3 r1 t- R
* D1 @+ X# d1 m/ q　　清晨，两道黑眼圈对着镜子，默默发誓，一定要找机会灭了那个小东西！
# I- j. x- Y: J) E. U5 I

luxiaoao

　39. 你一定是成心的

( d8 _; v6 y! f$ d8 [$ E) o" k$ z　　吴所畏的养蛇技术培训正式完成，他从养殖场购入200支蛇苗，租了两间平房养在里面。白天偶尔去转转，看看小蛇的生长情况，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诊所里，查看资料，总结经验，一个礼拜都没出去。

　　姜小帅瞧这吴所畏待得老老实实的，忍不住拿他逗闷子。
0 ^  o. j4 x3 u* z) K! W
/ B) ]' ?' g  @6 Q% p" D* Q) g　　“嘿，你怎么不去找他了？”

% j: W& H8 r1 m% W* ]1 [　　吴所畏知道姜小帅说的是池骋，当即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状态。

& D3 O  t- v% z- b% C$ `4 V　　“我这叫迂回战术，该出击的时候出击，感情铺垫做足了，就要全身而退了。我说过，我的目的是钓他，而不是追他。”

　　姜小帅凑到吴所畏跟前儿，注视着他那张运筹帷幄的俊脸，幽幽地问：“万一时候不足呢？人没钓过来，热乎劲儿过去了，可就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天的努力。”
+ B( j( h& k! `9 Z" U
$ u% s# P& B  ~6 ]8 d; e& u　　吴所畏自信满满，“你放心，三天之内，他一定会找到这。”

: T8 }2 ^# K$ Z　　“这么有把握？”姜小帅笑。
+ n. _! D$ s" d. k. O$ y9 C
　　吴所畏使劲捶了锤姜小帅的胸口，“你也不瞧瞧我师父是谁！”

　　俩人邪恶地大笑。

　　五分钟之后，吴所畏在养蛇场认识的小师弟登门通报。
/ ?/ p6 ^, ~1 v: F( V% h
% e# H2 ~2 s* {( K! C* V; P. o: b　　“吴哥，咱的蛇又死了五条。”

　　相比于小师弟的焦急，吴所畏显得淡定多了。

  B3 f( G1 \" X　　“没事，你继续看着，赔了钱算我的，赚了咱俩对半分。”
& K/ N$ d- d/ d* t3 T0 |  m
　　小师弟走后，姜小帅朝吴所畏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技术没学成啊？”
* R. p, |/ W, F: `: s' h
' T% O5 y: F. q" {/ F/ x: i* ^: B　　吴所畏起身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很平静地朝姜小帅说：“不是，是那批蛇苗有问题，他们往里面灌沙了，不出一个月都得死。”
& ]/ u6 ]$ V  j/ E
0 D/ r- k( S# z% L& D　　“我草！”姜小帅骤时黑脸，“那养殖户也太黑了吧？你在那给他们打下手，好歹忙乎了两个多月，竟然卖给你一批有病的蛇苗。”
$ I; P1 @1 N( H6 G4 M, d5 z7 [
　　吴所畏倒显得很淡定，“你以为他们靠什么赚钱？真正养蛇需要很大的成本和风险，从幼蛇到成蛇耗时很长，存活率有七成就不错了，到时候拿到市场上去卖，销售价都是未知的，很多蛇农赔得血本无归。所以这些养殖户都打着传授技术的幌子，到处揽学徒，真正目的就是骗学费和卖高价幼苗。”

　　“原来这个行业这么黑……”姜小帅眉峰蹙起，“你知道为什么还买？”

　　“为了钓人。”吴所畏目光精锐。

　　姜小帅发现这小子越来越上道了，“我都忘了他是养蛇的了，难不成你为了接近他，还要做一桩赔本的买卖？”
# ]0 r2 Z5 u7 ]3 M
8 W6 i$ X4 {- V' {　　“有他就赔不了。”

　　姜小帅轻咳一声，试探性地问：“那你不怕他发现你这龌龊的小心思？到时候，你辛辛苦苦营造的纯良朴实形象可就覆灭了。”

　　“你错了！”吴所畏黑眸里闪着夺目的光彩，“一味的善良只会让人觉得你假，倒不如带着一些容易被揭穿的小邪恶，更显得真实动人。”
. p+ B6 o4 A3 I3 {0 ]0 s1 {
　　姜小帅拍着吴所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可以出师了。”

　　又是一阵邪恶的笑声。
' k2 S% k2 K. b2 q1 l
　　下班，池骋刚坐到驾驶位上，小醋包就缠了上来，尖脑袋在池骋脸上刮蹭着，不停地探着蛇信子，俨然一副馋嘴的猴急样儿。
% e' E* |: t1 W; e5 W( B6 T" X/ N$ E7 B
7 q) W( l0 Q. D3 R1 [6 C/ f! a　　池骋打开旁边的食物箱，掏出一只仓鼠递到小醋包嘴边。
+ a0 c1 K: _# d* @) t8 y
+ K) n# ~; w  ~: P4 x  O7 _4 J" _　　小醋包继续在池骋身上腻歪，它不想吃人工饲养的仓鼠，它要吃野生的大耗子。

3 t& a  w' d  S6 N3 x( Y　　池骋黑脸了，我现在去哪给你找野生的大耗子？姥姥的，让那个大铁头喂了几天，竟然把嘴喂刁了！结果喂刁了之后他还不来了！这几天池骋深感小醋包难伺候，一到下班的那个点儿就各种折腾，愁坏了他。
$ B+ R8 q. Q! n! R4 n! B
( ?; {3 L7 b+ w* z8 t　　池骋斜视车窗外空荡荡的篮球场，细细咂摸着个中滋味。
, m: f3 m* O; a: X
　　你一定是成心的……
# X  @4 I  d7 m7 p( F) B: X

luxiaoao

　40. 伤口上撒盐

0 v5 q0 W; o# w# X　　夜深了，池骋开车在后海酒吧街乱逛着，副驾驶位上盘着蔫不唧唧的小醋包。自打池骋强行喂了他人工饲养的仓鼠，它就一直是这副状态。
& S# p1 Y" P7 ]- I: Q
' M" a: J% |$ w8 H+ l　　一家酒吧里，英俊的服务生正无聊地数着杯子，一个身影的闯入，让他的瞳孔放射出异样的神采，几乎是飞扑了过去，整个人吊在池骋的脖子上。

　　“池少，你都好久没来了。”

　　池骋冷眼瞟着他，“今儿我不是来找你的。”

　　“找小冰果啊？他不在这干了，让老板给辞了。”一脸的侥幸。

7 e" ]. |: `7 e) M　　池骋俨然状态不佳，“你甭管我找谁，先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小俊男的P股一直在池骋的小腹周围蹭着，“我下去了，一会儿你点了别人怎么办？我都盼了你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把你给盼来了。”
  J; z" F  q/ R# ~/ B
　　池骋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叠钱塞进小俊男衣兜，“钱给了，你先让我消停消停。”
% W7 K" Z5 ~) j# X
; B! T/ B+ C9 n' n7 \+ A　　不料，小俊男又把钱塞回了池骋手里。
' O: R, N7 b) o7 D% v
" e% }/ Y; U  k2 z0 [　　“我不要钱，我就要你。”
7 [& l" k2 [1 [6 U. ^6 }* t: H
　　这话一说完，旁边好几个服务员偷着乐，见过倒贴的，没见过这么倒贴的。

* A& y& T( T* M　　“你是多久没让人操了？”池骋问。

) e5 C) R* @+ E" p　　“天天都有人点我。”小俊男扭动着腰肢，“就是没你干得爽。”
( T, [$ j: W0 m4 ^6 ]
　　池骋强忍着最后几分耐心说道，“听话，今儿先找别人操成不成？”
5 Z; u) J( [8 i" p
' M7 V+ k  c1 |* T# X) Y3 T. A& N% U　　“不成，就想让你操，就想让你操……池少，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来这是为了消费我，我是真心喜欢你。”

　　把角一个幽暗的角落里，某人嗤笑一声，“真特么是个极品。”

3 k# i5 U& G8 ?  s1 O! o& K　　郭城宇开口，“你指的是谁？”
2 O1 {% p1 l: C  ]# p, j* e
9 S* d/ C  X6 M3 |  X　　“还能是谁啊，那个小贱货呗！”李旺说。
+ X/ m* m% K: z: F- Y
' A2 E0 Q; e( ~' Y& u　　郭城宇不咸不淡地回道，“这个词用在池骋身上更合适，我敢打赌，这里面站着的服务生十个有九个都和那个小贱货一个想法，只是他们不敢说。你难道没听说过么？除了蛇佬，池骋还有一个外号，叫京城第一炮。”

　　李旺是没听说过，但他见识过，现在还能想起小龙被干得哭号连连的浪样儿。

5 I8 ?" @  J0 I1 i　　这家酒吧里的男服务员，十个有九个都是弯的，但凡模样俊俏的，几乎都被池骋“临幸”过，所以郭城宇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夸张。
& G$ |4 M- S. B4 ^5 D5 Z" I
) t% x6 Y5 s) e. Q/ ~　　郭城宇起身朝池骋走过去，李旺跟在他的后面。

　　“嘿！”郭城宇在小俊男的P股上拧了一把，“你先陪我哥们儿玩一会儿，我有话跟你池哥说。”说罢指指身后的李旺。
) d3 T$ Q# u- X- W( `. B$ s
　　小俊男知道郭城宇是什么身份，驳他的面子不好，瞧李旺模样还过得去，就乖乖松开了池骋，临走前还拽着池骋的袖子说，“池哥，等你们聊完了，记得找我啊！”

　　郭城宇和池骋坐在尖角绒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完全看不出有隔阂。

! T# x- j/ g6 |9 p- S　　“你那批蛇还没找到？”

/ |5 y. N; R' J4 {4 J　　池骋的大手狠狠在郭城宇的肩膀上揉攥了一把，粗粝的视线硌着他带着红血丝的眼球，调侃道，“怎么着？手痒痒了？没人跟你斗蛇了？”
  W7 P8 [' A! V) q6 Y
　　正说着，小醋包从池骋的腿缝里探出头，慵懒的视线打量着郭城宇。

　　郭城宇佯装惊讶，“哟？还剩了一条呢！不愧是汪硕送的，跟裤腰带一样，走到哪都系着……”

　　池骋的脸融在阴暗的光线里，声音阴森森的。
; C& I9 M2 L4 v( r% w/ @$ P
　　“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6 `! Q% n/ {1 I7 t* u$ Q
. E/ h2 U# x' h　　郭城宇很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我最近又瞧上一个小帅哥，特有个性，等我收了他，记得来睡我的小傍家。”
5 g) X) s" G$ I! o( r
　　只有池骋知道，郭城宇根本不体贴，他这是赤裸裸地往伤口上撒盐。
/ j- T! w" ?2 |4 A) R
% B3 p6 V2 U  U0 @; D4 z　　当然，这盐洒得郭城宇一点儿都不痛快。
  `- @6 c+ X" l" h0 d
　　走出酒吧，池骋给刚子打了个电话。
" |4 ^: l4 j) Y2 A2 e
0 ]6 T- p& m! ?5 ]8 E　　“帮我查个人，查查他住哪。”
* L* o; y+ ~4 |* o, y9 T9 b4 h
　　“谁？”
- S$ ~( s' t% w0 a- j3 C# O" |. n
2 x& h2 P7 Y& p4 A7 C, F　　“吴所畏。”
+ G# `5 J  f4 B
& J' k. k& o" |* j　　“无所谓？”那边噎住，“那……那还怎么查？”
  n" x% P6 X9 o# B
　　池骋深吸了一口气，“他就叫吴所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