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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20 09: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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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T0 Y0 h5 ~5 r, S 桥的两侧,各有一个盘旋向下的阶梯通向河堤,附近是整齐的桥头公园。公园不大,平整的草坪间,点缀着一些石雕,在夜幕的笼罩下,看起来有些狰狞。8 t3 }! k( s2 B) r) V0 W# _
男人站在阶梯的中央,目光在夜色中逡巡。夜风徐徐,吹拂着他的脸庞,他蓦然感到一丝凉意,伸手在额头上一抹,才发现上面布满汗珠。“你这是怎么了?”他自问,然后吐出两口长气,继续走下阶梯。
' z9 ~+ _7 Q2 y: f$ N: H0 Q 靠近桥头公园的河堤上,间或放置了几把休闲椅,大明和周逸就坐在其中的一把上。这是靠近桥头的围堵点,也是当晚行动中位置最西的一个围堵点。
5 R/ [8 d! Z9 l/ j 周逸是区刑警队的同事,看似弱不禁风,但擒拿格斗样样在行,等闲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为了晚上的行动,她被临时抽调过来,又和大明分到一组,引来小马、小郑一阵嫉妒。
% K" |* g) |* P& p& ~ 大明和周逸已经守了近一个小时,两人就如情侣般,一会儿在周围转转,一会儿又腻在长椅上。这样的尺度很难把握,既要让外人看起来像一对情侣,不露破绽,又必须掌握好尺度。好在他们对此都是轻车熟路,饶是如此,大明却分外小心。周逸的父亲刚去世不久,她坚强的外表下,还隐隐透着悲伤。; s9 U% Z5 E" `1 G V
两人谈了很多,但绝口不谈案情。周逸喋喋不休,诉说着对父亲的愧疚。父亲临终前,她正在外地执行任务,赶回来只见到最后一面,父亲就咽了气,按照母亲的说法,父亲就是在挺着那口气等她。大明当然理解她的苦衷,做刑警这一行,哪一个不是亏欠了家里?然而他明白,身旁这个坚强的女人并不需要安慰,她只是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倾诉,或许她一直憋在心里,憋得太久了。
# A8 X2 _9 l* V$ U6 L 看着周逸发呆的神情,大明暗自叹息。他站起身,轻声说,“我去方便一下。”9 l' Y- e. i. S0 ^
“去就去吧,这种事儿还用和我说?”
+ z9 w) z1 u2 i) `' W4 G: N “这不得先请示后汇报吗?”大明笑了笑,叮嘱道,“你自己小心点。”然后他走向河堤上的大树,走到一棵树前,他觉得离周逸有些近,又移开脚步,走向另一棵。
: ?# s4 N k' i. n 就在这时,男人走上了河堤。他走得不快也不慢,既像散步,又像锻炼。他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前方长椅上的人影让他心生警觉。但是他不能停止脚步,更不能调头向回走,不然任何人都会对他的行动产生疑惑。
3 s( {6 E* \8 {( v$ b 他保持着原来的步伐,继续向前走。走过长椅的时候,他在女人抬头的瞬间,看清了她的容貌。他认识她,确切地说,他见过她,就在不久前,女人出现在殡仪馆,她是个警察。
0 S8 Z& G! [, h* A! F4 T 男人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来不及想为什么每天见到那么多人,偏偏就记住了她。他咬着牙继续向前走,树后闪出的人影差点让他崩溃。他连忙偏过头,和那个人影在不宽的河堤上几乎擦肩而过。走过几步后,他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发现那个人影走向长椅上的女人,才长长地吁出一口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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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Z* Z3 ], j) I y1 G 大明刚坐回长椅,周逸就凑到他耳边说,“刚过去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看清他的脸了吗?”6 X$ A2 i' W) X' j& D
“我没看清,”大明轻声回答,“你也没看清?”& [0 u/ |; {* g- k
“我只看了一眼,不确定。”
" } I# Y" u) W, m5 v “不过很可疑,不是吗?你发个信息吧。”; T" W' m( h$ X+ P5 U
“好。”周逸答应着,快速群发了一条短信,通知参加行动的人,然后吧手机攥在手里,身体前后摇动。“我们就坐在这儿等?”
. L: D8 L5 L$ G4 f& H0 ~/ E! W “不然还能做什么?开会时不就这么部署的吗?无论谁来,都放进去。”
: @ ?2 h: T+ K" z. |/ d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怎么办?”8 }( I `% ?& Z6 z
“里边有人啊,别忘了,咱们只是最后一道关卡,不是先锋。”, o# @. e0 I T
“嗯。”周逸沉默了,靠在大明的肩上,和大明一起盯着远方的那个黑影。那个黑影渐渐模糊,在一个岔路口,闪身不见了。% G' L; @0 {' k- J5 [1 J
“他走进树林了。”
4 p: X$ m: d* z1 o( v# q “是。”* Y: H& W2 f% _! Q6 h
“没准儿真是他。”+ p: C! E+ i% ?- S% u
“也许吧。”
6 I# o- W) r: S- J “那——如果他不进空地怎么办?”2 h% y: }$ U3 R7 x$ g
“手又痒痒了吧?”大明轻轻一笑。
/ ~' E- M8 Q$ f+ z2 Q$ U f “我们过去看看?”
7 X8 u0 c9 L3 n/ e% r7 R: G “也行,”大明沉吟一下,回答道,“但是只能到那个路口,其实我也有点坐不住了。”两人站起身,周逸挽住大明的胳膊,就像一对情侣。
! f# L2 O% ~4 r) a- h 走下岔路,男人回头望了望,见不到那两个人,马上闪到一颗树后,蹲下来,不敢稍动。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淌下来,他双手不禁紧紧抱住树根。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对自己说。长椅上的那个女警察,让他回想起街边那个男人说过的话。或许那也是个警察吧?如果真是警察,那样说话的口气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在公园出现”,说的就是他吗?莫非他早就被警察盯上了吗?难道今晚就是个陷阱?他的心渐渐发凉。
* @& _2 Y$ F% n# u: x; {. L9 ] 这时头上的河堤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男人屏住气息,抬起头,看见两个身影出现在岔路口。0 i) P$ P1 A: J( e, n+ T
“下去吗?”周逸问。6 N6 v( H/ ~ E7 Z% X
“别往下走了。”大明摇摇头。
4 y* B q+ b7 z “咱们就到坡下看看。”
1 g8 \$ ]- ^9 d7 U$ X “你呀。”大明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夜色中的树林静悄悄的,就像个鬼魅。他拉着周逸,走下河堤。“就这儿吧,别再往里走了。”. |$ a3 l6 v- m: b$ A6 A+ Y! S
“可是——”* u* d3 N: n! B |
“没有可是。”' Y- q( H1 ~ c; u2 S% H. [
男人知道。那两个人就在自己前边两米处,但是却不敢抬头看。他能听见他们说话,然而听不清他们说什么。4 w7 B" ^. W& H3 |+ u
这时,大明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马上接听。
V3 D( T% t- L/ s4 m1 ^ “你那儿过去一个人?”听筒里传来王立伟的声音。. s7 A ]6 `5 D6 v l0 n
“是。”- N- M" i) r; C5 @
“现在怎么样?”, p3 t$ P0 H6 a% D
“进树林了。”
- }0 X* C) T5 Y& f# |& t0 D* R “是他吗?”& Y3 q, H8 T# c/ d8 X" Z
“不确定,没看清脸。”9 z/ y( _$ z# `& W( ]9 q6 Q# b
“行,那你就还呆在那儿吧,我本来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公园的。”5 V$ O' W. P) i0 n2 ]
“公园?” F2 f" c- {1 Y; s, p
“有人在公园见到他了,我再找别人,你们一定要守好,别出什么闪失。”9 O$ f! J% r0 g
“好。”大明挂断电话,拉着周逸,转身向河堤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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