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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水蛭

《像花儿一样美丽》 BY 姬子寒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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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22: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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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把那两张电影票甩给大陈,并叮嘱他晚上好好陪陪王妍。随后给王妍发了条短信,说明了一下原因。我心急如焚的赶到窦凯的住处时,他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了。见到我他便迫不急待的问:“梁哥,你真的没有见到小磊吗?”; f' I" a: \# s7 U6 l: E) r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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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星期都在医院里陪一个朋友,没回家,没有见到过他。你是什么时候见到过他的?”我一边问窦凯,一边拨打小磊的手机。对面传过来冷冰冰的电脑语音提示:“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9 j9 R) f' _& V2 ]

6 c. p+ Q1 U6 c4 H! j    “不用打了。这几天一直都是关机的。我是五天前见到他的呢。那天他来上课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之前他说过在和你生气,安慰了他几句。下了课以后,他把我拉了出来又叫我打他。”' J) y1 I& P1 g0 ?0 |4 W2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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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又打他了?”不等窦凯说下去我便打断了他的语。每次见到小磊脸上带着伤回到家,我都十分难过。窦凯一脸痛苦的解释说:“我怎么会再打他。每次都是他逼我的,实在没有办法我才打他的。每次打他我都会心痛得要命。”. T$ L) V. D  k2 s) E3 ~4 X  Z3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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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那后来他又怎么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小磊他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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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9 {2 v$ K6 r    “后来他就生气的走了。说连最信任的我都不肯帮他的忙。下午的课也没有上,然后就一直没来学样。我怕他出事去过你家,可是家里没有人。打他的手机也一直是关机的。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才打电话找你的。”窦凯急得要哭。0 O+ p; A0 A: w" X' o$ J/ y& W8 j6 U

7 U( _8 s' j; ~& Y+ W    我拍着他的肩膀问:“有没有给他家里打电话问一下?”  y6 |1 ~2 \* {$ C8 L

9 `& ^5 ?' @: Y! r    “我打过了。他家里的电话也是没有人接。”& Q& W( R, v1 e+ x* m3 [: P& Z/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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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警吧。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可以扩大寻找范围。如果他还在北京,会很快有线索的。但愿他不要出什么岔子。”我不敢去想最坏的情况,我也相信那些最坏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他那么善良的孩子身上。8 I# w; L! D9 g+ v7 C*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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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淀区公安局报了案,提交了一下详细情况之后我又带着窦凯赶到报社发布寻人启事。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又和窦凯坐着出租车在海淀仔细的转了一圈。希望能够在街上看到他的身影。尽管我知道这样的希望十分渺茫,但还是像落入水的人一样期待着那一根救命稻草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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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X: M/ c/ z& ~# ~    终究还是一无所获。回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皮包里的几百块钱全都给了司机还差几十块钱。司机看了看我们,说:“看你们的找人也够急的了,那些钱我不要了,就算我帮你的忙了。”* Y+ R  B4 }$ Q

9 F/ j: ?5 q; R4 Z* u, R    为了司机这句话我感动了很久。人总是在最需要帮助的人候才会感觉到这世间的温暖,平日里觉得这个城市里的人关系都是冷冰冰的,在这个寒冷的夜晚里一名不知姓名的司机先生给我上了一堂课。5 M4 }& t- c2 e: Z&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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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凯跟着我到了我住的地方。一打开门,看到满屋的狼藉。地上布满了平时小磊最爱吃的零食的袋子,还有空的方便面口袋。尕尕见到我回到走到我脚边蹭了几下开始发出饥饿的叫声。这些袋子都是小磊离开家之前打开放在地上的,他是怕尕尕没有食物吃会饿死。看来这次小磊失踪是有预谋的,而不是突然失踪或是遇到其他不幸的事情。我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5 t0 J* i8 w/ @; c4 t

: H! }  o2 o- @. W4 `    但是,他这么多天没有出现会去哪里呢?一个人跑出去玩也够让人担心的了。给尕尕弄了点牛奶喝了,它安安静静的趴在自己的小窝里入睡了。窦凯坐在一边不停的拨打着小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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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激动的跳了起来:“通了。”我抢过他的手机听着里面“嘟嘟”的响声,希望能够听到他的声音。但是响了几下电话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听到的又是关机。窦凯急得不知所措:“怎么办啊?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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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2 _5 H: m7 Z9 b  i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现在在哪。”把手机还给窦凯,我开始用自己的手机不停的打小磊的电话。电话那端无数遍的重复着那句冷冰冰的电脑语音。窦凯困得不行,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R' ^( t3 R) l3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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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难为他了,为了小磊那个家伙,他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连饭都没有好好的吃过。怕他着凉,我回房间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他一下子醒了,抱着被子打着哈欠,努力的睁着疲倦的眼睛对我说:“不好意思,我睡着了。还是打不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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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还是关机。”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天花板上那一片苍白,眼睛有些疼痛。不知不觉的有些湿润了。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有点担心那个倔强的孩子。在客厅里踱了几步,烦躁的心情越来越强烈。时间拖得越久,我越难以预料小磊会遇到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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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小磊家的地址吧?马上写给我。我去趟青海。”说话间我已经找出了纸笔放在他的面前。转身回卧室拿了仅存在的一点现金,把它们和信用卡一起放进风衣的口袋里。准备好了以后,窦凯已经把地址写完了。他把纸交到我手轻,担心的问:“梁哥,你真要去他家找他?那如果他不在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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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在就另外想办法。”我把那张纸郑重的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取下家里的钥匙放在他的手中:“你帮我照看好尕尕,别让它饿着。如果这边有小磊新情况马上打电话告诉。”; k1 n8 [  P# e/ x

5 B/ j0 M1 J5 a( d- ?1 h    一边急着往楼下跑,一边系扣子。到了公交车站等了好半天才等到第一班公交车。车上稀少的坐着几个人,都昏昏欲睡。售票员操着满口的京腔拖着慵懒的舌头不断的报着站名。车内幽暗的灯光仿佛把夜晚的影子拉得很长,让等待光明那颗心受着漫长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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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W! n0 Q' z9 A    到了西客站,买好了去西宁的票便开始了等待。上了车以后,总感觉车速像是蜗牛一样慢。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六七岁大小的小女孩儿拉了拉她母亲的衣服指着我的风衣说:“妈妈,你看叔叔的扣子扣错了。”" R7 G* v) o. a) `; ^. o,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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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看了看自己的扣子,的确是扣错了。不好意思的冲着那对母女笑了一下。她母亲看了看我,然后捂住她的嘴告诉她不要乱说话。小女孩儿很听话,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她的母亲把脸扭向一侧,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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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西安,窗外的景色比起来的那段路上愈加荒凉。远远的能看到一些村落里破旧的房子和路上奔跑的农用车。偶尔也能见到很久没见过的马车甚至牛车。1 y% U" M( M' N& I1 `! I, s

- A8 b' E9 W5 m2 C: J    二十多个小时里,我只喝了两瓶矿泉水,看到别人吃饭,肚子也会饿得“咕咕”叫,但却没有喂口。到了西宁,又倒了一趟火车和两个小时的客车才到了小磊家所在的那个镇上。当脚踏在那片土地上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与东部地区不一样的气息。太多的白色小帽和太多的黑纱映入我的眼帘,让我不得不觉得到了有些惊讶。$ X) E: ?" e+ V0 h3 {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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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街的尽头,有座绿色的建筑显得非常肃穆。无需仔细辨认便可确定那是他们宗教的教堂。我在街上转了半天,听他们快速的讲着自己的语言,不知所云。我拉住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拿出地址问他怎么走。他看了看地址没说话话,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才问:“你是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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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K. e( y- W/ A2 m    我被他问愣了,支吾了一下:“啊——,嗯,对。你能知道这个地方吗?”: b8 H5 b* O- B3 y! \

! m+ E# Z6 E; H+ m; ]+ L4 K    他爽朗的笑了:“知道。这里的人都知道他家在哪里!”他把纸还给了我,带着我去找小磊家。4 f$ s" R% x0 V# A'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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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他都在跟我讲小磊家的事情。好像这一带的人都比较清楚他家的事情。他说小磊的父亲是这个镇上比较有钱的主儿,当年小磊的父亲和他的母亲的结合逼到了宗教的阻止,离婚以后小磊的母亲继续和小磊的父亲及继母生活在一起更是让镇上的人无法理解。小磊是这个镇上唯一一个考上名牌大学的学生,加上他的家庭背景,在这里很少会有人不知道他。( r' v* i: ]" i9 x  r* g4 O

5 X2 t* u7 G/ D6 H% D    走了十几分钟后,他停住了脚步指着面前的一个大大的院落对我说:“这就是他家。”6 M$ @' W1 F7 c6 c6 @' M"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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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过他以后,我慢慢的走到门口,向院子里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人影。喊了一声,听到几声狗叫声过后有个熟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出来。他打开门,走到院子中间向门外看了一眼,愣住了。% z+ Z( ?* q$ P% j" g8 h, E

$ W; ?) y$ q! v( x+ M    “小磊。”我看到他激动的冲进了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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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w" u) n5 |6 \# d6 D8 E! R2 T* v1 o    突然一只极其吓人的大狗向我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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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23: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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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得倒退了两步,左手挡起来挡在面前。那条狗“嗖”的跳起好高,狠狠的咬住我的胳膊。顿时,我感觉到手臂的骨头仿佛断裂一般的疼痛。它的身躯直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我的肩头。借着那股惯性,我被它死死的按倒在地上。) Y/ P, y3 O% |/ c5 \/ j: E7 P

0 }0 t! S" O3 z+ t    我是第一次见到藏獒,它那凶残的眼神吓得我冒了一身冷汗。低沉的嘶叫声仿佛要把我撕成一块一块的碎片才能够停止。小磊急忙唤了一声那只狗的名字。它终于松开了我的胳膊。那只狗静静的走到小磊的身边半坐在地上看着我。小磊木讷的站在那里,脸上的冷漠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演出结局后被重新挂在了道具室里一样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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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门开了。从门里走出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中午妇女,头发被黑纱包裹着。她惊慌失措跑到我的身边,紧张的查看着我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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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手臂上无上留下了几个深深的齿痕,那痛楚全然被小磊的冰冷掩埋掉了。那个女人是小磊的母亲,她拉着我的手问:“你是小磊的朋友吧?从北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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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点了点头:“听说他没有去上学,他的同学都很着急,刚好我到这边出差,就过来看看他。”我努力的想笑,但嘴角的神经像是僵硬了,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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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t' S! r7 ]7 C3 N5 I) ]$ ]6 t    她拉着我往屋里走,对着小磊训斥了几句。小磊跟在我的身后也进了屋。她把我带到小磊的房间温和的和我聊了几句后离开了,留下小磊和我两个人尴尬的对视着。过了好半天,我阴沉着脸问他:“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回来了?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你担心?”2 f3 k0 M$ _8 Z;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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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眼神有点停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十分空灵:“谁会为我担心?一个走到哪里都让人烦的野孩子,会有人关心?”  y# S4 W: y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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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病啊?我不担心你,我大老远的从北京跑过来?窦凯不关心,他会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你有没有替别人想过,跟着你受罪谁更可怜?”我忍不住冲他发脾气。他低下头不说话。我觉得这话有点重了,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关注着你,你不是一个人生活在这个空间里。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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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你的手拿开!”他突然冲着我吼。5 J  T9 p1 ~0 t" V: O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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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压制住的那股怒气又被他激醒了:“你到底哪里吃错药了?我碰你一下都不行啊?要是我哪里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说出来好啦,别这么让我不明不白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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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 M# M5 k0 b3 c' J; I, s) q* v    “哪里对不起我?你自己清楚!”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眼神如同一团即将迸发的烈火药味熊熊燃烧着:“都去度蜜月了,还想怎么骗下去?你还想怎么了?”3 g  v0 L4 T& y0 b! R

+ u! S' e! Z, L    “你给我说明白点儿,谁去度蜜月了?谁骗你啦?”4 V" w/ q2 D# V( c" R* f" t( G% f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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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承认!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最后接了又不说话,让我听你们做爱声的声音,你什么意思嘛!”他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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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谁不接你电话啦?谁让你听做爱的声了?你别把什么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行不行?我根本没干过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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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5 O4 E( K7 U* A6 V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说着,他把手机的通话记录打开给我看。上面显示着是夜里的通话,时间仅为十几秒钟。再看看日期,是苏苏流产住进医院的那天晚上。我的神经突然像被电击了一样。原来那天苏苏接了小磊打的电话,而我听到的细微的声音是苏苏故意装出来的声让小磊听到。“怎么样?你还想怎么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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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S& f8 a: f2 Z9 k: U# o* O    “我根本就没有编,那天的电话根本就不是我接的。你听我把那天的情况给你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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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J, ~4 s/ q    小磊捂上耳朵:“我不想听。你的话都是骗人,我再也不会相信了。”  ^: l/ E, r+ g* W- n% X8 ~) d/ z

* j" q9 _$ V; W& r' K' E2 c2 Q- @    “不管你听不听,我还是要讲出来的。”我不能强迫他去听,只好坐在他的床上,看着他的书桌上摆着的一个陶瓷娃娃讲述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讲完,我双手抱着头静静的坐着。小磊靠着墙站着,一脸的平静。) D4 Y3 c; t/ v$ M' |' Q5 n

6 k" O  r3 W5 P1 m* ]6 m    我站起身,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好好在家里想想吧。学校里窦凯还在为你担心呢。什么时候回去你自己看着办。我先回去了。”走到门口,刚扭开锁,我被小磊从后面抱住了。他小声的哭泣着:“不要走。我不要你走。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任性,对不起。”3 X; I0 C- X0 O. 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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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身,捧着他的脸,我勉强的笑了一下:“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没有必要说对不起。我早就说过,这种感情不能太认真。认真了就不好玩了,再在一起只能是越来越没意思。我希望你能明白。”* G& ~4 }2 l6 J: f/ |; H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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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搂住我的肩膀,紧紧的抱着我:“我真的很爱你。我害怕会失去你,我好怕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分开。好怕。”' C! E; Y/ S#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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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害怕,但是,我们还是会分开的。生活里有太多的难以预料,我们不可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顺其自然吧,那样大家都会好过点。”8 ]! V' }# `6 a5 i*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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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他委屈的问我。我叹了口气:“我也想,只是有很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就算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也得要去做。生活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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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了。良久,那双泪眼静静的看着我,轻轻地闭上。他温软的双唇碰着我的嘴角,小心的着。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摸索着,撩开我的衣服抚摸着我的胸膛。我紧紧的抱着他,退去他的上衣,解开他的皮带。拥抱着,慢慢的靠近床,我们失去重心的倒在上面。翻滚着,释放着压抑了许久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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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A' ~1 a) r6 U! |  c    男人之间的性爱,是那么的纯粹与洒脱,整个身体和神经都一起酣畅淋漓。没有任何顾忌和保留,来时如同一场暴风骤雨,去时又似一片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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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小磊依偎在我的怀里,细细数着稀少的几根胸毛。他的手沿着胸膛向上摸着,触碰到我的嘴唇停住了。他移动着上身,嘴唇再次与我的嘴唇重逢。深情的吻着,呼吸变得愈加凝重。  R' A4 {8 X; f3 f' Z

: X1 o* ?# ~" h3 z0 c    突然,门被打开了。房间里的一切都被小磊的母亲看在了眼里。她惊恐的叫了一声然后又把门关上了。我和小磊被吓傻了,手忙脚乱的找衣服穿。扣子刚系好,小磊的母亲再次打开门,虎着脸冲着小磊说:“你给我出来一下。”: |4 Z; d0 K1 b: F+ H: \

8 Q2 `6 f1 _) \  i& @. i/ H+ {    小磊吓得脸色变得土灰,低着头咧着嘴偷偷的看着我。他被母亲带进了另一个房间。小磊进了屋回头看了看我,把门关上了。整个房间像是被抽成了真空一样听不到任何声音,一种让人不安的躁动正在迅速的泛起。2 g1 n9 f: a4 x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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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小时以后,小磊的母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并把门锁死了。她一脸的复杂表情静静的看着我。我站起来,在她面前低下头等待着她的训斥。房间里小磊拼命的砸着房门,疯狂的吼叫着。她的眼圈泛着红,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b0 F7 a2 \* e+ J6 q9 i, q3 A+ [

! n$ e% `: [' `" Q6 N* K    “你回去吧。小磊不能跟你走,过两天我会让他回学校的。谢谢你对他的照顾。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们家小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想让他出什么事情。”她走到门口,把门敞开对我下了逐客令。4 o  v( G, B. A* c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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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情不怪小磊,希望您不要为难他。”走出小磊的家,我郑重的向她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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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北京,窦凯问起了小磊的事情。我只说他很好,想在家里休息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窦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安洋出差已经回来了,把家里收拾得相当干净。他忙完手里的事情陪着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关切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小磊出什么事情了。”, F/ b/ \; \9 p, z# I9 P

$ c+ a# x) L  h3 t2 Z1 n( s    “嗯。被他妈妈撞见了。现在还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呢?电话手机都打不通。”我把头靠在他结实的肩头,心里有一点迷茫。为什么我不能停下来?我的身边已经有了安洋,还在追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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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e) G4 N% _7 t/ W    “没事的,他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无论怎么样,他还都是个孩子,他妈妈都不会为难他的。相信我。”他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他下巴上刚刚露头的胡碴硬硬的,摸起来让人有种很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感到暂时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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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f  u3 M, b    老板再也不能容忍我因为私人的事情再次旷工四五天,他给我下了解聘令。王妍听说了这件事情后跑到老板的办公室请求了很久还是无终而果。大陈帮着我收拾我的那些文件,装进大大的箱子里。他一边收拾一边叹息:“你这一走,就剩下我们哥俩了,真是没劲。”1 f: D% q) t1 B4 }/ ?) z5 w+ h

5 n' t! l0 H  b" T    和我僵持了差不多半年的刘含拍着我的肩膀略带感伤的说:“兄弟,你自己多保重。这世界大着呢,我相信你会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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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拍了拍他的手,感激的点了点头。& B6 I# |. H; J- F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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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那些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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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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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 m. b# P3 T: t9 s    丢了工作,我的生活陷入了一片空虚之中。身边的朋友像是一下子都消失了似的,那种无休止的寂寞不停的缠绕着我。早上起来隔着玻璃看着城市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自己变得很迷茫,竟然不知道现在的生活是为了什么。3 G, A6 a- s% P0 z' k6 ~0 h! H( ~) S

% K! O; a. S  O3 I    尕尕吃完食物在客厅里欢快的跑着,它冲着门口兴奋的叫了几声。我回过头看了一下,小磊一脸疲惫的拎着包站在门口。他手里的包从手中脱落在地上。顾不得脱鞋,他两眼脉脉含情的看着我。轻轻咬起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需要人抱着他,保护他。慢慢的向前走了向步,他突然跑着扑进我的怀里,把我紧紧的抱住放声的大哭。, |" c4 }: k! P8 t* I4 ~$ r

( n- I4 w1 A- W; q# X    我垂下的双臂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抱着他。在他家临走的时候他的母亲要我不要再纠缠他。抱他会不会对不起他的母亲?愣了半天,他也哭够了,抬起头望着我,十分委屈的对我说:“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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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4 e9 E+ b' W* H; s2 a    听这话,我鼻子有点酸。点了点头,我为他擦着眼泪,平静了一下心情:“以后不要再哭了。小磊是大人了,是个男人了,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样的哭鼻子了。被人看到会笑话的。”5 Q7 [4 E! t: N; T. k; v

0 o! x+ T, F5 O: X    “嗯。我知道了。”小磊的眼角带着泪痕,而他的嘴角却泛起了一缕微笑。他昂起头时露出了他的脖子。一道疤痕非常突兀的出现在脖子右侧。我伸手去触碰,小磊赶忙用手捂住了,紧张的倒退了一步。) h% ~$ u1 _; c2 Z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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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抓住他的手,紧绷起神经问他:“怎么弄的?让哥哥看看。快点把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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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w- W% A2 v9 o7 W    “不——不小心划伤的。”他的眼睛不敢直视我。我知道他在说骗,他的那道伤痛绝对不是划伤的,倒像是被利器割伤的。既然他不肯说,我也不好再强迫他。3 H2 ]4 o$ u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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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小磊没顾得休息就赶去了学校。家里一下子又安静了起来。我怕害这死一样的安静。穿好衣服出去逛街,顺便找一找工作。安洋坚持要我到他的公司里去工作,还承诺要我做部门主管。我一直没有答应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工作有些不太方便。总是在不经意间会流露出一些感情,被其他人看到了总会说些风言风语的闲话。: t: B7 v( A4 x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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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安洋被那些客户搞得叫苦不喋的惨样,我就想笑。很容易就搞定的事情到了他的手里就变成了难题。晚上躺在床上总会在我耳边没完没了的说:“梁伟,我求求你了,过来帮帮我还不行吗?”* L/ \8 S* c6 w1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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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的公司,这点事情都搞不定,不怕被我笑话啊?”我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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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本正经的说:“如果是你笑话,我就不怕。但是我做不好被别人笑话,那就太没面子了。难道你愿看着我没面子啊?”他翻起起来注视着我说:“你就答应我吧。梁伟——,同学嘛——!”他没完没了的晃动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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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G5 n0 E+ @4 t    我微笑着对他说:“你要是再不睡觉,我就把你赶下床。”他没办法只好乖乖的躺在我的身边,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胸膛上。过了一会儿,他问我:“梁伟,你记不记得大学那会儿,我突然消失的那件事了?”8 T/ k6 J0 n& t5 y. m/ R- n% N

: t0 K( |+ e9 v4 ^% ^    “有那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我装作没有那回事似的看着他。他气得翻白眼:“我长这么大就做过那么一次大胆的事情,你居然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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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c9 r8 R+ E8 @  b    “呵呵,逗你的。不过,真的不记得了。那除非是我又在逗你。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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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5 a% f( N. n4 b" e+ T    似乎那次安洋的突然消失是因为我烧掉了他贴身带着的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我们去本溪实习的时候在山里照的。背后是一丛开得正灿烂的黄花,我们穿着白色的衬衫背对着背靠在一起,阳光散在绿绿的草地上。我们的微笑像那时候的阳光一样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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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学校以后,他把照片洗出来就一直放在身上。那天我帮他洗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那张照片。害怕被其他同学知道,就偷偷的烧了。收衣服的时候安洋问我有没有见过那张照片。我说烧了。他气得火冒三丈对着我大吼:“你丫傻B呀?烧我照片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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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D- T* x' Y    “我喜欢烧行了吧。那照片上又不止你一个人。”我把他的衬衫扔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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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又怎么了?那你就把我的那一半也给烧了?你丫有病啊!”他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恨不得把我一拳头把倒在床上。: v. x( ?) _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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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有病怎么了?”我跟他杠起来了,没觉得自己理亏,摆开架式看着他。4 Z; \2 _' {8 F

! e. ]! O1 m; g# q9 D6 O    “你丫有种!”他摔门离开了寝室,到很晚也没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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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两三都都没见他回来。我有些急了,怕他出现意外。问了很多朋友和同学都说没有见过他。正当我准备到外面去找他的时候,朋友告诉我他看到安洋回寝室里。回到寝室,打开门,见安洋一身脏兮兮的躺在地上,手里拎着鞋子,一逼拾荒者的样子。他见到我,冲我笑了一下。我被他气得哭笑不得,眼睛有些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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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3 ~/ a( x5 s5 ]    “你死到哪去了,两三天见不到人!”我踢了他一脚。! [# ]  y/ `/ c. Z6 |4 i

* S* I+ Q% m0 E( c    他非常疲倦的说:“去海边了。”他坐了起来,指着身子下面的一片贝壳对我说:“这些都是我捡来的。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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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病啊?不上课,跑到海边去捡贝壳,真是无药可救了。”! v1 e7 M. O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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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来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指着那些贝壳说:“本来我想摆一个形状的,可惜你回来的太早了,没摆成,就这样了。”他有些遗憾,他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说:“生日快乐。我没有钱给你买礼物,想自己弄,可还是没有弄出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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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6 J3 d* ^: e; P$ [2 P3 B# f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我二十一岁的生日。看着安洋为我送上的最特别的生日礼物,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那天下午,我们都没有去上课,跑到郊外拍了好多照片。洗出来以后安洋对着照片慨叹:“唉,这些照片都不如你烧掉的那张好看。你丫真是个败家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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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那张照片我那里还有一张,但是我舍不得给他,一直偷偷的珍藏着。9 i1 ~0 U; t' G, @" E' ^' R! m8 g& k

( H" d  I8 b& |+ n. n5 L    不知不觉的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洁白的颜色把这个城市打扮得更加安静。没有风,雪花自由自在的飞翔,没有目的飘落。远处已是一片模糊,不由自主的把眼睛拉近,注视着身边匆匆而过的一个个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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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暗了下来,暖色的灯光把地上的积雪映得异常炫烂。坐在酒吧里,听台上的“刀刀”唱歌,喝着暖啤,心情稍微能够放松了一些。他抱着吉他投入的扫着琴弦,眼睛在台下扫过的时候看到了我,冲我微微笑了一下。那神情很像刀刀,不过刀刀的笑比他的要更纯净些,如同风起时窗口“叮咚”奏响的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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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刀”唱完歌,端着一杯橙汁坐到我的对面:“好长时间没见,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坐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跟我说话。/ E9 J, ^. b0 @6 z3 l

0 E1 e6 D2 O( q3 V    “呵呵。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不可以吗?”我喝下一大口啤酒,擦了擦嘴边的泡沫。他略带怀疑的皱了皱眉:“是有事情想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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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2 C2 H, {- q' M    “如果你不想说,那我问也是白问。不是吗?”& s, E; w1 Z7 y. r: }* M4 n

( v2 Y6 p4 b. I* k    “呵呵。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想说呢?”他把话题又抛给了我。4 a( T  w+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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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问题早就已经说了,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等到你的答案。不是吗?呵呵。”他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打着,想了一会儿,说:“说实话,我对你还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不过上次你替我收拾了那几个小混混,我应该感谢你。”' o$ B' }. u0 T0 L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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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用什么来感谢我?”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十分直接的看着我,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吧台。“你等一下,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他起身走到吧台后面在里面找了半天找到一个薄薄的日记本,放到我的面前:“我想这东西应该是属于你的。你想要的答案全部都在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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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0 z3 ~% c$ y: ~    拿起日记,我随手翻了一下,里面没有记载太多的东西。笔迹是刀刀的,里面的文字里夹杂着不同的日期。这应该是刀刀留下的贴身日记。- R; M6 r" W: B" m+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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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哪找到的这个?”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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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权不回答这个问题。”他再次站面身来,喝光了橙汁:“谢谢你的橙汁。有空长来酒吧玩。”说完,他去了后台。  v' R+ L/ n+ \( s

: L$ h/ V+ R) q& ?$ ^( u5 R    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有种被个小孩子耍了的感觉。不管怎么样,今天还是有收获的,找到了刀刀留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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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车回家,我一直紧紧的抱着那本日记,生怕它会像刀刀一样突然从我的世界里消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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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24: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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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d1 ?% ^. z" U0 \7 E    趴在床上,翻动着刀刀的日记,一步一步把我拉进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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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脱掉了那身脏得不像样的衣服。身上穿着的是一个与我素不相识的男人的衣服,不合身,不过我喜欢这种放松的感觉。很久没有洗过澡了,好像自从被学校开除就再也没有进过浴室。差点就忘了被水汽包裹的那种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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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 k* S* K5 x! k) A    那个男人的骨子里有音乐的元素,我能够看得出来。在这座城市里我只遇到了两个有这种元素的人,一个是逸飞,一个就是他。不知道逸飞现在在学校过得好不好。好想去看看他,可是我这副落魄的样子,与他相见,只怕会给他招来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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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1 [& L/ J, V    夜深了,有点想妈妈,有点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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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6 |$ X2 e7 u) c# b  O8 m    ——刀刀, J7 N# y7 [4 X* z

7 a0 e3 M# K' t" c8 a" w    “换了身衣服,感觉自己变帅了。呵呵,以前很少照镜子,没太注意过自己的样子。今天他给我买了新衣服,很合身。呵呵,感觉自己找到了一种温暖,就像流浪狗有了新家一样。嗯,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家里有一只狗,听他说是小磊捡来的。呵呵,难怪我和那只小狗很投缘,命运有些相似。  y$ `; ]0 U; \, S% j

$ }6 O) l' Q6 ?/ O, C1 ]    身体虽然停下来了,可是心还是渴望去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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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刀, G4 Y! C3 ~! r

- ^7 r, O% D, O, W5 u+ b    “我有工作啦!我可以挣钱啦!哈哈,太高兴了。我的音乐之路可以继续下去了。好想把这个消息与逸飞分享,只是不知道他听了会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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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有点喜欢他了。呵呵,好傻哟,两个男人会喜欢上吗?或许吧。不过,如果我走进他的世界,那就变成第三者了。小磊似乎对我一直充满敌意。可是我蛮喜欢这个黑黑的小男生,很执拗,傻傻的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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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来了……0 H1 ]7 }3 _1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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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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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好痛!我不清楚今天发生的那件是性还是爱?觉得很幸福,那种没有任何想法的放纵是男人身体绽放结果。8 k/ Y0 ]) Z9 W* S+ X+ b# ?5 _

% e, T; V. ?9 K  b1 _    和男人做爱,意味着什么?我想我可能是个GAY。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很喜欢和男生在一起玩,喜欢看他们光着身子的样子。或许我是很喜欢逸飞的,那种感情也算是同性的爱吗?3 ~+ K, a: [3 A* }* Z$ X

2 k# M# Z  O0 j$ M! U    不知道,脑子里有点乱。可能是我自己有问题罢了。" m" A  p$ c! w1 d, z

6 N  M; v% m1 j) I    男人的身体也是神圣的,我是这样认为。被同性的身体唤醒沉醉的激情然后留下一段长长的痛,这也算是孕育生命的过程。只是这个过程比起女人来说是过于抽象的,男人的孕育是把另一个男人孕育在自己的心里,然后随着时间让他和自己融为一体。6 _3 D. C: {. a4 f+ ?# Z: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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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开始孕育一个生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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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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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逸飞了。他把我从台上拉了下来。然后紧紧的抱着我。他哭了,骂我有病。我哭不出来,只好笑。我觉得我没病,这样的音乐生活我很喜欢。有自己的舞台,尽管不是灯光炫目;有自己的歌迷,尽管不是非常痴迷;有自己的生活,尽管不是非常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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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上次打架的那小子被他打了一通,可惜还是没有办法让我重新回到学校。我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想回到学校了。学校里学到的那些东西早就被我就饭吃了。院里院外是两回事。他走的时候说过以后有时间会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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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他在台下听我唱完一首歌再走。那首歌是我写的,后来梁伟帮我修改了一下。觉得蛮不错的。我早就说过他的骨子里有音乐的元素,现在发觉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1 R6 I4 M8 i' n' l3 ^# z  ~

9 d' l* R# C2 @3 }$ v    逸飞走了,我送他。他又哭了。我还是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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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眼睛有些累了,把日记放在一边,我到客厅里冲了一杯速溶咖啡。脑子里在想象刀刀在日记里提到的那个逸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刀刀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他几乎没有提过任何关于学校,关于逸飞的事情。刀刀是被学校开除的,但是为了什么事情被开除我却无从知晓。或许逸飞能够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怎样才能找到逸飞却又成了另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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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差不多快到凌晨一点了。睡不着。安洋又出差了,走的时候求了我好半天要我陪他一起去,还是被我拒绝了。想找小磊聊聊天,他房间黑漆漆的大概是睡了。快期末考试了,连他的人影都很少见到了。2 i8 Y1 Z" B& E- a8 G5 z! K

( z' y- i: [2 p% b! H6 ?    正准备回卧室睡觉,听见门口叮叮咣咣的响了。然后,门开了,窦凯扶着小磊走了进来。两个孩子身上带着许多雪花,像是在路上走了很久。小磊见到我,忙到右手藏到背后,脸上的肌肉狰狞了几下。窦凯也大吃一惊,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个时间还没有睡,结结巴巴的说:“梁——梁哥,怎么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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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d6 K" S" C9 O! B9 Q& A) [" U    “等你们呢。”我端着咖啡向他们走了几步:“整晚都没见到你们,到现在才回来,干嘛去了。”5 f, T0 y. ~. @( X

' a! |$ R  d2 V2 C    “我们——”窦凯侧着眼睛看着小磊,不知道怎么把我的话接下去。0 Y; @9 n# k9 v" G6 d2 z1 \3 _1 e

0 F" D& `3 f: T! T    “小磊,把右手伸出来,藏在背后干嘛?”他迟疑了一下,把身体贴到墙边,手依旧藏在背后。他咬着牙,皱着眉头,仿佛身体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拿出来,有什么好东西还藏起来,不想让哥哥看啊?快点拿出来。”, @( Z& h1 F, k6 J( D3 m% U/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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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我已经盯死了他的右手,小磊没辙了,只好乖乖的把右手抻到了我的面前。白色。他的手被一大团白色的绷带缠绕着,只露出几个指头在外面。我感到很奇怪,问他:“你的手怎么了?不会是又捡狗被狗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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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磊低着头不说话。窦凯在一旁沉不住气了,对我说:“不是那样的。今天晚上上自习的时候他跟同学打起来,一拳头打在了玻璃上,划了一道大口子。缝了五针。他怕影响考试,连麻药都没敢打。”# a- S# k: R0 q. }7 Y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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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什么时候学会打架了?是不是想成为学校霸王啊?”我瞪着眼睛看着小磊。他抬起来,很不服气的对我说:“谁让他骂我小杂种啦?还骂我变态!不就是碰了他一下嘛,有什么可牛B的?北京人就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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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w4 \" v' w- c    “这回你舒服了?”我托着他的手,仔细的看看了:“还疼不疼?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小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9 q; k# y  |: r! m5 K- F3 O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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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沙发上,我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清水。窦凯问我要了一些酒精和白药。我问他干嘛,他把胳膊给我看,上面几个十分明显的牙印已经向外溢血。“小磊咬的。”他用酒精擦洗伤口,咧着嘴告诉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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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在医院里包扎一下?”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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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p3 k! d$ c4 A    “没钱了。都花光了,附近也没有找到取款机,回来连车费都没有。走着回来的。”他冲我吐着舌头,样子可爱的像个五岁的孩子。* \. h, Q- k. }: c

( z) P) _- _1 [! u    为窦凯包扎好,门铃又响了。打开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脸色黑红,身上挂着洁白的雪花,和小磊他们刚进来时候的样子差不多。没等我开口,他先用笨拙的普通话问我:“请问,祝小磊是住在这里吧?”6 K- y9 O" F1 l! i& @

) M& U5 G4 s7 q# X9 f6 l    “对。他是住在这里。您是?”我刚想弄清楚他的身份,却被他推开了。他的身体不算高大,但是很有力气。进了屋以后大声的叫了一句。至于叫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懂,像是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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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7 f. ?8 U* l8 V0 O    坐在沙发上的小磊听到那个声音以后吓得站了起来向后倒退着。我走上前去拉住那个男人问他:“先生,您到底是谁啊?”) h$ k" W/ A- a( X) e

' g" F" z2 p* M8 }    “他是我爸爸!”小磊靠在卧室的门口,有点恐慌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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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K$ u" k" A7 Z, B# g    小磊的父亲瞪了我一眼,甩开我的手直奔小磊而去。他抓着小磊的领子大声的训斥着。小磊也回击着。他们说的都是回语,我一句也听不懂。只是看见他的表情和眼睛像是在很激烈的吵架。窦凯走到我身边看着那对父子俩,然后对我说:“他们在说你。”3 I$ l, S! L- s( X: K9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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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说我什么?你能听懂吗?”我紧张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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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V& u0 E* h2 ~0 V' b    “差不多能听懂。他问小磊是不是和你有那种关系!”& o5 H/ s- ?1 k5 {" {

+ w5 a% a2 ?* n$ d/ L" J6 Q    两个人越吵越凶。突然,小磊的父亲举起拳头照着小磊的脸颊打了过去。那一下很重,我听到了拳头落在小磊细嫩的皮肤和骨骼上发出的响声。小磊倒在了地上,他扶着墙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怒视着他的父亲。他刚站稳,又是重重的一拳打在了胸口。小磊贴着墙坐在了地上。脸色被得极其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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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想上前去把小磊的父亲拉开,刚一伸手便被他用力甩到了一边。窦凯跑过来扶我,拦着我不让我再上前去。“你拦着我干嘛,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小磊被他打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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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等他的气消了就没事了。小磊也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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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q3 n0 g    “什么人啊你?小磊是不是你同学啊?见他被打你好像一点都不心疼似的。”我斥责着窦凯。7 }6 D  n; z1 l, j

9 f3 Y" P1 t2 X' B4 l6 o    “谁说我不心疼。只是这事你再一搅会更乱的。他爸不把他打死才怪呢。都是因你而起的,你再过去,他能不更生气?”窦凯一脸的无奈。+ P; ~% o  \! i& E# c

- p: e9 q# [& t, X. x0 Y9 l    小磊坐了好半天,才又扶着墙站起来。咬着牙对他的父亲说了很长一段话,然后从腰间拨出一把匕首在右腕突然划了下去。; l7 u- A5 ^: {2 D

* y* n# a, i' G5 O8 F. r) }    瞬间,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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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24: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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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鲜红的颜色像沾了诅咒的刺刀猛的扎进我的心脏。脑中如同万磅炸弹同时炸开一般,我疯狂的把窦凯推到一边冲到小磊的面前死死的握住他正在流血的胳膊不知所措看着他,转过头对窦凯吼了句:“还愣着干嘛?快打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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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N" \9 Q6 H    窦凯已经傻了眼,拨通了电话结结巴巴的好半天才说清楚地址。对于小磊的突然举动,他的父亲也吓了一跳。他在一旁忙手忙脚的不知如何是好。! r( v' z# i5 Y* N7 P

: r4 R. h7 g& x# w% i; V4 m    “快去找绷带!”我命令窦凯。窦凯跑到柜子那里把所有的抽屉翻乱到地上才找到那个药箱。扯过绷带在小磊的手臂上死死的缠了许多道。我的手里已经沾满了小磊的鲜血。小磊的脸色苍白,目光有些虚弱。他右手上绷带也变得红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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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的伤已经把他折腾得体力透支,这一刻的激动更是让他没有力量再坚持下去了。急救车还没有赶到的时候,他晕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抱着他向楼下跑,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小磊,醒过来,你睁开眼啊!我是哥哥,小磊坚持住。”5 u1 {) e& I0 |

: ]" ^( H) K5 F( N5 x    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在我的怀抱里变得越来越觉。外面的雪还在飞扬,一片一片的落在他的脸上,慢慢的化成水从他的脸颊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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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c+ f% D9 T/ h8 u' {    在这片苍茫的天际里,我突然感到非常害怕。刀刀就是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的,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小磊再以这种痛苦的方式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出去。% y% \* }) |" }% L/ e- ~/ f!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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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医院,小磊被送进了急救室。我们三个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我看着小磊的父亲,突然有种想打人的冲动。走到他的面前,拎着他的衣服狠狠的问:“你刚才都对小磊说了些什么?你把他逼成那样,你现在高兴了吧?”5 w' G: y- n8 \! R' h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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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些略带悔意的眼睛里掺拌着透明的泪水,他失去了刚才激昂的斗志,一脸忧伤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松开他,他如同失去支撑的楼体瘫在位子上。我握得紧紧的拳头无处发泄,只能重重的打在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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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5 {5 H* }9 X7 I& s/ V8 E$ P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急救室的灯才熄灭,小磊被护士从里面推了出来。我急切的问医生他的情况。医生长舒了一口气:“好在你们处理的及时,要不他真的可能会有危险。不过现在他已经没事了。”% O5 ~3 t3 c5 g7 T/ x

4 x& }* I  L# _! r9 D% x    “他什么会醒?”我继续问。5 Y# {1 M  @' G1 L$ a7 w; P6 l/ A

6 x& u6 x% K$ E0 c1 J/ V    “休息一下就会醒了。他受了很大的刺激,希望你们不要再让他的情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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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小磊的病床旁边,我握着他的左手贴在我的嘴边,呢喃着:“小磊,快点醒过来吧。不要再吓哥哥了。小磊,以后不要再玩这种游戏了。小磊,我是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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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m+ ^2 m" T2 ^$ `3 p    窦凯的小磊的父亲守在床边一刻不敢离开。他们不断的叹息声打破了病房的安静,仿佛是从深深的谷底发出的风吹动树枝的哀伤。# T$ O2 }3 t0 M$ q2 N' w*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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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外面的雪也停了。雪后的阳光照进病房是那么的透明,那么的凄冷。窗台上洁白的雪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外面的世界一片平静,仿佛风吹过都会停下很明显的痕迹。小磊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我兴奋的盯着他,在他的耳边轻语:“小磊,你醒了吗?我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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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4 |( [, D: S+ g# v    他缓慢的睁开眼,冷冰冰的看着这个白色调的房间,看着窦凯和他的父亲。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身上。他虚弱的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嘴角抽动了几下,脸上的泪水如流星划过天际般划过他的脸颊。他的左手轻轻的从我的手心里抽出来,伸到我的脸侧,温柔的抚摸着:“我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我还可以感受到你的温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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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泪再也没无法控制,“刷”的一下涌了出来。我抓着他的手按在我的脸上:“你没有做梦,你真的活着。哥哥不许你再这么吓我,不许。”2 o& S" V8 n1 w+ d' P& d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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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喝水。”小磊微弱的说着。我刚想起来去拿手,只见一双粗糙的大手伸到我的面前,一杯冒着悠悠水气的温水递了过来。我抬头看着他。他把嘴闭得紧紧的,冲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接过杯子,我小心翼翼的喂小磊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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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r3 I" W1 j    两天以后,小磊的父亲离开了北京。他走的时候把我叫到门外郑重的对我说:“这孩子脾气比较倔,以后就拜托你多照他了。”说完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我的手里,然后一个人静悄悄的离开了这座城市。3 V+ W; h; v" \* l, ^: q, |" Q(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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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封里装着一万块钱,我拿着那些钱转身回了病房。小磊安静的睡着了。窦凯守在他的身边,见我回来,他走到我身边小声问我:“叔叔呢?”6 Q; U* A* E& ]' \4 x

6 L* _: W6 B  s3 w$ D+ [3 E. v    “走了。留了这个给小磊”我把信封放在窦凯的手里。他把钱拿出来看了看又递给了我:“梁哥,你想过以后怎么办了吗?”, e2 `" Q, ?( Q' Z' H9 v9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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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什么以后?”我不解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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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4 k3 M0 X" e' H    “你和小磊的以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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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v5 k" e) C$ B/ S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l3 l( p8 r$ |

$ n7 _1 U) d% G% ^    窦凯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们父子俩吵架你没有听懂,但是我听懂了。刚开始叔叔问你们是不是有那种关系。他承认了。后来他们就吵了起来。叔叔说要把小磊打死,因为小磊触犯的教义。他们的宗教里不允许有同性爱存在。每年伊朗那边都会有两三千人会因为这种事情被绞死。小磊说他放弃宗教信仰。叔叔又说小磊的骨子里流着民族的血,背叛宗教会受到惩罚。小磊说他只有一半的血是他给的,要把那一半的血还给他。所以——”! u: o$ T" H'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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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这么傻啊?”我看着躺在床上的小磊,心里一阵一阵的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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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b6 x  t1 p0 @, p" P    “你以后想怎么办?”窦凯又问。0 [3 @5 @; N, ~0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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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待他,不再让他受到伤害。”我怅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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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 `/ `2 N: ^0 M% [% m6 C' B    小磊出院的第二天学校就安排考试了。考完的那天晚上,他一身疲惫的回到家里,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我把他拉起来问他考得怎么样?他一脸愁苦的把右手给我看:“还没好呢,又不能写字,当然考得不怎么样了。”1 f# N1 \( t% w" {% m

) U$ Z( O. ]$ U8 H5 t    “那怎么办啊?考不及格你不是死定了。被劝退了怎么办?”我紧张的问他。9 E5 A; e9 b8 w2 M- ^4 a%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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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退就劝退吧,反正读书也没劲!”他若无其事的说。- y; Y8 L2 V: d* G9 \" J" p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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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又病了?怎么一点都不急似的?”我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躲来了笑嘻嘻的对我说:“我就喜欢看你着急的样子。呵呵。”他伸出左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看到没?我有左手。我的左手也可以写字的。呵呵。”他站起来去柜子上拿来纸笔放在茶几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我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写的是我和他的名字,勉强能够认得出来。+ W, U4 N) g: j# ~0 y+ j1 V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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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纸扔在一边,说:“比狗趴的还要难看呢。你们老师又不会仔细看,直接给你画个零分,你啊,死定了。”1 O- @5 |1 W; i1 S, ~! @

% G( ?5 J" u0 x* f. m8 K& v: [    他把小脸一扭,嘴一嘟:“我们老师才不会像你那么不负责呢。呵呵。”还没等我还击,他就跑去跟尕尕玩了。我气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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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客厅里传出一声尕尕的惨叫。我从卧室里跑出来看个究意。小磊蹲在地上冲我诡异的笑了笑对我说:“它不老实,我小打了它一下。结果它就晕了。呵呵。”再一看,尕尕已经被他绑在了原来摆在他卧室里的那只他过生日时同学送他的长毛熊身上了。“怎么样?它们很像吧?呵呵,这下子就都老实了。”: x5 |' Q* E2 m; y;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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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过去把尕尕从小磊的魔爪下解救了出来,把它身上的绳子解开,晃了好半天才把它弄醒。放开尕尕,我虎着脸对小磊说:“我发现你这两天很是不对劲。它没招你没惹你,你虐待它干嘛?”! b6 y6 C1 I, v+ _. s- g9 ]

0 |1 E6 S  l8 }6 v0 c- T. `    “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嘛,哪能叫虐待!”他很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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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7 E9 I+ k6 J/ _) Z    “算了,以后别再折磨它了。被你弄死了,我可不会放过你。”我转身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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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洋打电话回来说晚上坐火车回来。我早早的就到火车站去接他了。小磊说在家里做好晚饭等我们回来一起吃。出了出站口,安洋拎着我冲我跑了过来,紧紧的抱着:“好想你啊。呵呵。我都瘦了,你也不帮帮我。呵呵。”我推开他,接过他的包:“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注意点影响。那么多人看着多不好意思啊!”5 \5 T2 b7 W! E1 k3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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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呵呵。怎么你也会不好意思啊?我一直以为你二皮脸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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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_! K$ c9 J4 r4 T( A    一路上说说笑笑回到了家。刚进门,他就紧吸了几口气:“好香啊,做的什么啊?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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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磊见到我回来,光奋的叫了一声:“欢迎回来。现在,我们要开饭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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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25: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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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c% w1 G! u7 F! u1 T+ y/ \9 w, v    小磊端了一份红烧排骨放在桌上,转身进厨房又去端其它菜。我和安洋看着诱人的排骨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的确是饿了,夹了一块没仔细品尝我就咽了下去。安洋吃了两口,放下筷子皱着眉头问我:“这菜是你做的?”( v2 L3 O) Z8 l(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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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有那手艺。呵呵,小磊做的,怎么了?”我看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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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B1 A% j1 H/ w2 \1 W! Y( T    “不可能啊?这排骨是猪的。他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安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听他这么一说,又吃了一块。安洋说的没错,排骨的确是猪的。正当我们互相对视却不得其解的时候,小磊又端了两份菜出来,一份是猪肉炖粉条,一份是鱼香肉丝。2 B/ U; H, `* {# L- H6 k% K

+ ^0 ^. w, K9 w" k4 O    他坐定后看着我们,微笑着问:“怎么不吃啊?是不是嫌我做得不够好吃?”2 K% y, \7 S3 z+ U-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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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磊,你是不是有病了?这些菜是你能吃的吗?”我有些生气的问他。4 Y7 A# o* U% C!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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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有什么不能吃的,不就是猪肉嘛。呵呵。我也能吃啊。我现在身体留的是汉族的血。不信我吃给你看。”他夹了一大块带着肥肉的猪肉看了半天,神色紧张的看着它,最后一下子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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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 P5 X4 c0 Q: q# `; M$ h3 ~( r    “你有病啊?快吐出来。”我骂他。' b' Q3 y*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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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磊,听大哥的话,把肉吐出来,你不能吃的!”安洋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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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闭着嘴不停的嚼着,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艰难的咽下去后他冲我们痛苦的微笑了一下:“很好吃的嘛,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吃啊?呵呵。”他刚想伸筷子继续夹肉,刚吃下去的那块肉在胃里有了反应。他丢下筷子,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接着就听见他在卫生间里剧烈的呕吐起来。8 g9 i. u6 d/ _0 M/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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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忙赶进卫生间,不停的拍他的后背帮他促吐。安洋倒了一杯清水,递给小磊。他漱了口,擦拭着额头上的汗,强做出一副无事的样子看着我们。“我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呵呵。别把我辛辛苦苦做的晚餐浪费了。”他想回到餐桌前继续吃饭。我拉着他,把他推进了卧室,关上问无奈的看着他。& \# X3 C+ V- s3 `( d*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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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床上,低着头。放在腿上的双手十指相扣,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的抬起头忧郁的看着我。他眼睛里的泪水打着转仿佛一下子就会掉下来。轻轻咬起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需要有个人抱着他。他又低下头,泪水静悄悄的打湿他的裤子。那块湿了的颜色渐渐的扩散开来,像一朵水中绽开的莲花。, d6 ]  q, z' |% S1 i,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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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了一口气,我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抚摸着小磊的手平静的说:“小磊,别这样。原来的生活不是很好嘛。你这么做哥哥会难过的,你的心里也不好受不是嘛。顺其自然吧,别强迫自己。我只想开开心心的生活,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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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不好,对不起。”他哽咽着,拉着我的手说。他瘦弱的肩膀在哭泣中不停的颤抖。0 s& }8 E! v% l  t

6 h3 m0 W: [; s    “嗯。好好休息吧。这事就让它过去吧。”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走了出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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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8 k1 z/ T* B    安洋已经把桌子收拾干净了,那些菜倒进了门外的垃圾袋里。碗筷也清洗干净了。他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面包,一手拿着牛奶安静的吃着。尕尕坐在他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他掰了一小块面包扔给它。它乖乖的捡起来吃掉。4 K4 q+ x- O9 W+ N- X,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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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他身边,身子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安洋放下面包和牛奶转过头有些犹豫的对我说:“梁伟,我觉得小磊可能有点心理问题,是不是应该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2 x* Z4 c4 y( v( g) t

2 O& H0 z) ?% B) B2 C$ I& N: ^5 d    “唉,也许吧。最近他的举动的确有点反常。看看心理医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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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h. S! Q( E1 H" {    “要不明天就带他去吧。反正你在家里也没事。我认识个朋友就是心理医生。我明天打个电话给他,你带他去看看。”& R) ?' a' m: x2 o$ A( t

: j1 `6 g% W& g' F: F8 J    “再过一段时间吧。也快过年了。等过完年再去看。我想小磊可能是受了点刺激,现在把他拉着那看医生,他会疯了的。有什么心事他又不肯说,拿他没办法。”$ P8 x: }9 @3 u3 Z2 x8 a+ ]2 x

+ Q* z+ M: \7 v, J4 H- V    虽然说等过了年再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但是我想他如果再胡闹一次我也会等不到过年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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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他去。他似乎也知道那天自己闹得有点过头了,一连几天都特别安静,像只躲在笼子里的小猫,连走路都会很小声。) D8 @/ n: `+ E

' w2 {6 k3 X8 I    老妈打来电话问我过年回不回家。我想了一下自己没有工作的确可以回去,却担心留下安洋和小磊在北京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乱子。安洋说的话小磊又不会听,万一出点什么问题我也不好向小磊的家人交待。老妈一听我也不回家,无奈的说:“唉,你们都忙,不回来就不回来吧。”0 z! Q+ @0 i4 A. j6 k- M6 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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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萌不回去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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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f% I. c) i6 C    “他?回来也是气着我。叶琳怀孕了,他怕动了胎气就不让回来了。唉,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娘。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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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M0 Z# r$ b    “呵呵。他没有老婆的记得您了吗?唉,你这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呵呵,我什么时候没良心了。”7 }+ B1 Q; y* p4 V: y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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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要是真的良心就早点结婚,别让你爸我俩为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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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 i1 r* N2 z! x8 V% P    “呵呵,原来你的话在这等着我呢?我不是没遇到合适的嘛,等遇到合适的我自然会结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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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L; B" ?8 B5 Y% z    晚上在家里待得很无聊,打电话约了许枚出来喝咖啡。见到她时,她抱着安安,比上次见到时更加有女人味,而且身材已经恢复到了让男人看到了就会流口水的状态。安安见到我就“咯咯”的笑了,伸着小手要我抱他。小家伙一点都不怕我,眼睛仔细的盯着我的脸看个不停。胖乎乎的小手在我的下巴上摸了几下,大概是胡碴刺到了他细嫩的小手,他委屈的缩回小手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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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枚坐在位子上,点好了咖啡看着我和安安说:“我觉得你们爷俩蛮投缘的,好长时间没见了,他居然都不怕你。呵呵。”& b' c1 X, A% V" Y1 f

7 Z& ?; d- R+ g) l5 e" ]* H    “嗯,这小家伙越长越可爱了。呵呵。”说话时,安安又把手放在了我的脸上。他轻轻的触碰着我的鼻子,最后把手指停在了我的嘴唇上。“爸——爸——”他含糊的叫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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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许枚都愣住了,看着安安。我浅浅的笑了一下:“呵呵,这小家伙想他爸爸了。有时间我带你去见爸爸,好不好?”我的额头轻轻碰着安安的额头。他像没听见一样,嘴巴里继续叫着:“爸——爸——”/ X. W" e0 j* o&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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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音很生硬,像是刚刚学会的。许枚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她皱着眉头看着我好一会才说:“我从来都没有教过他喊‘爸爸’,不知道他跟谁学的。”我能理解许枚的心理,也知道她的想法,不想再把这个沉重的话题继续下去,笑着对安安说:“我们的安安没有人教就说了,真是天才啊。呵呵,长大了肯定会有出息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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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动过咖啡杯,许枚问我的工作怎么样了?我只好叹息现在的工作难找,到处都是“千里马”却难遇“伯乐”。她笑了一下,说:“你啊,就是爱面子。去安洋那里工作不是挺好的,还可以帮帮他的忙,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1 Q; y  K5 r)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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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过一段时间看看再说。你呢?迁证办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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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完年就走,现在都准备差不多了。呵呵。”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想把安安交给安洋抚养。毕竟安安是他的儿子,虽然我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有些事情我也是没有办法左右我先生的的想法的。我怕安安过去后会受委屈,那样不利于他的成长。安洋做事情很有耐心,也很会做家务,把安安交给他我很放心。我也相信你会像爱安洋那样爱安安的。”她的几句话说得很到位,让我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点头答应回去跟安洋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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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洋听说许枚要把安安交给他带,先是很不高兴:“她这不是把安安当球踢嘛。当时如果不是她肯带安安,我才不会把房子和家产全部都留给她一个人出来混呢。现在可倒好,什么都到手,她又不想要安安了。哪有这种人啊?”5 N: ^) t8 Y7 s7 }( }3 q2 o

/ c8 V5 B# l5 R4 E, ]! Q    “我看许枚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安安是你的儿子,你忍心看着他到一个陌生的国家里去受委屈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初你只是想和她离婚,其他的事情你想过吗?你用房子和家产换来的是自由。我倒不觉得许枚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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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养活安安啊?他跟着我也是受苦。再说在一个单亲家庭里长大,这样对他不好。如果他哪一天知道了他爸爸是个同志,那么他又会怎样去面对生活和他的朋友?”安洋想得很多:“我还要工作,带着他又想照顾到他,又要工作,这样显然两方面都做不好。”9 o! ?5 F$ D4 b' k% x; F: n, J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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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个阿姨照顾他,或者你在家里照顾他,我来工作。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去你公司工作嘛。我答应你,但是你得照顾安安。”我看着他,他想了一下,倒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说:“唉,过几天再说吧。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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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25: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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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接到李东明打来的电话,约我们出去喝酒。电话里没说为了什么事情,并叮嘱我一定要把安洋带去。恰好安洋和我都有时间,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小磊抱着尕尕依在门口不声不响的看着我们换衣服。等我出门的时候,他走到我身边轻轻拉起我的衣角默默的看着我。' x$ k- b$ g! F6 F) e& O

( o" ?& x' |0 ?8 J0 A  u    安洋先出去了,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不见我下来,便在楼道里喊了我一句。我答应着,转过头问小磊:“怎么了?哥哥只是出去一会儿,你在家里好好跟尕尕玩。不许虐待它。呵呵,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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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_& Z5 `# y! w/ |2 E: Q    他没说话,低下头,松开了我的衣角,身子靠在墙边,和他怀里的尕尕一样变得十分安静。他顺着墙蹲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没精打彩的像个没了提线的木偶。我蹲下,托起他的脸,轻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哪里不舒服吗?”% ?) l( n$ n" F2 P

& i, W) a* |: {; U2 p    他呆呆地看着我,勉强的笑了一下:“没有。我有点累了。呵呵。你去玩吧,不用担心我。”  P3 i- s6 v2 W; X* N$ V

' X: X, r9 b% W* y    到了酒吧,发现孙朋和李东明早就到了。孙朋一眼就看到了安洋我们,他站起来冲我们叫了一声,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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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v  s, G9 Y2 X6 M    坐下后,不由分说,几杯酒已经进了肠胃。平日里话题不断的李东明今天倒是沉默了许多,孙朋却在一旁山南海北的胡侃一通。趁孙朋拉着安洋说个不停的空,我轻轻推了推李东明:“东明,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9 a% ~" b5 e6 L/ B$ M2 d

" F: Q$ b6 |  ^* |) a) W6 P; {    “哦,忘了跟你说了,我过了年要结婚。呵呵,今天约你们出来喝喝酒,以后恐怕没这个机会了。呵呵。”他的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喜悦,说话的语气不是充满了欢乐而是无法抗拒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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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4 d  l7 L# k! Z0 H1 F+ Z/ O    安洋听了有些吃惊:“你小子不是说要把光棍进行到底嘛?怎么现在憋不住想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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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H) t9 f+ i' P4 E    “呵呵,他是害怕水管真的年久失修了不太好办,所以想找个可以长期工作的清理工做疏导工作。呵呵,这不收费又干净的清理工,大概只有自己的老婆了。呵呵。”孙朋不忘开李东明的玩笑。李东明哭笑不得,只好端起杯子示意我们喝酒。( z  P- ]$ V' j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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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了几口,李东明有些怅然地说:“我也不想结婚,可是家人催的紧,没办法。想想自己都快三十了,再不结婚也不是个说法。呵呵,所以有合适的就凑合着结了算了。”$ S4 i# H; u7 l/ t4 s/ ~# T

7 ?* R& P1 H) I8 i/ J    “这结婚哪是凑合的事情?”安洋颇有感触的说:“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只能让婚姻变得像坟墓一样恐怖。”5 H, g+ c9 m. [6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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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了没?安洋可是过来人,他最有发言权了,呵呵。眼睁睁的看着你走进恐怖的世界,兄弟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呵呵,要不你逃婚吧?哈哈。”孙明拍着李东明的肩膀,眼睛睁得大大的,说得像真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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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H: m. H# }& X    “行啦,你就别胡扯了。你小子也跑不掉,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被这个枷锁套住的。我看你那时候还能不能逃得掉。”李东明打量着孙朋,仿佛看到了他的将来也和自己一样要面临着一场只有空壳的婚姻。
* T3 x+ K. ~) E3 c6 u0 ?, b
! X* F8 s& E7 j* |1 {9 h  P& I  u    “切,怎么可能?我家里人又不会逼我。就算他们要逼我——,那我也没有办法。呵呵,结就结了吧。唉,现在的房价这么高,都不知道哪辈子能挣够个小窝。生个孩子像是捡个讨债鬼似的,两个人挣的工资还不够给他交学费的呢。呵呵,娶个老婆像是惹了祸,天天回家待着受审;养个孩子像是做了孽,一辈子还不清他的债。”孙朋突然变得成熟了许多,语气也变得缓慢而又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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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小子什么时候长大了?这话是不是在哪抄来的?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吧,女人是老虎,招惹不得。呵呵。”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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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h2 z  p, A0 |1 f1 c1 Q: i    “在哪抄的?这是我的生活感悟。不要怀疑我的思想,若不是生得比‘小米’同学晚,我也能造出个‘思想者’来。呵呵。”' L0 d7 C4 a( l. W

/ ^. e/ ^1 @; F/ B' h    沉闷的话题又被孙朋的一句话给搞得活跃起来了。我们不停的喝酒,聊着以前学校里的事情。聊起了很久没有聊过的关于艺术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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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的时候有次上雕塑课,老师安排我们一部分同学做“大卫”,一部分同学做“思想者”。弄得满手是泥后,大家来了兴致,根本没有心思再去雕塑。几个女同学用泥土按着雕像的样子做起了男根。做完后,突然发现大卫的和思想者的很不一样,便问身边的男生:“这两个怎么不一样啊?都是男人的东西,怎么好像差很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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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问到的男生满脸通红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究竟。几个女人不甘心强烈的求知欲被这样没有声响的熄灭,跑到办公室去问老师。没过多久,她们一脸土灰色的回到了教室,把手里的“男根”揉进了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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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8 ?5 j! G) f* p8 P8 y" E    好事的孙朋跑到跟前问她们弄清楚了没。她们的回答差点没让当场的男生疯掉。“老师说嫁了男人就知道了。如果多嫁几个就能知道它们的区别有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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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说起来都觉得那个老师的话实在太经典了。孙朋笑得趴在桌子上,手里的酒杯晃出了很多酒。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问我们:“你们说大卫跟思想者的那个小弟弟为什么那么大的区别?”# F# ]; v6 A' q0 r2 A"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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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男人的那个东西哪有一样的?”李东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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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它们为什么不太像?”孙朋解释说。, @) u3 c% S5 y4 n( O6 ]/ a- \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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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呢?它就成长那样呗。呵呵。你整天就爱想这些事情!”我说。( l! ~, X7 O5 e& J

) J4 Q# J( ?, H( N1 u' @: m    “呵呵,你们的脑子都秀逗了。告诉你们吧,大卫有包皮,思想者没有包皮。呵呵。他做过包皮手术的。所以看起来就不太一样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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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C% Z9 d. ?* j6 y! W    我笑了一下,看了看安洋。安洋很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看着我,又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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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C1 c+ i. ?    安洋做过包皮手术,而且那次手术是我逼他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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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安洋真正做到无话不谈就是在那次手术之前。他跟我讲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他是个心事比较得的人,却又不太想别人知道。但是他愿意跟我分享他的那些快乐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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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天气特别冷,我们坐在操场边上聊到很晚才回寝室。忽忽忙忙的赶去浴室洗澡时已经没有多少人在那里了。我们躲在一间里互相搓背。安洋洗澡有穿着内裤洗的习惯。我觉得很别扭,催他脱掉。他死死的抓着内裤不肯脱。最后我装作生气他才没有办法无奈的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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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赤裸着整个身体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的眼睛惊呆了。那是十分完美的身材,绝对的黄金分割,平坦的腹部微微露出几块腹肌。并不是特别大的胸肌让人有种想靠在上面的神奇召唤力量。长长的小腿,让他看上去显得更高,站在他面前我有点痴迷了。* [! Q2 Y! x, D" Q; ^3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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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不好意思的捂着“小弟弟”,侧着身子不敢看我。我上前拉开他的手,故意盯着他那里看:“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两个大男人,你有的我又不是没有。呵呵。”安洋像是保卫阵地一样保护着他的“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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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2 v& j# f8 w, b: j    我见他不肯让我看,也不强迫他,转换战术,微笑着问他:“你该不会是没有吧?呵呵,莫非你是女孩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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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7 D  {; J* O% j; H- a    见我这般戏谑,安洋有些生气,双手叉腰正对着我说:“谁说我没有?你才是女孩子呢!”2 Q9 [9 K- D0 |4 a7 L6 @

( n4 M5 Q- Z6 k9 E. I    “好小哟。”我看着他那里,忍不住笑了出来。他马上又捂了起来,急忙找内裤要换上。我拉住他,不停的向他道歉。他还是坚持穿上内裤才肯洗澡。# u- T0 {2 _$ T) d"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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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安洋的并不小,只是因为包皮过长才会显得有些小。后来几次洗澡我们都去的很晚,并试着帮他把包皮翻出来。结果一翻,他就会被刺激得受不了,捂着“小弟弟”大叫。最后在我再三央求下他才胆战心惊跟着我去了医院把包皮给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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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的时候医生要他把阴毛剃掉,他出去了半天回来后还是没剃。医生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那边是个女护士,他不敢。医生说不剃掉很容易感染,可他就是不肯再去剃了。医生拿他没办法,只好直接做了手术。, E/ F8 f# h! P) n2 Y. o'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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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他从医院里走出来,他两腿张得很开,半猫着腰,慢慢的前行。我笑他胆小,女护士会把他吓成那样。他龇牙咧嘴的看着我,白了我一眼:“我哪是怕女护士。我是怕以后洗澡被人看到了没有毛,多丢人啊。”0 R) }7 L/ K  X, P

, q" y4 Z, D  `    “呵呵,感染了你就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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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那也是你害的。整得我和被阉了似的,你高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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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他现在这个样子是我逼出来的。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听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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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一周的换药便成了我的任务。经常在换药时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我的心里也不太好受。不过经过了这场痛苦,他的“小弟弟”总算是由“大卫”变成了“思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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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26: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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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_, M# k! ?4 h    酒吧里的歌曲换了一首又一首,人走了一群又一群,我的手里的杯了空了又倒,倒了又空。酒到最后,都已经不知道喝下去的是酒还是水。越喝仿佛越有很多心酸的事情翻涌上来。却又很难扯出个头绪来,乱糟糟的堵在心里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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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I7 b8 Y# ]: U" m- `    凌晨两点左右,我们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吧。孙朋和李东明打的回李东明家,我和安洋打的回我们的小窝。坐在车的后面,安洋十分安静的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手和我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 m$ G8 M  I/ X

9 P7 E4 O" c0 q- L/ K3 A& a6 b    下车后冷风一吹,安洋清醒了些。他搂着我的肩晃晃荡荡的向前走。突然他停住了,把手从我的肩上拿开放进了裤子的口袋里,愣愣的看着我。我转过身看着他的脸,有些醉意却又有些清醒。他的眼神看上去是那么的柔和,仿佛是一湾漾起的碧波,在风过处划着一层层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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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8 B9 ~+ p- U6 z3 y, o! P: A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伸手去拉他的胳膊,他站在那里没有动。他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略微皱起眉头问我:“你也会结婚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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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  ?- {8 T- H$ [    我咬了咬嘴唇,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好默不做声。他见我不语,继续说:“我知道你会结婚的。”说完他侧过头看着远处的街道和零星的灯火。“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你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O: g: ?" }3 M0 C# F4 j: y

2 B/ F! E, _1 t: T  d9 M    我依然不语。我知道安洋此刻的心情。很多事情我们早就已经很清楚了,将来会走哪一步也有了初步的设想。他比我要更细心,更敏感,那些事情他怎么会没有想过呢?只是他不愿意说起,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如果不是借着这酒精的作用,他还是不会提到这件事情。5 S5 ]7 e8 g: {4 f5 e/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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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我们都毕业好几年了。我也结了婚又离了。呵呵,还有个儿子。”安洋叹了口,转过头冲我微微笑着说:“你啊,以后结婚可别像我这样。结婚是终身大事,儿戏不得。离婚不是什么好玩的。呵呵。”他如释重负的扭了扭脖子,甩了甩胳膊对我说:“愣着干嘛?再不回家睡觉明天就起不来了。外面真他妈的冷啊!”他捂着耳朵晃着身子跑向楼里。) p+ o- e& W* v& K8 U# ~

! U* X: l" O6 c- N- c* X5 p2 h    躺在床上安洋很快便起了鼾声。我躺在他身边听着那鼾声无法入睡,不忍心推醒他,只好任由那声音在这房间里游荡。总算起了倦意要入睡了,一泡尿又把我憋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到了卫生间,正撒得酣畅时突然发现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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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在那干嘛?吓死我了。”我冲小磊叫了一句。他委屈的转过头不理我。我走到他手边蹲下,见他在洗内裤便问:“大半夜的洗什么内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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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g( I' K& q% Q    “我——梦遗了。”他很小声的说,手不停的搓洗着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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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一笑:“呵呵。行,那你慢慢洗吧,我回去睡觉了。呵呵。”我刚站起身,小磊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手里的内裤落进了盆子里。他紧紧的抱着我,头深深的埋在我的怀里:“我刚才梦到你了,你紧紧的抱着我。可是梦醒了却看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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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0 v% r: s' k$ b    他哭了。眼泪湿了我衣服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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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起他的脸,为他擦了擦眼泪,我轻声问他:“哥哥今天可以睡你的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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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R9 \& u- N) U1 H0 l    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确认着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不是幻听。他咬起嘴唇看着我,眼泪又一颗一颗的从脸颊滚过。' k2 }3 ]- [/ k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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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挤在小磊的那张床上,他枕着我的胳膊,鼻子蹭着我的脸颊。我听着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他软软的嘴唇寻觅着,碰到我的双唇的那一瞬间仿佛找到了失去的家园。不顾一切的带着野性的争夺着那片曾经属于他的领地。他的身体升起在我的身体上方,宛如一阵席卷而来的风暴正在吞食着我的大片庄园。他的身带着火焰燃烧起我身体的欲望,摩擦出难以控制的激情。我整个身体投入的放松,享受着久已不在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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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6 x0 I4 m5 [3 X' r9 y9 b9 \    他吻着我,让我进入他的身体。那一刻,我停止了。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不再进入他的身体。在他耳边细语:“小磊,哥哥好累。以后吧。好吗?”他虽然有些不太高兴,却也没有再要求。躺在我的怀里安静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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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非是因为身体疲倦而拒绝进入小磊的身体。而是和他生活的越久,越觉得他是自己的弟弟,已经没有了那种原始的冲动。想到他是弟弟再和他做爱就非常不好意思,觉得很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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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7 {. r8 }( D; s) [# V4 ?+ k    上午接到梁萌打来的电话,要我帮他买两张回大连的卧铺票。我奇怪的问他:“妈不是说叶琳怀孕了,你们不准备回来了嘛!怎么突然又要我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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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 e; n" g! t! w4 M, P8 l+ C    “你不回家,我再不回家,那老两口子这年过得能心静吗?”梁萌顿了一下继续说:“现在你回家都不如我回家了。好在我还有叶琳陪着呢,他们能高兴点。你回家就你一个人,他们肯定又得提你结婚的事。唉,我知道你不想结婚,但总不能这么拖下去吧?呵呵。趁早想想办法吧,总不能让我跑来跑去的。”. n0 A: l% l% I0 D(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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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你小子还学会说教啦?叶琳身体要是不方便的话就别回来了。有空我回家看看就行了。别伤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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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s) h( F: F* b, ]    “没事,她身子没那么娇气。我带她回家是想让咱妈多教教她以后带孩子的事,呵呵,顺便让咱妈给她滋补一下。”5 }# T% e5 \! U" a!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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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原来你是另有打算啊。好啊,过年了还要把爸妈当奴隶使唤啊!”5 \% a; `+ ?- O  A' y

* T/ S4 c- Y& ]7 G+ ~! G    “咱爸妈还乐不得我回去拿他们当奴隶呢?这才哪到哪啊,将来抱上大胖孙子,他们根本不在乎这点事情。”梁萌越说越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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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梁萌赶到了北京,他知道我这里没地方住,所以把倒车的时间都压缩得很短。简单的吃过一餐饭后我便陪他们在候车室等车。梁萌趁叶琳上洗手间的空闲偷偷塞给我两千块钱。我推辞不肯接:“你刚成家,过日子也不容易,拿这些给叶琳补补身子,也算是我这个做伯伯的对未来的小侄子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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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1 d* E8 ~) w0 C    “哥,你就拿着吧。我们俩都有工资,哪不能省出点钱来啊。这钱是我省下来的,叶琳不知道。你拿去用吧,你现在连工作都没了,在北京还要吃住。你不说我也知道,原来钱包都是鼓鼓的,现在可好,里面全都是零票子。弟弟我看着不舒服。”见叶琳回来了,梁萌急忙把钱塞进我的口袋里,使劲的按了按。我也不好再拿出来还给他。: ?) U$ P$ T6 t6 R- Z3 q! ]- ?8 ^

" [' T3 H7 \5 `( l9 n% Z+ [. z    临上车前,叶琳又笑呵呵的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大哥,你过年不回家了,在这里也免不了要多花些钱。都说‘穷家富路’,在外面不容易,这点钱你先拿去用吧,虽然不太多,也是我和梁萌的一片心意。多买点东西补补身体,以后好给我找个嫂子。”她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钞票来,大约一千多的样子,牢牢的放在我的手里。! A. u: d0 A* N9 n$ k6 S;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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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那些钱我刚想拒绝,梁萌抢先说:“呵呵,还是叶琳想得周到,我都把哥这事给忘了。哥哥,你就收着吧。以前我也没少从你这里拿钱。呵呵。”他是怕我把刚才他给我钱的事说露了,用这句话把我的嘴给堵上了。5 o& K; Q0 w: |7 l$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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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我就先收下了。你们用钱的时候再跟我说。对了,小萌,回家别总惹爸妈生气,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要受你的气,哪还有好日子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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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们送上车,然后我离开车站。不由自主的坐车去了西客站,在过街天桥上站了一会儿,有点冷,紧紧了衣领看着当初见到刀刀的那块地方,有点感伤。那些冷冰冰的地方被很多个行乞的人占过,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会像刀刀那样平静的看着这个世界,看着身边匆匆而过的人群。  ]& V7 e( Q' ~+ p

9 ?% Q6 E' f* u    一转眼,刀刀已经离开我有半年多的时间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他离开我的这段时间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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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C, r) w8 h+ j' b. N    在我想刀刀想得入神的时候,一个短发,牛仔衣服,背着吉他的少年闯进了我的视线。他的脚步很从容,眼睛和脸上带满了自信。5 I( S, }1 Z; P- b

& M+ S! c/ J1 \    他走到我身边冷冷的问了我一句:“真巧啊,在这里都能碰到你。太不幸了。”$ k( n8 Z+ l- r1 G: z# m7 V+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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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不幸还是真巧啊?”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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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 X8 m" [1 U+ Z    “是巧到不幸。怎么有雅兴到这地方来转了?”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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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9 U" Z2 n+ Y9 l$ v7 Q    “送个人,顺便纪念一个人。”5 q, d  [# 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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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刀刀吧?”) F% ]1 `! ]/ n9 [8 f3 n2 [- E

/ D* ]6 b# K4 A4 t$ ]( `    “你怎么知道?”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吃惊。' K+ i7 a/ Z  W2 Z! y1 n/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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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经跟我说过。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请我喝杯茶?”他自信满满的看着我。7 [0 [" ]9 _+ V6 i$ G; A, n- G

5 u* j8 Q5 G# l2 R8 f: M9 `, e    “好吧,我请你喝茶。不过你得告诉我有关刀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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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他一甩头走在前面。我紧紧的跟在他身后,期待着这个“刀刀”可以为我解开刀刀身上的迷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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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26:5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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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刀”一脸淡然的坐在我的对面,他的手指在身边的吉他上拔动了一下,十分清脆的弦音弥散在喝茶的小小房间里。飘着淡淡香气的茶水把空气点缀得带着丝丝的苦涩。他的眼神感伤的看着杯子转着圈的茶水。呼吸是那样的平静,他已经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与沉思里。那淡定的样子和刀刀有些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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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现在我应该叫他“逸飞”——那个刀刀在日记里多次提到的男生。他伸出细长的手指触碰到带着温存的茶杯,然后两只手抱住杯子轻轻转动了一下杯子。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眼睛里闪动着思念的光芒。如同涨满的湖水一般的液体湿润了他的眼睛。他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吸了一下鼻子然后是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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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房间里小小的玻璃窗,外面世界的雪花悄然的飘落。一片一片的落在的窗台上,忘记了曾经飞舞的美丽。来来回回行驶的车辆追赶着时间,把人从世界的这端带到世界的另一端。冰冷的金属色涂抹着城市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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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飞望着那些雪花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冲我浅浅的笑了一下:“很久了,没有跟刀刀一起在飘雪的日子里追逐那些雪花了。”他昂起头,望着天花板,刻意的不让眼里的泪水流淌出来。& h& w0 A# D% d5 k# ]( c. q  K3 z" B& i& F

% n9 a& i$ ~0 n! Q- F; A3 l- q    窗外的那场雪也把我拉回到了和刀刀一起走在雪里的情景。他是个欢快的孩子,很少看到他有忧伤的时候。从来不去谈以前的事情,他的身世和那些不快乐的事情。他笑起来的样子会像秋天里透着果香成熟味道的阳光。刀刀仿佛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小王子一般让我看到了麦田的金黄色,却不知道他世界里那朵花是如何开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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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9 R$ u; s( Z    逸飞轻呷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向我淡淡的讲述起有关刀刀的事情。% G9 i) w2 {3 G. M: W, }+ y

0 `" G4 D$ t* j* u4 ?$ B    “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一起读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最后又一同考进了音乐学院。生活在单亲家庭里的刀刀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得都早。平时他的脸上总会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谁知道心里有多苦。他的母亲是名大学音乐教授,平时对他的要求特别严格。刀刀生活里的时间多数都是在黑白键盘和吉他琴弦上度过的。他没有见过父亲,那个男人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便做了流浪歌手。他母亲也很少提起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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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趁母亲不在的时候跑出家门来找我玩。特别是在冬天的时候,他会拉着我跑到紫竹公园里追逐飞舞的雪花。他说公园里的雪最纯美,干干净净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又干干净净的离开,纯洁得让人想往。他希望自己能够像雪花那样轻悠的飘然在这个世界上。每次下雪他都像孩子一样躺在雪地上,闭着眼睛小声哼唱着《雪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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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6 x: q: }+ a    “回家的路上,我会买上一个大大的烤红薯,一路上我们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得很开心。”逸飞笑了一下又继续说:“有天半夜里下了雪,刀刀悄悄的跑出了家门,站在楼下大声的喊我下楼陪他出来一起玩耍。当时我已经睡着了,就算没睡着住在七楼也根本听不到他在楼下喊我。可是在梦里我梦见了刀刀一个人站在风雪中喊我的名字,孤零零的躺在洁白的雪地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我被惊醒了,发现是个梦。又担心他真的会那么傻,就急忙跳下床,跑到窗口往外看。他还真的就站在那里。我匆忙的穿好衣服跑到楼下,一把把他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r( J7 G+ t; H" t4 }6 V

9 @  F. Q) V$ q! ?    “‘我就知道你会听到我叫你的名字的,你会出来陪我来看雪的,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在雪地里的。’他在楼下喊了不知多久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了。我心疼他,气得骂他:‘你丫傻B吧?大半夜跑出来看雪,不打电话给我就跑出来。要是我不下楼来,你丫就在这冻一晚上啊?傻B!’。可是他却很开心的笑了:‘我知道你会下来的。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在雪地里的。呵呵。’我被他的傻劲气得快要哭了,狠狠的打了他拳:‘傻B。你还笑得出来!你要是冻死了,让我上哪找你这个好兄弟去?’。他还是笑,而且笑得特开心:‘我不会死的。我只是想看看雪。我们是好兄弟不是吗?你不会让我冻死的。呵呵。’我当时真的是好担心会怕哪天会失去他,不争气的哭了:‘傻B啊,不许你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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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R" U: b7 F. l0 d' J' q! X    “那天晚上我们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家。进了家门,便看到了他妈妈一脸铁青的瞪着我们俩。刀刀轻声的叹息,转过头看着我。那一刻,他恍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成熟掩藏了刚才的那份天真,让我觉得特别陌生。他走过妈妈身边,到摆放钢琴的那个角落,僵硬的跪在那里。我被他们母子俩给搞懵了,不明白刀刀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的跪在那里。他妈妈也不去追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刚想解释却被刀刀的话阻拦住了:‘逸飞,不要再说了。那些都是太幼稚的事情,不该发生在我们身上。你回家吧。’他那句话说得我想狠狠的打他几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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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g1 I$ Z- O    “他妈妈看了看跪在角落的刀刀,又看了看我,一脸平静的回了卧室,重重的关上了门。我走到刀刀身边拉他起来,他却甩开了我的手,坚持不动。我堵气也跪在了刀刀的旁边:‘你不起来,我就陪着你。’刀刀看着我,叹息说:‘何苦呢?根本不关你的事。’我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说不关我的事。’$ F" d& W. b5 _5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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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突然安静了,我们都不再说话,静静的跪在那里。半个多小时下来,我的膝盖痛得厉害,额头上的汗很快都沁了出来。长这么还是第一次跪那么久。刀刀难过的说:‘你起来吧。这是我家的家教。你是外人,用不着的。’我一听火了:‘刚才还口口声声的把我当好兄弟呢,这会却又说我是外人。你丫把我当什么人了?’他看着我不说话,哭了。我见他哭了,急忙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膝盖疼了?别跪着了,我去跟阿姨求个情去。’他摇了摇头说:‘我们是好兄弟,对吗?’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这还用问吗?’6 J3 R" I5 z# N1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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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门开了。他妈妈倚在门口,仿佛刚刚哭过,红肿着眼睛对我们说:‘去睡觉吧。记得盖好被子,别感冒了。’说完,那扇门又关上了。起来时,我的腿都已经麻木了,被刀刀扶进卧室的。挤在刀刀的那张床上,他突然笑了:‘今天若不是你陪我,恐怕我要跪到天亮。呵呵。还痛不痛?都是我害你这样的。’我弹他的脑袋说:‘傻瓜,不痛了——怎么可能!我可是第一次跪这么久。你妈也真够狠的,每次都要你跪好久吗?’他说:‘只要是我跑出去玩了,回来就要跪上一夜。不过我都习惯了。她是担心我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我又问他:‘你会吗?’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呵呵。我倒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没一会儿,我俩就睡着了。& ]* O; T2 u( D1 }

2 f- j5 x3 ^- }# l( q    “去年冬天下了一场很厚的雪。他拉着我在校园里花了很久的时间堆起了一个大大的雪人。很多人都过来抢着跟我们堆的雪人拍照。玩得开心的时候,和我们同一个年级的一位校董的儿子带着两个人走到我们跟前把雪人给踹了,还骂我们是“白痴”。刀刀看着雪人被人给毁了,气得要哭。我一来气就照着那小子的太阳穴来了一拳。一下子把他打趴下了。那小子身边带的那两个人也要跟我动手。刀刀怕我吃亏便跟他们打了起来。我们五个人打成一团,也分不清谁是谁了。刀刀身子比我弱,打不过他们。我拼了命的保护他,但还是让他挨了不少拳头。9 |2 d% \# s& y/ J0 M. R

* i  W. V- r- `# Q1 T4 x    “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引来了学校保卫科的人,把我们几个人都带去问话。没过多久,那位校董也赶到了保卫科,恶狠狠的瞪着我和刀刀,恨不得把我们俩活吞了。那小子一见他爹来了,立马又牛B起来了,一口咬定是我们先惹的他们。他身边那两个傻B也跟着帮腔。保卫科的那几个鸟人也偏向他们说话。弄得我和刀刀有口难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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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两天,学校下达了开除刀刀和那两个跟他动手打架的傻B的通知。我和校董的儿子却一点事都没有。这一招就是“弃车保帅”,开除他们只是为了平息那些看到打架人的嘴和不致让学校的校规扫地。不开除我是因为跟我动手的校董的儿子。要是把我开除了,那小子也好不到哪去。刀刀被开除了以后,他妈被气晕了,一顿痛骂把刀刀赶出了家门,叫他永远不要回来。一时间我也没了他的消息。我打了不知道多少电话,问了多少人都没有谁知道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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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Y" r! t( c) ~2 ?    “后来,我把校董的儿子叫到外面狠狠的教训了一通。可是打完他,我心里却没有好过一点。一想到刀刀不见了,我就要骂自己无能,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了。”逸飞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一颗一颗的滴下来落进那杯茶水里,消失了。" U% g4 }& N# `$ d8 _% U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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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大概是三月份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刀刀打来的电话。他说他在那家酒吧里上班,有了工作,也有了住处。那天晚上我就跑过去见他,听他唱你帮他改的歌,听他讲起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走的时候我忍不住哭了,他却一直在笑。我一有时间就会去酒吧,却没有见到过你。/ Q% B9 ~5 I3 b& C8 |- y' C$ ^1 z8 ]

' e7 |$ C$ I4 M* j9 \+ d    “再后来,刀刀自杀前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要我过几天到酒吧里来替他唱歌。我问他去哪,他说他要去找他爸爸。还说已经跟酒吧的老板说好了这件事情。我便答应他了。最后他告诉我他有本日记放在了吧台的下面,等他走了,要我把它转交给你。当时我真的以为他只是想去找他的爸爸,没想到他会走上那条路。”逸飞闭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A" }) ~/ {) D. Z: e; W- [: z.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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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开始一次一次的出现刀刀冲我微笑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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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28: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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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见到你时,我对你并没有一点好感。我甚至认为刀刀自杀跟你有直接关系。而且看到他在日记里写到你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就更加讨厌你。不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以来,我发现自己错怪你了。刀刀说的没错,你是个懂音乐的人,骨子里有音乐的元素。他跟你在一起是快乐的。我应该感谢你,谢谢你照顾我兄弟,让他有那么一段回忆。”他勉强的笑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背起吉他向我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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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E: A! \' u, l. Y5 T5 o" T/ y    他走得很匆忙,我结了账出门再去寻找他,他已经消失在一片苍茫的雪色之中了。坐公交车回家,头靠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的世界。行人的步子都是那么的匆匆忙忙。厚厚的衣服包裹着身体。刀刀去年的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家,他那个冬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会不会瑟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看天空飞舞的雪花?还是他会在那雪中生起一小堆火,守着那一点点温暖弹他的吉他?他的生命之花凋零得太早了,像昙花一样,刚刚开始灿烂便消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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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 d' w" }" h0 A, o    走到家的楼下时看见远远的有个男人推着车子在卖烤红薯,我站在原地看了很久,仿佛看到了刀刀和逸飞两个人刚刚从那个人手中接过热烘烘的红薯欢笑着朝家的方向走去。  m9 _) x+ `* g4 A' `

6 G2 g% s/ C9 k9 C0 z- F    雪突然像停住了,不再往我的身上落。我抬头一看,一把粉红色的伞挡住了那些雪。小磊高高举着伞冲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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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楼上看到你愣在这里,我就下来了。”他说得很平淡。我的鼻子一下子酸了,把小磊紧紧的抱在怀里。他松开了手中的伞,任由我把他抱得透不过气来。那把伞在地上打了个转,停在了雪里。那一片平静的雪面上,划出了残存的痕迹。$ s4 ?6 N2 N. z- w5 {& s/ T, `) M

4 o8 ^  R6 ?( f1 Y) x( T, [' H    “小磊,不要离开哥哥。我不想失去你。”我闭着眼睛在他耳边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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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k0 J! q! g" e2 F, V: M    “哥哥,我们回家吧。下雪呢,待久了会感冒的。”小磊点了点头。6 t/ y; V3 \- W

9 Y9 V; V- E$ }5 e    这场雪下到很晚很晚才停。3 b( n. B! }0 u;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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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的东西安洋趁下班的时候都买得差不多了。有他在,我根本不用去为那些家务事操心。他买了好多关于带小孩的书籍,看来他是为抚养安安提前做准备了。我说他就差长两个大奶子了,要不真的跟个奶妈一样了。他气得不理我,说我捣乱,不结婚不养孩子根本不理解做父亲的心情。我气他故意弄个奶瓶子挂在他的身上。他二话不说把我按到床上拿着奶瓶子塞时我的嘴里,并说:“小乖乖,听话,爸爸喂你吃咂。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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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好啊,你喂吧。不过不要用这个,我要你用你的那个喂我吃。哈哈。”我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m% H* \7 y$ L/ E8 _7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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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奶瓶塞进我的嘴里:“你爱吃不吃,呵呵,想吃我的,没那么容易。我有时间还喂我儿子去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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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儿子不是还没来嘛。现在有时间就喂喂我吧?”我坐起来搂住他的脖子不放。安洋嘴里说着死都不从,但还是乖乖就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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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1 B& p" e  Y& y  c# A- k    梁萌刚到家没两天就打了电话来向我告老太太的状。老妈跟他到底还是水火不容,不知道当初老妈怀孕的时候是不是也整天这么怄气过。: Z' t( f6 q+ g0 ~6 }

) ^. i. ~2 |0 G5 E    “哥,你知道咱妈干嘛了吗?”他在那边哭笑不得的对我说:“他说要给叶琳买件皮大衣,看中了一件四千多的。非要买下来,我想买就买吧,反正她有钱。可是她说要我出钱买。真是受不了,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A* T( ?0 o7 w  B; @- x

0 w$ m9 `' N# X" s    “呵呵,羊毛出在羊身上。给你老婆买衣服再让妈出钱不太合适吧。呵呵,老妈有那个心思,你就成全她嘛。都说婆媳关系难处,咱妈这么做了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好了。你不也省不少的心嘛。”% L  D5 q6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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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能拿我的钱乱来吧。四千多,那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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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心疼钱啦?呵呵,你上学花的那十多万哪一分不是咱爸咱妈出的?现在叫苦来了。呵呵,你啊,真是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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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0 ^" K+ L2 j, o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咱爸妈不容易。她要是说要钱买点吃的喝的或是用在自己身上的,我二话不说就给她。可是用在我们两个身轻人的身上就是浪费了。我们还能挣钱,要什么买不到啊。他们二老身体好了不比什么都强。我们在外面工作也能放心。”) l0 |4 _9 g$ y" P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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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这不是说得挺好的嘛。你这么跟妈说,她就不会跟你吵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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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哪里肯听我讲啊。一听我说不行立即跟我火了。还要我还她五万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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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M6 g% N. W. i0 g    “还她五万块钱,你什么时候借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0 y0 T. W0 a, Z% q# D" A$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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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借啊。妈说是我大学和研究生期间花的,要我一并还上。”. C/ `$ U5 Y1 @4 o. s: v* P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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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你花了两倍也不止啊,怎么才要你五万?”  D% }  s& V. u( ]2 |6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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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嫌少啊?呵呵。我跟咱妈有关系嘛。亲戚嘛,当然要有个‘亲情价’啦。这五万块钱是打折后的。呵呵,再说我跟她妈还认识呢。”他越说越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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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妈啊?”我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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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Z/ ~1 J; W    “咱妈的妈啊。我管她妈叫‘姥姥’呢。呵呵,关系多近呢。能不便宜点嘛。”梁萌在那边说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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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S% ^. i( q' p    “行了,别胡扯了。叫妈接电话,我帮你把事情说清楚。”我跟老太太说了好一会儿才把梁萌的想法跟她讲通。挂电话前她又在叹息:“唉,他是省心了。我是愁你的婚事。你也不知道着急。唉,随便你了。”说完便挂了。, q* k6 v* h# F/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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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接到大陈打来的电话,说要约我出去喝酒。电话里听他说话的语气很开心,料想肯定遇到了比捡钱包还要高兴的事情。0 s( U, m9 a1 B, M) G# l" C$ Q

, w) `4 f) C! t" v1 P1 R3 ~    到了饭店,刚一进门便看到了正对面坐着的大陈。他好像比我离开公司的时候胖了。我走了以后虽然常跟他们联系但是却少有机会见面。大陈见到我,笑脸相迎赶紧让我坐在他身边。边上坐着的还有刘含和一位长相平平的女人。( L2 y, u5 E# n4 I4 u$ P  @

% v3 a# N: R: v* ^5 a) M5 ?    刘含冲我笑了笑,说:“梁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林娜。搞质检工作的。”刘含也把我向那个女人介绍了一下。她看起来有点木讷,不爱说话,也不太爱笑,甚至有些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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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偷偷拉了拉刘含跟他咬耳朵:“什么时候泡上这么个美眉?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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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含倒不掩饰,声音也没有降低直接对我说:“其实很早就认识了。我们上班的时候总会乘一辆公交车。有两三年了,都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没有说过话。前一段时间她上后钱包就被偷了,没钱买车票,我帮她买了车票。后来就这么认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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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m% e; ^/ c. [; G2 l    “呵呵,花一块钱套到这么温柔的女朋友,你小子便宜大了。”我笑着说。4 n% o3 D* j' z! k: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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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笑了说笑了。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真的喜欢。她很早就看上我了,只是不敢讲。呵呵。你不信问她!”刘含指了指林娜。她点了点头,笑着扭过脸去。耳畔一片红霞,让她看起来像醉酒的清闺。那一刻的美是浑然天成的,不需要任何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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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6 O4 {) F! |" Q* U    “陈哥叫我来什么事了?不单单是为了喝酒和看他们俩谈情说爱吧?”我问大陈。他一脸堆笑,笑得像开花馒头似的。本来人就很胖,这一笑眼睛都被脸上的肉给挤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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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请你来喝酒是为了感谢你啊。呵呵。”, d8 E8 l. k, `3 |8 V!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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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我?感谢我什么啊?”我不解的问。  n5 q3 Q' t0 M6 p5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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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贵人多忘事。感谢你那两张电影票啊。要不是那两张电影票,我还不可能跟王妍接触呢。不接触她也就不可能了解我,不了解我,她就不可能答应跟我结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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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m4 }: W. _$ T( o    “不是吧?你们都发展到谈婚谈嫁啦?太迅速了吧?真是没天理了。呵呵。我这还没开春呢,你们就快丰收了。”. H/ e/ W: x3 @( S. u8 s  H

7 O1 \" c. S) c) O    “唉,你也别挑了。遇到合适的结了算了。再挑就要成‘国家公害’了。”大陈开玩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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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哪有挑啊。看你们谈恋爱都那么容易,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变成了复杂问题了呢?真是搞不懂啊。”我摇了摇头,喝着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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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要求太高了。呵呵,像我们这样的,只要是女人,活的,会生孩子就行了。哪会像你,又要追求品味,又要相貌,还有兴趣相投。哪有几个那样的女人啊。呵呵。”大陈也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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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的好朋友都开始忙着结婚了。难道我也逃不过婚姻这一关吗?我望着酒杯一时间沉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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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没少喝,却没有醉。大陈和刘含都是因为高兴,而我却是醉着的清醒。, Q3 ?( _/ |: J) {- f/ g) K4 g: C

" N4 s- Q% _0 N+ ?; Z8 j% f$ g2 y( f    临走的时候刘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梁哥,以前兄弟有对不住的地方多包涵。我以为苏苏是我的唯一,却发现是在骗自己。我没有走遍世界,看遍所有女人,哪来的唯一啊。呵呵。现在我不能说林娜是我的唯一。但是她却是最懂我的一个。男人拼了命的工作图个啥?还不是为了图个过得舒服。我是这么想的。呵呵。你多保重吧。”2 _# T- B+ \# {! s/ `5 L, G% j2 f5 Q

6 p' M  u1 h2 P% u    我点了点头,和他们走向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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