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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水蛭

《像花儿一样美丽》 BY 姬子寒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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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11: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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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洋的公司终于在五一的时候开业了。开业的当天,一大群朋友和一些很久没见的同学都聚在了一起,把酒言欢,喝得是是天昏地暗。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安洋跟在我身后,突然他拉住我的手把我按到墙上。他的嘴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他喘着粗气,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梁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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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 c. o$ r$ H- q    “你喝多了——。”我用力去推开他,但是被他用力的压着没有办法脱身。: M6 Y+ ?  ]! F: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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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喝多,我很清醒。我想对你说,我——”安洋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我挺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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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就这个呀?我知道。”我笑着说:“你呀,别想那么多了,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吧。有时间陪陪安安和许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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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t' O" O% D; h. n    “你不要跟我提她们。我好烦。”安洋松开了我。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扶着他回到酒桌上。到了酒桌前,安洋变了个人似的,堆着笑脸,举着杯子对那些肥头大耳的人有说有笑。一杯接一杯的把酒灌进他鼓鼓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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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p' @7 V* Z0 ?    自从准备开公司到现在工司成立,安洋都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他的确是瘦了,肚子比原来小了许多,脸上的倦意也增添了许多。  `- L& K$ }0 X5 o

# s) m0 L6 N  z( Y4 }7 R    晚上洗过澡,喝了些小磊泡的解酒茶,早早地上床睡觉了。提前买好了回家的车费,要带小磊去大连玩玩。也想带着刀刀去的,但是刀刀坚持要留在家里。他说这个黄金周是一个不能错过的展现他的才华的机会。想想也是,应该让他多一些机会被一些人认识,于是只买了两张回大连的车费。* H4 U$ C8 J5 S! e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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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坐上去大连的火车,前一天的酒劲还没有过,我躺在卧铺上闭着眼睛休息。小磊显得异常兴奋,不停的问东问西。到承德的时候差点跳下车去看避暑山庄,真不知道这个孩子哪来那么大的兴致。到了大连,刚走出检票口,老妈和老爸就冲了过来。老妈上下打量着我说:“瘦了,都瘦了。”老爸接过我手里的包,问我:“这个是小磊吧?”我点了点头,伸了伸懒腰:“唉呀,好累呀。有没有做什么好吃的在家里等着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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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p3 b* U3 i. T6 |    “做了,都是按你说的做的。呵呵。”老妈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回来之前,我打电话告诉了老妈千万不能犯我的那种错误,尽量不要去触及到小磊的民族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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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e+ M& y9 B; V& \    小磊一直很安静的跟在我身边,静静的听我们一家三口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老妈偷偷告诉我说:“我挺喜欢这孩子的,看着怎么就那么让人觉着舒服呢。呵呵,难道上次梁萌那小崽子回来跟我说你不要他了。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不要他那败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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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什么时候要过他呀?他长这么大一直都是我带大的,别抢了我的功劳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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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没良心啊,他长这么大不要吃,不要穿,不要花钱呀?哪一样不是你爸我们两的事情?包括你的吃穿住用都是我们两个老扛活的承包的。”老妈觉得很不服气,非要跟我争出个高下来,弄得我哭笑不得。遇到这么个不分大小的老妈,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那孩子有女朋友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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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6 ~9 X+ h* P# |$ D1 f# f    “你问这个干嘛?你儿子有没有女朋友你都不关心,怎么关心起别人来了?”我笑着问。" v! h, k( ~+ H2 z

+ j. B# f, a6 ]3 }: N0 E    “我是看着这孩子挺好的,所以问问。谁说我不关心你们啦?梁萌那小子不是把女朋友都带家里来了嘛。你不找女朋友那是你有病。”) v* N3 j2 {. w* K$ W)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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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什么病呀?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病,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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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c; H, j! x  U% D  G    “你是我生的,我怎么能不知道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乱来惹上了什么性病呀乱七八糟的病了。一下子心理有阴影了,不想了。”老妈越说越来劲,却听得我毛骨悚然。老爸在一边受不了了,说了一句:“别听你妈在那瞎说。疯人院墙倒了,把她跑出来。”% X  v2 ?/ D5 s( V# E# G7 f5 F& J%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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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说我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老妈又把矛头指向了老爸。两个在开始了无休止的争战。* r% j$ x# `! ]! O0 m&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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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看了看小磊,对他说:“你别在意,我爸妈他们就这样,喜欢开玩笑。”6 C" t9 U1 M- K+ [0 X7 ~+ j; O# r*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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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磊点了点头,说:“我倒是觉得这样很好,家的味道很浓。”: _. u* A: k, t

1 q1 w0 y$ \1 [+ h. D1 Y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小声对他讲:“从现在起,我家就是你家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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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休整了一下,身体恢复了活力。白天带着小磊出去逛街、购物,晚上跑到夜闹去吃烧烤。坐在那里喝着啤酒吃着烧烤,觉得生活是那么的美好。小磊看着那些被串成串摆在那里等着烧烤泥鳅、蚕蛹、甚至是蜈蚣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皱着眉头看着边上的人很满足的把那些小动物放进嘴里美滋滋的嚼得顺着嘴角流油,再也无法下咽摆在他面前的那点大虾。  Q7 d) L% H+ e+ y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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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他看着我说。/ E; r* p* {# d. c# D2 A%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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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n( a  u* x( A1 u1 L9 @* O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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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吃小动物的尸体。”! N- j0 h2 W% m& c1 |! e!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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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么一说,我差点吐出来:“好话不说。这哪是什么尸体呀?这是美食。”+ K  z- r- }0 \8 ]) t; M2 V/ G

/ R7 E3 N) D; {5 E! E! S! Z" k    他执意不肯再吃。我拿他没办法,只好带着他离开了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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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着脚走在海滩上,听着海水冲刷海岸的声音,小磊挽着我的胳膊,头靠在肩膀上陪着我一步一步的前行。海水擦去了我们留在身后的脚印,温柔地抚摸着我们的双脚,似乎也要把即将踩下的足迹也从这沙滩上偷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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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 }3 f! @7 J( w7 B" s6 Y. G    月光照在波澜的海面上像泛起的片片碎银。带着鱼腥的海风湿湿的扑面而来,脚下的沙滩并不是细沙,走得久了有点硌脚。找了一块大大的礁石坐下,小磊握着我的手安静地看着远处灯塔上摇晃的红色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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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Y, h. q; _' d# @; l    “哥哥,你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小磊安静的问我。0 Z- E* x$ N,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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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的意义?我想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尽最大的可能完成所能完成的事情,并寻找机会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你说呢?”$ ?- |+ Z7 ?! P, Z: u, q,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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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人生的意义就是能够好好的爱一个人。”# f8 w+ l) K. K1 s7 X3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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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好好的爱一个人吗?这些就足够了吗?会不会觉得人生的这一页诗章有些太单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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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U( d8 ?) @    “有时候太过于浓墨重彩得到的却并不是你想要的。你想要一座高山,可能得到的却是一片海洋,你想得到一抹夕阳,可能得到的却是一把星辉,你想得到一个花园,可能得到的却只有一滴露水。”! Q( E1 o4 D  h, Y# E9 o6 X0 V

8 G+ M; E2 Q: U+ Z5 s; e    “如果我给你一滴露水呢?”' [% O# f5 T; b  o! F

* ^. D! c$ z# [8 C    “那么,我将得到一个花园,用带着星辉的双眼去看夕阳,隔着海洋为你遥寄一座高山。然后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去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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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K, L1 W. L4 g- S' J. W* Q    “这样做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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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我可能没有办法记住其中的一个,但是如果你告诉我哪一颗是属于我的,我便会在上亿颗星星中很快的找到它。如果你我只是擦肩而过,那么你和千万个经过我身边的人没有区别。一旦你走近了我,那么你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为了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人,你说这样做还有什么不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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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b/ A- _8 H8 z) ?    “呵呵,傻瓜。只有你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其他人,都只是一群过客。来了又会走,走了又会有新的来。就是这样不断的轮回,没完没了。”" {, {- f% \8 Z4 S

  s( |2 i# t0 a) C. }- A; ]# C    “哥哥,你爱我吗?”他的眼睛正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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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f# [6 q: v3 r- f    “爱。但是我没有办法把这份爱停留在你一个人身上。在所有的弟弟当中,你是最特别的,也是我最疼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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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说的不是这种爱。”他皱眉摇了摇头。2 @9 a3 E" I: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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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我不知道。也许是爱这个字对于我来说太重了吧。我没有办法背起,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顺其自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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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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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3 d0 h* q5 n: P5 Z( n, k    “嘘——,你没有发现今晚的月色很美吗?别让不开心的事情搅了这月色。”; n; m" g" l; o$ i' Y'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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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磊叹了口气,不说话了。靠了我的身边看着远处月光散下的银辉。海浪的声音哗哗的洗尽这夜晚的繁华,把城市的喧嚣沉淀下来,埋进熟睡人的梦乡。海风有点凉,吹着我的衣领瑟瑟发抖。搂着小磊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个城市变得像婴儿一样安静,一样甜美。 [/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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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12: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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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阳光温柔地洒在我的床上,带着一股很清新的味道钻进我的心里。怀里的小磊还在像乖巧的小羊羔甜蜜的做着美梦。他嘴角带着的那一点微笑如同被海风吹起的浪花,那么干净、那么透明。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让他躺在床上继续睡,却把他弄醒了。他睁着迷离的眼睛看着我,浅浅的笑着。那个笑容伴着早晨的阳光是那么的美丽,如果带着露水的花朵绽放在风里,无意中向周围散发出阵阵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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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5 C$ J% Q/ s+ R. T    洗濑完毕,穿好衣服,吃着老妈准备的早餐,时间差不多到十点了。爸妈都早早地出去了,大概是去老年活动中心陪那些老头老太太下棋、跳舞去了。老爸的象棋玩得很厉害,通常都是把那些爱玩棋的老头杀得片甲不留。不过,我并没有得到父亲的真传,对象棋我是一窍不能。偶尔打打篮球、游游泳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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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s+ K! r9 Y4 I5 X+ X    大学的时候,经常晚上带着安洋跑出来洗海澡。在那片静寂的海滩上,两个大男生毫无顾忌的在月光下赤裸着身体尽情的奔跑打闹。跳进海里随着海水的波浪跳动起伏,互相拍着浪花。累了就爬上礁石,背对着背坐在那里,静静的谁也不说话,听着对方的呼吸声。直到很晚,身上有些冷了才匆匆的赶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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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M! k- T    听我说了在海上漂泊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后,小磊央求我带着他到海上去玩一圈。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到海上去玩过了,也想再重新体会一下那种风浪上前行的感觉。给舅舅家打了个电话,舅妈说舅舅带着表哥出海去了,得两三天后才能回来。舅舅家一直都做海上打鱼的生意,通常出去一次都要过上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 X5 l$ D' o! H, O, a.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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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小时候去舅舅家经常看到舅妈在家里织鱼网,到了黄昏就到海边去遥遥眺望。现在舅舅虽然上了年经,但还是不肯从海上下来,带着表哥与那些风浪搏击。原来的一个女人在黄昏下眺望变成了两个女人在那里等待了。+ _) y5 n' [( V* y5 o5 A

' w6 A, m7 }' N! P  L+ z    表嫂是个地道的渔家孩子,做活很麻利。带着小磊在舅舅家里玩的时候,表嫂一边整理渔具,一边和我们说话。舅妈带着孙子在一旁修补鱼网,时不时问起一些我工作的事情。她们也都很喜欢小磊,说他看着就是个安静的孩子,很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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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在舅妈家吃午饭,慢犯了小磊的忌讳,也不想麻烦她们为了小磊特意去做准备。在街上简单的吃过饭,我带着小磊到了一个同样也是做海鲜生意的同学那里。他刚好在家里休息。听说我带了个朋友想到海上转一圈,他很高兴的开着小渔船载着我们去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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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磊上了船以后激动的又蹦又跳,一扫平日里的那股沉闷劲。我都觉得他像个十来岁的小孩童。大概是他的内心里有太多的束缚和阴影,让他没有办法完全放下来做一个简单快乐的孩子。1 ?9 Q6 h  D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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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在海上迎着风前行,海水被船头劈开向两侧流去。站在船头,小磊大声用民族的语言呼喊着。我听不懂他在喊什么。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问他:“这么高兴呀,在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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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8 C) u) b* H5 {    “呵呵,没喊什么呀。乱喊的,喊出来心里舒服多了。”他冲了眨了眨了眼睛,很顽皮的样子。他抓起我的手从他的腰间环过,让我从背后抱紧他。他依偎在我的怀里,慢慢的打开双臂,像张开翅膀的鸟儿一样。他温柔地问我:“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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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3 i8 k3 ?" S  c    “像什么?”我知道他在问我像不像电影里面很经典的动作。而我故意装作不知道,等着他自己回答。- i# c) Y9 w# f% I" h6 z*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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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坦尼克号》的那个拥抱。”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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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都不像。那个船比这个大多了,而且男主角怀里抱的是个女的。呵呵。”我很想看一看小磊生气时候的样子。7 X( q! O) ~2 V, _3 ]5 [

& S  d: ~$ I' b; @. a' k8 b1 p- N    他当真生气了,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气乎乎的看着我。然后甩给我一句话:“真无趣,一点意思都没有。”说完,他扶着船头的拦杆不再理我。他生气时候的样子很认真,让我觉得特别好玩。怕他又因为这样一件小事真的不再理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故作深情的对他说:“小磊,你跳,我也跳。”, n7 i7 Q! r, R, F+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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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过身看着我,眼神突然就得很感性,说不出那是一种激动还是一种感激抑或是一种难以言表的谢意。他咬了一下嘴唇,转过头去,偷偷的抹了一下眼泪。我并排跟他站在一起,不知如何去安慰他。4 l( R. I$ t* V7 J6 i

/ l7 N0 Q' S1 @2 `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呀?”我扶着栏杆看着远处的海面和天空连接的地方是一片沧茫,而我身边的这个孩子的心也似这一片广阔的海洋一样卷动着风浪。4 P3 H0 t$ h: i& D9 w% T

% S. j" p- N; r3 q( [    “没有。”他小声地说:“眼睛被风吹得又干又涩,有点痛。我没有生你的气。”他说得有点可怜,像是被一个强悍的人欺负了又不敢申冤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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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好啦,别哭啦。再哭可就要变成美人鱼了。”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扑哧”一声笑了,问我:“你见过会哭的美人鱼吗?哪里有长得这么丑的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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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鱼就算哭了也没人能看见。因为她生活在水里。还有,谁说美人鱼就一定很漂亮?没准就有那么一条美人就长得像你那么丑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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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2 F" O: p2 o0 D# w8 U3 W    “讨厌,不理你了。”小磊嘟着嘴背靠在栏杆上。这样风吹不到眼睛,不会干涩,不会流泪。就算他真的是美人鱼,那也并不丑。$ I4 D  u" T0 ~2 V-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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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徒生的童话里的美人鱼最后为了她深爱的王子放弃了美丽的鱼尾、动人的歌喉,最终变成了海里的一串泡沫。而小磊会不会也像那条美人鱼一样,为了他心目中的那个王子放弃了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换来的却只有那么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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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的风浪越来越大,船体跟着摇摆不定,仿佛被一双巨手肆意的玩弄着。没过多久,小磊的身体便有了反应。他捂着头痛苦的对我说:“哥,我头好晕。”' D- i, F  t# Z* U$ \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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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晕船了。我跑到船舱里找了一些淡水,却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药物。走的时候忘记了晕船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带治疗晕船的药物。同学和我从小都是在海边长大的,早已经适应了在船上摇晃的这种生活。但是小磊受不了,趴在栏杆上不停的呕吐。我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和他一样受着痛苦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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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以更快的速度向回赶。小磊吐到最后已经吐不出任何东西,身体也没了力气,瘫坐在甲板上。我抱起他跑到休息室,放平在床上,喂他喝了一点淡水。刚喝下去,又被他吐了上来。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像被抽干了血后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一样吓人。7 y: x, g5 Z+ [1 ^3 ?+ x

* b: n% `8 h# G# M    小磊的痛苦中挣扎,我在他的挣扎中倍受煎熬。船到岸时,小磊几近休刻。抱起他从船上跳下来,来不及再跟同学说话连忙打的去了医院。挂了急救,一个多小时以后,小磊被护士从里面推了出来。$ Y/ ?- f' ~& [/ H( }3 ]% x

7 U3 j7 g6 i, O( Q9 j( J5 N. A    那一个多小时,我感觉比一天还要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总觉得那椅子上布满了钉子,一支一支的扎进肉里,慢慢的向外流血。那白色的墙宛如冰砌,摸上去冰冷入骨。寂静的走廊里的空气像是凝结成了块,吸进肺里塞在里面无法吐出来。看着那盏亮着的急救灯,多么希望他能够在下一秒立即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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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扇门刚一打开,我便冲了过去,拉着医生急切地问:“医生,这个孩子没事吧?”  ?- |" [: Q+ E( j#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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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摘下口罩,微笑了一下:“没事,只是晕船而已。打一点营养液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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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松了口气,跟着护士到了病房。这是小磊跟我在一起第二次住进医院。每一次他都让人那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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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妈妈也赶到了医院,守在小磊身边等着他醒来。两个老人家紧张的神情像是自己的儿子躺在病床上。老妈不停的问我:“他怎么还不醒呀?要不要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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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F% c5 v9 z- |: y8 p    “没事的,等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了。”老爸握着老妈的手,不断的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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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句话也不想说,只希望他能够快点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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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3 p. }, `2 B( m    两个小时以后,小磊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一家人都围在他身边,后是微笑了一下,然后“哇”的一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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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 T: P' T) A9 \0 `4 [* e    他这一哭不要紧,把两位老人家吓坏了,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了孩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A0 }: w9 A/ S8 G8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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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磊摇了摇头,抹了一把鼻涕:“我想我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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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Y7 v& t- V- p* _% c5 f3 ?    我捂着鼻子,用力的眨眨眼睛,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只有当一个人受到难以承受的伤害时,才会很想很想自己的妈妈。小磊是个坚强的孩子,平时遇到多大的事情也不会给家里打电话。而此刻,他说想妈妈了。那一定是他的心里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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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这是我给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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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12:3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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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的颠簸把小磊折腾得有些精神涣散,回到家里把包随手往地上一扔,脱了鞋子摇摇晃晃的进了我的卧室一头扎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刀刀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弹着吉他,嘴里轻声的哼着歌。看上去很精神,不知道这个假日他过得是不是很特别?* b9 a6 f*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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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小子,有没有遇到你的知音呀?”我摆好小磊的鞋子,把背包挂在门后。脱下那件沾满了车上的怪味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口乐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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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刀冲我耸耸肩,给了我一个微笑:“暂时还没有。呵呵。不过,倒是遇到了一个香港的大老板。他说我很能舞台上的展现力,而且很有天赋。”他的手指在琴弦上一二三五的拨弄,发出一顿一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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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他没说要带你去香港发展呀?把你包装起来,你也就成了腕儿了,最差也是个歌星呀!”我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继续对他说:“外面的事情很复杂,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要轻意相信陌生人。知道吗?”, `5 J3 a0 w& K$ z-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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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陌生人呢,可是你对我很好呀!”他很认真的说。  X+ r6 V3 k$ h" ?2 {' \

$ E. Y; x$ |  m    “我和他们不一样呀。呵呵。我是个捡破烂的,喜欢把你们这样的破孩子捡回来放在家里。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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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他不像是坏人,语话的语气很温柔,像个长辈。”刀刀的眼神在飘动,不断的回忆着那个香港老板的样子。他没有办法把那个老板和坏人联系在一起。" T" S8 j9 R, n/ H. b- U

) ^! d8 l' S& [3 m; U  T: f    “你见过哪个坏人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呢?越是温柔越可能危险,你没有听过‘糖衣炮弹’这个词吗?小屁孩儿什么都不懂。以后多学着点。”我希望刀刀遇到的那个老板是个好人,能够圆他一个音乐的梦想。9 Q1 ]" z, S8 k! w$ f

; K8 Q6 z: S" s+ p( }5 l    傍晚时分,许枚打电话过来很焦急的叫我到医院去一趟,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我帮忙。顾不上多问,下了楼打的到了医院。进了儿童病房才知道是安安又病了。许枚哭得两眼通红,我猜她准是又给安洋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没有得到回应。我生气的说:“他怎么能这样呢?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孩子病了更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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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2 D% T% m- A! b0 N    我掏出电话刚要打给安洋,被许枚阻止了。她哭着说:“别打了,婆婆去世了。他回家去料理后世去了。我本来想跟他一想回去的,可是安安又病了,我没办法带他回去。”她抹了抹眼泪,缓了口气对我说:“梁哥,我是想让你在这里照看一下安安。我回家帮着他去料理一下。我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婆婆这么一走,给他的打击不小,万一他再病倒了,那我真的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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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Y4 z5 b3 z1 O. _+ b    “那好,安安就交给我了。你回去吧!”我叹了口气,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对许枚说:“安洋有时候做事不经脑子,你要多理解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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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 L( b( i  t0 l% v* A    “这我知道。”说完,许枚在安安的额头轻轻亲吻了一下便匆匆的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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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着在病痛中挣扎的安安,我越来越发现他长得像安洋。无论是嘴巴还是眼睛,甚至是额角,都有安洋的影子。如果不是安洋说他和许枚根本不可能有孩子,我绝对会相信他就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不管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他至少是许枚的儿子。作为许枚的同学,我有责任把这个小小的脆弱的生命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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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有照顾过这么小的孩子,我真难以想象如果他哭闹起来我该怎么去把他哄好。他不比梁萌,若是梁萌哭闹起来,我可以收拾他,但是这样一个还没断奶的小宝宝,我如何与他沟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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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H4 b: B6 @6 r* h; h    过了一会儿,安安醒了。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四处寻找着妈妈,目光转了一周后落在了我的身上。他安静的看着我,小嘴动了两下。我伸出手指在他的脸蛋上轻轻摸了两下,他“咯咯”的笑了。我放松了许多,把他逗笑总比让他哭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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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的笑容停止了,像刚醒过来时那样安静的看着我。我慢慢的移动身体,他的目光跟着我的身体移动。我停下来不动,他的目光也停下来。我笑了,这个小家伙真是可爱。伸出手去摸他的小脸蛋,他又“咯咯”的笑了。0 S9 t8 c* P# I1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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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苏已经站在了我的背后。我发现她在我身后是因为闻到了她身上带着的一股淡淡的香味。回过头看见她站在那里浅浅地冲我微笑。我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对她说:“不好意思,刚才光顾着逗孩子玩了,没发现你什么时候来的。”% `- G2 y. `+ E2 A) M6 a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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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呵呵。没发现,你逗小孩子还蛮有一套的嘛。”她又手插在粉红色的连衣裙的口袋里。今天她穿得像个清纯的小学妹,一套十分淑女的连衣裙、矮跟凉鞋、手腕上系着一条粉色的丝带。没有任何饰物装饰的脖子显得是那么的迷人,两枚小颗水钻耳钉把耳朵打扮得很有精神。一个兰花式的发饰恰到好处的别在右侧的头发上,看起来更加像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L/ M# `# T* g/ D1 N+ F

" w$ w2 Y; e" R    尽管现在的温度让我觉得穿这种衣服还是有点低,但是女孩子们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主儿。她穿着这一身出现在我的面前,真有种“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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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好奇地问她:“你怎么会来这里?探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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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v7 F) u3 e! h0 [/ [& c+ V    “对呀,是过来探望一下这位小朋友。”苏苏的眼神向躺在床上的安安递了一下,然后又看着我说:“刚才听妈妈说的安安又病了,所以过来看一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N% M1 _3 h9 O3 c6 j

% Z  B) Y( a; a3 c! Z6 W8 C    “哦,他爸妈临时有事回家了。所以由我来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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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9 D& p+ u  @    “呵呵。你?能照顾得了这么小的孩子吗?”苏苏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心虚。她坐在床边,温柔的抚摸着安安的脸颊。安安开心地笑着。苏苏转过头对我说:“这孩子真可爱。呵呵。你不介意我也来照顾他吧?”5 U: S4 V7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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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呢?求之不得,只是慢耽误了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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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事情?什么事啊?”她不解的问。3 H3 p7 E5 j* }2 ^+ q( Q! B(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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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说刘含和她之间的事情,但一想这样唐突的说出来不好,于是说:“总会有事情的嘛。呵呵。”2 u1 j. [1 W& t, S)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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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安安一下子变成了由我们两个人照顾。我上班和时候,苏苏请假照顾安安,下了班以后,我再到医院里陪她。其间,刘含打了几次电话过来约她出去都被她委婉的推掉了。这让我觉得很过意不去。无论是对刘含还是对苏苏,都有一种歉疚感。6 ~& Z3 K9 o1 ]( B4 o0 q! m1 N) ^% D

0 y) m3 Q# F  r+ b% C: [    一个星期后,安洋和许枚从家里赶了回来。安洋一脸土灰的靠地墙边,不说话也不动。许枚也一脸低沉的坐在安安身边。病院里变得异常的安静,似乎是他们两个人手臂上绑着的那块黑纱把空气变得十分沉得,压在每个人的胸口上难以再说出话来。3 m" G' [% \& n6 j+ o

+ E% \& z/ S' C$ E7 ~% c    从病房里出来,我稍松觉得轻松了一点。安洋也跟了出来,他站在我身边依然无语。我叹了口气,看他这副难受的样子,我觉得很不舒服。8 ^# a2 d! ]8 h, F; g3 x

2 o8 L! ^7 v: x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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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他说得很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是在讲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一样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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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4 v2 n4 J! F0 E8 s    “胡闹。”' Y6 n6 y  t2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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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好了。你也不用劝我。”( k+ u0 B# l; C* H9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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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离了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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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7 P5 @6 I    “以后再说以后的。和你在一起。”& M6 ]9 G: O+ P( _9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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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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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u. A- W+ ^2 n; p5 _9 z    “我现在很清醒。原来还怕离婚会让老人家受不了,现在老人家去了。我也就没有任何顾忌了。这场名不符实的婚姻早就结束了。否则会拖得每个人都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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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N) w% C7 P    我从门口的窗子看了看病房里面的情况。许枚静静的守在安安的身边,并没有在意安洋去了哪里。我拍了拍安洋的肩膀:“等孩子好点再说吧。他还太小。”说完,我转身离开医院。安洋没有跟出来,愣了一会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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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D# z6 z" G5 }4 Q/ V    家里一片井然,我不在的这一个星期里,他们两个人相处得还不错。到家的时候,小磊正在卫生间里给尕尕洗澡,像个小疯子似的对尕尕说:“听话,哥哥给你洗得香香的,然后带你去逛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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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倚在门口,清了一下嗓子。小磊蹲在地上转过头看见我笑着说:“哥,你回来啦?”说完把尕尕扔在了地上,伸着手要来抱我。我急忙躲开了:“脏死了,别过来。”% n+ H2 [2 h! \, u/ z4 c

0 B! ?) v. X3 W7 I& H9 I    他吐了吐舌头,站在了那里。这时,尕尕已经在客厅里疯跑来了,弄得客厅里全都是泡沫。我指着小磊说:“你看你干的好事。今天你不收拾干净了,别想上床睡觉!”. S! B: v0 ~7 W

- x) R. |. j. I+ N- ?6 A2 q/ ^    小磊傻了眼,看着尕尕给他闯下的祸,只好拎着拖点一点一点收拾。! L: y& T) i+ v!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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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偷偷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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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12: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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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O. B& S* ~+ K    刀刀还是像往常那样昼伏夜出。认识了那个香港老板以后在家里待着的时间就更少了,嘴上经常会提出那个可能会有香港脚的家伙。听他不厌其烦的讲述着一段段那个家伙给他的故事,我觉得有股酸溜溜的滋味。或许我是在吃他的醋,但是没有办法,他可以给刀刀一个期待,带他去香港发展。而我,就只有让刀刀一个在酒吧做歌手的那么点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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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u2 @; D    周末躲在家里哪也没去。新买了台笔计本电脑,还没有熟悉它的功能。小磊和我一起趴在床上盯着屏幕,看着我手里挥动着鼠标。没过多久,他觉得太无聊,躺在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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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z4 A2 }' e0 r    一阵门铃声响过,打开门看见安洋硕大的身形把我的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他拎着个箱子站在那里,冲我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把我推到一边,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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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e- s1 s8 J* i$ q+ e    “你这是干嘛呀?”关好门,我不解的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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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婚了,解脱了。现在我一无所有,搬过来和你一起住。”他果真和许枚离了婚。他把房子、安安和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了许枚,把自己从婚姻的牢笼里解救了出来。1 d) a' K: Z) j1 m, E#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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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闹,不好好的过日子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一脸不悦的坐在沙发上,觉得他把婚姻这种事情看得太儿戏了,又站了起来,走到窗子边站住看着远处。他收起了刚才的那份喜悦,沉着脸走到我身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柔声说:“别生气了。离都离了,还能怎么样?如果你不要我的话,那我就只有睡马路了。”2 v! `" b+ C& q  N

" P! R. t" P6 D  V3 O& A3 r    他的话说得我不忍心再和他生气。结束这场婚姻对于安洋来说可能是重新获得快乐的一种方式。他能快乐的生活,不也正是我的心愿吗?我转过身面对着他说:“真拿你没办法。以后不许再这么草率地做决定了。”1 K6 F) v' T% y9 |5 u' O

. n% ^2 n2 [* _2 \: z7 q    “以后没机会做这种决定了。呵呵,除非——”他看着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然后凑到我耳朵边上小声说:“除非你肯嫁给我。嘿嘿。”. k9 Y- c2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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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一边去。你丫有病。”他的话让我的心里觉得暖烘烘的。我握起拳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的打了一拳。这一拳并不疼,但是安洋捂着被打的地方作十分痛苦状,用武侠片里面受了内伤的人才会有的语气对我说:“你丫想谋杀老公。太——狠——毒——了!”" p/ c0 e$ P  @$ @4 ^& `3 p+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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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谁老公还不一定呢。呵呵。少跟我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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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洋跟着我进了卧室,看见躺在床上睡觉的小磊,不禁皱起眉头问我:“我来了,那他怎么办?”4 V5 o7 ]* O2 ]+ n

! Z7 n# ^9 V, C4 t  r    “什么怎么办?他睡他房间,你睡你房间,谁也碍不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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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7 n% W4 E; I    “一共就俩房间。他睡一间,你睡一间,就全都占了。难道你想让我睡他房间,然后我和他——”安洋又傻呵呵的笑了,眼睛里冒着色眯眯的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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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觉着你们俩在一起合适。我真就把房间让给你们俩住。然后我到外面去找人,一天换一个,也挺爽的。”我摆出一副很不在乎的表情对他说。没想到话刚出口,安洋的脸色就变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嘛,又没有真的要和他睡一个卧室。你干嘛要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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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e5 b3 {( }3 Z$ k    “呵,你都那样了,就不行我这样?”我仍然绷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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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洋突然就得安静了,坐在床角不说话,也不抬头看我。我的玩笑开得似乎有些过了火。他费尽周折的和许枚离了婚,就是为了能和我在一起。现在我又这样对待他,料想他的心里肯定是难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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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 n" T2 }, h    他生了气是没有办法好哄的。就算我在他耳边说上无数句“对不起”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更何况我是从来不喜欢道歉的人,情愿别人误解也不会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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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 T; I( k. o8 |# M) ]    从桌上拿起纸笔,写下“如果你觉得在这里住会让你不开心,那你就去找个可以让你更开心的地方”。递到安洋的面前,然后看也不看他走出卧室。换好鞋子,走出家门到小磊的学校里逛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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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_  C/ W0 m8 z& f, z    小磊告诉我他那天在“一教楼”前面发现了一口枯井,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转到那里时,我也注意了一下。那里的确有口枯井,井口没有盖子,似乎也不是很深,已经干掉不知多久了,里面有一些垃圾。在“公主楼”前面站了一会,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高智商的美女觉得有点饱了。看来书上说的“秀色可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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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从前门走出去,接到了小磊发来的短信“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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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X# x9 p- ~) i* i    看了半天小磊那句没头没脑的话,不知怎么回复他。索性把手机关机,一个人也好清静清静。想起了刀刀工作的地方,坐上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去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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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0 T) q) M/ y    进去了以后,并没有看到刀刀。到了后台问了老板才知道,刀刀最近一段时间在酒吧里待的时间不是很多,好像和一个老板走得挺近的。我猜想他所指的那个老板就是刀刀所说的香港的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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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靠墙的位子上喝着兑了冰的清酒,听着台上三流歌手站在那里无病地唱着那些爱呀,恨呀,愁呀,痛呀。他们跟刀刀比起来真的可以去作乞丐了。酒吧的老板见我坐在那里一个人喝酒,便拎了瓶酒坐了过来。自己倒了一杯,给我的杯子也倒了一些。他笑着问我:“这个酒吧自从有了刀刀,还真火了不少。”- Y$ {7 S1 ~4 ?2 o& b: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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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意的点头:“他很喜欢音乐,对音乐有自己的理解。”$ I8 O) L; l' z9 q( s1 J

( j* h9 T$ n" u    “我挺喜欢刀刀这孩子的,有时候都觉得他像是我自己的儿子。呵呵,真不知道假如有一天刀刀到别处去发展,离开了我这里,我会不会突然难以接受那个现实。”他喝了一口酒,点燃了雪茄。他的雪茄是从吕宋那边的佳品。虽然我不太喜欢吸烟,但是对一些名牌烟也有一些了解。毕竟工作上需要给上级点炮。他吸的这种雪茄我只是在网上见过。. z( ~6 R- e2 b.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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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出的烟雾搅动着空气,带着雪茄的一点点兴奋笼罩在我周围。他是个很健谈的人,大概也是因为工作的需要才变得如些舌如巧簧。半个小时以后,他离开了。一个小酒保叫他到后台去,说是有客人玩得不够尽兴要发脾气。他把酒留在桌上对我说:“你慢慢喝,我去看看。这酒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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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q/ H5 [# t2 ^    此时的酒吧里没有多少人,只有零星的几个年轻人在那里放荡的挥霍着笑声。台上的歌手换了一个,唱的是王菲的《流年》。虽然唱得不算太出色,但声音里有一股沧桑感,像刀刀唱的那样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N& t) r0 w, H

- {9 G8 q( j% ^8 R% q# k    偶然想起了刀刀前一段时间自己写的一道歌《昙花》。我是坐在地板上听他唱的。他靠人窗子边上,看着窗外的世界略带忧伤的唱着:/ Y0 b9 i  J# A- }! q: B

( f& @1 h$ D& p! \    黎明不懂午夜的浓妆艳抹# X- W5 [* b3 I8 p. u' Q

( s* z  |  C+ `6 H/ \    铜镜秋霜上演夜夜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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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S4 r. C$ y5 z4 ]    抚长袖霓裳羽衣声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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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出戏能唱多少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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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醉看不透挑灯的红颜是你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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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h# q0 k, q" `5 w* f/ z    雾里花矇眬人憔悴琴弦亦难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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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地红能记得我曾绽放过1 ~! K- r8 ~& D5 G& k  a# E

# O6 B; K7 i. s3 Y. x0 p& R" Q5 S    爱是种折磨6 `; Z' q$ M1 W$ d. W4 ~" X5 H9 s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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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不清谁对谁错5 C# P: \: Y9 O5 G- S2 c' B/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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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都寂寞/ P: v  @, _; D* `

2 @) {, s! o/ k* {9 _/ s    等不来天亮分别那一刻! N3 H& W& c0 E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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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的近的* y- D  d9 C. D$ C5 |

' X& n0 V" l1 S" Y7 r    想到你双手还似紧紧相握) b7 ^9 W: I7 X8 M$ h: O

- P" N9 x, G% q4 x  t    我们彼此珍惜过: T- v: n9 G$ o" K9 S.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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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还是会记得你怀里依偎的是我+ ?" [$ ?2 g: I9 v, M+ Q

4 k" `) Y1 S2 b, o# P0 ~3 j    梦醒了你是过客  o0 v4 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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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昙花一现又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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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词写得有些悲凉,当时我听完问他:“刀刀,你怎么变成深宫怨妇了?唱得这么惨。呵呵,不过听起来还是有那么点味道。还很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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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刀没说话,扫了一下琴弦,扭过头冲我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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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b0 V; Y5 `8 O1 u1 a    回到家以后,安洋的气已经消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磊在自己的卧室里看书,晚一点的时候接了个窦凯打来的电话出去了。安洋走到我身后把我抱住,贴在耳边说:“去哪了?不知道现在开始有个人担心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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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2 P; ~/ _' }$ V    “去会老情人去了。呵呵。”我笑了一下。' Z* n) ]% q4 v- T1 ~% P$ B" ~

9 m' {2 c( t: d  P3 {5 V    “会老情人?那也得先过了我这关!”安洋把我转过来,闭上眼睛想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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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突然响了。响得很急促,我有种很不祥的预感,连忙推开安洋,拿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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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洋很不高兴,在一旁气得直骂:“丫挺的,谁敢坏老子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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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m/ j" n; E5 i% {0 [  U$ b1 D( t    我瞪了他一眼,接听酒吧老板打来的电话。' L8 _# G7 x" i+ h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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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那边泣不成声的对我说:“刀刀,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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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从我手里滑落到地板上,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几秒钟后我听到安洋在叫我,才确定刚才那不是梦。急忙穿好衣服赶往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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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13: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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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往酒吧的路上,我死死的抓着安洋的手,心急如焚。手脚几乎几去了知识。安洋一边安慰我,一边催促司机加快速度。我根本没法听进安洋安慰的那些话语,脑子里乱成一团。只希望刀刀还没有死,只怕还有一线生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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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外的城市灯火像是被时间定格在了一个瞬间一样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红色的灯光仿佛不断的向外溢着鲜血,汩汩的透染着空气,到处都能闻到一股血腥味。躁热的空气如同被机器抽走了氧气,而我也像是被扔到了岸上的鱼张着嘴大口的呼吸着,却越来越觉得胸闷。心脏剧烈地撞击着胸腔,似乎要突破那层束缚跳出来一样。: K; q1 g  [$ H1 J/ a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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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里渐渐的响起了刀刀唱的王菲的歌,是那首《红豆》。那声音越来越清楚,就像是刀刀趴在我耳边唱的一样。那琴声和那略带沧桑而有磁性的声音穿透这夜晚的躁动把我拉向一片无底的深渊,听刀刀在那里如泣如诉。4 I5 ]8 X. v( |9 _" n4 |

6 A. v3 |* u* A3 r+ e$ K    我咬着自己的手指,想让自己忘了疼痛。安洋死死的拉我的手指出来,向我吼叫:“你干嘛?这样不疼吗?傻瓜快松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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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士终于停靠在出事的酒吧门口了。那里被围得水泄不通。一大群的记者和警察把那里包围了。我跳下车,向里面冲了过去。警察把我拦在警戒线线外面不许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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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他怒吼:“你给我让开,里面那个人是我弟弟。让开啊!”1 Q" p0 Y1 q* e4 }' T7 A

/ }& M* i$ e0 V+ b  ^* K    警察退到了一边,我红着眼睛冲到了刀刀出事的地方。整个洗水间被隔离了,几个法医在里面拍照、取样。酒吧的老板坐在吧台前的吧凳上,抱着头失声的哭泣着。我走到他的身边,抓起他的衣服咬着牙问他:“告诉我,怎么回事?刀刀为什么会自杀?他今天从家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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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目光涣散的看着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刀刀死了,他自杀了。”我松开手,他像泄了气的气球似的瘫在吧台上。我转身又抓着站在一边的一个酒保问:“告诉我,刀刀为什么会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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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保被我发疯的样子吓到了,他紧张得结结巴巴:“我——我——我也不知道。刀刀他——他一回来就进了洗水间,后——后来就听见有人喊‘出事了’,进去一看,他就躺在那里了。不——不关我的事呀!不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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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洋跑过来,把我拉到了一边:“你清醒点好不好。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要面对它,知道吗?”3 u) x+ g. R3 Q9 {' G; @# m3 j

. u% ~" J/ v; B0 [# v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你知道吗?他还是个孩子。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这么结局了。我好心痛啊,你知道吗?他太年轻了。”我看着安洋,眼睛却异常的干燥,没有一滴泪水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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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_7 W( [8 j    安洋捧着我的脸,瞪大眼睛看着我:“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心痛,可是这已经是个事实了,我们没有办法去挽回了。别在让我为你担心了好吗?你这样,我会心痛的。梁伟,听话,看着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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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他,呼吸断断续续的:“我想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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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洋扶着我走到卫生间门口,看着里面的法医已经结束了他们的工作,正在把刀刀装进袋子里。听到那几个法医在最后一次确定检查的结果:死者年龄18~20岁之间,割腕自杀,死亡时间22:00~23:00之间,死亡之前与人争斗过并受到过性侵犯,身体上有大面积伤痕,处有瘀血,并残留精液。通知家属。- \- Y1 W; K6 X-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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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刀刀的尸体被运走了。酒吧老板以及一些工作的人员也都被带到了警察局,我和安洋也被带了去。  o2 q9 x& y  G4 W(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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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刀的确是自杀的。他死之前应该是和那个香港老板在一起,而且后来被那个老板了才会一时想不开自杀了。但是当问起那个香港老板的情况时,酒吧里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的。甚至包括我也并不知道那个香港老板的情况。我只是在家里听刀刀提起过他,却没有问过具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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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完刀刀的后事,我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上班的时候让自己忙起来还可以暂时的忘记一点痛苦。但是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看着刀刀睡过的沙发,看着当初见到他时他穿着的那身衣服,我便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思想。总是幻想着他在这个房间的哪个角落里冲着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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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D- T# F8 F' Q# @1 N5 a    他在卫生间里洗澡,光着身子。搓出来的泡沫装点着他的身体,把他打扮得像是从雪花的世界里跑来的天使。他一丝不挂的从里面走出来,站在我的面前诧异的看着我,然后笑笑走到沙发边上,拿起他的那把吉他轻轻的弹起《橄榄树》。1 {/ D  g6 [; t5 K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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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洋看到我这副颓废的样子,心疼的抱着我:“别难过了,都过去了。希望他来生做个没有痛苦的孩子。”2 V4 Q5 c# N8 D8 x

0 p1 o8 ^; M. X/ _    我苦笑了一下:“希望他下辈子不要再这么单纯,也不要再爱上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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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发生这种事情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他只是你从外面捡回来的一个孩子,别再折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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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除了我没有人会明白失去刀刀是多么的痛苦,也不会明白刀刀对于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我没有跟他怎么深谈过,在一起的日子也不过四个多月,但是他却深深地走走的我的心里。在那里悄悄的画了一个圈,建起了一座城堡,撒下一颗种子。然后让那种子在我的心里慢慢的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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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刀的爱是藏起来的,是我没有办法让他的爱呈现在一片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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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刀刀走进这个家里的第三天,我下了班早早的回了家。刀刀穿着我给他的那套肥大的衣服在客厅里陪尕尕玩。长长的袖子,松松垮垮的领子以及长长的裤腿把刀刀打扮得很前卫,一副懒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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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b0 \9 ^( ^% s8 z) S+ `    我揉着脖子,抖落一身的疲惫,放下公文包脱去那一身束缚的西装好想冲个热水澡解解乏。褪去所有衣服,打开水龙头,任温暖的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还是很担心梁萌,尽管走的时候看着他像是成熟了许多,但是他的心理还像个小孩子。怕他回到学校里一时管不住自己和叶琳吵起来或者对叶琳冷淡,弄得两个人不欢而散。3 K; E/ A8 N8 W. H

3 N# N7 Y' h, R5 H, M    还有安洋的事情总让我放心不下。他忙起工作来连命都不要了,不发短信,不打电话叫人牵肠挂肚。再加上小磊,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刀刀进了这个家庭,小磊整天摆着一副臭脸早出晚归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x3 J4 O+ D$ s' @* N) A8 {

; @" f) V, O' e5 r! z* [    懒得去管了,很多事情都是越想越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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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i7 t: v$ R, h    “哥,开一下门好吗?”刀刀在外面敲门,很柔和的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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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关掉水龙头,摸了摸眼睛,打开门看着他问:“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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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冲我微微一笑,然后脱掉身上的大衣服对我说:“我也想洗澡,可以和你一起洗吗?”不等我同意,他就像一条小鱼一样溜了进来。他在我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呵呵,洗澡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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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4 u9 M+ c; [& A6 X: b6 X* }: b, I    “傻小子,洗个澡也要这么兴奋吗?”我笑着拿起水龙头打开开关,把水柱喷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细嫩的身体,不知不觉我有了种冲动。我怕一不小心伤害了他,于是对他说:“刀刀,你来给我搓背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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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他转到我身后,双手在我的后背上轻轻的搓来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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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腾起的那一团火开始燃烧,把浑身的血液都烧得沸腾。他的手滑过我的肋骨两侧,兴奋和麻痒的感觉钻进我的心里。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眼睛微微闭上感受着刀刀带给我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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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4 N: a( h/ o8 Z7 @    “刀刀,不要——,好痒——”我抓住刀刀的手,却没有停止让他的手在我的身体上的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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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4 @+ \/ S/ U. O( `    “哥。”刀刀小声的叫我:“可以抱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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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说话,把水龙头架在墙上,把刀刀抱在怀里。他紧紧的抱着我,头贴在我的胸口上,听着我“咚咚”的心跳声。水,流过我们两个人的身体。时间,划过我们两个人的生命长河。刀刀踮起脚,闭着眼睛轻轻地吻着我的嘴唇,两只手伸进我的头发里。: `2 @9 a; m% p& Y/ u

8 O- U, K+ B' Q7 z7 C    我接受着他送来的甜蜜礼物,深深的吻着他娇嫩的双唇。双手在他的后背上下游动,直到他发声细微的声。那声音掀起了我内心的狂潮,把那团愤怒的火焰烧成了一片汪洋大海,袭卷着我和刀刀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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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13: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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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刀刀。喷下来的水幕罩住了他的整张脸,仿佛刚从水出长出来的一朵莲花一样纯洁。他轻轻张合的嘴唇,宛如春雨中淋浴着的花瓣一样娇美。我的手轻轻划过他的脸颊,他的脖子,触摸他最柔软的肌肤。他享受的扭动着身躯,发出更具挑逗性的声。; R2 a3 A& A* @4 G" `

) |* s, T+ J8 J0 }% u- F    把他按在墙上,我把身体压在他的身上。那早已经勃起的直挺挺的进入到刀刀的身体里。那一刻,整个浴室如同一座天堂,飘着白色的云朵,美丽的花香,动人的琴声还有一些人在轻轻地歌唱。刀刀紧握着拳头,发出更大的声音。那声音是痛苦的,是成长的声音。我紧紧抱着他,慢慢扭动身体和他一起享受这份快乐人生。: K$ `8 Q8 v! E1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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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泄了身体的躁动,我们相拥在一起。刀刀轻声在我耳边说:“哥,我喜欢你。从那天第一眼看到你开始。真想能够这么紧紧的抱着你不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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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d5 l& z( X4 v. E; Y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笑呵呵地说:“再不穿衣服,一会小磊回来看到了不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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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T- P6 l6 b) f/ i/ r) V    “你很在乎他吗?”他问。$ @9 z# [; u5 y

6 W3 r6 m* D& N2 _" d" M# s    “我只把他当我的弟弟。”我拿过毛巾擦拭着身体,并把另外一条毛巾递给他。刀刀接过去,只擦干了头发便把毛巾挂在了杆上,光着身子走了出去。2 |8 y6 G1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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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门,他回头看了看我,脸上泛起羞涩的微笑。伸了个懒腰,没有急着穿衣服,他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尕尕跟在他的身后屁颠屁颠的摇着尾巴,小鼻子贴在地上嗅来嗅去。换好衣服,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叫刀刀坐在身边。他穿上宽大的衣服坐在我边上,抱着他的吉他。没有弹,仔细的检查着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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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9 r# l4 }/ ~6 k0 o5 t$ X    小磊回来以后,看见我们坐在一起,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叹了口气,回了卧室。我很不开心的看着刀刀,突然发现刀刀的样子让我觉得很陌生。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我们刚才还在一起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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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我带着刀刀在“西门鸡翅”点了两个菜、一份疙瘩汤和几串烤鸡翅。吃饭前先是带着刀刀买了几件合身的衣服。淡黄色的毛衣,浅蓝色的牛仔裤,李宁运动鞋再配上白色外套和格子围巾,刀刀一下子变得帅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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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进门最里边靠墙的那张桌,刀刀咬着嘴唇看着我。我皱了一下眉对他说:“我发现你咬嘴唇的样子和小磊特别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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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p9 N! Z0 K' y0 [    “哦,是吗?可能是喜欢上同一个人的缘故吧。”他浅浅的笑着。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着,像草场上马蹄飞践时发出一“达达”声。- l2 J' n: Y6 d" L

" N" t/ _# R. g9 Y0 q+ p    “刚才,你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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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小磊看出来,他会更伤心。”他说得特别淡定,一脸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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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他陪着我慢慢走回家。一路上只是在唱歌,唱王菲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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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B2 W& V0 {    那家酒吧在关闭了一个星期以后再次营业,去那里的人依旧很多。也许只是老板和几个员工会记得那里曾经死过一个孩子——一个满脑子只有音乐的可怜的孩子。我路过那里时没有进去,害怕进去以后听到台上有人再唱王菲的歌时会想起刀刀。他走得太突然,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k6 s' e) H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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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洋又开始为他的公司奔波,公司刚刚开始运营,很多地方需要打点。他很想让我辞掉现在的这份工作过去帮他的忙。但是我不想两个人在一起工作,那样彼此的生活都太透明了,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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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J' @0 Y6 A! O( a" J2 n    小磊听说刀刀自杀的消息以后,不吃不喝的整整哭了两天。窦凯见他没有去上课,以为出了大事情,跑到家里在他的卧室里照顾了他两天。看着窦凯跑前跑后的为小磊操心,我开始怀疑小磊真正喜欢的是哪一个?如果我的身边有那么个人是我曾经喜欢的,现在又如此的照顾我的生活,我怎么会不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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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5 L0 f' v6 Q4 f8 h, b" Q4 O    只可惜刀刀是一个人走的,身边没有一个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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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要陪老板去见一个客户,这段时间为了刀刀的事情把自己折腾得十分憔悴。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沧桑。胡子几天没有剃过已经长满了两腮。头发也长了许多,如果再穿上件破烂的衣服倒是和街上的流浪汉有几分相似。/ c( @; ?& ]( g# K-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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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时看到小磊在卫生间里剃胡须。说是胡须,其实也就是一些细长的毛毛,剃掉了以后看着嘴巴周围干净了许多。我倚在门口问他:“还没长起来呢,干嘛要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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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M" m! g$ H% a7 u4 i# s    小磊别过头看了我一眼,浅浅一笑,说:“今天我十八岁了。我是个男人了,所以要开始剃胡子了。”  U9 i5 r) [/ e# r0 Y$ W8 B

! {9 b$ g& c" s9 m* B: f4 J    “哦?小磊已经十八岁了?呵呵。真是快呀!”我想起了自己十八岁的生日是和家人一起过的。梁萌缠着我去买了很多他喜欢吃的东西,借我生日的引子满足了一下他的小小愿望。他很想买辆摩托车,因此就叫我问父母买了一辆。一有时间他就拉着我去海边兜风,坐在摩托车上抱着我的腰一路尖叫。后来因为在公路上飙车险些和大卡车追尾,我摔断了胳膊才被老爸禁止再骑摩托车。! `( O8 y5 I0 l# W5 f8 X2 e

$ p6 w7 p* m4 r, a% @    小磊背着书包临出门是对我说:“晚上窦凯请我吃饭,要为我庆祝生日,我就不回来吃了。呵呵。”; c  J& r) ]6 o

6 I$ K3 V5 `* z+ o    “哦,玩得开心点儿。别再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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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啦。”他说着话跑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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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发的时候,小学徒温柔的按摩着我的头皮像当初刀刀躲在卫生间里为了按摩的那样舒服。水流冲洗着我的后脑,一股难以抗拒的柔情浸透我的全身。理发师挥舞着剪刀,头上的烦恼丝随着刀口的张合纷纷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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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上眼睛又想起了刀刀。( K; s0 \3 [% \& S8 a1 W- h

( F# b+ Z1 ]2 e' X0 r    “哥,你的头发蛮多的嘛。”刀刀光着身子站在我的身后弄了些洗发水在我的头上,揉出许多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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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我只是说有点头痛,就被他拉着进来做按摩。如果我说身体痛或许会被他强行拖到床上脱得精光给我来个浑身放松。我闭着眼睛低着头说:“嗯,蛮多的。没听人说过嘛,毛多性感。”7 j/ Q. ?- P" y# i0 ^# r, M7 n! F; z6 G

) r) M& r+ d/ \    “那也不是说头发的呀。呵呵。”他甩掉手下的泡沫,用水冲着我的头发。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我的脖子,触摸到我的胸膛上的几根胸毛说:“呵呵,不过,这里还是蛮性感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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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不了你了,色狼一个。呵呵。”我转过身,抢过水龙头向他的身上喷水。他躲闪着,欢笑着,手挡在面前叫着:“哥,别闹了,你的衣服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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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9 c5 u( f5 x    衣服湿就湿去吧,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下子把刀刀揽进怀里问他:“还闹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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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c; y  e* r    他笑着笑着安静了,眼睛入神的望着我。我手里的水龙头贴在他的身上淋浴着他娇美的身体。轻轻的闭上眼睛,他踮起脚吻着我。他的手在我的两腮无声的抚摸。2 D! E) b; L( D+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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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那种抚摸的感觉,我情不自禁的抓住了那只手。; T* B8 g* D5 F,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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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手连忙抽走了,并且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先生您——,您需要刮脸吗?”是理发师。刚才把她错当成了刀刀,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十分不好意思的对她说:“噢,对不起。那就麻烦你帮我刮刮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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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u) u" ]! s$ N/ O9 v. `    理发师微微一笑:“没关系,看您想事情想的那么入神,一定是想女朋友了吧?”0 c, {2 Z* q+ z# b" ~$ f

) h4 \* Y6 r0 n5 U    “嗯。呵呵,是在想女朋友。”我顺着理发师给的台阶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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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花店,在里面选了几支香水百合。又在附近的一家蛋糕店买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虽然小磊说过晚上有窦凯陪着,但是十八岁这么重要的一个生日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能没有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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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卧室里摆上生日蛋糕,插上蜡烛,缀上鲜花,配上红酒和高脚杯,一片温馨的生日庆典的氛围就这么被我营造出来了。或许再来点音乐会更好,只是一时想不起小磊喜欢听什么样的典风。挑了半天最后选定了一首古典音乐。; d( i4 M4 V8 z0 x;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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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阳台上,望着远远的灯火流转,我一个人又陷入了寂寞之中,又开始害怕。孤独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就像黑夜在一点一点着蚕食着白天留下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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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14: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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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暖风掠过窗口,在我耳边低声吟唱。那股夏天的味道一下子变得很浓,多了几分喧嚣。北京的夏天让人觉得有点烦,闷热。白天的时候即便是晴天,向上看着天空也是灰蒙蒙的。比起大连的蓝天,北京的简直是糟透了。* M+ d& A" |1 O/ h/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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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怀念海洋的味道,到了这个时节那里的空气十分湿润而且气温也不会很高。到了晚上“海之韵广场”和“星光广场”都会挤满很多人在那里自娱自乐。大学毕业后我在大连的一家软件工作过一段时间。那里离“海之韵广场”很近。当时梁萌不在身边,家里人也就不管我回不回家。住在单身宿舍里到了晚上有些寂寞难耐,骑着单车在广场上绕圈,跟着一些年轻的小伙子们跳舞,或是跟着老头老太太打打太极拳。只是我身上的筋生来似乎就比别人短了一些,跳舞或是打太极动作做不到位,样子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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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体育课我选学的是跆拳道。一上课便我痛苦的开始,热身运动要压腿、放松,老师见我做不出规定的动作就过来帮忙。他一加力,我顿感腿像是要被拉断了似的剧痛,咬牙忍着不敢叫出来。汗水一滴一滴的打湿我的道袍。每次课下来,我都像是遭受了一次生死的考验。$ R5 r- I2 I- K- d; ?# [7 H

1 g8 e$ O+ H: a7 g' ~. U, E    孙朋总是在我趴在床上起不来的时候过来问:“做爱了吧?呵呵,悠着点,小心小弟弟肌肉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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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做爱弄成这样,我也心甘情愿了。被老师搞成这样,真是人间悲剧。”我有气无力的趴在那里跟他打哈哈。. z) j& X1 o9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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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挺够悲剧的。特别是被一个男老师搞成这样。知道的是上体育课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老师通了一窍了呢!呵呵。”孙朋在我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只是一下,我浑身的肌肉都跟着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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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E1 r# S( A9 R    我痛苦的哀号:“你小子轻点,我这可是屁股,不是你女朋友的大咪咪。”) s$ t( {# Y3 F9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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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所以我才只拍一下的。要是她的咪咪,说什么也得拍两下呀,要不会变形的。呵呵。自个儿待着吧,我去陪我妹儿去了。”他换衣服准备出去。& Q  O8 S/ b, U"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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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叫‘姐’,再叫‘妹儿’,叫来叫去叫‘媳妇儿’。看来你小子离上床不远了。呵呵。”我笑着,身上的肉也跟着笑——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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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N; `# ^    他白了我一眼:“少扯,我们可是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没你思想那么龌龊,我可是纯情的圣男。懂吗?呵呵,我想你是不会懂的。你就是一个流氓,一个色狼,所以呢,你是不会懂什么叫纯情的。呵呵。”他走出寝室,关门的时候冲我做了个鬼脸:“流氓,慢慢休息吧。我走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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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s; H. O6 B: X! l    “你滚!”我被他气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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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回想起当年学跆拳道的最初想法是为了在人前摆酷觉得有些可笑。然而摆酷没做到,丢人的事情倒是层出不穷。经常裤子踢开裆了自己还不知道,对着小学妹摆姿势。弄得她很不好意思的告诉我,你裤子破了。羞得我真想有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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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磊回来前,我关掉了家里的所有灯,在门口等着他。他喝酒喝得一身酒气,满脸通红。本来就是黑皮肤再加上那红色,站在走廊里不开灯我估计是没法看到他。他见我愣愣的站在门口,很奇怪的问:“哥,你站这干嘛?”他晃着身体走进屋里:“怎么这么黑呀?咱家不会是保险丝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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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没说话,摸了摸他的头,领着他进了我的卧室,叫他闭上眼睛等待。他乖乖的站在那里等待我送给你的惊喜。点燃蜡烛,倒上红酒,打开音箱,一切准备就绪。小磊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一切,眼睛里含着泪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拉着他坐在地板上,拿起高脚杯递给他,轻轻碰了一下杯:“小磊,生日快乐。十八岁了,小磊也成男子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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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A# C. ?- Y, {4 H/ c9 N    小磊呷了一小口,吸了吸鼻子,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仿佛一颗颗夜空划过的流星瞬间美丽过后留着一段长久的梦。我替他擦去眼泪,说:“傻小子,哭什么呀?过生日是高兴的事情。呵呵,请个愿吧,然后把蜡烛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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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4 B# ]6 U! R7 C    他点了点头,对着如豆的烛火许愿。许完愿他笑着对我说:“哥,真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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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蜡烛吧。许完愿要把蜡烛吹灭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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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吹了。让它这样燃烧吧。我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陪着我过生日,第一次对着蜡烛许愿。我想看着这烛光绽放的光彩,和它消逝时美丽的青烟。”小磊说话时的表情很稳重,像是心事一下子沉淀成了沧桑,又被微风一层一层的吹起一点一点的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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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拿过纸盘和叉子递到他手里:“那也好,我们就看着它们点缀你生日的夜晚。不过,这蛋糕现在可得吃了,要不我会饿死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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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磊点了点头,叉下一大块蛋糕递到我的面前:“哥,谢谢你。我喂你吃。”我笑了,觉得这孩子的心事还真是挺重的,只是一个生日蛋糕他就已经谢了我两次了。我说:“你自己吃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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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6 a3 y& d' a, E0 @3 N7 v    他坚持要喂我吃。强不过他,只好吃了他递来的蛋糕。我也作为回礼,叉了一块喂进他和嘴里。他含着泪笑着咽下那一口不知在梦里期许多久的生日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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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的水流润泽着这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宛如带着春意的手撩开一扇纱窗悠然的散进些许轻松的花香,把每一颗空气的颗子都感染得富有朝气。那淡淡的烛光欢乐的跳动着如同欢歌的小精灵围在一起诉说着心里的喜悦。那互相喂食的蛋糕是那么的甜美,似梦中品尝到的天堂的红果让人陶醉。诱人的红酒散发出让人难以割舍的芬芳,每一口都是那么是醉酒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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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磊看着昏黄的烛火依偎在我怀里渐渐地进入到了梦乡。他的嘴角挂着微笑,是那蛋糕太甜,那酒太醉还是他梦到了自己放下的愿望已经梦想成真?2 f, p* N9 i* q) d. R4 k

& a& i/ Y2 A( U# V' n    七月里的天气让人想吐火。躲在办公室里做着没完没了的工作,拼了命的为老板赚钱。偶尔偷闲,听大陈和刘含两个人在耳边聒噪。刘含和苏苏的恋爱谈了快半年了,却不见一点进展。愁得他整天让我和大陈帮他想办法,积累起来我们给他出的那些计策都够写本书的了。苏苏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等着刘含下一次出招。: d& p3 U7 Z0 [! C+ ]

/ ~  H7 h: r; Z" G" g9 V    不过,苏苏倒是经常约我出去陪她玩。只是刘含约她没约到,不超过一分钟,我的手机肯定会响。而且一定是苏苏打过来约我出去的电话。很多次都想拒绝,但终究还是没有忍心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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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_& f0 M2 G+ {  _1 C    这次刘含约苏苏出去的计划又失败了。我拿起手机等着她打电话过来。那边的电话刚一挂,我的手机就开始响了。看了一下号码不是苏苏的而是许枚的。她约我晚上去喝咖啡,顺便聊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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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苏苏的电话追了过来,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我只好告诉她已经约了人,没有办法陪她。她悻悻地挂了电话。我顿感解脱,突然听到刘含大叫一声:“她同意今天晚上陪我出去啦。哈哈。”! p3 w( T/ P  H7 I2 K3 F0 Q* F% D8 ]

9 C) m5 _! V) O    我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为他高兴,总觉得事情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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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家咖啡厅,同样的位置,我和许枚面对面坐着。自从安洋他们离婚以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她比以前瘦了些,大概是一个人带着安安很辛苦。但是她现在的打扮却比原来要精致了许多。酒红色的烫发,凸显身段的紧身上衣配上白色的迷你裙,时光仿佛倒退了五年。* A" t1 e, ?% e2 R(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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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吧?”我问。. {% {' h/ H9 g, ]. Q& o

0 ]: M1 }1 k! H6 S7 F2 Q    “挺好的。安安也很好。呵呵,我知道你很关心他。现在已经会抓东西了,蛮聪明的。呵呵。”她的笑容很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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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c- S; k8 A& l    “哦,有时间我得看看那个小家伙。呵呵。安洋也很好,只是现在工作很忙,很少到我那去。”" Y- \, u% m1 P% v5 {

. K  G" }- x, @9 _) g; V    “有你照顾他,我不担心。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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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0 B! A& x! g: n) J    突然,我们都哑口了。4 D: G- U  o3 u1 L4 Y# q3 Y2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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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过后,许枚笑着对我说:“其实,安安是安洋的儿子。”她把“是”字说得很重,似乎有意在强调。+ c( `, @+ ^; a0 W; {6 ~

+ v" n: `+ }- I% _* J6 o4 [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我很不明白。4 C, @  S" w6 G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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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搅了搅杯里的咖啡,然后说:“安洋对你说过安安的事情吧。他不相信那是他的儿子。他怀疑的根源不用我说了吧?”" p4 D9 b, M&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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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了点头,没追问。我知道许枚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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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w2 O; ?, [: V    许枚从包里取了出一个未开封的安全套,又拿出一根针从它的中间插了过去,放在了桌上。我们互视了一下,又都不再说话。. N) t5 _# Y3 q' G5 J  v9 {7 M" s.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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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我的心情却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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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14: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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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k7 [; e6 u4 B2 c$ r% ]4 h7 ?    一连几天,脑子里想的都是许枚和安安的事情。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家庭的平静,让安安这么小就要面对父母离异的残酷现实。等到他长大些知道了是因为我使他不能享受到父爱,又会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来看待我?是仇恨?是痛苦?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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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K+ J. o: D+ g- c: j- v+ Q: k2 }/ S    对着窗外大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办法让心情放松下来。就像那天空的颜色一样,心情灰蒙蒙的有些觉重。小磊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走到我身边问:“哥,一大清早的你喊什么呀?”他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他睡得很晚,放暑假了他又找了两件兼职,一件是家教,一件是在原来那家麦当劳继续炸薯条。回来时已经十二点多了,捧着本书又看到三点才肯睡。& ]' X7 D/ M( d, u

/ U4 @; ~  G2 J# i5 U( j# y) L' ]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目光有些迟滞,打着哈欠对我说:“困死我了,我继续睡觉去了。哥,别再喊了。魂都快被你吓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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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 ?# c5 S0 s5 T7 q( ]    “睡去吧,哥哥不喊就是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推他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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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2 e  U6 h7 L    换上白色的T恤、蓝色牛仔裤和轻便的帆布鞋子,整理了一下头发戴上太阳镜到楼下打的去安洋的公司。到了公司楼下,抬头望着四十多层的办公大楼,懒得上去了。打了个电话叫他下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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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l5 b6 v- U; W1 {    安洋远远的看到我就笑了,走到身边胳膊往我肩上的搭,说:“我还以为是哪位明星站在这里了呢。呵呵,长这么帅,原来是我的——”他轻咳了两下,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清了清嗓子问我:“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见我,是不是想我了?”+ K6 d' g& y& P9 p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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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谁想你了。闲得没事干还眯一会呢,哪有工夫想你!”我把他的手从肩上推下去,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我过不是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1 t) L& v& H

7 a8 o( C. a" s; [( s- t    “什么事啊?说得那么严肃,像死了人似的!不会是小磊又出什么事情了吧?”他的脸立即严肃了:“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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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9 }/ S) S, h    “不是小磊。是许枚。”我慢慢地向前走,他跟了上来,在我身边问:“许枚怎么了?她又找你了?这个娘们儿真他妈的过分。”他口出秽语,听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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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说话呢?她找两天是找过我。不过,她不是冲着我来的。她只是跟我讲了安安的事情。”- g* i- ?0 P& u' N'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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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那个小野种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跟你说?唉,你别总跟她搅和在一起,她那个人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小心她把你给卖了。”安洋对许枚怀有很深的成见,甚至是敌意。他的语气很冲,似乎要把许枚那两个字在嘴里咬碎再吐到地上踩上几脚才会放轻松。$ {! v  |/ Z- M% B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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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小野种啊?安安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知道吗?”我皱着眉头对安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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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G* h! w6 M9 ?' p0 T    “又是她告诉你的对吧?”安洋冷笑着说:“呵,这个女人可真够毒的。我都跟她没有关系了,她还要继续给我戴这个绿帽子。还有你,她的话你就信,我说的话你就不信。你到底向着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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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向着谁不向着谁的问题你懂吗?这就是事实。”我气得不知怎么说才好。把那天晚上在咖啡厅里发生的一切对安洋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然后又对他说:“她没有必要骗我。我看这事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呢,就带着安安去做个亲子鉴定去。那个总比许枚说的有科学依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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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被她收买了?她没有必要骗你,便是她可能通过你来骗我啊,然后让我再戴这个绿帽子。至于什么亲子鉴定什么的,你愿意做你去做,我没有时间却浪费在那上面。”安洋的话说得我冰凉刺骨,背后冒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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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0 H0 c5 @4 z8 c4 B    我十分无奈的说:“安洋,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什么事情到了你那里就变了味了?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你连我都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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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它——”安洋还想再说下去,看到我的脸色如此难看便不再说下去了,换了种温和的语气对我说:“好了,你就别多想了。我还不是想你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吗?她总这样今天一出,明天另一出的,我怕你跟着我心烦。咱们之间的感情,难道你也需要怀疑吗?”' V# s# r5 i  a, 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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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刺眼,我紧眨了几下眼睛把想了很久的话对安洋讲了:“安洋。咱们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也都走过来了。大家都成熟了,有些事情也能看透了。我想有些感情是需要放开的,闹得谁都不开心,也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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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8 f; ]& ]& l( G0 V7 c    他愣愣地看着我,瞪着眼睛问我:“梁伟,你什么意思?想分手对吗?我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能对我好了。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他眨着眼睛,拼命的不让眼泪流出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我保留我的意见。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要好好注意身体。过一段时间我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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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 B+ n' T" J9 k    说完,他勉强冲我笑了一下。转过身,昂着头快步返回公司。我站在原地久久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竟像刀割一样的疼痛。我也不想说分手,这么多年的感情哪能一下子说断就断了呢?就连说“分手”两个字的勇气我都没有。太痛、太难了。我们彼此都深知谁都不愿意看到对方难过,所以还留有余地给自己给对方说后悔。) g; V3 g. z7 D) c7 \" J: n

& O8 y( w6 f7 w6 H5 D4 x$ S! d/ W    突然觉得有些胃痛。这种痛感在刀刀离开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现过了。整天在公司里吃快餐,铁打的身体都得出问题。! C: L& l+ x# W$ o  R

  w) X0 w1 {- Z5 ~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摸出一根烟狠狠地吸着。太长时间没有碰它了,身体已经忘了烟草的味道,拼命的咳嗽几声引得胃更加疼痛。掐灭烟,靠着椅望着太阳。隔着茶灰色的镜片看太阳,只能红彤彤的那么一小点像蛋黄里加进了一点红酒。来往的车辆带起的喧嚣声卷动着时间的轮轴向前奔跑。% y1 U/ G) `+ Z6 @; C3 c8 j+ S

+ {3 y& i: ]  _, n    仔细想想,生活就是那么难以预料。你没有办法知道感情的路上会遇到谁,也不会知道谁会爱上自己,更不会知道下一段人生道路里又会有谁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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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打电话过来问我有没有时间陪她逛街。问清楚了地点以后,坐上公交车向她直奔而去。下了车,苏苏笑得像朵花儿似的向我走过来,挽起我的胳膊开始她压平马路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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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了一个下午,走得我的腿都快断了,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简直快要崩溃。路过一家饭店,苏苏拉着我往里走:“今天我请你吃饭。呵呵。”) _) l5 K9 P; E$ R8 o/ @) J

2 C. V2 s3 H0 T. U# h    面对面坐上,点了四菜一汤,苏苏给我和她的杯子里都倒满了酒,举起杯子说:“梁哥,谢谢你陪我逛街。呵呵,除了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对我这么好了。”) B  Q9 Y9 Z* H6 R

  u1 @/ x* A, u1 i2 Q- d6 Q: z    “你表哥对你不好呀?”我笑了笑,喝了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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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不会陪我逛街呢。我打电话过去,刚一开口,他就开始叫腿疼,没办法,总不能拖着他去吧。”她给我的杯子里续了酒。4 k5 F3 p1 h. j7 @9 ~3 ?

' ^: w7 r* @  N7 z. d, W, A; ]) e    “那刘含呢,他应该很高兴陪你逛街吧。”6 A- |8 A9 w% z!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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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吧。他那个人很烦的。没那么抠门的,而且还小心眼,一点儿都不像个男人。呵呵,我还是觉得梁哥你最帅了。呵呵。”; x1 A+ m( e% Y, a;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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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她说得有些尴尬,幸亏刘含不在这里。否则他非得吃了我不可。我岔开话题和苏苏聊天,不想再把感情的事搅进里面。4 l# Y3 E) Q3 k" M. t% D: f6 K, {

" o6 h  a. x- T+ z/ X6 d2 Y    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大脑,一点一点的迷醉。白天的事情闹得我心情不太好,嘴上就多贪了几杯酒。/ ~8 B. {- y7 S) B8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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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动着杯子,不肯再让苏苏倒酒:“别倒了,太多了,一会儿都回不去了。”+ ]# ~& u# n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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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举着瓶子,舌头已经不听使唤了:“再来一杯,你回不去,我送你。”* X5 G9 t- n3 h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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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吧,还是我送你吧。”我眼睛里的苏苏已经出现了重影。, I7 {8 \+ {+ P0 ?. R  }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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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这可是你说的。呵呵。对了,你刚才说一个女人为什么要给一个明明不爱她的男人生孩子,对吧?呵呵,我告诉你。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爱上一个男人的话,那么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他生个孩子。不管那个男人爱不爱她,她还是会把那个孩子生下来。呵呵,你不是女人,你不会懂的。呵呵。”苏苏手里的瓶子掉到了地上,“砰”的一声碎了。7 o7 b9 y' s, M.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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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脑子里也有个瓶子“砰”的下子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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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 T' d; I/ b+ T+ r    结了帐,我扶着苏苏准备打车回家。苏苏靠在我的肩膀上对我说:“我走不动了,我不行了。”& K* Z, m& h9 f# f

: o& e; P' }7 ?7 d0 p1 N/ b    我也是硬撑着才没有醉倒,真要把她送回家,自己都没有把握。问了一下老板才清楚,楼上有客房。于是租了一个双人间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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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醒来时头痛得要命,伸手去摸衣服时摸到软软的滑滑的东西,仔细一看差点没把我的心脏吓出来——苏苏赤裸裸的和我睡在一起。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了好久也没有想起来。; f( K' {& E: Y1 F1 k

* S! I6 W0 C& ^% @    我急忙穿好衣服叫醒苏苏,把她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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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家里打开水龙头冲着冷水澡,心里不停的嘀咕但愿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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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15: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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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g" k  v: O/ u% v/ `/ K    躺在床上,翻开手机查看着以前安洋发给我的每一条信息,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酸溜溜的像喝了山西的老陈醋。也不是什么甜言蜜语,都是一些平淡的话语。原来不觉得有什么珍贵的,现在看来那是多么真挚的感情溶在里面,才能把深藏在心间的那么爱意说得那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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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 H5 q4 e' S. T/ Q    那天闹得很不开心以后,再也没有收到安洋的短信。也许是他的工作很忙,也许是他想清静几天,也许是他真的伤心了不想再理我。无论是为了什么,只是希望他能过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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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5 t# O( Q" n! O9 _( }    公司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一进去能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比这冷气温度还要低的是刘含的心情。他板着一副苦瓜脸坐在那里不断的唉声叹气,像是独居多年的寡妇怀了春又被人无情的拔掉了发春的苗头一样孤独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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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V. S4 R& i" q6 i    我小声的问大陈是怎么回事。大陈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贴在我耳朵边上说:“他被苏苏给甩了。现在正惆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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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p" N- b- L, ?1 n! @" s: W    听大陈这么一说,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虽然不清楚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不是跟我有关,但我还是觉得跟苏苏走得有些太近了。6 o. Y" t2 |/ x2 L  B% G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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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片刻,刘含终于爆发了,不过只是一个休眠的火山喷出一股热气并没有像活跃的火山那样爆出慑人心魄的炽热熔岩。他拍完桌子站了起来,冲着大陈我们问:“你们,她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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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陈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把他按到椅子上,安慰他说:“你行啦,不就是一个火坑嘛。这个不让你跳下去,咱哥们再找下一个跳不行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她有什么好的?高度近视,一张嘴酸吧啦叽的书卷味,还不懂得心疼人,她要是想嫁给我,我还不想要呢。你呀,放宽心,好姑娘有的是。那句什么天涯什么草的话我也不想说了,你也明白。兄弟,坚强点。”  M3 Z; {6 Y, A/ D( T! F5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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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含的嘴撅得像伸进海里的那一段长城似的。大陈的一番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十分委屈的说:“我就是喜欢她高度近视,她看不清楚我可以做她的眼睛;我就是喜欢她的书卷问,她掌握的知识多——知书达理;我就喜欢她不懂心疼人,她外表冷漠但是内心火热。我就是看上她了,别的姑娘再好,我也不要。”  V% h  F9 @! z' `

+ t1 s% M4 H) ^9 e    “瞧你那副没出息样。一点都不像个男人,难怪她看不上你。你还非要在她那棵树上吊死啦?行,你吊死吧。看看你这深宫怨妇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火坑的临幸!”大陈被刘含气得火冒三丈,就差拎起椅子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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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3 r5 F; q# Y+ j1 x    见情况不太妙,我拉了大陈一把:“好了陈哥。我们都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刘含的心情我们也都能理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先冷静下来再说。抽空我去问一下苏苏怎么回事,也许她也是一时耍小孩子脾气说的气话,没准冷静下来会后悔。”! {8 L6 ^3 X" F* g; ^" G

0 ?! {3 R8 P) g/ U7 F" [$ b    刘含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那这事就拜托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跟她说说,我真的是特别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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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了点头:“好的,我一定会说的。”' R! A% }4 f3 ^5 ~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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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以后,约了苏苏出来喝咖啡。她见到我就扑进了我的怀里,抱得紧紧地撒娇地问:“今天怎么想起来约人家出来喝咖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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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意啊?那改天好啦,今天就算了!”我半开玩笑的从她的拥抱中挣脱出来,假意要走。她急忙拦住我,紧张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今天就今天嘛,反正都出来了。”* z* y) o4 j& {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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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定以后,闲聊了一会儿,我才渐渐的进入正题:“你跟刘含那是怎么回事呀?他现在可是被你弄得挺惨的,上班没精神,吃不下,睡不着的。”: O6 E# ^  m- u; l% B& i! g( ^( |, X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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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苏非常无奈的对我说:“我跟他跟本没戏。我压根就没答应他什么,也不喜欢他。是他整天老缠着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只是跟他把话挑明了。我跟他——没戏。”& o, q+ z& u# |" I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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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确实是很喜欢你。我也确定,他已经陷进去了。他一下了还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打击。我看这样吧,你们再交往一段时间,如果你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上他,再和他说分手。给他一个慢慢适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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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H( c8 [. r# Y1 c    苏苏瞪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最终皱着眉头答应:“好吧好吧。我就再给他一段时间。唉,真没办法。谁让我喜欢的是你呢!”- k2 F5 O9 t( q& Y2 {' X3 C! ~. X

1 x* u# d- \4 G% r8 L8 C. E5 `/ q    不知道她最后那半句话是有意说给我听的还是无心从嘴里溜出来的,我都当没听见让它随风而去。8 j  D7 Q* y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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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磊下班以后草草的冲了个澡后跳上了我的床,捧着一本《红楼梦》开始细细的啃嚼。他看的那个版本的《红楼梦》我以前也看过,始终没有办法看懂。那本书里的人物太多,光记名字都够累的,再加上复杂的关系,我的脑子还真不够用。后来买了另外一个版本的《红楼梦》,里面删节了好多内容,还是看得云里雾里的。! ?1 H8 W  ^. q# U# q) O

: x" _1 A8 A& r+ L: s4 R0 Y    我靠在床头用脚趾搔小磊的腋窝,并问他:“小子,你看得懂吗?那么复杂的东西,别累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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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s0 B9 a6 S) H) s    他扭过头很不屑的对我说:“怎么说我也是中文系的,虽说看不太懂吧。但比起你来嘛,呵呵。你还是得多练几年。”( x* w$ o. R9 r- ~6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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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这孩子现在说话怎么变得这么嘴刁啊?”我起身坐到他身边把他按在床上不停的搔他的痒。小磊拼命的笑个不停,手脚并用想把我弄开。但他哪里是我的对手,还是被我折磨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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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g1 s% n! S2 P3 `1 E- [    怕他笑傻了,我停住了手。他喘着粗气坐起来,嘟着嘴,伸手过来捏着我的那几根胸毛对我说:“你要是再痒我,我就把它们全都拔掉。”% G# z) e* Y( w$ [& t3 M$ f2 D

- O. j# l! h! d. v6 a3 r    “呵呵。你是舍得,你就拔了吧。反正我无所谓,拔了以后还是可以再长的。不过有个人可就难受了,夜里没的摸睡不着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呵呵。”8 p9 E; H- ~5 c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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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呀?谁睡不着?我怎么不知道?”他摆出吊儿郎当的样子故意气我。我笑了一下,想逗逗他:“唉呀,好痛呀。你怎么真拔呀?啊,好痛。”我装作很痛苦的样子,捂着胸口对他说。! f0 k8 D6 V, ~$ t9 T1 w6 _8 r

& z1 w9 B( L$ L- i& u: h    小磊一下子愣住了,松开了手,慌张的问我:“很疼吗?哥,你别吓我。我不是故事的,我只是想吓唬你一下,我并没有真的想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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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n% R  S3 l. F    “那你拔都拔了,还说是想吓我!”我看他着急的样子是那么的可爱,不想就这么快的停止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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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R; C: e  e6 \    “我是不小心的。”他委屈得差点哭出来。我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傻小子,哥哥是逗你的。你看,这不是好好的长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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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l! h- B1 i& Y% K    小磊看了看,然后在我的身上狠狠的捏了一下:“讨厌,你也骗我。不理你了。”: Q% D4 Y: x- e1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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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出手把他揽在怀里,轻轻吻了一下:“不许说你再说不理我,懂吗?要不我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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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x7 G0 G3 g2 h+ M  g  l2 w    小磊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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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9 T# k1 [$ P) y! h0 o    公司老板突然给我下了个通知,要我停下手里的所有工作准备出差。公司里出差这类事情都是其他部门做的,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们策划部。大陈给了我一个解释,年前的那个很棘手的案子是我结的,现在老板还是决定让我去解决比较棘手的案子。* u+ p- j+ \5 I: R; w& s$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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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公司出来时,大陈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我们同情你。你太能干了,所以太不幸了。呵呵,你就为那点差旅费奔波吧。你是在为我们兄弟造福,你是高尚的,我们为你默哀。呵呵。”7 u( f4 x: t9 `% E1 j9 \) c+ h* h

# n% {5 j' B( ?) y8 Z2 k& y    “滚,我又不是去见佛祖。呵呵,你们多保重吧。下次出差换你们。”1 L! w4 T: s" G( d! S) s8 `$ ^; |9 v

6 _% ]& \! |/ R* }: \    “我们会让你的希望变成失望的。呵呵。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吧。”( }5 N% G. |3 P  @# R3 u

/ e7 Y" Y+ M% X3 b5 L    回家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出发。小磊抱着我的胳膊哭泣着说:“哥,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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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小子,哥哥又不是不回来。这次出去可能时间长点,半个月左右差不多就能回来。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摸着他的头,安慰他。4 n, K0 k; k- M* Y5 R

0 ]) z4 r0 K3 R9 X6 _- M    “可是,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怎么办?”他靠在我的肩上,眼泪打湿了我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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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8 ?1 a4 }6 r    “行啦,别哭了。害怕就叫窦凯过来陪你。他不是没回家嘛,在学校里也没意思。他过来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V  H, y4 o0 Q* v' Z* o

; T" _4 E2 `0 Z* \    小磊揉了揉眼睛,拎起箱子要送我出门。我拒绝,害怕在车站看到离别时他痛哭的样子。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掉泪的那个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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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买好票,踏上车,直奔下一站——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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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1 16: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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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浙江以后处理完公司里的事情,和梁萌打了声招呼就到他那里去了。梁萌已经研究生毕业了,进了一家外企工作。现在比他哥哥我可是要出息不知道多少倍了。他和唐叶琳暂时住在租来的房子里,和我北京的那个“家”差不多大小,却比我那里多些许多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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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我把叶琳叫到一边问她梁萌从北京回来以后的表现如何。她笑着,脸红了起来,偷偷的看了一眼梁萌,低声对我说:“哥,我们准备十一的时候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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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很高兴便问梁萌,梁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点了点头。“只是计划,还没想好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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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小萌长大了。呵呵。”我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问:“结婚想要什么,哥哥给你买。这算起来剩的时间也不太多了,该准备得及时准备了。有没有想好是在这里举行婚礼还是回大连?”一听到他们要结婚,我简直比他们还要兴奋。在北京的时候我还整天担心梁萌会有什么“恋哥癖”或者像我一样对女人不太感兴趣。现在总算可以松了口气了。( N8 ]- M. `  V* n" i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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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萌和叶琳对视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说:“我想在这里举办婚礼,因为我的好多朋友、同学、同事都在这里。家里也就那些亲戚,再也没有多少认识的了。我是想把爸妈接过来,让他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b% O+ }7 V, L. P& e; F

  b. c# n! L7 }( B  z' a* G    “也行,不过不知道他们二老是什么意思。我是没有意见,在哪结婚都是一样。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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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l( i+ E. ^  [/ L4 d3 l4 s    帮着梁萌他们设计完婚礼的事情,我此次来浙江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y3 N2 I; O2 r+ W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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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北京,出了西客站站口我不由自主的走上了过街天桥,望着当初见到刀刀弹琴的那个地方静静的发呆。许久,一滴咸咸的液体湿润了我的嘴角,不知是泪还是汗。不知不觉的,刀刀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两个多月了。& N2 P2 _/ S3 l* i- X; m"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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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东西可以冲淡一切,一个是眼泪,一个是时间。然而时间又能冲淡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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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我已经记不得刀刀原来的样子。只能想起他是个瘦瘦的,长得很清秀的孩子,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安静,很美,像在早春里绽放的花朵。- b( S3 R! K7 M2 x

9 o, P% }, ^0 ]2 Z: I7 ]    这里,曾经带着刀刀来过一次。那一次是刀刀央求我来的。他背着吉他坐在地上,笑着问我:“先生,我会弹《橄榄树》,你想听吗?”说着,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拨弄琴弦,让音乐的泉水从他指间剥落的时间的缝隙里汩汩地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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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样子再也不是那个看起来有些颓伤的流浪的孩子,更像是个玩音乐的小青年。一曲弹完,他冲我笑了:“今天算你有耳福,我心情很好,想多弹一首曲子给你听。”他穿的衣服的袖子还是很长,掩住了他的半个手。他的头发挡住了他的半边脸,与“犹抱琵琶半遮面”有些异曲同工之处。8 B0 H* |: `0 t! m' u8 b

5 v- Y+ n* S* Y5 `    这次的曲子很陌生,我并没有听过。前奏过后,他昂起头闭着眼睛轻声的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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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需要承诺地久天长4 V% \+ o2 o: y* d

' J  a5 X5 _' v- d* }1 h6 i( {    因为有一天地会老天也会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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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世界都变了那又怎样" R9 L) O& |, |$ m2 y7 f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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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愿意陪着你四处漂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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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8 m8 v    我们不需要祈求海枯石烂/ S) K6 Q! @$ u4 Y' t)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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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一天沧海也能变成桑田) b. m- b6 o; f

$ d, u! o/ }0 r! I/ x- ]+ [5 o: Y    依偎在你怀里我什么都不会怕4 w2 O2 f4 P7 S

; F, F8 C7 |5 j# T* v' _5 z& `    就算乌云满天也能看到点点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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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l( a& n; T2 {7 l  v    我们拥有同一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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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爱,寻找一个不灭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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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还要面对多少的风浪& F! ^% ~* e7 v! _+ K

/ w/ }0 O. f8 I  a    你会心的微笑是我存在的力量5 [$ K2 m( A& @7 j7 g9 Z!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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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走过不会有孤独/ |, A- b& b$ X6 g; F, S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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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角的祝福告诉我们不许哭* x4 p: C' S4 w2 L8 b  N5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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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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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多痛再多苦因为有你我都可以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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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C$ p- M0 N    寂寞的烟花随风飞舞: ^: ~' s) b;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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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上你我已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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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他故事里的主角是不是王子公主& n5 o  |  ~6 h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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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有你我就拥有无尽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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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8 s& a  O: h1 p8 f    唱完,他的手指在琴弦上生硬的扣动了几声,那声音仿佛是对心灵的扣问。第一声后面的停顿都有如一段长长的思考。紧接在后在的那一声又宛若娓娓道来的心事,淹没了那长长的思考。最后一声过后,是绵绵无尽的低诉随着时间慢慢的飘远。8 b8 M. k6 {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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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清瘦的身影从我面前闪过,剪断了我的回忆。我向他看过去,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孩子,梳着短短的头发,一脸的淡然无谓的向前走着。他背后背着的那把吉他泛着古铜色的光泽,在这阳光之下散发出一股悠然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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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b" }( i( `) ^/ C    远远的跟在他和身后,像当初刀刀跟着我一样走下天桥,站在站牌下等车。我注视着他。他发现了我,别过头冲我微微一笑。那干净的笑容一扫周围污浊的空气。他的车来了,上车前他回过头又冲我友善的笑了一下。然后他的身影跟着那辆车消失在了这个城市里。刀刀的影子也消失得一干二净的了。5 K, a! p' n7 {- Z

7 t* `) I, [% E5 [6 Y* x- ]    休息一天后,我又开始投入正常的工作。; r& R6 A; J/ O7 G+ r

" e( p% P& s' h' ~" u4 s% W    生活似乎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寂寞也如疯长的春草蔓过每一段空闲的时间。3 g: b% I3 Q7 s% p5 X

$ v0 |6 X) U0 O$ Z    安洋在我下班前到了公司楼下,打通了我的手机说在那里等我。下了班,我到了楼下时他还傻傻的站在那里。上身淡蓝色的T恤,下身牛仔裤,脚上踏着打了个勾勾的运动鞋,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望着办公楼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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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A# y. {1 Q. Q1 x    走到他面前,笑了笑竟不知说什么合适。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也曾想过去找他,但都被工作上面的事情撞开了。他看着我,犹豫了半天终于开了口:“你,还好吧?”& j! P2 V8 G+ ~& y. a0 E

1 _: C1 q* I5 n2 y: W: u    我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还好。你好像瘦了,要多注意身体。工作还顺利吧?”, W. ^( V!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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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还好。”他停顿了一下:“有点想你了,过来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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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很想你。”看着他,我有很多话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想告诉他上次因为心情不太好所以才对他说了那些要分开的话。想告诉他我前一段时间出差了,没有时间去找他。还想告诉他,其实每天都很想他,惦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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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片刻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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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叹了口气,狠下心来对我说:“我想过了,你说话没错。有些感情是需要放下的,所以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好好照顾自己。多保重。”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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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n- p3 G! C& e' X# X) U6 m7 Z    我不敢相信他今天大老远的跑过来竟然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我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想叫他回来却连说话出口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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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安洋走出很远以后又停住了,慢慢的转过身向我这边看了一会儿。我多么希望他再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如果你愿意,我们重新开始吧?”哪怕他往回走半步,我都会冲向紧紧抱住他对他说:“都是我不好,那天不该说那些话。原谅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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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安洋还是没有走过来。几秒钟过后,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和城市的颜色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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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我轻声的问自己。% b( J0 ^+ |3 q/ ~' z2 p% C,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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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喝闷酒。几瓶啤酒下肚以后,那些难以被细胞接受的水分顺着泪腺流了出来。是我自己太自私,还是我太冲动?亲手葬送了一段维持了很多年的感情。也许我真的不该来北京,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伤心的事情。# n  ]% Z4 y% J6 D

9 w5 a+ \* L6 w3 A, R% \" ~    小磊敲开了我的房门,小心的扶起倒在地上的酒瓶,擦干了洒在地上的啤酒。他又去厨房弄了一些解酒汤放在冰箱里冰镇了一会儿端到了我的面前。我激动的看着小磊,接过了他递来的汤毫不迟疑的喝了下去。* X2 ]# K6 x, I9 C, Z1 O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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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说话时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仔细想想,在北京这么长时间,认识了那到多人,到现在我的身边就只剩下小磊一个人还在默默的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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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一下,慢吞吞的说:“你是我哥。”& K" G; L) `2 M! x7 X(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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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简单吗?”) C% l! n; e5 I5 P) M% {

3 n( k1 m3 P+ R0 V    “我喜欢你。”8 k, s2 c3 S8 i3 m) H& H4 u

8 H3 {4 q  g* @" ~( A# E- @2 R9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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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Z# g5 `: J1 W, u2 a    “我不想看到你难受。你难受,我也会很难过。”他轻轻的咬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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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y+ K" y* N) I    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一把把小磊搂进怀里,默默的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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