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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同居时代》 BY 冰魅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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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 01:03:50 | 显示全部楼层
交易所里,人很多却没人说话。大家都看着巨大的液晶显示屏,漠然的目光好象那上面的东西与自己无关。鲜红的字码在急速的变换翻飞,天远直直的站着,手指冰冷的攥着。上亿的抛盘铺天盖地,原本稳定上升的价位顷刻之间土崩瓦解。透过巨大的显示屏,天远仿佛可以看见那金钱背后的一只翻云覆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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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股票难做,又急需要钱。天远和段名联手作了期货。原以为凭借两个人的精明和经验,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可以稳获利益。谁知道就在临近终局突生变故,这就意味着自己好几万的投入毁了。噩梦终于降临,冷汗从发麻的脸上流下来,连呼吸的力量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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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4 ~6 z6 G! S6 B  段名把手搭在他肩上,低沉的说:“别看了,走,我们去喝一杯。” * W5 S; h& }+ y! R1 G6 K% x

4 u: F  Q8 S& C+ J  天远看着手里的酒杯,呆呆得发楞。忽然,天远抬起头:“就这样结束了?不,我不相信!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明天,明天我们还是有希望的对不对?”天远高高的挑起眉毛,犀利的眸子盯着对面的段名。段名把一杯酒整个倒进嘴里,闷声说:“对,希望还有。不过,天远,我想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明天开盘以后会有一场恶战,在大户的操纵之下我们是分得一杯羹还是血本无归,就看我们的运气了。” . I. p7 z' N$ g, E" h* E

9 F/ Y( x5 o4 r# {/ R  段名用力的掐着额头  ,那里跳的很疼。这一次的投入实在是非常冒险的。一旦失手,多年以来的积蓄就化作乌有。而天远,恐怕还不止一无所有,弄不好。。。。段名都不敢想。 ( C* e8 v  H' Y4 ?3 H( |. b9 ~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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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酒灌下了喉咙,天远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能输!不能输!我不会输!周建那样的辛苦,东东可以忍耐清苦的生活,我可以心安理得的看着他们吃白菜就酱油,就是因为我们有希望!希望就握在我的手里,我没有理由,没有资格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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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经黑透了,天远还没回来。周建和东东坐在摆好饭菜的桌边等着,谁也没心思吃饭。东东不时地瞟一眼周建,周建铁青的脸色让他担心又害怕。一个小时以前周建就一直拨打哥哥的手机,可是都只听见一个声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哥哥到底在做什么?他到底为什么不声不响的离开?哥哥生气了,因为我。建哥哥也生气了,因为哥哥。为什么心里酸疼酸疼的,为什么想哭?因为,因为,东东不敢想了。一颗心通通的跳着,心慌意乱的低下头。今天在冰场里听到的几句话让东东心里像裂开一道缝,一些从来没有想明白过的问题开始死死的纠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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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点,8点,9点.周建坐不住了,抓起外套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很冷啊!东东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出来。看着周建的背影消失在门的外边,东东黯然的低下头。建哥哥,你说过喜欢一个人,是因为他对你是不一样的。现在我知道,你对我也是不一样的。我喜欢看你笑,喜欢你拉着我的手疯跑,喜欢粘着你赖着你。可是我没想到这种喜欢会伤害哥哥伤害你。哥哥是你很爱很爱的人,他对你很重要。你也是哥哥很爱的人,你们在一起很快乐。我想跟你们在一起啊!可是哥哥生气了,他容不得我了。也是啊,从小就没有和哥哥多亲近过,更多的时间是看他在家中匆匆的走进走出。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过我把我当过弟弟,谁知道呢?可我真的不想让他生气。 0 K) o0 h$ W( d! z,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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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哥哥,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是我没这个资格。东东把手压在大腿底下,垂着头。 * r7 H2 w% k  l6 p&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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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的跑出家门,周建才忽然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天远在哪?他在做什么,这么晚了,他会在哪?会不会出事了?会不会他不舒服?越来越恐怖的想象让周建把最初的怨愤早抛到九霄云外。天远,不管你在哪,不管你现在怎么想在做什么,你快回来!我只想看见你平平安安的。 4 U- I, W2 e( ~( }0 a!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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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名的家里,两个人对着计算机聚精会神的分析考究。这匹突然闯出来的黑马是何方神圣,什么来历?一直处心积虑慢慢抬升价位的几家大集团明天的封盘是不是会有所动作?在明天的战场,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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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关重大,两个人的大脑飞速运转。天远轻轻的拍一下键盘,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们做反手吧!”段名凝重地看着他:“你确定?现在情况不明,而且我认为那匹黑马未必会得手。明天的价位一定会被不计代价的抬上去!就算不能赚钱,我们至少不会亏得太多。如果做反手的话,说不定我们真地会血本无归啊!” ! ^0 K% R6 N% Y( c+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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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了,雪花飘了一天一地。天远打开窗户,雪花飘进来,落在脸上凉丝丝的。现在是站在风口浪尖上,失去理智的后果就是自取灭亡!敞开衣领,天远回身对段名说:“我有一种感觉,我是对的。段名,有没有胆量赌一把?我相信,我是对的!”段名没有说话,痴痴的看着站在窗前的颀长的少年。那么坚定,那么睿智,那么冷静。黑亮的眸子像天上的寒星,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 J1 r* ]. n" `% Z3 h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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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要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吗?性感。”说着段名的嘴角浮起一抹暧昧的微笑。天远“吃”的笑了一下:“我佩服你,这个时候还能开得出玩笑。”段名哈哈大笑:“开心穷,穷开心。就是指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的!”“太晚了,我想先回家。今天晚上我会好好考虑一下,。明天交易所见!”天远笑着说。 6 d  d/ \5 Q( S%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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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车就在楼下恭候您的大驾,护送您回宫将是我无上的荣幸,我尊敬的殿下。”天远看着恭恭敬敬弯下腰的段名,笑着骂了一句:“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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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开在回家的路上,天远一言不发。看着被路灯照得有些发亮的路面,天远仍然在紧张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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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c" G3 t' A  [( o  突然,车子一个刹车,停了。天远也看见了不远处站在十字路口的人,周建!周建,怎么会站在哪里?天远迅速的打开车门,踏着积雪脚步踉跄的跑过去。“周建!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 q, h: x. ~9 F) q7 {+ n8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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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我不想错过你。你一定会从这里回来,所以我等。”没有看天远身后的段名,周建用几乎冻僵的手捧住天远的脸:“你回来就好。”天远又急又气,颤抖的手揉搓着周建冰冷的面颊和手臂:“你傻啊!这样的天儿你就这样傻站着!犯混你也挑个时候!”嘴里骂着,眼泪热热的滚出来。天远哽咽着一把拽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周建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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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我们回家。”天远拉着周建,周建却不动。越来越冷的脸看的天远有些发楞,突然,天远被火烫着似的一把拽下了那条围巾。该死的!他忘了那不是自己的,那是从段名家出来的时候段名随手给自己围上的! 1 F4 W4 D4 Z, a) ~1 n8 N2 _' o

% n3 q. o; q! h" h' j  “我。。。。。”天远手里抓着围巾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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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 01:04:02 | 显示全部楼层
从天远手中接过围巾,段名淡淡的微笑着:“你已经到家了,围巾我就带回去了。明天见。”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笑着对周建说:“今天打扰了你们滑冰很遗憾,不过你尽管相信好了,天远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股票。” 7 h+ Y, b2 l& ^" E2 q: j! n

* F9 G4 R5 H. y! d6 u. O  冰冷的空气几乎凝滞,车子掉头开走的声音分外刺耳。呆呆的站了半天,两个人慢慢的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 g* S* f- C% H- R5 n( v9 h3 v

" b  V# p5 A- S7 p  回到家里,东东正焦灼不安的等着。见他们两个都回来了,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周建一直沉默着,破天荒地连澡都没洗就直接躺到了床上。天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堵得难受。周建的样子让自己都觉得  好像做了多少亏心事似的!我还没有说你什么呢你倒来生我的气,我做错什么了我现在就在刀尖上站着你知道吗? , N0 `& c, ~9 m: n( k% B* c+ n

- ?* L' O& k4 m+ I  看着周建躺在那里,天远又觉得心酸。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情绪,天远拿被子给他盖上,摸摸他没有一点温度的脸颊,低声说:“对不起,事情来得太突然我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股票出了一点问题,我一着急就忘了你们了。”周建紧紧的皱着眉头,低声问:“很严重吗?”天远摇摇头:“没什么,赚多赚少的问题。我跟段名一直在商量这件事,就没想别的。你别担心,我会处理的。好好睡吧!”天远轻描淡写的说,周建默默的点点头。天远知道他不高兴,但是现在他根本没心思想这些。明天就是生死战场,能不能求得一条生路就看今天的决策是不是正确了。“你先睡吧!  ”天远轻轻的站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痴痴的凝神,反反复复得在脑子里衡量着各种信息数据,反复的验证着明天要怎么做做多少? $ J# a/ ]" H. ]. b# p7 g

) b9 U" Z2 j3 T% d  看着天远的背影,周建的一颗心沉得疼。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相信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可你竟连解释都懒得做。你有多少话不愿意和我说?在你心里,还有多少地方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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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踟蹰着,建哥哥一定冻坏了,他需要一碗热辣辣的姜汤。姜汤已经做好,可是,能端进去吗?哥哥会怎么想?一直害怕建哥哥会发火,会和哥哥吵起来。虽然他们并没有吵架,但是脸色都不好看。还是不要惹事了。想了半天,终于放弃了姜汤的念头,心神不定的躺在床上,今天晚上是最难熬的夜晚。以后,怎么办? , D; `4 [* [/ M; z4 O

. R6 q# W3 [9 J, L* ]  夜深了,天远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侧头看看旁边的周建,眉峰皱着,紧紧地闭着眼睛。天远轻手轻脚的披衣起床,随手把门带上。无论如何也躺不安稳,背上似乎有无数的芒刺在扎。天远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让冷冷的风吹进来。清醒一下,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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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天远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周建一只手卡住了太阳穴,那里疼得钻心。冷,浑身没有一点温度。周建把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还是不停的哆嗦,每个骨节都钻心的疼。到底是怎么了?知道天远睡觉轻,又才睡下不久。周建怕吵醒他刚才就一直忍着不折腾。看见天远出去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没睡。周建难受的抓着枕头,胸膛里有团火在烧。想喝口水,可是头晕目眩的又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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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天远!”嘶哑的声音很难听,周建自己都吓了一跳。一个浅白色的小身影很快的走过来,周建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苦的要命。“东东,给我拿点水。”天远听见屋里的动静,赶紧从阳台上走回来。东东已经托着一杯温水送到周建嘴边,周建正欠着身子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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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L' S: y$ j" U( }* Z$ W0 H  “周建,怎么了?”天远吓了一跳,赶紧在周建身边蹲下来,一摸他的额头,天!烧得烫人!天远赶紧说:“东东,快把温度表拿来,顺便看看还有退烧药吗?”东东答应着一会儿就拿来了。一试表,快39度了。天远知道他是冻的,又心疼又难过。低低的声音骂:“笨蛋!”周建也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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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 V2 H+ N! O, H" t3 U, ^  吃了退烧药,喝了水。周建迷迷糊糊的躺下了。天远给他盖好被子,坐在他身边,轻轻的叹口气。 - S0 n7 |9 ?' i- R/ d3 f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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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一夜没怎么睡得东东早早的爬起来。在厨房里忙着做早点,建哥哥得吃点东西,然后好上医院。天远坐在周建旁边,摸着他的头。退烧药的药劲儿过了,他又开始烧了。哎~~怎么都赶到一块了!天远皱着眉,悄悄得看看表,要是先带他去医院不知道是不是来得及。 & C! v/ I# H! W0 n

: p2 j/ \/ y( t- [. r  电话响了,是段名的。“你快下来,我就在你楼下,有东西给你看,快点!”语气很急,天远知道他昨天夜里一定又找到了很重要的信息。天远坐不住了。周建睁开眼睛看他:“你有事就走吧,我没什么的。就是感冒。”声音嘶哑的像砂纸,天远轻轻的叹口气,这轻易不得病的人,一旦病了就山倒一般。 $ V5 ~9 K( n: u: ?0 F$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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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好的吃药,多喝水。我去交易所,”天远歉疚的拍拍他:“我会尽快回来。”周建点点头,知道他心不在这。 ) C0 `  ^% i7 }  N: u( V

% y6 i2 C9 d! ~9 q& l5 ]  天远飞快的穿好大衣,东东听见动静赶紧从厨房里出来:“哥哥你去哪?建哥哥他。。。。”天远来不及跟他说话,快步出门:“你照看他一下,让他吃药!”“哥哥!”东东沮丧的看着天远跑下楼,家里根本没什么药啊!昨天半夜就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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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厨房的窗户看着楼下那个站在车旁边的男人,东东忽然明白了建哥哥为什么生气。这个人就是那个段名吧?可恶的家伙跟着瞎搅和什么,建哥哥都病成这样了还勾着哥哥跑。东东咬着嘴唇,看着哥哥跑下楼,跟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就钻进车里去了。车子开走了,东东悄悄的骂了一句,把在手里攥了半天的烂菜叶朝着那辆车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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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5 L# g  a8 Z, r" d$ e) p  周建烧得越来越厉害,东东吓得都不敢看温度表上的红色液柱。39度7,要死人了!东东趴在周建床头带着哭腔说:“哥,去医院吧!你扛不过去的!”周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连屋顶的颜色都变了。也明白这样下去不行,周建强打精神坐起来。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天旋地转的滋味,地面倾斜的让他站不住。周建扶着东东,勉强的站着。东东努力的撑着他:“给伯父伯母打电话吧?好不好?”周建摆摆手,喉咙已经哑了。没必要让他们跟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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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楼的时候,东东使劲的站稳身体,咬着牙苦苦支撑。周建已经没有了往日生龙活虎的样子,全部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天哪!怎么这么重?谁来帮帮我? : p  w, c! g- `

" D) i- a/ {; Y2 `9 u! e6 R  医院里,看完了医生开好方子,东东让周建在长椅上休息,自己去抓药。可是一划价东东就傻了,三百多块啊!周建身上总共还不到一百块,自己身上就一点零花钱。这可怎么办?急得东东原地转圈,忽然想起来直奔电话去了。拨通了投币电话,嘟嘟的等待音让东东心急火燎。哥哥,接电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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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8 X, H+ @  电话通了,但是根本没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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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 01:04: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东东急得直跳,没办法又回到刚才那个医生面前,在一大堆等着看病的人中间挤过去,低声的恳求:“医生,我们的钱不够,您看是不是。。。”医生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知道看病不带钱!他现在烧到这个份上再不退烧就有危险了,你们哪的?家属呢?”东东咬着嘴唇泪花在眼里转:“求您帮帮忙,跟他们说一下先拿药行不行?我马上就拿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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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7 I' W# ~/ ~; w: [  “没那个规矩。我做不了主,你还是赶紧拿钱去吧!”医生不耐烦地说。东东没办法,只好回到周建身边。“哥,钱不够。”东东蠕动着嘴唇。周建忍着剧烈的头痛,从口袋里摸索出电话:“给你哥打个电话。”东东犹豫着没有接,看着周建的脸小心地说:“我打过了。他大概没听见。”周建沉默了,一股从心底里涌出来的寒冷彻底击垮了他。“给家里打电话吧,好不好?”东东恳求着。如果被爸爸妈妈看见自己这个样子,他们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周建握着电话,发抖。半天,周建拨通了电话:“源儿,你过来一趟。”   ) ~/ b: j% J& Y- z3 O+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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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输液瓶高高的挂着,周建已经筋疲力尽,昏睡过去了。东东拿着药棉蘸着水湿润他干裂结痂的嘴唇。看着周建蜡纸一样的脸,刘小源气往上拱,要爆炸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妈的费天远你到底在玩什么!老大一个大活人就比不上你的那些钱!不对,这里边肯定有事!看看周建,看看东东,对了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段名!刘小源这个憋气啊!安宁日子才过了几天哪,你们俩就这样折腾!行,闹吧,到最后留不住那份情意了谁也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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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_' D/ F9 l( G2 t" S% h' T  无奈的坐在周建身边,刘小源叹了口气,可怜的老大啊!  也就是你吧,要是莫言敢对我这样,我立马暴腌了他!   2 z' A! T; ?& G; M5 t! u%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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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易所里,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激烈。声浪嘈杂,人影乱撞。所有的人都被那拼尽全力的拉锯战折腾得想吐血。抛出,吃进,吃进,抛出。价位像吃了摇头丸,在最后封盘之前疯狂的摆动。天远浑身的水分都化作冷汗出了,全部的体力精力好像都已经耗尽,僵直的站着看那通红一片的巨大显示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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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l: ?& C) t! n  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里,血渗出来。只有那份疼还能提醒自己神志的存在,天远拼命的告诉自己,挺住!还没到最后,还没有一败涂地!只有最后的5分钟了。身边的段名已经闭上了眼睛,完了!决策失误,他们在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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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天远一把抓住了段名的胳膊,几乎是颤抖着喊出来:“快!快看!”段名惊慌的抬头,天哪!变了,顷刻之间天翻地覆,潮水一般压倒性的抛出。吃进的一方再也没有机会挽回了,一切成为定局。   + B$ M3 P" r  z) x. H1 t, q/ z1 p

- S$ j; {/ g  d( p/ |% Z. u1 T1 a  从交易所里走出来,天远觉得脚底下轻飘飘的。好像是战场上一场浴血厮杀,一切结束之后,胜利显得那样的不真实。路边是被扫起来的一堆积雪,天远忽然站住,孩子气的看着段名:“你信不信?我现在能踏雪无痕。”段名哈哈的笑:“我信我信,我也觉得现在就是拍拍胳膊飞上天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两个人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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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忽然张开手臂大叫了一声:“阿~~~我赢了!!  ”内心的狂喜,对于来之不易的胜利的自豪此时此刻再也无法抑制,天远灿烂的笑容犹如春花。段名伸手搂住他的肩:“虽然我不太愿意承认,还是得说,真有你的!”天远笑着推开他:“又来了。”  “走吧,一起喝几杯庆祝一下!我们现在是小富翁喽!”段名开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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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摇摇头:“不了,我要赶快回家。周建感冒很厉害现在不知道好点没有?都是昨天晚上冻的  。”段名笑着:“昨天晚上很费了一番口舌吧?  其实他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我还以为他今天会跟你一起来。赶快告诉他好消息,他应该为你自豪。”天远微笑着,轻声说:“我没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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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名有点错愕:“为什么?你不希望和他一起分担?”天远笑笑:“我喜欢和他一起分享,快乐幸福,两个人分享会变得更多。至于艰难困苦,一个人担着就好。没必要让他也跟着担心。他对股票没兴趣,不能给我有价值的建议,可是他会担心会焦虑。这又何必?再说他在外边做家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他从来没叫过苦,总是乐呵呵的。今天,我最高兴的,是我终于可以给他一个惊喜。他不用那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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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V3 s4 @/ [. h( g  带点羞涩的笑容是对未来的憧憬和自信,段名惆怅的想,为什么这样的笑容不能属于我呢?苦涩的笑笑:“我送你回去吧!”天远摇摇头:“不用了,谢谢你。我还要买点东西,再见!”快乐的笑着,天远跑着,偶尔孩子气的踢一脚路边的积雪。天空晴朗的让人向放声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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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了一大堆好吃的,该犒劳犒劳家里的两个了。看见路边的花店里鲜艳的玫瑰盛开着,忽然心思一动。买束花给病人,不算过分吧!拿着一大束红艳艳的玫瑰花,想到周建看到花的傻样子,天远咬着嘴唇笑。   9 L# |" v2 x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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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冲冲的往家里跑,天远一点都不觉得手里的东西沉。走到家门口刚要敲门,天远忽然想起来,周建要是睡着了呢?拿出钥匙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看来是真睡觉了。  天远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把东西放在桌上。探头往屋里一看,愣在那里。   1 Q' N/ E6 y1 F0 j- A& D

4 p4 Q- M  R% o' A  卧室的床上,周建沉沉的睡着。脸色蜡黄,眉峰紧皱。在他的被子外面,东东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他身边,周建的一只手插在东东的头发里。愣愣的站了半天,天远捂住嘴。这没有什么,周建病了,东东照顾他很累,这真的没有什么!天远拼命的给自己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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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的给东东盖上被子,又试了一下周建的额头。还好,已经不太热了。只是汗太多了,人会发虚的。得让他好好的吃东西。天远轻手轻脚的退出去,把花插在瓶里,喷上水放在餐桌上。又把买来的东西拎进厨房  收拾整理。赶快做饭,等他们醒了就可以吃上热饭菜了。天远不停的忙碌,不时地停下来深深的呼吸,压抑着内心深处难以掩饰的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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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 01:04:2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下一下的切着菜,天远的手很僵。平时周建用的溜转的菜刀在自己手里就不听话。突然,锋利的刀刃在手指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很快血就涌了出来。天远立刻把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冲着,看着清水混合着鲜血一直流淌,忽然觉得有点痛快。电话响了,天远从口袋中拿出电话,发现上面竟然显示着十来个未接来电。这是什么时候的,怎么一点都没听到?天远忽然有点心慌,赶紧打开电话,是刘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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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r$ u! r6 c. ]1 V: Y  刘小源一肚子火,从医院把周建扶回家,本来打算一直等到天远回来好好跟他谈谈,但是转念一想,很多话当着周建当着东东真没法说。想了半天刘小源只好先回家了,可是心里憋着气说什么也按捺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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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6 I# B. Z# ~, F1 M+ M  “天远,你到底玩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周建已经病成那个样子你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你的股票就真的比他的人重要!你要是真的在乎他就好好对他,老大是个烈性汉子,他心里从来没有过那些污七八糟的念头!你不要忘了当初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不要忘了周建是怎么对你的!”刘小源只顾自己说着痛快,  他根本看不见天远已经惨白的脸。   9 E1 K9 c( ~& p

. M( F5 Z0 y7 h5 f1 X; _, P  天远握着电话的手僵直了,原本想要解释的话都被一顿连珠炮似的责难闷在胸口,堵得结结实实的。是吗?他是这样对你说的,我没有关心过他,我只爱钱。那些污七八糟的念头也只有我才会有!   6 h8 D4 u% q+ @& z1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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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忘,我当然记得。他对我的好我也会一直感激的。谢谢你提醒我。”颤抖的嘴唇勉强地说出这几句话,天远挂断了电话。电话那边的刘小源气得哇哇叫。   & o7 K* i" O! X5 J$ q' N

8 O, d; c# T8 C, k; p  天远浑身都在打颤,脑子里开始混乱。是我已经让你彻底失望了吗?你对我不满却去对别人倾诉,你已经懦弱到需要有别人来教训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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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回来了?我都没听见你进来。”东东被惊醒,远远的在厨房外面探头。天远勉强的点点头:“他醒了吗?饭就快好了,去叫他吃饭吧!”东东答应着,却慢慢的走进来,看着哥哥的脸色小声说:“哥,上午建哥哥烧得很厉害,我们去医院了。可是钱不够,给你打电话你又不接。你在干什么啊?”   9 X! G0 u: G: e  e- l, W) Q

: B2 x. G) @( T  “干什么?我在抢钱我在拼命!交易所里我根本听不见也没想到会有电话来!是我不对我就看见钱了行了吧!”天远突然把手里的东西使劲的摔在案板上,冲口而出的话带着一股潮气直冲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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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8 X9 R7 q: k6 g! A  “你喊什么?”周建紧蹙眉头,站在厨房的门口。东东瑟缩着躲到一边,空气中那种一触即发的紧迫感觉让他害怕。天远强忍着心头的刺痛,半天才压低声音:“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病得那么重。我应该。。。。。”  “算了,吃饭吧!”淡淡的语气,疲倦的神态。周建转身出去了,天远像给定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他转身走开的背影。这是那个一边做饭一边往我嘴里塞西红柿的人吗?这还是那个笑嘻嘻的抱着我在我耳边说些惹人脸红的话的人吗?他看着我的眼睛里什么时候有了冷漠?什么时候连说话的样子都淡淡的。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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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_- b  T/ v" A0 c  东东战战兢兢的摆好了碗筷,看着两个哥哥阴沉的脸,惴惴的坐在自己座位上。周建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退烧之后的虚弱和疲惫,心里的失望和刺痛,让他连头都不抬,默默地拿着碗吃饭。天远看着手里的碗,没有一点食欲。   4 r4 v% g+ ^: e  _2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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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惴惴的看了他们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小声说:“哥,哥哥,我有个同学,他让我去他那住几天。我。。。。我想。。。。”自己提出来比较好,他们闹成这样,不过就是因为多了个人而已。东东掐着自己的手指,紧紧地低了头,要是让哥哥看见自己掉眼泪,会更生气的。妈妈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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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6 w4 s' y6 t% O2 _7 q& i7 f  “你在这呆了几天?你哪来的同学?撒谎都撒不圆,你还想什么?”天远气恼的瞪着他。东东咬紧了嘴唇不抬头。周建深深的喘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和声对东东说:“东东,你想什么?”  “我、我想、搬出去。”东东声音越来越小。  周建脸色发青,按捺着:“为什么?这里容不下你了吗?”   $ x1 o$ k8 t9 {4 g9 D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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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就痛痛快快说出来!什么叫容不下他了,这个家里到底是容不下谁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看你的脸色!我去炒股担惊受怕绞尽脑汁的是为了我自己吗!”天远越说越委屈,尖利的声音很刺耳。周建压不住心头的一股气,定定得看着他:“你为了我吗?那我为了谁?你没有错,你要做什么只管高高兴兴去做。你跟谁在一起都不用顾及我的感受也不用为我担心,反正我会傻乎乎的坐在家里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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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s: J; B/ i5 G/ A8 ?  从来没有这样的怨怒,从来没有这样的残酷,天远象掉进了冰窖,又冷又疼。“是吗?你在家里等我的时候就没人陪着你吗?你在家里说说笑笑得人的是我吗?你眼里看着的心里疼着的人还是我吗?”   * h1 L+ V1 F6 b- r1 X+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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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锥子似的话让周建暴怒了:“够了!不要再拉这么肮脏的理由,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 O$ G! ^& V. B) Z5 T& A: d1 u0 r. V

& m0 m7 K9 D' c( A" f  一字一句都像刀一样,没有留一点怜惜的余地。天远觉得呼吸都找不到了,胸腔里只有快要爆炸的冤屈怒火。还有被践踏的不成形状的心。   & F4 D5 U, n# k* @0 A;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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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惊恐的看着他们,两个哥哥的一声一句都像劈面的冷风。“不要吵了,别吵了!我走!我走我去找妈妈还不行吗?”东东哭着喊,没有了,以为可以安身的温暖的家没有了。   5 w4 ]+ }" |% O+ ]

/ p7 R, f6 a6 T6 J3 a  天远盛怒之下脱口而出:“你不用走!你是我弟弟我会照顾你,这个家里有人要走也不是你!”一句话像一块冰,瞬间冻结了所有的温度。周建看着他,缓缓地说:“明白了。”手里得碗突然用力的砸在桌子上,饭菜汤汁被溅了一桌子,玻璃花瓶碎了,鲜艳的玫瑰躺在狼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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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d$ x& z9 K) Q  周建抓起衣服转身就走,东东扑过去用身体挡住门,说不出话来,只是哭着拼命的摇头。周建扶住东东的肩,沉的人心酸的声音说:“东东,这事跟你没关系。是我们俩之间出了问题。”不再说什么,也不再回头。周建把东东推到一边,打开门走了。   6 P, C$ J7 P' d; X7 |# c4 ?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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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被惊呆了,从没有想到过的局面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出现在面前。周建砸碎的不仅仅的几只碗,是所有的关于幸福的幻想。感觉不到愤怒,也没有悲伤,天远已经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摄住。要断了吗?一切都要结束了吗?不,这不是我要的,这不对!周建,我想告诉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已经后悔了!不要走,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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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敞开着,像一个冰冷的黑洞,不断的有冷风吹进来。东东靠在墙上无助的哭泣,天远呆呆得坐在桌边,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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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家他们以前常去的日本餐馆,温暖如春的和室里莫言正调试着小桌上的菜肴。小孩喜欢这里的气氛,主要是喜欢可以在吃饭的时候随时随地的滚到自己怀里。莫言嘴角掩饰不住的微笑,家里已经专门腾出一个房间来重新装修过了,不过还没告诉小孩呢!明天带他回家的时候就可以给他一个惊喜了。   + L4 |( V+ |. p( y2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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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小源靠在莫言的背上心不在焉的拨弄着他的头发。今天实在是心疼周建,气不过的给天远打了那个电话。当时还被天远又冷又尖的话气得够呛,可是现在想想,天远那个性子,自己的感情被别人劈头盖脸的数落一顿,不翻脸才怪。老大现在怎么样了?  两个人可别打起来。万一打起来中间还夹这个东东,外边还有个段名,哎呦~~怎么这么乱啊!   . J2 b, u1 Y; D: C4 M' B'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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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小源烦恼的把头扎在莫言的背上使劲的磨蹭,被莫言一把搂过去笑着捏鼻子:“干吗呢?跟小耗子似的乱拱。”说着拿了一块星鳗寿司递到他嘴边上。刘小源靠在莫言怀里一口一口的咬着寿司,无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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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M) d& R5 i) R* h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莫言看着他,从接小孩出来吃饭他就懒洋洋的,一点都没有平时欢蹦乱跳的劲头儿,到底是怎么了?刘小源叹了口气,半天才缓缓地说:“莫言,你说这人要是在一块呆久了是不是就不新鲜了?明明在一起却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整天在一块儿却再也没有心里话说。”   ' ^( A% R/ S/ ]6 U& j

0 i0 D4 H4 M! I7 B7 C5 x) r/ E  莫言的后脑勺上滑下一滴冷汗,在迅速的对自己的言行作了一番搜索鉴定之后,小心地问:“怎么突然之间这么感性了,我的小孩也学会对花落泪见月伤心了?”刘小源“呸”的啐他一口,翻身坐起来伶牙俐齿地说:“估计这辈子你是看不见我添这毛病了。顶多也就是我揪一把花抓着盒月饼,伤心落泪的事你找替身吧!”   ! Q4 p' L" G2 q+ W& N# A8 m6 d

9 U, o3 P2 P+ p9 L5 W  莫言笑着把他搂在怀里,刘小源又叹了口气:“是周建和天远,这两个人哪!”一五一十的跟莫言说了一遍,说完苦着脸拽着莫言的领带说:“你说我这算不算火上浇油啊!万一他们俩打起来,那我。。。。。”莫言无可奈何的揉着刘小源的头发:“你呀!小捣蛋精,自己的事还拎不清楚呢,就给别人支招。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自己的感情还是要他们自己来解决。两个人之间,最具有破坏性的不是第三者,而是他们之间的信任和默契出现危机。我相信周建和天远都是有胸怀有见地的人,对于感情他们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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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p# `. v( b' Z3 x( c" n+ H" E+ Y  莫言搂着郁闷的刘小源,轻声说:“他们现在需要的是耐心和韧性,磨合期是痛苦的,但是也是充满希望的。能不能常相守拥有幸福,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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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 T8 f7 q! J3 Z0 ^7 P* C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远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屋子里空荡荡的,熟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模糊那么陌生!寂静,骇人的寂静。天远觉得胸口被压住了,出不来声。谁,谁来回答我一声,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一场不真实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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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东东!”天远惊慌的喊着,灯光明亮的屋子里没有人。东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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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 01:04:32 | 显示全部楼层
雪下的好大,在没有风的夜空中飘飘扬扬的落下来,厚厚的落满了屋檐,庭院。西府海棠披着银装,小心翼翼的站着,可是当嬉闹着的宝宝贝贝从旁边跑过的时候,还是会簌簌的落下一些纷琼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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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n% W7 O# m, V  积的厚厚的雪地上,被包裹成圆球的宝宝贝贝“咯咯”的笑着互相推打着滚做一团。刘小源脸儿冻得红扑扑的,呼着白气正拿小铁锨修理雪人。刘小源不让扫雪,说院子里雪厚厚的才好看。莫言只好拿把大铁锨跑到院子外面去铲雪,来回跑了几趟热了,顺手把围巾挂在葡萄架上。贝贝看见了,蹦跳着拽下来,给刘小源刚刚堆好的大雪人围上,叫着:“爸爸!爸爸!”刘小源开心地笑了:“对,等会咱们吃蛋糕,让你爸爸在院子里站岗!” ) Q8 F% r6 G1 u! X" j6 b

1 v' Z; T8 _3 k# }$ r  |3 u  莫言从院子外边进来,听见了刘小源的话,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刘小源躲开他,笑着拉着两个孩子跑回屋:“走喽!吃蛋糕喽!”宝宝贝贝乐得合不拢嘴,蹦蹦跳跳的跟着刘小源跑回了温暖的屋里。莫言拍拍手上的雪走上台阶,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雪地里的大雪人,莞尔一笑,反手关上了房门。彩灯闪烁着,照的院子里格外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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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上,硕大的三层蛋糕上插着38支彩色的蜡烛,蜡烛的火苗摇曳着,映照着蛋糕上鲜艳的花朵和用巧克力写下的祝福---亲爱的生日快乐,我爱你。宝宝贝贝奶声奶气的拍着手唱生日歌,唱完了一人搂着莫言的一边脸,甜甜的亲上去:“爸爸,生日快乐!”莫言陶醉的搂着两个宝贝亲了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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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小源含笑看着莫言:“吹吧,别忘了许个愿啊!”莫言看了小源一眼,微笑着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口将蜡烛全部的吹熄了。宝宝贝贝尖叫起来,他们本来想跟着爸爸一起吹得,谁知道这么好玩的东西爸爸一口就都给吹没了。赶紧鼓着嘴巴在还冒着烟的蜡烛上“幞幞”的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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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小源欢快的叫着:“切蛋糕切蛋糕!”“蛋糕蛋糕!”抓着小勺子的宝宝贝贝急不可耐的嚷。头上顶着生日花冠的贝贝虎虎的盯着蛋糕上最大的那朵奶油花,不管是谁过生日,带花冠吃蛋糕的都是他。莫言拿着餐刀半天也舍不得切下去,那几个字可是小源儿亲手写的。调正了半天,总算把蛋糕分成小块,盛在盘子里。宝宝贝贝左右开工吃着大块的“生日快乐”,吃的小脸蛋上花花绿绿的,还不忘给彼此的脸上头上再添上一点奶油。 : i9 D+ T# _2 `7 h( m7 \6 S

+ B  M. J* c4 v6 ]" m- n" D: x  Z$ W- |  莫言的盘子里分成三小块,每个上面都有一个字。含笑看着刘小源,挑起一遍的眉毛,小声问:“你要哪个?”刘小源咬着嘴唇,压抑着嘴角的弧度,用叉子挑起了写着“你”的那一块,斜眼看他:“我要这个。”莫言颊上露出深深的大酒窝,觉得今天的酒有点上头。 , I/ k5 O) U7 C# X0 H

6 {  @8 Q" _* n9 D& ?" f8 i) N  莫言放好了水,抱着两个孩子放在浴缸里。一个一个的洗好了放回到小床上去,然后坐在旁边讲故事,直到宝贝儿子安然的进入梦乡才站起来伸个懒腰。在儿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亲,莫言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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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7 S7 J4 Q7 e" x! g  先前的书房改成了儿童房,紧邻着卧室。楼下的一间小客房就全当两个人的书房了,好在他们回到这个家的时候,一般不会太忙。莫言看见卧室的门紧关着,纳闷的伸手去推。“源儿,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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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Y1 [$ X  门打开了一条缝,刘小源探出头来:“你洗澡了吗?”莫言笑着想挤进去:“还没有啊,我不是想先看看你吗?”可是刘小源一点都没理这碴,很干脆地说:“我洗完了,你赶快去洗!”莫言失望的“啊”了一声,随即暧昧的笑起来,低声说:“哪,你陪我一块洗好不好?一个人很寂寞啊!”刘小源忽然笑得眯了眼:“嘿嘿嘿~~没门!” 1 k2 U5 j9 T$ m% `0 C8 r" \5 Y& w: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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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的一声门被关得死死的,莫言失望的后退了一步,真是的!今天生日啊,没有福利拿吗? : \1 Y! Z9 f+ g$ @;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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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失落的洗完了澡,莫言裹着睡袍轻轻的敲卧室的门。没想到回自己的床睡觉还要敲门,莫言苦笑着。“欢迎光临。”门里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被这声音里的情绪挑了一下,莫言的心莫名其妙得跳起来,一种快乐的期待迅速的膨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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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的打开门,莫言惊讶的站住了。厚厚的地毯上铺了一块桌布,一瓶红酒,一盘水果沙拉。一个小小的蛋糕摆在中间,蛋糕上用鲜红的果汁画着一颗心。黄铜的烛台上,几支红色的蜡烛摇曳着朦胧的光。烛光后面,是只穿着一件睡衣,赤着双脚的刘小源。润泽的双唇在烛光中露出神秘甜美的微笑。 , `3 J# E4 w; D/ R) F, M* @% Z9 E%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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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被一种强烈得情绪冲撞的心神不稳,慢慢的关上了房门。刘小源站起来走过去,晶亮的眸子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搂住莫言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亲爱的,生日快乐。”慢慢的靠上去,闭上眼睛在莫言露出酒窝的面颊上轻轻一吻。 0 I  c. @# S3 I/ }$ W*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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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深深的吸口气,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积的太满,已经溢出来了。什么都没说,用自己火热的唇把所有的喜悦和爱都锁进了刘小源的双唇中间。捧着源儿的脸,看着那双清澈明丽的眸子,莫言忽然有了一点恐慌。到底是有了什么样的幸运,自己可以拥有这样一双眼睛深情地注视。就像那首歌里唱的,就让一辈子在这一秒里过完吧,时间太慢,因为怕失去,因为太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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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席地而坐,刘小源坐在他怀里。贪恋的吻落在微微扬起的下颌上,顺着白皙的脖颈徘徊。莫言一边亲吻,一边在他耳边吐着气:“怎么想起在卧室里弄这个,还偷偷摸摸的想让我惊喜地想咬你是不是?”刘小源嘻嘻笑着,手指描着莫言的喉结:“我可不是有意的啊,主要是人家卖蛋糕的买一送一我不想浪费,而且,我只想一个人在你耳边说。”刘小源抱住莫言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地唱:“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 H5 I0 T, _& L) [8 z6 N

) F! M7 f' N1 \1 N: h, X  嘴被堵住,用他最喜欢的方式。莫言的手探进了他的睡衣,刘小源身子猛地一挺,手抓住了莫言的头发,揪扯着。在舌尖的彼此纠缠吮吸中,刘小源已经被从睡衣中褪出来,白皙香软的身子抱在怀里,莫言一阵一阵的燥热。不管有多少次,宝贝的体香永远让他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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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6 H4 u/ ~  F  刘小源轻轻的喘息着,迷离的笑着。伸出手指抹了一点奶油,在莫言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M,然后缓缓的伸出舌尖,在莫言的脸上舔着。低低的诱惑的声音:“是甜的。”莫言连呼吸都找不着了,脸涨得快要爆炸,玩这种游戏,他永远不是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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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B0 X/ u+ O+ e  低吼一声一翻身把这磨人的小妖精轻轻的按在地上,莫言粗重的喘息宣告着,我已经忍不下去了!刘小源不惊不恼,迷离的笑着看着压在身上的莫言。莫言抓住他的双手压在头顶上,低下头含着他胸前的小乳头细细的吮吸着,直到刘小源忍受不住轻哼出声。莫言坐起来,把奶油细细的涂在那根早已高高翘起来的小香蕉上。刘小源有点慌乱,半欠起身子看着莫言一点一点的舔着,心里的火苗突突的燃烧。实在受不了了,抓住莫言的头发低声喊着:“别~~别弄了,你快点!”莫言似乎并不着急让他解放,竟然吐出了前端顺着两个小球一直舔到了后面。在刘小源心慌意乱的时候,一使劲把他翻了过来。刘小源趴在地上,忍受着身后的小洞被细细舔吮的强烈刺激。呜呜咽咽的哼着,高高地仰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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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v& v8 m0 m) D1 O9 g1 @  莫言的手指沾了满满的奶油小心的插进了已经湿润了的小洞,轻轻的抽动。奶油发出的声音让人想要抓狂。莫言伸出舌尖从填满了自己手指的小洞顺着布满汗珠的脊背舔上去,一直舔到高高昂起来的面颊。含着刘小源的耳垂,低声说:“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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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4 {: }5 A" f5 t2 r  “阿~~”忍耐不住的刘小源喷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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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 U: S- W; G  粗重的喘息声和低低的呻吟声混合着,白嫩的身子下面是两个人凌乱的衣服。连烛光都似乎有点害羞,摇摇晃晃的,无端添了一室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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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L4 l7 J, |4 s  夜深深,沉沉睡着的人梦也香甜。忽然,睡梦中的贝贝动了动,撇撇嘴呜呜了几声。见没人搭理,委屈的登开了被子,闭着眼睛跳起来在床上乱蹦,嘴里着急得叫着:“尿尿!尿尿!” 1 ^! y0 [0 P, [4 Z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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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得迷迷糊糊的莫言听见了却没明白,收紧了手臂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一些,嘟囔着:“宝贝儿,要什么?”刘小源哼了一声,动了动又睡着了。突然,莫言睁开了眼睛,不对!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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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 x6 T, o/ F  H) B$ b+ x& Q/ `  叽里咕噜的爬起来穿裤子,莫言急切地喊着:“宝宝,贝贝,怎么啦?”刘小源也醒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扔哪了,等刘小源穿好衣服跑出去,正好撞在站在儿子房门口的莫言身上。 9 `# M+ c(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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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屋里的灯已经亮了,宝宝端着个小尿盆站在贝贝床前:“贝贝,尿尿。”贝贝撇着嘴,扒开小裤衩就尿。尿完了也痛快了,倒头就睡,连小裤衩也不提。宝宝把小尿盆又端回到厕所里,转身回来给贝贝盖好被子,自己爬回小床上伸手关上了床头上的台灯。“爸爸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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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莫言和刘小源面面相觑。 4 }6 D3 U" A4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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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刚刚放亮,周建就起来了。回手推推还在熟睡中的天远:“天远,起来吧!还要去花店把花都拿回来呢!”天远不太情愿的哼了一声,昨晚上在东东那忙到凌晨才回来,根本就没睡够。不过今天是东东结婚的大日子,说什么也得起啊! ! K: r) J& P' R% y

/ ^( |' T* Y7 U* G; N2 H  周建已经收拾完了,正在拿着吹风机整理头发。天远从柜子里把两个人的西装拿出来,在名店里订做的一模一样的两套。说起来,这还是两个人头一回在正式场合穿一样的衣服呢!天远偷偷地笑了。 1 u5 K/ K9 Y* M5 m

1 l3 J0 u/ X% z# Y" I! [  拿起一条裤子,天远套上之后对着镜子皱眉:“周建,我是不是瘦了,裤子好像不合适。”周建叹口气:“那是我的!”天远吐吐舌头,赶紧脱下来。这衣服一样了就是麻烦! 4 B+ m2 ~6 s, x4 F/ d5 R+ Y

+ |' c1 [0 G9 D4 ]( Q; G  电话响了,周建赶紧拿起来.传出东东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哥!我领带找不着了!”真是的,眼看就要结婚的人了这自理能力是一点都没见强。周建无可奈何的说:“昨晚上我不都给你收拾好了吗?领带就放在抽屉里,有盒装着,你再找找!我一会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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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o- ^6 D  R: W  周建赶紧的穿衣服,回头看见天远坐在床边上愣神,推推他:“想什么呢?咱们该走了!”天远笑了,叹口气:“我在想,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这一转眼,小豆包都要结婚了。哎~~又想起以前的日子了。”周建笑着说:“还用说,人家小源都是两个宝贝的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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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悠悠的说:“我看人家一家四口过得滋滋润润的,其实,我也想要。”声音越说越小,脸渐渐的发红。周建探头看着他,一挑眉尖:“我不是不想要,我是怕咱俩之间的第三者够多的了,再来一出我可受不了。”天远斜眼瞪着他,咬着牙:“你要是欠揍就说话!”周建哈哈的笑着抱住天远的腰,在他脸上结结实实的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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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里张灯结彩,东东满脸通红的站在那,不知道手该往哪放。天远周建里里外外的忙。天远的妈妈不停的抻着自己身上的套裙,这种衣服没穿惯,怎么看都像是借来的。问天远:“这样行吗?”天远一边笑着安慰妈妈,一边给妈妈胸前别上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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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小源和莫言带着宝宝贝贝也来了,天远妈妈一看见这俩孩子就眼睛放光,悄悄的拉着天远:“别忘了,让这俩孩子到洞房去给东东他们滚滚炕头,借着喜气让他们也生个双胞胎。咱们家就指望着东东了。”天远撇着嘴哼了一声,天远妈妈瞪他:“哼什么,有本事你生一个给我看看!”周建赶紧跑一边去了,天远咬牙切齿的脸都红了。 % s. a  Q1 y# U0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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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热热闹闹的,宝宝贝贝是一对花童,跟在新人后面抱着鲜花。证婚人正在宣读结婚证书,宝宝一本正经,昂首挺胸。贝贝斜着眼研究新娘的裙子,怎么那么大呀?里边有什么好东西?想这就蹲下来两只手掀起裙子就要往里钻,吓得新娘子赶紧小声的陪好话:“乖贝贝,你可千万别动。呆会完事了阿姨给你双份的红包。”贝贝扬起小脸笑的甜美极了:“我要遥控飞机,还有会打架的机器人!”  “行行!都依你。”新娘子的笑容都快苦透了。 - I, y* ?2 ]7 s! H0 c) F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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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宾客们大声地笑着鼓掌,刘小源和莫言坐在一边,手扣着,脸上幸福的笑容忍都忍不住。宝宝贝贝站到了台上开始表演节目。胖乎乎的小手可爱的挥动着,幼嫩的歌声飘扬: " l6 h' S+ f" Q

0 D* b7 m; c: N) f1 V4 I+ r" j  我愿做个好小孩,身体清洁精神爽快,不论走到哪里,使得人人爱,使得人人爱。 8 B6 i  N$ O  z3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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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愿做个好小孩,读书认真做事勤快,不论走到哪里,使得人人爱,使得人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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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期预告: 3 W( f0 ]; ]% E/ Q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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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贝贝长大了,故事也就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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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e, s+ v8 e  贝贝作了祸,拼命的跑着大声叫:“救命啊!救命啊!”一头扑进太爷爷的怀里,这里最安全了。刘小源晚了一步没揪着,气呼呼的看着爷爷:“爷爷!你不能老护着他!他欠揍,您看看他干的好事!”爷爷一边把贝贝护在怀里,一边讪笑着和稀泥:“贝贝还小呢,他那明白什么是惹祸呀!再说了,你小的时候在你爸爸脸上画猫胡子,让你爸爸带了一个礼拜的口罩,不是也没揍你吗?” * x2 {, W8 W7 z8 a( b* ]9 ]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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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搂着宝宝哄:“你是哥哥对不对?哥哥就要爱护弟弟,要疼他,也要原谅他。”宝宝哭得眼泪汪汪,伸出一个指头,哽咽着:“我就比他。。。。。大一分钟。” ( v9 ~' t0 Z5 R) X) v

, {2 {* k' [3 H: J# f- w$ h' z" @  到底要不要告诉爸爸?要是说了爸爸会打他的吧?。。。。宝宝脚步沉重的回到家里,刚一进门就听见贝贝尖利的哭声。果然,贝贝正被莫言抱在怀里哄呢!一看见宝宝回来了,愤怒的回手一指:“爸爸!打他!”恶人先告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干的!宝宝气的眼圈通红。。。。。。。 8 A) H& }, j& T"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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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贝爬上吊床,还没躺稳当就掉下来了。宝宝开心的大笑起来:“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恶作剧啊!”贝贝一声不吭的跑出去了。宝宝听见大门想了一声,吓坏了。外面是黑漆漆的夜空啊,他会跑到哪去? 9 m5 h! k" R# _' H& N3 a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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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贝看着宝宝惊慌失措的跑出门去,从大门背后走出来,回手插上门。拍拍手哼了一声:“跟我玩,你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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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 01:04:40 | 显示全部楼层
 刘小源说什么放心不下那两个,不顾莫言的反对拉着他来到天远家,美其名曰串个门。刚刚上楼就看见大开着的房门,刘小源心里一蹦,三步两步的跑进屋子。屋里冷飕飕的,狼藉的桌子地面是争吵过后的痕迹,怵目惊心。一个人都没有,到底出了什么事?刘小源大叫起来,莫言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了,赶紧拉着发愣的刘小源跑出来,先找到他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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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茫然的在大街上奔跑呼喊,茫茫的黑夜刺骨的寒风,周建你在哪,东东你在哪?车辆在身边穿流,天远嘶声喊着寻找着,没有人回答他。突然一道刺眼的车灯照在他身上,紧接着就是紧急的刹车声。天远惊恐的双手挡住眼睛。车在他身前停下来,惊慌失措的司机愤怒的喝骂着。天远根本听不到那个司机在骂什么,转身走开。张大的眼睛茫然的四下找寻。 5 B" H) l- O, a7 e" q

1 s0 u& p( M# W7 N- O0 |- h  背靠着一排铁栏,天远绝望的  看着漆黑的夜空。伸手抓住细细的铁栏杆,想给自己的身体一点支撑。没想到,比冰还冷的铁条一下子吸住了还有一点热量的手掌。手被死死的沾在铁条上,温度被迅速的吸走,剧烈的疼痛随即蔓延。天远疼的含着眼泪用力挣脱开,手指手心都破了,发白的皮肤渗着血丝。 " @+ D' @+ p: i* }' J: w3 T

5 G# _) K5 L+ S% f. R  捧着手蹲下来,找不到任何支撑的天远真想就这样倒下去,再也没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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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东东和周建在一起。周建一定是带着他回家了,一定的。那里温暖又有细心的照顾,周建的爸爸妈妈会好心疼地把他们接进家。天远不敢再往下面想了,那些曾经有过的温暖的碎片像尖刀一样的划着他的心。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有错,但是我错在哪里? , j( P; Y( O6 d- k! _/ H

$ d6 w! P. H. T# ?- I! w3 D  不管怎么样,让我知道你们在一起。天远快要僵硬的手指好几次都拨不准号码,终于,电话通了。一声,两声。天远闭上眼睛,周建,接电话吧,我只是想知道你们都在,没有别的意思。 8 H( g3 P( F% ^( |; O( ^- z

& t7 f* m: G5 E; Q8 V  宽敞的肯德基里人已经不多了,周建坐在角落里怔怔的发呆。一气之下冲出门,本来想直接回家再也不想见到那个人!可是被冷风吹着,脚步越走越沉重。几次转过身想往回走,却踟蹰着犹豫不决。离家不远的这家快餐店是以前他们常来的地方,这个角落也是他们的座位。周围那么明亮的灯光没有让周建感到一点温暖,呆呆的坐着,回想着刚才那么惊心动魄的一幕是怎么发生。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那些刀子一样的话都是怎么说出来的?难道这就是倾心相爱的结果?彼此敞开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却给了对方最致命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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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周建慌乱的掏出电话,看到上面那个熟悉的刻进心里的号码,莫名的情绪涌进心底。你要说话了吗?你要说什么的话就告诉我回家吧!就当那可怕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当我们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 i/ `" z& Y$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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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只是一声低沉的应答,天远的心就被狠狠地揪起来。难以言说的情绪堆积在心头,天远拼命的控制着自己声音不发抖:“周建,东东是不是给你在一起?如果是的话,告诉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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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C' j& w$ s$ B9 A2 b/ h  “你说什么?东东不是跟你在家吗?”周建的声音立刻高了许多,天远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了。咬住嘴唇,胸膛里进入了冰冷的东西,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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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7 q8 `8 t  “天远!” ' k8 P$ T. W/ M1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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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离家出走了,我找不到他。。。。。。”天远瞬间觉得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如果东东出了什么事,天哪!一股足以灭顶的恐慌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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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哪?别动我马上过去!”周建箭一样的冲出了门。东东走了,他会去哪里?如果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的话,天远会把自己逼死的。 0 Q& c' O0 k, O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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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黑暗中向自己飞奔而来的矫健身影,天远忽然模糊的看到了一年前那一道通红的火苗是怎么冲过公路冲向自己的。原来,他一直离自己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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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天远身上只穿着一件毛衣,寒风里的身子单薄的可怜。没有了往日骄傲矜持的模样,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绝望惊慌。周建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扯下身上的羽绒服披在天远身上,抱紧他揽进怀里,在他耳边说:“别怕,没事的。” 6 @# W: N" G# w- B( R

8 R' i4 K9 j' \$ Q1 M& L9 b, o1 s6 }  酸痛再也忍不住,天远突然咬住自己的衣袖痛哭失声。在熟悉温暖的怀抱里,把积在心头的委屈酸楚都狠狠地发泄在哭声里。被天远的手死死的抓着肩膀的周建,身上疼,心里更疼。从来没有看见骄傲的天远哭成这样,无助恐慌的神情像锤子一样砸着他的心。 7 I4 y8 A" u: o" k$ b6 J

2 J# _  E4 ~- x% F  “别哭,我不走,  我就在这!天远,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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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u7 n# M; ]: I, G& z  天远渐渐止住哭声,挣扎着想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周建用力的搂住他,天远急了:“你病还没好呢!”周建皱起眉头喝了一声:“不许脱!” + P' l$ M" ~9 `! V, [1 j1 G9 L6 o(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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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不太认路,他不会跑太远的。他可能只是被我们吓坏了,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周建努力的安慰着天远,但是心里也在慌乱,东东能到哪去呢?   9 x) f: n6 f& E+ @: T& B/ v

1 C( G2 l9 c% U0 S. n" ^6 e  一辆车在身边停下来,刘小源从上面蹦下来,后面紧跟着莫言。“你们在干什么?”刘小源又惊又疑的看着两个人,天远把头转过去,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愿意让他们看见。周建拉住他:“源儿,东东走了。你赶快帮我找人。剩下的事我以后再跟你说。”莫言沉稳的说:“你们先别急,东东可能会去什么地方?有没有认识的人?” ) g! f3 r2 ^; ?- ^. {

7 u% x; U' x, v  天远说:“他说他要去找我妈妈,我想不可能。他身上根本没有钱。可是我还是想去火车站看看。”周建说:“他在这里没什么认识的人,这样,我跟天远去车站找,你们有车,顺着公路找找。”莫言点点头,刘小源看看周建,看看天远,叹了口气。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给周建:“我有车,不冷。你还是留着这条命找人吧!”转身上了车。周建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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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场的地下大厅里,人流还在流动。各种各样的食廊水吧还在卖力的招徕着客人,香气蔓延。大厅中央的花坛边上,供人们休息落脚的长椅上,东东背着书包,垂着头坐着。书包里除了学校发的新书,还有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几件衣服。虽然不知道该在这样的冬夜里到哪里去,可是知道自己必须得走。因为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累赘。东东看着自己的脚尖,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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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e; G: N  z( J3 O  刚才不由自主地走进来,是因为这里还暖和。太冷了,太冷了!总要活着啊,总不能活活的冻死。东东看着身边举着牙签酒足饭饱的人们,盼着时间过得再慢一点,因为商场关门以后,就再也没地方可去了。 4 Z1 q1 ?% \'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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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点都不懂怜惜,商场要关门了。东东抱着双肩走在冰冷的街道上,茫然的不知道该往哪去。街角的避风处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破帽子底下盯着东东的背包。 ; @; N1 p4 p; a  r- L. C$ a  r, @

8 S6 k- Q3 W! ~8 G( [  忽然,东东觉得一只手搭在肩上,压低了的笑声:“小弟弟,这么晚了上哪去呀?”东东惊讶得回头看的时候,背包带子被那个人抓在手里。东东被那张黧黑的脸吓坏了,惊叫一声拼命的挣脱开,撒腿就跑。被身后紧追不舍的人吓得晕头转向的东东,惊恐的大叫着往大路上跑。 - n5 p- C9 r9 o2 F% ~9 u'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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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急刹车,随着刺耳的声音车身歪扭到一边。扑到面前的那个孩子趴在车头上。段名一身的冷汗,今天高兴喝了一点酒,没想到竟然这么倒霉。要是被警察盘问起来,自己就得认栽倒家。 + o6 {4 ^: G! m

$ l' ~. E7 n0 f/ L* [  急忙的推门下车,东东看见有人下来不顾一切地抓住他:“救救我!有人追我!”段名也看见了后面追上来的人。那个人看见有人,悻悻的转身跑了。段名看看抓着自己的惊魂未定的孩子,惊讶的发现这个孩子好面熟。“你。。。。是天远的弟弟?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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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 01:04:49 | 显示全部楼层
东东也发现自己抓着的人正是跟哥哥在一起的那个段名。立刻松开手,退后了好几步。段名惊讶得看着他,试探着问:“你是要回家吗?我送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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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5 W' a% o+ k$ f1 Y; `        东东真想转身就跑,这个时候他不想见任何人。但是刚才的那个人太可怕了,说不定他就在附近盯着自己呢!东东紧张的抓着书包带子,看着段名摇头。段名隐约觉得一定出了什么事,东东在深夜里独自一人走出来,天远肯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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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2 I- U- F" f/ F, c; U. R( U- N% J        “东东,你冷吗?到我的车上坐坐吧!车里还有一点吃的东西,我猜你还饿着。”看着东东惊疑的眼神和随时准备逃跑的架势,段名觉得自己是在引诱一只被人吓坏了的小猫。 : b: K. l2 Q  ^, [: q; y; K7 m

9 o/ T1 c6 ?, a0 _* F# M        看看东东没有动作,段名笑笑,温和得说:“要是你不想回家,总得找个地方过夜。不然的话,就算你不觉得冷,刚才那个追你的人也不会是唯一的一个。”话没说完,东东已经打开车门坐进去了。比起刚才那个人,段名好像要安全一点。而且真的是太冷了。段名自嘲的笑了,没想到自己还有威胁利诱的本事。不过,要想办法通知天远,又不能再吓坏这个孩子。到底他们出了什么事呢? & L+ b: y! f' o8 B( c$ r( o
         
2 u2 K7 J# q$ P7 l% t3 Q        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没有东东的影子。天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头一看,周建没跟上来。天远心一紧,赶紧穿过人群回去找。周建扶着墙,正在干呕。胸膛里有火在烧,耳朵里呜呜的风响。天远扶住他,摸摸他的头,他在发烧。再强壮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天远焦急的看着他:“你怎么样?”周建坐了下来,喘着气:“我没事,歇会就行。你进去找找,我一会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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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X2 {4 m  G        天远拉着他的手臂,坚决地说:“我送你去医院。”周建挣开他的手:“不用!如果东东在这的话也许他马上就会上火车的。他身上没钱,又不知道妈妈到底在哪,怎么能让他走!”焦躁的回答让天远的心猛地扭结在一起,说不清的情绪撞上来:“我会找他的!你现在马上跟我去医院!”说着一把拉起周建。周建焦躁的挣脱开:“我说了我不用!”“你逞什么能!我是他哥哥我知道该做什么不用你管!”怒吼脱口而出,想要后悔也已经来不及。天远垂下眼睛抿着嘴唇,等待着将要来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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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H# e0 S6 K: G8 Y        周建猛地站了起来,忍着胸膛里阵阵的刺痛。灼灼的眼神看着天远:“你是他哥哥,好,我问你,东东什么时候走的?他为什么要走?他走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天远愣愣的站着,像是炸雷在头顶轰响,指尖隐隐的发麻。你到底还是说出来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这样的质问我吗?也许刚才看见你的第一眼你没有这样问我,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我该感激的不是吗?对不起,你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我竟然傻瓜一样的认为,刚刚的拥抱已经弥补了一切。原来,那些刺还在,伤痕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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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B1 d, R& Q$ c        转过身去,天远窒息一样的恐慌。他不能再看那双盛怒的眼睛,那是一把刀,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唯一可以防御的就是冷漠,冷到把自己冻结。
7 _. T0 p( I; S$ l& ?! G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他,让你失望了。” ! Z9 j( B7 O( i! l/ t% x
         
- Y: r" \+ i6 T/ |/ ?        周建看着他的背影,压抑着自己低声说:“天远,到现在你还是认为我和东东有什么吗?”天远倏的回过头,那是心中最隐秘最痛楚的一根刺,就这样被大张旗鼓的揭开来。涨红了脸恼怒的喊着:“我没有!”“你有!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那你呢!从一开始到现在你有没有相信过我?你有没有了解过我在付出什么!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天远声嘶力竭,胸膛里已经没什么热量了。还怕什么,还在乎什么?
$ b" E( K- ?6 ?1 k% R. ]        “我整天的和股票拼命你们谁知道我的苦,每一次都战战兢兢的,不就是想让你们过得好一点嘛!” 9 c, D+ }& V. f+ p0 q
        “你是要和我谈钱吗?”
) [; V+ p# k% t1 `        周建越过天远向站台走去。天远木然的跟着,觉得自己是在冰水里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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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w( r! M' q7 o2 w& S) n        火车开走了,没有东东的影子。天远颓然得靠在站台的柱子上,刺眼的灯光照得他只想闭上眼睛,再也不睁开了。在闭上眼睛之前,天远瞥见身边的人向后倒去。“周建!” $ N1 n9 e4 }* n5 Q8 T: [( r# x
         
, g9 E, V5 Y2 y4 b6 e3 U2 V0 }        周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刺进了输液针头。天远坐在他身边,惨白的脸惊慌得看着他。周建辛酸的想给他一个微笑,摇摇他紧抓着自己的手,嘶哑的说:“没事,别慌。”天远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眼睛里的东西流出来。强打精神微笑:“你昏倒了,吓死我了。我已经给伯父伯母打了电话,他们一会儿就到医院来的。” % M. C! c4 G& x' i- [, C& Y) G2 j/ r2 I
         
( p5 M" t" J/ d! u- L( h        周建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强行忍住了。天远明白他的意思,努力的作出平和的微笑:“东东已经找到了。刚才段名来电话,东东在他家。”周建目光骤然一闪,警觉地问:“东东怎么会在他哪里?”天远低声地解释:“他也没跟我说太多,就是告诉我他遇到了东东就带他回家了。”看着周建眼中的担心,天远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东东在他那里不会有事的,这个我可以保证。呆会儿伯父伯母来了我就去接他,你看到他就放心了。” " h  R" H7 G8 K+ ~- w'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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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建皱皱眉:“我不是那个意思。天远,我。。。。。。。。。”周建舔着嘴唇找不到合适的话。一直都不太会表达,现在的复杂情绪更是无法说清楚。天远笑了,轻声说:“我知道啊,我明白的。不说这个了,你好好的躺会儿,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什么也别想,没事了。”周建点点头,拉住天远的手带到怀里。天远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个地方在哀伤的看着这一幕。一个吻,也许可以弥补很多,也许什么都弥补不了。 $ O8 g6 X, q, ~  i! h
         
0 O5 n8 Z; z1 @        门被推开了,周建的父母满脸的惊慌焦急。周妈妈一看见病床上的儿子就掉泪了,从小到大生龙活虎的儿子几时到过这个模样?“建!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儿子~~~”心疼得抚摸着儿子苍白的脸。天远站起来,默默的退后。周爸爸忍着心疼,拍拍***肩:“别大惊小怪的,男孩子也不是铁打的,也会生病的。没什么事。”转身看着天远,深夜里接到电话本来就很吃惊,天远又模模糊糊的不肯说清楚。周爸爸走到天远跟前,和蔼的说:“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也不舒服?天远,有事要说话不要自己闷着,我们是一家人啊!” ( |' k: _) T3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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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摹的一阵心酸,紧紧地低着头:“对不起,伯父。麻烦你们照顾他,我有事先走了。”声音的最后已经发颤,天远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周建。那被妈妈抱在怀里的儿子是他无福消受的。那一家人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他无法融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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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1 K0 w, M+ Z( V( Z$ Q( I2 F        “天远!”周建看着天远匆匆离去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仰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灌进肺里的不像是空气,是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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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几乎是逼着自己在跑。浑身发麻,手心里都是汗。天远发着狠的强迫着自己已经极度疲惫的身体,疲惫疼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麻木,那样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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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名打开房门的时候,惊愕的半天说不出话。眼前的这个疲惫不堪站都站不稳的人真的是天远吗!那个干净清爽笑起来带着一点倨傲的少年呢?几乎是把他托进来,段名不知道自己一松手,天远是不是就会掉在地上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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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 01: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进到温暖的屋子里,天远才觉得浑身僵硬,心里慌得不行。“东东呢?”天远着急的问。看着憔悴不堪的天远,段名难过极了。“别着急,你先坐下。”段名把他扶到沙发上,递给他一杯热水。天远捧着水一点一点的喝下去,空荡荡的肠胃有了一点热气。捧着杯子的手在微微发颤。段名紧紧地握着双手,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这个快要崩溃的人抱进怀里。一股强烈的情绪在胸口冲击,天远,可怜的天远!是什么让你这样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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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Q& N1 U) V* T$ x        天远觉得好了一点,看着段名:“东东呢?我接他回家。”段名沉默的指了指阳台。天远快步的走过去,阳台的角落里,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东东蹲在那双手紧紧地抱着肩,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一动不动。天远不知道是什么在心里搅,疼恨酸苦一齐涌上来。在东东面前蹲下来,天远低声说:“东东,起来。跟我回家。”东东不说话,只是慢慢的摇摇头。天远深深地吸了口气,压着情绪说:“东东,你不能呆在这里,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吗?”东东一动不动。一股怒气突然撞上来,天远大叫起来:“别再胡闹了!我说了这事跟你没关系!跟我回家!”伸手抓住东东的手臂往外拖,东东被他拉的一个趔趄,惊恐的抓住门框哭出了声。 , V+ g- t3 F$ K5 V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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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名赶紧拦在天远前边,劝着:“好了好了,今天太晚了,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先把天远推到了外边,然后把缩成一团的东东从阳台上拉出来,和声说:“到屋里去吧,这里太冷。我和你哥哥在外边,不进来。”刚才还在屋里坐着,一听到他哥哥的声音立刻就躲到了阳台上。兄弟俩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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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R% j9 O) m  v( {+ m        兄弟俩一个里边一个外边,中间隔着一道虚掩的门。天远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愣神。段名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一直都当成可望不可即的宝贝一样的天远,心疼啊!“天远。。。。”天远缓缓地摇摇头:“你别问,什么也别问好吗?我累了,想休息。”头越来越低,天远的眼泪一颗一颗得掉在自己放在膝头的手上。晶莹的水珠慢慢的顺着手指流下来,掉在地上,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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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名默默地看着他,默默地看他落泪。天远的泪一颗一颗的砸在心尖上,段名握住天远冰冷的手,情绪几度翻腾。如果只是兄弟之间的矛盾,决不会让你这样的伤心。如果不是难言的苦楚,东东不会咬死了牙一声不出,你也不会泪落无声。只能有一个原因,你拼命去呵护的那个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周建,因为天远的眼泪,我恨你。 , ]5 ~" m/ ~1 I9 L. A% }7 F
         
& ?; U" L+ a1 T" T        医院里,药液输完了。周健坐在病床上用棉签压着针眼,默默的坐着。周妈妈试探着问:“建,跟妈妈回家住几天吧,明天你还要输液呢!”周建不出声。天远刚刚的失态,儿子现在的沉默都让周爸爸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周爸爸坐在儿子身边,和声说:“小建,如果你想回家,爸爸妈妈很高兴。如果你想回自己的家里去,爸爸也支持你。你已经长大了,一切你自己决定。” 2 T$ a, e8 ]  [$ V. f6 D
         
0 Y) r8 m/ E, l        沉默。很久,周建闷声说:“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我想回去看看。” 3 ?' `, M8 s8 D3 |; [# G: h3 F
         
7 [' R+ \" |6 x' E  Q        出租车在漆黑的夜里穿行,路上很清静。人们正沉浸在黑甜梦乡里,黎明还深深地隐在黑暗后面。天远是不是已经回家了?东东应该已经接回来了,都还好吧?周建的目光无意识的看着车窗外的路灯,天远现在在做什么?他说没事了,他在微笑。真的吗?没事了?周建扬起头靠在座椅背上,到底是怎么了?两个人像决斗一样,彼此在最致命的地方互砍,直到鲜血淋漓才发现,倒下的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争的是什么,真得那么重要?不应该那样对他,像对敌手一样的吼他骂他,那个骄傲的刺梅怎么受得了?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是我太多心了吧!不管怎么样,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定要和好,我们一定会和好!我们还爱着,不是吗? 3 l: J4 P% a- z+ i&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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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出租车上下来,周建看见楼上属于自家的窗口亮着灿烂的灯光。一点温暖慢慢的在胸中闪动,他在家。路上酝酿了很久的道歉的话竟然一句也找不着了,周建一颗心跳得很慌。天远,如果我抱着你跟你道歉,你会不会原谅我?脑子里闪出天远微红的脸抿紧的唇,周建心头被火烫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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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9 U) B4 M        轻快的上楼,轻轻的敲门。没有人回应。站了一会儿,周建默默地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屋子里灯火通明,空无人影。被自己砸得满桌狼藉还在,一切都是自己走的时候的样子。周建默默地站了很久,涌动着的情绪慢慢变冷。开始动手收拾。 + J- Q) [" _$ e' F1 r)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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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天远靠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眼睛始终半睁着,看着窗外的天空慢慢得发白,变得湛蓝。段名在他身边坐下来,看着他:“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这样的糟蹋自己。事情已经发生就要想应付的办法,只是难过是不行的。你不是铁人,不要什么都自己扛下来,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什么?” ' A% m; [" H)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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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低声说:“这是我的家事,你帮不上忙的。我一会儿就带东东回去,这孩子给你添麻烦了。”段名郁闷的叹口气:“天远,你明知道你这样说我会难受!就算你不给我一点机会,也不要拒绝一个朋友好吗?”天远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 [6 T  A4 w% P% t' J1 r3 Z
         
6 a: g# ~. m/ r0 y- W0 U- L! f        “东东如果暂时不想回去,你就别再逼他。你还是先处理好你和周建的事,你们。。。。吵架了?”停了一会儿,天远沉闷的点点头。“因为东东?”段名低声地询问。天远垂着眼睛,因为东东吗?还是因为段名,还是因为该死的股票?是又好像不是。一开始这些都是导火索,但是到最后,这些理由都不再是理由。刻骨铭心的只是伤痛,无法释怀的痛楚。拼了命的在伤害在争执,到底想要证明什么?爱,还在吗?如果需要委曲求全,需要小心呵护,需要用彼此的伤痕来维系,这样的爱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已经不在乎我的感受,那些伤人的话就那么理直气壮地说出口。我在你心里已经不堪入目,就算我会求你拉住你,你还会说你爱我吗?自取其辱,又何必? ) }- X$ ]/ w$ d- l) R
         
1 q3 R1 V" _& q  _8 ~) x8 C        “哥哥,哥哥!”一声轻轻的呼唤,天远从思绪中猛地抬起头,东东就站在眼前。看见天远吃惊的样子,东东瑟缩的笑笑,右手习惯的抱住了左臂。仿佛又回到了刚刚见面的时候,又是那个凄楚的瑟瑟的笑容。天远有些负疚,这一段日子以来东东刚刚找回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灿烂笑容,现在消失了。 6 _0 p7 Z; C% l5 X0 `' o( w
         
. D9 `/ B5 b+ Q$ y        “对不起,我这样跑出来让你担心了。你不用介意,不是因为你们,真的。是我自己不想再回去了。我想好了,我能考上学校挺不容易的,我还想继续上学,开学以后我就住到学校去。开学前的这段时间我会照顾自己,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想独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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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话说得太多了,东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低下了头。天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东东,你在说什么?谁让你独立了,你怎么独立啊?你让我怎么放心?” ' B  Q% K8 w) \3 t0 ^# u' Y*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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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不再说话,天远焦灼无奈的扭着双手。段名安慰的拍拍他:“你放心,先回去解决家里的问题,东东的事以后再说。我会照顾他。”天远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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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走了,东东在窗口看着哥哥步履沉重地走远,忧郁的垂下头。对不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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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钥匙打开门,惊讶的发现周建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屋子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 I. K4 K. \* J7 {- Q- J7 X3 A- {- L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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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你一定跟伯父回家了。”天远有点不自在的解释:“东东不肯回家,我在段名家里。。。”天远忽然觉得疲惫,不想再解释了。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这样小心翼翼的维护太累太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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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D! a* o4 P, P        周建看着他在身边坐下,疲倦的扯下脖子上的围巾。低着头坐着,不再看自己,不再说话。以前累了的时候他会耍赖的躺在自己腿上要求按摩,现在不会了,也许以后也不会了。沉默了很久,心已经坠的找不到,周建低声地问:“东东,还在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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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说开学以后他去住校,这些日子就暂时借住在他家。” 2 x) X: N, B9 K3 j  q)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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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东东本是扎在两人中间的一根刺,现在竟成了唯一的话题。天远苦涩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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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c; }, V2 o) v/ O2 W4 }        “周建,我们分手吧!” ( @# _# o2 v1 H
         
+ d2 M, k) _1 ?& x: R        轻轻的一声,像是水晶碎裂的声音。周建摹的双手死死扭结在一起,死死的,像是在扭着自己快要窒息的心。“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天远,我不甘心。我们。。。。”周建艰难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像堵在喉头。压不住的痛楚泛起在眼睛里,泪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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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甘心,可是我看不到希望。这一段时间出了很多事,我想不是谁误会谁,而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也许我们谁都没错,也许谁都错了。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地想一想。是不是还有必要在一起?这所房子的租期快要到了,还有半个月。就是这个期限吧,到时候如果我们还是不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就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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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站起来,转身朝卧室里走。泪水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却没有回头。“我累了,想睡一下。”倒在床上,天远把衣袖塞进嘴里,不让自己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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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J3 i( P1 f. g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像是永远的停顿了。客厅里在沉寂了很久之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门打开又关上了。他走了。天远仰面躺着,身体连同思想都沉重得无法动弹。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想必他也早已厌倦,就等着自己说这句话了吧?亲手结束这一切,至少不是太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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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了,天远从床上起来,慢慢的走出卧室。餐桌上摆着饭菜,用碗细心的扣着。一双筷子放在白瓷的筷架上。那是周建的习惯,他无法容忍筷子直接放在餐桌上。天远拉开椅子坐下来,拿起碗吃饭。白米饭,白菜,还有一碗加了一点虾米皮的酱油汤。已经凉透了,天远拿起筷子很仔细的吃。泪落进饭碗,这是他做的最后一顿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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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 01:05:10 | 显示全部楼层
从那个曾经是最温暖的家里走出来,周建的心里就空空的没有一点感觉了。任凭街上的冷风怕打着胸膛,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一半又愣愣的停住,要到哪去呢? / ^0 }7 D& P- X' f$ P% E. t% E, C* a
         
' F& Q* _& J% G8 u        快要过年了,街上已经大红大紫的显示出了春节独有的热烈。暂时从学业里解放出来的男孩女孩们,尽情的欢笑着玩闹着享受美好的假期。欢声笑语扎着周建的耳朵,周建搓搓快要失去感觉的脸,开始慢跑。
! w& ?% Z0 n& Q        天已经黑了,空空的医大篮球馆里“嘭嘭”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息。接着微弱的光线,已经大汗淋漓的周建一次又一次地把球狠狠地灌进篮筐里。毛衣已经脱了,只剩下的一件棉质T恤也湿透了前胸后背。周建拿着球喘息着,看着那个高高的篮筐,第一百个了。灌进去,我不会输!助跑,起跳,球被重重的砸进筐里。周建抓着篮筐吊在那里,汗水朦胧的眼睛里看见角落中站着两个人。 , r0 s) w) W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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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带我到这来干吗?”
# u( ?! Y+ U6 i( r' {# F6 K, U        “有什么办法?有人死活不回宿舍,再转悠下去,明儿早晨的报纸就该登头条了----医大两名男生昨夜冻死,死亡原因一名自杀一名陪伴。” ) ?* p# \' t& W" C% c
        “我没让你陪着!” 1 v+ [8 }2 M, y3 g* o6 C/ y
        “我愿意还不行啊!” 5 {" \4 F) Q: x; o
        周建一松手,直接摔在了地板上。“彭”的一声巨响,汗水在地板上溅落开来。周建无力的躺下去,双手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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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凭自己沉没在黑暗中,天远缩在床上。心被一种情绪牢牢抓住,不是害怕,不是悲伤,而是一种空洞。找不到可以依托的任何东西,像失去了海洋的鱼,无法呼吸。屋子太空了,静的让人害怕。突然,天远跳起来打开了所有的灯所有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但是过了没一会儿,除了床头的灯,其他的都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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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屋子中间站了一会儿,天远默默地蹲下来,抱住了双膝。分手了,已经分手了。他已经离开,接受了这个结果。他走了,带走了这屋子里所有的生气,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些记恨,那些怨怒,都去哪了?只剩了满心的疼。爱像丝罗,纠缠着绞结着快要窒息了。我害怕,只有最不可见人的心底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我不敢看你的眼睛,因为我无法承受那里面已经没有我!所以我放手,在揭开真实答案之前。我不想成为一个疯狂的想要拉住已经无可挽回的爱的可怜虫。原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昨天的不眠之夜想清楚了。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当真正的明白你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会是这样的无法承受。 : o( \; v# o* l9 G1 Z' Z
         
7 }* N% V3 v3 `9 A        手里的筷子播着饭,周建一口也咽不下去。周妈妈心疼得给他夹了一块牛肉,小声说:“建,吃饭吧!”周建点点头,却一点也没动。周爸爸放下碗筷,看着儿子:“建,到底出什么事了?” 6 W2 H- g! P, T( j5 }/ n0 p& V
        “爸,妈,我们分手了。”周建低着头,闷闷的声音落在自己胸口。顿时安静下来,周爸爸周妈妈吃惊的看着他,像是没明白他的话。周妈妈惊愕的说:“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呢!”周爸爸沉吟半晌,沉声说:“小建,这是真的吗?”周建默默的点点头。“为什么?”周爸爸严肃地问。周建低着头,为什么?好像有很多的理由,可是现在竟然找不到一个,只是在心里有个地方空了。再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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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n6 |# C. J        “分手就分手吧!这样也许最好。”周爸爸的一句话,像一只重拳打在周建的心上,顿时周建有点懵了。“爸爸!”不可置信的看着爸爸,周建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妈妈也吃惊的看着丈夫:“你怎么这么说呢?”周爸爸握住了妻子的手,拦住了她的话。 ; }# J8 V$ s0 _9 v" i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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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建,当初你那么决绝的要和天远在一起,要坚守你的爱情。我相信你们的真诚,但是对于你们之间的感情我们一直在观望。到底是孩子气的冲动还是真的有爱,现在很清楚了。不过只是一年,你们就要分手了。对于你们之间的事,不论是我和你妈妈,还是天远的妈妈,甚至是你周围的人都给了你们充分的自由和理解,现在出了问题,这足以证明你们只是一时的孩子气,根本没有真正的爱过!算了,就当它是一场游戏,分手对你们两个都好。” 1 {* Y. e7 [3 I. n
         
$ ~: a' b# B1 K) @' r4 f! Y7 S+ Q! {        “不对!不是您说得那样!我爱过,我们都是真的用心爱过,这不是游戏,不是!”周建突然站起来大声地吼着,爸爸的话像钢针一样扎着已经麻木的心,痛不可当。
0 r' h: M- \2 p! X- [8 u0 A% j        “爸爸,我以为您会劝我,甚至责备我。但是我没想到您只是把我的爱看作一场游戏!”周建愤然的推开桌子,猛地摔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9 b1 i( @7 P' s8 Q. \8 Y
         
7 t5 ~# Y/ m, w3 E$ N5 A. \        周妈妈叹口气:“你怎么了?说得那么难听。”周爸爸拍拍她的手:“两个人个性不同,摩擦是难免的。但是都太注重自己的感觉就会钻牛角尖。不在他头上重重的拍一下,他不会好好的回头检查自己的。”周妈妈摇摇头:“我只希望两个孩子不要太难为自己。小建瘦了。”“磨合期啊,都要付出点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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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W+ Q3 ~9 D% t& K, a        真的只是一场游戏吗?那这个游戏未免太残酷了。我付出了那么多一颗心都扑上去了,就是这个结果!周建抱着头,直直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天远黑得像漩涡的眼睛在闪动。到底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这双眼睛的呢?说不清楚了,只知道这双眼睛从印进心里以后,再也没有离开过。那时候的他骄傲,清爽,偶尔泻露心事的羞涩笑容,足以让人沦陷。还记得那条让他陷入危机的红内裤,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在心里就真的不一样了。他被打伤住进医院,滚出腮边的眼泪和那一声让自己心发烫的“笨蛋”。周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渐渐的变得柔软,为什么要放开我?天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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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打开了,周爸爸走了进来。在儿子床边坐下,和蔼的拍拍周建的头:“怎么,受不了了?”周建闷闷得说:“我们没有游戏,从开始到现在我们都很认真,我们都付出了很多,可是。。。。”“可是却事与愿违?你有没有想过问题到底出在哪?你都做错了什么?”“我没有!是他心里已经没有我了!他想的看的只是他自己怎样怎样了,根本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甚至怀疑我和东东的关系!我对东东好是为了什么,我为了能多一点时间做工学校里所有的活动我都不参加了又是为了什么?他赶我走,要跟我分手,东东也不再回去,现在他该满意了。” 7 p# v$ f: W& ~
         
* @6 f* d- D8 O% ~2 z        周建发泄似的喊了出来,眼里热热得泪花闪动。抱着双膝,周建哭了。周爸爸不说话,让他哭。周建做好孩子做得太久,这一次是真正的发泄一下内心的想法了。 " j. ]; k0 X0 F/ y4 @(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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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完了,周建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周爸爸看着他严肃地说:“小建,你从小就是个全优的好孩子,你也很早就知道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因为别人一直这样看你,所以你自己也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光明的,别人就应该理解你赞同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种光明磊落带给天远的压力有多大?天远心思细腻,经历复杂,人又好强。他的家庭是他心里的死结,你有没有认真的体会过他的想法呢?你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对的,所以你很少站在别人的角度上看问题。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爱情和家庭里,没有绝对的是与非。 . ~' z; I; I* k%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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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建,如果你是和女孩子交往的话,爸爸妈妈还可以从过来人的角度给你一些建议和提醒。但是你自己选择了天远,对于你们之间该如何相处我们一无所知。我只能提醒你,感情出了问题的时候,不要忙着把责任都推给别人,更不能轻率放弃。先要检点自己,再去体谅别人,将心比心。信任和包容是爱情的基础,谁把基础丢了,谁就丢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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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U" r  H- U  E- ~        站在肯德基通透的大玻璃窗外,天远可以清楚地看见穿着制服正在忙碌的东东。天远喃喃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根本没有必要做工!”段名微微的牵动嘴角,温和得说:“这是东东自己的决定,我只是为他做了个担保。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觉得东东做得对。做工不做工并不重要,他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他已经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不愿意再依赖任何人。”天远沉重的吐了一口气:“你跟他说了什么?”“大家都有自己的空间会更好的看清楚自己,看清楚彼此的联系。”天远吃惊的看了看他,不再说话。推开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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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光临。。。。”送走了前一位顾客,东东习惯性的抬起笑脸,看到的是哥哥神情复杂的脸。愣了一下,很快东东就微笑着说:“需要点什么?”旁边是好几个笑容可掬的服务生,天远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声说:“随便。”东东不再问,回身装了一盘食物递给哥哥:“你先到那边坐一下,现在客人多。”天远木然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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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靠窗的角落里,天远忽然想起这个位置和家附近的那家肯德基里的位置是一样的。他坐在背对门的地方,周建坐在对面。恍惚中,周建的笑脸就在眼前,那些低低的笑语就在耳畔,天远不自觉地伸过手去,对面是空的。 ( L( z& s5 R2 i) J.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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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轻轻的呼唤。天远握住拳头稳定心神,转过身来看见东东就站在眼前。东东微微的弯了腰,轻声说:“对不起,穿着制服不能坐。我没告诉你我在这,我是想自己适应一下。”天远勉强地笑笑:“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还好吧?”东东眯起眼睛笑得很可爱:“很好,这里的人对我很照顾。晚上我就在后面的小房间里睡,还可以看店。打烊以后我还有时间可以看看书。老板还答应我,我开学以后周末就可以过来帮忙的。哥哥,我可以照顾自己了,你放心。” ) `) [, E) N) ~9 a*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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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捏着自己的手指,心头酸楚的发疼。低声说:“你真的不想再回去就算了,反正房子也快要退了。开学以后我也住到学校去,等你开学的时候我送你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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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东猛地咬住了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哥哥,你真的和建哥哥分手了?”天远一窒,没有说话。愣了一会儿,慢慢地站起来往外走。“建哥哥一定很难过,他说过你对他是不一样的。”小小的声音传过来,天远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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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天远从里面出来,段名走过去:“不想回去的话就一起喝点酒吧,我想你现在需要这个。”天远站住了,段名笑笑:“别忙着拒绝,我有话对你说。”天远凄然的笑了,无所谓了。喝不喝酒回不回家,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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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B6 Y9 ?( U6 ^& r% C( j        酒吧一个安静的角落,天远默默的喝着酒。很少沾这种东西,但是今天那种辛辣苦涩的滋味好像很对心情。段名看着他,点上一支烟,慢慢的开口:“天远,你和周建已经分手了,是不是?”天远木然的点点头,原来自己脸上已经刻了几个字,我失恋了。突然笑了起来,呵呵的很大声。转着杯子里的酒,天远笑着说:“是啊,我们分手了。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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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奇怪的,同居的人不外乎两种结果,一种是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一种就是彻底的分离。爱和生活搅拌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顺利通过的。你和周建的事我没有立场作任何的评论,我只希望你能清楚地做出决定。你已经决定了吗?”段名按熄了香烟,认真地看着他。天远默默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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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我本来以为这些话不会有机会跟你说。但是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如果你已经决定放弃那段感情,请你从现在开始考虑接受我。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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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3-2 01:05:17 | 显示全部楼层
酒吧一个安静的角落,天远默默的喝着酒。很少沾这种东西,但是今天那种辛辣苦涩的滋味好像很对心情。忽然电话响了,天远看了看,打开电话。是房东打来的,告诉天远如果不再租房子的话他就要通知新的房客了,反正北京的房子是不会空着的。天远沉了沉,低声地说:“不能再等几天吗?我们的期限还没到啊!”房东的话很刻薄:“也就是几天的事了等什么?住还是不住给个痛快话好多人等着呢!”天远深深地吸口气:“好吧,不住了!”赌气似的关上电话,狠狠地拍在桌上。大口的喝酒。 * O' b% l* I5 c, n; w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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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名看着他,点上一支烟,慢慢的开口:“天远,你和周建已经分手了,是不是?”天远木然的点点头,原来自己脸上已经刻了几个字,我失恋了。突然笑了起来,呵呵的很大声。转着杯子里的酒,天远笑着说:“是啊,我们分手了。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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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s* @7 Z! l        “没什么奇怪的,同居的人不外乎两种结果,一种是永远的生活在一起,一种就是彻底的分离。爱和生活搅拌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顺利通过的。你和周建的事我没有立场作任何的评论,我只希望你能清楚地做出决定。你已经决定了吗?”段名按熄了香烟,认真地看着他。天远默默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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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我本来以为这些话不会有机会跟你说。但是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如果你已经决定放弃那段感情,请你从现在开始考虑接受我。我爱你。” 8 Q# d) G; D! h.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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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呆呆得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段名突然笑了,笑的很黯然:“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说这句话,但是我也知道你的爱在周建身上。在你们很幸福的时候我会安静的看着你,你开心就好。但是现在你很痛苦,你们已经出现裂痕,你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对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地走出阴影,接受另一份感情。”段名的声音里有一点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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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 _# `) R5 @1 @2 Y) N9 R        天远看着他很困难的说:“段名,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我自私我肮脏我无情无义,我爱的人看不起我不再爱我,我的弟弟离开我不愿意再和我在一起,我爸爸不要我,我妈离开我,你为什么要爱我?啊?” / V7 i3 l8 D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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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天远用力埋下头,手捧着脸。半晌低低的说:“对不起,我情绪不好。”段名拉拉他的手,轻声说:“天远,我爱你,不是小孩子的一见钟情,当然也没有理智到可以一条一条的列举出来。只是见到你听到你想到你心就会隐隐的疼。不管你给我的是怎样的一个答案,不管我是不是会对你说出来,这种感觉不会消失。你也是这样的吧?” # B% U% @  ?- X" J3 ~6 N; n: c  @
         
5 h2 M# i5 N, _        天远抬起头看着他,段名笑笑:“你还爱着他,深到你根本无力自拔。我看得很清楚,也很无奈。这个世界最不可理喻的就是爱了。今天对你说出来,是给自己一个交待。不然,我真的不甘心。”段名想继续保持微笑,但是没有成功。低下头,把眼睛里的水光掩饰在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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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4 _9 x0 J- S! s) v        “段名,对不起。。。。”天远心里酸酸的,想伸手拉他,又慢慢得缩了回来。段名抬起头,掩饰的笑笑:“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太打击我的自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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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3 [6 o" M9 k        天远无话可说,只有默默地喝酒。段名给他斟满,轻声说:“既然舍不得放下,就去把它拿回来吧!实在不想看着你。。。。这样的难过。天远,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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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远用力地摇头:“不,他已经走了。我说分手,他就走了!这句话他一定等很久了。我就是去找他他也不会回来的,他那么正直那么高尚,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他对东东好是因为我,我明白。可是我心里就是难受!我拼命得想要让他们的生活好一点,可是他却对我说:你是要和我谈钱吗?好多的话我都压在心里我说不出来,可是我盼着他能明白!他是我爱的人,他为什么就不能明白!” 2 G6 S/ T* V% r0 y# U. I7 j) n
         
+ ~/ ]6 x* D5 V. ?2 |9 V0 V        天远喝多了。开始的时候段名并不拦他,虽说借酒浇愁并不明智,到底醉一场也好。可是后来看到天远几乎是机械的把酒往嘴里灌,段名拦都拦不住了。强行压住天远的手臂不让他再拿酒,段名低声的哄着:“别喝了,我送你回家。太晚了人家要关门了。”天远已经神志不清,用力的推着段名:“走开!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 ' ^# @1 }  l-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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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白的面颊,发红的眼睛,短短的几天天远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段名心疼地把摇晃着的天远揽进怀里:“天远,怎么样你才可以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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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名半托半抱地把醉了的天远带回家,轻轻的放到床上。无论如何也不放心他回到那个已经无人照料的家里去。扶他躺好,盖好被子。天远已经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的哼着,睡梦中紧紧的皱着眉。跪在床边,凝视着天远清秀的脸,段名忍不住抚摸着他苍白的面颊,将嘴唇印在他的额头上。天远,我是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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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了温暖,天远皱着眉呜咽着蹭过来。已经太熟悉的习惯,本能的寻找刻入骨髓的体温。微张的双唇焦急地寻找着安慰,手指探索着想要拥抱。段名呆了一下,突然站了起来快步冲出了房间,不敢再回头看一眼他渴望了无数日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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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里冷水的冲刷并没有带走内心的焦灼和痛苦,段名双手捂住脸。天远,我爱你。我不是君子我想要你!但是我无法忍受你醒来以后的痛悔自责,更无法忍受你从此对我的憎恶冷漠。天哪,让我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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