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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并没有去劝阻我的眼泪,反而好像是很高兴的样子:“其实,我很知足了,我感觉自己特别幸福。你知道吗?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哪怕不是情人、不是爱人、没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也绝对不后悔,不后悔认识你!到什么时候我都知足啦。”我一边控制着自己的语调,一边吸着清稀的鼻涕:“你今天怎么了?老是说些奇怪的话?”霆笑了,虽然天色很暗了,但我还是分辨得清,那笑容没有一丝矫揉造作,那么灿烂:“我在感叹自己的命运好,找到了自己真爱的人。够了,好些人一辈子了,还没找到能跟自己交流沟通的另一半呢。”我反驳说:“你那么出色,没有我,自然还会有别人心疼你、喜欢你的。你不是说麟哥也有过真爱吗?真爱也许并不稀罕,只是好多人不愿意去平淡地接收和面对。平淡得失去了色彩,就变成了一种煎熬和枯燥。所以就有很多不懂珍惜的人,尝够了苦头,才发现幸福就在身边,应该抓住机会,‘坐看云起时’。反倒是苦命的人,经风历雨之后,更加知道珍惜。并不是上天不公平,而是很多人他没有抓住机会去珍惜和获得。”# n# r+ I4 U; j2 C/ r5 t' w
霆点点头:“也许你说得对,我也发现了这一点。你知道吗?麟哥死的时候,只有阿素来看他了。阿素就是麟哥以前的boy friend,他得到麟哥被毁容的消息,一刻不停,坐了飞机就过来了。在医院里,他们抱头痛哭过一次,说过几晚上话,后来就传出来麟哥自杀的消息了。康司令陪床的一天晚上,在病房外面听到阿素和麟哥说话。麟哥说自己的眼睛也瞎了,连自己是什么样子都看不见了,最遗憾的就是,在死之前,再也看不见阿素了,上帝对他不公平,哪怕一眼也好啊,哪怕一眼也知足了……阿素就拉着麟哥的手,让麟哥摸自己的脸。一边摸还一边说:”你不用怕,阿素永远是阿素!永远是麟麟的阿素!你走吧,放心地走吧,我会送你,然后和你在天国相遇。哪怕是地狱里相遇,我也不会当逃兵。我们说好过!王八看绿豆,鸭子娶婊子!别人欺负我们,我们自己永远要对自己好!咱们的爱情,师兄弟们都知道,他们给我们做过证,永远相爱、在一起,谁也不许反悔!等着我,我们一定要把在人间无法实现的爱情,变成神话!天国或者地狱里的神话!‘麟哥的葬礼,阿素参加了。古洪涛说阿素一直在流泪,让人看了揪心揪心地疼,却始终没有说话。麟哥信天主教,阿素从来没有信仰。葬礼结束那天,阿素一直捏着一枝白玫瑰,跪在天主教堂里,向神像祷告什么……后来好像还听谷洪涛说,阿素再也没有回广州,他去找把麟哥毁容的人,却被人家连伤了七八刀,就死在上海了。阿素的师兄,一个姓施的和一个姓魏的,也都一块儿死了。“4 M' b& `* x+ }) b
我惊讶!愤怒、痛苦!我无法忍受这些话了:“求求你了!不要再说了。”霆还是那样微笑着:“我说不说,这已经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就是天天说,也没有用啊!我不知道,我们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怎么办?”我有些赌气地说:“我就忘掉你,找一个比你更好的!”霆把我搂住,搂得特别紧。我可以感觉到霆强壮有力的心跳和长短不一的粗重喘息声:“宇,你知道我听到你这样说怎么想吗?”我把右眼窝顶在霆的下巴上:“生气了吧?”霆的语气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不能说没有醋意,但是我听到你这样说很高兴,真的!正像你说过的,爱一个人,就要全身心地为对方着想,这是一种全身心的奉献吧?毫无保留地奉献,有时也是一种快感。当我不能给你幸福的时候,有另外一个人给你幸福,不是也很好吗?毕竟,我是爱你的,我眼里的爱,不是以占有为先决条件的。爱就是爱,本来就不应该是自私和虚伪的,只要你幸福,我就是快乐的。”我感觉到霆的话,似乎有什么不祥的预兆,或者他在隐瞒我什么?或者他是在为离开我找借口?我真的有些不高兴了:“霆,你到底什么意思?今天你到底想说什么?”
1 V. C4 n& ?; X: j# q霆看我生气了,赶快解释说:“没有啦,我这几天老是爱胡思乱想,你别跟我一般计较。”我没有再说话,把头枕在霆的肩膀上,听着细碎的波浪在青石下发出的怪怪的声响。我似乎感觉到,霆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做过money boy的经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那种压抑和伤害,也许一生都无法摆脱?或者必须要到一个没有人知道他经历的环境中休养生息?那就意味着霆要想真正的快乐起来,就必须离开我?因为我也知道他的这段经历?我真的给霆造成了压力吗?我想和霆终生厮守,是自私的占有吗?我该怎么办?没有霆,我会因为情感的干涸衰竭而死!占有霆,是否真的会让霆终生承担着心理的包袱,永远不能快乐起来?我不能想,也不敢想了。
! Q! R9 x5 C$ O& `# \; x我也开紧紧地搂着霆,好像一旦松开了,霆就会飞走,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贪婪地闻着霆的体香,掩饰着一阵阵的眩晕带给我的不安。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我和霆谁也没有去看表。我们就这样互相抱着,心里没着没落的,胡思乱想着。我不知道究竟该怎样才能让霆快乐起来?也许面对太多的痛苦和死亡,让霆失去了重新获得快乐、振作向上的信心?我漫无目的地问霆:“麟哥、阿素他们都死了,那些坏蛋就没有受一点制裁吗?”霆的声音冷冰冰的:“别幼稚了!麟哥那么红,有多少人保着他啊?整个上海敢动麟哥的,没有几个。你知道他们是什么背景?什么来头?几条人命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了,何况是我们这种人?大家都只是玩儿玩儿而已啦,谁会认真呢?面对那种背景,谁会愿意管这种闲事?我的大少爷,我该怎么说,你才会明白?社会复杂得很,不是理想中的童话王国。残酷、荒唐的事情还多着呢,别犯傻了。” " _% E' K% U! K9 d+ F
不知道为什么,霆的话突然激起了我的欲望,我开始疯狂地吻霆。霆默默地接受着。我和霆拥抱着,慢慢躺下,就躺在热气还没有消退的石板上。霆很自然地用小臂揽着我,慢慢压到我身上,一阵毫无顾忌地亲吻之后,霆直起身子看着我。晚上的天气很晴朗,满天布满了星斗,却没有一丝月光。但远处的天还是被路灯映得发红。我躺在地上,背上隔着衣服还能感觉到太阳留下的余温未退。看着霆额际的头发垂下,让我一下想起我们刚刚相识不久时,深圳的海滩上,也有一晚特别惊心动魄的激情。当时霆在月光下,和现在还是那么像。不同的是那时我们彼此还充满了新鲜感,和一种冲动。现在我们都经历了太多,却爱得似乎更深刻了……. B& \% @8 m8 }" `# H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我们都累得很。洗完澡,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霆放了一张CD,都是些很伤感的歌。我们一直没有说话,我就蜷缩在霆的怀里,稀里糊涂地听着歌声,胡思乱想着。现在也实在记不起当时霆都放了些什么音乐,总之都很伤感。依稀还记得好像有几句这样的歌词:“我要你靠着我、抱着我、好好爱我……”:“再见吧我的宝贝,让我最后这样一次叫你,如果明天我们就要分离……”:“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放弃……”:“在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我问霆:“问你一个问题。”. `6 J9 T9 U i- s. ~
霆看着我,等待我的提问。我也死死盯着霆的眼睛:“有过喜欢的女孩子吗?”霆笑了,但是仍然难以掩饰心底里的一丝尴尬:“有过,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我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没什么。想到这儿了,就问一问。说说看啊,那个女孩儿怎么样?”霆看着我的眼睛说:“还是不要说了好吧?我怕你会生气。你不会自寻烦恼吧?”我的表情有些木然,不是我不想笑,而是我实在没有心情和气力作出什么表情:“我想我不会的,随便聊聊吧,好吗?我很想了解你的过去。”霆看我似乎心情不太好,就没有继续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地问我:“了解之后呢?”我枕着霆的胳膊,安详地闭上眼睛:“继续爱你,好好地和你在一起,别的我什么也不想,实在太累了。”霆的唇贴在我的额头上,柔软潮湿,却有些冰凉:“宇,真的对不起你,我实在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快乐和未来。我真的很惭愧。有的时候,我自己问我自己,你因为爱我,付出了一切!我究竟能给你什么?我们是真正的相爱,这不用怀疑。可谁也没有看见过gay的爱情有好下场的?我们到底会怎么样呢?很多问题,不是我们的主观可以决定的,我们毕竟要面对现实,我们毕竟生活在这个人与人构成的社会。明天到底会怎么样,谁也很难说。其实,我现在什么都无所谓,只剩了我自己一个光棍,要死要活也就这样了,没什么可牵挂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u S$ K5 B, t不知道是霆的话太伤感,还是音乐的作用,我鼻子一酸,眼泪实在是忍不住了。但我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我打断霆的话:“行啦,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吗?只要我们在一起,高高兴兴的,不就行了吗?想那么多干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死的人。这样的话,大家都别活了,天天痛苦吧?未来谁也不可预见,我们只要把握现在的幸福,认真地彼此珍惜就够了!”我的眼泪越来越多,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我不愿意让霆直视我的眼泪,所以我故意转身趴在床上,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霆的手放在我的背上,从上到下抚摸着我的脊背,使我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真想大哭一场。但我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一会儿,我盘腿坐起来,看着靠在床头的霆:“说说吧?你以前的女孩儿?你和她有过吗?”霆看着我,突然笑起来:“你呀!到底在想什么啊?”我说:“放心吧,我才不会和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呢。”话虽这样说,可霆躲躲闪闪的态度,反而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也确实让我感到一阵醋意。* |: q, C, i5 P. L1 d5 a* m
霆振作了一下精神,调整了一下情绪,很认真地开始讲述他的故事:“我从小就挺有女人缘的。同班的,其他班的,还有高年级的,好多女生都围着我转。开始还无所谓,我也不太明白。后来我爸走了,剩我妈和我相依为命,心里一直挺痛苦的。老觉得低人一等,没有靠山,所以就有点孤僻了。那时候我喜欢独处,一个人跑到湖边上去看太阳落山。记得高中有一篇作文,让写我的爸爸妈妈和家庭经历,我写了家里的事情。老师很喜欢那篇文章,让我在作文讲评课上念,老师和同学大部分都哭了。后来这篇文章参加淳安的作文比赛,得了奖。当时好多女生喜欢我,每天都有信,但我面临高考的压力,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没有退路。所以对那些女生的感情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还好,我至少不算早恋。”霆用手掌揉了揉眼睛,理了理头发:“真正对女生有感觉,是大一的时候。一入学就是国庆节的歌咏比赛。我和一男二女,四个同学是领唱。电子信息工程学院的一个女生盯上我了。开始是和我套老乡关系,后来就经常约我去图书馆、去酒吧、逛街。我说自己是出了名的穷光蛋,她却从来没有嫌弃过我,还经常给我买东西。我也很矛盾,感觉自己占女人的便宜,好没有面子,却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她。她很善良,很认真,我总怕伤害她,她会受不了。”
4 M7 P! R W2 h, T. d我忍不住插嘴:“她漂亮吗?”霆愣了一下,说:“她是苏州的,那种江南水乡的小家碧玉吧?水灵、秀气是肯定的。她最特殊的一点就是皮肤特别特别好,真的跟象牙啊、凝脂啊差不多。连我们宿舍的老大都惊叹我怎么稀里糊涂地就走了这么大的桃花运?好多人都羡慕不已呢。”霆苦笑了一下,“说实在的,那时候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女生。还曾经幻想着毕业后找个工作,争取留上海,和她好好过一辈子呢。”我又问了一句:“她对你是不是特别好?”霆的苦笑凝固了,好像在极力地思索什么,好一会儿才使劲儿清了清嗓子:“对,她对我真的特别好。现在想来,那时她确实付出了太多,可我当时却不能理解。她从来不隐讳对我的主动追求,甚至把我当成她的骄傲炫耀于人。经常到我的宿舍来,把我换下来的衣服拿走,连内裤和袜子也给我洗。那段时间,我简直都快被逼疯了,天天象搞反间谍似的,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有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的空间被压抑了,想逃避、躲开她。可她竟然来堵我们宿舍,甚至发动她们宿舍的舍友轮流监视我们宿舍的窗口有什么动静。我彻底被击败了。呵呵……”霆的笑有几分得意,也有几分无奈。
0 p" _2 w. L% G) K“那……你和她有关系了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了。霆笑了:“就知道你要这样问。放心啦,没有跟她发生什么。刚到大三,我就休学到深圳了。走的时候,我们宿舍的人都严守秘密,没有走漏风声。后来就认识你了。再后来,我又回学校,没换宿舍,还是和我原来的舍友们在一起。她得到消息,找我大哭大闹了一回。我跟她说,这辈子算我对不起她了,我已经有了爱人。她一下子变得消沉起来,沉默寡言,仇视一切,甚至讨厌阳光,白天都不想出门。大四本来该去实习,她也托病不去。也不积极联系工作。我后来找她很深地谈过一次话,告诉她我已经变成同性爱了,而且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她根本无法接受,跪下来求我,让我改。还说是她不好,应该想办法帮助我妈看病,不该让我去深圳学坏。她当着我,一连扇了自己十几个嘴巴子,嘴角都流血了。我真没想到,她的劲儿那么大,我根本拦不住。我觉得我好肮脏,好罪恶!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够偿还我的罪恶!永远也无法洗脱肮脏的名声和挽回对她的伤害。好在她一直为我守口如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后来有人往学校里写信,说我在外面当男妓,我就离开学校了,再也没回去过,再也没听到那个女生的消息。”霆说到这里,就沉默了。我也陷入了沉思。我不知道我的出现到底是对是错?霆的一番话,使我无法找到自己的位置了。我的出现,是引霆堕入深渊的契机?是对霆本来可以正常地享受婚姻幸福的荼毗?是把霆的心灵和人格魔化的催化?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对霆?甚至开始厌恶和憎恨自己!开始怀疑我和霆的爱情到底有没有确切的依据和根基?: @ k& T i/ Q. h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霆突然说:“振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说过,我们的因缘是天注定的!我是全心全意地爱你!我告诉你这些,是信任你!如果因为这些你抛弃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问霆:“那个女孩儿叫什么?”霆淡淡地说:“苗凤漪。涟漪的漪,凤凰的凤。”看见霆激动和不安的眼神,我真的怕霆心里再受委屈,赶快说:“霆,我爱你!永远不变!只是,也许我们的爱真的是一个错。如果你无所谓,我就会坚持到底。”霆这才缓和了神色,停了一下,用一种类似调侃的神情对我说:“这就对了,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我的老婆,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醋坛子。过来!亲我一下!”我笑了,可心里的感觉却怪怪的,说不清是酸还是痛。
0 N5 I' _9 H$ O3 d$ U$ s, w, i, A9 B. E音乐一直没有停,我和霆又聊了很多话题。甚至聊到买房子该选择哪种楼盘,哪种品牌的专卖店购物环境更好,外国对同性爱的态度是否宽容等等。第二天是周一,我和霆都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听着音乐,躺在霆的怀抱里,我竟然睡着了……! U' D% c: @, _( e; Z
后来的一周里,我一直忙于公司的事情,霆也每天早出晚归,准备寻找新的工作。我们的交流总是在每天晚上的时间。家里虽然有火,但我和霆几乎从来不在家开火,总是在外面吃。这样就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给我和霆在一起交流提供更从容的时间和机会。那段日子,也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每天霆都给我讲很多我没接触过的事情,还有我们分别一年来,霆的经历。八月十九日,又一个盼望已久的周日到来了。周六晚上我和霆去三里屯的酒吧看反串的歌舞表演,闹到将近两点才回家睡觉,所以周日的早晨就起得很晚了。我在梦里被电话吵醒来,是马红芳约我们看画展。下午两点必须赶到大钟寺跟她会合,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神通广大,从什么地方搞来的两张赠票。我迷迷糊糊答应了,闷着头还想睡,却睡不着了。我没睁眼睛,伸手去摸旁边的霆。枕头空了,没有人。3 T1 y2 T$ i8 U X' R
我趿拉着拖鞋,来到卫生间门口,门半掩着,里面哗哗的流水声很大。我从门缝往里看,卫生间里的场面让我惊呆了。霆全身一丝不挂的站着,全身都挂着水珠,靠在东墙的瓷砖上。霆用左手的拇指和中指刺激着自己的乳头,右手在为自己手淫。霆当时的表情好投入,闭着眼睛的脸高高地扬着,颊上是那种绯红的色彩。额头上的头发全部向脑后背着,脖子显得特别修长,也许是因为太瘦的缘故,霆的喉节总是比较明显。高潮的临界点,是一种可以凌驾于人类所有其余情感的快感。它的直接、强大、剧烈,远远超过其他任何一种理智清醒的、或者矫揉造作的经验和情绪。这也许是神灵隐藏在我们人类基因当中的祝福或者诅咒,也许是人类基于有性生殖这种繁殖方式的本能和天分。虽然和霆相爱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自然光下以这样的距离和视角看到霆的绝对裸体。
( z& g6 e. F \* @: a) _不穿衣服,使霆更加显得修长和纤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多余和扭曲。霆的身材好完美:躯干短而四肢修长,也许是因为年纪的关系,肩膀略微有些单薄,但骨架已经足够宽广。霆的喉节、锁骨、肚脐、关节和手脚指甲的釉光,最能够吸引并激发我的渴望。淋了水的皮肤显得更加光洁细腻,配上霆俊秀的五官,丰满性感的唇、浓密微皱的眉、微微高起的鼻梁和线条干练生动的脸庞,简直就象是“青铜芝桂子”的唯美主义漫画中的线条具备了生命,从理想的天国中以天使或者魔鬼的身份,带着注定的诱惑和堕落降临到人间。霆的完美似乎有些过分和残忍,有些失去了现实的根基而不再真实。这样的完美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总会让我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忽略了自己的血流和呼吸,唯一能感到的就是一种最为强烈的震撼和晕眩。+ V+ L; n0 u) T" C/ x& p ~' {4 H! v
霆只是在粗重地喘息。高潮即将到来,使霆全身上下血脉愤张。我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霆的一举一动。直到霆在高潮中发出那种男性特有的最为迷人的呻吟声。霆射精了,然后他重重地深呼吸着,慢慢贴着墙往下滑,直到蹲在地上,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更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我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兴奋、伤感、愤怒、委屈,却都被对霆的心疼和溺爱压抑着。我没有打搅霆,而是悄无声息地回到客厅,蜷缩在那米黄色南韩进口高支麻面料的布艺沙发里。十分钟后,霆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湿漉漉的水,一边用英文哼着《泰坦尼克号》里的主题曲《我心永恒》。霆蓦然看见我精神颓废地坐在沙发里,失神地盯着面前茶几上的玻璃果盘,有些意外:“醒啦?”我心不在焉地轻声应道:“嗯。”霆走过来,坐在我身边很关切地问:“怎么啦?看着精神不好?是不是昨天晚上玩儿累了?还是生病了?”
. I1 x7 f- B @4 o“对,没你精神大。”我话里有话地刺了霆一句。霆看我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我什么原因?只是把我往怀里一搂,好言好语地哄着我:“好了啦,怎么了?告诉我?就算我有错,也要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嘛!”我真的有些伤心了:“你没错,其实我知道,是我错了。”霆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不再说话了,只是看了看我,然后低头看着面前的地板。终于,我有些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你刚才在卫生间里干什么?”霆还是轻描淡写地:“洗澡。”“还有呢?”我追问了一句。霆有些不耐烦似的神情:“你都看到了,还何必非要我说出来呢?”我感觉到喉咙一阵阵发干,怪痒痒的。但还是很认真地问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霆看了看我:“我是人,我需要发泄!”我真的有些生气了:“发泄?靠自慰发泄?那我呢?我算什么?是不是我的存在对你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对我无动于衷了?是吧?玩儿腻了?还是想换换口味了?慕霆,你要是想找个女孩子结婚,过普通的平静生活,我不反对!我也没有权利反对!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我不会死缠烂打的,但是你要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 m. [5 N& K/ f7 ~2 C
霆还是很平静:“我要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今生今世除了你,我是不会再爱上其他任何人了!”我觉得特别委屈:“你知道,不只是你有性欲,我也有!我也需要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换了你,你会怎么想?”我终于哭出来了,哭得特别伤心。虽然只是抽泣,眼泪却特别多。霆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声音变得很温柔:“振宇,对你的爱,我从来没有变过,未来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我对你的爱还是一样的刻骨铭心。请你相信我!我知道有的时候我让你失望,但你应该相信,我是有理由的,我是为你好……”我忿忿地问:“为我好?你怎么定义为我好?你宁肯手淫,也不和我亲近?这就是为我好?你不会劝我禁欲梵行吧?”霆神色有些颓废,靠在沙发里:“我有我的原因,这不代表我不爱你!其实有些话我没法告诉你的,即使你是我的爱人,也不能说,你应该可以体谅我的。我不想让你难过,因为让你难过,比我自己难过,还要让我倍感煎熬和痛苦。这里面有些事情,没有必要都说开。我这样做,不是不爱你,恰恰是因为我爱你!才会这样。总有一天你会真正明白的!”
, {7 H- u/ D9 A) S& A: _0 t我不知道为什么,对霆怎么也生不起气来?我突然感觉到我好需要霆,好需要他的安慰,好需要他温暖的怀抱。我的痛苦和愤怒,全部化为委屈,让我回过头来,一下扑到霆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霆也哭了,我们就这样互相抱着,擦着对方的眼泪,再也没有一句语言……) C/ {3 ^4 j' {
午饭后,我和霆开始打扮,准备赴马红芳的邀请。可是因为早晨的事情,始终让我的心里很不痛快。霆尽量哄着我,但我却始终因为霆没有说清楚刚才的事情而难以释怀。和马红芳见面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了,马红芳一见面就说我们言而无信、不遵守时间!不应该让女孩子等两个大男人!我无精打采地笑笑,没接话茬,倒是霆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马红芳看出来我似乎心情不好,当时没深究。直到展览要进门的时候才悄悄地问我:“怎么啦?好好的?闹别扭啦?”我轻描淡写地笑笑:“没有啊?”马红芳挤挤眼,俏皮地说:“不对吧?看你的脸?圆脸都变‘鞋拔子’脸了,还没事儿呢?你们走到一起可真不容易,好好珍惜吧!我们都羡慕不已呢,可千万别闹了!说老实话,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从来不会大声说话呢,何况吵架了?这可是你表现不好啊!不管怎么样,他是为了你才来北京定居的,你不能欺负他!不然我都不答应了。”我能说什么?只是苦笑了一下:“知道了,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 B8 }" i7 a1 [
整个展览,参观的人很多。霆也很喜欢美术,所以和马红芳看得津津有味。我看见霆和马红芳说说笑笑的样子,心里确实有些怪怪的感觉。但是我毕竟没有说什么。整场展览,看下来花了近一个半小时。我一直没精打采的,打不起精神来。看完画展出来,我们找了一家冷饮店,坐下来聊天。我一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对对神情各异的红男绿女。正走神的当儿,不知道怎么忽然听到马红芳和霆在辩论达。芬奇是不是同性爱的问题。我回过头来看霆,霆和我四目相对了,狡猾的一笑。我说:“天可不妙啊,起风了,会不会下雨啊?”马红芳和霆也都向窗外的天空望去。霆说:“不会吧?一时半会儿的可能还下不来呢,要等晚上了吧?”马红芳说:“无所谓啦,反正我现在有男朋友啦。回家的时候,让他过来接我。”我和霆同时瞪大了眼睛:“你有男朋友了?”马红芳看看我,又看看霆:“怎么了?就许你们年轻人亲亲密密、搂搂抱抱,我们老年人就得一人儿干靠啊?”马红芳模仿赵本山的语气神态简直象绝了,我和霆都被逗笑了。
. g9 B/ u7 Q/ E: d# |霆问马红芳:“你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约我们出来陪你玩儿?怎么不让你男朋友陪你啊?一定是你有什么想法吧?你男朋友肯定没有我和我们家振宇帅!”马红芳笑了:“呸!臭美!要看帅哥也看真男人,再不济也要看个独身的、离异的!看你们俩?出双入对的,气都气死了!有什么用?”霆拍着我的肩膀:“你看,和你商量个事儿?让她也来咱们家住?算我纳个妾?你不会吃醋吧?”我脸往别处一扭:“切!我无所谓,你明天就改嫁,我也不关心。”霆把一只手搂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摸:“嗯?老婆?还生我气呐?”我故意装出心平气和的样子:“诶?你可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生气啦?”马红芳终于忍不住笑了:“受不了你们了!肉麻死了!还让不让人吃东西了?”霆笑得更开心了:“诶,你们张总在床上简直温柔死了!想不想看啊?比你们女人专业多了!晚上来啊?我和我们家振宇给你现场表演啊?”我有些生气似的:“你还真没完啦?”马红芳说:“我彻底投降啦!你们饶了我吧?我这一星期是不用吃饭了。”我突然把表情和声音变得特别温柔:“要表演,就现在嘛!这样可以让更多的人不吃饭,这样可以为国家节省多少粮食啊?”马红芳和霆全都大出意外,然后爆笑起来。周围的人都向我们这边看来……
w p6 L/ D1 t8 D+ A$ r9 h$ L那天晚上,马红芳的男朋友真的来接她了。我和霆都好意外,因为那个帅帅的男人自称有三十二岁了,看上去却一点也没有年纪,象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比霆低一点,看上去还是有一米八左右的样子。他开了一辆号称“都市小老鼠”的“奥拓”,那么热的天还非常夸张的西装革履。那个男人自我介绍的说是刚刚参加完公司的一个例行会议,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来了。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好像周杰伦般的忧郁眼神倒也真的迷人,就是有点“玩儿深沉”过了度,让人觉得太拽了,甚至有些不可一世的感觉。他和马红芳刚走,我就说:“真没想到啊,这世界上的帅哥还真是不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啊?诶?你注意他刚才看我的眼神了吗?你说他会不会也是这种人啊?”霆立刻呈现一种彻底被打败了的表情:“靠!不会吧?怎么让你一看,全世界的男人都成gay了,女人都成拉拉了。再过一百年,人类不需要什么星球灾变,就能绝种了。”我说:“本来嘛!他刚才看我的眼神多帅啊!马红芳真傻,怎么看不出来他是gay呢?”霆半真半假地着急了:“得了吧!以为都象你啊?!况且说我也没觉得他哪儿帅啊?这种人你还觉得有兴趣?太恐怖了!我开始要怀疑我自己的魅力了。”看见霆有些真的着急了,我心里才感觉到舒服多了。毕竟,这是霆还在爱着我、在乎我的表现。
; c- S3 _; d% f, q- Q/ Z上了车,我问霆:“还打算去哪儿?”霆脱口而出:“去西单。”我有些惊奇了:“去西单干嘛?”霆说:“那儿不是有夜场吗?去买东西!不买的话,凑凑热闹、看看稀罕也不错。”我一边把车发动起来一边问:“家里什么都有,你到底要买什么?要看什么?”霆斜眼看着我:“商店有没有写禁止参观啊?”我说:“没有啊!”霆笑了,笑得坏坏的:“不是‘许看不需摸’啊?那就行了。我就是想看看,犯法吗?快点吧!出发喽!”霆又表现出象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的样子,这让我很开心。毕竟让自己心爱的人开心带来的成就感既真实又甜蜜。北京的夜景,确实很美丽。各种灯光交相辉映,街道变成了无数光点游动的长龙,街边的建筑物变成了光彩凝结成的果冻,城市雕塑和草坪被霓虹灯感染了激动的情绪,变得躁动不安。人们都在奔忙着,地铁、公交都进入了一天中最繁忙的阶段。一天的忙碌要结束了,每个人都归心似箭,向着自己生命的栖息地、情感和精神的归宿处奔逃。逃离社会的纷杂、逃离精神的压力,寻找内心的幸福、温暖、光明,和为自己构建的、充满璀璨憧憬和梦幻的国度。这让我想起《动物世界》中非洲草原的傍晚。所有的动物都要找到自己的栖身之所,为了安全的度过漫漫长夜,为了获得迎接明天黎明的机会、为了实现生存和繁殖的终极意义。
* y$ h; P. o L+ T! A! h9 e% O空气已经冷却下来了,零星落在车窗玻璃上的雨点,倒映着周围任何光源的五光十色。霆看着窗外飞速向后倒退的灯火阑珊的景色,兴奋地说:“关掉空调吧?打开窗户,换换空气。”我照办了,霆显得更加兴奋了。每次遇到红灯停车,霆都会把头伸出车窗外面。我一直在想自己的心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明天繁忙的工作。霆突然回过头来:“我爱你!”我浑身象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一颤。一边小心应付着前面路上的情况,一面偷空看了一下霆。霆在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一下子联想起去年他从深圳的鸭店逃出来后,回到酒店和我见面时的那种兴奋和意乱情迷的眼神;还有当时接到卢叔叔电话说她妈妈病危后,他求我和他一起回淳安时的那种特别需要依靠和支撑的神态。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觉得我的感官快要和外界隔绝了,耳边只能听到我自己急速的心跳,眼前的一切好象突然静止了,呼吸也被压抑了,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和剧烈,让我根本来不及应付!我和霆第二次见面后,虽然生活在一起,却好像总少了些什么。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们虽然稳定的生活在了一起,但却缺少了我们最可贵的那种感动和激情。现在,这一切又都重新回来了!我好像又回到了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又体会到了那种激情和感动!
$ s# z, l9 i# Y ?) C$ u霆又在我耳边很大声地说了一遍:“张振宇!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吗?明天是八月二十号,你的生日了!我要告诉你!我,陈慕霆,永远爱你!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希望你永远幸福!决不后悔!”我实在忍不住了,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喊了出来:“我明白!谢谢你!但是……”我停了一下,尽量收拾一下过分激动的心情:“现在不要刺激我,我在开车!要出问题啦!你不希明天我们在病床上为我过生日吧?”霆笑了,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吻了我一下。他的气息喷到我的睫毛和耳朵上,一切还是那么熟悉。然后他用右手的食指点着我右手无名指上他为我亲手戴上的那枚白金戒指说:“今天我要把它换掉,换成真正和你相配的。”我真的有些感动了:“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提醒我?你早就知道明天是我的生日?却不让我有所准备?”霆说:“意外和浪漫是孪生姊妹,你不喜欢吗?”我放慢了车速,退到慢车道上来:“我没说不喜欢。你是早有预谋?”霆笑了:“不是,而是公司所有的人都在预谋,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不过,你真的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吗?不会吧?好老套哦!没有新意,不好玩儿了。” & m9 g, h5 K3 i! a# d. W
我说:“我真的忘了,你知道,我现在记性不好啦。不过我也要给你一个惊喜,绝对不老套的。”霆说:“什么?”我说:“你先说!要给我换什么礼物?”霆说:“还没买呢,先说出来?好俗气啊!”我感觉特幸福地笑了:“我知道了,一定是钻戒。”霆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喜不喜欢?”我把头一昂:“多少克拉的?我要看看怎么样?不好的,谁稀罕?”霆神采飞扬地说:“但是,你的再大,也不能大过我。情侣戒,总会一大一小。我一定要戴大的,我有两个充分的理由。”我问:“理由?两个?还充分?你说说看?”霆把身体靠在座椅里,头枕在靠枕上:“第一,我是A,你是O,所以我是老公,我应该戴大的,历史惯例如此;第二,我的手大,你的手小,你戴大的浪费,我戴小的不现实,所以我还是应该戴大的,客观条件决定。”我看看霆,看见他那副自鸣得意的样子,心里也特别满足。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了应该如此?我就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一切?无怨无悔?还觉得这是我的幸福,让我特别感到幸福和安慰?谁知道这是祝福还是诅咒?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把所有的想法付诸一笑。
% j: x# G" V6 _( B雨越下越大了,等我和霆在服务小姐疑惑和好奇的注视之下挑选完戒指之后,街上已经汪起一个一个的小水洼了。远处的灯火倒映在小水洼的水面上,被雨点一点点的击碎后又复原。我们站在西单购物中心的大门前避雨,一边看着雨中北京的夜景。霆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当我回过头来看霆的时候,被霆的眼神完全征服了。霆看着我,那是一种只有在做爱的高潮中霆才会有的眼神。那是一种让我恨不能死在那一个幸福刹那的眼神,那是一种让我宁肯付出一切也要寻求和获得的眼神,那是一种让我深信爱情可以依为信仰的眼神,那是一种让我永远幸福、再也不会衰老的眼神!霆的鼻翼一张一翕的,长长的睫毛上竟然凝结了极细的水珠。也许是因为天气有些清冷的缘故,霆的脸色白得有些发青,嘴唇也变成那种很“酷”的浅色调了。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激动,霆的手和唇一直在微微地发抖。我和霆同时说:“我……”又同时停住了。过了一会儿,霆才说:“你先说!”我说:“不,还是你先说!”霆竟然又露出我和他第一次在深圳时候的羞涩,让我简直无法自持了。霆垂下眼睛说:“这对戒指,是我自己挣的!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会遭受诅咒,或者付出最可怕的代价?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的灵魂是洁净的,我对你的爱也是纯洁的。”
# N/ u8 x1 z9 n我尽量控制着我自己的情绪:“我信,我都信。”霆突然抬起眼睛来,死死盯住我的眼睛:“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今天都要把这枚戒指给你戴上!因为你是我的,我要霸占你!”那一刻我被惊呆了,我被征服了。霆拿起我的右手,退下了他在深圳为我戴上的那枚没有任何花纹和装饰的戒指,戴上了刚刚为我买的这枚戒指。我把手半握拳,然后举到和眼睛相平的高度,利用远处路灯的光芒,折射着这颗被两条小海豚图案围绕的晶莹剔透的钻石。霆说:“象星星吗?今晚天上没有星星了,就在你的手上有这世间最明亮的一颗星星。许个愿吧!”我微笑着:“但愿我们会在雨中看见彩虹。”“雨中不会有彩虹的!”霆在提示我。我闭上眼睛,笑得更甜了:“所以我才希望我们可以看到雨中的彩虹。”霆问:“可以解释一下吗?”我睁开眼睛,看见霆显得更加高大帅气了。不由得让我产生了一种特别想被霆拥抱冲动:“下雨的时候不会有彩虹,这是自然规律;gay不会有持久和幸福的爱情,这是经验总结。可我却希望在下雨的时候可以看见彩虹!霆,你可以抱我吗?就现在。”
; i+ h7 v# L6 K霆愣了一下,显然霆是在迟疑和犹豫。毕竟街上还有人。但霆马上就一步跟上来,展开双臂,将我的脖子搂住。然后抱着我靠向巨大的门柱和玻璃墙。我的背靠着玻璃墙,整个被霆挡住了。霆低下头来吻我的唇,我也顾不得许多了,闭上眼睛,迎合并享受这个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