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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天别亮》 BY BLCU情缘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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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20:10:14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31 ! H" _  o+ J* l3 z3 i1 ~$ ^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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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脑瞬间划过大片的空白,仿佛跳祯的电影没有任何征兆的失去了颜色,电话那头还隐约听到Jacky不带任何语气的声音“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怎么说也是卖皮卖脸的事……”他好像还要嘱咐些什么,可我完全没有心思听下去,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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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P8 c$ f, j然而Jacky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我挂断电话而消失,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仍然以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之势牵扯着我脑袋里骤然绷紧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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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怎么说也是卖皮卖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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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我活了20多年的大老爷们就真的要去卖皮卖脸了?我不禁想起长辈们时不时就会提起的社会上最受人鄙视的两种人:乞丐和妓女。我对乞丐并不太反感,因为他们实在是卑微到没有任何能力去败坏社会风气,妓女表面上好像比乞丐高级得多,衣食无忧还还能经常得到男人的滋润,可是殊不知被人用九牛一毛的小钱就换了身上千金难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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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 n5 S2 R8 Q& W1 W1 I男人去做MB是何等的下贱就更不用说了,这不单单是人格的丧失,还有无法定义的雄性尊严也伴随着钱肉互换的那一刻,成了比狗屎更臭不可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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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  d/ i/ d& @; ]1 F8 ~, d  [不行!绝对不能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我听到内心深处有个无比坚决的声音警告着我。即使我平时可以像傻X一样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即使我也曾跟恩铭调侃着说过实在活不起了就蹶着屁股赚钱,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明白那些想法都是吃饱了撑的说出来促进新陈代谢用的,似乎我刚刚有一丁点考虑MB这个职业的念头,就会看到祖宗十八代都在我周围指着我说,你让我们的老脸往哪放,你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深深明白一旦走上这条路就很难再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做人,而且这世上最贱的事情就莫过于自己作践自己了吧,那要远比吕淑娟对我的羞辱更我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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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j  q4 ]+ f- D& @5 A. f# P* _坚定了这一无比伟大的信念,秉承“要脸不要钱,要钱就全玩完”的指导思想,我决心再苦再难这段时期我也要死撑过去,只要家里父母的日子还好过,我过得艰苦点也没关系。实在走投无路,我就白天地铁出口卖假发票,晚上四处墙壁电线杆贴小广告,能混口饭吃我也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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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Z9 T, C9 C0 P然而我知足常乐的品质并没能感动上帝,事态还是朝着完全失控的方向急转直下。就在我节衣缩食恨不得把一分钱分成一万份花的紧要关头,吕淑娟频频登门造访,催促我赶紧还钱,而且每次都是携两个不知是私人保镖还是公司保安的男人一同出现,既有黄世仁向杨白劳逼债的气势,又有香港电影里黑社会放高利贷之后围追堵截债务人的雄心壮志,我隐约觉得我再不还钱,就很有可能被挑断脚筋或者剁掉两个手指,直逼得我焦头烂额,生不如死。而在我跟吕淑娟斗智斗勇即将精疲力竭的时候,噩耗突然从家里传来,我从母亲给我的电话里得知父亲在社区物业里的锅炉工的工作被辞掉了,再加上母亲一直就没有什么固定工作,父亲一时急火攻心,胃病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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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O1 K2 m2 H$ f母亲和我说着这些不如意时,我清楚地听到她在电话那头极力掩饰却仍然暴露无遗的哽咽的声音,我明白母亲心里也一定充满了翻江倒海的滋味,也一定是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决定告诉我实情,她深深明白儿子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的不易。 : K3 b8 O1 {+ ]; y! y&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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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停的安慰着母亲,告诉她别担心,还有我呢。虽然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底气不足,因为我不清楚现在即使我在母亲身边又有多大的用处,可是我也只能自欺欺人的以此来掩盖我同母亲相差无几的不安与恐惧。在和母亲的谈话中我不经意的问起心中的一丝疑惑:“妈,我爸那个工作他不是快做了十年了么,一直都做得挺顺利的,怎么说被辞退就被辞退了呢?” : S* y. d5 L2 M1 _$ t' ?# {  R

' ]1 r% t+ e, }' w) |5 _“唉,还不是因为物业公司换了新的负责人,对你爸的工作不满意,就把你爸辞了,和你爸一起工作的锅炉工里就他这一个,要不然他也不至于上这么大的火。”母亲无奈的说。 . N8 M$ Z& T8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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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右眼角突然猛跳了一下,我不知道是自己哪里不对劲,可是总觉得有些事情是在我的意想之中,可又在我的意料之外,心跳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加快。我试探着问母亲,“妈,你知不知道那个新来的物业公司负责人叫什么名字?” 4 G4 F" b9 `0 `8 G4 {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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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略为思索了一下,回答我:“叫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姓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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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o# N( x( i' `这话刚一出口,我突然感觉耳膜“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握在手里的手机险些掉到地上,母亲之后又低声说了什么我一点都没听到,只觉得双耳失聪一般,太阳穴有强烈的刺痛感觉。刹那间天旋地转的感觉笼罩过来,好像所有的神经都触电一样从我握着手机的手迅速传遍全身。母亲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天啊,不会是……怪不得我问你爸爸,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不用多想,这必然又是吕淑娟从中作祟,那新来的物业负责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她的直系亲属。我已经没还有耐性再听下去,只是对母亲说“告诉爸保重身体,不用惦记我”就挂了电话。我强忍着自己怒不可遏想要摔东西的冲动,也幸亏租的房子里实在是家徒四壁没什么可摔的。觉得自己就像过度充气膨胀的气球,马上就要爆开,也许是我的忍耐到了极限,内心最深处的愤怒全部汹涌着逼向胸口。我可以忍受吕淑娟羞辱我、陷害我,可是却不能容忍她对我家人一丝一毫的伤害。也许上次东军的婚礼上她就开始酝酿着一场报复计划,也许事情的发展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也许她再不是当初穷困窘迫偷盗工厂钢铁的吕淑娟,可是这就能构成她无耻的报复心为所欲为的条件和资本么?她的仇恨又何时才会休止呢?我不懂这是不是就叫人心的险恶,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在社会立足就必须学会这一套路,我只知道自己还是像个聋哑姑娘被强奸了一样,惨遭蹂躏却又没有任何讨公道的办法。 6 D9 a3 {6 l! ?"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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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年底的时候,我的境况完全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而我再没有脸向恩铭或者大学同学借钱,能借的都已经被我借遍了。雪上加霜的是父亲的胃病并没有好转,我囊中羞涩已经数月没有向家里汇钱了,父母虽然没有过问过,可是我却不能若无其事的装白痴。而就在同时,一种可怕的想法在我心底慢慢滋长并且根深蒂固,那就是我一定要让吕淑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要让她明白她的嚣张一定会遭到报应。这个想法如此的强烈,以致我竟想过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实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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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年关将至,我的窘境一如既往的延续着,似乎就会这样永无尽头。我知道死扛下去的结果就是自己会死得很惨,经过一番挣扎,我终于决定报复吕淑娟的事还是从长计议,而眼下我最需要的是一笔钱…… # G  k1 h. J! n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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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机,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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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亮子?”还是那个一听上去就让人觉得是纵欲过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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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酒吧服务生的工作还有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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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怎么?你终于也耐不住寂寞、春心荡漾,向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了吧?”Jacky的声音朝着无比淫荡的方向狂奔下去。 1 }- r! N; J. I1 {

  n' T5 T6 [5 a5 |! g( f5 B& C7 ^“和你说正经的呢,你到底能不能帮上忙啊?”我有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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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你做好为同志事业‘献身’的准备吧!”Jacky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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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并没有耐不住寂寞、春心荡漾,可谁又知道等待我的是不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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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20:10:26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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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v$ e9 p/ O. r1 T* r我和Jacky到达Red Base酒吧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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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Red Base酒吧我不得不多说两句。这个酒吧位于北京南三环一个专卖瓷器古董的并颇有些名气的胡同里,此胡同狭窄悠长,而酒吧又深居其中,Jacky的车子也是穿街过巷,走了一条无比曲折迂回的路线最终才到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是探访某某居士。我不禁想,这终究是为同志开设的家吧,尽管在Jacky的嘴里被描述的有多么大名鼎鼎,人气旺盛,同志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还是让人觉得透着一股见不得天日的阴气。酒吧的老板姓冯,他妻子就是那个在朝阳开了一个酒吧,经常被Jacky“冯姐、冯姐”的称呼着,听着比Jacky叫他自己母亲都顺溜的女人。我不由想起Jacky还曾经带我去过她的酒吧,在那里我认识了“勾姐”等等许多人,以及后来去KTV被条子带到公安局训话,这些事情如今想起,仍觉得触目惊心。世事难料,我当初去酒吧消遣时逍遥自在,没想到如今即将成为酒吧里的一个小跑堂,免不了也要看别人的脸色干活,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酸溜溜的凄凉。在来酒吧之前我按Jacky的指示特意穿了一套自认为前卫时尚的衣服,心想作服务生不比在公司里穿西服打领带的日子,那时候甭管工资赚多少,还可以冠冕堂皇人模狗样的装装伪白领,而如今即便我跟比尔盖茨赚一样多的钱,也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工具。他妈的,这还没正式工作呢,我的角色感就这么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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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色已晚,可是距离酒吧的营业时间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所以酒吧还是一派门可罗雀的景象。我仔细打量一下酒吧的门面,鲜红的“Red Base”字样十分惹眼,下面还有一行中文“根据地酒吧”,这大概是为了给出租车寻找地址提供方便,以免司机听乘客说要去“Red Base”疑惑这哥们要出国干吗不去坐飞机。还没进酒吧,我已经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乐器演奏之类的排练声音,猜测这里也许跟其他酒吧一样采取酒吧与演艺吧相结合的经营模式。 , f  v  K  W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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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Jacky的引领之下进了酒吧,他俨然是这里的常客,一边和吧台的服务生打着招呼,一边轻车熟路的向二楼走。我看了一眼酒吧的格局,一楼的大部分面积被一个微型舞台占据着,其余全部摆放着桌椅供客人休息。几个大概是一会儿准备表演的服务生在台上随着乐队心不在焉的排练着。上了二楼,楼梯两侧狭长的走廊里密布着一个接一个封闭的严严实实的单间,看上去很像KTV的包房。迎面恰好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叼着烟走过来,Jacky把我向前推了推,自己也赶紧摆出笑脸迎上去,“冯哥,我又来给您添麻烦了!”Jacky的声音忒妩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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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冯哥了,我偷描了他两眼,中等身材偏瘦,眼袋很大,好像熬了一年的夜一样,简单的深色毛衣和牛仔裤,看上去和那些每天按部就班工作生活着的中年男子没有丝毫的不同。冯哥仔细打量了一下我,未发表评论,转而问Jacky,“你说给我介绍过来一个小兄弟就是他?”Jacky忙不迭的点头,又对我说,“这是冯哥,你以后全靠他罩着了。”我赶紧和冯哥打了声招呼,头又不自然的低了下去。 - s# e4 x( Z: H9 F6 j1 g1 X

/ K7 C1 f! l6 h" I, {# l) n冯哥点点头,“身条还不错,就是矮了点……”我正洗耳恭听着他对我的品头论足,没料他吧唧甩过来一句:“是雏儿么?”虽然这句话缺少主语又不合语法逻辑,可我还是眼睁睁看着它向我逼来,差点把我呛个跟头。我面红耳赤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Jacky捅了捅我,“冯哥问你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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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I, r; X: p) i* Z我不好意思的小声回答:“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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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了门了,我这儿招的服务生还没有一个是处男的。”冯哥怏怏的说,我听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也没搞清楚他到底是在埋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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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纯的,真的。俗话说这圈里跟不超过五个人上床的就是好同志,据我所知,他就处过一个BF,而且从来不419,所以心态上绝对是处男。”Jacky信誓旦旦的对冯哥说着我的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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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听着都觉得这气氛特别像旧社会穷人家活不下去了,只好把女儿卖给妓院,紧张得把头埋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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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哥对Jacky的话未置可否,简单的和我交待了一下酒吧的作息制度和工资待遇,接着对我说:“酒吧还有哪些具体的规矩和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会儿让领班详细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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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陪着笑脸一再的向冯哥致谢,并示意我也跟着向他表达谢意。冯哥摆了摆手就去忙别的事情。Jacky还不忘对着他的背影以恳求的语气说:“这事就拜托冯哥了,您多照应着他点。回头找时间请您吃大餐……” # E/ G$ }% }$ l5 h& e. H, M

! ?- r  B9 u% \/ w8 }: g, H我把Jacky送到酒吧门口,看着他像兄长一样拍着我的肩膀说:“剩下的事情你就得自己搞定了。这里不像学校,学生们一个个纯得都能流出水来。这儿林子大着呢,什么鸟都有,自己多加小心。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多忍一忍,别和其他服务生结梁子,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找冯哥,再有自己搂不住的事情就找我。对了,还有,你也是个聪明人,别总倔得跟个驴似的,该‘牺牲’的时候就得‘牺牲’,明白么?” - C) \! N" [5 Y0 N+ T: F4 n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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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盯着Jacky的眼睛,第一次发现他认真说话时的表情如此深沉凝重,原来他是这么细致有心计的一个人,而我却刚刚察觉。我不难想象对于自己的服务生工作,Jacky一定也费了不少心,而自己还不曾正式的和他道一声感谢。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和吕淑娟之间的恩怨是一码事,而和Jacky的交情却是另外一码事。或许Jacky并没有义务一定要帮我,我也没有任何理由把对吕淑娟的怨恨都发泄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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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对Jacky说些感谢的话,Jacky好像也看出了我的意思,连忙摆着手说:“赶紧回酒吧准备去吧,我还有事得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开了。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妈的,谁说这圈里没有好人啊,都瞎了眼睛了吧。”我默默地想着,算是向Jacky致敬。 9 ]  Z1 o, ]! N( L9 P# a!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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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吧,冯哥已经领着两个服务生站在我面前。“这是这里的领班小流,这是副领班韩力,都是这里业务最好的,你有不明白的事情多问问他们。”说完就去忙着招呼陆续进来的酒吧的常客。我看了看身旁的领班和副领班,那个叫小流的人额前留着一缕挑染的亮蓝色头发,个头比我稍猛一些,腰很细,屁股相当翘,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期“钻研业务”的结果。叫韩力的那人看上去比小流强壮,除了鬓角有些长以外,整个发型应该算是短发,左耳戴了一枚闪闪发亮的耳钉。小流没有说话,一直在打量我,韩力走过来在我的上三路下三路不停扫视着,“听说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 i% H% R; d4 ^

! C6 A$ t+ |# c/ X& i1 z“嗯。”我淡淡的回答。 7 L( m. X3 i' t& G( _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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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流哥,我就说这年头有学历顶个屁用吧,你看看这北京名牌大学毕业生不也和我们一样混酒吧里来了么,哈哈。”他转身对小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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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B7 Q! {8 q/ n7 ]' f# y小流没有说话,仍然打量着我。 . T' W( O/ R; U# t

- w/ x) |& q- e+ N5 G+ O+ c韩力向我面前凑近了些,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说:“啧啧啧,你看你这衣服怎么穿的啊,领口怎么系得这么死,怕人强暴你啊。”说完就不等我反应,解开我上衣领领口处的两颗纽扣。“还有你这裤子……”在他正准备对我的裤子也动手动脚的时候,小流凑上来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丫也就能欺负欺负新人,算他妈什么能耐,操!”韩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极其不满的对小流嘟囔着:“咱们这儿的新人不都这么调教么,你跟我发哪门子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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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没有理他,冲正在忙碌和在舞台上排练的其他服务生拍了两下巴掌,说到:“哎,兄弟们都过来认识一下,顺遍我再嘱咐几句。”其他服务生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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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慢条斯理的对我说:“这基本上就是我们酒吧服务团对的全体阵容了,人也不算少,就不给你一一介绍了,以后慢慢认识,大家都是兄弟。”我看了看那所谓的阵容,可谓是千姿百态,大家造型各异,还真没发现哪个人是独领风骚的。而就在这些人当中我竟意外的发现了“勾姐”!想起当初自己和他在酒吧里初次见面就对他的扭捏作态印象深刻,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依然记忆犹新。如今他也沦落到酒吧里打工,真是物是人非啊。不过勾姐似乎对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他看了我半天也没表现出似曾相识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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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y1 r8 t小流接着说:“在我们酒吧除了要卖力干活以外,还有几点是我们这里特有的规矩,我告诉你,同时也给他们再次提个醒。”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其他的服务生,其他兄弟赶紧收一收散漫的状态,装作认真的听他说。 , q( j" s% A, ?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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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点,兄弟之间要团结,不能起内讧,也不能互相之间勾心斗角玩阴的,有那精力都给我用到怎么让酒吧生意更红火上。第二,不能和客人发生冲突,不能做损害客人利益的事情,比如客人忘在酒吧里的钱包手机之类的贵重物品拾到了不能私自昧下。还有,还有什么呢?”小流想了想,“先说这些吧,以后还想到什么再说,反正谁要是违反了这些规矩,轻者自己滚出酒吧,重者如果不想死,就自己看着办吧。”他最后说的这句话尤为意味深长,使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变得有些紧张。我仔细的回味着这些话,还好没什么不合理的规矩,基本上自己都能做到,我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心里踏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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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挥一挥手说到:“好了,散了吧,都忙自己的去吧。”大家正准备散开,突然在一旁安静多时的韩力提高嗓门冒出一句:“慢着,先别散。”大家都疑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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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6 [! w/ J% k7 H  J“你又什么事?”小流好像有点不耐烦地问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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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8 x& d' ?% j% w4 E+ x8 A' V: {“不对吧,小流,我们酒吧还有一条规矩这么重要,你怎么没跟新人交待一下呢?”韩力挑着眉毛,一步步向我逼近,让我感觉那未知的规矩仿佛就是针对我而制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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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规矩?”小流皱了皱眉,问道。 1 r& B1 G8 F9 n$ n3 Z9 i

4 A- [8 O, j9 s! z( F. q1 }! e$ r这时,其他的兄弟也慢慢凑上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韩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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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 F. a而此刻,他又似乎并不急于说出那条规矩,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终于缓缓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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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20:10:36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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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大伙都忙着呢。”小流极不耐烦地甩给韩力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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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说了啊”,韩力盯着我,“我们这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可又是最被兄弟们严格遵守的,那就是如果你在酒吧的场子里和客人发生了肉体关系,一定要收钱,哪怕那人是你老子你也要照收不误,谁要是破了这规矩……”韩力故意卖了个关子,转身问身旁的一个小兄弟,“还记得伍子的下场么?” * S  q/ r+ M. k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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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那个小兄弟支支吾吾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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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说!”韩力催促到。 : J3 E+ H: ]3 U" {9 P0 a

* J& r: @) z0 h) h“他被人伦了……”小兄弟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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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 C. f/ H, m5 D; d( R我突然觉得胃里一阵剧烈的反应,一种特别汹涌的感觉抵着胸口向上翻滚着,险些吐出来。“不至于吧”,我心里嘀咕着,“这也忒惨了点,本来被人干了没给钱就够倒霉了,这又被人伦了……”这是我最直观的感受。 5 S7 q- b. F! X& Y

& c3 p. q' p! ^+ W1 t/ \# y6 V/ P, b韩力接着说:“这里任何人都包括在内,谁也不能坏了这个规矩,记住了么?”他的口气突然变得很凶,好像在训斥一个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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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J& a* \3 |. l+ \我低着头,低声回答,“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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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L" }+ V0 \+ C  O+ P; {“好了,大伙都知道了,忙各自的去吧。”小流的一句话打破了这稍微有些尴尬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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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9 R! [0 h( n. r" s# S3 v我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些,没想到这短短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几经考验,通过观察,我又有了一些发现,比如这场子里小流说话有着举足重轻的分量,他虽然话不不多,可是很有威慑力,比如韩力更像个管家,对酒吧里的大事小情都要面面俱到的去打理,而且表面看上去他似乎比小流对待兄弟们更严厉和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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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吧工作的第一个晚上是被我稀里糊涂的混过去的,整个晚上我都在忙着为客人领位置,端送饮品,并在心里默记这些酒水的价格。由于一楼的客人较多,我始终没有机会去二楼为客人服务。在短暂的闲暇之余,我也可以看一会儿酒吧里兄弟们在台上的表演,不过那些节目都以反串为主,大部分难登大雅之堂,其中穿插不少色情的桥段,全都是为了迎合客人们的低级趣味。偶尔可以听到客人们集体发出骇人的哈哈大笑声,烟雾缭绕中是一张张扭曲变形,笑得狰狞而放荡的脸。周围充斥着浓重的酒味,台上的演员也撑着一张僵硬的笑脸,麻木的作着各种毫无专业水准而言的表演,或许用“卖弄风骚”来形容更为贴切。 5 `" ?0 I1 ?6 A6 O

* O$ I9 @: `5 `) `, q! Z/ X+ N一晚上下来,我深刻体会到这工作的艰辛,握惯了钢笔敲关了键盘的手果然不容易适应端着几公斤的酒盘,从走廊的一头历尽艰辛走到另一头的工作,下班的时候只觉得右臂酸痛异常,似乎连手机都拿不起,而且几个小时里一直被烟雾熏染着,喉咙里有种说不出的痛涩感。最重要的是我在心里还是对这嘈杂喧闹的环境十分抵触,很难把自己融入其中,进入酒吧之前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角色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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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A4 S% w( j6 c: T* }0 M$ |0 @等客人散尽的时候,已过了午夜,我正在收拾东西,突然感觉有人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头去看,原来是小流,“怎么样,这工作还习惯么?”他眯着一只眼睛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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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e9 j1 f; Z5 Y1 z% N6 H4 {9 v) ]“还成,就是累了点。”我如实回答。 0 i) ], T- h$ E) D: F: w1 i4 D3 B

9 y; R* k9 _6 k“慢慢就习惯了,回家路上小心。”说完他先我一步走出了酒吧。 + D+ e$ C3 h! O; l4 R

: B0 b! Z+ n8 e( q1 [老实说,刚刚在Red Base落脚,我就对小流的印象很好,可能是自己原本就少言寡语,所以我更喜欢没有过多废话的人,而小流又没有像韩力那样刻意刁难我,更令我感激不尽。 0 g) S! i4 H, L# `( k" U- \. N

" v$ v0 {7 k; ?) ]最终我搭夜班车回到了家里,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加重了我的疲惫感。进了卧室,都顾不上洗漱,脱下衣服,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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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我睡得异常踏实,竟是几个月来的第一次。说不上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释然,为什么能睡得如此安稳,也许是我摆脱了原来寄人篱下,每天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投入到另一个虽然辛苦,可也算得上自力更生的工作。少了吕淑娟可憎的嘴脸萦绕在脑海,我感到了无比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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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简单吃了点东西,又要准备酒吧的夜班工作了。其间Jacky打来一个电话,询问我昨晚情况如何,我详致回答。最后Jacky嘱咐我,小流这个人值得深交,平时要多向他献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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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我也已经在酒吧工作了个把月,渐渐对这里的人情世故了解了许多。而小流是这些兄弟里面我最感兴趣的。听说他的名字颇有来历。小流姓刘,河北人士,混迹在北京多年,以前在别的酒吧曾经更加风光过,至于为什么会在现在这个酒吧工作,我不得而知。据说小流原本的梦想是做一名警察,后来觉得离警察这个职业的距离太远,做个流氓还比较现实。又由于他热衷于看香港的警匪片,突发奇想,既然警察可以叫“皇家警察”,凭什么流氓不能加个“皇家”的头衔,就这样他自封的“皇家小流氓”的绰号就传开了,直至现在大家习惯性的称呼他为“小流”,而这名字的典故似乎已没有几个人记得了,这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小流对音乐无比热爱,可惜天生五音不全,对那首老得掉渣的《涛声依旧》情有独钟,每每唱起都是声情并茂,虽说距离这首歌的流行已经事隔多年,涛声早已不再依旧,可是小流却跑调依旧,并且那调子跑得可谓是“杳无音信”。偶尔小流也会心痒痒的跑到台上自娱自乐一首,却无一次例外的遭到台下一片嘘声,仍然乐此不疲。我和小流的友情也在酒吧单调而重复的工作中与时俱进着,这突出表现在他时常叮嘱其他兄弟关照我,或者帮我一起收拾客人的残羹剩炙。 1 R  F( J" _/ {3 ?6 _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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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我和酒吧里的大部分兄弟都变得很熟识,当然除了韩力令我产生一种冷漠和距离感以外。春节我没有回老家,而是和兄弟们在一起,只记得除夕之夜大家喝了不计其数的酒,冯哥外出旅行不在酒吧,小流自作主张的宣布酒吧停业一周,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冯哥也并没有责怪他。春节那段时间我没少到恩铭家吃蹭饭,而他也对我的酒吧工作有了全面而深刻的了解。令我欣慰的是,我终于春节之前不顾吕淑娟的频频催债,汇给了家里几个月来的第一笔钱,当然我也没有向家里透露任何关于我在酒吧工作的消息。 9 L: U5 |7 J5 H% `7 t! K( a6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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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恍神之间,已是来年的初春,服务生工作对于我来说已是驾轻就熟,我和酒吧里的其他兄弟一样麻木恣睢的生活着,赚着微薄的工资,对人生,对感情没有任何的把握,也完全看不到未来的方向。我曾无数次的想着也许人生就会沿着这条轨迹延续,直到我垂垂老去的那一天。十余年的寒窗苦读还不及几句“欢迎光临”或者“劳您驾,您多捧场”对我更为实用。每每想起这些,也只能抱以苦笑,其中的酸辛与无奈自己最为清楚。 8 ?: C1 p" N# q/ w

- K" J/ e  M7 T而在我来酒吧工作前一直忧虑重重的是否会被逼出卖肉体的事情也从没有在我身上发生。或许我过于一般的身材相貌和稍显木讷的性格根本不会引起任何男人的性欲,如果有人愿意和我讨论人生,畅想未来,也许我还能勉强应付,可是我想没有哪个嫖客愿意花钱“听课”。换了我是他们,也一定只会对小流这种风格和造型都很多变,风情万种的人大起色心。而小流也向我道出了酒吧里的另外一个秘密,就是二楼的一个个包间其实都是淫窝,服务生和客人的钱肉交易基本都在那里发生,冯哥对这事心知肚明但却从不干涉,这也是酒吧服务生工资都相对较低的原因之一,当然,一旦发生任何意外,后果自负。 0 |! c* q5 b  ?* C0 T6 A# j

$ ~9 O; n( _& l) i' \- c有时候可以看到一些兄弟拖着疲倦的身体从二楼走下来,毫不掩饰的数着从嫖客那里赚了多少钱,甚至还会彼此之间讨论市场行情和价码,也许他们的目的那样简单实际,只是为了攒钱买一款心仪已久的手机或者出门办事不至于被有钱人用鄙视的目光瞥来瞥去。而我终究不能打破这条道德底线,宁愿多端些盘子累到手抽筋,也不愿用身体去换铜臭。 ; K, n- b  B& N3 }& _, R' K

, A6 H5 i2 Q& K! Y" W  m( Q可是有些事情冥冥中就是上天注定的,不想发生却难于避免。就像直到现在我仍无法肯定那段铭心刻骨的经历是为了证明什么叫真爱还是仅仅教育了我“MB”已成了生命里无法抹去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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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20: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34 $ ^, ~6 a( G: ~! f

* }. R# `0 ?* a) `+ F那天我一如往常的去酒吧上班,也许是因为周末的缘故,当晚的生意异常红火,又或者是因为到了春天,动物们开始纷纷发情,广大同志当然也不甘寂寞蠢蠢欲动,许多老同志蛰伏了一整个冬天之后,又开始寻觅猎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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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那天自己一直忙碌在一楼,穿梭在各个桌子之间,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就可以一次多端几个盘子。小流和韩力也在场子里不停的指挥着兄弟们的行动,生怕怠慢了酒吧的哪个常客。我和其他兄弟一样被指使的团团转,真有点焦头烂额。22点30分,酒吧的歌舞表演准时开始,入场的客人逐渐减少,我这才腾出空来稍微休息一下。我正准备去洗手间的时候,突然远远的看到从酒吧门外过来一群人,稍微走近了些,才看清大概有4、5个人,其中有几个是外国人,另外还有两个中国人,看上去像是那些外国人的朋友兼翻译,不停的用英语和那些人交流着什么。我突然觉得其中一个中国人的身影好像似曾相识,可还没等我看清楚,韩力已经带领几个兄弟一拥而上,把那四五个人包围,一边向他们谄媚,一边把他们领进酒吧,而我急着去洗手间,也并没有再去研究那个身影,权当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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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刚才那群人正被一个兄弟引领着向二楼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出于好奇,我又望向了那个中国人,天啊!我确认那身影我绝对此前不止一次的见过,那个名字似乎也呼之欲出,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准确的想起。酒吧里熙来攘往,嘈杂而拥挤,很快这群人消失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处,而来不及多想,我又被小流招呼过去为客人服务。经过小流身边的时候,我略显紧张的对小流说:“哎,刚才来的那群人里,有一个我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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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1 ^' C* @$ U“你是说老外么?”小流凑过来问我。 1 n, ^' z. \; i. Y# ~" x

$ g3 h  v2 J0 @  g1 F1 D, c: p7 V  a“不是,里面有一个中国同胞,我绝对认识他,可是我想不起来他叫什么了。”我有点沮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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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还以为什么重要的事呢,神秘兮兮的。”小流责怪我。“八成是你以前认识的网友之类的吧。” ; A3 k7 _% D1 ]3 Z3 p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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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绝对不是网友。”我越是努力的想,就越是想不起那个人到底是谁。   N: Z* t  n" j' W9 e- w"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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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管他是谁呢,我们不也得照赚他钱么,你赶紧去那边招呼一下客人,那桌没酒了。”小流催促道。 " ]* T" R; j9 `& D) `( z% Y1 E

9 n1 i" T. a9 \3 W忙碌很快就让我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凌晨过后表演结束,客人们很快就散尽。只有二楼还有一些客人没有离去,我很清楚那都是准备留下来过夜的,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为了激情,而这时候才是兄弟们真正忙碌的时间…… . q8 K6 m# O2 y5 I1 a) L. p$ z)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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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收拾着酒瓶杯碟,一边盘算着今天场子散得有点晚,估计要错过夜班车,没准得打车回家了。正想着,突然看见韩力冲我招手,我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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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y0 ~: d  G+ j, L5 d“你先别忙着收拾桌子了,二楼那帮外国客人兄弟们搞不定,你赶紧去救个场。”韩力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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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不行,我哪见过那阵仗啊?你还是找别的兄弟吧,不然让小流去,他肯定能搞定。”我连忙推辞。 - \' u( q- z) [2 F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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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话,小流要是闲着的话还用得着你啊?我们这不是没有懂英语的么,你好歹也是语言类大学毕业的,也不用你做什么,进去了就和他们一通神侃,问问他们是想要make love 还是玩SM,我们再给他们安排。”说完就不由分说的把我推到二楼的楼梯口,“快去吧,走廊最里面的那个房间,兄弟们等着你胜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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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往二楼走一边心里咒骂着韩力:“你他妈比我英语说得顺溜多了,跟你站一起肯定都没人相信我是语言类院校毕业的。”我极不情愿的走到了二楼的最里间,深吸一口气,觉得有种即将英勇就义的豪迈感,然后抬起手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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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c8 J9 K" c- a* D- `隔着房门能听到里面有大声说笑的声音,可是没有人理会我的敲门,又敲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应,我推门走了进去。不出我所料屋里的一群人都喝大发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分躺在两个沙发上,其中几个老外还在用纯正的美式英语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因为喝了太多酒,已经很难发出清晰的声音,我听不大清楚。两个中国人中有一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不再理会。这时我终于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楚了另外那张我似曾相识的脸,当我脑海里的记忆终于被唤醒的时候,我险些惊呼出来,那个人竟然是季杰!就是我们大学堂堂研究生会的主席,在女生眼里完美到无可复加的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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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y, @: a- n: M" u我强忍住自己的吃惊,毕竟这不是适合我跟他大扯校友关系的时间和场合,我装作根本不认识他,目光迅速的从他身上离开。而他也好像对我没有一丁点的印象,仍然歪着身子躺在沙发上。也难怪,像我这种凡夫俗子,读大学的时候混在人堆里就像一粒沙子被扔进大海,想在季杰这种风云人物的脑海里留下点印象的机会十分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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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e" |' `; s0 M; N. g* j) E4 l8 J这群人见我进来,好像在心里燃起了兴奋的小火苗。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外国人一把将我拽到他身边坐了下来。“靠,差点闪了老子的腰。”我在心里骂着。这时候房间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神志不清,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那老外不等我有任何反应,操起桌上的一杯红酒就朝我灌了下去,我被呛得咳嗽不止,而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根本挣脱不开。其他几个人被这情景逗得直乐,纷纷效仿,轮番过来用酒灌我。我本来就不胜酒力,遇到这种场面更是惊慌失措,而更令我难忍的是,我始终感觉不知是哪个人的手穿过我的内衣在我腰间抚摸着,另外一只手却在我两腿之间不停的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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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本能的抵抗着,却越发的觉得浑身燥热,心跳加速,随着那手持续的抚摸,一种刺激的快感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也不知被灌了多少杯酒,只记得期间好像有人在我的脸上嘬着,已分辨不出是谁的嘴,留在我脸上重重的酒气。我似乎就要失去全部抵抗力任由别人的摆布,就在我被这种类似欲火焚身的感觉笼罩着,一心想着逃出这房间的过程里,我渐渐感觉周围似乎没有那么吵闹了,大家的笑嚷声越来越小,他们的面孔也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接着我好像听到有人走出房间关门的声音。 # P) G" j2 U7 [

8 D6 J; ?% g& K) C我躺在沙发上,想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情况,还没来的及翻身,突然感觉一个火热的身体从我背后缓慢的靠过来,继而将我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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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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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5 22: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就没了,下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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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5 22:37:39 | 显示全部楼层
郁闷,就么没有写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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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看了一个晚上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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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6 01:28:50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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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6 09:14:55 | 显示全部楼层
天别亮啊,唉,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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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6 09:15:2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家都继续加油,为了以后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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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6 09: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希望大家都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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