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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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M6 F5 ?7 T" i* m& g' h我的大脑瞬间划过大片的空白,仿佛跳祯的电影没有任何征兆的失去了颜色,电话那头还隐约听到Jacky不带任何语气的声音“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怎么说也是卖皮卖脸的事……”他好像还要嘱咐些什么,可我完全没有心思听下去,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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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Jacky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我挂断电话而消失,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仍然以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之势牵扯着我脑袋里骤然绷紧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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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d: k# w. m% t2 C+ ~“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怎么说也是卖皮卖脸的事……” : a8 M, ?5 f* e" K$ V6 b' _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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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我活了20多年的大老爷们就真的要去卖皮卖脸了?我不禁想起长辈们时不时就会提起的社会上最受人鄙视的两种人:乞丐和妓女。我对乞丐并不太反感,因为他们实在是卑微到没有任何能力去败坏社会风气,妓女表面上好像比乞丐高级得多,衣食无忧还还能经常得到男人的滋润,可是殊不知被人用九牛一毛的小钱就换了身上千金难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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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A3 ^( w+ p: J: |0 y男人去做MB是何等的下贱就更不用说了,这不单单是人格的丧失,还有无法定义的雄性尊严也伴随着钱肉互换的那一刻,成了比狗屎更臭不可闻的东西。 2 M; x' A% s" [+ z! @2 s& Q- T
% {4 W9 Q8 T1 X4 X* w不行!绝对不能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我听到内心深处有个无比坚决的声音警告着我。即使我平时可以像傻X一样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即使我也曾跟恩铭调侃着说过实在活不起了就蹶着屁股赚钱,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明白那些想法都是吃饱了撑的说出来促进新陈代谢用的,似乎我刚刚有一丁点考虑MB这个职业的念头,就会看到祖宗十八代都在我周围指着我说,你让我们的老脸往哪放,你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深深明白一旦走上这条路就很难再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做人,而且这世上最贱的事情就莫过于自己作践自己了吧,那要远比吕淑娟对我的羞辱更我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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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了这一无比伟大的信念,秉承“要脸不要钱,要钱就全玩完”的指导思想,我决心再苦再难这段时期我也要死撑过去,只要家里父母的日子还好过,我过得艰苦点也没关系。实在走投无路,我就白天地铁出口卖假发票,晚上四处墙壁电线杆贴小广告,能混口饭吃我也就知足了。 1 l) h \+ H. j; E
+ b! L3 h: u- x I. M; H, s1 Q) ` U然而我知足常乐的品质并没能感动上帝,事态还是朝着完全失控的方向急转直下。就在我节衣缩食恨不得把一分钱分成一万份花的紧要关头,吕淑娟频频登门造访,催促我赶紧还钱,而且每次都是携两个不知是私人保镖还是公司保安的男人一同出现,既有黄世仁向杨白劳逼债的气势,又有香港电影里黑社会放高利贷之后围追堵截债务人的雄心壮志,我隐约觉得我再不还钱,就很有可能被挑断脚筋或者剁掉两个手指,直逼得我焦头烂额,生不如死。而在我跟吕淑娟斗智斗勇即将精疲力竭的时候,噩耗突然从家里传来,我从母亲给我的电话里得知父亲在社区物业里的锅炉工的工作被辞掉了,再加上母亲一直就没有什么固定工作,父亲一时急火攻心,胃病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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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 | D0 u8 _5 B0 i' L母亲和我说着这些不如意时,我清楚地听到她在电话那头极力掩饰却仍然暴露无遗的哽咽的声音,我明白母亲心里也一定充满了翻江倒海的滋味,也一定是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决定告诉我实情,她深深明白儿子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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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停的安慰着母亲,告诉她别担心,还有我呢。虽然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底气不足,因为我不清楚现在即使我在母亲身边又有多大的用处,可是我也只能自欺欺人的以此来掩盖我同母亲相差无几的不安与恐惧。在和母亲的谈话中我不经意的问起心中的一丝疑惑:“妈,我爸那个工作他不是快做了十年了么,一直都做得挺顺利的,怎么说被辞退就被辞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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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不是因为物业公司换了新的负责人,对你爸的工作不满意,就把你爸辞了,和你爸一起工作的锅炉工里就他这一个,要不然他也不至于上这么大的火。”母亲无奈的说。 ( F( \/ r" b3 ]& `
; H) \* q6 [6 k. V/ W6 z我的右眼角突然猛跳了一下,我不知道是自己哪里不对劲,可是总觉得有些事情是在我的意想之中,可又在我的意料之外,心跳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加快。我试探着问母亲,“妈,你知不知道那个新来的物业公司负责人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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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i- r; n4 l9 C$ K母亲略为思索了一下,回答我:“叫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姓吕……” 7 \! u4 _9 f+ @' n5 x0 D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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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刚一出口,我突然感觉耳膜“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握在手里的手机险些掉到地上,母亲之后又低声说了什么我一点都没听到,只觉得双耳失聪一般,太阳穴有强烈的刺痛感觉。刹那间天旋地转的感觉笼罩过来,好像所有的神经都触电一样从我握着手机的手迅速传遍全身。母亲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天啊,不会是……怪不得我问你爸爸,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不用多想,这必然又是吕淑娟从中作祟,那新来的物业负责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她的直系亲属。我已经没还有耐性再听下去,只是对母亲说“告诉爸保重身体,不用惦记我”就挂了电话。我强忍着自己怒不可遏想要摔东西的冲动,也幸亏租的房子里实在是家徒四壁没什么可摔的。觉得自己就像过度充气膨胀的气球,马上就要爆开,也许是我的忍耐到了极限,内心最深处的愤怒全部汹涌着逼向胸口。我可以忍受吕淑娟羞辱我、陷害我,可是却不能容忍她对我家人一丝一毫的伤害。也许上次东军的婚礼上她就开始酝酿着一场报复计划,也许事情的发展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也许她再不是当初穷困窘迫偷盗工厂钢铁的吕淑娟,可是这就能构成她无耻的报复心为所欲为的条件和资本么?她的仇恨又何时才会休止呢?我不懂这是不是就叫人心的险恶,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在社会立足就必须学会这一套路,我只知道自己还是像个聋哑姑娘被强奸了一样,惨遭蹂躏却又没有任何讨公道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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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年底的时候,我的境况完全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而我再没有脸向恩铭或者大学同学借钱,能借的都已经被我借遍了。雪上加霜的是父亲的胃病并没有好转,我囊中羞涩已经数月没有向家里汇钱了,父母虽然没有过问过,可是我却不能若无其事的装白痴。而就在同时,一种可怕的想法在我心底慢慢滋长并且根深蒂固,那就是我一定要让吕淑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要让她明白她的嚣张一定会遭到报应。这个想法如此的强烈,以致我竟想过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实现它。 # h8 i5 Y5 P# W( A A0 H, u. e6 g2 b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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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年关将至,我的窘境一如既往的延续着,似乎就会这样永无尽头。我知道死扛下去的结果就是自己会死得很惨,经过一番挣扎,我终于决定报复吕淑娟的事还是从长计议,而眼下我最需要的是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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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机,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 S9 \, M4 F; P8 N
% w. [" {1 h2 T“喂……亮子?”还是那个一听上去就让人觉得是纵欲过度的声音。 0 w9 x: y0 y# w* y5 L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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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酒吧服务生的工作还有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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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g$ o& s, X- F: R$ n“哈哈,怎么?你终于也耐不住寂寞、春心荡漾,向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了吧?”Jacky的声音朝着无比淫荡的方向狂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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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K, G/ f: j# T& |“和你说正经的呢,你到底能不能帮上忙啊?”我有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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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你做好为同志事业‘献身’的准备吧!”Jacky还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z; J4 `% [5 H1 j( S! |2 _$ w
: ?0 J5 S3 l- \3 M- e+ M说实话我并没有耐不住寂寞、春心荡漾,可谁又知道等待我的是不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