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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别亮》 BY BLCU情缘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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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2-15 19:45: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Chapter 1 5 `6 w- R. V: q'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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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恩铭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12点了,如果是放在我出生的那个小村镇,这个时候定是四处一片漆黑,寂静无声,连狗都懒得叫,更别说那些睡得死去活来的人了。可是这是哪儿啊?这是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北京啊,当然不能和那些穷乡僻壤相提并论,所以我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路灯还是特刺眼,跟警察审讯罪犯的时候用的镁光灯似的,照得人心慌,周围不时穿出来几辆车飞驰而过,让人感觉好像神州六号刚从身边飞过去,莫名其妙的感叹载人航天技术发展的也忒快了点,转眼间飞船都能超低空飞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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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恩铭家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估计开始在我胃里展开夜生活,不然怎么肚子总是有怪异的声响,还伴着阵阵波涛翻滚的感觉呢?妈的,那小子不是买了变质的海鲜下到火锅里了吧?一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不但吃了一顿倒霉饭,还在饭后的麻将桌上丢尽脸面,输得是一塌糊涂,本来就点背,不时地还会听到恩铭身后那个小狐狸精阴阳怪气的评价我“哎哟喂,这就算闭眼睛用脚丫子玩麻将也不至于就这水平吧”,差点没把我气死。好歹在最后的几圈捞回来一点本,所以我赶紧提议今天就到这里,散局回家。其他几个人明显意犹未尽的样子,红着眼睛,嘴里哼哼唧唧,十分不情愿的样子。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住的是集体公寓,超过午夜一点钟,楼管准时锁门,想那个时候进公寓,免不了要被一顿臭骂,我为了多活几年,所以尽量避免和楼管正面交锋,那大嗓门喊起来真是摧天坼地阿,全楼的人都会被一个不落的唤醒。忘了说,我还是个学生,明年大学毕业,尽管如此,我已经很少去学校上课了。 $ q2 E3 b8 ~# w5 |2 w0 W)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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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铭是我从网上认识的一个哥们,我之所以认识了他完全是因为他家离我住的地方比较近,这样我才有充分的条件去他家吃蹭饭,有机会时常溜过去调戏他,我们在一个同志聊天室里经过一番云山雾罩的胡侃之后发现彼此还真是臭味相投,所以成全了那句俗语,臭鱼找烂虾,我们就完美结合了。他是地道的北京人,父亲是个交警,母亲据说跟大款跑了。恩铭在西单有一个小档口,经营服装生意,可是生意没有任何起色,生活来源其实还是靠父亲4000多块的工资,他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轻松的好像风里吹雨里打,辛辛苦苦赚钱养家的父亲是别人的爹,跟着大款私奔的女人是别人的妈似的。但是他还是代表了我眼里北京人的典型,尤其是80年代生人的这一辈,挂在嘴边的通常是一句无所谓,有着在皇城根脚下生活的优越感,可是对这种优越感又没有太大把握,总是不自觉的有种抵触情绪,也说不清到底在抵触什么。从某种意义上说,北京人是最能装洒脱的,表面装的丫挺的,其实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一个大烂摊子,自己心里最清楚。恩铭就属于这样的小北京,从我认识他起,就总是一脸百无聊赖的表情,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打不起精神,怪不得朋友都说没和他做过爱的人也能看出他阳萎。 , ^, U' s/ Y4 U& k4 K/ t,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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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你要是觉得我和他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你可就错了。我们倒是一直策划着来几次肉体的终极缠绵,可是都因各种突发情况而告终。第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他家里看A片,看得正兴起呢,他爸爸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突然回家,我们俩赶紧手忙脚乱的关了VCD,把几张黄碟塞到床下。他爸进来拿几个证件就准备出去,忽然发现了我,打量了几眼,然后盯着恩铭又冲我扬了扬下巴,言外之意是问儿子这个人是谁。要说恩铭瞎掰的本事也是天下一流了,眼睛都没眨一下,告诉他爸“这是我刚找来的家教,教我英语,以后我还准备赚外快呢。”我听完一口血含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他爸显然不相信他儿子的鬼话,扔下一句“就你还学英语?先把人话说明白了比什么都强,别一张嘴就‘你丫你丫’的,跟地痞流氓一个操行的。”然后就走了,弄得我们两个倍没有心情,只好作罢。 8 m3 A8 e% c- I3 N-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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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放寒假的时候我的室友都走光了,我找了一份兼职所以晚些回家。有天晚上,恩铭喝的醉醺醺给我打电话说在我公寓楼下呢。我领他进了我的宿舍问他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阿,他绿着脸唧唧歪歪的告诉我今天懒,没去打理生意,他爸下班回家看他懒洋洋好像一副要死的样子就把他狗血淋头的骂了一顿,所以恩铭出去多喝了点,不想回家了。我想出于无产阶级人道主义精神,就留宿他一晚,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别的想法。我看见他眯着色迷迷的小眼睛跟我说,要不今天晚上我们两个试一次?我也没给他面子,跟他说“少臭美了阿,我睡自己的床,你睡我对面那个床。”这小子可能真喝多了,红着眼睛跟我说“你别逼我动粗阿,就你那小体格……”在我们两个拉拉扯扯推推搡搡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自己还真不是他对手,于是赶紧用点小伎俩,“哎,别闹了,你手机刚才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你快看看吧”,我指指放在写字桌上的他的手机。他疑惑的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赶紧拨了一个电话,我隐约听到电话对面好像有河东狮吼一样的声音,然后他挂了电话嘴里嘟囔着“操,什么闹心事都赶一起了”,然后抓起衣服就往外跑,我随口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他撇下一句“女朋友和别人和伙开的大排档的摊子被人砸了,让我赶紧过去……”然后风风火火的走了。 % K$ e: ^7 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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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次以后我们就彻彻底底的只做普通朋友了,我对他到底是不是gay一直表示怀疑,就算他不是直的,也顶多是个双性恋,而且还好像喜欢女人多一点。不过他这个人挺讲意气的,不太喜欢计较,我不知道自己和他是真的铁哥们还是狐朋狗友,总之我心里还是挺喜欢这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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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的我到了公寓楼门口,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还有20多分钟才关楼门呢,想起自行车还没有存进车库,就往楼后面放着一排自行车的地方走去。隐隐看到墙角那好像有个人影,我也没有太在意,以为哪个男的也喝多了,随地小便呢。可是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那儿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于是我向前凑了两步想要看清楚,哪成想一个不小心就看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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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19:46:02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2 4 H- P; [6 l/ T) l; q- x: V# ~6 j

: ^0 p+ D5 H9 M. K( _5 P慢慢凑近了,我才看清楚是一男一女。不是我思想淫秽,换作任何一个人,深更半夜的,看到一男一女躲在犄角旮旯里肯定也得有点想法。那个男的站在那里,女的是蹲在他前面,脸朝向他,所以不免引起我浮想联翩。男的好像听见我的脚步声,转过身来看着我,要命的是我400度近视,于是我就又往前探了探身子想要看清楚一点。各位,我保证如果当时你们在场的话看到这个场面绝对感觉搞笑,就跟京剧三岔口里黑灯瞎火两人对望似的。还没等我看清,那男的吧唧丢过来一句“看什么看阿,你丫没看过帅哥阿。”女的明显做贼心虚,动作极为猥琐的转过一点头,“天啊!”当时我差点没叫出声来,那不是我们学校英语系的系花吗?记得她参加过我们学校举办的女生风采大赛,连续两届得了冠军,平时看上去装的特别清高,特别有戴安娜王妃的feeling,走路从来都是眼睛翻到天上去的。虽然我早就看她不爽,可是我还真没有怀疑过她的生活作风啊,我有一个同学和她住一个房间,跟我说这个女生其实挺不易的,她要比我们正常入学的同学小两岁呢,家境也不是太好,平时特别爱美,买很多特别廉价的化妆品,看她穿的衣服很时尚,是名牌好像很贵的样子,其实都是从地摊上淘来的。当时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挺同情她的,还一度把她当成新时期有理想有追求,艰苦朴素的妇女典型,可是眼前…… ' z1 I4 _8 B+ ~8 t4 [& g

9 m* b$ |6 V5 _1 S, b我赶紧推起我那辆除了车铃不响剩下哪儿都响的自行车,还不忘贫一句嘴“这大冷天的,在这儿凉快还真有雅兴”。然后跨上自行车猛蹬了一脚离开了。在去车库的路上我还在想,也许我并没有看清,我宁愿相信那个女人不是我所认识的英语系的系花,而且我很疑惑做这种事情有必要非要在又冷又脏的墙角落吗,随便找个其他什么地方不好,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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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L0 x( i% a9 O很快我就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当然我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情,我还没有那么三八。转眼到了期末考试,可是由于我缺课次数过多直接导致了被取消参加考试的资格,我暗自想这个假期我又不能心安理得的回家了,更没有脸面对父母,所以要再次以假期在外做兼职为借口告诉父母不回家了。这样一来同学都忙得暗无天日的时候我反而闲了下来。很快我凭借出身于语言类大学的无比优势(请忽略掉其中不要脸的成分),找到一份在一个小公司里翻译信用证的工作。薪水低工时长是必然的,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我的海拔又没有超过屋檐的高度,也就是说身处“鸡立鹤群”境地的人不能太矫情。每个周二的下午我会到公司里去把要翻译的资料取回来,周五再把翻译好的东西送回公司。渐渐的我发现每次给我分发任务的那个部门负责人好像是个gay.我并非因为自己是同性爱就疑神疑鬼,有一次我去他的办公室忘了敲门,恰巧碰到他在对着镜子擦润唇膏,还有一次看到他的手机上挂了几个有彩虹图案的装饰。这已经引起了我的怀疑,渐渐的我越发觉得他的举止很C,但还是提醒自己尽量不要往那方面想,别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但是生活很多时候比电视剧的情节蹩脚多了,让你忍不住心里暗骂怎么老天就这么傻X,非要把乌龟王八都搅和到一起,让本来就乱套的事更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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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五,我和往常一样到公司里去交任务,把资料放在那个负责人办公桌上,转身就准备走,他抬起埋在报纸里的头,跟我说“麻烦你给我冲杯咖啡,我的杯子在茶水间的架子上,第二排,上面有我的名字。”我心里有点不痛快,心想老子该你的阿?又不是你的私人秘书,更不是你的保姆,跟我摆什么谱阿?但是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没准一个不小心就被他fire了。唉,还是忍气吞声的去冲咖啡吧。回来小心翼翼的把咖啡端到他面前,本来水就很烫,我端杯子的手已经有点发麻,我看到他明显是有意的扬手打在我的手腕上,结果大半杯的咖啡全部散在他的西裤上,一点没浪费。我当时就慌了手脚,他立刻冲我吼“还傻愣着干嘛呢?快点给我擦擦阿。” 我强忍住内心的潜台词“你丫找茬啊”,然后我就又手忙脚乱的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条不知道是他的毛巾还是擦桌子的抹布之类的东西,胡乱的去擦他的裤子。他一下攥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裆下比较敏感的地方,突然用很挑衅的语气盯着我说“这儿也帮我擦擦。”这一招显然让我措手不及,他攥得很紧,我一时脱不开手,而且裤子那里也确实沾到了咖啡,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老天又给我做足面子,公司老总平时没有来员工办公室的习惯,那天也不知哪来的雅兴,推门就进来了,恰好看到我们两个比拍电影还“专业”的pose.Oh,my god!噩梦就是从那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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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精品耽美同人小说 查看网址:fnv66.com  发表于 2024-8-20 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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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19:46:13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3 0 q/ F% ?! [/ T( L+ V6 E"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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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老总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们两个,瞬间眼睛就喷火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俩玩什么呢?”接着我们俩开始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老总指着我鼻子没好气地说:“你以后不用来上班了,Jacky给他算工资,让他走人。”我一看这摆明是合伙欺负我啊,怎么那个负责人就一点错没有了?我本想跟老总说是你的手下先调戏我的,转念一想,说出被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调戏,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突然关于他的各种变态行为都在我脑海里像被溴化银泡过的胶片无限放大。比如有一次,我和他一起乘电梯,按电梯按钮的时候他居然是翘着兰花指按上去的,而且是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比如有一次在洗手间,洗完手他极尽妩媚的捋了捋头发,我怎么看着都觉得像古代宫女。现在我心里已经恨死这个死变态了,就连他的名字我都听着不顺耳,Jacky?我看叫Fucky都有比这个名字好得多,不过我已经懒得辩解了,用屁股也可以想得出来,那个老总必然会和他的员工同流合污,不过是一丘之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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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 ?* r我把那个破抹布扔到Jacky裆部,“自己擦吧,爱擦哪儿擦哪儿。”然后等着他给我结账。老总转身就走了。我在办公室外的一个用来接待来访者的沙发上等了一会。拿到装着钱的信封,看也没看就走了。 - x6 T. h: W;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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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数了数,好像扣掉了我几十块钱的工资,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的,心想最近什么倒霉事都让我赶上了,像我这种小人物就永远是人家刀俎下的鱼肉阿,哼,等哪天老子有了翻身的机会,先把欺负我的人给“咔嚓”了。不过一个朋友知道了我这种想法之后很诚恳地告诉我,像我抱着这么强报复心的小人是不会得志的,我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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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w# Z9 D3 W不过事情要是就此结束了,我也就认了。一天下午和室友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突然接到Jacky的电话,犹豫了半天我才接,因为怕和他吵起来,给自己添堵。可是我听见他的声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对他发火。“嘛呢,帅哥?最近也不和我联系。”“放屁。”我心里说,看见你我就想呕,和你联系什么阿,烦你还烦不过来呢。我冷冷的说“你有话快说,我这儿吃饭呢。”“你学生证都不要了是吧?吃去吧,使劲吃……”糟糕,我想起当初从公司出来走得太匆忙,忘了把押在那里的学生证取回来了,居然让这个死变态多了一个威胁我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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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V/ u. Q+ F' q( r8 c- h“那您就还我吧,留着它您不是也没用嘛。”我说话的语气明显见软,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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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你明天下午5:30,就是我下班的那个点儿,到公司斜对面的郭林家常菜等我,那顿饭你得请了。”说完不等我答话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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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沮丧,本来就被扣了工资,现在还要被这个跟人妖差不到哪去的人敲诈,算了,学生证要紧,而且也不想和他过于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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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 S$ I  e4 l2 {- X5 V% W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到了饭店,可是正如我所料,他迟了接近20分钟。其间我不停给他发短信,以确认他确实是在往饭店赶来,而不是被憋在电梯里或者发生车祸之类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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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没有为自己的迟到感到任何歉意,跟我说“要不是找你的学生证,早就到了,我忘了把它放哪了。”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已经皱皱巴巴的学生证,扔到桌子上。“就知道你这个猪头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废物点心!”我心里嘀咕着。 ( V4 p5 J. w6 A; W; C# K$ _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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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他没有宰我的意思,简单要了几个菜。我急于离开,所以吃的心不在焉的。他好像看出来了,问我“你有别的事情?”我敷衍着,“没有啊。”然后继续东张西望的神游。 ( R* O( X$ V5 P) _

! L& i! H1 [3 v: _/ X5 m& k* U# o; c他还在不紧不慢的吃着。过了一会开始和我聊关于我的个人情况的话题,看上去好像对我很了解,其实也就是在学生证上窥探到了我的一点情况。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搭着话,心里只想着快点散局。聊着聊着,他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你是gay吧?”当是一口酒就直接卡在嗓子里,呛得我跟快要溺水身亡似的,条件反射的连连解释“不不不,不是,你想什么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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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 p8 h“拉倒吧,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没在北京的一个同志网站上注册交友信息么,照片都贴在那儿呢,你能赖得掉?”他眼睛都没抬,就把我的话又堵了回去。 9 D! Y+ Z3 u( V# G

; X8 |! M7 T) U/ I9 H我猛然想起自己很久以前是注册过这么个交友信息,大概是大一时候的事情了,看来他是看到过了。世界也就耗子洞那么大,没处躲。不然怎么就让这么个贼眉鼠眼的人看到了我的资料呢,我心里愤愤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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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7 a2 z$ b, ?; y8 v& s; Y“你知道当初你来公司为什么那么顺利我们就用你了吗?”他晃了晃酒杯似笑非笑的问我。 0 Y7 O& q" Q7 M3 O9 \1 M

) i! i" |+ T  u2 e/ w* G& s; X“不知道。”我故意装傻。 1 t, b& y# I& f+ e& O9 L

& Y7 P# [: F% ^“你当你真的是因为英语好我们才要你啊,就你那破二流学校的学历我们公司根本都瞧不上眼,你还挺拿自己当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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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m4 Z# w4 H- L- q  D这句话让我有点伤自尊。虽说我们学校没办法跟清华北大相提并论,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完全成了没脸见人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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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流学校怎么了?你丫还考不上呢。”我终究没忍住,顶了他一句。 0 ~: R. a, B) ~+ P7 K- X1 P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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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噗嗤”一声乐了,“我的学历说出来怕吓死你。要不是我一句话,你磕头磕出血也进不来我们公司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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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他是不是喝高了,就那破公司有人愿意去磕头吗?何况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好像在公司里说话里很有地位一样。所以我飞过去一个无比蔑视的眼神,想要杀死他不知廉耻的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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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直说了吧,我爸是公司老总。我看在你是gay才跟我爸说要你的。观察你一段时间,觉得你人还不错,我本来打算找个男朋友,想要试探试探你有没有那个意思。我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鸡爪子吗?至于你那么大反映吗?没准你给我擦裤子,让我高兴了,我跟我爸一句话,明年毕业你攒银子养家糊口了的事就有着落了。这点火候都看不出来,要我说你丫就是个傻X.” % x: z/ D7 o( l6 n! T8 n

( a& b' R& @& J& A6 M听完他的话,我愣在那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耳朵里就是他那一句话,翻来覆去的撞击我的耳膜:“这点火候都看不出来,要我说你丫就是个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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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19:48:01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4 # B3 @' R. ~# T( H. o" Y9 I2 C" Q

2 R# d: J/ U0 X* t他的一席话说得我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原因有二:一是我真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有个人模狗样的爹,让他可以狗仗人势;二是他的话隐约的击中了我的某些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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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长在东北的一个小城市,小的时候住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北方的农民和南方的还不一样,起码在我的记忆里是从来没看到过什么所谓的“机械化生产”,更没有鱼米之乡的格调。往往是一年辛辛苦苦忙到头,可是赚的钱不一定会抵上赔的钱。北方的天气不比南方,霜冻冰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噼里啪啦下来了,如果你也当过农民,我保证你立刻就能深切体会什么叫“心如刀割”。这还不算,如果买到了假种子,假农药,假化肥,那么这一年就算白忙活了,所有的劳动都付之东流。呼天喊地也没用,这和“点背不能赖社会”是一个道理。我家就没少经历这些磨难,每次都是种的西红柿、黄瓜、茄子、辣椒一大堆,结果一场“风花雪月”之后就变得跟超市里卖的腌咸菜似的,惨不忍睹。一到这种时候父母就互相埋怨,你说他没听天气预报,他说你忘了给菜地喷防冻烟雾。其实是心疼那些辛辛苦苦的劳动果实,就等着它们换成来年的农具农料资金,家里的生活费,和我的学费,都是血汗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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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6 l1 {  T3 k1 r( F/ u& G" C: y4 V大概我上初中的时候,我家那里的农业基地被一个房地产开发商买下来盖商品房,我愿本以为不存在下岗危机的职业——农民,这回也下了岗。还好父母的身体都比较健康,找了几分临时的工作勉强维持生计。所谓“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这种论调到底给一个城市带来什么样的发展活力我不清楚,我所能看到的只有被改造得满目疮痍的城市,不计其数的下岗工人。 ' f6 r% ?+ E* }% I1 u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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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个孝敬儿子,可是在学习这件事上从没有让父母太操心。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原本我特别期望那所在上海超级牛的外国语大学,可是每年一万二的学费就堵住了我前进的路,最终阴差阳错的来到北京。说实话,上了大学之后自己感觉确实堕落了,一点学习的动力都没有,前途一片渺茫。而眼下,对于自己还能不能顺利毕业我非常担心,大一下学期被关了的一门专业课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过。况且就算顺利毕业了,工作一样非常难找,就像Jacky说的那样,拿着我的北京二流大学的本科文凭能找到什么满意的工作呢?并且我决意不回我出生的那个小城市找工作,也许是北京丰富的物质生活深深吸引了我,也许是我还没能从那些伤心的记忆里完全跳脱出来,总之就是不愿回去了。恩铭曾经开玩笑的跟我说,实在没出路就跟我卖服装吧。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跟着他混的下场就是饿死,他还可以指望他爹养活他,可是我又指望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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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2 h. h1 o, T5 a和Jacky的那顿饭最终是他埋的单,分开的时候还语重心长的跟我说了句“想想清楚吧,有些事不低头是不行的,还有什么想和我交流的就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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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我的伤春悲秋里又过去了一个月,转眼到了假期,同学基本上都走光了,校园又恢复了平静,没准这个时候他们都在家里享受小姐少爷的舒服日子,也可能男女朋友一起“性福生活”。而我也深刻意识到如果再找不到工作的话就无法扭转“上顿泡面下顿泡面,泡面泡面还是泡面”的局面。在我东奔西走踏破铁蹄之后,除了吃到很多招工单位的闭门羹以外一无所获,我当然不能再向家里要钱,那样父母一定会不厌其烦的让我回家,而我也没有脸回去了,否则我会含羞自杀。 6 l7 n) t! G# d& Y&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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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做出一个自己都无法置信的决定:去找Jacky帮忙。这个内心挣扎和思想斗争的过程异常痛苦。我先尽量自己说服自己我这也是因为生活所迫才这么作。一个人太爱钱是不好,但是爱上有钱人应该不是什么错吧,况且有钱人也是人,也有被爱的权利(好像有钱人并不需要我为他们担心有没有人爱他们,事实证明有钱人从来不担心这个问题)。而且我这种行为可绝对不能等同于MB,MB是仅仅为了钱而卖肉,我是为了……为了……为了什么呢?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除了为了钱,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可以促使我去求他。我只好自欺欺人的认为我还有可能和Jacky发展出来点恋情呢(这叫什么鬼话,天知道我去求他是为了多么没脸见人的目的,况且就算地球上就剩下他这么一个GAY我也不愿跟他勾搭上)。这些都是小问题,重要的是我一想到如果真的做了他的男朋友就要对他低声下气,忍气吞声,每天面对他的猪腰子脸,以及极其做作令人叹为观止的言行举止,真的要比自杀还痛苦。还有如果一个不小心被他当成了性奴隶……不堪设想啊。 ! ^0 w# K( L0 h4 M' E

. l6 Q: j  [' B" L可是有句名言说得好,不管你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多牛X,总有比你还牛X的人,或者这句名言的古代版本叫“山外青山楼外楼”。我已经无心考虑到底我住在什么山的那座楼和谁最牛X的问题,我只知道我没有任何牛X的资本,我只能向任何牛X的人低头。就像常看的香港电影里,那些混黑社会的常常就会因为说错了一句话,第二天被暴尸街头。而我是个什么狗屁小人物我心里清楚得很,就如同所有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一样,谈尊严的时候会觉得脚软,底气非常不足,好像尊严随时都有可能被丢进下水道冲走。 & m( p: q1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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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下,鼓足十二分的勇气,我给Jacky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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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19:48:10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5 5 Y0 a* R5 n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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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生活比艺术还要艺术,比小说还要小说。无论喜剧还是悲剧,无非都是在抄袭生活,抄袭幸福,也在抄袭着灾难…… ' R- C# d9 G! O0 k/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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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了一个自认为Jacky一定会在家里休息的时间,把电话打过去,可是还是失算了。大概他是在KTV或者舞厅之类的地方接的电话,这我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之后,回应我的仍然是电话里嘈杂的音乐声和他不停的“喂喂喂,你大点声,我听不见……”,最后我勉强听到他说“你等会儿,我出去再给你电话”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9 k: O5 ^; O* Z" Z0 c

8 t, l2 L) {$ f1 D6 L' W9 R本以为他会很快打电话过来,结果等了50多分钟,估计有这时间他直接走到我住的地方跟我说话都够了。“找我什么事啊?”这回倒是一反他平时大话西游里唐僧啰里啰唆的风格,直奔主题的问我。 8 F2 L! l' I0 E( s

, e' a, Z' ]3 R" G$ @6 i可是我就是这么没出息,关键时刻总是顶不住,原本背好的台词顿时忘得无影无踪,我憋了半天蹦出来的居然是这么句话:“刚才你在干嘛啊?”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比废话还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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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我还得向你汇报啊?”他的口气里明显带着不满,也难怪,换了是我我也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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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没什么本事却总不愿意低头。还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在上幼儿园,有一次老师要求大家要准备橡皮泥,上手工课的时候用。结果我忘了老师的话,等到上课前才想起这事,看到旁边的小朋友有很大一块橡皮泥,很想和他要一点,可是又说不出口,就不停的围在他旁边,象跟屁虫一样,最后还是他先看出来我的心思,掰了一块给我。现在回想起这件事还觉得很丢脸,原来从那么小的时候起别的小孩就又聪明又善解人意,而我却又笨又虚荣。 8 B7 |5 V, W# W3 |0 b5 l

. J2 b( O+ M( k: ?$ m不能再这么畏畏缩缩的了,我提高了一点声音说:“最近公司的效益怎么样,还缺人手吗?我……我……我想回去。”说完这句话我长出了一口气,像是犯人陈述完了犯罪事实,等待法官宣判一样。 8 A; K+ V& X4 V9 F' z

& x' @* \. s. f8 x6 j“公司还那样,没什么大变化啊,哈哈哈……”他的笑声让我发毛,虽然只是在电话里,但是我觉得他好像就我面前,而且非常透彻的看出我的心理,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被吓回去半截,脸上也开始感觉发烧。心想他一定会借机小题大做好好羞辱我一番。不过实际情况比我预料的好一些,“你可以回来,只要我一句话就行,不过我是有条件的,电话里说不清楚,约个时间出来谈谈吧。” 他不带任何语气的说,我猜不出他的心理,只好他约好周六下午在一个韩国咖啡吧里和他见面。 4 t- \# S/ ?'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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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见面异常顺利,包括后来我们之间作的交易也很顺利,顺利到我有点怀疑面前的人还是不是那个令我无比厌恶的Jacky.我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听他讲了一个冗长的故事,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用匙搅拌着咖啡,视线一直没有从杯子里小小的漩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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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Jacky的爷爷曾经是声名显赫的高级知识分子,文革的时候受到过迫害,他全家人就从北京搬到了上海,可是仍然躲不过追查,后来Jacky的哥哥出家入了佛门,而Jacky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美国读书。和他一起去美国作为陪读的,还有一个比Jacky大12岁的男人,那是Jacky的爷爷最得意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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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无父,长兄为大”,况且是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那个男人成了Jacky唯一可以完全信赖托付的人。Jacky从小体弱多病,性格也很懦弱,缺乏自立能力,那个男人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无比感激。可能是受到西方人权和开放的性取向影响,Jacky爱上了这个男人。但是事情总是不能尽如人意,那个男人是直的,并且一直把Jacky当成小孩子呵护着。Jacky曾经在国外生活得非常淫乱,在遥远的美国他以为没有人可以管他,即使是他的父亲也没有办法。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在他们住的公寓里遭到枪杀,Jacky才彻底清醒过来。枪杀的原因不得而知,可是他还留下了在上海已经有身孕的妻子和父母,一颗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陨落。几年前Jacky在美国南部的卡罗来纳一所并不十分著名的大学拿到了工商学的学位。回国之后,他把在美国的生活经历向家人坦白了。他的父亲是个比较开明的人,接受了他是同性爱的事实,不过要求他必须要有稳定的性伴侣或者是男朋友,这是家人对他宽容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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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向我讲述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在故事快结束的时候对我说,“也许我不配做个男人,而且我也不止一次的听到别人这么议论我。我不知道我喜欢的是男人还是被男人关心和照顾的感觉,就像我爸说的那样,其实我是在逃避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我什么苦斗都吃不了,什么风险都不愿意冒,我只在乎自己是不是开心,是不是得到满足,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说我自私……” ) I2 s8 t6 [6 i  G7 y. Y8 }2 r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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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的听着,像听天方夜谭一样几乎不相信我的耳朵,我原以为他很没自知之明,自以为是,原来他对自己那么清楚,评价也正中要害。 1 N2 H5 Z6 O. _# ~1 x

0 N7 @5 u/ ~- O& ^# f他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中你了吗?你没钱不帅,和我又没有太深的交往,我没理由非要和你怎么样。如果我想找个MB,那很容易,只要有钱就不愁办不成这点事。你知道现在什么东西最便宜吗?就是‘人’最便宜。你可以侧面打听打听,看看MB里有多少是名牌大学的学生,看看他们都卖多少钱,你就知道自己在什么层次什么地位了。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不过看你是个老实人,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各取所需。” ( q  H4 m" j;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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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各取所需?”他的话让我浑身不安,我隐隐觉得他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太透了,让我有一丝恐惧。 * O- k" [) o+ f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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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你真是苯的可爱啊。”他突然换了一脸狡黠的表情“我们做个交易,我就对家里人宣称你是我的男朋友,主要是为了掩家人的耳目,至于我在外面怎么乱搞,和你没有关系,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可以让你来我们公司上班,工资按照正式员工的待遇。平时你只要正常工作,必要时帮我跟我爸打打马虎眼,也就没别的事了,你毕业了要是找不到工作就直接留我们公司,你什么意见?” - p; ]/ P+ o  }6 t) I

1 u+ M) P; i$ K# V说完摆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看着我,好像猜透我的心思,知道我一定会屁颠屁颠的答应似的。他的话多少出乎我的意料,但更确切的说是打消了我原本的顾虑。这时我的大脑就像个飞速运转的机器,一时间很多想法掠过脑海,又好像有无数等价公式,运算法则在我脑海里演算,考量着这个交易到底合不合算。 & B, l; \' ^0 e" O% K& A0 ~0 n

0 \8 U3 B4 B8 `7 \' I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很多莫名妙的画面在眼前浮现:中关村门前据说是从北大清华毕业的卖盗版碟的小青年;火车站附近装作丢失行李骗取他人钱物的骗子;甚至是天桥下面那些断胳膊断腿的靠乞讨为生的乞丐们……我好像看见自己以后就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心里面另外一个声音在拉扯着我:别犹豫了,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你脑袋上了,赶紧答应了吧。 7 E' p" F! @# U  M8 {9 g9 E7 L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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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和Jacky的目光对视了几秒,然后大口喝掉了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很坚定的对他说:“按你说的吧,就这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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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19:48:19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6 2 L& m# L$ I' g  \7 F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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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Jacky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令人讨厌,这是我成了他的助理之后每天尾随在他屁股后面,最大的感触。起码他对工作一丝不苟,在公司的大事面前分寸掌握的非常好,而且基本上和我没有除了工作外的交往。这一点无疑像一针镇定剂,让我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安静的在公司里做好我的本职工作。 ( ^3 W* j+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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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基本上已经很少回学校了,偶尔会收到同学的短信告诉我什么时间哪科要考试,完全被我置若罔闻,坦白的说,大学真正让我学到了什么,到现在我都说不出,过来人都有体会,实际参加工作之后,上学时所学的东西没有多少是能派上用场的,抑或你自认为很牛X的想拿你的专业技术去压别人,可是如果人家比你会奉迎吹捧拍马,你的下场一样是被踩在人家脚下,只有干瞪眼的份。而且我觉得大学教育对一个人的道德培养有很大问题,是连瞎子都可以看出来那样明显。比如学校里三番五次的强调禁止考试作弊,否则扣发学位证之类的屁话,可是真正作弊能做到给老师送礼,给系主任塞钱,给校长行贿的级别的,向来是没有人可以追查出来的,这公平吗?难道有钱人就可以作弊,穷人作弊就违法了。我至今不知道我们学院院长的那辆车到底是自己工资买的还是真的如同学们议论的是某个同学的家长送的,我只知道他的车子好好的停在车位上,可是总是频繁的莫名其妙的被人弄爆车胎,可能做没做亏心事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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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1 ^8 m" ^0 [: j9 b* D很快我和公司里大部分员工都混得比较熟了,尤其是和在Jacky手下工作的那几个人更是打得火热。一开始我还担心老总会不会看出我是以前被他开了的那个人,可是我高估了他的记忆力或者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对我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当我被Jacky再次介绍到他面前时,居然以面对新人的姿态鼓励我努力工作,当时我心中一阵窃喜,心想这个老家伙必然是每天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哪有时间记住我这张平庸的脸啊,既然他对我没印象,我也装“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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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正常来到公司,看到大家好像在围着一个人表示欢迎,心想可能公司又来新人了,不能错过这个在新同事面前装热情以留下好形象的机会,所以我也赶紧挤上去,想虚情假意的表达一下自己已经敞开热情怀抱,欢迎新人投入我们这个“温暖大家庭”的兴奋心情。可是当我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血压“噌”的就上去了,那不是我们学校英语系的系花吗?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时隔几个月,她不会还记得那天被我目睹她和别人墙角激情的事情吧,我倒是可以装傻瓜,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如果她还怀恨在心呢?本来她是新人,应该担心自己的丑事被我曝光才对,可是经过我快速的分析形势后发现她好像是来做老总秘书的,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发展为老板面前的红人,如果哪天心情不爽了跑到老总面前煽风点火的“美言”我几句,我岂不是要over了?正想着,老总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我介绍她面前,说:“对了,我才想到,你们还是校友呢,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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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又一次高估了这个英语系系花的记忆力,她也没比我们老总好到哪里去,一脸茫然的表情,表示对我没有任何印象。这我就放心了,我心里暗暗想。可还是赶紧接上话题说:“我认识她,谢静嘛,全校闻名阿,她是英语系的系花,曾经连续两届获得过我们学校女生风采大赛的冠军,我怎么会不认识呢?”说完就用眼睛去瞄她。 3 v- h1 \( u5 K+ c7 O

3 J2 L0 Z2 g. x  o6 S# y; B就见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泛出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红晕,其实是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同时还摆出蒙娜丽莎的微笑,迎接周围同事或惊讶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而且我感觉到她对我的这番话相当受用,看我的时候眼神温柔且飘忽。我心想,这种胸大无脑的人终究不是我的对手,几句拍马就把她拍晕了,呵呵,看来她还是太嫩了。我不禁有点微微得意,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终于让我知道什么叫蛇蝎心肠,也明白了到底是谁太嫩。 " M0 V, k( m7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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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我发现Jacky好像不太喜欢谢静,平时对她带搭不理的,偶尔还会挑剔她工作上的小毛病,不过我一直都是默默地旁观,我想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好在大家都是工作上的交往,不会有什么大的矛盾,也不会有谁太让谁下不来台。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生活一直风平浪静,我每天往返于公司和公寓楼之间,虽然忙碌,但是工作还算稳定,毕竟可以自食其力了,对于Jacky来说,我这个名义“男朋友”也当得逍遥自在。不过太平久了就必然会起风波,这天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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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U! f) O一个周五的下午,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公司,Jacky突然叫住了我,“明天晚上你有别的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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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怎么了?”我停下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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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想要见见你。明天晚上我去你住的地方接你,然后去我家里。”他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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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b- F$ v, }7 V“不会吧,不用搞得那么正式啊,还真要跟相亲似的见过一下岳母大人啊……”我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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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别自作多情了啊,谁跟你相亲啊,我妈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正经人,然后老太太就放心了,早就跟我说要见你,我一直拖来拖去的,明天我过去接你,就这么定了啊。”他不容我拒绝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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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答应下来。说实话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心想也就是到了他家和老太太聊聊天,吃顿饭就结了。第二天下午,Jacky开车过来的,看到我从公寓里出来,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穿成这样啊?”我审视一下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就疑惑的问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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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v* ~. ^8 O3 D; t8 F/ P“你穿的也太土了吧,我妈见了还不得认为我审美眼光也太差了点吧,找这么个土包子做男朋友。” ( w. T- u8 z( X$ b& ]7 C1 u6 s7 g

1 k$ i7 O' ~! o$ w5 c“那怎么办啊?我这人就是又穷又土没办法啊。”我有点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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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j6 P9 u1 \% t: Q“算了,我先带你去买件衣服,然后再去家里。”说完把我拉上车,一溜烟开到了王府井。 / b* |4 n! f-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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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天色已经不早了,所以我们根本没挑,刚进了商场,随便挑了件外衣就准备付钱。我看了一眼价签:349元。快抵上我半个多月的生活费了,赶紧小声对他说,太贵了,我买不起。Jacky白了我一眼,“别傻了,你就只管穿,钱我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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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Jacky跟卖服装的小伙子正聊得热乎呢,看见我出来了,拍拍那个人肩膀和我离开了。 ! v$ A- T0 y+ M" E! M

1 P  g3 }( o% X6 A7 b上了车,我禁不住揶揄他:“真是色狼本性难改啊,到哪都不忘乱勾搭帅哥。” ) `- a2 l: V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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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勾搭他了?就本少爷这魅力,是他自己送上门的好不好?”他也不示弱。 ( `0 U# V6 j5 _; U8 x2 J' k

) ?7 R' L% H6 s2 _  H3 J! _8 ]“靠,就你那造型还会有人主动送上门,谁那么不开眼啊?”我心里想,可是终究没说出口。 ; n8 k# h- E- S! y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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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的时候他还不忘嘱咐我几句:“我妈人挺和蔼的,不像别的老太太跟事妈子似的,所以你别紧张啊。到了家里让你坐你就坐,让你吃你就吃,别装的太腼腆,但是也别把平时在办公室里跟我拌嘴那副操行弄出来就行了。我妈顶多问问你咱俩怎么认识的,再简单问问你的情况什么的。,其实这些我早就跟我妈说过了。到时候你就说我们两个在公司认识的,其他的问题你就看情况发挥就行了。” ! _" U" A1 \) r6 u/ E

) e6 f0 a" L' ^. ?8 i6 ]7 M0 F9 O6 E本来还不算特别紧张,不知道为什么,经他这么一说,反倒有些紧张了。心里开始默默地背一些有的和没有的台词,自己都觉得可笑,而且感到心跳有点加速,可是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就是个提不起的阿斗,越是怕出错,错误就卯足了劲跟我作对,这不,原本计划的好好的,还是出了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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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19:48:29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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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4 @, T5 _# W  v; N/ I# w) x8 S9 X车子最终停在了北三环附近的一个中档住宅区前。我从车里出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并不能看出来这里住的都是富得流油的人家,因为楼房看上去毕竟和别墅还有很大区别。不过经验告诉我不能从房子外观来判断居住者的经济实力,就像那些贪污巨款的腐败官员向来都是不敢明目张胆的住豪宅的,可是他们到底拥有多少钱,说出来可能都够吓死几个小老百姓的。就如几年前有一部反腐题材的电视剧《大江东去》里描述一样,表面看上去是普通居民楼,其实房间里的墙壁上,地板下还有其他一些很隐蔽的地方,没准藏满了大把钞票、巨额存折或者金砖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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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浮想联翩,Jacky拽了一下我的胳膊,“走啊,还傻愣着干吗?”我这才回过神来,跟着他上了楼。这栋楼保安系统很完备,在楼的入口有一个小的对讲机,Jacky在上面按了一些号码,大概是他家的门牌号,然后听到一个50多岁妇女的声音,听口气应该是他家的保姆,Jacky跟她打了个招呼,楼门就开了。我跟着他上了四楼,为了再给我打一针镇定剂,上楼的时候Jacky告诉我今天他爸不在家,这让我心里又稍微平静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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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h8 W" M. X: k% I9 O8 P给我们开门的就是刚才和Jacky通话的那个保姆,因为保姆的举止穿着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进门之后我目测了一下房子的面积,发现由于太大,无法准确目测,心想丫不会是把整层楼的房子都买下来了,然后打通了之间的墙壁,构成一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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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8 J2 H. a1 J  m9 vJacky指着客厅里巨海的沙发对我说,随便坐吧。我一眼就看出这沙发肯定是真皮的,乳白色的皮面泛着光泽,应该价格不菲。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坐上去,生怕自己的裤子不干净,再脏了人家的沙发,那多尴尬啊。Jacky冲里侧的房间喊了一声“妈,家里来客人了。”然后一个大概50岁左右的女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样子这个就是Jacky的母亲了。我仔细打量着她,这是个并不算特别漂亮的女人,典型的有一定家庭和经济基础,生活安定,并且会不自然流露出小富即安心态的中老年妇女,从穿着和佩戴的首饰来看,有着这个年龄的女人普遍有的虚荣心和带有炫耀色彩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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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 w1 N我礼貌的叫了一声:“伯母好。”Jacky母亲笑着冲我点点头,吩咐保姆去拿些水果过来。然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开始打量我。保姆端上来一盘切好的橙子,Jacky母亲亲自拿起一块放在我手里,我赶紧恭敬的双手接过。可是又犯难了,看看整洁的地板,简直光可照人,我吃这么多汁的东西,万一把果汁溅到地板上,那就太糗了。而且可能主人也意识到如果弄个盘子或碟子之类的东西让客人捧着盘子吃好像对客人来说也不太友好。所以我就勉强咬了一小口,然后放在茶几上。 # c& B- ~3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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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Jacky所料的那样,他母亲开始和我聊起来,话题也无非就是我的个人情况,我心想这老太太一定是在对口供,看看我的说法和Jacky的有没有大的出入。我就一一耐心的答着,瞄了一眼旁边的Jacky,完全沉浸在电视节目里,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转眼到了吃饭的时间,桌子上有荤有素有菜有汤,虽然不是美味佳肴,却也算得上丰盛了。我当然还是例行公事一样虚情假意的表达一下对伯母热切款待的无比感谢,而Jacky母亲也同样虚情假意的表达了对我的到来的欢迎,并一再强调千万不要拘束就把这里当自己家里就好了。我心想说得真好听,我要是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你说不定会和我进行怎样激烈的领土斗争呢。Jacky也时不时的盯着我的眼神看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不自觉的联想到观众看马戏团的耍猴表演,所以我趁Jacky母亲没注意的时候偷偷瞪了他一眼。 - h9 P( H) `6 V1 X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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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吃完的时候,Jacky母亲突然问我“你家是东北的吧?”因为我刚才和她聊天过程中并没有告诉她我是什么地方的人,但是我想她从口音应该可以听出我是东北人吧,所以也没太在意,只是随口回答她“是”。我还是低着头吃饭,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这时候Jacky接过话题说:“对了,妈,您祖籍不也是东北的吗,郭亮他是辽宁沈阳的,没准你们还是老乡呢……”我抬头看了看Jacky母亲,她没有搭腔,只是同样看着我,Jacky好像又有什么新发现似的提高嗓门说“哎呀,我差点给忘了,妈您就是辽宁沈阳的,看来郭亮真是您的小老乡啊,对吧郭亮?”然后他用胳膊碰了碰了我,还冲我挤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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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8 `! Q) A9 U0 w6 H0 a/ y* t. L/ [我赶紧抓住这个和老太太套近乎的机会,“伯母真的是沈阳的啊?那太巧了,我也是那里人……”我刚想继续表达一下类似“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之类的激动喜悦之情,可是Jacky母亲打断了我的话,我看着她,明显感觉她的脸色变了,说不清是喜是愠,总之让人很难捉摸,我心头顿时浮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赶紧反思一下自己刚才从一进他家门到现在在饭桌上的表现,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尽量表现的彬彬有礼,待人接物上应该没什么失大体之处啊,到底怎么回事呢? 6 J* ]. U9 H: p# y' g& B,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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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百思不得其解,Jacky母亲接着问我“你知道沈阳有一个机床厂吗?”刚说完,又好像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一样,自言自语的说,你太小了,应该不太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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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沈阳机床厂原来很有名的,是沈阳重工业的龙头企业,可是前段时间为了响应中央振兴东北的号召,机床厂停业转产了,现在可能变成了沈阳的所谓的高新产业开发基地了吧。”我想她既然对机床厂的问题感兴趣,那我就和盘托出,把知道的先都告诉她,省了她不厌其烦的问,同时我也是在试探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绪,会不会因为我的殷勤回答,脸色多云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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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Jacky母亲好像对沈阳机床的命运并不关心,而是故作漫不经心的夹了一口菜继续问我:“哦?是吗?很久没回沈阳了,这么大变化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 r4 Z6 C( W0 n* j8 W) V6 H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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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又犯了话题一打开,我的嘴就象黄河之水泛滥滔滔不绝收不住的老毛病。我有点兴奋的说:“我当然知道了,我爷爷原来在那里做过仓库保管,车间主任等等很多工作呢,而且我父亲也在那里上过几年班,小的时候我总到厂区里去玩……” % x% K6 h( w4 `# ]1 e* g

. k# I1 @& y1 \* ~  S6 K' l: h我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发现Jacky母亲脸色变得更让人捉摸不定,而且放下筷子一直盯着我,“你爷爷是……郭宝清?”她好像费了很大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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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Y2 f7 z' V“是啊,他就是我爷爷,没错,伯母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我们两家原来就是熟人?”我更兴奋了,隐隐觉得这回肯定是把这亲密关系套上了,没跑儿,心里不免觉得自已也太过幸运了,差点高兴得喊出来。 2 i# @: s2 W1 b0 g)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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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Jacky母亲最终给出了关于她捉摸不定的表情背后内心的真实情感,无比深邃,无比复杂,也无比令我想当时就从他家的四楼阳台跳下去。因为她听了我的话只说了一句:“你以后别和我儿子交往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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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19:48: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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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y母亲这一招明显让我无法招架,一时间我和Jacky的表情都僵在那里。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世界上最可耻的事情之后被公之于众了一样,而且我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很难摆,哭笑不得?好像不是。羞愧万分,好像还没到那种程度。我用最快的速度扫了Jacky一眼,晕了!看来他也没比我更好过,原本用来形容被人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这种形容词现在可以用在他脸上了。因为他可能也觉得无比尴尬,脸色比死人都难看。其实我知道他心里比我慌,因为这个时候他母亲和我都在看着他,好像这个局面只能靠他来化解。估计丫心里也没什么底,刚才他还在饭桌上倍挺的身子现在也矮了半截,看来也是这种临危就找洞钻的主儿,不能寄希望于他身上了,我暗自盘算着,想说“伯母,您这话是说哪去了,晚辈什么地方做错了,您多批评啊”,把这句话在心里过了一遍,挺得体的,就这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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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N  x$ v, y0 [% L8 Y不过Jacky的母亲根本没给我说这句话的机会,转身回卧室了。留下我和Jacky更加尴尬的你看我我看你,他一定也没弄明白今天老太太犯的是什么病,说把人晾这就晾这了。 8 M5 n, t' u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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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人的自尊心受到极大打击后会爆发小宇宙,虽然我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说的,可能是在《圣斗士星矢》里面吧。我对Jacky说:“得了,咱们俩别相面了,还在这大眼瞪小眼干嘛啊?我这就回去吧。”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5 x! q8 l2 g) A# N, Z. Y5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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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Jacky也跟着站起身。
% p* |" n' {( m) Y; [) t
- s: p) b: U! k/ _3 D9 h1 K刚走到门口,Jacky母亲从房间里又出来了。说实话,刚才她回了卧室,我心里挺高兴的,起码我不用对着她那张苦瓜脸了,就好比蜘蛛被人发现了之后会因为怕被踩死而装死,等发现者走了之后赶紧逃之夭夭。不过如果我是蜘蛛的话可能已经被踩了几百回了,因为Jacky母亲盯着Jacky说:“你干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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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7 t: u; g1 W# \, j  I" ]“我送他回去阿。”我明显感觉Jacky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母亲还在死死盯着他,Jacky又为难的把目光转向我,可我不是电影演员,实在不会用眼神交流感情,转身开门出去了。坐公交车很快回了公寓,一路上觉得胸特别闷,不知道是公交车太挤还是刚被人撅了面子心里不爽,总之到了宿舍里一头就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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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0 C9 N4 y( o2 K后来我跟恩铭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用一句歇后语形容了我当时的状态,就是“裤裆里抡大锤——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我佩服了一番他的语言功底之后,觉得这个形容还真是贴切。那天回去后翻来覆去想这件破事,百思不得其解到底自己哪不对。可能是我内心的阴暗面又开始发作了,我说不清Jacky母亲是出于对我这样一个穷小子的鄙视还是身为富人的优越感让她控制不住自己,非要找个机会变态发泄加炫耀一下。我本没有开罪她的地方,况且一个长辈怎么能连最起码的对晚辈的宽容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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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k. S5 e& Q$ |" b: w我到宿舍一段时间之后,Jacky发来短信问我是否已经回宿舍。我本想回他个短信:放心,我还没准备自杀,死不了。想想还是算了,不想理他,只想安静一会,就关掉了手机。本来还想过要不要把工作也辞了,因为从认识Jacky起到现在,无论是那次在办公司被他们父子两个羞辱还是现在被他母亲没头没脑的撕了面子,我已经被他们家人折磨的够惨了。我还需要那一点点本来就少得可怜的自尊心支撑我即使穷困潦倒也不能做超越道德底线的事情。要不就辞了吧,老子不再受他一家子人的气了,我这么跟自己说,决定星期一上班就和Jacky说,虽然我这做法并不能和那些随意跳槽的巨牛X的人相提并论,而且很可能今天我辞了工作,明天就要面对喝西北风的困境,可是我不想管那么多了,大不了和恩铭去卖衣服,我这么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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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 q) H2 O% v5 C6 x0 n抱着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法,星期一上班我迟到了一个多小时。走进公司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其他员工肯定对我迟到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无比嚣张的大摇大摆的进来,非常的厌恶加鄙视。我想反正老子也不打算在这里干了,管你们那么多呢!于是我就迎着他们的恶毒目光,再一一用目光把他们鄙视回去。经过老总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到谢静从里面出来,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她可能在想我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平时那么殷勤的跟她打招呼,今天跟看到陌生人似的。我可以感觉到她在我背后看了我好久。 / c! m- b" k9 H7 j7 J0 N7 M

4 n/ h2 `) a9 r" C# }) U! c! D) X3 l我直接进了Jacky的办公室,他坐在那里,一只手托着下巴,手拄着桌子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看见我进来,他放下正在看的东西,笑着说:“这两天心里特上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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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1 \( l0 S9 t* A* F1 ~“可不是嘛,这火大了去了,估计不交取暖费都能过一冬。”我强挤出一个笑容回了他一句,不过我想这个笑容可能比哭都难看。“你可爽了吧?看着我被你们一家老老少少欺负个遍,整人也不带这么玩的啊。”我接着说,语气里全是即将爆发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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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怎么这么没人性啊?我爽?我爽个大头鬼啊?一方面背负着对你的愧疚,另一方面还得应付我妈那个小老太太,一天跟慈禧似的,说收拾我一顿就收拾我一顿啊。”Jacky也装得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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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w4 N$ f' q7 }“你拉倒吧,没去你家前,是谁说的‘我妈人挺和蔼的,不像别的老太太跟事妈子似的’来着?就这还和蔼呐?要是再‘和蔼’点都能把我吃了。” % }" Y% s: P# b+ 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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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主要不在我,在于你和我妈之间。对了,上个周末你在家就没研究一下为什么会出现那天的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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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Q7 b6 H2 p% b9 M: T/ N# f“我可没那个情趣,我有这个精力还不如研究一下晚饭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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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0 r" q; e; W“猪头,就知道吃。我在家里研究一个周末了,也没研究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最后还冒着生命危险问了一下我妈为什么发火……” 7 g: _! q4 ?/ n7 Z& i)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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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来了点兴趣,赶紧接上去问:“你妈怎么回复的?” 3 T! P! s5 o/ R%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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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什么啊?把我臭骂了一顿。跟我说以后少和你在一起乱勾搭。”Jacky一副臭脸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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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攒了一肚子的牢骚话想对Jacky发泄的,现在看他一副小可怜的样子,话又咽了回去。我转而坐在他桌子对面跟他一起没心没肺的研究起为什么老太太那天会发火。 $ h7 D7 U4 k+ m' b* O3 n5 v

# V! |' `8 k% l) u“我有一个猜测”,Jacky神秘兮兮的说,“会不会是这样?我和你原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后来你爸在你爷爷的逼迫下,由于种种原因抛弃了我妈,导致我妈一直无法原谅你爸,一想到你就是她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孩子,心里更是怒火中烧,终于没忍住,冲你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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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说完,我就在他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你丫电视剧的蹩脚情节看多了吧?靠,还同父异母,想象力挺丰富啊,你怎么没说我们是孪生兄弟呢?我和你要是同父异母,你爸还能要你和你妈啊?”我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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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2 T2 |* C“那怎么回事啊?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我妈和你们家原来肯定认识,也许还结了点什么小梁子,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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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t7 p0 N, u6 z“那你妈也有点太小肚鸡肠了吧,都上一代的事情了,干嘛还扯到我身上来啊。”我略显愤怒的说。 4 l/ h; v5 A3 a1 {! i3 e

4 D$ V$ p4 z/ F  `“哎呀,女人嘛,都那样。一丁点小事记你一辈子。好了,她怎么说是她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她说不让我们俩交往了,可我们俩本来也没什么交往。就这样吧,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该上班上班。”说完拍了拍我肩膀,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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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辞职的话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可能觉得Jacky说的挺有道理的,跟一个小老太太置气不值得,况且Jacky又没有做错什么,如果把事情都怪罪在他头上实在是不讲理。于是我再次憋着一肚子怨气,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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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5 p3 c: c. I- @' l5 e9 G" y后来Jacky跟我说这个小老太太还不忘偶尔向他儿子打听一下是否还在和我交往,并且戒备心十足,总似怀疑我和Jacky还在藕断丝连。其实我一直没机会亲口告诉她我对他那宝贝儿子没有一点兴趣,她大可放心。 $ r$ p. |2 Q1 A/ ]3 u6 r$ D! b

4 S: I% l+ T" q% z2 ?) R! p之后的一段时间都太平无事,我当然不可能再去Jacky的家,大家都在彼此的小圈子里蝇营狗苟着,Jacky照样是隔三差五的出去419,偶尔被他父亲逼问还要拉我出来做假证人,我照样是每天混迹在茫茫的上班族中,为赚钱养活自己瞎忙活着,而谢静照样是每天花枝招展的在老总面前飘来晃去,如果不是还有Jacky这个“监视器”盯着,估计她早把老总“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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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j: b8 U3 t& U我总是喜欢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周围发生的人和事,也许这就是鲁迅常常痛斥的国人的麻木不仁爱看热闹的劣根性。尤其是当那些混乱的,容易让人愁肠百结的事情发生在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的身上的时候,你可以施予廉价的同情心,可是你不能否认在内心深处还是很庆幸这些烂事没栽到自己头上,并且我深信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 e& b- P" p  n! T4 `+ ~# ^0 g

- n2 a2 P- e6 _6 W我几乎认为生活就这样象既定好的飞机轨道,可以缓慢的滑行开去,而人们也不过是在日复一日的等待岁月的埋葬。 : W) p+ I8 [) j

( D  i4 X4 h3 e  ?0 Y: D' }  s8 G当我为了工作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我永远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也许作家艺术家之类的人可以,他们乱发一段感慨之后随便把这些弄成作品,没准还能赚钱养家糊口。我常常不理解那些没完没了感叹生活真是充满惆怅的人都在惆怅些什么,就这一点来说,我很欣赏恩铭,因为他总是很易满足的样子,一顿丰盛的晚餐,一副手气不错的麻将牌,或者一次激情的做爱都能让他得到莫大的满足。就像他说的那样,那些乱忧愁的人都是没事吃饱了撑的,你把他们扒光了衣服扔大马路上饿两天,回来他们就再也不敢矫情了。 " W8 q+ j# `/ T1 Z; }

* Z5 T1 ~. Y* f: w, m可是即使是生活简单安定这种想法仍不能遂我愿,我不知道是家里的上辈有人刨了Jacky母亲家里的祖坟还是把她的孩子扔到了井里,惹来她那么大仇恨,在我把这件事忘记了很久之后仍然会卷土重来,扰乱我的生活,而且卷到整个事件中的还有恩铭,也有谢静,以及我连想不愿再想的那个在沈阳的我的第一个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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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19:48:50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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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7 E0 _" X: ?# P0 W! g( c我住的那间宿舍是四人间的,其中有两个人和我是同学,另外的一个是我们学校研究生院的二年级学生。不过我的两个同学中的一个搬出去和女朋友一起住,另外一个也把床位出租给一个在京复习准备考研究生的人,不过可以看出这个人明显是以考研为幌子,实际上混在北京不愿回家去,每每喝的酩酊大醉的回到宿舍,倒头就睡,平时很少能在宿舍里看到他,更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准备考研还是发展什么其他产业,总之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至于那个研究生原本和我们说平时住在宿舍,周末到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在京的亲戚家里过,可是事实完全相反,现在是平日根本不见人影,倒是周末可以看见他回来拿一些衣服之类的东西,然后匆匆离去,也属于比较神秘的那一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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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s9 ]$ V! [  l6 m5 \! f那天下班回到宿舍的时候居然意外的见到了那个研究生。我开门进去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头枕着双手,眼睛呆呆的忘着天花板。由于太久没有见到他,我倒吓了一跳,还意外怎么一回来就看到床上躺个尸体。我开了灯和他打了个招呼。平时他很少主动和别人扯开话题闲聊,今天居然自言自语地好像有和我说话的欲望。我隐约的听到他嘴里嘀咕着:“奶奶的,总是争不过他呢,什么好事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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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发挥了自己善解人意的特长,凑上去问:“怎么了张哥,今天看着好像心情不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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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d# A1 K, I- H“可不是嘛!太他妈不爽了!保送留学机会的名额又被那小子占去了,怎么什么好事都是他的啊?”他一脸沮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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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留学机会?被谁抢去了?”我有点没听明白,就接着追问。 # A; q4 L, o' M

2 A0 e! f7 j, X& f/ s“你不知道吗?我们学校和荷兰的一个大学有留学交换项目,每年都会由我们学校的研究生会推荐一名学生到那个大学留学,在国内的准备期为半年。前几天推荐名单进行了公示,我费了那么大力气争取,把上上下下的关系都疏通打点了,最后还是被季杰那小子占去了那个名额,一想就憋气,他妈的……” $ ~1 g# ]5 B/ u: p1 l% W

0 `0 i0 Z* G( y) q2 U" t3 F/ j“谁叫季杰啊,没听说过呢。”我仔细搜索了一下记忆里关于学校风云人物的信息,可是发现对这个名字还是没什么印象。 ; `' D+ U9 k1 E,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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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就是英语系的那个研究生,研究生协会的主席,每次学校的12.9长跑都在最前面领跑,特别能迷小女生的那个……” 3 X) m5 v- V% k2 l# F8 j

. o- M' a$ n3 f7 v2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像有了些印象,我仔细想了想说:“是不是那个哥们不管多冷的天,去公寓楼下的浴室洗澡的时候,沿路就穿一个小背心,身材特激突。还有每次去热水房打水的时候,一个人拎六个暖瓶,跟大力水手似的,是他吧?” 8 D6 t6 L+ d' 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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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就他,想起来了啊?靠,我就纳闷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又受女生欢迎,成绩又好,还从来没耽误过参加学校活动。”张哥不服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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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他的话,本来想说“你当然弄不过这么拉风的人了,平时又不参加学校的社团,长相就更不用说了,属于只能主动追女生,绝对不会有女生主动来追的那种,跟人家比自然会败下阵来,如果你能争取到这个名额那才叫意外呢。”不过我当然不能这么说,本来他就憋着一肚子的气,我再打击他自尊心显得太不人道了,所以转而改为安慰他“没关系啊,只有一个名额,本来竞争就激烈,输了也是很正常的啊,况且我觉得对张哥来说出国并不一定是最好的出路啊,你学的是对外汉语,我们学校的这个专业在国内外都是权威啊,跑国外去也未必能学到什么,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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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I  \  t. B+ A不知是他觉得我说的这些话真的有道理还是我这种类似“山路十八弯”的曲折迂回的说话方式让他以为我在夸他,使他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总之他对这些话很受用,最后摆摆手说“算了,不和他争这个了,出国也就那么回事,以后赚钱了出国旅游多风光,何必现在花那么多钱跑到国外连刷盘子带送外卖的去装孙子呢。” 4 o3 l% H! J3 f

! D- ?; @* X9 S" [/ \7 r1 Z/ @; \说完好像心情豁然开朗的样子,居然破例和我到学校西门的四海乐请我小撮了一顿。其实这顿饭吃的一点滋味都没有,因为我本来就没有听他发牢骚和吹牛的兴趣,可是还要笑脸作陪真是痛苦。而且就那两三个菜,就我们两三个人,他居然一样可以喝的烂醉如泥。都说东北人酒量大,我的酒力差些,不过跟这位比起来还是可以称得上是海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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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1 I, J; M$ e6 W8 s跌跌撞撞的把他弄回宿舍之后,我们很快就睡觉了,其实我并没有喝多少,可能是白天工作太累了,这一夜竟睡得异常的香,连个梦都没有,而清早起来之后照样匆忙的赶往公司,关于昨夜的无聊话题和无聊的人都忘得干干净净。比如那个叫做季杰的小子,我甚至都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所以自然也不会有太深的印象,尽管他的身材HOT得令我流口水,尽管流传各种关于他的品学兼优,人见人爱的传闻,可是我还是没兴趣去关注。而且留学名额之争之类的事情从来和我都沾不上一点边,像我这种大学三年来从没得过奖学金,哪怕是那种明显带有安慰性质的单项优秀奖都没有得过,还何谈出国留学的名额呢? 4 j* ^. L* 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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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快到了圣诞节,大街小巷已经颇能看到些节日的气氛。而由于我们学校留学生人数远远超过了中国学生,所以早早的就给留学生放了长达两个多月的假期,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让他们回国过圣诞节,校园里顿时安静不少。今年北京的雪来得异常的迟,天气只是又干燥又冷,却丝毫没有要下雪的迹象,对于圣诞节这样特别需要气氛来烘托的节日,没有雪的陪衬,总让人心里觉得不爽。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面里都摆上了圣诞树,虽然很多圣诞树的造型都让人匪夷所思,完全不能看出是用什么树装扮的。商家总是能最敏感的捕捉到任何可利用的商机,而圣诞节无疑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让商家狂赚情侣之类需要硬挤出一些浪漫来达到某种目的的人群一笔。我一直不理解中国人为什么对这个跟我们民族文化和传统没有任何关系的洋节日如此追捧,有句话来形容这个现象,我觉得还挺贴切的,“钱多了,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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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s4 @$ N) U  y平安夜的下午终于老天赏脸下了雪,不过下的非常小气,零零星星的下了一些,马路上的车轮飞驰而过之后就只留下满地的泥水,倒不如不下了。还没下班的时候已经听到同事们在议论最近两天怎么过了。内容也无非就是和爱人去看电影啦,逛街啦,吃大餐啦……可能也有想做爱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我这样想。谢静的想法比较有创意,说是要去男朋友家给他准备烛光晚餐,给他一个意外惊喜。我这才想起来 ,从谢静到这个公司上班,我还一直没见过她的男朋友来接送过他,也很少听她提起,不过我倒很想知道她这种常常把打印纸弄反,离开办公司从来都是忘记关灯的人怎么去准备烛光晚餐,那岂不是要冒着引发一场火灾的危险? & S0 U! N! F4 \8 ^+ H% l

8 u/ b* q. S. N( e) ]我的计划非常简单,下班做成铁到五道口,在那里的肯德基买个全家桶,然后回宿舍边吃边看盗版碟,就算平平安安过完我的平安夜。下班收拾东西的时候,Jacky突然问我:“晚上打算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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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计划啊,直接回公寓,平安夜嘛,在家里呆着最平安。” # Z! ?6 }3 L8 P( `

! |7 x, E3 \4 g7 d“你这人可真没劲,回去有什么好玩的啊?这样吧,我带你去喝酒,然后去唱歌,怎么样?”Jacky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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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们两个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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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两个人都没意思啊,还有我的几个朋友一起去,大家一起玩才热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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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还是不去了”,我立刻说,“我和你的朋友又不熟,再说了我人这么土,去了怕给你丢脸啊。”我故作为难的说。   I3 m1 J9 t0 W! K0 s% o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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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就是朋友一起出去玩,什么土不土,丢脸不丢脸的,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啊,痛快跟我去吧!”又像上次拉我去见他妈时候的态度一样,Jacky直接过来,拽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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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P: @4 _1 U/ D  Y* {我想想也没什么,自己一个人回去也是无聊,索性跟着去吧,还没见过Jacky寻欢作乐的时候是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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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 M0 T/ M- I车子很快开到了朝阳区的一个酒吧门口,在车上的时候就一直有短信和电话过来催Jacky快点到,我听到Jacky一直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操,再快就出人命了,我就得跟上帝一起过平安夜了,现在是下班的点,路上堵着呢!” 4 v- n, q" `1 N  t# A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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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Jacky从车子里出来的时候雪下得稍微大了些,酒吧看上去是开业不长时间的样子。正要往里走,Jacky突然伏在我耳边说: “这家酒吧是专门为同志开的。”然后冲我挤了挤眼睛。 / y0 z. B+ U( n* S  o# i4 s& e, e' A

( r/ j1 g3 m) R; m. Y% m: [我的心一激灵,汗毛竖起了不少,忽然不知从哪来了不祥的预感,今天可能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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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2-15 19:48:59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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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5 B2 H8 W& `6 q进了酒吧,Jacky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靠吧台比较近的角落里,跟我说:“在那儿。”然后径直走了过去。我跟在他身后有点拘谨,像新同学准备被老师介绍给大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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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U" g1 p$ |9 ?% H要不怎么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呢,比如拿发型这件事来说。我生长的地方不属于落后的小山村,生活水平和思想开放程度也还可以,不过谁要是脑袋上顶着个火鸡一样的发型就出来见人,肯定顿时引来百分之一千的回头率,同时还会伴随着这样的议论:“这人是不是精神不好啊还是受了什么刺激啊”、“是不是刚拍电影回来没来得及卸妆啊”、“我看不像拍电影的,倒像是小流氓故意弄个花里胡哨的头发引人注意的”……而且我确定如果自己即使是把头发染成微红色,母亲看见的话也一定会说正经人哪有弄成这样的,赶紧给我染回来,直到我乖乖就范为止,不然就跟我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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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前这几个所谓Jacky朋友的人的发型确实给我一种进了动物园的感觉。有的像鸟窝,有的象刺猬,稍微正常一点的看上去也像是马桶刷子。可能我人真的比较土,不太能跟得上时尚的脚步,以至到现在我还不能接受男人化妆,又不是演戏,也不是唱京剧,何必把脸弄得跟画脸谱似的呢?我又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在这些妖蛾子当中只有一个是女人,看上去要比其他的几个男人的年龄都大些,绿色的眼影显得很耀眼。我捡了一个位置坐在了Jacky旁边,等待他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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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1 b  K" K- U% lJacky先是把他的几个男性朋友一一介绍给我,大抵上就是与他们兄弟相称,显得异常亲热。这时候我才有机会随便观察一下每个人的脸,除了有一个人特别的C,明显可以看出是GAY以外,其他的基本举止正常,简单的伸过手来和我握一下,然后礼貌的打一声招呼。我隐约的听到大家都称呼那个特别C的男人叫“勾儿姐”,猜测着也许他姓勾吧,还注意到他一直挽着旁边的一个男人的胳膊,看来那一定是他的男朋友。说起来可笑,勾儿姐和我握手的时候用三根手指捏着我的手,另外一根手指在我掌心挠了挠,我有点痒,差点笑出来,他叫了我一声“帅哥好”就放开了手。我想当时我一定脸红了,不然怎么旁边的几个人都小声笑出来了呢。 - I$ S8 C# D! i/ V7 F

5 I) F" m) ]" ?  {Jacky最后把那个女人介绍给我,而且介绍之前,还一再强调是“隆重介绍”,Jacky说:“这个是我冯姐,也是这个酒吧的老板。冯姐可谓饱经沧桑,历尽磨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我们朋友圈子里的形象那是光辉灿烂永垂不朽啊。”晕!听他说成语真是痛苦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还第一次听见用来形容活人死人的词都用一个人身上,八成丫就会这几个成语,全用上了。果然那个冯姐也听着Jacky说的不像人话,照他后脑勺搂了一巴掌,“你丫嘴怎么跟机关枪似的啊,再废话我就封你嘴了啊。”冯姐假装嗔怒的对Jacky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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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a* ^, y: |  }“好啊,我要你用嘴过来封。”Jacky得寸进尺,说着就把嘴凑上去要去吻冯姐。 : ~9 H) F! a0 L5 N0 m

# m( M) W, E7 _7 p) o9 \4 `7 z冯姐可没给他面子,拿起一杯酒对着他的嘴灌下去,呛得Jacky直翻白眼。旁边的一位赶紧过来打圆场,说:“别看冯姐丈夫今天不在,冯姐一人照样对付得了你,你歇了吧。” ( R; q7 t+ D$ h, D* o

/ b. P! C, Z8 |$ V' _' L& T% [$ ?Jacky这才像想起什么事情,问道:“亲姐姐,我冯哥今儿怎么不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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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办点事。甭管他,我们今天玩我们的,大家都尽兴啊。”冯姐轻描淡写的说。
3 q2 n" E6 [# o7 z* X3 g6 A
$ K: V5 {1 w0 O" A接着就是一堆人胡喝海灌。中间也不乏有人把他们之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抖落出来,遭到大家一致的痛骂加狂轰猛灌。尽管如此,可是大家还是忍不住一个个的互相吐槽翻旧帐,然后大家就转移目标,换下一个人继续痛骂猛灌。我对洋酒不是亲切,对他们喝的大概叫做ABSOLUT、JACK DANIELS之类的酒没有一点好感,只是象征性的偶而举杯和大家碰一下,其余时间就是安静坐在那里听他们饶有兴致的胡侃。而Jacky喝得晕乎乎的,完全忘记身边还有一个我,也没有照顾一下我,让我融入他们的谈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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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我听出一点眉目,那个叫勾儿姐的人的男朋友以前应该是Jacky的男友或者至少也和Jacky有过一段感情,因为大家无意中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气氛有点尴尬,而且Jacky红着眼睛说谁再提这事他就灭了谁,大家也就没再接这个话茬。最后大家还是把话题都转移到冯姐身上,而我也对这个人的经历很感兴趣。 " ?$ ~2 \* `6 B+ P" d' E; ^

9 e6 F: `. n% i1 w2 t大家先是赞扬了一下冯姐的丰功伟绩,感谢她对这一帮子朋友的关照。然后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奉承起她来,描绘冯姐的人生经历怎样的富有传奇色彩,说的云山雾罩,听得我云里雾里,像听阿拉法特的传记一样。后来我终于理清头绪,这个冯姐原来是个拉拉,40多岁的人了,圈子里的人都很给她面子。她的丈夫是个GAY,他们之所以会结婚完全是为了对付家里的逼婚。其实两个人在外面都有自己的同性情人,谁也不干涉谁的私生活,这个酒吧也是他们俩以合伙的名义开的,一路磕磕绊绊的走过来,维持这种无性无爱的婚姻关系也有十余年了,想想还真是挺神奇的,我心里暗想。 * ~9 w+ X) n7 Y; O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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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大概11点多,一伙人还意犹未尽,决定以其去唱K.我本来打算回去了,而且如果Jakcy过来阻拦的话,我一定不会听他的,直接回家去。可是这次是冯姐亲自过来对我说:“时间还早呢小兄弟,大家都没走,你也别扫大家兴啊。”听她这么说,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大家都给她面子,我当然也不能例外,我还没喝多,这点火候我还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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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3 l8 b5 D2 O# x2 p! qJacky真的是喝大了,出酒吧的时候几乎是被掺出来的,可是还大呼小叫的说谁也不许回家,要一起去唱歌,并且表示要驾车带大家去。我们还没有开放到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所以大家都没敢坐他的车,最后大家打了两辆车,直奔歌厅。在车上我又得知那家歌厅也是冯姐的生意,顿时对眼前这个能独挡一面的女人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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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厅离酒吧并不远,很快就到了。歌厅和刚才的酒吧有很大不同。那里是纯酒吧文化,相对安静一些。而眼前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大杂烩。既有唱歌的包房,也有舞池,此外还有餐饮洗浴等等项目,抱着各种娱乐目的的人涌进这里,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由于大家都喝了太多酒,胃里已经没有多余空间再放其他东西,所以都表示不想吃东西,直接进了包房。冯姐让大家先进去,她要去和看场子的小兄弟打个招呼。 # P2 M  M# k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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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冯姐过来,有人已经准备出去找,这时候一个服务员送来两盘水果,说是冯姐吩咐送进来的,还说她马上就来。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左右,还不见冯姐的人影。我看见房间里已经有人困倦的昏昏欲睡了,还有的横在沙发上,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什么。勾儿姐和他男朋友缠在一起,旁若无人得在那里互相摸摸索索的正起兴。Jacky的头微微侧过来躺在我肩膀上,可能已经睡着了。实在是无聊,我有点后悔不如刚才就狠下心回家去了。因为明天并不是周末,还需要上班呢。我也开始觉得上下眼皮不可抑制的想要互相拥抱,我尽量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不让自己睡着,同时心里在埋怨哪有冯姐这么办事的啊,把我们晾在这里,自己消失了。还在胡思乱想着,最终强大倦意还是将我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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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L: D& v8 I+ d8 y- y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听到有很大的响动,我紧紧睁开眼睛,并且把周围几个睡得天昏地暗的人一起推起来,大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揉着惺忪的睡眼,互相望着。突然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人破门而入,“都别动,我们警方怀疑这里的老板在娱乐场所组织色情交易和卖淫活动,你们跟我们去局里一趟,协助调查。”说完亮出自己的证件。还没等我们看清,后面就跟进来几个同样是穿便装,看样子也是警察的人,准备带我们走。这一下大家的酒都被吓醒了百分之九十,顿时乱作一团。那个带头进来的警官骂了一句:“别他妈乱动,赶紧的。”然后在几个警察的半监视半强迫之下,我们几个人被带出了歌厅。 3 V" k9 \7 N8 p9 N$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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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歌厅的时候,远远看到冯姐已经被推上了警车,旁边还有几个三陪小姐模样的人也被拽了上去。我的头一沉,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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