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凤于九天》1-22 BY 风弄 【完结】

寂寞逍遥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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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命的凤鸣第二次被侍女们伺候着七手八脚套上正装。

! y- J. y; \3 c' _6 o' g/ u1 k　　穿衣的时候是，凤鸣的脸上还满是痛楚的表情，不时还可怜的倒抽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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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 B. \$ S' E　　容恬本欲陪凤鸣一道去见摇曳夫人，被凤鸣当机立断的拒绝。

6 v- m7 n. U# V' [: U: R: _　　「今天不许你再靠近我！」凤鸣指着容恬高挺尊贵的鼻梁，一副刚才才被欺负过的控诉眼神。

　　容恬一阵低笑，抓着他，把他明显正在生闷气的俊美脸蛋拧过来，无奈地道，「我要帮你揉，你又不肯。」当着几个侍女的面，附耳以只有彼此可以听见的音量哄道，「等一下回来，我帮你舔舔，保证一会就不疼了。」

3 _& A' n6 l7 Q　　凤鸣就猜到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脸红耳赤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手往容恬耳朵上警告似的扯了一下，，悻悻道，「别妄想轻易过关，回来和你算帐。」

/ z2 W2 A/ H3 ~2 s　　哼了一声，领着容虎扬长而去。

　　一边摆出不会善罢罢休的背影给容恬看，一边心里暗乐——利用一下容恬的内疚，今晚怎么也该让他上容恬一次了吧？难得的机会……。

+ C9 P9 S9 ^  \3 ]: n* J! P5 Z　　到了侧厅门外，一眼就瞧见摇曳夫人玲珑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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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 [2 o9 U6 w% c　　摇曳夫人穿着一身绸质白衣，仍像凤鸣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一样，身上并无过多饰物，长发尽有一根木簪挽起，反益添雅致。

: O0 I# ~+ o  w& S/ L　　凤鸣走入侧厅。
6 }3 w; Z/ v) m  R# ~3 m. P$ k, Z
- d) ?; s2 o, t　　「娘。」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衣冠整齐的凤鸣乖乖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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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圆润动听的声音，一点也不似已经为人母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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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1 V) [' r! B0 j  X9 G4 W2 k　　「其他人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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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云已经带着复杂的表情，沉声应道，「属下谨遵主母之命。」对容虎使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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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曳夫人是凤鸣的亲母，又曾经救过容虎一命，容虎略一忧郁，看见凤鸣对他打手势，要他不要担心，只好随洛去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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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9 M. {" J5 k# k/ r, M- c　　屋里只剩凤鸣和摇曳夫人两人。

　　凤鸣吐出一口气，道，「娘，那个文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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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p, F0 _$ y. i& c% z　　「这个时候还想着文兰？」摇曳夫人一转身。

" p7 f( m9 N  p$ a　　杏眼一瞪，优雅风度顿时飞到九霄云外，「丢脸都丢到阿曼江去了，亏你还有脸叫我娘。」

4 P/ j* X) v- R3 @　　她剑术高明，连萧纵都大为夸奖，身手何等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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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a2 ?. ]5 K$ `, {& Z) y　　凤鸣毫无防备，呆呆站着，耳朵立即落入敌手，被扯得呀呀直叫，「哇！好疼~娘你住手啊！」

7 b& k; Z. y. N8 E, e: S6 Z　　难道是报应，他刚刚才扯了容恬的耳朵，现在就轮到自己的耳朵被大扯特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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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曳夫人一脸兴师问罪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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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Y# Q4 R2 z) ?* K1 h  L$ J$ v9 R　　「我问你，萧家船队现在在哪？」

　　「沉……沉了……」

1 P1 U) r( T3 ~1 m6 x6 x　　摇曳夫人哼道为，「混小子，萧家以船运发家，称霸阿曼江多少年，你什么不好败，居然败在阿曼江上，要不是我拦着你爹，又答应让他看着采锵，换得他一时高兴，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杀过来了，你不知道你爹爹最丢不起脸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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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4 m3 Y* }, D　　凤鸣耳朵都几乎被她拽下来了，哭丧着脸道，「知道了……现在知道了，好疼啊……。」

9 j* A2 J4 R! h; O　　摇曳夫人又哼一声，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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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赶紧一边呵护自己可怜的耳朵，一边呼呼喊疼，看来还是当孤儿的日子比较好，有这么一个娘，每次见面不是中毒就是挨打，命不知道要短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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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8 L8 v% R; o$ c2 K　　凤鸣揉着耳朵，可怜兮兮问，「爹真的很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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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a1 v; P/ q6 z　　安荷这个倒霉蛋，真是生辰八字不对啊，父母都这么可怕，萧纵老爹那个脾气，说杀人就杀人，怪不得天下人都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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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1 J( L2 E, m  w　　世人最怕的就是疯子和偏执狂。

8 D* b2 r5 G/ @' p; Z0 M　　刚好他爹两者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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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曳夫人冷战着脸道，「我才不管他生不生气，儿子是我的，他敢碰你一根头发，我就和他拼命。」说罢，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认真的打量起凤鸣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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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正揉着被摇曳拽到红通通的耳朵，闻之愕然，不由从心底涌出几分感动。

) g# @% k9 ?2 g1 s: l) m! ?　　亲娘毕竟是亲娘，果然打是爱骂是……

, D9 \* i8 w" B% H　　「哎呀！」凤鸣又一声惨叫，「娘你干什么拽我耳朵？」

　　片刻前还在感动，下一秒，另一只耳朵又被摇曳夫人不打招呼地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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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曳夫人显然有些着恼，神色不善地问，「刚才为什么这么久才出来？」

　　「我在换衣服，娘啊！你先放手啊，好疼！」

　　「哼，换衣服。」摇曳夫人松了手，没好气地一指戳在凤鸣头上，把他戳得一脸苦相，数落道，「看你眉目那点气色，就知道你在房里好事未做完，怎么？是容恬来了？还是又招惹了别人？」

　　凤鸣虽不是第一次领教老娘的泼辣直接，还是差点被空气呛到，结结巴巴道，「哪……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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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s( f9 O1 ~+ g% D- Q5 X- k　　「还敢撒谎？」

" H  s0 E& S5 ]4 r　　摇曳夫人眼睛一瞪，凤鸣立即双手护着耳朵蹭蹭后退两步，尴尬地小声道，「是容恬回来啦……嗯那个……真的可以看出来吗？」眉目之间就可以泄露自己在房里那些……事？

# t0 Z0 k8 Z1 E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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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了……」这次丢脸丢大了，原来眉目会泄露的，那么岂不每次有状况，出门后所有人都可以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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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曳夫人没好气地横他一眼。「你以为像你娘这样的高手很多呀？这查色的本领，恐怕连你爹都比不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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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松了一口气。那还差不多……。

　　「那文兰……」

1 S, J6 o: ]* b" @+ E( O' N3 P/ Z& V　　「你要文兰干什么？是不是要送给什么昭北国的长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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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G& f5 G& \& g4 T% q　　看着摇曳夫人阴晴不定的脸，凤鸣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起来，「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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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用的东西！」摇曳夫人叹道，「那长柳公主再漂亮，也已经嫁做人妻了，你讨好了有什么用，还不如和容恬那小子好好过，对了，我给你的那颗药丸，你让他吃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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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眼睛无辜地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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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2 u" c+ h/ o2 Q' W5 ?9 [; J( r　　把摇曳夫人的药丸给容恬吃？那和谋杀没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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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8 x3 H  I& |, h1 W　　摇曳夫人以瞧破蹊跷的不妙眼神藐视着他。

: s" n) M+ v: g( ~) [9 }; h2 [　　「那个……忘了……」

+ y6 P7 Z' u, E  m8 p3 T　　啪！玉掌骤拍到木桌面，响声大得吓人。

' f, C% F) q# r4 ^2 ]　　一看摇曳夫人的表情，凤鸣就知道大事不好，哇的一声，抱头逃到门边，准备随时夺门而逃，拼命摆手道，「娘你不要生气，你听我说，我不是不信任你的药，只是……只是……」

　　「只是你心疼容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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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_; M$ l* `# J　　「嗯……」凤鸣挠头，隔了半天，摊开双手，耸肩道，「可以这么说。」

8 ]3 P/ X( A& Z" Q8 C+ g+ w' a　　摇曳夫人上上下下打量得他浑身发毛，忽然噗噗一笑，冷咧的脸犹如忽然开了千万朵春花一样效果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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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孩子，倒有点像我当年一样痴心。」摇曳夫人叹了一声，语调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变得温柔娇美起来，款款坐下，朝凤鸣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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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被吓坏了，愣了半天，又不敢不过去，只好小心翼翼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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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4 m3 j+ I) _- u( T  y+ D　　摇曳夫人手一动，他立即缩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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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看看耳朵，扯疼了没有？」白葱一样娇嫩的手指轻轻帮他揉着红红的耳朵。

+ P1 ?6 d4 d4 h1 x4 n+ x　　凤鸣满腹委屈地点头，「很疼。」

& @/ y7 y, m& L" q9 f2 g5 B5 u　　原本只是趁机装可怜，这「很疼」两字一说出口，鼻子却不禁渐渐泛起一股酸热。他被容恬宠爱抚摸，早已不下百次，可摇曳夫人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

8 ?, f" X+ X& }9 H+ ?3 P( Q　　虽然是任性打骂后把他唤来揉揉耳朵，偏偏心里就是说不定的安宁。

* ]- t. ^* N# X: n　　仿佛这真的是他出生就亲近惯了的母亲，被打被骂都不会怨恨。摇曳夫人火暴不定的脾气，打骂人后毫不愧疚，也不怕凤鸣记恨，依然把凤鸣当成小孩子一样呼来唤去的自然态度，反而让人觉得难以理解的亲近。

　　「看什么？」发觉凤鸣偷偷瞧她，摇曳夫人又在凤鸣鼻尖上轻轻戳了一下，「你不用打鬼主意，文兰我说什么也不给的，养儿子有什么好，自己从没一样东西送娘，好不容易有一封书信过来，居然是张口问娘要东西的。」

4 K% D( c+ f7 A/ S　　凤鸣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不对，赶紧道，「我以后定时给娘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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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了，信多心烦。」

( }# Q% _! \0 m! T- y% `) u: b2 v　　可是你刚刚还抱怨……

　　凤鸣挠头，唉，真不好伺候，怪不得老爹当年抛弃她啊……呃，这样说好像很罪过。

　　可能所有的女人都不好伺候吧？不对啊，秋蓝也是女人，嫁给容虎之后不也好好的吗？改天找个时间和容虎讨教一下这个问题才行——如何对付心思难以琢磨的已婚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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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船队被毁的事情，我帮你在你爹面前挡过去了。」摇曳夫人的声音传来，凤鸣不敢让她自己在想什么，赶紧装出认真受教的乖模样，「可是，一年之期的双亮沙航线，你爹是一定会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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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儿子单纯的表情，摇曳夫人忍不住伸手重重捏了嫩滑的脸蛋一把，唇角逸出笑意，「别怕，万事有娘在呢。不过娘也盼你能把这件事办好，毕竟你爹总怨你模样像我，天分又不好。如果你把双亮沙的事情办成了，也算替娘在你爹面前争回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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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凤鸣用力点头，小声问，「娘，你就为了吩咐这个专门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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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7 }8 |  ~5 e2 v$ _　　不问还好，这一问，摇曳夫人脸色又是一变，凶巴巴地道，「死小子，老娘是专门过来看看你在阿曼江淹死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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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这才明白，摇曳夫人八成是得了阿曼江水战中萧家惨败的消息，放心不下，所以特意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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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W' N5 ?! L$ I* F. @& l+ b　　心底一陈微热。

5 z( u0 j& e8 f6 J( g　　「娘，」凤鸣情秒自禁握住摇曳夫人的手，柔声道，「儿子很好，只受了一点小伤，大半都已经好了。」

　　摇曳夫人把手一把抽了回来，别过头道，「你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干系？」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往凤鸣手里一塞，「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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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心中一喜，「是文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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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B' l" S9 l, I* n& R. `　　摇曳夫人顺手往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文兰你就别做梦了！又不是你的女人，犯得着你去操心怎样讨好？这是我特制的联络烟火，里面还有一幅锦帛，上面写了联系的手法。你爹说采锵剑术进步很快，要找一个更幽静的地方教导他，我和他们在一起。」

　　凤鸣笑道，「我明白了，这个是紧急的时候找娘求救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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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曳夫人照样没好脸色，赏他一个白眼，「没出息，头一个就想到求救。你找我，除了要东西和求救，就没别的事了？」

　　凤鸣嘿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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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摇曳夫人面前，他已经逐渐适应，现在反而有一种什么都不用掩饰的轻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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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2 X; B. M, ]. r　　「我要走了。」摇曳夫人站起来。

　　「这么快？」凤鸣惊讶地道，「至少吃过饭，我叫秋蓝准备豆腐？」摇曳夫人扫他一眼，「年轻人真不懂事，引而不发，容易伤及元气，快点回房去，把没做完的事做到底，连这种事都不小心，老来当心身子熬坏，你那个容恬，真是个不懂体贴人的蠢材。」

　　凤鸣干笑两声，心道，他干这种事向来是负责到底的，这次只是意外，不过做到底也是很不体贴的一件事，每次我的腰都好辛苦。

　　「娘，那文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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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不许再提文兰，在你心里，一个别的男人爱上的女人，都比你老娘重要吗？文兰可是花费我不少心血种出来的，三年功夫，好不容易才活了三百多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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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曳夫人又捏了他脸颊一把，异常潇洒地扬长而去了。

　　凤鸣被她左拽一下右捏一下，弄得晕呼晕呼的，站在当场呆看着老娘背影远去，半天才猛然回神，嚎叫起来，「原来你有三百多株那么多啊？给一棵都不要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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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回了房，放心不下的容恬迎上来问，「出了什么事？摇曳夫人到底为什么忽然赶来？」

: D; u0 k4 Z/ H5 z, O& Q$ m　　凤鸣耸肩，把和摇曳夫人的对话说了一遍，只避开了摇曳夫人曾经给他小药丸用在容恬身上的事，又拿出揣在怀里的联络烟火和锦帛给容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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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听见最后摇曳夫人的话，反而大笑起来，「摇曳夫人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引而不发，确实伤元气，来来，本王要体贴的帮你做到底才行。」把联络的东西都扔到一边，去抱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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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转身逃开，到了安全的书桌后面，才吐舌道，「她上次给你下毒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有趣？不要闹啦，我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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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一说，容恬才觉得自己也饿了，早上凤鸣去见庄濮武谦，他没有胃口，糕点略吃了两块而已。

　　两人不再笑闹，唤了秋星过来，吩咐快点准备饭食。

% E9 V- Y& g' J7 J6 m　　秋蓝忙碌了一个早上，早就等着送饭的命令了，片刻就和秋月笑吟吟地捧了四盘势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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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 M- K" s$ z# X! R　　刚刚摆好，秋星随后又进门，端着四小碟凉菜，众人想着他们难得相处，容虎无事不敢打搅，秋月秋星摆好饭菜，也退到屋外。

　　只留下最安静的秋蓝在一旁伺候添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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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c$ I' j! y$ @" a! B　　容恬和凤鸣重新坐回一桌，面对面低头吃饭，偶尔一抬眼，就发觉对面有一双亮闪闪盯着自己萌发笑意的眼睛。

　　凤鸣露齿一笑，夹了一块獐子肉，塞到容恬嘴里，看着容恬咀嚼得津津有味，不由问，「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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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笑着不语，也挑了一块獐子肉递到凤鸣嘴边。

　　凤鸣张嘴就吃了，喷喷夸道，「果然好吃。」听得侍立一旁的秋蓝心花怒放，自叹一个早上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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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k' G2 A) S* E* @3 ?　　两人非常捧场，你来我往的夹菜，一顿饭吃得情意绵绵，四盘热菜四盘冷菜，几乎每碟都被收拾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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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1 V  @, w9 B  B: x( F　　凤鸣吃饱了，哄容恬陪他练剑，反而被容恬一把抓住，捞到怀里肆意舐吻。随口道，「刚吃过饭练什么剑，一点都不懂保养身体，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很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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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不乖？我听话极了。」凤鸣一边抵抗眼看越来越激烈的吻，有边努力录找支持者，指着秋蓝道，「秋蓝可以作证，我在萧家船队饮食起居都听你们的对吧？」

　　秋蓝已经知道容虎早上的两个倒霉事，哪敢掺合他和容恬的事情里去，顿时打个寒颤，娇滴滴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红着脸收拾了碗筷逃跑似的溜了。

　　容恬大声感慨，「现在总算没人打扰我们了，再有人来，本王非杀了他不可。」

　　凤鸣心里打着要翻身做主的小算盘，不落时机的发威，首先探取讲道理的策略「今天怎么说也该论到我在上面了。」

　　「哦？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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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对容恬的装傻报以不屑，「哼，我今天受了那么多委屈，怎样也该有点补偿。我娘把我两只耳朵都拽疼了，还不肯把文兰给我。」

1 W/ {; J1 c/ ^3 ~　　容恬眯起眼睛笑道，「那是你娘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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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咬了我！」凤鸣严重控诉，「你把我咬到了，你应该赔偿道歉，外加连续三十天被我压在下面的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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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3 J0 Y8 o8 x+ [　　「好啦，确实是我咬伤你了。」

; }' }3 O2 C- Y+ b: h# m　　藐视容恬软化的口气，凤鸣得意地斜他一眼。

7 j6 j! k) R4 c! D+ Q4 p　　容恬又道，「既然你那里伤了，当然要好好养伤，不可过多运动。所以一年之内，你都给我好好躺着舒服就行，我就勉为其难多辛苦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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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G/ M. |. o6 I2 q; Q8 j/ a6 |　　凤鸣听到一半，已经知道不对劲，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容恬一脸光明正大的笑容，忍不住学他老娘的招式，伸手去捏容恬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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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可不像他这么好捏，看着指头到了面前，张口就含住了，上牙关压着不许凤鸣抽手，用舌头调皮地顶着口腔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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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2 x, k! z! i　　这淫秽的动作让人立刻联想到其他地方被含住吮顶的快感，凤鸣顿时身子一颤，便有一股细细麻麻的感觉从大拇指蜿蜒到腰下，忍不住把腰往上弹了弹。

　　容恬拍拍自己衣料下已经隆起的器官，椰榆地朝凤鸣使个眼色，「也好，我们来练练这里的剑桥，好久没磨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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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 i, x+ W: [5 K5 a　　「胡话，昨天晚上才磨……」凤鸣愣了一会，终于搞清楚自己也开始口不择言，差点咬断舌头，下面狠狠踹了容恬一脚。

% c+ e, F2 G/ m/ ^  U- w* f  O　　容恬被踢得闷哼一声，凶狠地威胁道，「还这么有力气，昨晚一定磨得不够。」

6 O3 [" c5 K9 D( o　　热唇覆上，君临天下般的攻城略地。

　　凤鸣被吻得热潮一股接一股在全内泛滥，断断续续提醒道，「我们刚刚吃过饭店……对……对肠胃不好……阑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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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也已经浑身灼热，胯下硬得发疯，尝着凤鸣的嘴一收，啧啧有声，闷闷道，「谁吃过饭？我都快饿死了。乖，舌头再伸出来点。」

　　凤鸣连手臂都滚烫得发红，伸着脖子任他予求予压，空气紊乱成一团旖旎繁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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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Z+ r) D! {: `7 M/ k) T　　恰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启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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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 n3 b. `% I　　「又怎么了？」兴致第三次被中途打断的容恬，挺起身朝门外爆出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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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G; \& _% h# Z　　片刻后才觉得不对。

　　原来刚才一起怒吼的，除了自己，还有身下气喘吁吁，同样满脸愤怒的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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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吼的声音如此有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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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人却没有被两人的隔门努吼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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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 t3 q+ u! S+ ^$ w　　洛云用冷静而且冷淡的声音道，「少主，来自越重城的急信刚刚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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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4 e- i# C. `* ]8 c+ @　　「啊？越重城？是永逸王子派人送来的吗？」凤鸣愕然从床上爬起来，抓着长衣往身上乱罩，「烈儿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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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9 @& m& K$ m9 |　　「属下不敢擅自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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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拿进来。」凤鸣一边吩咐，一边对容恬遗憾地挤眼。

) F- g& a+ D! l% Z' b' y; L　　没办法，本来以为最安逸的一天，变成了事最多的一天。

　　看来这是老天爷对容恬这个好色昏君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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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m  I1 }3 _( P9 [　　洛云拿着书信进来，对着眼前两人明显是匆忙穿上的凌乱衣着，神色自然，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一本正经道，「少主，这就是越重城送来的信。」送到凤鸣面前，让凤鸣看了看并未私下拆开，又当着凤鸣的面拆开了，验过无毒，才送给凤鸣。

4 a+ f0 S3 F8 z9 Q9 j# q$ d　　容虎随在洛云身后一同进来，默默看着凤鸣读信，忍不住般的沉声问，「鸣王，有烈儿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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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K3 g: g2 t. b8 @4 R　　「没有。」凤鸣迅速读完信把清秀的黑眉微微皱了起来，「多方搜索都没有烈儿的消息，好像凭空消失似的。永逸在信里提到，烈儿离开前和他说过大致路线，约定每到城镇，会在城门外留下特殊记号，以便通知永逸自己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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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5 n. _/ i# l. [) g　　容恬道，「这是一定的，烈儿虽然年轻，却是此道老手，独自外出会处处小心，他绝对不会让己方的人失去自己的行踪。」

　　凤鸣瞧见容虎眉间担忧之色，知道他非常担心弟弟的安全，把读过的信递给容虎，让他也看看，道，「永逸王子说他派人一路追查，发现烈儿曾在芬城码头留下记号，可是烈儿的踪迹在那里就断了，似乎他就是在芬城失踪的。」

　　容虎心里焦急，一目十行就把书信给读完了，书信最后的话让他稍感安心，道，「永逸王子已经决定离开越重城，亲自去芬城查探此事。希望他早点找到烈儿。」

　　凤鸣好奇地看着容虎，「你好像对永逸王子很有信心。难道比绵涯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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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2 ]$ q$ ?% m7 U1 b　　绵涯被容恬挑选为情报网的总负责人，手下探子无数，为人细致精明，行动果敢迅速，在凤鸣眼里是查探烈儿行踪的最好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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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在一旁揉他的软软黑发，低笑着道，「凤鸣太小看永逸了，你怎么就忘了当初他在塞满浸油布条的屋子里面诱我们见面？当时你我言辞稍不合他意思，他绝对有胆量防火烧死我们。此人在关键时刻，应该是个角色，只是他不愿再卷入王权之争，蛰伏不动，又因为烈儿的关心，对我们一直都算态度友善，你看不出厉害吧了，否则本王怎肯把那么能干的烈儿送给他。要不是他对永殷荒诞淫乱的王族大为失望，心灰意冷，而且爱烈儿爱得不顾一切，愿意放弃永殷太子之位，和烈儿一同快活逍遥，恐怕日后就是我西雷一大敌手。」

2 e9 ~' S, \1 c) S9 X% e+ P　　凤鸣被他轻轻数落一番，反而露出欣慰之色，「如果他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就好了，但愿他快点把烈儿找回来，唉，这世道真是乱七八糟，也没有什么失踪人口记录什么的，以后真的统一天下，真要好好在户籍管理和治安上狠下功夫。」瞪着容恬，搔头道，「你那样打量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 ], V9 |' i( h* Q5 a+ b& M　　容恬淡淡笑道，「你越长大，越让人觉得有治国才能。」

* f# i; ?* N# w4 o  M$ w; N　　凤鸣赶紧罢手，「你千万不要对我有爱才之心，我可不要当什么丞相大臣的，累死人又不能到处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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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云居然冷冷插进来一句，「少主就算有那个才能，也没有那个功夫，萧家财产庞大，他管他自己三事都管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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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Y& R: G　　「鸣王，奴婢可以进去伺候了吗？」秋月清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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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i6 ^( d& D. \8 q. {　　指尖挑开一点门缝，悄悄往里一探，发现刚才斗胆打断两人好事的洛云和容虎安然无恙，里面的人都在认真讨论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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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 m+ k9 {8 ^　　知道此时出现不会重蹈倒霉容虎的覆辙，秋月才小心翼翼地进来道，「罗登在外面，想问他家少主是否有时间和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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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吃了一惊，「难道罗登那里也出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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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啦。」秋月抿唇笑道，「鸣王还记得容虎秋蓝在船上成亲时的事吗？当时鸣王说，以后萧家可以躲开一个生意的事，让人们成亲时乘船沿着阿曼江畅游各国，这样有趣的事，那些有钱的权贵富商们一定争相追捧，能赚大钱，罗登趁着这些天的工夫，专门就此筹谋了一番，还专门写了一大叠子建议，想看看鸣王的意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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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E( S" F4 m% H　　凤鸣悬起的心放了下来，乐道，「原来是这样，好，我去看看他想了什么赚钱的办法。」向容恬打个招呼，换了衣服兴致勃勃出去了。

9 Q5 e7 o6 z; i9 L. b2 ]7 k　　洛云护卫着凤鸣出门，容虎却留在了原地。

　　容恬问，「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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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属下还有一个消息，要向大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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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若有所觉，目光停在容虎身上。「特意等凤鸣出门了才向本王禀报，」容恬一针见血，「和凤鸣有关？」

& u. W; }* h  r! E# L( T) o" y, t　　「是。」

- h/ ]8 f+ \4 n7 u, j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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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e  Y  @9 r0 i4 n/ M6 G/ f7 Z- K　　「其实，永逸王子除了书信外，还派人送来了另一样东西，据说也是在芬城发现的，此物被商人们争相买卖，目前已有不少辗转以高价卖往各处。」容虎表情异常，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奉给容恬之前，谨慎地加了一句，「大王看了，千万不要轻易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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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唇角扬起一丝高傲，浅笑道，「这天下能让本王轻易动怒的东西还不多，别拖拖拉拉的，呈上来吧。」

, d+ B( ~1 W: I2 k3 h/ E9 Q　　容虎一咬牙，硬着头皮把刚刚收到的鸣王人偶交到大王手里，忐忑不安地看着大王疑惑地翻看手上的人偶，最后似乎有所发现地掀开了人偶身上整齐的小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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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U" X( `( ^+ m　　令人不寒而栗的沉默。

' O5 e) q* K: H$ P; B　　片刻。

　　「这东西是何人所制？」这算平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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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9 ?, j& _" ]0 i* P　　「属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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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绵涯去查。」大王在沉着中磨牙的声音，冷得可怕，瞬间，爆出一声低吼，「不管是谁干的，本王要他死无葬身之地！本王要撕碎他！烧死他！用车轮辗碎他！所有买卖过这下流东西的人都该死！」

9 c0 C6 q4 Z% r1 g7 [1 E　　「属下遵命。」容虎打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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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x+ D# c8 H! J　　果然。

　　天下让大王轻易动怒的东西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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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h2 a) [( U2 v　　可这惟妙惟肖的鸣王人偶，绝对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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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y& o1 `" b6 L# F4 q1 f/ j　　哪个下流无耻的家伙做出这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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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曼江边，离方敌五十里的小镇。

　　不起眼的普通民居，最近多了几个陌生男人进出，每天有人走动，多数都在深夜凌晨。这一带都是看天吃饭的贫苦农民，一早起床干活，晚上按时睡觉为明天的劳动积蓄体力，谁也没空理会别人深更半夜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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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 O8 g9 x/ z' F* Z　　从破破烂烂的栅栏门往里走，是随处可见的老旧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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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猜不到，从这石屋里面的地窖进去，日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烛火昏黄，是一处安置了雪白软垫及各色小巧昂贵的用具，看起来极舒适的临时藏身之处。

3 D/ Z5 |9 d' x) @　　软垫上有一道懒洋洋的身影，修长柔韧，明显是个年少男子，可肩膀不似寻常男人宽厚笨拙，反透出一股诱人而清雅的艳丽。

/ j. C) v$ O3 \! {4 g　　他姿态自然，一点也不显得惊惶失措，似乎对目前的处境安然处之，束在白皙手足上的链子细长，不知何种金属制作，泛着银白色悦目的光泽，乍看之下，宛如装饰物一样。被囚禁的人稍一动弹，链环相处触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甚为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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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

　　地窖处于上方的开口轻微的响了一下。投射进来的阳光几明几暗，人影晃动，片刻之后，阳光又被坚硬的入口厚门掩上。

8 }3 I/ h$ k; \. o3 e: \' g　　身后，响起带着熟悉节奏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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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D9 K6 C$ m; M1 o4 {　　「烈儿，我看你来了。」形状优美的手，轻轻落在男子看似瘦弱的肩膀上。余浪见他不作答，打量着地窖里的摆设，还算满意，宽容地笑道，「不要生气，这里是简陋了些。太气闷，不合你往日的脾气，再过几天，我带你到别处去，看看阿曼江的景色。」挨着烈儿身边坐下，伸手亲昵地将烈儿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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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v+ J$ `6 ]　　烈儿被他搂入怀中，也不奋力反抗，待在他臂弯里，眉目间却冰意寒人，缓缓道，「我没生气，我正在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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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浪轻轻道，「你被闷在这里，心里不快活，说什么难听的话，我都不生气，又何必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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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儿嗤笑，「对啊，何必说谎。你连日来不见踪影，囚禁我的地方又换了几处，现在还要躲到地窖了，外面一定出了什么好事，说不定永逸已经找到这附近了。我高兴极了，快活得不能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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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 s% Y4 R; A+ W　　他说着说着，示威般的笑起来，淡红色的唇倔强地翘起一个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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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浪也不动气，只用淡泊的眼睛静静瞅他。烈儿笑了一阵，激不出他一点反应，顿觉索然无味，渐渐自己敛了笑容，把脸转到一边，恢复开始不理不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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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身体隔着薄薄衣料贴在一起，体温慢慢传过来，都觉得肌肤上微弱的温度一点一点渗到血里，牵扯得心也隐隐跳得不稳。

　　地窖原本通风不错的空气，在沉默中凝结成一团，让人窒息般的闷热。

9 ^% {0 Y2 x: U) e　　余浪道，「你果然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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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儿心道，我生不生气，只是永逸的事，和你有何干系？他一个劲在自己心底说着这话，恨不得让余浪从自己脸上把这句话的意思都看出来，毫无掩饰地咬着下唇。挺直优美的鼻梁逸出一股毫无兜转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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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7 V  g: N- E　　余浪却硬生生看不出来，反而声音变沉了，温存地问，「烈儿，让我亲一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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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儿徒然微震，眼神顿变凌厉，磨牙道，「你爱如何便如何，我没吃过你的那些苦头吗？有本事，全使出来就是。」

  w) u. R! x: c& c+ D　　余浪笑了笑，啧啧道，「这话让旁人听了，还以为我要对你用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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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儿冷笑不已。

7 r& J6 U. ^  r; ^- R　　这人仿佛从没有对他用过残忍的刑法似的，说得好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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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B: D/ h　　余浪自己作主，搂着他君子地浅浅亲了一口，又问，「想不想知道我这几天去干什么了？」

2 G+ d  A5 f$ {% s0 R: ^　　烈儿后头轻轻点了点，咬住牙。

' {% {0 o) U1 E+ a　　余浪虽然稍微一亲就退开热唇，掌下却展开行动，一边柔声问着，一边磨出茧来的手已经伸入烈儿衣下，顺着腰腹间起伏有致的肌肤细细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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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派人去见大王的信使，在约定好的地方与我见面，传达大王的王令，那些鸣王人偶，大王命我立即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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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r! M) k  r. e' G! g　　烈儿强笑道，「原来就算是若言那样的人，也不齿你的所为。」说了半句，便缓缓喘气，声间微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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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儿自从落入他手中，无一日不被喂药，肌肤比往日敏感数倍。余浪是房事中的高手，又熟悉烈儿的身体，最清楚烈儿弱点，虽然只是用手缓缓抚摸，已让烈儿浑身灼热，备受煎熬。

" I3 N3 f/ x$ \5 Q0 W$ a　　他身子轻轻一扭，余浪把他抱得更紧，热唇贴在后颈敏感的肌肤上，磨蹭着，扬起笑意，「不但如此，大王还把我献上的神草退了回来。那东西，我本来想他用在你那鸣王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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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卡起来风流儒雅，是个诗书公子型的人物，其实武技甚高。烈儿被他双臂似乎轻轻的抱着，就算在往日要挣脱也要耗费一番功力，何况现在身上无力，竟一点也避不开，像被捆住手脚的小狐，只能清醒地看着猎人对他为所欲为。

$ n. g5 Z1 h: A. s5 L　　听见余浪提及凤鸣，列二暂时把余浪在身上游走的手掌从脑海里摒除，喘气着追问，「什么神草？」

　　余浪把神草的功效说了一下，烈儿心里暗暗吃惊，幸亏若言还有一点大王的风度，不肯用这邪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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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2 e) K$ s1 B! @　　不过，为什么他们那么笃定能把鸣王抓到呢？正在暗中思索，胯下一阵火热刺痛。烈儿痛哼一声，双掌勉强按住衣料下肆虐的祸首，带动金属链子一阵叮当作响，低声道，「余浪，你若想要你，只管进来，何必一直这么活折腾人？」细细眉毛蹙起，挤出一分痛楚却异常性感的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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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5 W) c3 t% I　　余浪脸色平静，只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下，「你口口声声说要永逸，我就算占了你的身子，又有什么意思？余浪难道是强暴他人的下流强徒？烈儿，你未免太瞧不起人。」拾起垂在软垫上的长链，绕过石壁慢慢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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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链子越收越短，可以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少，不一会，烈儿双手已被固定在墙上，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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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儿不屑道，「把人折腾到开口求你，再加强暴，你就不是下流强徒了？可笑。」朝余浪狠狠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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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浪似乎真的从不生气，侧头避过，反而展开足以令日月失色的俊美笑颜，「烈儿，太晚了，现在就算求我，我也未必肯抱你了。谁让你这么让我伤心呢？」他嘴上说着伤心，却丝毫不见于眼色，还是那般款款柔情。

: m/ I( S6 p" O8 K9 X　　一边说着，一边分开烈儿大腿，烈儿身上的衣物都由余浪一手挑选，本来就是很松垮简单的样子，下面更是空无一物，和权贵家中豢养随时供发泄的宠妾衣着几乎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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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下摆往上一卷，纤细白净的大腿就尽露在余浪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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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 H" B: q# b$ _/ U4 O6 n　　烈儿挣了一下，脚裸上链子又悦耳地响起来。他知道又像过去几次一样，无论怎样挣扎都好，反正逃不过去。余浪不把他折磨到心满意足，绝不会离开。心里暗叹一声，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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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浪也叹一口气，低声道，「你这样，难道我就饶了你吗？烈儿，你越如此，我越放不过你。」

　　这人最大的本事，莫过于言行不一，嘴里说着不放过，手去不再揉捏令烈儿痛苦万分的胯下之物，捏开烈儿的牙关痛吻一番后，蓦然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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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O# v& g. K' f4 W# F; F% J　　他转身躺倒在软垫上，头离烈儿被束住的右膝不过数寸，儒雅的脸上泛起一丝倦意，闭上眼睛，忽然沉声道，「大王这次的所为，令我深感焦虑。神草对西雷鸣王这样的人，是最快又最有效的控制工具，大王竟弃之不用，可见他对西雷鸣王一事上，已经分不清轻重。」

" s; k5 a( B+ d! P　　烈儿身上被他煎熬出来的欲火稍微消退，闻言低头朝他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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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浪闭眼仰躺，似在半寐半醒之间，乌黑发丝垂散在软垫上，宽阔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无一不昭示此人才情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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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模样，和当日初见时几乎一丝不改，此刻双目闭合，掩去犀利无情的光芒，越发温柔迷人。烈儿趁着这难得的空档，低着眼睛默默凝视，脑内隐约一片模糊，似又听见他曾经的赞叹声一一「好精致的孩子……」

　　低沉雅静的声音，一句赞美，余音渺渺。

  E9 y4 O) X% |; R2 F　　他出了一会神，脑中晃过永逸的脸，吃了一惊，狠狠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回过神来，心窝又是一阵刺痛。

* D" S- T. S. b- E6 Z2 N' @! o8 @　　余浪却像没什么也看不出来，收回视线，微笑着，吐出一个仿佛过深思而做出的决定，「我要杀死西雷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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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烈儿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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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w* R/ f9 _6 L3 Q! Q　　四肢上的链子清脆作响。

　　「我要杀死西雷呜王。」余浪缓缓从软垫上坐起来，轻轻松松地道，「此人的存在对大王是一个可怕的威胁。已经有过一次阿曼江惨败，这样的惨剧绝不能再重演，他必须死。」

　　烈儿听得目誉欲裂，咬牙道，「余浪，你道我家鸣王是你养的兔子狗儿吗？你要杀就杀？有我家大王在，你休想动他一根头发。」内心却不如嘴上说的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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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的威胁也许他不会放在心里，但余浪，却总有片言只字就让他心里发寒的能耐。

8 ]- `; I5 \1 ^  }　　这个人，绝不是空口吹大气之辈。

' @: S3 H3 e5 @" k% c8 O　　他越焦急，余浪越是悠闲，「等他落到我手里，我不但要动他的头发，还要动他的小命。」

　　说罢，走到地窑入口，屈指敲打了两下厚木板。

  _1 G. X* @8 f' Y# K$ Z1 U6 d5 m" w　　厚木板被掀开，几道阳光直射进来，不一会厚木板又关上了，余浪再出现在面前时，掌上托了一个小碗。

　　烈儿一看那碗，知道又要被喂药，咬着牙怒视余浪。

6 [  A+ H! n) F' ~: e　　「这些都是我精心熬制的，虽然不太好喝，可这是为了你好。J余浪一边说，一边撬开他的牙关，一口气灌入他喉中，「你也该猜到这里面有毒，不过用不着害怕，我每天都给你喂了解药。那些让你身体无力，而且肌肤敏感的药丸，就是解药，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这剧毒永远不会伤到你。」

　　烈儿毫无选择，碗里墨绿色的浓汗全被灌了下去，鼻口之间全是一股诡异的浓香，胃里火辣辣的，像热油在里面烧沸了，痛得他四肢抽紧，把链子拉得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M) v0 P# C- }, I% s( f+ z　　一会痛楚渐平，才停下净扎，失神般的默默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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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发沾上冷汗，湿洒洒地贴在脸颊上。

  d* I$ T, {& N9 ^% {　　余浪将他链子松了，把他抱在软垫上躺下，问，「你还想不想那个永逸？」

　　烈儿无声地把脸侧过去。

　　余浪凝视着他优美的侧面轮廓，轻轻一笑，道，「就算你说不想，我也不会信的。」搂着烈儿，把额抵在他渗着冷汗的后预窝处，半日没再说话。

　　烈儿僵了半日，察觉身后的人一点动静也没有，才悄悄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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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浪居然静静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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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儿也是一愕，隔了片刻，似有打算，可手不过略动了动，链子立即碍事的叮叮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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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浪已经睁开眼睛。

　　「别打算在我睡着时动手。」他眼神清醒得仿佛很本没睡过，淡淡笑道，「我从少年离家的那一天起，就没试过真正合上眼睛安睡。烈儿你不明白我。」

- V* h4 ~6 O" G; a' O! v　　他将手放在烈儿脸上，那致密充满弹性的肌肤仿佛让他感到安心。余浪舒服地挪了挪身子，又移到烈儿腰上，将他松松的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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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一点也不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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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Y2 k3 c( O$ s　　他低声又说了一句，终于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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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6 ^/ q/ \+ L6 J! n/ ]6 t　　又安静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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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 d% X3 r6 }# \2 p) ]  }% x. f　　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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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离大王子的同安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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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一阵恶酸涌上心口，长柳忍不住又一次弯起腰，狠狠呕吐起来。

' A. N. ]2 o/ m. J　　侍女们赶紧捧着青洞盆接着酸物，师敏焦急地一遍遍抚着公主的背，住外问道，「御医到底来了没有？」

　　「不要急，也许只是吃错了东西。」长柳把胃里的东西吐个干净，虚弱地仰起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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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6 H- s7 X; S# }# g　　「公主不要大意，奴碑看不像吃错东西。」师敏不满地摇头，一边取过锦巾为她细心地擦汗，一边唠叨道，「不是奴婢胆敢说公主的不是，但公主也太不爱惜自己了。前些天懒怠吃东西，当时就该找御医，偏偏公主说是夜里喝了京水，嫌麻烦，不许声张，昨天呕了一次，还说是吃坏了肚子，现在好了，一下子呕得脸都白了……」

　　「好了，」长柳苦笑道，「你要数落到什么时候？我已经这样子了，你还要来教训我。」神色忽地一凝。

　　师敏知道不好，赶紧转头喝道，「把青铜盆拿来，还有干净的软巾……」还未说完，长柳已经猛然伏下腰，纤掌按着胸口，痛苦地把中午吃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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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6 M0 f$ ?* \5 s5 n　　屋里充斥一股呕吐物的酸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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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 I8 Y1 U; ?7 R: e% K　　师敏越看越不对，暗中起疑，等侍女们打扫干净，命她们都退下，亲自捧了一杯温水伺候长柳嗽口，悄悄压低声音道，「公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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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瞧公主吐成这个样子，该不是……」师敏欲言又止。

　　「该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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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 r# c; O* W! t& J　　「该不是……有孕了？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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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X6 i& w) `　　长柳自己也是一征，惊疑地瞥了师敏一眼，半响，眸中蒙上落寞，苦笑道，「怎么可能？庆离自从那狐狸精入府，三个月来天天和那狐狸精腻在一起。这事……难道我一人就能成……」

　　师敏想想也是，叹了一口气，脑海里猛然惊过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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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必。」她骤抬起头来，神色紧张地道，「公主忘了上个月的事？庆离殿下喝了酒，半夜过来，醉得人都认不清了。公主那晚已经睡下，还被庆离殿下吓了一跳，那天晚上，不是……」

　　长柳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脸颊却微微一红，细若蛟声道，「怎会？起初新婚那阵，我们倒有一段日子常在一处，当时大王急切地盼着抱孙子，庆离夜夜温存，几番都是白高兴。这次只是一夜偶然，就……」神色一黯，「他现在心里只有那个裳衣，日后即使他能登上王位，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把我这个王妃废了。这个变得和从前完全不同，我就算为他生下孩子，恐怕这孩子将来也是命苦。」

　　想到伤心处，不禁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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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y7 ?2 G& ?3 {# T7 y　　师敏知道她说的也是，这样凑巧的事也太少了，何况裳衣那只狐理精现在把庆离迷得失去理智，有孕又如何？陪着长柳无声无息抹了一阵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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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7 d" p% a" X! v% S　　默默垂了一会泪，长柳强露出笑颜道，「别哭了，这已无救药，为他哭也是白费眼泪。倒是昨晚的王宫宴会，让我见识了鸣王的风采才干。果然是个出色人物，仅那份气势见识，就非一般权贵可比。现在最让我心里踏实的，就是已经和他结成联盟。对了，他有派人来和我们联系吗？」

0 x9 Y. Y. s8 _4 q3 [6 ?　　「目前还没有。」师敏毕竟并非毫无见识的女子，见公主不再伤心，也收敛了悲色，表情变得谨慎细致，到窗外看看四周无人偷听，答道，「奴婢已经在院子小门处安排了信得过的人手，随时等待呜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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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让人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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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8 m! F( u( o. i0 o　　「公主尽管放心，负责此事的萧家总管是个办事极为细心的人，我们已经约定好了，若鸣王派人过来联系，只在小门那里通报是我的表哥师岳派来找我的，我得了消息，自会去福和门等。我表哥师岳在永殷权贵那里做谋士，去年也曾经来过同泽一趟，报出他的名字，不会有人起疑的。」

　　长柳这才放心，缓缓点了点头，叹道，「希望鸣王快点和我们联系，我好把庆离最近的动向好好报上。苍天啊，请你保佑鸣王一定要平安离开同国，万万不能在同国遭遇不测。否则不但同国王族有难，容恬和萧家恐怕连无辜的昭北都不会放过。」双掌合十，优美的颈项向上仰起，闭目默默向上天乞求。所有人中，师敏最了解长柳处境的难堪。身为昭北的公主，庆离失宠的妻子，同国王族和昭北王族的利益都和她深深挂钩，一旦庆离有所过错，她势必受到牵连。

$ N, y' ~6 f, a- B( p, s: x　　可如今这样秘密和庆离的敌人鸣王联盟，若让庆离知道，必然也是不可原谅的背叛。

　　她站在了最难以容身的位置，惟一的指望，就是成功联合凤鸣，挫败庆离的刺杀计划，却又不被庆离知道自己的妻子和敌人曾经互通情报。

5 Z0 e1 g+ Z7 Y5 m3 F! b1 p4 p1 _　　这样完美而不露破绽的结局，真的需要老天庇佑才可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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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敏安慰道，「公主放心，我们已经尽力保全鸣王。而且贺狄王子目前住在同安院，他也是鸣王的盟友，一定会帮助鸣王的。再说，庆离殿下现在只是一时被那个狐理精所迷惑，等鸣王平安离开同泽，我们再对付那只狐理精。日后庆离殿下定会明白公主的苦心，为没有铸成大错而感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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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g2 @* O2 c　　长柳轻轻道，「但愿如此。」

　　门外传来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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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3 c$ n9 |$ }7 O, Z+ p0 m　　侍女的声音传来，「王妃殿下，御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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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Q: u9 o' s; _3 C, L( |　　师敏是长柳从昭北带来的侍女，所以习惯性称长柳为公主，而她在同国最主要的身份，却是庆离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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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吧。」长柳乞天完毕，放下合在胸前的双手。在御医恭敬进门，并且小心翼翼地向她请安前，长柳已经掩去脸上的忧色，淡雅地点头命他免礼，道，「没什么大的不舒服，只是有些懒怠进食，侍女们白操心罢了。你稍微看看，省得她们唠叨我。」

* P3 @1 o  p# s7 ^3 f　　御医点头应到，「是，请容我先给王妃把把脉。」

1 o' }: I& ^/ N1 g0 ~5 ]) i0 {　　侍女们取来看病的小枕，御医凑上去细心听脉，别人也就算了，长柳和师敏因为刚才提高到「是否有孕」心理对这个小小的不舒服都看得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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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御医一边把脉，一边把眉头紧紧锁起，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本来不担心的毛病被他那皱眉的样子吊起心来。

　　师敏憋了半天，在一旁小声问，「御医，我们公主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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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R3 R8 I4 {) g; k- {　　御医闭嘴不答，表情专注，偏着头又听了一会，在像确定了似的抬起头，对着目光充满询问之意的长柳和师敏。

　　「到底怎样？」连长柳也忍不住开口。

/ v: j. J# _- H% {* X　　「恭喜王妃，王妃是怀了身孕啊。」御医吐出一口气，认真的脸绽开一个激动的笑容，「庆离殿下大喜，王妃大喜！同国大喜啊！」

( X' T1 M8 a5 Z) L( c$ g　　师敏和长柳禁不住面面向视。

3 [) ~! B3 ^, N　　竟真的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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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z/ d7 i. ^0 \$ {　　在这种被冷落的时候，居然意外怀上同国的储君的骨肉。

# m9 z; S' ?/ R6 e7 G　　真不知是惊是喜……

4 A: w* s. x7 P+ O" Z　　周围的侍女们哗一声炸开了，个个惊喜交集。

" h) m7 K$ ?1 P6 W　　「王妃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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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王妃！王妃大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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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派人通知庆离殿下这个大好消息……」

　　「对对！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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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有几个侍女受了指派，拖着轻纱长裙小跑着出了门。

& X3 d* D: X4 M6 }　　庆离却不在自己的厢房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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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7 [6 I# R+ Z, X( X　　晌午吃过饭，他似乎有些焦躁，便去拜访目前住在他家的贵客。万想不到，就在自己的家里，居然也被贺狄手下的侍卫档了驾。

0 q' E/ ^: U6 n$ G& f　　「抱歉，庆离殿下，我家王子此刻无法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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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见客？」庆离一脸诧异，「难道……贺狄王子病了？J他虽然对凤鸣满怀恶意，对贺狄这个盟友，却怎么也算有点诚意，脸色上挂了一分关切。

　　从今天早上就隐隐开始的头疼，使庆离一边皱眉，一边问，「是否昨日宫廷宴会劳累了？听说贺狄王子操劳公务，昨天深夜还见了凤鸣那……什么专使。别是……那个……生病了。」简单的几句话，却奇怪地说到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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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3 f. R2 i# a3 F' X& y　　瞧那脸色和表情，身体不适的应该是庆离才对。

' Z1 x0 q9 [& k　　档在他身前的空流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很快恢复平静无痕的面孔，「庆离殿下放心，我家王子身体康健。只是王子目前正在向海神祈愿期间，需要静养。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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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离过了一会，才「哦」了一声，他似乎很不在状态，迟顿地问「向海神祈愿？」

　　「这是我们海……哦，我们单林的祈神仪式，＋分庄严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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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狄王子他……」

　　「王子他为了某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祈愿得到海神祝福，此时实在不能和庆离殿下长谈，实在抱歉。另外，」空流不卑不亢道，「敝国风俗，祈愿者为表对神灵的诚意，祈愿期间不可有交合之事，也不可进食酒荤。这些，」他指着庆离带来的大坛美酒，还有新选来的几个打扮得美貌可爱的同国少女，微笑道，「还是请殿下先带回去吧。」

　　「哦……」庆离被自己的三两个侍从簇拥着，站在台阶前迷惑地往里看。头很疼，像要裂开一样。似乎只要略想一些事情，就会疼得两耳嗡喘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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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 w/ c3 ~　　庆离抬起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刺眼的光让眼睛一阵混沌的白。今天真是诸事不顺，他恨恨地皱眉，棠衣身子娇弱，昨夜参加酒宴，回来就病倒了，他已经习惯了每日吃裳衣给的安神药，现在一日不吃，头就疼得厉害。

　　本想早点和贺狄商量，把那批兵器买到手，结果……

　　「殿下在这里！」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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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 h3 I' J  B6 `! O6 |　　嗡嗡作响的耳道里，不知何时掺入了女人腻人的叫声。

　　「吵什么？」庆离瞪着牛眼，回身一吼。

$ s4 Q4 p# {: \5 J" ~　　赶着通报好消息，好不吝易找到这里来的侍女们顿时吓了一跳，满面的笑容变得苍白，通通畏缩了一下，「殿下恕罪，奴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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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看清楚面前侍女的面孔，庆离更没有好脸色，「你不是长柳的侍女吗？平白无事过来这里干什么？看见你们就烦，长柳又闹什么事了？我就知道她一天不给我找麻烦就不自在，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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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F' m; `) M/ s; k( ?2 m! y+ M　　热腾腾的欢天喜地，被他几句积累了怨恨和不耐烦的恶言全部打散。

　　侍女怯生生道，「禀殿下，王妃有孕了。」

　　瞬间，院前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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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 X' U6 E1 M' c& h3 _- a3 \/ g　　庆离也呆了片刻，不相信似的问，「你说谁有孕了？」

　　「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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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F3 i2 ~& y& s　　庆离怔了一怔，眼神竟起了一点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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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3 \# \. j! f; y　　若在住日，他一早起来就会服食裳衣送上的药丸，就算听了这个消息，恐怕也不会有多大反应。偏偏天可怜见，裳衣恰好昨晚病了，凌晨前才昏沉睡去。她的药向来收藏隐秘，连庆离都不知道放哪，虽然习惯了每日要吃，却又不忍心把心爱的美人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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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他虽然头痛，神志却比住日清醒了点。

　　「长柳……有孕了？」他小声问了一声，不确定地，眼神游离看着院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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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 @9 h: l: o　　侍女们本来想他宠爱新来的美人，但王妃有孕，怎么也该表现出一些欣喜，毕竟是自己的骨血。现在瞧他的模样，侍女面面向觑，低声地小心回答，「是的，殿下。王妃最近身体不适，时常呕吐，御医瞧过了，确实是身孕，已经确诊。恭喜殿下。」

　　身孕？

　　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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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离脑里模模糊糊，好像里面藏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把什么都覆盖起来了。他努力想了想，脑壳蓦然好像燃烧起来似的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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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庆离抱住脑袋。

1 e+ r+ |4 X! |9 G8 P  v& H　　「殿下！殿下！」侍从们大惊，连忙扶住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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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t3 M# y. O" ~/ i$ }　　庆离喘息半天，皱眉睁开眼睛，脸上一片惊疑不定，「头真疼……」他喃喃道，「蜀犬吠日去，我要去看棠衣。」

　　他身边伺候的人，自从裳衣来后已经更换了不少，毕竟还有一两个跟随他多年的老侍从，看他眼神迷惘，不像最近那样暴疾自负，生出一丝希望，忍不住劝道，「殿下，王妃有孕了，大喜事啊，您是不是……去看看王妃？」

　　「看王妃？」仿佛被催眠了一样，庆离喃喃地跟着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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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您去看看王妃吧。你要有儿子了。」

! k+ X( N3 {+ w# x- x2 H　　「有儿子……」

( C) K% U9 C$ i" V3 _" J　　「对啊，殿下，王妃正等着您呢。您要当父亲了。」还在懵懂皱眉，长柳的侍女们已经看出这是让自己主人重新得到殿下欢心的大好机会，趁着庆离此刻似乎并不抗拒，殷勤地引导着庆离向长柳公主的小院行去。

% r3 K: N7 y) v* U　　有儿子？

　　要当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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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逍遥

　庆离慢慢挪着脚下目光，脑子面仿佛了几十块有棱角的石头，扎得好痛，裳衣呢？他蓦地一惊，觉得前面通住长柳公主小院的道路陌生到可怕，转头去寻别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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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犹豫，身边娇美柔和的声音就传进耳里。

  D5 |9 ~4 I' t- f- E6 Q　　「殿下，请移步啊，王妃在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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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头，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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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岩手脚都被束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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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怕寻常绳子绑不牢他，贺狄的人特意挑了油浸过的牛筋，将他严严实实捆了＋几道，门外随时都有人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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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森严的监视，看来那个卑鄙阴险的海盗对他恨意已久，不把他折磨到心满意足，恐怕不会让他痛快死去。

) E5 d$ p6 n' P　　那个人飘忽暖昧的视线，像蛇一样黏答答，子岩每每想起，就觉得脊梁骨一阵厌恶的恶寒。这种人，就算报复，也不会像男子大丈夫一样光明正大，不知道会使出怎样卑劣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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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潮起伏的时候，门打开了。「一夜没睡好吧？」走进来的男人，还是眯着眼睛，用叫人讨厌的眼神扫着他。「专使大人。」

　　子岩冷哼一声，把脸别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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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d) j, [# C8 S: _　　贺狄穿着松垮的单林王族服饰，腰带镶金嵌玉，将身体分出上下两段，越发突显他的长腿。这人站着的时候，其实非常高大。只是脸上仿佛永远不羁偏傲的玩味，总使人看了不喜欢。

　　「这个，专使大人见过吗？」

　　贺狄拿出一把剑，在子岩面前若无其事地晃了晃。

　　剑的形状是＋一国常见的随身长剑，不同的是剑的材质似乎和普通剑有很大区别，剑身特别冷亮，上面布着罕见的黑色花纹，寒光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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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t: x# w. ~$ n2 I# a2 V" V　　好剑。

　　「好剑，是吗？」贺狄把剑贴近子岩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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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w; T; _6 o# m7 A　　颈项处的肌肤感觉到迫近的极寒之气，威逼之意非常明显。

# s) k. J! C& C/ R8 a　　看见子岩并没露出胆怯，反而一直昂着脖子，一副随时慷慨就义也不眨眼的倔强，无情的嘴角扬得更高了。

( Y/ T6 h8 g" y　　「这是我单林天下独有的宝剑，其中掺入了双亮沙，并且使用了只有单林王族才知道的特殊制作方法，锋利无比。」贺狄话语中隐有自豪，「它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兵器，硬度非其他兵器可比，可以折断任何和它对碰的乓器。」

2 a( E, x4 _+ I7 D　　一边说着，手腕轻动，剑尖从子岩颈项缓缓往下，滑过性感的锁骨，再一次，隔着单薄的紧身衣，抵在左胸的乳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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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岩脸上浮现被羞辱的恨意。

　　「专使大人，你不是打算把从前的花招再用一次，又主动用胸膛去撞剑尖吧？」贺狄刻薄地笑着，「本王子只说一次，你听清楚了，什么狗屁协议，还有什么鸣王容恬，在本王子眼里通通一钱不值。从一开始，这个协议就是为了你才定的，你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或者胆敢寻死，本王子就立即撕毁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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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c- M, O: R" [　　他没有忽略子岩眼里一掠而过的惊讶，玩味地打里他，「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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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岩沉声道，「原来单林人的心胸如此狭窄，竟为了报仇小事，连庞大的双亮沙利润也不顾，真是公私不分，不智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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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狄对他的指责给予讥讽一笑，「本王子的心胸一向狭窄，而且喜欢找无辜者泄愤。我要的东西，要是从你身上得不到，你猜我会找谁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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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岩脑里第一个闪过的人就是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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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贺狄在单林王族的地位和在海盗中的权力，要给打算开拓双亮沙航线的凤鸣找麻烦，真是易如易掌的事。子岩不能允许自己反而成为大王和鸣王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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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抿着唇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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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l+ d$ ?& M& o　　贺狄又悠悠道，「专使大人，如果你肯乖乖台作，本王子保证双亮沙航线可以及时开通，而且，」剑尖淫邪地轻触衣料下敏感的乳头，他低声笑道，「说不定本王子被你哄得高兴了，会答应为容恬提高供一批这样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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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那双漆黑如星的眼眸，瞬间如被凤吹过的火焰一样猛地一闪。

8 J1 L% A/ G0 K; k. m  H　　贺狄心中，再次感受到当日船上那种仿佛心脏被揉捏一样的期待。他像把一颗罕见的宝石握在了掌里，忍不住一次一次收拢掌心，压迫着那宝石，感觉上面铿锵的硬度，感觉那分拥有的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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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T5 E( F! c2 L　　他喜欢看这个男人在他面前被迫打破平静。

8 _, R2 N- q6 Y5 B& q/ F% {　　他讨厌这个男人总是一副不把别人放在心上，仿佛永远都只有公事，一丝不苟的澄净模样。

9 B- d* O# j0 P# x" o　　「请问贺狄殿下，本专使要怎样做，才能一让殿下觉得够台作？J子岩终于出声道。「当然是我说什么，你就怎样做。」剑尖住上移去，森寒的锋刃挑起子岩坚毅的下巴，贺狄道，「先给你一些简单的吩咐吧。从今天起，你必须时刻待在本王子的身边。J

# k2 |- e, @( E- U; n* b- z  X　　子岩蹙眉。

　　「而且，你必须接受本王子对你做的一切事情。」

3 ?- A# ]( b% T  {- B! t　　子岩被剑尖挑得不得不抬起下巴，忽然强悍地往下压，丝毫不惧贺狄生气起来刺穿他的喉咙。

　　贺狄暗自吃惊，赶紧把剑撇回一点，这才没有伤到他的肌肤，低喝着威胁，「寻死之前，好好想一下会连累到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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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岩冷冷问，「一切事情，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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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 r( p" h2 e2 S- x( n　　他这样一问，反而让贺狄消去怒气，嗤一声笑起来，毫不掩饰暧昧的眼神，「你觉得指的是什么呢？」他收回宝剑，侵前一步，捏住子岩的下巴。

　　手脚都被束缚住的男人，健美如一同落入陷阱的年轻雄豹。

　　蜂蜜般颜色的脸庞，触感好极了。

* H4 `1 H3 R, H# A3 T; s　　子岩从没被人这样情色地抚过脸庞，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但只是一步，脊背已经抵到了冰冷的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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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4 l+ `! \" ?6 l- F4 D+ w　　「嗯？吓到专使大人了？专使大人，你不会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去了吧？」贺狄紧随不舍，也踏前一步，手掌贪婪摩挲着子岩轮廓刚毅的脸。贺狄高深莫测地微笑，「别担心，本王子可是很有诚意的君子。」

- }& _5 @$ M, s  C2 h' m& g　　君子？子岩的眼神表明他打死也不会相信。

　　「本王子所说的对你做的一切事情，指的是，你必须接受本王子的贴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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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岩的眼神从打死不也相信，变成你一定在开玩笑。

. ]* f  |) [* m　　「从今天开始，专使大人你的贴身事情，都要由本王子亲自经手，包括帮你穿衣，照顾你饮食，安抚你入睡……」贺狄温情脉脉地抚着他的脸，滔滔说了一轮所谓贴身伺候到底包括哪些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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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m3 \  ^$ a; Q　　子岩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专使大人，本王子的诚意，可是天地可表，神明可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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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是疯了。」

/ A$ m" e/ j' j　　「本王子很清醒。」

　　「我一点也不想……」

　　「这一点本王子和你一样，也是一点也不想。」贺狄微笑的脸，隐藏着仿佛咬牙切齿般的痛恨，邪气地咧嘴，「所以，早完成早了事，大家都比较好过，专使大人你，本王子伺候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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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视子岩的视线，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即将吞噬美食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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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X+ K1 H2 A7 m: j　　三十天之后，我的「诚意」已经向海神表达够了，你这个干净可爱的处子之身，也该正式尝尝男人的强势和勇猛了。

$ m" a# o* p5 q) p# r& c　　「不如……就从伺候专使大人更衣开始，好不好？」

　　低沉淫靡地吐出询问的话，贺狄还没动手，门外忽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 h+ x0 j5 e" e! U) D0 o) \　　贺狄皱起眉，暂时放开子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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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7 j- d2 B$ ]: t$ M3 t　　「进来。」看清楚进门的自己的心腹侍卫，贺狄问，「什么事？」

　　侍卫警惕地看被五花大绑的子岩一眼。

　　「有什么就直说，他不碍事的。」

+ t9 S. |1 _: y- \　　「是。」侍卫这才靠前一步，低声票报道，「属下遵照王子的盼咐，一直监视庆离的宠姬裳衣，发现她果然有和外面的人秘密通信。」

* m) P% N, H0 n% R& ~　　贺狄一点也不意外，「约定地点时间，互相碰头吗？」

( d  D* O* \: H7 ^+ t+ ?  e1 T5 z$ n　　「没有碰头，看来是约定了互递信件的秘密地点，那女人昨夜明明生病了，可今天趁着庆离不在，晌午之后就勉强爬起来，借口到同安院后门不远处的一个花圃散心，属下一直都悄悄在远处跟着，发现她遣散左右，趁着无人注意，翻开一块石头，在下面放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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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贺狄，「属下生怕打草惊蛇，没有将她的信直接带回来，只是抄写了上面的内容。原信还压在那块砖下，拆开封印和放回原信时属下都非常小心，不会让收信的人看出破绽。」

　　贺狄接过那纸，住上面随意一扫，抬头去看，恰好瞧见子岩暗中集中注意力的表情，狡诈地眯起细长眼睛，懒洋洋地问，「专使大人是不是对这上面的内容很有兴趣？」

　　子岩瞥他一眼，把脸重新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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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0 p$ _% e. B  K/ g2 y　　那侍卫问，「王子，如果有人前来取信，属下是否要命人暗中把他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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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面又没我的事，抓他干什么？J

　　「那属下……」

5 j6 Q! V' ]! e; d　　「你继续监视那女人，她送去的信，你还是抄写过来让我瞧，还有，如果有人在石头下面压信给她，也抄来给我过目。」

　　「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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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狄细长的眼睛又眯得更厉害一点，仿佛有些睡意，偏偏里面闪烁的光芒清醒无比，悠悠道，「我看庆离那个模样，八成吃了不少影响神志的药，这种东西在外面不易买到，那女人也不可能公然在同安院中用太过惹人怀疑的药材炼药。既然有人和她通密信，说不定药也是通过这种方式传递进来，你好好监视，如果发现除了信件，还有药丸一类的东西，就……」

- o* J' v7 K' ^/ X9 T9 e　　他忽然停下来，回过头，邪恶的目光扫过落在他手里的鸣王专使。

　　「……就把那些药掉包，弄些模样差不多的换上，至于真药，带回来给我，我正好弄几颗喂人试吃一下，啧，专使大人何必露出这副表情，本王子也没说是喂你。」贺狄把纸张递还给侍卫，慵懒地打个哈欠，「去吧，希望这场热闹更有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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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遣走了侍卫，贺狄静静挨在墙边，像似寐未寐的野豹一样眯着眼睛，用视线舔舐跑也跑不掉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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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J/ V2 f9 ^8 K: Q" G　　良久，轻轻笑起来，「我们刚刚聊到哪了？哦想起来了，先从伺候专使大人更衣开始。」

: t! }: T* E9 K& h9 e- O5 K$ W　　贺狄危险地微笑，「我先帮你解开身上的绳索，让你麻痹的四肢放松一下，再帮你换干净衣裳。但是先说明白，本王子一辈子没伺候过别人，耐性也不好，如果专使大人不合作，我会竭尽所能找鸣王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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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岩迎上他的目光，不禁脊梁一阵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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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 s; M  |9 l& t" y　　这个变态混蛋海盗王族！卑鄙无耻的下流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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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贴身伺候，更衣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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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d9 j: f* {　　这样令人头皮发麻的眼神……

4 }! r: M- q* g) Z( s　　看来……他是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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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泽的日子过得非常充实，充实到令萧家少主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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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在大船上沿着阿曼江前进的日子，是何等悠闲，现在好不吝易可以和容恬相处，却每天都是忙不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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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雷的文书使者团来得真不是时候，容恬似乎真的想把苏锦超那小子抓来打屁股，每日昼伏夜出进行和西雷有关的秘密事务，几乎每次都要子夜之后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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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相处的时间骤减，偏偏大白天，来找萧家少主的人络绎不绝，凤呜想缩在房间里和容恬腻一会都不大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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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 X& L2 i" l  [　　庆彰王叔是主人，百忙之中总会抽点时间过来亲自慰问一下，就算没有亲自过来，也常常派人送来各种新鲜的同国土产，基于礼貌凤鸣怎么也要抽出时间致以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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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罗登的「新婚夫妇游阿曼江计划」自从获得凤鸣点头，也立即风风火火开展起来。

　　「少主实在太能干了，这样赚钱的事情，怎么我们从前就没有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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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v. w# {9 `, x. V4 k0 z　　几乎一天一个进展报告，每次都是罗登亲自过来向凤鸣禀告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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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X+ p: j; ^. O. I; J) o　　从船只的选择，到船只的装潢，收费，游历会经过的地方，游玩的方式等等，都一一开始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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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这才见识到这位负责萧家船队的管家是何等的热心赚钱，怪不得萧家船运名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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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星等几个侍女觉得这事有意思极了，反而比凤鸣更积极，纷纷提出各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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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的人多喜红色，很吉利，我看要准备专门用于这个生意的船只，上面铺满红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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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G& e8 M, i5 j1 f4 o' N　　「大船比较好，一船可以装不少客人，每对夫妻一间大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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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蓝也开始动脑筋，一本正经地道，「依我看，多备几条小船栓在大船后面，遇到风景好的地方，恰好天气好，客人可以租小船独自在江岸附近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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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秋星拍手笑道，「这样更有趣，等弄好了，你和容虎便可以这样好好玩一阵子。两人月下泛舟，何等逍遥。唉，只可怜我们这些没人陪的。」

' v) h2 V# Z& m& B! s# W　　秋蓝心情极好，罕见地学着她们的样子，做个鬼脸，促狭地道，「你没人陪嘛，我也相信，不过秋月怎么会没人陪呢？明明就有一个呆子等着。」

, }& e- c  v& s% @# @! @) E& n　　秋月一掌拍在秋蓝后脑上，娇嗔道，「秋蓝你不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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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登和这群侍女相处已久，不再像从前那么拘束，看着她们笑成一团，不由也感觉愉快，开口道，「不要吵了，还是继续商量正事吧。我对这个新的赚钱大计很有信心，正式开展起来一定有不少富人会有兴趣，到时候很快就可以赚到足够的钱，弥补这次大船队遭到袭击的损失。」

, z: ?5 T0 t2 O8 K0 }7 K' e# ]　　被贺狄偷袭的萧家大船，五艘几乎都遭到严重损坏，就算没有沉没的也需要大修，这的确是一大笔损失。

　

寂寞逍遥

　萧家当然不止那么几条大船，不过因为是少主要用，调来的都是萧家名下大船中的佼佼者，一下子重伤五艘，按照摇曳夫人的话来说，萧纵没过来捅凤鸣一剑算不错的了。

9 y1 e# L' b+ J! L+ W  V　　凤鸣后知后觉地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道，「幸亏除了主船，其他四艘没有沉在阿曼江中央，船上的宝物打捞起来也比较方便。希望冉青他们可以把我老爹的心肝宝贝都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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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登道，「少主放心，船上的宝库舱门和墙壁中间都夹了一层铁板，不会散落出来随水流被带走，就算船沉了，派好手潜到水底逐一取回就好。丢也丢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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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到一半，萧家侍卫过来禀报，武谦又登门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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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 @5 f6 W9 |; ~7 s　　自从上次庄濮和武谦登门，凤鸣和这两人日渐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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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9 Q; ^# I+ r8 G! t8 G　　他本来觉得庄濮言谈单调无趣，但有了武谦的加入，才发现原来庄濮也是性情中人。大概开始在王叔和他的面前一直保持御前将领的谨慎，所以言谈一直中规中矩。和志同道合的武谦在一起，庄濮的感触很多，让凤鸣越来越感到这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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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到侧厅，凤鸣一眼就看见等待着他的武谦。

8 u7 P, B( J. K$ S5 A6 k# v8 S　　「怎么今天庄濮没有来？」混了这些日子，凤鸣也跟着武谦开口叫庄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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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方便点，不然整天将军萧家少主武公子的来来去去，多浪费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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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k3 z2 `% [% s　　武谦似乎很喜欢黑色，今天又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袍。他生性阔达，不受拘束，见到凤鸣，朗声一笑，摆手道，「庄濮多少是个将军，自然有他自己的正事要忙。不过我带了一个人过来让你认识。」

　　把身边一个男人引过来，道，「你不是对盔甲的制作有兴趣吗？我带了一个铸剑师过来见你。鸿羽，来，我向你引见萧家少主，天下闻名的凤鸣。」

- O: J( O+ J$ H9 ~( ~4 |* ^/ F　　凤鸣欣喜的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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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9 h$ p5 T$ w5 u　　这位铸剑师出奇的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出头。在凤鸣的印象中，这个行业的人多数浓眉大眼，手脚粗大，不然怎么抡锤子打铁嘛？而且铸造业要近火炉，烟熏火烤，衣裳也会有很多污迹。这个叫鸿羽的却刚好相反，脸色白净宛如女孩子，手脚也比寻常男人纤细，穿着一身麻衣，质料虽然常见，却异常干净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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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9 I( a( g+ l3 f% _/ `& v: F　　他看凤鸣好奇的打量他，朝凤鸣拱了拱手，「拜见萧家少主。」接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快人快语道，「请不要听武谦吹牛，我才不是什么铸剑师，只是一个刚刚出师的新手小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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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1 a8 X9 u  Z3 W! b　　武谦对凤鸣道，「还记得我上次向你提及的兵器大师翁横吗？鸿羽就是他的弟子。他一向醉心铸造宝剑，我便唤他做铸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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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M4 ~" f1 ^8 i　　凤鸣笑道，「不要叫我什么萧家少主，太麻烦了，直呼凤鸣就好了。」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果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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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0 v% X7 |3 Q6 n2 A　　武谦结交的朋友，言辞都比较直接，给人的印象也落落大方。

0 D% V' [# [. V) f2 v/ w' S# F" ?　　「好，」鸿羽点头道，「你也可以叫我鸿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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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U9 n' o# S) C/ ^7 n+ W　　洛云和容虎侍立凤鸣后面，互相看了一眼，微微不满。

9 Y$ ~! P! g' k' f　　这小子，也太狂妄了点吧。

　　这时代身份等级森严，丝毫不能逾越，何况凤鸣和容恬若言等人，几乎属于一个层次，寻常贵族见了他都未必敢直呼其名，这个叫鸿羽的衣着看起来连权贵都不算上，鸣王（少主）随口一句，他居然敢这么不当一回事的就点头。

1 P' _' O. Y' G' Y7 C5 @　　多少也应该谦逊几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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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s  ]: }+ L9 X" S/ V9 E1 H　　「原来鸿羽喜欢铸剑。」凤鸣永远都是充满好奇心的大男孩，请武谦和鸿羽坐下，立即就开始提问题，「为什么特别喜欢铸剑呢？」

　　鸿羽毫不犹豫的答道，「剑是兵器中的君子，而且要铸出一把好剑，并不简单。我一向喜欢难度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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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要铸一把锋利的宝剑，真的如此困难？」

　　武谦小着对鸿羽道，「你看，我没有撒谎吧？他真的很喜欢和人探讨各种问题，和他聊天会很有趣，正合你的脾胃。」

7 r- H0 }- t8 ~+ x& c6 Z　　看着凤鸣不像其他权贵，只是敷衍性的意思意思发问，而是真的眸中带着期待多少听点的光彩，鸿羽心里也非常高兴。

! F, `, ]. Z0 T　　「不仅仅是锋利那么简单。」鸿羽的眉目非常清秀，微笑的时候眉毛轻轻往上扬起一点，看起来是个思维活跃的人，「其实，一把剑是否可以被称为宝剑，要看两点——锋利和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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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V$ ?! r8 A% v　　其实，凤鸣肯开动脑筋思考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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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4 W2 n1 m. ]' S  n* A　　他一听就明白过来，点头道，「果然！长度够才可以在更远的距离刺伤敌人，不让敌人近身。我以前曾经听说过，很多大王的剑都是特长的，也只有著名的铸剑师可以造出这么长的剑来，所以数量不多。可见铸造长剑有技术上的难题。」

　　「这里面的玄妙很多。」说起铸剑，鸿羽眉飞色舞，「外行人总部明白为什么长剑难铸，其实答案很简单。剑越长，使用时越容易折断，这取决于铁质的不同。要铸造长剑，铁质要软，腰有一定韧性才不会轻易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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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露出恍然的神色，接道，「可是有韧性的铁质，刀口就不够锋利。所以铁质够硬，你就要为长度头疼，铁质够韧，你就要为锋利度头疼，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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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 s% A# s  I+ _) G　　虽然他对兵器铸造实在算不上什么专家，不过好在态度积极，认真参与，鸿羽大觉武谦言之有理，和这么一个充满朝气，英俊亲切，风度翩翩的萧家少主聊天，果然不是一件苦闷的事情。

　　鸿羽轻轻击掌，叹道，「正是，这才是最让铸剑师左右为难的地方，当然，还有别的难题，但都是没这个令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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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谦和颜悦色道，「翁横大师对这个问题的见解，是应该取适中。不能过度偏颇，锋利而过短，或者长而不够锋利，都不能算是好剑。」

　　凤鸣情不自禁又想挠头，刚要举手，眼角潜意识往后瞄瞄一旁的洛云，忍住了。喃喃道，「这个应该算是目前国际上的技术性难题吧？谁可以铸造出又长又够硬的宝剑，谁就可以在战争中称霸。试想一下，如果一个军队的兵器比敌人的要长，而且更锋利，那么敌我强弱立即就会有所改变，就像老虎和兔子打架，想当年七国时期的秦军……呃，暂且不说那个。」

　　鸿羽道，「长度够，而且锋利的宝剑，天下并不是没有，最著名的就是单林王族秘密铸造的宝剑，真正称得上是神器，锋利无比，剑身上有黑色花纹，非常漂亮。更让人惊叹的是，这剑不容易折断，可见铁质很有韧性，偏偏又很锋利。如此两种不应该一同存在的特性，居然可以同时存在于一把剑上，真叫人怎么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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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谦道，「里面一定掺了双亮沙，难怪双亮沙被众多铸剑师视为神物。」

　　「如果是双亮沙，那就比较好办了。J凤呜眨眨黑溜溜的大眼睛，笑开来了，「我已经和单林的贺狄王子达成协议，将来会开拓双亮沙航线。到那个时候，这个难题就有望揭开。」

7 U3 ]8 Q6 o* ?0 Z( }9 x" e　　「非也。」鸿羽摇头道，「我的师傅是同国著名的兵器大师，也曾经有同国王族派人送来上好的铁石和一小袋双亮沙，请师傅为他打造一把宝剑，虽然师傅最后制作的宝剑确实比一般的宝剑锋利很多，但却无论怎样也比不上单林王族制作的那种宝剑，可见除了掺入双亮沙外，单林这种宝剑的铸制工艺，必然有其独特之处。」

　　好高深的技术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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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想了一会，头都疼了，偏着脑袋蹙眉道，「嗯，这个问题我们这样想也是想不出来了。对了，武谦这么推荐鸿羽的铸剑术，弄得我也起了好奇心，有没有鸿羽制好的成品，拿出来看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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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F# g9 [1 e! q2 l　　鸿羽笑了笑，奇怪的没有说话，反而把目光移向武谦。

　　凤鸣不解地看着武谦，向他露出询问的眼神。

　　「成品当然有，日后再给你看，现在先说正事，」武谦含笑道，「其实我们这次是有求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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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呜更加迷惑，眨巴着眼睛看他，「求什么？」

+ P5 x4 |& A9 J; M! z% |　　「求财。」武谦呵呵一笑，坦然道，「我就直说吧，鸿羽已经从翁横大师那里出师，他铸剑的本事学得不错，现在想开一个铸造坊，可惜本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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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惊愕地看着他们，哈哈笑起来，「搞半天，原来是过来找我打秋风。咦，难道开铸造坊要很多钱？我以为就是烧火的炉子，几把大铁锤什么的。」

4 f* E* m; U& n6 g3 P1 l" b　　「可惜我的钱不久前都花在免费派送给士兵的盔甲上面，不然也不用腆着脸带鸿羽过来。」武谦道，「一般的铸造作坊当然不需要太多本钱，但是鸿羽这次要开的铸造坊，却不是一般的铸造坊。」

9 N1 |5 y5 B5 D1 d$ @　　凤鸣好奇的目光又投向鸿羽。

6 q0 ]7 _/ n) V, m, F　　鸿羽又是露齿一笑，踌躇满志道，「我要建火窑。」

　　「火窑？」凤鸣惊讶地问，「是不是要用这个提高火焰温度？」

　　鸿羽和武谦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有显而易见的震惊。

9 q+ `5 j5 T/ A% A　　鸿羽这才道，「你怎么会知道？火窑是我结合多年跟随师傅学艺的心得，最近才豁然想通温度问题得出的方法，解决了高温的控制，就可以炼出更好的铁，难道西雷已经有人比我更早想出这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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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2 U2 u( e* W' }　　凤呜心忖道，有是有，不过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

　　中国古代，就有建窑来烧瓷器还是什么的，原理应该也是提高温度。不然烧不出好瓷器嘛。

　　到现在，他都搞不懂他魂魄落到的这个世界，到底和他出身的地球世界有什么异同。说不是地球吧？可是人和风俗，物品，都和历史书上的古代有雷同之处。

　　说自己是魂魄落到了古代，可是古代的朝代和国家，和这里没有一个符合的。

1 k4 n: e4 ]5 n  G! s& A　　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同次元的地球空间存在？

　　想起这个问题就头疼，何况又有一个惊讶的鸿羽盯着他等待回答，凤鸣把脑海里的事抛到一边，摇头道，「估计你是第一个想到这个办法的，我只是根据你说的火窑，随便猜猜而已。」

5 s$ J' B2 S4 K; N  b/ R　　「这也可以猜到？」鸿羽大为佩服，等着凤鸣打量，良久才感慨道，「怪不得人人都说西雷鸣王睿智绝顶，要不是今天亲眼见识，谁会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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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暗中大做鬼脸，汕笑了半天，又转回刚才的话题，「火窑虽然比一般炉子耗钱，但花钱应该还是有限的，我可以资助。」反正萧家钱多多，他当少主自然要帮忙花掉一点，「还有其它问题吗？」

　　面前的短暂沉默，显然还另有要事。

  w0 h$ L! e3 C$ O$ ~6 ~1 g　　凤鸣看看他们两个，和颜悦色地问，「还有别的？」

( Y# E& T$ t& X  B+ \' }. r　　「还有一点别的，我看，还是要先和你说明白才行。」武谦思忖一会，向凤鸣露出认真的神色，「我这次之所以把鸿羽带来见你，除了开设铸造坊需要钱财支持外，也因为鸿羽需要个有背景的人保护。」

寂寞逍遥

　　「保护？」看来鸿羽的问题还真不少，凤鸣愕然看着鸿羽，「你得罪了很多人吗？」

　　看不出来，这么白净清秀的样子……

  n2 A% ?$ n$ @0 O) G　　「很快就会得罪了。」鸿羽苦笑道，「因为我这次开设铸造坊，不但要用心研究我多年的铸剑构想，希望能对现在的铸造技术做出一点有益的改进，也想收一批有潜质的弟子，培养更多优秀的铸剑师，让铸剑术发杨光大，这是我从师时就已经许下的心愿。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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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点头道，「很好啊。」

　　看着面前两个人的表情，皱眉道，「有什么问题不成？」

　　武谦叹道，「当然有间题，而且问题还不少。J

3 K8 s6 `8 v# V; Y  e6 R　　「嗯？」

　　武谦道，「铸造是一个古老的行业，它和其它普通的耕种纺织不同，因为宝剑和盔甲，都是权贵们甚至大王希冀得到的东西，往往不惜重金求之。在众多行业中，这一行比较受人尊崇，甚至有过权贵出身的年轻人投身于此，成为一代大师的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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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K, r) t& n　　「嗯。」凤呜还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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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没别的话可说，因为到现在，他都不是很明白武谦的言下之意。

　　鸿羽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还不明白，在一旁解释道，「铸造这一行虽然属于平民行业，却并非所有平民子弟都可以加入。要入门，必须拜师，而这一行里规矩众多，光是收徒就有大量默定的成规，例如，父母姐妹兄弟中如果有犯过罪的人，不能被铸剑师收入门下；天生残疾被很多地方视为受神明厌恶，所以，嫡亲中有天生残疾的人，也不能成为铸剑师的弟子。这些烦琐的规矩不但束缚希望拜师学艺的年轻子弟，而且也束缚着有能力收徒的铸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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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终于恍然大悟，「如果鸿羽打破规矩，不再顾虑学艺者的家庭情况，采取有天分就收入门下的方法，说不定就会得罪别人，至少也会遭到同行们的排挤。」

　　鸿羽苦涩地道，「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会。到那个时候，师傅都会站出来责骂我。也许我太年轻冲动，这样的事情应该等我有点名气之后再做。」

　　武谦断然道，「不可。如果你现在未有名利缠身，都担心会遭到排挤而不行动，将来等你有了名气受人算敬，又怎会再有勇气抛弃一切，实现自己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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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2 T0 d; E# H7 x! j6 o. e　　「武谦说的对。」凤鸣也露出严肃的表情，「我总算明白武谦为什么要带你过来见我了，呵，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挑选出来当靠山呢。难道平时人们要找靠山，都是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吗？」话到后面，脸上又是一副毫不隐藏的好奇宝宝表情。

　　武谦被他惹得笑起来，「当然不是，一般都是巴结一段日子，委婉讨好。不过这种事情我做不来，只好直接一点了。不过，如果没有和你聊过均恩令的事，我是绝不会这样贸然把鸿羽带过来的。你不觉得，铸剑师收徒的等等限制，和权贵平民之间的尊卑分别有很大相似之处吗？」

. U) `: K7 j% a　　「对。」凤鸣点头，叹道，「没想到仅仅平民和平民之间，也有这种不公平的等级制度。鸿羽，你不要担心，这个忙我一定会帮。钱财方面我会供应，甚至你需要的铁器，萧家也可以供应。呃……可以供应吧？」很没有萧家少主气势的，居然回头去看容虎和洛云的脸色。

' ?& {# b+ Y* S/ C) I! G( U0 j　　容虎点头，「属下回去就把这件事记录下来，详细的情况，等属下以后和罗登商量一下，派个专门人选来和鸿羽联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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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K; {4 d/ v2 Y3 }% E! W: o2 u　　洛云对凤鸣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要丢萧家的脸，至于萧家财产什么的，他却从不在意，冷瞪凤鸣一眼，沉声道，「少主自己就可以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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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得到同意，高兴地转回身来，对鸿羽道，「至于当靠山，我还是第一次，真不知道怎么才算靠山。不如这样，铸造坊是你的，不过和我们萧家签订一个供货协议，你以后铸造的兵器，大部份都供应萧家，这样一来，人人都知道你和萧家的关系了，你觉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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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羽大喜，眼睛亮晶晶的，笑道，「这样最好，我竟连打造出来的东西怎么卖都不用烦恼了，不过你放心，我打造出来的兵器，绝不会是劣品，卖给萧家价钱也会是最便宜的。

　　凤鸣嗯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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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K5 b0 g: k! p) |　　价钱他才不管，反正只是友情赞助。

) w$ ]& H1 ]: r, N　　反而是武谦一脸兴奋，对凤呜道，「萧家肯买他作坊的东西，真是一件双方得益的好处，除了建立作坊需要钱财支持，鸿羽还一直为作坊日后的生计担心，要知道铸造大师们多数和权贵有交情，得罪整个铸剑业，也许就没人肯买他的东西了，他还打算收穷困的弟子，全部都不要学资，还提供吃住，这样支出更大。有萧家这样一个大主顾，难题就解决了一大半。」

　　大家聊得气氛热烈，凤鸣问了一会，从鸿羽嘴里更深入的了解到铸造业里的种种奇怪规矩，原来别说当将军或者当官吏这样的好职位，就算当个铸剑师，也有身份背景等要求。

' g4 c& @) {$ x0 C( ]# b- P! D　　森严的阶级制度，在每个行业都有所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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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V  ?' t. X0 P; |/ r5 i# L" @　　官吏看不起普通的铸剑工匠（能够造出宝剑的大师级人物如果得到权贵赏识，那就不一样），铸剑者看不起小商贩，小商贩又瞧不起日子过得最苦的耕农。

　　芸芸众生，在死板的制度下被压制得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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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D- k* @# B　　难怪容恬的一道均恩令如巨石投入死水，激起层层动人心魄的水花，因为这和太多人的生活有所牵连。

3 V" ]; U, ^) e" ?　　聊了将近半个时辰，话题又换回了最开始的盔甲处。

　　「原来武谦把自己府邸里的财物搜刮起来，都送到你那里去了。J凤呜的笑声轻快地在侧厅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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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d8 ]& P1 j, V$ s# O0 c　　「才不是。」别看鸿羽样子斯文，其实性格大大咧咧，很快就和凤鸣厮混得熟了，解决了作坊的资金靠山等难题，更是谈笑风生，无所隐瞒，「那些钱都花在买原料上面，一副盔甲需要的铁材不少，当然要花钱。我可是白做工的，他还一直在旁边催，我替他忙了两个多月，总算领着几个小师弟把盔甲赶了出来。」

　　武谦道，「并非我想逼鸿羽白做工，而是他的手艺我信得过，如果找有名的师傅制作，手工昂贵，恐怕两三副盔甲的钱，只能买到一副，能穿上盔甲的士兵就更少了。如果找不认识的师傅制作，我又担心出来的都是劣品，这和不穿何异？鸿羽忙完之后，累得大病一场，我到现在还深为内疚。」

! m1 W& v0 E; A! _6 X+ C4 O　　鸿羽一阵默然，隔了一会，偏过头，朝武谦笑道，「你这次帮了我一个大忙，咱们谁也不欠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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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却还记挂着盔甲制作这种事，向鸿羽这个铸造人才请教，「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进铸造术，用更少的钱做出更多的盔甲，造福普通士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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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C+ H) p% y/ }' T6 y　　「这个问题，我和武谦早已思索多时，可惜不管怎么改进，都不可能达到全营穿上盔甲的目的。」鸿羽脸色一黯，秀气的眉毛微蹙起来，「这笔帐一算就明白，就算铸造师人人都肯白做工，甚至连打造时的火炭等费用一并不算，光是盔甲的材料费，就是一大笔钱，即使只给十分之一的士兵配上盔甲，购买这么大量的铁，也是一个可怕的金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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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铁可不是粮食，多派人去种就可以种出来的。这东西需要开矿采集，必须找到山脉才可以开采。现在天下局势不安，各国的大王都在积极筹备军队，到处都需要铁和铜，就算有钱，也未必可以买到足够的铁器。」武谦叹道，「普通士乓的人命，在很多人眼里，连一副盔甲都不值。」

　　凤鸣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跟着武谦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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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i, J, R) S　　讨论到这个现实的问题，别说武谦，连他这个号称富甲天下的萧家少主都深感无力。即使以他的财力，也未必可以筹到足够的钱为西雷所有士兵准备一件保命的盔甲，金额实在太巨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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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7 g! ?4 \5 S! ~7 I8 E# e　　而且，如果他这样做，不用萧纵出手，说不定摇曳夫人就会先过来喂他吃一把毒药——败光萧家百年的基业，他这个名副其实的败家子被清理门户也是无可厚非的。

7 Z% W' n' |$ U  z6 K　　乱世之中，当一个有责任心的权贵也不容易，太多不公平的事情要烦恼了。

: b& |! c( U. T　　凤鸣总算体会到当一个悲天悯人的上位者有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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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8 X0 {8 g4 O　　「说到底，最重要的是材料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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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铜稀少，权贵们更愿意把它花在进攻敌人的兵器上面，而非保护士兵的盔甲上。

　　凤鸣忽道，「如果可以不用铁铜做材料，那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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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谦和鸿羽都古怪地看着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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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道，「干嘛都这样看着我？不过提个建议而已，讨论讨论，也许就找到办法了。科学都是靠天马行空的设想才得以进步的。」

9 Y, I# z9 }" p! m4 m  c; j　　「不用铁铜做材料，可以用什么？」鸿羽露出一本正经的面孔，和凤鸣认真讨论道，「打战时的兵器都是铁铜所制，锋利度和硬度，都根据铁铜的质地而确定。如果选用不够铁铜硬朗的材料，那兵器会破盔而入，不能保护身体，所以必须选用够硬朗的材料。」

　　武谦也道，「如果这世上有比铁洞便宜而且更硬朗的材料，天下的大王们早就把它用于兵器盔甲了。可见这种东西很本就不存在。难道我们要用石头来制作盔甲，那又太笨重了，士兵们穿着还可以动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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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y2 L+ a) W7 a, l$ y  `　　凤鸣被他们泼了两盆冷水，摸摸鼻子道，「听你们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不是很实际。唉，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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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8 e; s8 i' ^! }　　看他大口叹息，武谦又笑起来，安慰道，「你不要烦恼，这事也不是我们几个坐着就可以想出方法来的，天下的君王们为了增强各自国家的兵力，早为这种事想破了头。多点耐性，日后也许有解决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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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B, C0 u& @' @2 [8 q# ^　　凤呜点点头。

　　这时，秋月从侧门婆娑走进来，向凤鸣行礼后，一脸正经地禀道，「罗登总管说有紧要事情请示，请呜王立即入内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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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 V& s  H$ z　　凤呜一惊，「什么要紧事？不能等一下再说吗？」

　　武谦和鸿羽得到凤鸣亲口承诺建立铸造坊的资金和铁器供应，还答应给予保护，早就心满意足，知道凤鸣另有要事，不想他耽搁，都站起来告辞。

　　凤鸣也站起来，遗憾地道，「我们才刚刚聊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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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M( [0 D4 d5 p　　鸿羽淡红色的唇微扬，非常亲切悦目，「铸造坊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建起来的，筑火窑需要多少材料和钱等等，我都要过来和你商量禀报呢。说不定明天我又要过来了。」

　　武谦站在鸿羽身旁，也道，「横竖我闲着无事，也陪着鸿羽一起来吧。要是庄濮能抽出时间，也邀他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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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2 \: m5 V0 v4 D8 ]　　两人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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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跟着秋月出了侧厅，一边走，一边问，「到底出了什么要紧事？罗登这么急急忙忙地找我过去？不会又有萧家的船队被人打沉了吧？」

5 E% Q$ ~' T6 y/ ]( \( Q! ]' P　　秋月一改刚才正儿八经的表情，噗嗤一下，娇美如花，「我骗鸣王的啦，罗登哪里有什么要紧事？是大王在房里等得不耐烦，叫我快点客人赶走，让鸣王可以回来。」

4 e' P  H+ ^" w, S4 r1 h　　凤鸣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气得牙痒痒，在秋月脸上捏了一把，「你越来越不听话了，居然听容恬的话来干坏事，小心我罚你。J说完，朝着休憩的内室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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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背影，抿着唇站在原地笑个不停，忽然觉得有异，转过头，顿时沉下脸问，「你看什么？」

% T6 P1 X8 y* h/ h. L* y# R　　洛云不过才偷瞅了她一眼，竟被她敏锐的抓个正着，大感尴尬，冷着脸把眼睛转到别个方向，匆匆找个方向就走。

　　「喂！」秋月在后面叫了一声。

　　洛云站住脚。

* c! f" Y+ D/ q6 U0 P0 Y　　秋月走到他面前，不服气地抬头看着他，「你去哪？」

　　洛云不吭声，仿佛不屑和她交谈，连正眼也不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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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似乎打定主意和他斗到底，昂着头，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等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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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洛云才口气不好地道，「让开。」

　　「哼，想躲着我？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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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路。」

* A# ~) \% E6 @　　秋月伸出右手，朝他摊开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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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洛云皱眉。

　　「还给我。」

　　「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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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8 Z7 T: I% K' F5 H8 U　　「好，我就等到那一天。」

寂寞逍遥

　「我的小手帕，前日洗干净了，挂在院子后头的竹竿上的，被你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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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云一眼扫来，阴森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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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9 s' m1 Q- ]7 ~　　秋月也不禁缩了缩脖子。

　　洛云咬牙道，「我没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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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3 i& B8 g　　「真的？」因为他那可怕的目光，秋月声音放软了一点，不像开始时那么凶恶，怀疑地打量面前浑身散发冷冽气息的剑手，「那怎么会有人告诉我，他看见你藏了一块天青绿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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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9 h2 \! Z" r  O* G" f7 c/ t1 d" s! |　　「那是掉在地上，我检到的。」

/ o% F8 X* C! n4 _( R5 o　　「掉在地上的，也是我的。」秋月也咬牙，杏眼圆瞪，「你不知道那是我的手帕吗？」

# u5 q: C5 K! d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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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D4 e. Z1 a0 `6 {+ y　　秋月想不到他如此老实，既坦然认了，无一句狡辩，口气不由地温柔了一些，咬咬下唇，垂着视线低声问，「既然知道，怎么不把东西还给我？」

　　「我讨厌和凶巴巴的女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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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立即愤怒地抬起头来，「谁是凶巴巴的女人？」

( T- ~; @; X( |  \0 T& G　　和她的视线一碰，洛云立即又把头转到一边，粗声粗气道，「让路。J

　　真奇怪，虽然是小路，也不知道被秋月拦着就走不过去。他剑术高强，身形敏捷，十个秋月也挡不住，偏偏脚上好像钉了钉子一样，愣站着不动，非要秋月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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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2 f$ I) m$ o% z　　秋月大怒，「你还我的手帕，我就让路，不然，你今天休想逃掉。」

　　洛云不耐道，「你难道还缺手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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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不还？」秋月又站到可以和洛云面对面的地方，对着洛云的眼睛。

　　两人斗鸡一样，身形一强一弱地对峙，冷冷沉默了半天。

　　洛云缓缓收回视线，终于，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天青绿手帕，不吭声地递给秋月。

　　秋月满腹说不清楚的恼怒，一把扯过来，把自己亲手绣好的手帕丢到地上，咬着牙就一阵乱跺。

　　洛云在一旁冷冷看着，见她跺够了，喘着气停下，才沉声道，「我就知道。」

% O& |1 }3 ], d4 p# P7 N　　秋月几乎被激得跳起来，尖着嗓子问，「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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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_2 k# H0 ?9 h　　洛云闭上嘴，哼了一声。

　　秋月恨瞅他一眼，也不顾地上被睬得面目全非的心爱手帕，转身就往内室方向走。

　　走了几步，似乎还有余怒未消，又猛然转回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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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开口，被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跟上的黑影吓了一跳，刚要惊呼，胳膊已经被两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往前一拉，撞入男人结实强壮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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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O2 m$ s0 Z" m　　「你……」

( A+ f0 {! U: g4 t　　热唇强硬地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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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后的惊呼呜咽，通通淹没在贴合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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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R# E4 [' Q　　秋月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几乎全然变得陌生的英俊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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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那双冷冽又热情的眼睛，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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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7 G  ~% J$ M, U4 c# u# o/ e　　大王和鸣王在房里胡闹，容虎在门外一如既住地冷静守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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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云无声无息地来到他的身旁，默默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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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0 M" p0 K7 H" a! c( \　　「如何？」容虎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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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云摇头。

+ D( P! L$ H: ~  r3 ]1 l9 T$ y. _　　容虎微露诧异，「难道你还是没和她说？」

( i5 c5 @$ E+ h$ G+ P- J$ e' z　　洛云半响才闲口，低声答道，「也算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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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v2 T) v# B- z2 A5 p  R" G: ~- O　　「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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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字也没说。」

# c' B& ]/ u7 O! Z1 d8 m# {% g　　容虎眉心敛得更紧，「你在和我猜字谜吗？什么算说了又一个字都没有说？」

. T+ H% w( F( r; P3 _3 |2 y+ \0 w　　洛云凉凉地道，「我亲了她。」

　　「什么？」发觉音量大了点，容虎警惕地立即闭上嘴，观察过屋里的大王和鸣王并没有被惊动，才压低声音道，「我要你别把话闷在心里，可没有要你这样……这样……唉，那亲了之后，秋月有什么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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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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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V: i5 H1 s- q$ ]( s　　容虎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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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肯定的，秋月的脾气，比一只母老虎好不了多少，何况她一直都对洛云凶狠蛮横。不管秋蓝和秋星说了多少次秋月一定会对洛云有意，反正他是不太敢确定。

" X( a. L$ d, ^1 v　　过去也许真的有点意思，现在全被洛云的急躁给毁了。

　　半天，容虎拍拍洛云的肩膀，认真的安慰道，「不要太放在心上，将来想点办法让她消气吧。如果烈儿在，这种事问他就最好了。」想起弟弟的行踪尚未确定，容虎脸上露出愁云，沉闷了一会，才问洛云，「秋月到底有多生气？」

1 y+ [2 j1 e7 a6 H) a　　「她说，」洛云烦恼地微微敛眉，「如果我敢把这事告诉别人，她就杀了我。」

4 n; A/ x+ A8 J; X+ m2 z: c, R5 {　　容虎大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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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两个一同护卫凤鸣，从开始的敌对，在后来一起对抗阿曼江的恶战，友情逐步加深。

: A5 t- Y: V$ g# q+ I. i3 }　　现在由于秋月的事情，反而更添一种难兄难弟似的默契。

% u( C0 d  O, y' E: r" |$ ~　　正在两人不约而同默默苦恼时，凤鸣的笑声和夸张叫声却从帘里隐隐约约传出来，「救驾！救驾！谋杀啊……呜……你这个昏君，说好不能在书桌上做的，嗯嗯……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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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D8 @- T7 g8 c8 [　　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隔着帘子闷闷的传入耳膜。

　　看来是凳子或者什么摆设被胡闹着的两个人踢到一边去了，说不定连书桌上的砚台笔墨都遭到池鱼之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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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虎和洛云不由自主互瞅了一眼。

　　「这个事，也许鸣王有办法，你要不要去问问？」容虎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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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Q0 v) v1 _5 \/ N- ~　　洛云目光霍然一跳，坚决摇头。

　　沉默了一会，一脸不自然地对容虎道，「这事，如果你告诉别人，我也杀了你。」

  Q2 m( u8 ~) D" L; q! {　　容虎摇头，道，「你不杀我，秋月也会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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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离凤鸣和容恬玩得兴致昂扬的地方不远。

1 W8 M" B9 p/ E　　和凤鸣目前居住的警备森严的小院数墙之隔，合庆王府主人专用的密室之内，刚刚到达的洛芊芊坐在椅上，紧捏着手中的银杯，恨声道，「摇曳那贱人也到了同泽附近，听说不久前还到了王叔这里一趟。」

8 l: x) f6 n9 i/ F　　「她是过来见鸣王的，只逗留了一会，我并没有和她碰面。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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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 a2 |4 S8 B　　洛芊芊轻哼一声，道，「那个女人的事情暂且不提，王叔的计划，准备何时进行呢？」雪白粉嫩的玉颈轻轻一转，看向庆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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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彰心脏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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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人不能说绝美，却浑身充满了危险又诱人的因子，尤其她一直摆出日后会让庆彰肆意妄为，目前却不许乱碰的姿态，更令人心痒难熬。

, w) M  N, P1 t3 }9 h: C　　得不到的，也许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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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尽快下手。」庆彰低叹道，「可是小院那边的护卫还是非常严密。我本以为这样热情招待，有了交情，鸣王放松警惕，怎么也会比较好下手。即使到现在，我送过去的东西，他的手下仍要验来验去。而且，他们也不肯接受我派去的侍女伺候，全部送了回来。他虽然是住在我的王府里，其实和单独租了一处宅院并无不同。里面情况到底如何，根本无从探知，更别说接近鸣王休息的内室。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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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芊芊淡然一笑，脸上逸出一丝冷静的无情，「护卫的事情，王叔不必过于担心，萧家人手，我随时可以调开。少了萧家高手们的保护，那贱人的儿子身边就只剩几个容恬派给他的侍卫，庆离花那么多钱秘密请来的高手，不会连这么几个侍卫都解决不了吧？就算他解决不了，我相信王叔一定也有办法帮他解决，对吗？」

　　「夫人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不会失言。」她脸上冰冷一片，看向庆彰的目光却有着明显的求助软弱，截然相反的两种神态，恰如其分地激起庆彰的雄性豪气。他顿时露出慷慨之态，「庆离手上有哪些高手，我这里都清楚，最近他又用重金请来了两个北旗的著名剑手，另外，还有一个来自朴戎的弓箭高手。庆离这小混蛋虽然脑袋不好用，这件事做得却实在不错，这样的实力，一旦发动，足以对付身边有西雷侍卫保护的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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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芊芊听了，垂下美丽的眼睛，幽幽道，「那么，请王叔早日为庆离制造机会，对那个贱人的儿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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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V, \$ }" i( ~　　「关于庆离，目前出了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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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难题？」

　　庆彰问，「夫人有没有听说，庆离的妻子长柳有孕了？」

$ L% T2 }, A; u  h　　洛芊芊奇道，「这有什么关系吗？」

　　「大有关系。J庆彰道，「长柳有孕，庆离又受到那些侍从们的挑唆，竟开始对长柳重新留意，这两天，他都有到长柳所居的小院去探望。」

6 Q/ U% ~5 H) H$ A2 {8 C　　「男人都是这样，哪里是对女人怜爱，只是看重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罢了。」洛芊芊不知想起什么，露出恨恨的凌厉眼神，沉默一会后，又恢复了悠然的语调，「王叔派去的裳衣，不是每天都给庆离下药吗？难道即将有子嗣的消息有如此大的作用，竟连药物的控制都可以抵抗？听说庆离用药，已经有一段日子了。王叔是否要派人通知裳衣，命她加大给庆离的用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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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彰叹道，「这件事，我也真的非常奇怪。前几天我已经给裳衣送了密信，并且信里还附上了让她给庆离每天吃的新药。这些药都是我亲手按照方子配的，特意加入从离国高价求来的迷魂草，药性应该会更强才对。可是据裳衣的来信上说，庆离这几日神志不像从前那样昏聩，倒是每天叫嚷着头疼，偶尔还会对裳衣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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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芊芊神色一凛，「他刺杀那小杂种的心意，可有改变？」

: r% I7 j1 W6 E& _　　从庆彰口中，她早就知道，庆离之所以会把凤鸣视为杀父仇人，并且要杀凤鸣报仇，大部份是裳衣对庆离下药后，趁着庆离神志昏聩时催眠怂恿的结果。

　　一旦庆离脱离裳衣控制，计划可能就会被迫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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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彰仔细思索了一会，缓缓摇头道，「应该不会。他虽然对怀孕的长柳多注意了一点，不过对裳衣还是非常宠爱，晚上也在裳衣的院中睡觉。而且裳衣给他的药丸，庆离也每日如常服用。可见他还是很信任棠裳。但凡长期服用药物，总有一段时间药效不稳，服食者会有反复，这也不奇怪。大概过几天就会恢复了。」

9 ~) d* U+ W" u. x3 E　　任凭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贺狄这个单林王子兼海盗头目，每到一处都要侦查各方情况，派人监视所有引他怀疑的人。

- H- t4 o2 v  c6 Q/ q" r. r) t' E  H& Z　　这不是因为怕死，而是海盗看惯了变幻莫测，危险神秘的大海，早养成要竭尽所能掌握一切情况，以便随时应对可能出现危险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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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更想不到，他辛苦秘密配制，派人放在石下送给裳衣的药丸，已经全落入贺狄手中，充当了吓唬猎物子岩的小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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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庆离每天吃的掉包货，不过是贺狄的侍卫随便找来的颜色气味都差不多的，治便秘的单林土药罢了。

4 c7 H7 i; w. o. y, g　　洛芊芊低头冥思片刻，抬起头来，静静道，「事情再拖延下去，恐怕会出更多问题。趁着庆离现在还受王叔的人控制，刺杀的高手又招募得差不多了，我们必须立即动手。」

; |' r2 R/ P- ?( q( |　　「立即？」庆彰愕了一会，低声道，「要下手成功，必须先将那人引出合庆王府，而且暗中把消息通报给庆离，好让庆离调动人马刺杀他。时机未到，夫人不可轻举妄动。」

. u4 K( q  J0 o　　洛芊芊柔声反问，「王叔觉得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呢？」

　　「夫人莫急，很快就是我王兄庆鼎的生辰，虽然他已失踪并且传闻逝去，但一夭找不到他的尸首，他仍是同国在位大王，全国都必须有盛大的欢庆仪式。按照一向的惯例，都城同泽的庆祝仪式，会从大王继承人的府邸中开始，以表示储君的孝心。鸣王如果在那个时候去同安院，那就是庆离最好的机会，而且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悲愤父王的失踪，而在父王的生辰痛下杀手。」

　　洛芊芊蹙眉道，「那贱人的儿子非常怕死，怎么肯到庆离的同安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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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 [" K  F" x  `: P& V, c　　「这个夫人可放心，他这人虽然看起来懦弱，却时常做出豪气的举动。对于同国大王是他杀死的谣言，他一直非常气愤，希望可以找到机会洗刷掉这个罪名。」庆彰笃定地笑道，「只有在那么重要的一天出现在同安院，才可以表示他不心虚，向同国上下展现他的诚意，为他萧家赢得更多资本，只凭这点，他就会心动而冒险一次。何况，本王叔还会让他相信，他的安全受到同国大军的保护，庆离绝对没有碰他一根头发的能力。」

　　洛芊芊闭目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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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v4 J/ W. i　　密室昏暗的灯影，在她不年轻却依然娇美动人的脸庞上摇曳跳动。

　　良久，流转着冷冽光芒的莹眸缓缓睁开。

% p8 V  w( V4 ~2 r; O　　她看向庆彰，唇角泛起蜻蜒点水般若隐若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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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1 d) h. w                             第十六部          完

寂寞逍遥

凤于九天（第十七部）一触即发 BY： 风弄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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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n  A5 R/ h" k3 Y　　烈儿失踪了！
7 `& g, V# o* u0 e3 b9 E　　
* j" S5 d9 Y, p% Y# T( L) g　　可敌人留下的线索如此细微，永殷皇子首次出手，是否能成功回爱人？
4 K) Y" {' \  |　　
　　而落入余浪手中的烈儿，意外窥破了余浪的计划！
+ @: u8 x3 t7 u* [9 r5 k$ D　　
% @7 p4 u! e$ \0 X# e# X　　在同国越加如鱼得水的凤鸣，不仅投资了铸剑坊，更意外地想出新的战争兵器，
6 J4 ~- y% |- y; `9 K　　
　　不仅如此，和洛云陷入暧昧状态的秋月，竟有了意料之外的遭遇！？
- Y! ~) y5 V& T9 J$ b! u# W　　
! C# m+ A1 v; J( D　　而因为「某种原因」苦苦无法对子岩出手的贺狄王子，
' V( p5 c6 x& w! J4 d/ P, Z　　
% R7 `( N7 W1 v/ A　　不仅要禁荤禁酒，对一个常年放纵于性爱的人，要忽然禁色，真是天下最残酷的刑罚。
　　
　　子岩真的能顺利逃过他的魔爪之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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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3 k( a  n' ]　　第一章
　　
1 G, e! d$ J. Z& V4 r　　永殷，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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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逸站在芬城码头，面对着奔流不息的阿曼江。
9 ]6 n: n; E, U' v# ?' M. \1 J　　
% ?3 f0 _8 ?. u8 K) n　　这是一个阴天。
5 J/ T. t5 r5 s3 g" q' A: x' y　　
5 w/ V/ A8 |) z5 n2 y　　天空低垂，乌云似乎就笼罩在头顶不远处。
( d5 [' W. i5 h7 o+ J% D　　
& s( q2 \2 O  }4 Z# D$ v　　沉甸甸，压得透不过气，让人恨不得这股黑色的云中现在就爆发出一声雷吼，劈头的大雨倾盆而下，把这世上灰蒙蒙的一切都打个落花流水。
　　
　　而不是像现在，只是阴沉沉的闷着，抑着。
　　
) j- ]& _3 |) ~9 T3 ^. m5 j; I- w　　烈儿，你到底在哪里？
　　
9 k1 {/ J4 b* r* h  c3 i; _　　他从越重城出发，第一个目标就是芬城。
　　
: D- ?; t8 a/ @1 M9 g. K- W/ ~　　烈儿和他约定好的暗记，就是在这里开始消失。
1 C. A5 F  P. t8 h' }　　
1 m& K7 W1 Q% n* S% n　　初一抵达，他就已派出所有人手彻查芬城最近发生的奇怪事情，闹得最沸沸扬扬的莫过于鸣王人偶的事。
1 I% F' T0 X6 o( @" F$ |) ?　　
　　几乎在听到这个的瞬间，永逸就确定，此事必定和烈儿的失踪有关。
　　
　　只要涉及西雷鸣王的事情，烈儿绝不会不过问，就如同只要涉及烈儿的事情，他永逸绝不会不过问一样。
　　
( }$ u* c7 y, z" k' _3 z　　一切都那么诡异，透着危险的味道。
) C( p# I( w; B% P　　
　　没有人知道鸣王泥偶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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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Y1 _  w( N5 Y  Q" m, ?  f　　大家知道的，只是雄哥忽然捞到了一门好生意，每天到码头卖泥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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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泥偶大赚了一笔的地痞头子雄哥离奇地被杀身亡，不知何人所为。而永逸调查到这事发生的日期，竟就在烈儿失踪前后不久。
　　
3 s! ~9 u$ z% W1 E6 Y$ z* g　　更令人疑心的还在后头，凡是和雄哥密切关系，有一同参与买卖泥偶的男人，几乎全部莫名其妙死去，俨然是利落的灭口。
　　
　　不可能再抓到活口拷问详情的情况下，永逸一查到底，责令手下继续追查，仔细考究雄哥买卖泥偶时的异常动向，终于查到一点端倪──这群人每次卖完当日的泥偶后，都会到固定的酒楼喝酒取乐。
　　
1 N+ z: D( y! t0 i' n　　并且，每次要的，都是同一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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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Z& Y# X- h. s4 J7 `& K, h( ?; B2 l　　永逸当即下令，将酒楼的掌柜暗中抓来，让他辨认烈儿的画像。战战兢兢的掌柜好半天才认出这个画像中的俊美少年确实在酒楼中露过脸，而且包下的厢房就在雄哥的厢房隔壁，至于他何时离开，怎样离开的，就不知道了。
　　
+ `3 @- `; W; E9 ]% _' y* H　　对掌柜的再次严厉审问后，他们才得到了另一个也许算不上线索的线索。
　　
7 h! c* w) z  T: W: z% {9 P　　表面上看，似乎和烈儿的失踪没有多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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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哥他们死之前不久，酒楼有一个做了三个月左右的伙计忽然辞职不干了。他走得很匆忙，连剩下几天的工钱都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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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i  ]+ Q4 l. x0 G' H　　关系到烈儿，即使看似没有关系的轻微异常，也不可以放过。
　　
. T% ]  i5 h3 u　　永逸连夜急命召集经验丰富的画师，要掌柜和酒楼中其它年长的伙计描述那个辞职伙计的长相，张贴悬赏，务求立即抓捕此人。
　　
　　高额的悬赏和他永殷大王子的威势总算还有些作用，几天后，就有百姓密报发现样貌相似的男人行踪，这个伙计在出逃的路上被人抓到并且送到永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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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2 e) t: }, X　　但在严刑拷问之下，这个艰难抓到的活口，竟趁着守卫们一时疏忽用衣袖中暗藏的毒药自尽了。
　　
- j1 q4 }( P6 s* v' ?+ k　　一切轰轰烈烈的搜捕追寻，在男人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后，顿时陷入了最沉闷的僵局。
　　
; u4 w7 u( d# |% w　　烈儿，依然毫无音信。
　　
3 G* {: @/ N( H  n- t　　阿曼江前，永逸不得不默然伫立，藉一江奔腾的清冷，安抚无法压抑的心疼和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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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宝剑藏在鞘中，隐忍着沉甸甸的焦虑不安，流逝的江水从他心上无情地洗刷而过，却一遍又一遍后，还丝毫抹不出心上那一道抽动的刺痛。
　　
　　烈儿，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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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3 M% T$ A/ H9 V4 E6 `4 n　　永逸抬起头，让江风从苦涩的脸上抚过。每一次闭上眼睛，他都像回到了越重城前，和烈儿分手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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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儿象往常一样神采奕奕，老神在在，宛如一只机灵的小狐狸，天不怕地不怕，充满了斗志地要奔赴同国，赶上西雷鸣王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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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5 u/ H  s6 U' l: P2 e3 Q3 b　　可是，这个活泼好动的身影，却消失在芬城。
　　
　　如果当初阻止他出发……
　　
+ J. M  E# O$ b' u( J　　「殿下。」身后传来心腹鹰巍的声音。
　　
/ ~- K5 K" i4 M0 \  x9 B　　永逸转过头。
　　
) k  n) R1 d$ A: \　　鹰巍道，「今天例行的探报已经到了，遵照殿下严令，芬城附近各地加强戒备，严查陌生面孔。不过，目前还是没有烈儿公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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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y1 l/ ^, e/ Z( G! M　　永逸沉声道，「那个抓到的伙计服毒自尽，查到袖子里藏的是哪种毒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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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m- M) x7 M# z& u* E/ t　　鹰巍沮丧地摇头，「属下已经找了永殷国内最好的药师来验毒，却一点头绪也没有。药师说，这绝不是一般的毒药，混水之后，让毒液浸入袖角的衣料，只要舌头一舔，入喉就能取人性命，毒性太可怕了。制药者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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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一般人……」永殷喃喃重复了这句，缓缓道，「能够经得住酷刑，而且果断自尽，这死去的男人必定经过严格的奸细训练，而且对他的主人极度忠诚。永殷之内，未必有这样厉害的人物，我担心烈儿已经落入他国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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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巍也正为这个担心，不过不敢说出口增加永逸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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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永逸已经说破，也叹了一声，「如果是落入他国手中，第一个要担心的就是离国。可是离王为何会为捕抓烈儿公子而设计这么大的陷阱呢？而且，就算是我们，事先也不知道烈儿公子会经过芬城往同国去，离国的人怎么会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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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逸深呼吸了几口带着江水腥味的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声道，「现在没功夫管这个，我只要烈儿回来。派人往都城送信给父王和我的太子弟弟，告诉他们我身边一个极重要的人被歹徒绑走了，要求增派人马到芬城来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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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M) I, }* r( N　　「是。」
　　
　　「将人手沿着阿曼江一路布置下去，遏住通往离国的各处关隘。还是按我前面的吩咐去办，各处百姓凡是见到异地来的陌生面孔必须立即禀报当地官吏，否则严惩。」
　　
$ B6 @8 D/ n, E- ~9 H* ]: \　　「是。」
　　
　　「监视各处的丝绸买卖，凡是有不明来历的又舍得花钱的大主顾，立即禀报。」
　　
　　鹰巍疑惑地问，「为何要监视绸缎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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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逸双眸炯炯有神，冷冷道，「虽然问不到口供，但对方是如何利用凤鸣泥偶引猎物上当，我们已经大致知道。能想出这种计策的人心思细腻到了极点，但人的个性有正面就必有负面，这人胆大心细，同时也非常自负。你发现没有？他在鸣王泥偶上所用的衣裳虽然是普通蓝布，那条小腰带却是丝绸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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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9 _) A- D" }1 j7 e1 ]　　鹰巍一震，黑目顿时亮了起来，「难道这家伙偏爱丝绸？可是就算他会采买丝绸，又怎见得会舍得花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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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细过的都是不知明天的日子，就算可以平安度过此刻，谁又知道下一刻会落得怎样的下场？这种心态之下，人往往会不惜千金放纵于偏爱之物。何况，如果他真的是离国奸细，根本就不在乎钱，若言绝不是一个吝啬钱财的大王。」
　　
　　永逸说完，仰起头来看着压顶的乌云，淡淡道，「对手做事利落，杀人灭口，一点可以追查的线索都没有留给我们，现在眼前条条都是死路。我们就用遍地撒网的方法，把凡是猜想到的地方通通严查，一点缝隙都不放过。明白吗？」
　　
$ E; L* I* ]1 M6 i9 _　　「是，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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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逸轻叹一声，闭上眼睛，默念道，「烈儿，我一定会找到你。」
　　
' r: v6 f9 [" e5 r9 R# ]3 G# N2 W　　轰隆声传来。
　　
, D; v. E. `, b- S+ S& j% S　　头顶上的乌黑中滚过一道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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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蓄势已久的大雨，终于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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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天隐却连续有两封密报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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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封来自余浪。
　　
　　他从来不是虚言发空话之辈，这次面对若言也不例外。余浪在密信中对若言直言，目前计划进行到一半，却必须得到文兰的配合才可以继续进行，他将密切留意西雷鸣王的动向，但请大王给予耐性。
　　
　　第二封来自正在离国都城里同处理政事的妙光。
　　
　　妙光的言辞恳切，再三请求若言返回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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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即使是贵重的公主，也无法和臣子们心目中的大王相比。
　　
　　若言出征繁佳，中途把军队交给大将指挥，本来就出人意料。而王驾居然没有回到王宫所在的里同，而是莫名其妙停驻在没有任何原因停驻的破落小城天隐，更令臣子们内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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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局势越发动荡。
　　
　　西雷的王位之争，均恩令进一步在百姓中得到传播，西雷鸣王大摇大摆进入同国范围，无法侦查到大敌容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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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b+ b( h& ~$ ^# A4 E5 p0 F　　还有东凡，目前那个姓烈的自称是容恬所任命的丞相的男人，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应接不暇的消息传入离国王宫，文武官员都需要他们英明的大王回到宫廷，回到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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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1 B( z& U1 X; T　　若言仔细看过两封密信后，陷入良久的思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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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C' C. T8 y- o  j$ ^　　凤鸣此刻的情况他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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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阵子西雷鸣王的动态如明镜上的小蚁，被各方清晰地关注，不仅是离国，也许每一个国家都有派出奸细暗中观察这个越来越丰神俊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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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6 k4 }/ B) c' G2 K( I　　他处于容恬派系的高手，萧家，甚至同国庆彰的三重庞大保护下，就算是若言自己要在这种局势下对他制造足够的威胁都不容易。
　　
　　所以，余浪所说的计划需要继续耐心等待时机的言辞，虽然让若言因为汹涌的期待落空而不甘，理智却使若言明白余浪所言在理。
　　
　　在等待猎物的时候，好猎人永远都知道如何按捺自己的焦急。
　　
1 N+ r( T3 v1 P2 ]1 i- b　　若言，是一个好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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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Y% c/ j& K5 h+ ~8 A$ S+ y　　接到书信的两天后，离王终于启动王驾，带领一干心腹以及侍卫军踏上返回都城里同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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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挑选出来，一路在黑色的华丽銮帐中侍寝的，依然是思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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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n% e+ x6 w+ s2 s# s! O　　「为什么你的眼睛，会这么像呢？」
　　
　　若言喜欢命令思蔷闭上眼睛，指尖在柔软的眼睑上摩挲。
　　
　　无法在想得到的猎物身上发泄的体力，通通发泄在他身边的小小娈童身上，偶尔不经意连同怒气一同泄露的渴望，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温柔，却依然如浸润在湖水中无声无息的针一样，刺痛又尖锐的挑动到思蔷最敏感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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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b# b" i' z% i# j/ m　　思蔷乐于做他的猎物，被他强悍的气势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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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3 T. L3 v- E! y7 o4 `　　竭尽所能的娇喘呻吟，不再像过去那样只为了单纯的奉承讨好。思蔷体察到被大王破体而入时的满足，即使伴着不怜惜的痛楚，可身体包裹这大王的勇猛时，他心底泛起的是将西雷鸣王某种东西夺走的骄傲。
　　
　　这种骄傲不可以对任何人说，甚至只在脑里掠过也是一种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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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r4 J0 _, H* k6 q8 k. P　　大王如果知道，说不定会立即杀了他。
　　
. w% J6 f2 ^( ^' i' j/ T　　思蔷知道自己只是妄想，他压抑着心田里破土的微弱力量，小心翼翼隐藏看向批改公文时沉思的若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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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8 g  v4 {! C　　他为自己小小的秘密而快乐，更加用心地侍奉若言。
　　
　　离王对他的态度并没有任何改变，若言看他的眼神和看待别人的时候一样冰冷无情，仿佛只是看着一样某些时候用得着的工具。
5 O% |, m$ d7 Q; H3 ~# ^. P' V$ R/ y　　
$ W: X7 R: t, X　　只有……当大王嘴里低声喃喃着凤鸣，温柔地亲吻他的时候，是梦一样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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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2 h+ A' b　　思蔷真的很奇怪，那个叫凤鸣的人凭什么让大王念念不忘，他甚至不爱大王，却能让大王时刻想着如何把他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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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名字为什么会具有魔力？
　　
　　他思忖这个问题，有时候会忽然用手狠狠捏紧了身旁的一条绸带或者垂帘的一角，常常惊觉过来，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放开。
　　
5 @# W  t; m3 e' Q, d　　娈童需要知道的常识很多，不许嫉妒是最重要的一条。他们的存在是为了使主人高兴，而不是引起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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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2 d. l  V' {9 {+ E　　很多人不能理解这一点，下场都异常凄惨。
　　
　　思蔷叮嘱自己绝对不许再胡思乱想，只要一心侍奉强壮的大王就好。
　　
3 T) f. p- p1 P* p　　但是，就在车队进入里同的前一天晚上，若言就着贯穿他身体的姿势，命令他闭上眼睛，柔声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我娶了王后，你还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思蔷瞬间就愣住了。
　　
9 m+ u5 i& Z& t7 ~5 {8 F! ]0 w7 W　　片刻之后，他明白过来。
　　
2 b# D1 I- _" z) a% t　　大王问的还是那个叫凤鸣的男人，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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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蔷这才想起，自己恍惚听人说过，大王从前曾经娶过王后，但是王后很快就死了。
　　
　　大王从前也近女色，但在思蔷的记忆中，大王不曾召过女人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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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j) I0 `/ s& j4 m0 h3 i　　难道大王心里，想亲近的真的只有那个人？
　　
: e/ q3 K" S- f, F) X8 R" e$ Q　　思蔷还在乱想着，忽然听见大王在耳边吩咐，「思蔷，回到里同后，我要你去侍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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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逍遥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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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国都城，同泽。
　　
5 {' u4 z7 q2 Z& k: P8 S2 d　　最近，负责萧家船运业务的大总管罗登，简直是心花朵朵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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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保佑，萧家祖先有灵。
　　
　　老主人的骨血果然不是凡品，少主大有经商才能，假以时日，必成一代杰出大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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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n9 e8 u" D　　罗登的出身和洛宁非常相似，也是从父祖辈起，罗家就已为萧家效命。身于斯长于斯，罗登当然一心希望萧家可以保持在商界中屹立不倒的强劲风头。
　　
$ l# h* d6 u( G7 r7 X　　不怕死的说一句，其实，身为主管萧家船运业和总管，罗登对于老主人萧纵一直沉弱练剑，常年对萧家除杀手团外的生意不闻不问的行为，多有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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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萧家百年来扬名天下的都是船运生意，这是萧家的根基。杀手团等等，不过是副业罢了，全不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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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上一代萧家之主萧纵，天生的一个剑术大师的根骨，几乎出娘胎下来就和剑结下不解之缘，一辈子心思都在剑术上。天天练日日练，为了练剑什么都不顾，越练越把萧家祖传的生意丢到脑后，越练剑术越好，越练名声越大。
　　
5 f1 a/ F  S& d9 u7 I1 Y, y　　到后来，天下人提起萧家，首先想到的不是船运生意，竟是剑术和杀手团了。
　　
, Z) T& U% H. v　　要是昔日创建萧家船队的萧家祖先知道，说不定会气得在棺材里面坐起来吐血吧！
　　
　　想起这个，罗登就暗地里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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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4 g6 l0 S1 @8 i8 I　　虽说萧家的船运生意一直没有人敢插手，依然年年收入惊人，却并非是做生意的手法有所改进，只是其它商家畏惧萧纵的剑，不敢抢萧家生意罢了。
　　
　　这些年，萧家的正当生意在缺乏萧家之主的照看下，可以说是原地踏步，未有多少改进
　　
　　谁想到，就在罗登一再对萧家生意的未来唉声叹气的时候响雷一个一个的炸开了。
　　
　　轰！
　　
　　老主人萧纵原来若干年前有一个女人！
　　
　　轰！
　　
* B6 G7 c% ^1 f1 g! a　　这个女人就是现在天下闻名的下毒高手摇曳夫人！
　　
. ^5 Y& M! s  |- S　　轰！
　　
　　这个女人还为老主人生了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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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a! W! O+ {9 o2 W　　轰！
　　
　　这个女人生的儿子还竟然就是那个名头大到不得了的西雷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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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西雷鸣王变成了他们的少主，在老主人萧纵的一封书信下，萧家所有的财富和生意全部转到一个年轻小子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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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轰！轰！
　　
0 M. i( A2 f6 a　　轰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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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c3 m0 f3 B- r/ u+ X　　结果，更响的雷还在后面。
　　
1 x; x6 Z5 }6 y' D) h% A& A1 I  J　　萧家的少主凤鸣，竟然对做生意充满了各种天马行空般的创意！什么阿曼江跨国新婚蜜月旅行套餐，什么忠实合作伙伴奖励政策，什么捆绑式消售十一国土特产……更绝的是，连芬城的游子酒也被列入了神奇土特产项目里面，少主还提出在芬城收购一个大客栈和一个酒窑，在客栈旁边种上百来棵游子树，以后弄个什么什么富豪级渡假别墅区。
　　
　　罗登几乎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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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O+ K) A  o( A　　萧家老祖宗啊，你们总算在天有灵，把那爱赚钱的根子传到新一代少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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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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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什么叫渡假别墅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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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假别墅区啊？就是……」没有外人，凤鸣挠头的习惯总是改不了，歪着脑袋瓜子挠了一会，半天才想到古代适用的用词，「哦！就是那个别馆行宫！不过他们住在我们萧家的地方，就要给钱。嗯，按天数和他算钱就好。」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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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 ]9 v  l) G2 H2 Y  z　　罗登恍然，低头又在已经写得密密麻麻的布帛上又加上一行，放下笔笑道，「少主说的我都记录下来了，我尽快布置下去，要下面的人按照少主说的，好好想想怎么开始筹划，我会要他们考查各地的状况，看看做这些新的生意赚头大不大，还要算一下需要投多少本钱下去，不出二十天，就该有初步消息回禀少主了。」
　　
　　「嗯。」凤鸣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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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真不错，看来跨国企业的董事长也就这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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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P$ \( f: R0 l1 O) V6 G　　有什么构想，自己动动嘴皮子说一下，下面立即有人动手去调查市场收集资料，要是可行的话，立即投资下去，利润就源源不断的来了。
　　
/ c% `. m% u9 c7 m; B% P　　从前总是吃容恬的喝容恬的睡容恬的，现在风水轮流转真是爽啊，轮到容恬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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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想想就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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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登也道，「少主真有经商天分，竟有这么多赚钱的主意。」他将写好凤鸣生意构想的布帛吹干墨迹，小心地收起来放进袖中，「对了，上次向少主讲解的萧家各地船运的副总管和各位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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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又是名单！凤鸣一听这个头就大，苦着脸道，「罗总管，你今天就饶了我吧，自从到了同泽，我比被鞭子抽的陀螺还忙啊，不是王宫宴会就是萧家事务，还要应付同国那么多权贵要人的求见。今天我才刚起来，就被抓去见同国那个管什么占卜的神棍天官去了，毫无建设性的寒暄了两个时辰，容虎还受了你的怂恿，有机会就逼我学习萧家的账册，洛云更可恶，整天盯着我，看我有点功夫就想逮我去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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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y+ C6 G3 a& ^/ P  V' [9 |% ?　　」见洛云在旁边冷冷瞥他一眼，凤鸣吐了吐舌，赶紧补充道，「我也知道练剑是需要的，可是上吊也让人喘口气嘛。」
　　
9 t4 S3 b( H( z  [. T8 J　　洛云道，「少主是想赶紧回房休息吧？」
　　
; `# @6 P- `/ E* I. T: q　　凤鸣被他一针见血，戳到小算盘，顿时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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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想回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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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恬那家伙最近天天溜出去，到凌晨才鬼鬼崇崇的回来，害得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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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R+ [8 e. v8 ]+ m: H( f　　好不容易今天老实点，居然和凤鸣说，他一天都会待在内室，晚上也会陪着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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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为了这个，凤鸣今天处理萧家事务的时候满脑子想着的就是容恬，若不是被洛云看得紧，他早就抛弃萧家少主的职责滚回房胡天胡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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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对洛云装可怜，「客人我也见过了，萧家事务我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可以回去了吧？」洛云轻轻哼了一声，偏过脸去，「少主要不要回房，可轮不到属下管。」
　　
　　秋星在一边对洛云的态度看得很不顺眼，叉起纤腰，说话又快又脆，「洛云死小子，你这几天吃错了药啊？整天不哼不哈的冷着个死人脸。对鸣王一点尊敬都没有，他可是你们少主耶！还有啊，我早就想问你了，秋月昨天晚上从院子里回来就身子不舒服，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 t( M8 C; b. P　　凤鸣吃惊地问，「秋月生病了？今天早上我问你，你怎么告诉我她要绣新手帕，晚上才过来伺候呢？」
　　
　　洛云平板的脸竟然也千年难得一遇的隐隐泛起一丝惊异，好半天，才沉声问，「她病了？」
　　
　　秋星瞪着洛云，「哼！瞧你那副心虚的样子，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又拔剑吓唬她了。什么萧家杀手团高手，分明就是个只会欺负女孩子的恶霸罢了。」俏脸往担忧的凤鸣处一转，立即从母夜叉化身为柔情似水的微笑天使，抿唇笑道，「鸣王别担心，秋月没有生病，只是，她昨天晚上回来脸色怪怪的，好像受了惊吓，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掉了一块手帕，就在院子里面逛了一圈，就随口问了问撞见的人有没有看见。她虽然不肯告诉我在院子里撞见了谁，不过我一猜就猜到了，准是洛云这个讨厌的家伙。」说罢，又用眼睛去瞅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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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9 h3 p7 m* y; O4 G/ c　　洛云想起那个黄昏，心里七上八下，剑手那守心沉静的戒条都不知飞哪去了，扎了半天，舌头好像僵侣的，竟不知道怎么往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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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傻头傻脑的凤鸣又充当了一次好人，替他问了出来，「秋月受了惊吓？那不就是病了吗？现在到底怎样？哎呀，我应该去看看她的，你也真是，干嘛瞒着我不说？她岂不是在房间里一个人躺了大半天？」
　　
5 ~1 s5 N" f( k9 N9 G　　秋星道，「那么一点惊吓早过去了，她现在好好的。真的是在房间里绣手帕呢，鸣王要不信，这去年看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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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7 _1 V$ P! c" D8 O9 x6 F# C　　凤鸣放心不下，道，「我这就去看看。」和罗登打个招呼就往房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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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云二话不说在后面跟着，忽然觉得身后有人靠过来，本能地反手用力一抓，耳边传来秋星的呼疼声，才知道抓到的是秋星的手，又赶紧放开。
　　
- Y4 J% n( k& ^5 \# D! l5 ~' j$ E　　他是练剑的，手劲何等之大，秋星身形娇柔，被附属一抓一放间，手腕已经红了一片，疼得眼眶都红了，瞪他的眼神更是愤怒，「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蛮横？怪不得秋月说你是个大坏蛋，亏我开始还替你说好话来着，真是瞎了眼！」一踩脚，咬着下唇走了。
　　
　　她走了不要紧，抛下那句「秋月说你是大坏蛋」却让洛云像中了一剑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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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怅然若失，站在原地，痛苦的想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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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头来时，凤鸣和秋星早就走得不见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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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亲自跑到秋月的房间看了看，果然秋月好端端的，正坐在窗台下捏针拿线。不过秋星说错了一件事，秋月并不是在弄新手帕，而是在帮凤鸣做新的皮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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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1 N9 E& E! t  n9 H$ L$ ~　　这皮甲做得很精细，全部用上好的兽皮一块一块缝起来，胸前特意加厚双层，保护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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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W7 E# ]" _& H　　兽皮要以抵消硬兵器直刺的力道，而且又比金属盔甲轻便，是比金属盔甲更为高级的护身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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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见凤鸣过来，忙站起来，显得很高兴，「鸣王来得正好，这皮甲我一路上都有抓紧功夫做，今天总算大致弄好了，就只差一截护臂没有弄好。快过来穿上试试，我瞧瞧大小合适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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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Z3 G/ z5 s. |! F3 @/ U　　和秋星一前一后，将皮甲给凤鸣套到身上。
　　
/ p0 A7 C0 E, A　　穿上后，又舒服，大小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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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8 j! w4 x7 \1 T3 e　　兽皮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鞣制过的味道，凤鸣笑首摸了摸身上的皮甲，暗红色的兽皮柔软而有韧性，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不由问，「这是什么东西的皮，好像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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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道，「这东西我也是头一次见呢，是容虎从萧家宝库账册里面找出来，说这个南岭火牛的皮很难得，又软又韧，用来做皮甲最好不过的。鸣王上次不是说过，护甲穿在身上不舒服吗？容虎就将这个弄了来，让我给鸣王做一件好点的皮甲，以后贴身穿在里面，也不怕磕着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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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7 U4 r7 z3 R8 @. R9 e　　容虎居然还这么细心……
　　
4 y# C/ l/ R6 H　　凤鸣脸颊红了红，道，「以前不知道盔甲这么珍贵，还说什么穿着不舒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起来都让人脸红。认识了武谦之后，才知道原来普通士兵要拥有一套盔甲是多么艰难。唉，要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改良盔甲的制作和材料就好了。」
　　
4 o' N9 Q& J" `　　秋星蹼嗤一下笑出来，「鸣王现在越来越有大人样，什么都扯到百姓士兵身上，这皮甲还缺护臂一截没缝上，先脱下来吧。秋月为了做这个可吃了不少苦头，兽皮最不好缝，耗力，针还容易打骨，你看她好几个指头都红红的呢。」
　　
2 e8 @% Q1 c, c( `　　凤鸣转头去看，果然秋月捏针的手指末端都淤红一片，大为愧疚，赶紧用双手握起来，细心地揉了揉，「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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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H, e2 a4 Q, n- _　　秋月脸都羞红了，把手抽出来，「鸣王别听秋星胡扯，捏着针久了，指头当然红红的，就算绣手帕也会红吧！秋星你胆子真好，我替鸣王管教你。」拾起窗台上碟里摆着的一个果子朝秋星扔过去。
　　
　　秋星弯腰避开了半空砸来的果子，拍手道，「总算好一点了，从昨晚回来就绷着脸，说话也懒洋洋的，你啊，只有对着鸣王的时候心情才会好点。」
　　
　　提起昨晚的事，凤鸣忙道，「对了，你昨晚到底怎么了？洛云真的又拔剑吓唬你？要是真的，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要不要把他抓过来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