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5-8-29 11:16:28
|
显示全部楼层
: X; y7 O0 G. H5 y `& ]3 `
五十三、 1 D \0 Q. f2 ^/ H1 {$ ?8 _
许多个晚上,陈涛彻夜未眠。
+ ?6 }# N) g/ j事实上,我从未希望你离开过。不想欺骗你,也不想我欺骗我自己。 ; t: [8 B, S: B0 B" I
也许因为我太爱你,所以不能自私的把你留下。
; P( a7 U. R: |* X( \ E0 r0 R
% F3 F O* Y/ \! B$ A V \" Z十一月底,谢飞能出院了。身上的伤好的七零八落,就是右腿还不方便,柱了拐杖才能走路。陈涛一大早就来接这小家伙出院,帮他收拾了行李还张罗这张罗那。 + a3 _* X" Y, T m6 z ?0 T+ [
谢飞就坐在边上看着,嘴里咬着陈涛带来的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一脸幸福。突然小眼珠一转,咳嗽了一声,“涛哥,今天我出院。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 ~! I4 o$ J5 |% [/ J3 t3 k
“什么?”陈涛替他把东西装进包里忽然转身,满头大汗地望着他。 _9 h# n5 Y/ E( U
“我替你死过一回,你是不是该报答我?”晃悠着能动的一条腿,眨着眼睛用着心计。陈涛搬了把椅子坐在这小家伙跟前,摸了摸他脑袋,“那你说吧。” 2 K" X( `( d ~! p5 E9 v6 f
小狐狸把包子啃完,宝石般的眼珠盯上陈涛的脸,“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亲亲我吧。”
- y' n6 i; P/ k0 A2 e6 x陈涛抬头往着他,突然托着下巴的手滑下了。 6 `8 v, W, b% x' X: d' [
“扑哧─”谢飞被他大惊失色的模样笑喷,“涛哥,你心虚了。算了,我逗你的。”缓缓地转过脸不去看他,“你骗不了你自己。你爱他,眼里没有别人。” k. k& T2 r* a" w. i+ ^
突然脸颊上一热,谢飞望了回去,看见陈涛在他脸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心漏跳了半拍。
2 e5 ]. V4 l/ b6 y7 }, y“好弟弟,我们回家吧。”陈涛笑着扶起他,少年哆嗦了一下肩膀,跟着站了起来,看见自己跟他的距离总是远远的那么一大截,想追却永远也追不上。 5 o) d" B1 n+ x. |- ^
心,就这样死了。
. L" n$ r! p; ?) f* x+ Z7 k
3 l. A w7 S! q- j刚要走出病房,陈涛开门就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家伙撩倒在地上。 ; u$ ?+ I, E' O( r, y
才起身,就听见来人吼了一声,“陈涛!!你站住!老子来替兄弟报仇!!”
, a6 {% B3 D( _一闪身,看见江海洋挥着拳头往自己冲来,眼里全是仇恨的目光,护着谢飞坐到一边,刚放手就被江海洋死死拽住了衣领。
4 I0 ]: i% i2 @# V6 _3 P“陈涛啊陈涛!你他妈不是东西!我找了你三个多月才找到你!你他妈把我兄弟当垃圾丢了你就想什么事儿都没?你想的太好了!健阳他不收拾你,我来教训你!!让你知道负心汉该是什么下场!!!” # W4 a5 f8 n" ^' w
谢飞刚想阻止,却又退了回来。
# \* @. Z' T" z8 L3 k市长公子这次拳头挥过来,陈涛没有躲,重重的一拳砸在右边的胸口上,猛击得陈涛五脏六腑都在颤。扶着门框有点不稳,但还是抓紧了纹丝不动,敞开了胸怀,看着江海洋,“你打吧,我不会还手。” ) {9 C# l& x5 c
“你有种!!!”江海洋手上的青筋爆起了,把陈涛一把推在墙上,雨点般的拳头落了上来,每一下都用了最狠的劲,砸得自己的手都开始发酸发疼。陈涛却连一个眉头也没皱过。 & y8 }! v$ [. g4 t2 u l6 c
“你他妈说啊!!!你那时候怎么跟我保证的?!你小子说你要让他过得比你好!!什么事儿都不会让他一个人扛!到头来你干了什么!!你这个骗子!!”猛地一脚踹过去,陈涛往后退了两步,后脑勺撞上了墙壁,闷闷地把神经都磕痛了。
0 E% B8 |, I- |# m0 h“我要是把他捆在我身边,才是害了他。”陈涛抹着嘴角的血丝,眼里有从未有过的执着,“我爱他,所以不能毁了他。”
1 n8 x; f& g9 n+ K* b3 F“你爱他!!!你终于肯说了!!!”江海洋被这一句激得,暴跳如雷,拼了命的扑了过去,“你他妈为什么不告诉他!!!他都快废了!!你知不知道!!他在美国病了一个多月,把人都快吐死了!!” 9 B: n. @/ ]% A6 B( o- T% o
陈涛的眼睛忽然红了,抓住江海洋的胳膊,“他怎么样了?”
# L4 i& p! O0 d( q/ x- E“……” - O+ L) ]& w6 `5 o+ s( G& }4 }
“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9 H6 F8 W& c. _4 [ i5 A" ~谢飞扬起脸,看见陈涛的表情那么吓人。
8 u, H. y5 _. C, i k$ e8 }: \% \“没死,他说他要留着他这条命回来替他自己报仇!!”江海洋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凭什么你却在这儿过得那么好!!”
' P O2 D5 n5 m8 h3 `4 I: S# C“碰”的一声,门上的玻璃被江海洋一拳砸碎了。碎玻璃到处飞溅着往一边谢飞的方向,海洋也没有想到自己伤及无辜,赶忙扑了过去补救。
5 M9 ]. W, Y, |) [但迟了一步,小家伙已经被陈涛死死地拥住了。
6 `" [6 D5 g- G( `6 V M" T, |* D额头上划开了一条口子,谢飞推了推他,“涛哥!!没事吧!!” ( E4 y& @( H3 w& R& V
“没。”轻轻地摇了摇头,陈涛想站起来,脑袋却突然一沉,晕了过去。
# u d; |( Z- z3 P+ f
0 O+ O2 T) n% c% m/ @! F天色暗了。
0 L% x' J5 N2 u1 a% C, i2 q江海洋坐在陈涛的卧室里,“你贫血,为什么不早说?这几个月你都干什么了?没日没夜地照顾谢飞,还上工地跟餐厅打工,半夜里才回寝室看书,你那么拼命你想干吗?你以为你是铁打的?” S1 J5 y: e" O# S
“……”看了看天,没有说话。
- r0 E+ k9 G. M `% n8 A0 v" t“我跟你道歉。”江海洋递过去一杯水,“今天,我是故意的。我故意找你茬,我想揍你一顿,想把你揍醒。你对健阳说了那么些狠话,这小子跑那么远还不能忘了你。”
0 H. X, B5 ^/ w' T( k陈涛忽然转过脸来,脸色苍白,但很平静,“对了,江海洋,你还没告诉我……他到底过得好不好。” 7 Y5 |* {5 u5 M, |( L& v
江海洋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他让我给你的。说你要是真忘了他,就让我撕了。” + O- f! E0 y, u& j2 t( p6 b
接过来,慢慢地撕开了。 6 X- {8 m& x& H8 a7 Q3 W
信很长,写了整整两页。小阔少的字还是那么龙飞凤舞般的大气,有些话却让陈涛笑不出来。
% S: V4 f# i; j; }7 W; O6 \7 b
6 ~7 L3 T0 y5 `1 g7 {/ }2 {…… / X% J9 u) ^& V$ p' O- j1 x
陈涛,我不信你没爱过我。这三年我跟你在一块儿每一天,我都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所以你说会忘了我,我也不信。
% c- o X5 Q5 S4 O0 c, h你忘了吗?你忘不了我。 ) W9 [8 y2 X8 b5 e2 _2 W& P, ?
我在这边过得挺好,除了上个月水土不服吐了几回一切都很好。我把我哥揍了一顿,这混蛋说要是我敢回来就把你打成残废。我们俩两败俱伤,但我赢了。我把他打趴下了,我告诉他这辈子谁都阻不了我跟你。
8 w1 M1 |5 X, A……
" x; G& n- q+ z& S$ k( U" Q* d: \…… & ]& V+ i7 S- ]5 }" Z- i# G6 Z8 A
陈涛,三年后我会回来。我不会辜负你,所以这三年我会好好干。最近我找了一家餐馆开始打工,每天都忙得腰酸被疼,简直比你上我一回还痛苦! 1 `. l9 u* v7 \/ ?5 M! s5 R
我不想再花我爸妈的钱。你给了我前途,所以今后回来之后,要养活你的是我。 H9 ^& f( m! {% L; S8 F( o
……
3 D6 z3 ]# M0 I& |……
( J; w' {" L$ e! c2 v…… , @$ n" r2 c2 F, g2 Z: P
你却还是欠我的。 6 @1 I4 u ^3 X
你用刀子在我心上捅过一刀,所以我回来之后,就要报复你。
8 m: ?2 G1 b$ E4 A' Y) Y0 ]在你身上烙下我的印记,再也抹不掉。 j: E) T& [: Z; c/ F0 [" w; M
) Z* L% m b9 m6 P9 @% I, A; E* u4 w9 N7 B
信封里还有那张照片,一并寄了回来。什么都没有变,当时的幸福还是那么耀眼。小阔少在上面新画了一颗爱心,添在自己跟陈涛的脸颊中间,那么暧昧。 # P! `; C. u1 c* }
夜深了。好象在伸手不见无指的屋子里感受到你的气息,就在我的耳边手边,唇边。月光下,陈涛呆呆地望着窗台上那颗仙人掌。 + S* O9 K+ I# H. k9 ~
被打碎了花盆,重新栽进了新的盆子里,还是活得那么,生机勃勃。 . W) B3 X1 g& h; }
0 f; j$ ?! r2 N9 E, {' D% {
$ W* h2 {$ E5 |美国的一月一日,新年。健阳起床,看到床头上,摆着一张新寄到的贺年卡。 1 e, t* s, Z1 I6 a4 X
干净利落的字迹 : R7 t+ ~! m: {
──
: | s6 t( h. U; A; f# I* N臭小子,新年快乐。 1 v8 c( @6 o8 ~; i* r% O) E, b0 O
忽然从床上欣喜若狂地跌了下来,顾不上摔疼了脚,捧着贺年卡一头倒在地上。 7 n: l3 z! B( A
酣畅淋漓地大笑着,那么幸福。3 e9 U7 S7 \) M1 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