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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鬼手佛心

《唇诺之长风破浪》 BY 冠盖满京华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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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 22:32: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45 章* K" E4 H- `/ m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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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睡前,施言没有什么要求,洗漱好就搂着黑诺躺下了。老样子捧起黑诺的脸,黑暗里准确找到位置亲一口:“晚安,诺诺。”
& X0 h( V" x: ]  老样子应该黑诺搂上脖子仰起头亲回来说晚安,再缩回施言胳膊上找到舒服位置开始睡觉。不过旧台词换了,黑诺新台词:“施言,你为什么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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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这是施言的第一反应,我爱你,除了爱,还有什么理由吗?可是那唯一的、最正确答案的三个字竟然在卡到嗓子眼的时候嘎然而止,无法向爱人大喊出来。因为刚刚车上君王般的享受,因为纪念日帝王般的餍足,追朔上去,因为……这一刻施言汗颜面对那三字箴言。  7 B7 d  \# W$ G1 n' T, ]
  面对无话可说的施言,黑诺眼底凝出了冰:“为什么不说你爱我?”他微微仰起头,闭上了双眼,嘴角一抹笑,令对面之人只闻其声亦心颤,再对着施言方向的时候,眼中已是春花烂漫的笑,非常非常和煦的春日:“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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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细微的声音,以最友好的姿态问出,却带着最大的杀伤力,施言头部宛如被拳击手搏杀的重重一击,刹那间落进冰河时期,骨冷血寒!6 ^! ]) B. D; \  l4 I1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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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辞职了,引发的后果不可谓不严重。在辅导员这一关就先被扣押下来申请,然后接受谈话。黑诺以自学考试压力太重,学生会工作耽误学习为理由,辅导员直接打了回票:“你不是今年才开始自考的,这学期自考结束,你下学期就该是学位加考拿证书了吧?”. R5 B  S( D/ m
  “我想考英语专业八级【1】。”# H+ S* Z0 Y5 i0 P0 Q/ D
  
7 ^$ m8 i# e  m0 Z( J) }7 E1 R3 H. I  辅导员和黑诺认识几年了,亦师亦友,私交算是不错,听见这话,气得拍桌子:“黑诺,你到我这里来撒谎!你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冲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根本不在寝室住,你说说你在外面都混什么呢?你和谁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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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表哥。”
4 U# J. j; e3 v5 Y% {  “表哥?”辅导员见鬼的表情:“你不是和女生同居?你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
" S6 C8 e  p+ E, g  “不是搞对象同居?不是谈恋爱把脑子都谈昏了?”
% I% n( F0 L1 `5 p) S  “我没有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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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辅导员点头表示相信:“不是被女人迷得忘形就好。黑诺,院里才要你去党校学习,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学生会被你带领的有声有色,为什么不继续发挥自己才干呢?即使你不在乎那些名誉的东西,难道学生会里没有真实的东西吗?你没有得到锻炼与发展吗?”  , Z' {) o: F$ d$ R
  “我力不从心了,给有能力的人让贤。”
, V1 P. I: d, u$ [; b& ?  “这么气馁的话是你说的?我简直不愿意相信,黑诺,你知道吗?你给大家的印象就是勇于攀登,直面挑战,你受推崇因为一件小事你也可以做得认真,而一个困难的任务你也会努力做到最好,你让身边的人都被带动,都被感染,他们才会拥护你,你的群众基础才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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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院领导面前口碑好,因为你太有领导力,只是一个自考,仅你们班现在就有一半以上的同学在参加。这在咱们学校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你知道下一步等着你的是什么吗?入党,保送,将来的留校……你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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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恨施言,他如果不是恨施言到咬牙切齿,不是恨到要施言死无翻身之地,他应该会犹豫。可是当施言在皇冠轿车里登上情欲殿堂的顶峰时,他就只给施言与自己最后一条活路了。施言堵死为人进出的门,那么为狗爬出的洞同样也成为他唯一的通行路,黑诺绝对要看到施言的破败,绝对要扑灭将来有一丝原谅的契机,他绝对要施言连乞求原谅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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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啖他肉,生食他血都不够挫骨扬灰的恨意,让黑诺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代价去绝地反击。深陷情网的他最简单的道理都忘记了:没有刻骨的爱,何来噬心的恨?当某天他记忆之海中回首这一段几乎覆灭了他们的烈火碰撞,他对身边的人说:感谢你,在我们互相伤害的时候,也保有了火花没有熄灭,谢谢你的坚持与不放。那一瞬间,Dusseldorf跨河大桥的灯火阑珊里,施言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分明、眼中的液体璀璨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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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l9 V- s3 f* J" H  “我不要,谢谢导员。”
  j' g8 A* e1 r2 ]1 Y- l  “黑诺,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不是以我是你辅导员的身份告诉你,就算我是你的大哥,我来说这些话。你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吗?你总要毕业进入社会的,你放弃的是你大好的前途,是领导眼中一个有为优秀青年不求上进堕落的开始。你回去好好想想,晚上再来找我,咱们好好谈谈。”  : j# p/ C. S; o
  施言早上说了,下课他们就到。黑诺没有晚上,所以说:“不用等晚上了,我决定了,谢谢导员。”2 U; |' v2 s. J! t  c! |4 {- D
  导员神情一滞,怒气抬头:“你就这么油盐不进,不懂好赖,黑诺,你一定会后悔的。”  黑诺无动于衷的沉默让导员不再抱有希望:“你回去吧。我和领导商量一下。”  
" Q! s) V6 l; ]& L  唐朝那边就比较容易,一听他学业累痛快就答应了,他面对黑诺的歉意,频频摆手还安慰说其实他现在汉语考试都可以到70分了,离开黑诺他可以保证及格,主要是他舍不得黑诺。他说他感兴趣的是黑诺的家教课里,他得到很多语文书里学不到的中国知识。所以最后还约定有时间了要一起会个面,碰个头,打打球。$ f5 D2 Y' u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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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别时候大大地来了个拥抱,唐朝用母语:“I am going to miss you!I like you!”黑诺接受老外略显夸张的表达,温柔地笑着再见。身后是唐朝不舍的目光,做为英语是第二语言的黑诺,没有体会到为什么不是“I will miss you”。7 ]  {1 }$ d(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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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里对黑诺辞职反应的速度有点雷霆之势,快到连黑诺自己也有点瞠目。就在第二天全院都知道黑诺得到批准辞掉了学生会主席的职务,震惊、猜疑,不啻于号外的新闻,几乎每个寝室都在议论这一点前提线索都没有的辞职,就连外院系的柯如磊和郭笑这样的好朋友都冲过来问黑诺是否犯什么错误被撸下来的?3 s/ |0 h) O7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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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黑诺自己走了这么一步笨棋,郭笑惋惜:“你就是想将来出国,也不急于现在就自杀啊?大不了到时候不填自己是党员嘛。”
" f$ e, e) |' Y. i  这是带有惩罚性质的批示,黑诺在领导垂青举荐到党校的隔日选择辞职,这难道不是扇领导一耳光吗?所以黑诺第二次被退出了党校,这扇门以后也不会再为他开启。3 H- u+ N' w!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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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牵无挂的黑诺现在可以教室--食堂--家,三点一线的简单生活了。除了学业,他已经一无所有,根源于施言的慷慨施舍所取得的成就全部还给他了。黑诺在寝室遇见于瑶和戚欢的时候,于瑶提到黑诺4月的自考要不要借听课证了?他在后来向施言申请是否可以有两、三个周末去听课时得到同意,感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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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s1 n+ S5 h6 ~- E  |1 A  戚欢现在不怎么回家了,都是家人来学校看她。而她一有时间就拉上于瑶俩人结伴来找施言,本来戚欢以为自己和施言,于瑶和黑诺恰好四人在家玩,或者一起做饭,偏偏施言好像是个爱热闹的人,每次都是在寝室里一大帮人。她对施言暗示几次,于瑶来是冲着黑诺来的,结果就是黑诺也到寝室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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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2 ?, J* d9 q/ x" b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真正的春风一夜就吹软了严阵以待一冬的僵枝,外加一场春雨,枝头就冒出新绿,这些年青的生命也复苏了活力,开始策划春游,只有施言黑诺还将彼此封冻在冬的严寒里。  
0 x# o2 p; |! q- L  他们出现了奇怪的现象。人前,他们是兄弟,铁子的关系,说说笑笑不少,虽然投出的目光最后都没有落在实体上,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人后,他们和睦相处,和谐共存。施言负责着家里的早晚两餐,包括所有的家务,黑诺负责按时回家,按时吃饭,按时躺在施言胳膊上。  
9 r" V! J0 t  E$ e9 f2 G, Z  他们的家里很干净,很安静,也很冷清,即使俩人都在家,也可以听见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黑诺在家的时候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施言试验过,他可以连续看四、五个小时也不抬头。施言试着放一杯茶给他,得到眼也不眨的“谢谢”;施言将录音机开到最大放着摇滚,他也可以稳如磐石埋头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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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无助、沮丧,这就是黑诺的冷兵器,他毫无招架之功。他只知道他的存在对黑诺可以是虚无,而不知道其实黑诺也不是西天之尊,黑诺哪里可以坐化成佛,他是肉体凡身的人啊。黑诺不是在写什么论文,而是在毫无目的地抄写书籍,不需要心的参与,只是机械地写着。这样的黑诺让施言阴郁、压抑。4 n% c, X8 \+ s0 E4 c$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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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黑诺问出了你为什么要我时,施言骤然明白黑诺的表达:一份感情被自己弄到连爱也愧于出口。施言开始思考了,回避偏激,回避怨怒去思索,时间不等人,在他想要晚上收回那混话的时候,黑诺先一步告诉他成功被学生会和党校除名了。施言好像听见噩耗一般脚跟都站到疼,黑诺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停顿坐在书桌前打开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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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6 L. v- n  施言被黑诺隔绝在城墙之外,被他强迫拉出城堡的黑诺在享受到阳光雨露之后,又被他关闭回去,并且建立起更加坚固的心门。施言看到了自己的恶果,也痛恨自己的残忍。对于一个长期摸索在黑暗中的人来说,失明并不可怕,而给予恢复光明再剥夺掉他视力的人才是最冷酷的刽子手。  
5 e% Z# m3 ]. j1 u9 O# e  黑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迷失找不到目标,找不到方向。他只要一见到施言,那双眼睛里的痛苦就要他也窒息了一样的痛,但是他就是要施言痛下去,他就是冷眼施言自己如何享受那伟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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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C" \6 m+ y  施言答应黑诺不再进入他的身体,以嘴代替下面。但是施言什么都没有做,他们过着单纯地盖棉被睡觉的生活,就算怀里那光裸的身躯让施言欲望硬得象铁,烫得象火;就算他那根顶在黑诺小腹上有透明的泪珠,也没有换到黑诺丝毫同情;就算他欲火焚身,午夜搓揉着黑诺的乳尖,半睡眠中不知道是否遗精弄了黑诺粘乎乎,黑诺也是安静的如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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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7 a% Y: s- W3 O  施言在开灯为黑诺擦拭的时候,发现黑诺睁着的眼里黑白分明,并非初醒,顿时肉体上的快感就消逝了。他默默地擦,黑诺无情绪地张开腿,让他擦净流到下面去的。那以后,施言通常会背转了身子自己解决,黑诺每次起床无视床下的那滩卫生纸。7 P; j" d! G8 ?' V$ x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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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渴望可以再次打破黑诺坚固的围城,可情势已经不是大一可以逆转,有回环余地的,而且戚欢的频繁造访严重骚扰着施言。施言甚至在暗示不成以后,不顾自己多年绅士风度地直接对戚欢挑明白二人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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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f/ V9 _1 p9 o8 Z5 L" i  戚欢连最好的朋友于瑶也没有告诉这丢脸的经历,本来施言单独约会她,她还以为是俩人关系确立的开始呢。她背着人哭了一场,越想越不甘心,她家好,人好,两个人怎么就不可能呢?她们一起出去玩那么开心,她和施言朋友们都处得来,也没有性格不和这一说。小姑娘自尊心强,骄傲到不愿意接受失败。所以对施言回复的是家里都是世交,咱们也是朋友。2 ?1 P4 f6 R, a" F+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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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朋友就可以常来常往吧,大体上戚欢与于瑶和大伙一起的机会没有减少。那么不知道内情的人,还是自然而然把戚欢和施言看做一对,这种有了“朋友”伪装的软磨手段施言很头疼。难道对全部的人郑重宣布:你们他妈的听清楚,我不喜欢戚欢!别说女孩子脸面,就是冲两家关系,他也不可以这样撅折人家。看似挺明白的女孩,居然这样搅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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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时候,本市的两位兄弟,牟维新和顾少萌因为单位已经落实,经常被打算和他们酒桌上切磋出哥们情的人拉出去庆贺一翻。因为有车,因为是万物骚动的春,整个寝室经常有人要牟维新临时做司机,所以牟维新也会婉拒酒桌。+ Q" V, \# c; v5 n4 n%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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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谢绝对方盛情,人家一听是和寝室兄弟一起,干脆连锅端,把整个寝室都请去吃一顿。牟维新特别以大学这些兄弟为荣,拿出来个个不错,所以自己一车,对方一车痛快出发。  
4 ^% G' b$ s( j4 k& Y  酒喝得很到位,对方是明白人,在座的大大小小都是有点关系的人,尤其是邱林松、施言和顾少萌,将来说不准就有拜托到的时候,所以那是一真诚结交啊。吃饱喝足还不行,感情还不够深,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新开的最大的高消费卡拉OK娱乐城(再过2年才换名KTV)。在这里,施言遇见了一个人,导致了前门拒虎后门引狼!6 X8 |; B% v& r" t!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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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 22:33: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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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1 k3 \' e: b      与贝戈戈可真的是long time no see,所以在包厢里柔和朦胧的光线下,开始互相都没有认出对方。在贝戈戈把斟满酒的杯子分给每一个人的时候,才轻呼:“施言?”; O& p$ z; n! |$ E/ S! N% ]
  
- B% e& ]8 u- y7 _( v* B  大家这才仔细看身穿服务员制服的贝戈戈,她逐一和认识的人问候招呼,请客的大哥:“你们认识?”$ o+ Q) b% ^3 r" P: F' \" a
  牟维新坏笑对大哥耳语,不过是看向秦明旭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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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0 b4 J! G9 ^  大电视打开(没有投影屏幕)过路的音乐流淌就引起了这些歌王的兴致,纷纷点歌。大哥说是添点节目,一会就鱼贯而入几位姑娘,分别插坐进他们之间,帮助他们点歌、敬酒、划拳。应该说不是第一次见到陪酒小姐,只是个人好不好这口不一致,施言与邱林松都属于无心的人,逢场作戏应酬,总不成自己高调一人独享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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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儿爱俏,来了一帮脆嫩嫩可口的小伙总比大腹便便的老爷子强,所以别管是不是职业性,人家那笑那积极主动称得上敬业,如果这一行也评选劳模,最起码今天的表现可以参考。  
# J- s; b: P: i/ a0 \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是请客的老大的结论。怎么看怎么都是花花公子的施言怎么看怎么都不象是“好色”的人,这男人本色、男人爱色,到这里根本就没有必要装啊?和邱林松不同,后者可以看出来不是好风月的人,所以他反应平淡是正常,可施言应该是风流种子,难道看走眼了?那老大哥还琢磨着没有这嗜好,以后还要继续发掘,才可以用到时信手拈来的投其所好。  
1 H( I  V$ M4 k( A5 P. e  老大哥只知其一,不知内参。家花通常没有野花香,那是指在家花都被搞定摆平的情况下,现如今施言内忧外患,哪里有那份心情。再说了,施言色也建立在“美色”上,打幼儿园开始身边跟的小姑娘就是粉雕玉琢的娃娃,到后来眼里唯一的风景就是连放个屁也当个宝、也是香的,他独有的倾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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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H0 T+ A) d) f: G  {' a+ x  没有夸张地说,这几年下来,施言甚至觉得他的诺诺连脚趾头都长得绝代性感。感情好的时候,鸳鸯浴后曾经捏着人家的脚,象变态一样一只只脚趾头猥亵到湿漉漉,被黑诺骂着踢开的记录不是没有的。所以衣衫暴露的陪酒女除非低胸的乳沟晃晃,养养眼,没有可以吸引到施言的地方。  
* a, H6 E: f2 Q+ O$ S! [  一脸忠厚的王丰倒是酒壮熊人胆,由着昏暗光线打掩护,一只手摸进偎靠着他的酒女衣下,满嘴和人家胡说八道。那些酒女坐到谁边上就负责谁,但是也会起身把其他几位客人都一一敬一圈酒,遇见对她满意的,就示意坐下聊会。施言身边的人敬酒去,阿松就坐过去。' n% {) t2 ~$ x5 Q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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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戈戈进来送第二茬酒,然后拿了杯子走向施言:“施言,难得见到,我敬你一杯吧。”  施言干了,旁边大哥见施言与邱林松对酒女不热,遂对贝戈戈喊:“你就坐这聊聊吧,点什么再出去拿。”本来服务生也是各自负责自己包厢,就站在门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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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l% {" n2 a4 }5 f+ q1 c  贝戈戈心中暗喜,顺势落座。她本来就是这家娱乐城的陪酒女,但是因为她唱歌其实不太好,回头主顾不多。今天她的晚班赋闲就看见施言他们走进来,一眼认出施言她就躲到后面去了。和主管说了几句好话,与别人借了制服来伺侯施言他们包厢。3 n. u+ ~9 K; I5 @9 d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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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了,俩人其实也没有什么说的。贝戈戈没话找话先说着,施言问一句答一句,也不关心她怎么会在这里上班?施言不多问,贝戈戈还高兴呢,谁大学时候天天过夜生活?那白天还能爬起来上课吗?宫放那时候也不是天天晚上在夜总会唱歌,所以施言只要多问多想,贝戈戈的谎言就兜不住。  $ \5 ~/ ^) y' g: L+ ]2 a9 G7 m: W* Z
  宫放和明旭正经交往同居过,大家稍微了解宫放,他们这些人有哪一位会是对没有任何关系的贝戈戈留心的人?没有,所以贝戈戈与宫放共有的粗糙秘密就随着宫放毕业离开保存了下来。贝戈戈--她,一个高中毕业就在社会上混的女孩,根本不是什么宫放的学妹,也就是说根本不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她只是和宫放在那家夜总会认识并且投缘了的姐妹,然后合租房子,然后为了抬高身份,与宫放串通对外声称是宫放学妹。4 n& u6 R  S/ P% \: Q'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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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施言问候过了,扯了点宫放的话题,贝戈戈也没有话说了,那就敬酒顶吧,反正可以算是酒中巾帼。阿松从前就不喜欢宫放与贝戈戈,知道三哥与黑诺以后,更是对贝戈戈带有厌恶,看见三哥与她还坐在一起喝酒,不由气怒。) u0 w3 l) I6 `+ `2 y3 L1 n6 l1 |2 V
  
7 x% l% J4 d7 w* C7 y6 {  施言他们来之前就没有少喝,这里又下去几瓶,就开始去卫生间。最初他起身去,贝戈戈跟出去,后来就是扶着脚下有点飘的他。不只施言这样,任谁喝到这时候了,说话都有点舌头直,还都愿意抢着说或者霸住麦克风狂折磨别人,这才到了那位大哥满意的感情喝出来的程度。  
) c+ ^5 E( {' L0 }, `  那位大哥还真觉得自己今天一直走眼,看秦明细与顾少萌一人捏一麦克风,大有谁抢就和谁拼命的架势,而二重唱也是一个比一个高,都想让自己的声音压过对方,抢先穿透震撼到听众心发颤、腿发软。那边王丰的手都明面从前面低胸处进去了。而施言,全场最高大俊逸的男生,眼睛直一些,喝高了是肯定的,可是他不闹不疯,只是怔怔地靠着。看起来最激情、最肆意的人,一晚上没有显露淫心色举,也没有醉酒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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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X( I6 l/ W" t+ B) d: h  Y  贝戈戈眼见时机差不多,找施言要联系方式,因为她看见施言有传呼机。她明明有点酒水的单子,却说着没有带纸,伸出手要施言将号码写在手背上。斜倚着身子在写完以后直接就靠上去,因为几位酒女差不多都是靠着男生,或者男生手搭在她们肩上,她也没有显得不合适。  
! t" I1 ~7 G# n( n" q$ b  “施言,我很想念你!”" P, ]' _: D5 L$ y/ S) K
  施言没有什么反应靠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喝了那么多酒,心口烧得乱哄哄,脑子里却全是那人的影子,浮现出来就让人疼。他推开贝戈戈去卫生间。: b! G  D- \! @! W) H% D1 k
  
. |4 |0 o  C( f" C8 y  出来,贝戈戈等在门口,迎上来,语气心疼:“是不是喝得难受?都是我不好,见到你太激动了,我不该敬你酒的。”
# v1 l- z% R$ s$ ^$ Y( |  “没事,不是你,我们晚上在外面先喝了不少。”$ x+ e' |  o5 w. n( k
  
$ b1 D+ \& l3 J( i% L  “对不起,施言。”贝戈戈还是自责到快哭了的表情。+ X# F9 ]% V$ P2 E8 y) u0 b
  “说了和你没关系。”施言摆手来到洗手池边。, f& C( E/ d, r& S! c) ?0 G
  “你还和他在一起呢吗?”0 j+ a5 n' J" I( t
  施言脊背一僵,点头,冷水洗脸漱口,镜子里的眼睛还是因为酒精作用而泛红。  
. T, w( u; t: K  G! y5 H& g  “你们还好吗?你不象幸福的样子。”贝戈戈窥探着。
- e, \( C/ B" k  施言对着镜子淡淡一笑:“我们很好。”
3 L; @- m) }: a5 Q  U  “施言,我心疼你!”贝戈戈抱住施言。如果施言是幸福美满的,他不会一晚也没有唱几首歌,更加不会都是忧伤的曲子。  U, p6 y$ ?- f8 z7 U- h) p%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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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其实不愿意见到贝戈戈,因为这女人提醒了他对黑诺犯下的错;另外他总觉得自己当时无论是不是喝多了,都是占了贝戈戈便宜。他以前风花雪月谈的恋爱,就算没有投入真感情,但是玩恋爱游戏也有几天真诚的戏码,所以分手他也从来心安理得,没有惭愧一说。只有对贝戈戈,好像从头到尾自己玩弄了她一样,让施言有亏欠感。试问当你觉得已经愧疚别人的时候,这个人还捧着无怨无悔,你能够绝然推开送上来的温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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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手没有推,贝戈戈就已经被扯出去甩到一边,蹬蹬几步倒退撞到边墙上唉呦唉呦。阿松双眼的怒火,谴责的目光,犀利的言辞:“三哥,这是公众场合!别有伤风化!”  施言气得脸通红,走过去先扶弯腰的贝戈戈,对阿松:“你抽什么酒疯?马尿灌多了?”  “我灌了多少马尿,总还记得要回家!”# W! k/ n8 n7 ~# c+ \7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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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视线与阿松对上,眉宇间绵绵锁起了不一样的气息。多少明白化做糊涂,施言早就怀疑阿松有觉察。阿松为人表面散漫,内里精明,施言与黑诺谈论阿松的时候,二人就意见高度统一的送了他“鬼子六”(因为他排行老六)这绰号。“鬼子六”何许人也?晚清恭亲王奕訢!【1】黑诺也说道光传位咸丰,而不是这位鬼子六是一个帝王的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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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Z- ~9 z: l  失言了的阿松眼神有了闪避,牟维新已经出来喊他们走人,因为要担负开车重任,他喝的最少,始终保持完全清醒。已经过午夜了,他们准备直接回寝室,但是施言半梦半醒说了要回家就睡过去。下车阿松架扶着施言往黑洞洞楼门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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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都咚咚脚步的施言,到了六楼突然就放轻了脚步,阿松燃起打火机,摸了施言钥匙开门。扶施言进去,按了灯开关,施言睁了一下眼,做了个“嘘”的手势眼睛又闭上睡。阿松心里好笑,但是奇怪黑诺怎么会睡那么死,家里回来人了竟然不知道。总不成把三哥竖这立着睡,阿松扶住他进屋,外屋光线的穿透,床上人并不是入睡状态,阿松吓一跳。. ]& w- q+ A$ F  N
  
: V, g1 @# }' b0 n5 d3 C- A  黑诺也被吓到,坐起来开灯,他以为只是施言回来了呢,所以被开门声音吵醒也不动。不过他还是无法下来接手,因为他没有穿内裤。每次都要在施言怀里裸睡,一是习惯了,二是不愿意躺在那里任由施言给他脱掉,他宁愿自己脱(也不肯给施言这乐趣)。. c6 a: h7 Y8 A. V; j3 W. F  B# f
  
* S/ h6 q; U* n  B# c$ W  阿松几秒就明白黑诺的尴尬,因为他自己在家也是喜欢裸睡的。把三哥扶椅子上坐好,就先告辞了。黑诺站起来走到施言身边,施言一个瞌睡,头一闪神智不清地仰起看到黑诺,朦胧的笑意:“我回来晚了,吵醒你,快睡。”" U9 L" S/ c5 W6 I5 p
  
' D5 }8 r, H3 x3 P0 Y/ }1 U: Z  黑诺心里一股涩,回身钻进被子就关灯。椅子上的人头越来越低,慢慢有了熟睡的轻鼾,黑诺翻身背转闭上眼睛数羊,不知道哪一群羊里有了他的瞌睡虫,依旧睡得很累很不安稳。早安吻唤他起床,洗脸的工夫施言在盛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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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的亲别,关上门施言那一张神采奕奕的脸才透漏出疲惫与黯然。他是凌晨四点多醒的,那样坐姿睡觉怎么都不会舒服,他还是不知不觉趴在了桌子睡的。刚刚睡醒那会,几乎反应不出来在自己家,因为四肢都麻,头钝痛,脖子酸痛。昏沉沉熟悉的家具,床上的人进入视线,施言胸口骤然巨石砸落,黑诺竟然弃他坐在这里一夜!他的诺诺,睡得香甜的诺诺!  R1 U, m+ d# u4 K
  
, ~4 k4 |$ G. p# x7 M* Q5 N  施言真的是坐了好一会,气滞的感觉才好一些。他轻轻起身,在厨房烧上水才到阳台上去吹风。晨风带给皮肤凉意,但是也让缺氧的大脑得到补充,施言精神好点,做了几个胸部扩展,活动麻痹的手脚。喝过一杯热水,落到胃里的温暖给流速缓慢的血脉提供了动力,舒服一点的施言收拾灶台上方便面垃圾(一定是黑诺昨天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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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o9 s+ k* R9 a( Z$ s1 O- i  洗了个澡就给黑诺做早饭,施言告诉自己黑诺有理由生气。自己晚饭不回家也没有留字条,还喝到醉醺醺午夜迟归。所以施言有条不紊地忙着,都做好了还有五分钟才到六点,施言拿把椅子坐在床前,寂静如雪,他的眼中是肆无忌惮的深情与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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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诺,早,起床了。”以吻为信。
2 M, V5 f' a3 o- V5 k  黑诺看见施言明朗干净的笑容,连气息都是清爽的,眼神出现瞬间愕然,立即就又是无波静潭。  
4 x+ S* N- ~0 S  黑诺走出家门,施言就垮了,所有的坚持都不再坚持,转身的片刻,人好像老了十岁,由内而发的悲怆取代了原本的清朗。施言默默把东西倒入垃圾袋,洗碗的动作缓慢得好似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 T/ E3 X- y! j, F. [1 ~
  
/ x$ {& y: ]" w& p; c/ K$ ~# O  躺到床上的时候,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疲倦,人却惆怅得望着天花板迟迟无法入睡。诺诺,真的看不见吗?你当真看不见我的后悔,看不见我知道错了吗?还是你已经看见,但是你不屑于我的努力,不屑于我的悔悟?) g# M8 @3 J: |. D/ }' n+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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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一点也没有为昨天晚上吃方便面委屈生气,而且吃饭的时候没有人一直往碗里夹菜,他感觉吃起来舒服多了。半夜扔施言那么一夜,本以为早晨不但不会有早饭,还会被施言摇醒质问,黑诺夜里迷迷糊糊睡觉前好像就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回答最伤人。! j9 ~, w7 Z7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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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是昨天那些心思白费了,如常的用心的早饭,黑诺埋头吃,施言只喝一杯温水,黑诺怎么会不知道施言是酒后宿醉的不适呢?但是他拒绝去关心他,一句问候的话也不说,吝啬到一个关怀的眼神也不给,他越吃越快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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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辞职以后,黑诺就是这样对待施言的。一个月了,施言一次也没有要黑诺给他吸吮过,而在周末的早晨会用温暖的口腔唤醒晨勃的黑诺。因为很早以前施言就给予黑诺这方面的快乐,所以黑诺在推拒他的头未果之后,也侧首闭目享受了。只是他再不允许自己发出快要哭泣的呻吟,即使射出的瞬间他也死死锁住喉咙。1 J3 b6 R. @  |-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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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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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 u) _4 x; J# X      戚欢来的时候施言在感冒,浑身无力在寝室躺着。戚欢又温柔又细心照顾,好像是什么重病一样,施言根本不想她做个丫鬟,小姐的身子他可指使不起,因为人家要的他给不起。恰传呼发出蛐蛐叫,简单的日常问候留名贝戈戈。施言立即下楼回传呼,对方听见他带着鼻音,怯怯说想探病,本是不可实现的请求,所以带了退路的怯意,施言却慷慨答应。# K: _# V# m& X/ p7 F9 Q
  
* J" l& ]# l/ q, o6 Z0 m. p  贝戈戈不可免俗带了水果来,见到戚欢俩人互相评判对方,表面还是维持着良好教养幸会。戚欢气度才貌胜出,知道这是施言周围的仰慕者之一,可是带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心态,她可不认为这女人有资格和她做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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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施言的有意无意总是偏颇于贝戈戈,让戚欢一肚子怨气越来越足,最后终于先甩手走了。贝戈戈看明白施言无心那女人,所以帮着施言把她挤兑走,心里暗爽。她总是对施言念念不忘,只要有机会她就想抓住。当然不会想什么长久,也不会想到什么婚嫁,那些太远不说,自己也清楚想嫁施言是痴人说梦。, d: V# K; ^% o  q
  
$ T! _; {6 S, e# j+ F) S  周末戚欢学校舞会,约了大家都去玩。施言先回到家去把饭做了,再留下字条,才约了挡箭牌贝戈戈一起过去,而其他人由寝室直接过去。黑诺周末通常是去寝室的,因为无意外周末都和大家外面吃,这天直接被王丰他们拦截到戚欢学校。+ X4 a0 ]9 G/ G7 N; x8 [3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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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瑶和同学玩得还好,见到黑诺就把同学扔下,先把黑诺拉下场。黑诺在学生会的时候学习过交谊舞,但是跳的机会不多,还是很生疏,不过他有个好老师,于瑶非常会带,在于瑶指挥下,他们搭配见娴熟,舞韵渐露端倪。- \/ c$ a' @3 p$ K) R/ y/ m* y
  
7 p" k+ g9 g' R* S7 Q  施言来的时候人潮已经上来,而且他兴致不高,也还没有和大部队遇见。在节奏紧促,重金属砸出激昂吼叫的时候,他才成为场上的霹雳舞者。一直认为那种肢体表达力极强的舞蹈是中等身高人的天下,高大反而因为肢体的修长而成为累赘。例如后来的“四大天王”里,郭富城的舞霸乐坛和黎明在此方面的薄弱。, r+ [3 S2 G) f4 e8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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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施言就是一个异数,他可以成为满场的焦点颠覆以点盖面的错误。施言天生乐感就强,流行音乐听几次就可以翻唱,无论是声音还是身体,他都可以与音乐完美融合,所以他的舞动里可以看见生命,所以他的感染力会传递给观者。越来越多的人聚拢在施言身边起舞,有人模仿他,有人赞美他,贝戈戈骄傲地始终在他身边,分享着他的瞩目。5 @4 V; x7 w! f* A
  
& R% E" g8 K9 J7 O; ]  黑诺、戚欢、寝室的兄弟都看见了万丈光芒中的施言,王丰他们不讶异三哥带起的高潮,他们不止一次见识到三哥的舞,早习惯这种被追捧。他们讶异三哥边上那女人,三哥带贝戈戈来戚欢学校?带旧爱会新欢,这是什么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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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g, k# q2 X* J, @  戚欢双眼喷火,黑诺纹丝不动。凡事喜欢劲舞的都冲下舞池,于瑶到施言身边的时候一掌拍下去,恨不得拍出这家伙半身不遂:“你什么意思啊?”
$ k1 W/ [# V: e  ]0 G5 D  施言挑眉,于瑶冲他耳朵大喊:“你带女生来,戚欢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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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4 A& K2 P3 j  “凉拌。”
9 R. V% @5 r, B  于瑶生气的喊:“你们玩,我们走,我们先和黑诺吃烧烤去。”
, K# r: N0 g: s0 w+ S  施言一把拉住于瑶:“和谁去?”
. P: W, D( S* L) \" @  于瑶指指边上:“你们那帮都在那儿呢,他们和你玩,我拉黑诺吃东西去。”  
; l. Z3 m% n* L# v  哥们中周小东和邱林松没有下舞场,再就是黑诺与戚欢,四人里周小东和戚欢都在看施言,而黑诺和阿松侧身说话呢。) c" A7 P: z$ H/ s, ~* o& Y5 o; Y
  施言没想到黑诺会来,往边上走。站住脚的时候,后边跟着的贝戈戈拉住施言的手,因为他们一路人群里过来,还是带着很多视线追过来的,贝戈戈虚荣心大大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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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  R( l$ |9 S( U% p  戚欢用一种受伤的质询的目光盯着施言,却倔强地不肯开口。周小东只觉一笔糊涂想打哈哈。黑诺在寻常不过的对施言点点头。阿松也是很善意地打招呼:“三哥,你旧情复燃,再续前缘了?”  贝戈戈不好意思低头,戚欢惊疑转对阿松。1 [' b3 u: t* j7 z3 U3 a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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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以前的事了,上次娱乐城喝多了又遇见了,三哥这还真的有缘千里也可以相会。”阿松对戚欢解释,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
3 @- I. l; L5 g6 A  A" f/ {0 t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施言不悦。
  r: t( w/ C' m7 \7 |' ?* y- R  “我他妈的说话还要你批准,你那点破鸡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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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一拳下去,黑诺扶住要摔的阿松。阿松跳脚起来就要打回来,连于瑶都急忙阻止,别人也都纷纷回来。施言沉默不语,也不激动,看着大家劝阻阿松,最后黑诺和周小东总算拉着阿松走了。戚欢看看施言,去追阿松,她认为阿松是为她鸣不平,是为她出头。- y4 |4 W$ s1 u8 k3 D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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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拳疼也就那么一下子,没有造成熊猫眼、乌骨鼻,他们出来先找烧烤店,先吃再声讨。胃里被美味填满的时候,心胸也大气起来,说起来就不那么激愤,因为那时候阿松的话的确也刺耳,有没事找事的嫌疑。人家施言找不找女朋友,找什么女朋友,关他个屁事,犯得着因为不喜欢就冷嘲热讽吗?施言找谁,难道还要迎合阿松眼光?: c1 E3 D+ n4 U7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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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于瑶和周小东是各打五十大板,说施言冲动暴力的时候,也批评阿松说话阴阳怪气,让人听了就手痒痒。
6 ~% F( @6 X1 w$ E( M  e  “哎,”于瑶憝憝黑诺:“你回去也说说施言,干什么来着,找我们戚欢示威啊?”  ) \" e  n* N- |+ h: U+ V
  她又对戚欢说道:“你也是,就不能有点出息,那个花心大萝卜有什么可喜欢的?你看看他们,这不都是心里美萝卜吗?哪个不比施言好?”
3 j2 p: [, r3 }4 u  被于瑶点到的心里美萝卜周小东表情抽搐:“姑奶奶,我这萝卜订出去了,你可别拐我犯错误,我媳妇儿还不劈了我。阿松没人管,可以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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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东的诙谐要大伙都笑了,于瑶还在趁热打铁:“就是,何必一棵树吊死,我还不是暗恋黑诺多年,人家也不喜欢咱。我还能拿刀逼他啊?看看邱林松,一表人才,仪表不凡,从来没有花花肠子,找男朋友就要找这样的。”
1 ~0 \6 ^8 Z" b- r4 k% i- g  邱林松可不想接收施言淘汰不要的,将了于瑶一军:“明天起我就追求于大美女,怎么样?咱们也算天造地设,郎才女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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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那边也是被半对半,阿松嘴损但是三哥拳头也太快,不过大家也都太过熟悉,顶多觉得这俩人活得有点回旋,小学的时候他俩就总打,谁也没将今天看严重了。有的还怀疑阿松是不是对戚欢有意思,否则这么热心跳出来打抱不平,干涉人家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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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u! q& {" _  只有施言清楚阿松是为了谁,但也正是阿松在那人面前给自己煽风点火,才愤而出手。不过想明白阿松的动机,怎么也是感动于他对黑诺的好,所以施言后来也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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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戈戈记得上次见面施言还承认与黑诺在一起,可是刚才二人见面相当冷淡,黑诺对施言还不如对阿松,最后还是和阿松一起走的。施言送贝戈戈的时候,她关心地问施言是否和黑诺有矛盾了?  / i2 @4 p3 c# q. d
  施言与黑诺之间向来都不喜欢与人分享,所以他并不给予回答。贝戈戈很善解人意地先夸了黑诺一翻,不惜语言地对现在的黑诺送上赞美。  q5 K. A+ A  F5 k& f0 \; q9 `
  “他和我印象中见面那次变了好多呢,他现在也一定很吸引女孩子注意吧?”  
* W  {) M- o3 j! z+ s* U" Q  “他很优秀,也是风光人物,本来、”施言想到自己逼他辞职,说不下去了。  “他那么好,你可要好好珍惜啊,而且你们其实挺不容易的,我都没有想到你们还在一起,这也好几年了,俩个人千万不要分手啊。”
; v7 x2 B* ^0 @4 n9 w/ B  嗯?施言看了一眼,不太相信她的话。9 A5 S* G0 ]! G1 a
  
/ d# u1 b1 M. r( i+ d) p# ?  贝戈戈继续发挥自己的诚恳:“我以前看见猛哥那种的,还觉得恶心,那时候劝你分手,其实很不好。我怕你们被抓到判刑,而且我还……”不说的话二人不言而喻:“后来我才知道同性爱,其实只是你们彼此相爱,又不关别人闲事,而且你们又不是伤天害理,我相信你们俩是真有感情的。”  
& }' D+ Y' f% n# y0 w  a4 Q- ?* L1 _  “谢谢你。”劝和不劝离总是要人感谢的。而且施言身边,除了贝戈戈,还有谁可以让他稍微可以真实点面对感情呢?很自然的,施言倾吐了一点心里压力,感慨了几句无奈。  - a7 n: o& e5 u- M- x$ K8 x4 T1 n+ }
  贝戈戈好像一位朋友,倾听然后开解,其实事件她一概不知,因为施言的嘴太严。不过她就是鼓励支持施言,义无反顾相信施言是一位合格的恋人,有着世界上最真挚的感情,能够得到他的爱实乃三生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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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 p5 i3 [; Y5 V# P$ `  D; L  大体上的总结就是这位贝戈戈小姐对男人研究得更进一步,说出来的话不是低级的巴结与阿谀,很是中听且不招人烦。字里行间对施言的深情百年不变,却是大义地祝福着施言黑诺的美好。  
* b9 G3 V# o, R3 {" x, o. x  黑诺在舞会上见到贝戈戈,震惊于他们还有来往!贝戈戈当年追求施言,黑诺并不会记恨她,甚至发生关系,黑诺也认为施言责任大,因为施言多年来身边爱慕者就没有少过,可是黑诺很不耻贝戈戈的手段。黑诺不屑于评价这个女人低劣的那点心计,而她把自己比做鸭子的恶毒用意,只是让她更快失去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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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q) {: V. C3 W: c  贝戈戈于黑诺,仅仅是一个污辱过他的路人甲;但是对于施言,黑诺认为是施言人生中的一个污点,施言曾经与这种人有肉体接触,黑诺觉得脏了他自己。所以黑诺再一次见到他们站在一起,惊愕之后就是对施言再次自甘污黑,抱有了冷笑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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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回到家,黑诺已经洗澡上床,睡下的时候施言说:“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 G; n6 h$ H3 u$ h' |2 {: v  “这话似乎应该对阿松说,我并不想知道这些。”黑诺突然抬头:“她知道你还和我在一起?”  
* B( S; L8 _- m$ n* w: R  “知道,”施言怕黑诺不高兴:“她不会多嘴,而且她让我们好好珍惜。”  黑诺压根就不领情,那女人心术不正,且贼心不死。黑诺看不起她,但是又快意地看她做跳梁小丑,主要黑诺可以预见施言的下场。黑诺等着看下一幕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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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3 s7 r4 s; W  L: i( I  戚欢来得少了,不是什么大行动找于瑶戚欢,戚欢不怎么露面了。贝戈戈偶然出现一次,邱林松也不给她好脸色,她心里总是诅咒他出门被车撞。施言自觉身正不怕影斜,与贝戈戈就是普通关系,有什么不可以见人的,所以大大方方一起到校门口吃饭。他和阿松打架以后还说话,只不过说些点头打招呼的话,现在好像“点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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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贝戈戈打传呼,回电话中犹犹豫豫地求施言一件事。施言让她说,她又不肯说了,弄得施言失去耐性要扣电话她才说了原委:上班的地方有客人追求她,她几次拒绝那人都在痴心纠缠,她实在没有办法了,想让施言晚上来接她,因为那客人爱她爱到晚上堵她下班。她可怜兮兮对施言说,她对那人说自己有男朋友,但是那人不相信,她问施言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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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隔着电话线,施言不需要委婉,将贝戈戈的希望直接击落:“我不会冒充你男朋友,不过我可以接你一次,如果你真没有那心,帮你和那人谈开,让他以后不会骚扰你。”  贝戈戈千恩万谢,特别感谢施言对自己这弱小勤工俭学女的帮助,当然放下电话后的嘴脸就不要形容了,施言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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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晚上和牟维新一起去的,但是扑空了,只接到了贝戈戈,爱慕者没有出现。坐到车上,贝戈戈内疚得满嘴对不起,她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那人就没有来,害施言他们白白辛苦。施言不愿意揽这种事,来一次就是给面子。贝戈戈见施言没有下文,转而忐忑地给牟维新道歉添麻烦了,牟维新让她的客气弄得不好意思,豪气地说着没关系,明天再来一次就是了。贝戈戈等的就是这句话!  
) o$ ?$ m  \' }6 }% e7 ~& o  b5 z  p  第二天是周末大家都一起吃的晚饭,昨天他们去英雄救美寝室里当然知道,饭桌上牟维新说和施言出去一趟,大家心照不宣。阿松看见三哥对黑诺低声说话,黑诺还点头。* R$ f, [8 {, {5 g0 X) O
  “三哥和你说什么?”6 W/ B. S# C: l* i; V* }
  “他们去找贝戈戈。”7 C/ K1 u% \2 h4 ?  w0 n  P4 H6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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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同意他去?”
' p# Y* _# q6 A  h0 y% |4 w  “我为什么不同意他去?”黑诺反问。
0 ^5 A1 x$ B4 x% n' }  “你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你不知道他们以前在一起过?”( P5 d3 {3 t/ i
  “他们现在在一起也没关系啊,他们俩愿意你操什么心啊?”黑诺慢条斯理地夹菜。  
' O1 q$ Z# P& ]4 A  操!这饭没法吃,阿松觉得再吃会把自己先噎死,他突然起立把大家吓了一跳,更让大家咂舌的是,这人一句话不说,头也不回走了!余者面面相觑,今年这是怎么了?犯太岁啊?阿松先是阴损三哥,现在不知道和黑诺说了几句什么,人家黑诺好好的,他甩袖子走人?对三哥的懑怨别迁怒黑诺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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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 22:34: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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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在饭桌上了解来龙去脉。来了,花样来了,不高明却很有实际效果的扮弱,男生有几个在遇柔弱女生求助时,会舍下脸拒绝?从上天赋予男性保护弱者的角色来说,他们也乐于显示他们的强大可依。所以,即使于瑶凭借才貌可以傲视群芳;戚欢凭借家世可以凌云睥睨,却都是施言拒之门外的芳客。才不出众,貌不惊人的贝戈戈以纤细恭婉得以与施言说上话,因为她摆出的是仰视敬畏。  
) k% d/ b' {0 g  Q* c) H  于瑶5月就开始忙了,她要准备的事情太多,毕业设计论文答辩,第一份海外offer(研究生录取通知书)到了,她先以这份offer排队美国签证的时候,加拿大的offer稍晚也来了,比照奖学金和两国生活花费,于瑶又撤销美国那边,转去申请加拿大的学生签证。5 N$ ?+ X6 }" O$ R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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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末黑诺自考就结束后,生活有点过份清闲,他变得无所事事,所以知道他考完试的于瑶,经常半撒娇半威胁让他来自己学校一聚。于瑶总是怀疑黑诺不找女朋友是心里有人,把他身边异性过滤以后,又发现再也没有比自己和他再亲密的红颜了。于瑶威逼利诱的手段轮翻上阵都以失败告终,始终无法挖出黑诺藏在心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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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 \7 e) k7 V$ w  黑诺对于瑶即将到来的别离,也有不舍之情,这是他最珍惜的友情,也最谈得来的红颜。这是一个美丽又聪慧,大气又爽朗的女生,在她身上,黑诺看见巾帼不让须眉,黑诺希望将来有一个人读得懂于瑶,待她如珠如宝,所以他会屡屡和施言申请抽空去找于瑶。8 t* U  G! k  M" Q/ K
  
( P$ ~; |7 [' @8 g- q" L  施言给予了黑诺于瑶最后相聚的支持,这二人之间的情义由来已久,到了这时候施言反而放下防备,全然的相信他们。其实施言与于瑶年少那点小孩儿家家酒过去以后,口头上成为死敌,但是谁也没有真心去记恨,只不过他们俩表达友谊的方式表现得别出心裁点罢了。就好比施言那一堆哥们中,他和邱林松小学的时候打到滚在地上,起来以后怎么样?拍拍裤子上的灰土该好还是好,明天不和再打,但是也没见他们就比不打架的其他人疏远。. f4 L7 s+ T' }. y! W; B(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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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瑶被黑诺评价为大气的女生,自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纠缠过去被施言飞的睚眦女人。每一次与施言的斥言笑骂,体现了亲密而非恶毒,否则怎么会支持姐妹对施言的钟情?她不是因为黑诺而爱屋及乌,也不是为了拉近自己与黑诺的关系,就事论事她也认可施言的人品才会赞成。  
' {( A/ R, k; G" I$ a  这从于瑶以后的一席话可以听出来,在黑诺神秘恋人最终被她挖掘出土时,她曾经慨叹:“如果说我对自己有遗憾,就是与施言相识太早,与黑诺相识太晚!”这句话是否代表了她对施言的肯定?小儿女的花落无声,源于上天提供了一份美好的感情,却忘记赐予一个正确的时间。  
% L+ S! E7 s& z! g, u  黑诺得到施言特批频频出现在于瑶身边,说实话他们就是吃饭时间比较轻松,经常于瑶写论文查资料,而黑诺或者写作业,或者是帮于瑶做点力所能及的。于瑶会休息间问他陪着自己枯燥吗?于瑶不了解与其面对施言,黑诺宁愿陪伴她,他依然在逃避着施言的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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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W  a; G8 j6 |, O0 k  黑诺与于瑶并肩二度(高中同桌是一度),于瑶因为早恋施言而高考落榜,最终一路撅起,到今天的即将飞跃沧海,黑诺看着她破茧而出,羽化为最美的蝴蝶,隐隐被触动。自己与施言多年纠缠,仿佛隔世的宿孽,黑诺汗颜身为男人,尚不如于瑶的杀伐决断,他对放弃自我,随波放逐有了悔意。在于瑶的身上,他审视由于怨恨而自毁性质的荒唐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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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H, a; r5 c5 ]3 E  i  g9 D  “你恨施言吗?”0 ~' U* H9 W( n& u$ V
  好端端怎么问出这话?于瑶目光疑惑。; `- K# s* s( e( A5 K
  “他、放手,结果你复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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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黄历啊,”于瑶恍然大悟:“恨他干什么,吃饱了撑的?没有他,我也不见得就考得好,但是没有他,我保证以后不会这么好,说不准真是他刺激我了,呵呵。”7 d' a  e, ]  G
  没有施言,自己也不会上这么好的大学,可是自己却恨施言。黑诺在对比,自己没有于瑶宽容的胸怀?: Q. T/ x" X% E
  
$ W) C' ^$ v' K  “怎么想起来问我?是不是才发现你其实喜欢我,但是怕施言介意才强压对我的感情?”于瑶挤挤眼睛,双手托腮做恋爱小女生样:“告诉你啊,我和施言那时候根本就是朦朦胧胧的好感,小孩子懂什么啊?就拉过手,我是清白的噢,快对我表白吧,晚了我上飞机你就偷偷相思吧。”  
* f* ]' L5 J2 m9 u$ o+ z7 K( L  于瑶当然知道黑诺不是那意思,但是以后长久的人生,谁能未卜先知下一步发生什么呢?她是担心他们关系太好,黑诺会顾忌施言感受才先擦干净。可是施言与黑诺高三要好的时候,施言既是炫耀也是阻止黑诺被于瑶洗脑的时候,曾经对黑诺批评于瑶身材:胸罩解开乳房向两侧扩。  
- K0 N4 F; x& h0 s  y9 l+ l  于瑶想不到施言与黑诺好到那种程度,可以分享到如此私话。也以为经过这么多年,过去都被遗忘,或许于瑶也没有再去强调记忆,施言是第一个解开她胸罩,第一个挤捏爱抚她青涩少女酥胸,第一个一口含入她双乳头的人。于瑶几乎一个人走过了青春岁月,她多姿多彩的大学有她心仪的人陪伴而行,她一直洁身自好,所以恋爱记录里自动排除施言后,她就是白璧无暇。  
1 P- h# S* i9 F* ~2 c, W6 M, l7 t  黑诺对于瑶一开始就没有非分之心,以后也发展不出来超越友情的飞跃,他自己也不确定是否有施言早年那些话的原因,相信他一生都不会对此做出回答。不过以黑诺精神上的略有洁癖来分析,施言还是早早的,无意间就替自己扳倒了最有威胁的情敌。很难想象,要黑诺接受一个女人,而脑海里是施言埋头在她双乳上,手还揪揉她的乳头。估计黑诺会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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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Q- r( ?5 I! o% {3 r  在黑诺被怨恨蒙蔽的双眼又开始寻找希望,自暴自弃的紊乱由于于瑶的激励,不屈不饶的本性又占据上风的时候,施言也收获一技之长--开车。他没有报名汽校,而是买了一本汽车驾驶与维修的书,躺在床上看了几天以后,每天就拿牟维新的车去练习。刚开始牟维新还跟着指导,后来在一次小故障时,施言告诉他去换火花塞,从修配厂回来的牟维新就再不给施言压车了,而寝室里也多出来一个司机供大家驱使。(施言通知家里办车票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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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z+ C9 p' s1 d8 _# S  施言开车接黑诺,黑诺很平淡上车,对施言什么时候拿了车票,在哪里学车不好奇不关心。施言也不指望黑诺对自己有太多表情,只是学会开车的喜悦无人分享。黑诺去于瑶那,通常前一天就和施言说好不回来吃晚饭。施言会开车以后,征询黑诺意见回来前可否打个传呼,施言好去接他。    x0 w4 `! r7 |: I' t
  黑诺一般9点左右回家,那天施言的传呼都9点半了也不响,施言一个人开车在路上遛。因为晚饭后就下起了小雨,他怕黑诺淋雨快9点就从寝室里出来慢慢往于瑶学校开了。学校门口绕一圈他又开走了,他可以给于瑶打传呼,但是想想今天周末,黑诺愿意晚点就晚点吧,反正明天不用早起。  
& B- `( k1 @7 S' o  传呼终于叫了,施言踩了油门离校门口就几个红绿灯,在惯常等黑诺的地方没有找到人,施言拿起传呼再看,是贝戈戈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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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回电,贝戈戈就是因为有一段日子不见了的问候。听施言开车闲逛等着接黑诺,贝戈戈灵机一动,拜托施言:“可以麻烦你接我一趟吗?我没带雨伞。”  l8 p" Q6 [9 r9 O3 o7 k' }
  施言以她下班已经还车给牟维新拒绝,贝戈戈锲而不舍:“今天下雨客人少,我也不太舒服想请假早点回去,你现在来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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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贝戈戈,她可是对施言无师自通的开车赞叹不休。就算不懂她也不耻下问,然后津津有味地听施言讲解,不时或瞪大或瞪圆的眼睛表达了她诚挚的敬佩,引得施言交谈也带上了微笑。  
7 S0 f( Q5 C. V  黑诺的传呼到了,施言想通知黑诺稍晚接他可以先送贝戈戈,却在看见留言内容的时候心急火燎地开往于瑶他们最近的医院。贝戈戈见施言一看留言就打方向,做出想问不敢问的样子。施言笑容不见,声音冷硬:“我先去医院,传呼说他在医院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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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戈戈安慰施言别急,或者不是黑诺有事。施言也是这样想的,并且这样祈祷着,但是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捏越紧。到了医院施言留下一句“你等着”,就冲到雨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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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周末,所以于瑶拉着黑诺在校外吃饭了,结果回去的时候,因为坐在后面的于瑶撑伞太低挡了黑诺视线,他们和一辆逆行的自行车碰撞,黑诺胳膊上被划伤。在医院里挂急诊,本来周末大夫就少,他们又是死不了的小伤,被拖在后面处理,所以现在才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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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k/ D/ t1 g6 G7 Z" L3 G  施言只看到包扎好的纱布,对于瑶轻责几句下雨天还骑车的抱怨,看她也是一身泥污,心里不高兴但是没有再多说。仔细检查黑诺身上还有否破损,要责备他不早通知自己的话也咽下。于瑶手里还有一把伞,护着黑诺受伤的胳膊别淋雨去上车。施言给黑诺拉开前门才想起来还有一人呢。  
* O2 k" }+ T: a2 L3 Y1 Z3 t  贝戈戈友善地笑着就势欲起身让位,黑诺于瑶坐到后排。先送于瑶,贝戈戈主动关心黑诺的伤势,并且好像很精通护理似的提醒着施言有哪些注意事项,例如别怕麻烦要来换药,这时候不要吃酱油多的菜肴,这样以后伤疤颜色浅淡等等。& @4 H& |, z3 k  m' O, X3 Z
  
& v" P2 Z- N! O% g9 z0 y9 D  于瑶或许是替戚欢感觉委屈,看贝戈戈很不顺眼,假惺惺的,于是不太理睬她,自己和黑诺说话。她下车以后,施言回头黑诺独自闭眼好像在养神。贝戈戈也下车了,一路上黑诺没有听见施言询问方向而直接开到目的地,黑诺为这一事实刺心。施言路感好,上次和牟维新送贝戈戈的两次,才认识贝戈戈住处,但是他可真没登门过。: h  n# m3 \. x# Z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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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晚上接完黑诺习惯是先送黑诺回家再自己去还车,今天他不放心,所以于瑶下车他就直接回寝室叫上牟维新,自己就可以与黑诺一起回家,而麻烦牟维新走一趟。3 ]5 e1 T2 n+ I- c/ z3 k0 ~# \2 `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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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洗澡施言当然要伺侯伤者,熄了灯以后施言反倒觉得黑诺态度带着拒绝。周末黑诺爱赖床,因为施言舍不得他们柏拉图式的同床生活苦闷了黑诺,他对欲望很坦然,有了就打飞机。他知道他纯洁的诺诺手淫就好像做贼,耻于人前,他看不到诺诺疏解。心疼他的施言周末总是在他半梦半醒里亲吻他美丽的快感圣地,所以黑诺射了以后还会多躺会。- U6 z( E! \; Q5 x! P
  
6 l5 L$ |" X% M% ]; q/ C  他们好像都习惯这样的周末了,但是这一次黑诺拼死反抗,从施言对着他的宝贝吹气,那里弹跳着好像道早安引得施言轻笑,黑诺就突然醒了,他立即扭转身体推拒施言的挑逗。施言最初也由着他闪躲,添了情趣地轻吻甜言。意识到黑诺真的抗拒以后,施言怕伤到他胳膊,心酸地握住他双腕,直视爱人:“诺诺,你到底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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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D3 _2 t: Z  黑诺眼底似乎有两簇火焰,烧得他张嘴,施言看黑诺明明情绪狂乱,张嘴就要怒喊出来,却化为无声,奇怪的火焰也随即熄灭,怒气转瞬即逝施言觉得在黑诺身上化为哀伤。他焦急问:“诺诺,怎么了?”他情愿黑诺发泄出来,对他可以大吼大叫,也不愿意他独自伤悲。1 g; |- W8 z" }! h
  
5 L5 Z# v2 f! B3 r1 C: z( M/ W& B  让黑诺如何不怒?施言与贝戈戈同车而游?让黑诺如何不哀,他厌恶看见贝戈戈,在昨天晚上拉开车门的时候,在贝戈戈对他展示虚伪笑脸的时候,他想狠踢施言。让黑诺如何不伤,背后腹诽他们的时候,独自笑看,而身在其中,意识情感出卖了自己,只是施言与她的温和谦谈(还在因为黑诺手伤),黑诺内心就已经化身狂厉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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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K3 F. f9 ?# u4 Z! h  明了这一切现象含义的黑诺,他无法喊出怒问。如果真的无爱,施言被他推到背向而行时,这不正是他的希望吗?为什么没有窃喜只见怒伤?黑诺恨自己的矛盾,恨自己无法将施言连根拔除,表现出来就是对施言进一步的冷绝。他面无表情推开施言:“我不喜欢这种下流!”  
, Q$ b7 |+ s0 {1 B9 L3 A  施言看着往身上套衣服的黑诺,浑身止不住颤抖。黑诺被摔在床上,身上骑着施言:“你他妈的哪一次不是骚得乱扭,你他妈的哪一次不是射到我嘴里?你他妈的是我操的最下流的婊子!”  ' N3 Q! R; ~9 C1 G
  “我操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是不是有一种解释:你是我操的(人)之中最……。听者本就被自己磐石无转移的钟情所伤,也被泄露出来的“新奸情”所伤,反唇讥讽:“我下流,可我不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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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被黑诺尖锐所指惊呆,黑诺傲然冷笑:“我没有下贱到追着舔男人鸡巴屁眼!”        : A% N. u8 t1 G5 C* l" B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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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没有听清楚似的微微偏头,突然象坐马蜂窝一样弹开,他神情交替,有茫然、有灰蒙、就是没有应该有的狂怒。然后他开始穿衣服,然后开门,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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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人保持着大字型,如果你走近一步,可以看见瞪得大大的眼。曾经有一个人告诉他,当他想哭而不愿意落泪的时候,眼睛张到最大就可以把眼泪瞪回去。眼角两行不间断的湿润证明着他学艺不精,还是那个人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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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去了寝室,他倒头在床,手尚抖,汗尚湿,甚至脸上都比平日白。奈何寝室也不是诺亚方舟的乐土,这里正有一个对他极端忿然的邱林松。据昨天回来的牟维新消息:施言是先与贝戈戈约会,然后俩人在细雨纷飞的夜色里游车河,无限浪漫的时候被黑诺求助传呼打断。阿松被三哥的脚踩两条船气到一夜翻腾,对黑诺竟然还找他们也是吃了苍蝇一样?( h( _, j; P$ ~9 V1 X. G9 H! i
  
# l% d* V' Q6 N7 q7 E  阿松反正不怕再打,一张嘴还是不饶人地插在哥们对黑诺伤势问候之间,明褒暗贬三哥“重友轻色”及时赶到。施言无心无肺尚未全死,焉有听不出来的。拿了牟维新车钥匙,邪佞笑对阿松:“等我接贝戈戈回来,咱们一起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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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知道怎么样可以伤害施言,穿戴整齐走出这扇门的他,是一个鲜血淋淋的游魂。黑诺毫不手软地又狠挫施言,因为他恨,恨施言又和那个女人一起出现。黑诺身体里也潜藏着一个撒旦,他邪恶的程度让黑诺即使在日记里也不会透漏出来。( B7 U; q7 k% ~# m4 s
  
1 L* v6 c' }& u* q/ {9 J  从小受尽冷遇,看尽白眼的黑诺,深知被人鄙视歧视的滋味,所以他从来不允许自己对别人有轻蔑之心。乞丐,甚至带有欺骗意味的乞丐,黑诺也承认那是一种生存的方式,如果可以,谁愿意抛弃做人的尊严?但是对于贝戈戈,黑诺唯一深恶痛绝鄙薄的生物,或许潜在的原因是这个生物在他与施言的清澈恋情里滴下第一滴污黑,导致他们一身的混沌。. D  h  y- M( Q" k0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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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的平易近人后面有着清高的一面,即使他看出那种生物的不良动机,看出那是应该避走绕行的生物,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与施言讨论那个生物,而他又对施言贝戈戈再次出现表现得淡然,所以没有人知道黑诺心海已经掀起滔天骇浪。黑诺就是因为被巨浪反噬,才会用那么过份的话反扑到施言遍体鳞伤。然而施言瞅也没有瞅他,麻木出走又令黑诺神魂俱裂。* ~5 H; O9 X) S1 M#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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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烈的砸门声音,黑诺不动。& u9 C6 Y# f9 l! B' g
  “黑诺,你给我开门!”2 ?8 c1 H) w. H! o& R'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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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阿松的声音!带着烦躁不耐,黑诺一骨碌爬起来,冷水拍了眼睛开门。眼睛伪装不了,微微泛红的样子,阿松罕有的凌厉气焰就遇见雨水一样被浇灭。
% B: _& O: R& F+ z6 s  “喝什么茶,我去烧点水。”黑诺的掩饰让阿松一腔酸酸涩涩。阿松进屋时候象被激怒的斗牛,黑诺猜测他和施言又起冲突?% p9 ]5 w! g- N) C/ b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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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松目光定在还没有收拾的混乱大床上,心头的小虫子又发起啃食。黑诺在自己来之前默默流泪,而三哥却出去花。阿松推测他们发生了争吵,不用问原因就出在贝戈戈。看来黑诺外面的无事都是装出来的,只要黑诺反抗,阿松就欣慰他不因为自己是男性而默许纵容三哥。阿松就怕黑诺老实可欺,又无法见人身份而做出丢失人格的退让。- m# A) P) U5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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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黑诺并非无志气的地下情人,被施言惹毛的阿松心平气和下来。
0 {6 q# t! }/ k. b  “你和三哥干(打架、吵架)了吧?”; i8 c' X1 |6 Q$ C
  “他在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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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D7 E) e1 S$ c  “为什么干的?”5 F, w  ^5 E/ ~
  “小事,也没什么。”5 c: E! N+ ]0 N/ Z4 o, _
  “黑诺,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3 K& m- l0 n9 N) q) ~
  
$ z, W' U7 U( D' \/ [6 p  黑诺抬头,阿松特指他哪一句话?
  f- p; ~& C6 o  “2年前我教你滑旱冰的那天。”阿松提示。
3 D# ^; p5 C: A( {8 e0 t. V  如果你不嫌弃,我黑诺一辈子是你的兄弟--黑诺记得自己伸出手时的话,也记得阿松那一日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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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8 ^: t1 H/ ?) Q' e( ~) L0 F  黑诺重复自己不变的承诺,阿松认真听,然后认真说:“因为这句话,我一直努力让自己把你做兄弟,虽然我现在也没有做到。”% J: M  b3 D6 T- ?. Y
  阿松的话令黑诺瑟缩,他以为阿松和高三去舅舅家抓回自己一样,来替施言讨公道的。他的瑟缩不是怕,是心寒,因为他朋友名单上有阿松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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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j5 w. p6 G6 l# z  “你和他一起长大,你们才是兄弟,我一个外人。”黑诺张开防御的冷盾。  “什么意思?”阿松没明白。& G5 t0 b% ^5 o8 l
  “你自己回去吧,我不会和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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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这样看我,你以为我现在也无法把你当兄弟是不接受你?”阿松一明白黑诺的意思,点了炮仗的愤怒:“你眼睛是瞎的吗?我和三哥是兄弟,我们一次次在为谁而打?我他妈喜欢你喜欢到三哥也不能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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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 u4 B* H" C$ ~! J, _9 D" q  屋子里两尊塑像,黑诺视线接收痛苦懊恼,阿松视线迎上震惊愕然。黑诺被阿松喊出来的汉语意思惊呆,阿松脑子也乱做一团,可是又有终于喊出心中秘密的解脱。# f% h+ V. `6 p/ C" c; j
  原来如此,阿松与施言的敌意,总在不经意间抬头就好像等在那里的视线,黑诺知道这不是一个玩笑。5 b; B& i! ]- {5 c$ g0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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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阿松先打破了沉默:“三哥找贝戈戈去了,说回来吃饭。”% Z2 N, i( b7 |- P* i
  黑诺原本还是一张不知所措的脸有了情绪,眼底即使是风沙起,也让阿松羡慕施言。可是回答他的黑诺心灵的窗口已经白茫茫看不透:“你如果不愿意和他们吃,这里吃也行。”  
6 J( q) \0 x. M# B4 B  “黑诺!”
4 f6 D4 n! m; Q! I7 B) J4 H* A8 W  “你真把我做兄弟就这样说话?”
+ e* O+ A) K1 G6 R2 P4 t2 N  “你不会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三哥在这上面的关系吧?”阿松指着杂乱大床,对不开口的黑诺咄咄逼人。9 w: k8 K4 r0 c1 y2 T/ j. }
  
1 F6 p) a2 O4 G/ o/ j) P  阿松喊出表白,黑诺就意识到自己和施言曝光了,但是这时候还是被刺得稍稍震动。  “黑诺,我不是趁火打劫,横刀夺爱逼你来的。可是你说话!告诉我为什么三哥既和贝戈戈一起,又和你在一起?你到底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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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V. R) l& G% L; Q9 y4 X  X' Y; `" j  黑诺说不出口,太多不足对外人道的理由。他本性就是内向保持距离的人,隐私不会拿出来与人讨论不说,他还无法相信阿松。他与这些官家子弟来往几年了,那帮人并不避讳他,使他耳听眼见幕后一些行事,所以听见阿松爱慕之后,黑诺各种感情之中反而会有提防。3 y+ @2 D3 w, ^% L0 f. }
  黑诺不说,阿松就问:“三哥和贝戈戈的事,你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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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p- v- z: f  “与我无关。”4 w# j9 W% K; L- s  s
  “与你无关?与你无关你刚才在家干什么呢?别告诉我,我来的时候你在笑。”  黑诺低头转茶杯,施言去接贝戈戈吃饭,让黑诺刚刚因为刻薄伤害而掉的眼泪都不见了,语气漠然让阿松都不舒服。" c' `& o/ J4 U/ B& x9 \! J$ L
  
, x$ J# o2 N# I/ l( M  “我早知道你和三哥了,在我发现自己喜欢你之后,就会发现你和三哥的秘密。”阿松苦笑:“喜欢的人,才可以看出来吧。其实施言是我三哥,朋友妻,不可欺,我怎么会不懂。我今天也不是来和你说这话的。我是不放心,我怕你因为自己是男人,就不得已同意三哥脚踩两只船。黑诺,是男人怎么了,是男人也必须一心一意,三哥有二心,你难道还留下来受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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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O2 u  c8 w( H  黑诺不低头看茶杯了,他仰头看天,因为他想瞪回去模糊了视线的液体。一个发现他恋情2年的人,不是惊慌躲避,不是歧视冷眼,而是默默守护,无声帮助。他一辈子的兄弟!  
. R3 F+ p8 E2 m& x$ r  阿松自己也是抑制激动,黑诺强忍眼泪,他怎么会不心潮起伏?拍拍黑诺的手,黑诺嘴角起了弧度,逼回去的泪意让眼瞳格外得黑,成丝的笑清冷如雪。阿松第一次见到有人的笑可以象纱水中飘,失了魂般伸手欲触。黑诺本能一闪,阿松黯然。- _$ |5 b) S1 y  |  _
  
( j; X4 ~6 b0 f& E5 r' G% M9 z7 r  “其实我欠你一句对不起,高三我去乡下,不明究理逼着你回到他身边,我后来全明白了。黑诺,我不是当年那混蛋了,你记得我支持你,三哥真心实意,我支持你,三哥负你,你走我也支持你。”
" T, O( m( o, D( w, B2 I  黑诺的手握住了阿松,被反握回来:“别让任何人糟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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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g$ j3 q! V8 h0 P: h* u  施言在环城路上车窗大开,刮得脸生疼,也把一脑子的躁热吹跑。风太大,让施言窒息,一脚踩下刹车,停在路边的施言觉得自己千疮百孔。休息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真正的休息,是连脑子也空白的休息,非刻意为之,而是真的没有思维出现。+ K2 Z" f1 J0 W3 q
  
4 r5 J; Y2 x& @- j  开回家,他只是坐起来再发动车子就走上了回家的路,虽然没有思考,他知道自己要找黑诺,知道自己有话和黑诺说,因为不说他的千疮百孔将恶化,将流脓,他将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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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一回家就发现了有人来过,而且在卧室!施言,拜托你看清楚这是你的蜗居,不是你父母家的华舍,你的客厅连张桌子也没有,你家很少的几次访客都是在卧室里接待的!图方便黑诺,你家客厅的沙发都被你移进卧室的,那客厅是可怜的空洞的过道了。2 O: f, q. e- _# ^
  施言盘问什么人入侵自己领域,一听邱林松的名字简直是新仇旧恨:“他说什么了?”  % l& P, X1 a7 b. N8 g1 J
  黑诺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阿松说施言接贝戈戈吃饭,所以他的新仇旧恨让他无视施言。  施言最恨黑诺这一套,周身上下一点人气都找不到,象一丝飘渺的流云,仿佛你碰他一下,就打破了他的纤尘不染。施言什么好脾性都会被他逼疯:“他他妈的到底来干什么?”施言抓着黑诺双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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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通知我,你和你的女人出去吃饭了。”# M  n- \% O  }3 ]! z, I
  “还有什么?王八蛋!”施言不知道自己一副吃醋丈夫样,黑诺更不会这样想。  “他来道歉,曾经为了一个王八蛋误解我,他在为高三那年的助纣为虐,不分黑白道歉!”  $ O1 C- H: \; o" q$ T) X0 d
  “鬼子六(阿松)又是什么好东西?挖我墙角他还差点。”
& e  @1 y/ P# G+ m  @. M  “你,你知道,”黑诺艰难发音:“他知道(咱们的事)。”
- T: B& v$ \5 R9 }, ]* O; Y% ^  “鬼子六早看出来了,”施言眼睛突然就象鹰一样:“他告诉你了?那他会不说他喜欢的人?”  ; a! f% D" D5 `. C* u. U2 ?
  黑诺没有施言了解狡猾的阿松,那人会喊着“朋友妻不可欺”而直奔目标下手。施言分析阿松放弃黑诺,哥们道义占次要原因,主因应该是黑诺。阿松很清楚即使倾力,抱得美人归的几率也几乎是零,因为他与黑诺之间没有施言的那种基础。所以施言相信阿松会长久保留了心事,根本不给黑诺知道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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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只是稍微试探,结果黑诺的反应却让他起疑,锁住黑诺双眼:“他喜欢谁,你知道?”  黑诺脸上尴尬,施言与他之间情起少年,那种甜甜蜜蜜都是一点点聚集起来的。现在几乎是成人的他,再突然被一个大老爷们表白,说不出来的窘迫。这也就是面对施言,要在外面黑诺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m. V7 s7 q  o9 }2 f5 l- C
  
( L* U  H- O. H) Y# h1 J+ v: l3 D  黑诺的羞迫让施言觉得刺眼,施言不知道阿松被黑诺气出来真话的,以为阿松专门夺人所爱来的,黑诺为什么要含羞?疑心生暗鬼,而且阿松与黑诺还有前科,施言揪起黑诺就往床上按。  / X) Q( k+ z4 w
  黑诺本来反抗,但是施言现在也不让他受伤胳膊了,拧到背上坐压上去,施言的手指又一次因为邱林松而检查黑诺的隐秘。
( e2 U' C( U2 {6 {" _3 o- a  Z6 W  “你再敢和他串通试试看?让我发现,我撕烂你屁眼,捏碎他牛黄狗宝!”  ( I( g0 ^  ~& Z& u; K( q! B
  施言传呼叫,阅过咬牙,冷笑拎起黑诺:“起来,吃饭去!”
' y, N2 K, I3 }  ?8 w# z  阿松哪里知道施言又回家了,施言挑衅的话,黑诺泛红的眼让他都要和施言决斗了。所以他和王丰给施言打传呼:“接你的贝戈戈是肉包子打狗?你约的饭局!”2 O& H5 q- ]4 ~. Q
  
1 L, \$ H2 n% F  阿松见到施言与贝戈戈左右车门下来,阴笑着拉了王丰走上前,却在看见后门出来的黑诺以后愣住了。施言故意大声说:“等急了?我和黑诺一起去接贝戈戈,所以慢了点,没饿死你吧。”  3 ]8 K, n3 [- N% ~' f/ e
  阿松有点气急败坏走向黑诺,可是施言戏剧地大手一勾,将黑诺拉到他左边,这样贝戈戈右手边,施言一左一右示威地拉了两个人进饭店。他就做一顿东,看看拖他后退的哥们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脸色。7 `* P/ w. J- w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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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找错了方向,他把自己兄弟做为危险撒下隔离防护,却看不到真正的阴霉就在自己身边。阿松想扇自己几个耳刮子,看到对面的黑诺他心底抽疼;他更想找个露天的地方与施言好好打一场,为黑诺的被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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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丰感觉大家都不对味,不过他没有心情管别人,自己先猛劲地灌自己呢。眼看要毕业了,女朋友家死活不答应让女儿和他走,他又是绝对不可能留下的人,这两天谈判正往崩溃方向走呢,否则周末他们还不是出双入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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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 _, ^1 Y, Z/ W  阿松就纳闷了,黑诺还可以眼观鼻、鼻观心地吃下去?自己早上和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有什么意义?黑诺在自我挑战,他要确保食物在胃里的安分守己,而不是叫嚣着往外冲!  . i6 y0 _' H+ a;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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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 22:34: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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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I2 E+ b) J6 K" M" Y3 c: M5 {8 s      贝戈戈悄悄观察桌子上的波涛暗涌,再一次确认施言与黑诺之间出了问题。她可以看出来施言与邱林松平静下的剑拔弩张,还有施言给黑诺夹菜,看着他吃下去的又悲伤又宠溺的眼神。而黑诺倒是看不出来异样,言语不多,还可以做到交谈有来有往。: A$ I( d( G1 G3 a. w0 n! Q
  
7 J( c5 z* I/ b( b3 P" F. B  贝戈戈嫉妒死黑诺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施言有这样温柔的表情,即使是掩藏在冷硬之下,她都明白施言对黑诺是爱到骨子里。贝戈戈因为工作的地方都鱼龙混杂,每一次不知道算不算恋情的男女交往,都是上床不久就分手的结局。在她的世界里,象宫放与秦明旭那时候可以同居就已经是修成正果,即使最后宫放一样是下堂妇,他们也高看宫放一眼。7 ]0 T. {+ i4 W& m/ E  r2 N* o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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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想到施言会痴爱一个男人,并且这份痴情持续了惊人的长久。贝戈戈又妒又恨,她不甘心,不甘心别人有这样真情,不甘心凭什么黑诺一个男人,却可以得到她生活里望尘莫及的真情。而且,她也想得到施言这样的呵护,哪怕只是曾经拥有。' d: ?3 e: x" p, b  w# @+ l3 \
  
" H0 j. m" F8 R! c/ |; S8 D  出了饭店,王丰高一脚低一脚,阿松对黑诺说:“帮我送他回去。”$ p; B5 T7 P- ?1 n' }
  阿松有话与黑诺说,而施言也看到了黑诺饭桌上的难堪。他应战阿松却为黑诺制造了委屈,可是他又是最见不得黑诺委屈,心疼他委屈的人,所以他也不用黑诺陪他去送贝戈戈。  ! G1 w. F. s( U9 B( Y" ~4 G- g
  “你和他生气了?”贝戈戈清楚施言有多保护黑诺,很难由他嘴里套到话,所以继续自己说,反正施言不需要回答,只要听见这些话就可以;“你个大男人,就应该谦让大度点,什么事情哄哄他,俩人开开心心不好吗?你看,邱林松都看出来黑诺不高兴了呢,他留下黑诺,现在保证也帮你哄他呢。”: F( C) l" x# \5 H& p
  
& ~4 F" k8 Z+ K% s& B  贝戈戈虽然知道施言与黑诺这一对同性之爱,但是不会那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觉得人人都是。说什么同性爱也有真情那是在施言面前标榜自己的话,她娱乐场所里那些人无非是玩新鲜,比男女的还不如,所以她不知道阿松与施言是情敌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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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J! ^/ e6 Y6 X% A& K  刚才发现邱林松与施言有敌意,贝戈戈想是因为他与黑诺交情深过与施言的,她的挑拨离间某种程度上把黑诺做为女性角色。夫妻义气纷争的时候,跳出一男人支持女性一方,这是劝架还是拱火?  “他?”施言冷哼:“他拖后腿,挖墙角还差不多。”9 A7 W1 d" S% @9 b2 K/ Y8 x7 g7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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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别这样说啊,他和黑诺好,当然是帮黑诺,就象我和你关系好,自然也是支持你,我劝你哄黑诺是想你们和好,难道代表我支持黑诺啊。这么多年了,你还那么珍惜他,你有什么错啊?这不是大家都不知道内情吗,如果知道保证不一样,所以如果邱林松哄黑诺数落了你,也千万别计较他,都不会有恶意的。我记得以前宫放说过,你们那些兄弟都是生死之交,多令人羡慕啊。”  
2 i" F3 Z( B  \2 M1 G* w3 A0 @+ ?) _3 S# v  贝戈戈语重心长,让施言感概,早上被黑诺狠狠扎了一刀的心总算有人递上了纱布。施言语气低沉疲倦:“邱林松和你不一样,他一直喜欢他!”* ^: v- M! x" L0 t: n9 J2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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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贝戈戈这次是真的惊叫,这太疯狂了。黑诺那小子凭什么啊?勾搭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公子还不够?又勾搭一个,他妈的真以为自己屁股骚啊。贝戈戈承认黑诺和初见那瘪三比起来,简直是翻天覆地大变化。! C% s# d: h" l3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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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第一次现身施言和贝戈戈眼前,她记得那人衣衫含酸,眼睛都不敢看自己和施言,羞涩面对众人的笑容下贝戈戈觉得有怯意,她当时就装出好奇实际上是戏谑的眼神嘲讽他。而时隔多年的见面,他自信、他坦然、他优雅,他明知道自己掌握着他的秘密,却可以在与自己视线相接的时候没有一丝怯懦,甚至贝戈戈觉得那是鄙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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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已经不会闪避她射出的毒蛇一样的眼刃,回以最淡漠的对视。他可以在人前自己故意与他说话的时候,以一视同仁的态度回答自己。轮到贝戈戈眼神闪烁了,黑诺似乎可以看穿自己,他似乎清楚自己的谎言,他好像一只猫在看一只老鼠。猫并不需要行动,一个眼神,就留下老鼠在角落忐忑。  ( y% L# o, `; I9 ]$ ]3 c, g1 q7 c- i% G
  要不是因为施言和他杠上了,黑诺清雅的外形、温润的气质,贝戈戈也会对这样极品有好感。可是黑诺让她有压迫感,让她觉得看见阳春白雪,自己却成了下里巴人。所以,咋闻邱林松也情落黑诺,贝戈戈都气炸了,她恨黑诺,她仇恨黑诺。/ A' r: H. j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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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戈戈转头对着窗外,面目扭曲,内心狂吼乱叫:为什么男人的眼睛只看见那只高傲的屁股?难道鸡奸就比操屄爽?难道黑诺的屁眼就比别人香?以前对黑诺的讨厌与嫉妒这一刻开始转化为仇恨。施言没有注意车窗上一张丑陋畸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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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 O, P: M1 T2 t2 O  车停下,贝戈戈也从疯狂怨恨的情绪里苏醒。施言等着她下车。" m+ `. q$ D6 _
  “施言,快回去找他,别争个尖,好好道歉认错。你在这拉硬,不是给别人机会呢吗?”  “谢谢,你回去吧。”施言示意贝戈戈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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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5 Q; |; d3 y- c  贝戈戈好像因为施言态度平淡,看起来又心疼又替施言着急:“我说真的,听我劝,你别拉不下脸,”她眼睛微微闪避,似乎怕接下来的话要施言自尊受伤:“你不觉得邱林松很会讨人喜欢吗?刚才他借口留下黑诺,我觉得黑诺都松一口气。”: n* I8 F$ O& E0 T5 o% ^
  
; G  t. q! Y4 G4 h8 n' @+ j# I  “我知道了,走吧。”施言还是不动声色。
2 K! n" Y0 N9 @1 i" o5 q( E) Z  “记得回去道歉啊。”贝戈戈关上车门前还再一次叮嘱呢。
4 p! I( t+ u6 o  T" }7 E  施言回寝室还车,阿松与黑诺都不在,牟维新指指呼呼大睡的王丰:“扔下他,那俩人就急三火四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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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_# T- \, G4 r  阿松和黑诺出了校门就打车,司机问目的地,阿松想了一下:“找个最近的说话安静的地。”  这答案还不随司机开,司机师父可不喜欢最近这个词:“大白天的,玩的地包厢还不开业,你们小兄弟要是想说话,去水天堂西餐厅吧,那里吃得起的人少,清净。”5 K( ^9 r/ ~* B4 S: g*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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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松无所谓的点头,下车感觉熟悉也没多想就进去了,果然很大的餐厅里算上他们才三桌,选了靠窗户的一角,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桌也干扰不到他们谈话。才吃完,因此只点了饮料。  
5 z* j6 K- [9 w7 G; B' q  阿松胸口憋得慌,他弄巧成拙让三哥反将一军,但是黑诺怎么就那么听话去接贝戈戈?本来是想替黑诺教训三哥,结果因为黑诺不争气,俩人现在特别窝囊。黑诺也猜出阿松的想法,他难以对阿松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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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1 Y+ c. Z4 @. `  H. f+ G  阿松等黑诺开口,他要黑诺告诉他,他喜欢的人高洁如云,为什么会一直甘于卷入烂泥?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阿松的心一点一滴地沉落,当温暖的光线已经变成细细金红的斜线时,阿松失望了。几个小时的等候,他不问,但是他很伤,受伤、哀伤。如果这就是黑诺的爱,如果黑诺爱三哥可以屈就与人共侍一夫,自己何必坏人好事?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Z$ \' J; d8 Y( W: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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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松桌子上放下钞票,站起来。$ ~/ w* U! _7 l, r6 p% c
  背后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阿松冷冷说话:“我们再不是兄弟。”) u+ \7 x# }* w% G
  黑诺只是执着地握紧,阿松眉头纠集不动。半响传来:“我们是兄弟!”  阿松猛回头,黑诺颤抖着嘴唇:“我们是兄弟!”5 T4 z6 S8 \6 a+ R" c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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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松闭上眼握拳,出生至今始尝什么是心碎。他连暗恋黑诺都是隐隐的甜与苦,却从来不曾体会一颗心可以被碾碎的感觉,一股热浪扑向眼底。
$ P4 G' |) V$ Q3 X3 l, e5 c  坐回来,阿松握住了黑诺的手:“告诉我,究竟你和三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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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人流里,一双阴毒的眼睛发现了他们,然后是惊喜。阿松下车以后的熟悉感因为他来过这里,相邻不远就是那个最大的娱乐城。前来上班的毒蛇盯住了他们,阴险地露出森森污齿。  2 R: U! ]( y! w  q$ d
  施言下午等到王丰酒劲都醒了也不见黑诺回来,自己回家睡了一会就返回寝室。收到贝戈戈传呼的他很快就来到了西餐厅对面。
2 B, ]: R  W# |. N' J  黑诺又沉默了,阿松再不忍心逼他,刚刚逼得黑诺失态,结果自己反倒痛得窒息。  ( y8 V- V: {. v0 Q: U+ z
  “黑诺,让我们来好好谈一谈,你直接告诉我,现在你和三哥还有没有爱?”阿松也不局限在今天这一顿饭里了。
: b* ^# l( s5 C0 D  “我不清楚。”$ I4 K6 H1 J) D7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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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阿松苦恼地问:“三哥对你好不好,你都不知道吗?”  “不都说这种事局外人最清楚吗?你看呢?”  y7 f1 ^% y; H5 i
  “我看?我看就是不爱,三哥不爱你,而你爱他,对吗?”7 m* }- U5 f: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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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恨他。”
6 T5 `4 s0 ]& S/ p# u  阿松的理解正是因为黑诺爱三哥,而三哥花心才引起黑诺恨他。: E  |' O) d3 N, v& \
  “黑诺,咱们都是男人,是男人就要有血性,爱他又如何,照样不能受这鸟气。何况三哥玩的那鸟是好鸟吗?你现在还天天回家?你为什么不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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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H9 k3 M) V+ G  “我搬不回去了?”
8 \$ w7 c6 P. ?- Z! [6 g, s  阿松记得那时候黑诺理由是室友弟弟在借住,他都当鬼话连篇不信。( M% \- J( c9 W- d' P3 _5 w# U
  “你床还有人住?让那人走,何况就算不回寝室,大不了先到明旭那住,你现在就不能再跟三哥住,否则你这不是糟蹋自己吗?这不是更让三哥嚣张吗?”. m+ J& n, O7 _$ W% w8 v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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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松的好意黑诺心领,可是阿松的建议却都难以实现。黑诺何尝不想可以搬回寝室,何尝不想离开那间屋子,可是目前他还没有鱼死网破的勇气。何况,于瑶的腾飞让黑诺心里有了模糊的想法。吸取以前的教训,他等待成熟的时机而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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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0 ^2 ]$ D8 k' T1 }2 _  阿松握住黑诺放在桌子上的拳头:“黑诺,我不是破坏你,我没有那么阴险卑鄙的用心,可是就算你真的很喜欢三哥,包容他也换不来他回头的,你也是男人,难道不明白得不到的才好吗?暂时分开,或许他还会去找你。”
6 ~1 k! X5 Y/ `; P" P9 S$ v; }9 N  黑诺点头,他点头道理都对,只可惜施言与他是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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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7 j* [- j5 y7 ]4 |8 F1 `  阿松以为黑诺听进去了,心情也舒畅点。俩人出来的时候,他本来说要送黑诺去秦明旭的房子住,黑诺说先回寝室。这里回学校黑诺也不认识路,只有打车,阿松在黑诺上车前失言说了一句:“你现在和三哥的关系,我也不方便;你如果、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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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b& v4 `) ~/ @  }  黑诺钻进车走人。他曾经挣扎犹豫想告诉阿松真相,阿松的真诚让黑诺觉得不坦诚对待的内疚,可是最后的话,让黑诺觉得不告诉阿松是正确的。9 L! Y& o% P9 V- m# ~# h" e; E
  阿松伸手要给自己叫车,施言站在面前。施言身高突出,就那么居高临下冷睨着,阿松惊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 `2 U6 O( z# n
  
! T# i- ~) x) h# C; i+ E- D" n  “很早。”) Q+ K" `- k( {) q; M1 ]& U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r2 \; L5 L. `  m  施言一笑,手一指。阿松看见了夜幕下霓虹灯闪烁的字,认出是贝戈戈上班地,顿时就很愤怒,那点心虚也不见了:“你们还真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啊?”阿松说完就走。  
( e  s3 r( M; G" \9 V  “撬动了吗?”施言讥讽阿松挖墙角,因为他看见阿松包握着黑诺的手,一直都在诉说,而黑诺由沉默到慢慢回应。% ~1 w- L% W7 ?2 S  r# \2 M' o
  阿松反应出来施言问的是什么,走回来一张脸笑得象春风刮过:“你不是看见了吗?他现在回学校了,明天我会帮他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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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k9 i# a7 e4 s9 |  牟维新喊着施言走过来,身后跟俩人,看见阿松:“你也在啊?”
- r* Z# n% q0 S# C1 M: X  施言直接带那俩人开车走了。
' F4 z/ `, R; Z0 [) o. D- O6 d% W  阿松奇怪地问:“那俩什么人?一脸横肉,”才说一半,突然抓住牟维新:“施言干什么去?”  , j9 y& r/ V1 K' ?! s! w( [
  “操,你松手,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吗?他叫打手你不知道干什么?”0 L( A# _# t2 s1 G
  “他叫打手干什么?你给找的?”
. j( h) e, w& o3 o  牟维新看阿松都要疯了:“当然是修理别人啊?不知道谁惹了三哥,他让我带俩人过来。我找龙哥(社会上的)借了俩个。”) [& s. c! g1 f' z7 L6 D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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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找他,你他妈现在就把他找出来!”6 R% Z  f/ f2 j! k
  “你急吼什么?”牟维新喊回来:“我都和龙哥说了不动刀不用枪,刚才我也告诉那俩人不可以缺胳膊断腿,谁不知道要毕业了别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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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O$ q9 W0 Q* Q  阿松揪着牟维新脖子:“现在就找出来他!他是教训黑诺去了。”
4 o# ~+ ~$ R- x; _. L  “你疯了。”牟维新要问问阿松是不是吃错药了。
& ?# w) U. A6 B) {& U3 |2 h  “你他妈是找不找?给我他们的传呼!”阿松急疯了。) U7 y4 q3 V0 O1 t( ]
  牟维新还是不敢相信:“真的,你说真的?”- q9 K( c  G* X
  
8 e* ?9 c0 U# ^/ }  “我把脑袋给你!”' o' b! D$ v* z
  牟维新拉起阿松狂奔,车(龙哥那里刚才开出来的)停在外侧,上了车他就直奔龙哥那里杀去。要出传呼号码,阿松传呼台号码都按错好几次,还是牟维新抢回去连连急呼。  * |8 Z& a# H& i" B  M( ]) r: _" `0 {3 V
  一直没有回应,牟维新看见邱林松双眼死灰,接通传呼小姐颤抖的说出:“请连续传‘三哥,我错了,求你饶了他’,请连续传。”
8 Z4 Q7 {1 E- O# x+ n  牟维新冷汗涔涔,他想到自己找的人修理黑诺,他也脑子木了。邱林松突然扑过来:“走,开车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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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 22:36: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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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坐在出租车里,思考邱林松的问题。阿松让自己和施言当断立断,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为自己二为他。不否认阿松是真心为自己委屈,由他以前对戚欢和现在对贝戈戈的态度,都可以看得出来阿松是维护自己的。然而,阿松最后一句话的暗示又透漏了他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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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C) a6 K$ n8 W+ v! `  G  你现在和三哥的关系,我也不方便;你如果、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他在期待自己和施言分手,而给他一个机会。如果自己不给他机会呢?自己和施言的关系可以保守住这秘密吗?自己现在无法按他的建议分手,他会来采取什么手段吗?6 U  c- i  Z. o4 P: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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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松希望自己与施言分手更偏重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是取代施言,那自己将有更大的麻烦。如果施言是狠辣,那么邱林松就是阴毒,这是黑诺见识他们官场表现以后的评价。现在阿松抓着施言脚踩两条船而“正义”地“建议”,可是一旦自己做不到,他会不会强逼自己执行他的建议呢?  . _0 t, ?7 g! m0 G
  邱林松因为最后一句话,已经在黑诺心里留下阴影,最起码证明了阿松不会是把兄弟情义看得比他自己重要的人。黑诺这时候还想到,将来有一天离开施言的时候,要提醒他鬼子六面前不可全抛一片心。施言在黑诺心里的地位可想而知了吧?这就是阿松以前觉得根本得不到黑诺的原因,有谁可以击败施言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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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p: b2 c0 u$ j  阿松喜欢说笑,平时也没有个正形,大大咧咧,但是内里是个明白人,办事情很少糊涂的时候。今天最后拉住黑诺说的那些话,要不是后来的事情紧接着发生,保准人还没有到学校呢,就会后悔抽自己。本来很仗义无私的事,添了那么一笔,就显出那么点阴暗目的。他也搞不明白最后怎么就鬼使神差说出落人口实的话。' j  ], `( N2 ]5 f4 `/ L5 A  O
  
8 p6 `- w; Q9 A+ {- B" `  所以说,还是施言了解阿松本性。黑诺不知道,他可以老实没事;黑诺既然知道了,他压不住蠢蠢欲动的,本能他就开始抓机会。) ]0 _: f' Q/ ?4 k: `
  
' |) y1 b) r9 n9 e  黑诺是出租车,不可以进校园,所以快到校门他就下车了。刚才也是为了推诿阿松说回学校,黑诺想着拿点东西就回去。施言自己开车飞快,这时候校园路上行人很少,他还没有到寝室,就在路灯下看见黑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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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h; h3 b" m8 E  H. N  上车黑诺才发现后排还有俩个不认识的人,施言也没有介绍,黑诺也就不说话。车子开出校门不是入市,而是上了环城高速,黑诺奇怪也不问。到高速护栏外面是一片树林的时候,施言刹车对后面的人点点头。) o  u+ H6 i) A1 T* C; x
  
/ f# L& ]9 t/ S+ d. Z( c* {  黑诺正莫名其妙,人就被拉出车,施言在车里没有下来。黑诺惊慌喊施言,俩人只是强拉他下了高速,黑诺心里害怕,猛一发力左右推开就跑,那高速下面是坡行的,他要爬上去。那俩人揪着他脚就抓回来,一人蒲扇样的巴掌挥过来,黑诺栽倒在地,他们揪扯黑诺往树林里去,衣服扣子都扯掉了。黑诺几乎是被半拖半揪进去的,人根本没有来得及站起来。/ h- n4 N) ]& s. a8 I#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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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按下车窗,燃起一只烟。他的眼睛圆瞪几乎要凸出来,因为经验,眼睛瞪大了,瞪圆了,就不会有眼泪,而且他曾经还把这个秘密传授给心爱的人。当看着阿松包裹住黑诺手的时候,施言就已经在选择今天“杀”哪一个?选定黑诺不是因为阿松不好得罪,也不是黑诺可欺,施言是衡量出效果以后才下的狠心。他很清楚自己舍不得下毒手,这才借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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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必须要一击即中、一举两得、一箭双雕。自己和黑诺火烧眉毛的时候阿松横刀插那么一杠子,不立即拍死这苗头后患无穷。阿松一旦表白了,那么早晚会忍不住伺机而动;而黑诺也不是善主,高中与阿松联手一次,现在也难保不利用阿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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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 I* ^* ?  与阿松开战,俩人打到头破血流也不见得可以解决,黑诺更加会冷血地看鹬蚌相争;而选中了黑诺,对于暗恋黑诺两年之久的阿松却有敲山震虎的效果,他用心越深,震动会越大,大到他不敢再妄想,不敢再怂恿。所以施言传呼叫第一次,他就猜出来是谁,但是他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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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就是施言确实对黑诺无可奈何,黑诺有着最敏锐的观察感知力,所以他可以快意地以受伤者的姿态来伤害别人,自己表现出来却是无辜。施言无法对阿松坦言:在这段感情里,黑诺才是主宰者。而自己一旦听从他的主宰,那就是相见不如怀念!施言是被黑诺闹到极限了,感觉再放任就出了掌心,所以这次务必收服他。# C' v; l0 A;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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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快要燃尽,施言长吐了一口气,将烟头在手腕上熄灭,下车。
% q* F$ ~: O; W' o5 y8 R  俩人看见施言过来就停了手。" l& P" ^6 H; r, H0 R- I
  “你们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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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 O- l# }" `  月亮很大,施言可以看出来地上人的脸已经变形并且多种色彩,挤出的视线不屈象烈火在燃烧。抽出皮带,施言闭上眼睛往那双腿抽去,黑诺惨叫一声缩起双腿。施言第二次、第三次……全是落在腿上,黑诺翻滚着重复腿蹬开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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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别打了,别打了……”黑诺终于求饶了。
9 j8 `) d) O/ s  施言手一颤,继续高高抡起皮带,裤脚被抓住,黑诺哭喊:“施言,求求你,别打了。”  施言腰带一扔,拎起黑诺头发半靠在树上:“还跑不跑?”0 d+ Y& f- K  U. U/ g6 k% O-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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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跑。”- D% l8 Q$ s$ W& o* r
  “分手吗?”
7 x" S* D; p! |0 I( p% x. Q  “不,不分。”: B2 C1 q: B/ K
  施言脱了裤子,黑诺坐靠树干,施言往他嘴里塞阴茎,黑诺转头躲闪。9 ^7 I; A; w" P
  “你想尝尝被轮奸的滋味?”施言阴沉低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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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e) T+ F1 d1 n* _3 V  黑诺身子发抖,伸舌头开始舔。海绵体充血以后,施言揪起站不直的黑诺,扯落他裤子。无论缺少润滑还是其他条件,施言是克服任何困难进入黑诺身体了。黑诺象树熊一样被施言压按在树干上,猛烈地撞击让他眼前一阵阵眩晕,浑身的伤又被树皮摩擦,疼得黑诺声声泣血。  “你敢跑?敢分手,你他妈的能耐……你跑,敢跑!……”施言死命地贯穿,砸进去一样。  ! p# Y; n6 ^' i1 [
  腿间软软的柔嫩被挤摔在粗燥的树干上,黑诺在疼死与疼晕之间徘徊,男人的最脆弱之地,黑诺疼得手指都在抠树皮:“啊……不敢,啊,我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施言,饶了我……饶了我,不敢了……”8 \5 U2 p* B3 u" C( i8 ~" D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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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还有浅浅的意识,被施言抱起,他一直在发抖,他裤子都扯破坏掉,施言用自己外套系在他腰上,包着他下体抱上来。问了那俩人会开车,施言抱了黑诺在后排,指路开回家,让他们去还牟维新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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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维新还与邱林松象没头的苍蝇一样满世界瞎找呢,时间越久,阿松精神越趋向崩溃的边缘。本来牟维新还询问到底他们之间什么事,后来都不敢问了。收到传呼说车到学校了,二人速回学校。邱林松冲到还车的人前:“他们呢?你们打他了?”7 x/ f9 f+ H) x2 ~1 H$ J! y+ s2 f
  
: v* k- D- G+ x9 u2 f  牟维新落后了,所以可以在阿松背后狂给那俩人使眼色,打手势。所以他们对阿松说只是和施言去堵了一个人,然后施言押着那人在高速路边聊,那人最后好像道歉了,就没事回来了。  / P: T6 b8 p# l9 D# f
  “你们怎么不回传呼?三哥的传呼呢?”( O; K9 N# b) {& A) S0 v
  “我们不是汉显,哪里知道是你在传我们。你们朋友传呼倒是响过,他开车好像从腰上拿下来直接关机了。”那人说到这里,惊叫:“不说还忘记了,他扔手抠里的,下车也没拿。”  1 ^& E! O9 h- p" l
  “拿给我,我给三哥就行。”牟维新与一个去开车门,身子弯进车里,小声问:“哥们,到底打没打?”
+ V% O+ N  w. P: M% n3 [1 }  “打得挺狠的,我们先动手的,但是没有伤筋骨,那人也不吭声,你哥们后来自己下去,就听见嗷嗷惨叫,人就是给抱回来的,连裤子都没有,腿上全是抽出来的檩子。”, E( @; v6 i/ S: R
  
2 q2 |9 g. s, A8 V0 P' p, e" W1 t$ G  “我的妈,”牟维新一手蒙住脸:“这、这他妈什么事啊?”
1 Q( c7 }, l# M' W* X! b2 ?# U& o  “新哥,认识?”
' F5 ^* c- f3 F+ F' w* E0 D5 Y8 @$ S  牟维新点头:“兄弟,两边都是。”( G8 Z, S6 k3 T: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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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哥,我们没用家伙,都皮外的。你那哥们路上也吩咐了下手控制轻重,我看没多大事,回来那小子还是你哥们一直抱着呢,下车那小心样比抱媳妇还宝贝,根本看不出他会下手,”他们外面混的人,都知道有同性一说,于是玩笑:“那小子不是给你哥们带绿帽子被捉奸在床了吧?”  
7 O& A8 x$ B' J1 w8 y0 O  第一个霹雷就在牟维新脑子里炸开,黑诺与施言的关系突然就定格在恋人,牟维新突然就发现他们的行为附和一百条恋人守则!第二个霹雷紧接着凌空耳边飞炸:绿帽子捉奸在床!阿松针对施言的讥讽,阿松疯癫揪着自己狂吼,阿松说:三哥,我错了,求你饶了他!牟维新希望有第三个雷,直接劈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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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松走过来:“你找到呼机了吗?咱们给他送去。”; P2 U* A0 Q$ w  c/ [: F
  “我不去,你也不许去,”牟维新大骂:“你不就想去看黑诺吗?他们不都说了没打起来吗?人家好好谈,你是不是非要冲去搅局?你看看几点了,深更半夜你还没疯够?”  0 M7 e5 Y& Y) H+ c5 }
  施言进屋就把黑诺和自己脱光了,搂着黑诺简单冲淋浴,水很暖,黑诺却一直都在发寒战,眼神惊惶涣散,施言快速冲掉他一身泥土,抱着他钻进被窝。到了被子里,关灯以后,黑诺牙齿都发出碰撞声,施言搂着他,他哆嗦着很快施言胸前就湿一大片。/ L$ @6 u4 W# {) ?: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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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抬起黑诺头,无神的眼睛冒出一行行泪,施言柔声:“过去了,过去了,闭眼睛睡觉,睡一觉就好了。”施言用手去阖黑诺眼帘,黑诺突然惊恐地发出呜呜声,施言手一惊移开,黑诺又是大眼睛里涌泪。施言再一次覆盖住黑诺眼睛,惊恐地呜咽马上出现。施言心一沉,连续试了几次都是这样,才焦急地坐起来开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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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灯光,黑诺眼睛慢慢闭上,虽然睫毛上很快又凝聚出眼泪,但是牙齿不再哒哒做声。施言轻拍着黑诺,想让他僵硬的身子可以放松。黑诺蜷曲的身体逐渐伸开,半个多小时施言见他呼吸也平稳了,伸手拉灭了灯。黑暗只持续几分钟,黑诺就失去了正常的喘息频率,在身体开始抽搐的同时低低哭泣:“不敢,我不敢,别打,别打……”! K& p) ^( j& h% a. U
  
5 q: {  E$ |) t  灯亮了,施言抱住满脸泪的黑诺:“诺诺,不打,不打。”
# Y! A2 a  a7 m# W& o5 ?/ {+ [  黑诺眼珠迟钝地转,转了左,转了右,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在眼底成像,不过转几下好像就放心一样眼帘慢慢覆上。( T; O0 z. S4 r0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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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不敢再关灯,只看着黑诺青色的眼角,紫色的嘴角,还有被子下一身的纵横交错。诺诺,只盼你真的记住这教训,别再折腾。你要的,我明白。' R' i2 S" K& l&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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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在半夜开始大量出汗,脸色绯红,呼吸急促,施言给他喂下退烧消炎药以后,见他夹腿发颤,就拿了杯子接住,用手轻轻点那里,黑诺身体的反应就好像施言手带电一样,施言仔细看稍大一点的那根,上面擦刮的痕迹还留有血丝纹路,顶端圆润异常的颜色说明不是生理现象而是红肿,明白是树干上蹭伤了。施言嘴里打着让幼童嘘嘘的口哨,杯子里慢慢充盈红色液体。    s/ Z( y# F6 ]1 h. s
  施言手抖心颤了,他既然做了要收服黑诺的决定,心疼但是不手软,心疼绝对不后悔,心疼也认可后果。然而要他宝贝了几年不曾犯病的黑诺在他眼前尿出了鲜红的液体,这个杯子里的液体成为施言不可承受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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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那一代,家长们奉行棒打出孝子,不打不成材,所以就算他的父母不是这一套观点,周围随处可见崇尚武力教育的家庭,不仅仅是对子女还包括不听话的老婆。大多家长言传身教了这种方式,孩子们在外面当然也是有样学样的野蛮解决,这也是一条默认的规则,如果谁去找家长告状,那才是人人唾弃的孬种。+ B4 ^! g! \( E. u: o1 }!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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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成长,施言他们使用权利的赠多降低了使用拳头,不站而屈人之兵。很少动用武力,但是不代表他们不认可这一方式。而且以他们亦正亦邪的风格,某些时候拳头才是最近的说理方式。还有一个问题:到了这一时期能够让他们慎重选择动武的人,说真话站在他们的立场就是给予了平等。就好像每次武力角逐武林盟主,赢者的目的不在于羞辱败家,他要的是臣服,而每一位失败者都不需要因此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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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3 {/ f5 f5 W8 B& O  不管别人的眼中如何看待,施言也只是在进行他的家庭教育。施言他们并不觉得打架有什么不对,打架就是打架,解决问题的一种手段。所以阿松在悟出三哥要用这方式的时候急了,他知道三哥是奔着打服黑诺去的,他能不心惊吗?5 d0 v- Q# J* b3 U# k! b#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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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打架哪里有不受伤的,所以黑诺周身的痕迹施言给他擦干身子的时候都看见了,皮肉伤难免,施言心疼肉疼也不会过份难过,毕竟是男人。可是黑诺的健康是施言心尖上的尖儿,黑诺被揍到站不直也没有他感冒一个喷嚏要施言紧张,何况复发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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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 C1 u# w4 p/ Q- T1 @7 ]/ a第 52 章) ^6 g1 N( I0 A

1 {8 ?4 I- ^! L. i( a3 j      黑诺虽然这几年身体不错,再没有旧疾复发过,施言却一直都存有应急的药。心头惊乱,手下并不乱,烧水喂药一项项有条不紊,曾经的经验让他还熟悉那些步骤。无论是发烧,还是血尿,黑诺都要补充大量的水份,所以施言一勺勺喂着。! u0 o8 I: _1 p3 Z+ m: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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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杯热水下肚,黑诺的汗水就开始淋漓,他难受半昏迷里蹬被子却又因腿上的疼呻吟。施言坐靠墙,用被子裹紧他禁止翻动,抱他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黑诺不时就被尿意搅得不安稳,几乎是几分钟就要给他接一次,而每一次都又疼得低泣。为了缓解尿血,施言大口含水吻住黑诺哺喂逼他咽下去,因为黑诺浑身发热渴望的是凉意,迷糊中根本就抵制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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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e! y- j# h2 I  被子内快要挤出水来,黑诺脸上潮红才慢慢褪色,鼻翼不再象风扇鼓动,也不再频繁小便。施言给他换了干爽的被子,黑诺浅浅地入睡。站在窗前,施言揉揉眉心,腿上胀胀的酸麻,极目远眺,夜空里启明星在闪烁,漫长黑夜终于熬过去了。& @& U5 b' _) P; C. \
  
/ |% V$ X7 l0 e8 h7 P3 z" U  倦意也侵袭施言,他斜靠沙发,盯着黑诺眼睛缓缓闭上。打盹中施言被声音惊起,窜起身床头单膝跪下,黑诺发出呓语,模糊不清,只是眉头紧蹙,身体又要蜷曲。施言手指一直展平黑诺的眉心,并且温厚地说话。见眉宇不再纠结,施言上床侧躺,一只手在被子下与黑诺手握住,一只手侧适力地拍在黑诺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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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被略比正常轻微的敲门声唤起,他套了睡衣出来的时候特意将卧室门带上。  “谁?”施言压低了嗓子。
- L' f: `5 J. e# D# u9 f! k- ~$ u  “三哥,我,牟维新。”外面的人声音也是刻意降低的,又补了一句:“我自己来的。”  
" J( i2 M* E1 u8 B8 w6 S- Y  牟维新进来也是比较尴尬,他在楼下还左思右想不知道自己上来是对是错,照理来说,三哥与阿松这事换别人身上,他保证装糊涂,做聋子哑巴瞎子置身事外最聪明。可是第三方那个人是黑诺,他一直都当朋友处的黑诺,结果他糊里糊涂提供的打手,牟维新觉得不来就对不起黑诺似的。所以早上起来就等施言,想问问黑诺没事吧!% J7 L( }4 H2 j: j+ @# ]) V( x0 c
  
& b4 f  H5 S3 a- U; g! {1 ?/ w) K) i, F  阿松也心急若焚总站在窗口,牟维新怕再闹出什么不好看,不好听的,让顾少萌编着借口硬拉走他,自己才一个人犹犹豫豫过来。  {5 i8 @+ v; v7 S0 t  l4 I% g
  客厅里连把椅子也没有,二人凑合在房东扔这儿的儿童小板凳上坐下,空荡荡屋子中间俩个大男人对坐无言。昨天晚上牟维新还烦,还有脾气,还觉得自己憋屈,他想知道黑诺无恙,也想质问三哥。他也想发火可以跳脚指着三哥问,这他妈都什么鸡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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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经过了一夜的时间,一夜让他的纷乱可以平静,没有雷霹昏他,他就无法摆脱地在一团麻里找线头。这一夜就如被佛祖开了混沌的天眼,原来雾里暗情如今在天眼前无法伪装。  ( S4 U% L3 ?* R- G+ U0 ~  d2 x
  糊涂啊,三哥有多宝贝黑诺,外人隔着烟雾看不穿,他们居然就在身边也做了睁眼瞎。外形绝对够丰神英伟级的三哥与俊逸不凡的黑诺面对群芳献媚,整个大学任一地芳心碎,大家还一直调侃他们眼界高,原来他们才是袖里藏乾坤 。. Y2 O2 c8 l  F# }4 ^# {
  
: ^% E7 I2 V1 a# O: h  牟维新早被打手震惊过了,那么多思绪,那么多情景象电影屏幕,上演着三哥与黑诺的一幕一幕,他的震惊尚不及他心底的反应。三哥哪一次与哥们饮酒笑谈中,不是不动声色地为黑诺布菜?哪一次天气变化,三哥不是手上会多一件衣服,而这衣服最后都是穿在黑诺身上。黑诺,谦谦君子一般的黑诺会挥舞皮带保护三哥……- D  `- [- g+ [. F1 X
  
8 y% J+ c9 J0 p; z0 r2 D; P  牟维新受的刺激来源于自身,因为画面走过,他居然想到天注定!他居然没有挣扎觉得他们本来就在一起,认识他们之前,他们就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将来也就是现在这样。牟维新极力试图挽救自己脱线的脑子,他告诉自己,这不是正常反应,自己应该是嘴可以塞进鸡蛋的诧异,然后是忿然的反对,再然后是断然的绝交,割袍断义的绝交!然而,他最终屈服于死不悔改的脑子。天注定,不可改!/ |& \+ r3 b( i7 o! Z4 `; Q, i
  
3 \) u$ E6 L; m0 R  牟维新拉拉领子,掏出一包烟:“来不?”
4 q+ U6 |' O+ `7 m; @! z& T  @  施言抽出一根,牟维新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腕,想说的话突然就由脑子里飞走了。他突然就明白自己如果问,就是揭三哥的伤口。牟维新沉默抽掉一只烟,想起施言传呼机来了:“昨天你落车上了。”' F1 s' a0 c9 e( r" u
  
5 z/ }  b+ N7 d3 a4 w; b9 Q1 [  施言手指翻转传呼:“昨天是阿松传我吧?”/ {$ a; u  ]2 C& y1 q
  这时候施言也清楚阿松已经告诉牟维新打手用处,就是奇怪阿松怎么没出现,他开机:“阿松说什么?”% f6 S! T1 C( T/ t" b2 N& P- _, ]+ H
  
5 I; U+ Z0 Y& }  牟维新没有回答,施言昨天收到的那条留言因为开机而闪动,他滚动屏幕看完才抬头,手里的呼机就叫起来,施言按下,但是呼机哔哔哔哔好像失控了一样叫个不停。* Y! O! s- B4 b; e2 M3 Q
  牟维新愣神,然后明白了:“这都是昨晚的,阿松让呼台连续……”7 ]5 s, J/ V% @/ G' d6 a
  房间里的声音打断了牟维新,施言一听见动作极快跳起来:“关掉,惊了他!”  0 t& ]: i" F8 Y! K
  牟维新反应慢一拍,眼前的人“咻”一声没了,他还发傻对着被扔在自己怀里尚继续鸣叫的呼机,几秒才知道施言让他关机,走到门边脚步却顿在那儿了。本来肩胛骨略下还在外面的黑诺在施言胸前,施言手似乎在擦他头上的汗,嘴里还说着:“没事,没事……”
0 H, l$ D# q- o9 C4 ^1 g  在牟维新杵在门口的时候,施言迅速拉高被子黑诺脖子以下全被盖住。牟维新低下了头,他看见了一个青紫瘀痕单薄的肩脊。$ ^) q8 R' n& a+ q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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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维新眼角余光里,被子显示那下面的身子在发抖,而黑诺嘴里囫囵不清的话他也听不分明。退出来,他坐回小板凳上,心里说不出来的闷。黑诺突然带着哭音的“不”让他再也忍不住,大步迈进去,他做不到坐视不理,为虎作伥!
. W" @3 W) P, ^" B5 N  黑诺侧背对着门,身上已经有背心,而下身只着内裤的两条腿上逼人侧目,因为牟维新就没有看到一块好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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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斜倒着,凌厉眼神阻止牟维新接近,手中还有裤子:“行,不去,不去了……”同时抬下巴示意牟维新别出声。
& I8 L3 ~! t7 q% \% `' f3 J  施言拉被子又给黑诺盖上,牟维新才看见他的手揪着施言胸前的衣服,攥得拳头都发白,所以施言不得不挺送着前胸:“不去,咱就把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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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0 s, s. ]% ?) d, A  施言试着拽拽衣服,黑诺的手一点也不放松,他只好别扭地背向床头柜上抓杯子。牟维新刚刚想走过去帮他,施言就瞪他摇头。牟维新呆呆看着施言再别扭摸药。施言衣服被扯住,胳膊使不上劲抬黑诺头吃药,迟疑一下,然后把药放自己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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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维新现在嘴大到可以由蚊子苍蝇畅通无阻可劲地飞了,眼睛也堪比铜铃,又圆又大。就见他的三哥嘴中带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俯低了头……牟维新听见咕咚咕咚的声音,视线自动就锁定在黑诺滚动的喉结上。- g4 e( Q$ K" i5 K: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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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抬头再喝水的时候,与牟维新对视的一秒,牟维新昏头昏脑就觉得口干舌燥,做了一个超级傻,让施言都露出惊愕的动作:咽唾沫。毛都没有长齐就开了荤,这些年没少花花的牟维新,反应自己出什么丑以后嘴角差点抽起来,狼狈地退到外屋。$ n- D9 l+ D2 _0 l" }
  半个钟头了,施言才出来:“你进去坐沙发吧,我再烧点水。”4 C) k( ^1 h7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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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不吵醒他?”' a. K9 k2 L/ n/ h% R& i0 x) x
  “他不会醒,药有安眠的,只要你别弄大动静。”施言曾经有“安眠维生素C”(黑诺偷拿照片那次的反击),今天凌晨就派上正经用场了,因为黑诺身体一翻动就疼欲醒,所以施言喂了这药。  
, @0 e5 h  D& M# T; y' Q  牟维新站在床边俯身,看着凄惨的脸,一阵恻然。
0 h8 D# g8 F( x6 x& r9 I/ p% _9 e  施言进来,在他脚下附近拿起一杯子,牟维新问:“这什么?”
. H% X; p  Z# i' Y4 C3 {3 Y% A  施言伸到他面前,然后拿出去倒掉,杯子再放原处。. ]  S: {& B2 |& T4 q) B, O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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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维新指着施言结巴:“那,那”/ X2 p, _; a' c$ j
  “刚才接的,虽然好转了,但他还是尿起来发抖,一头汗,说明还是有看不见的血。刚才我想你车在这,正好去医院看看,穿到一半他有点清醒了就不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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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提前说了吗?那俩孙子昨天还他妈的告诉我皮外?”
8 J" l% H; `4 E5 B: K" E  “不怪他们,是我想漏了。”施言表情严肃,低沉地把黑诺这病根讲出来。牟维新方知黑诺底子竟然那么弱,这次恐怕要伤元气,焦急地想着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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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睡的黑诺表情有异,施言就离弦箭冲过去,一手按住黑诺要翻动的身子,一手握住黑诺在腮下的手,黑诺好像哭泣地喃喃几声,站过来的牟维新这次听得一清二楚,黑诺的呓语象鞭子抽得他火辣辣地抬不起头:“别打,别打”。: D% c( k0 `( |7 |" M0 g6 Y
  施言握着黑诺手短短不足一只烟的时间,再坐回沙发上就好像经历了一场跋涉。牟维新也是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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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u7 U( c* b; W; G3 }' c  “一直这样吗?”
6 K' u& Q2 T) a! r7 P  “回来以后就这样,关灯就不合眼,开了灯也睡不实,喂了药也不太安静,总要去握着他手,好像才可以睡安稳。”
0 t, |9 d- j4 K; `  牟维新相当不好受:“还是打伤了。”! P% K% Z/ r  V8 D9 _: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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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没有考虑到他和咱们不一样的地方。”
1 O; w0 y) C9 Y" Y' j. \  “嗯?”
3 [4 t& D( @3 v- \4 S+ w  “你小时候打架吗?”% c3 g7 p2 a* ^3 [
  “打,家常便饭。”+ I- P: o4 U. g! N4 e. |/ g
  
+ z3 x2 U# I5 R/ ~: S7 K( [  “我们也是,但是他不是。他几乎没有打过架,只除了那一次。”施言说的那一次,就是秦明旭被堵在寝室那次:“我不该要社会上的人,他还是象牙塔里的学生,哪里接触过半黑半白这些人?黑灯瞎火的被他们拉走,能不怕吗?是个人被凶神恶煞的打手拽进去,都会胆怯。”  ; \2 T3 P( j# L- c
  牟维新被一语惊醒,黑诺受惊到这程度,他刚才也暗自想不通的,被他们揍过的人多了。他和顾少萌就曾经回寝室晚了,砸错门被骂,他们俩一怒之下把那倒霉鬼揍了,那人不还是好好的。施言的话才解释了其中的不同,金刚一样的打手面貌凶狠,也就是他们看习惯了觉得平常,一般人见了这些灰色地带的人谁不敬而远之,闪避不及呢?多少还是有畏惧心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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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都过了,牟维新看施言不可能走开,提议去给他们买饭。施言让他还是去买清淡蔬菜,自己给黑诺做比较和口,列菜名的时候忘记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赶紧委托牟维新。出门就赶紧找关系,开了一张食物中毒输液病假条的牟维新,急忙忙地去找黑诺室友石浩。婉拒石浩要跟来的关心,而且嘱咐他一定帮黑诺斡旋好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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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又喂了黑诺一杯水,握着他的手坐在身边。刚才牟维新还安慰自己,让自己多陪陪黑诺,他怎么会知道,黑诺最后一道防线就崩溃在自己眼前。自己只看见黑诺眼底的怒火,却忽略了他的恐惧,而挥出的腰带让黑诺精神垮了,因为那是黑诺的旧腰带,是曾经患难与共的证明。当时有着清晰目的的武力征服,似乎其他都不入心,而现在耳畔一听见黑诺睡梦里的低泣,眼前就是他树林里被抽打翻滚的样子,施言如愿打服了黑诺,却满心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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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j7 N. u+ E. h: v7 p$ l  牟维新这边买菜呢,呼机上顾少萌留言:你们捉迷藏呢?阿松一定要去找三哥。  牟维新回电:打昏他都不能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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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维新即不支持施言,也不偏帮邱林松,他们与黑诺之间是他们自己的问题,由他们自己解决。男人不象女人,女人若情深是闺中密友,分享的是家庭老公;男人若情义重是生死把兄弟,很少分享隐私。所以牟维新已经知道了,却不追问开始、过程、未来。黑诺也是他朋友,现在受伤了,他只是给黑诺争取一个休息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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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h; q' d4 m0 F- l. ~  施言与牟维新吃的快餐,然后开始给黑诺做饭。但是黑诺直到晚上6点了也没有真正清醒过,昏昏沉沉里被施言喂了一碗粥,他就不再吞咽东西了。
5 _1 y2 \1 W  A# |8 w% ]& E1 m" c5 P  牟维新告诉施言,今天阿松被顾少萌拉走了,他还不知道黑诺被打。不过以他性格,骗得了昨天,今天已经骗不过去,现在阿松一定是心里门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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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天要来,你别拦着了,来就来吧,本来也不是要瞒他的。”
6 y7 R+ f$ |# @, t! ^' K8 r  “你教训黑诺这事在寝室里瞒不住,昨天我们找你们,阿松冲回寝室几次询问,大家都知道你带黑诺走的,咱们得想个说法。”* o* }% f9 f4 t6 c6 C) u2 U
  “这几天我都出不去,他这离不开,稍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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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j; u* C% _  x, P5 y% h  牟维新走前,忍了又忍,还是把肚子里打了几个转的话说了,虽然说得不太自在:“三哥,虽然咱们平时总说屋里的不听话就欠揍,一天照三餐打,往服里打。但是他身体不好,以后就换个方法吧。”8 q8 a7 N, N)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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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冷静俯视牟维新的眼睛:“我施言这一生再不会动黑诺一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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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 22:36: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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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在半夜醒了,昏睡了太久,刚刚睁开的眼睛不适应即使是柔和的床头灯光又敛阖上。由身体到心理他慢慢地开始恢复知觉,似乎他的意识从来没有中断过,五脏俱焚,身子一半冰山上受冷寒附体之苦,一半火焰里受炽焰之刑。即使在断断续续地浅眠状态,朦胧的意识也帮助他驱赶黑暗,寻找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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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在喂药,是谁在他耳边打嘘嘘的哨音,是谁的手心与他相握,他认识。就象现在他枕在哪一只霸道的胳膊上,他也熟悉。黑诺浑身颤抖要退出施言的怀抱,施言一下子惊醒,又很快惊喜扳平黑诺:“醒了?”. v# v3 y  P# U  |& k
  
1 N1 d. w8 B+ r  黑诺好像使足了力气来闭眼,拉扯得眼眶周围皮肤都走形,身体也象冻僵了一般挺直,可是尚有细微的颤意,想退后又不敢动。
5 t2 Z9 \3 S9 Z  施言忽略心底刺疼,抽出胳膊放开黑诺:“饿了吧,几十个小时净喝水了,吃点粥?”  
4 b) t# \' w' W  注定是自言自语,施言去热早有准备的粥,很快就连菜一起端过来。由于黑诺不睁眼,不说话,施言让他背靠着自己喂了一碗饭。吃过以后的黑诺似乎很疲倦又沉入睡眠,施言把中药与西药间隔三十分钟给他吃,所以比黑诺睡得晚。$ [/ L$ A7 t1 c  Y+ _0 i: ^* X#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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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施言睡到自然醒,黑诺居然还在睡觉,一晚上自己抱着的人,施言确认他退烧了,奇怪怎么还是睡不醒?因为过了24小时以后,施言就没有再喂过安眠的药物,黑诺似乎太能睡了。  ; b+ W6 [4 n* L/ c, y: m7 `
  而实际上黑诺半夜的一顿饭以后,体力与精神都得到补充。肉体上虽然没有尖锐的疼,但是不再借住药物帮助就变为丝丝缕缕的疼,他在施言入睡以后就一直怔怔看着他,直到窗帘缝隙后墨兰的天变灰了,他才有了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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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林松终于也坐在了客厅的小板凳上,他是想进屋先看看黑诺的,但是施言让他先客厅聊聊。阿松前天可以被打手糊弄过去,昨天就已经越想越不对劲,如果只是要堵到黑诺,要一个道歉的话,根本不需要打手。确信黑诺跑不了这顿打,阿松反倒没有立即来,因为他同时明白黑诺为什么一定会挨打。) K) g( _2 p( P* q1 J  A7 R
  
! G( S# T5 K0 r0 v  自己一头连累黑诺,一头在三哥面前有推波助澜的作用。阿松知道自己来只有两条路,一是与三哥反目,从此在黑诺面前各凭本事;二是给三哥交待,彻底断了这念头。7 ~( s% C, z! j+ Q
  
  o' I, B: s# c# B1 A  F+ g  他与三哥相交多年,前面的路选择就无法回头,因为三哥这次对自己宝贝下重手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警告自己,而自己坚持的话,无论最终结局如何,俩人没有再做兄弟的一天。此外,三哥对黑诺的执着,黑诺对三哥的深情,也是让阿松没有破釜沉舟的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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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阿松自轻,黑诺的心里恐怕从来不允许三哥以外的人进驻吧。黑诺已经不是高中的他,大学多重光彩眩目,征服到那么广泛的瞩目,可是阿松与施言都知道,黑诺内在始终与人群有一段距离。他待人处事彬彬有礼,亲切温和,实际却不轻易接受外人的走进。如果黑诺肯公平一点给自己机会,他愿意舍义取情,怕就怕自己是非成败转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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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8 Y  K) j: @  w1 }! o* _3 }  阿松就是带着两手准备来的。首先他关心无可挽救的事实:“他怎么样?(打得)厉害吗?”  “皮外的。”
6 {+ f6 F8 t9 S, j4 U; r  “服了?”8 t* W0 L+ L, s
  “怕了。”施言对这个问题给予肯定的回答,不给阿松做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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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他不是一天两天,我在知道你们关系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背着你做什么。那天说帮他搬回去,是一时气话。”阿松要说明自己的动机没有私心,才好讨伐:“你既然又和贝戈戈在一起,他要搬很正常,就算我错,这次是不是毒点?”  
2 h# g$ W+ S$ X4 \  “我没有和贝戈戈在一起,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根本没有睡她!他也不是因为贝戈戈才要跑,你看他在乎吗?他甚至还给我和戚欢保媒拉线呢!”施言有心让阿松了解,自己没有背叛黑诺,而黑诺也不是因为外力影响:“你因为那俩女人不爽的时候,他心里说不定高兴我和她们睡了呢。”  $ D  |# Z9 t5 P4 |" X8 P
  “这怎么可能?他脑子又不是被驴踢了。”" f! n) u# k; i7 X2 V
  “上学期期末我妈来遇见他了,那以后他就开始闹了,无非是害怕,害怕我将来找对象结婚,害怕面对我们的家庭,我他妈能因为他害怕就放他跑吗?”4 d  H3 u8 G7 k0 J7 r, ]9 `
  “那你能将来不找对象,不结婚?”
0 K4 d) S* e& `2 D  “我说不,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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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松撇嘴,这问题他感觉自己问得特失败,比较蠢。三哥的回答与否其实并没有意义,真正取决于听者是否相信?三哥这一瞬间或者是真,但是谁可以保证真的不会变假?未来?未来的变数无穷,誓言这东西说穿了一文不值。无论自己还是三哥,阿松可以确保他们许下豪言的时候,那颗心是真诚热忱的,只是不知道这份热忱可以恒温多久?8 u" P% d! e+ G& p
  
1 M4 T0 |, A, Y: H  迎上施言带着看穿意味的视线,阿松无奈:“我不知道。”他也听出来三哥的“提醒”,三哥与黑诺之间是内部矛盾,并非外表的第三方有机可乘。! P3 _( D3 p# y$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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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比你还不相信那些虚的,所以他问都不会问,因为他清楚我说什么他都当白扯,人家直接自己做决定。你看现在能有什么实的?我现在能拿出什么来?除非现在拉了他到我爸妈面前告诉他们,这是我老婆。能干这蠢事吗?不说是不是要了俩老的命,他还要不要毕业了?最起码要等他毕业拿到证了,不用害怕我家了,不用害怕他爸打到他残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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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6 N( H& a; A  这又不是古代,还兴私奔,我带他跑了,吃啥?喝啥?我要他和我喝西北风,住窝棚?他想的是长远,可那远一见形势不好就退,还不如不想。我管不了将来结不结婚那么远,我就知道我现在不觉得自己会扔下他和别人过去。别说别的,就连睡觉我都习惯抱了他睡,换别人,我抱都不愿意抱。”  ! g) H8 a& m% c, ^) V! r4 _) n
  阿松没有什么可以反驳三哥的话,因为如果是自己,设身处地与三哥换换位置,他也明白与黑诺谈是谈不出来结果的。黑诺心智强韧,既然存了分手的心就难回头。黑诺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骄傲的男人,用对女孩子那一套胜过钻戒鲜花,百试百灵的法宝--海誓山盟,根本不足矣打动黑诺。恐怕自己也找不到比三哥合适的好办法。$ F# M5 W  W, k; _( {9 _+ f/ n
  
3 U9 l' Z8 Y+ P; B4 V) ^1 z  事情演变至此,阿松承认黑诺的性格起了很大的负作用。黑诺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却因为年少的经历并非一个乐观的人,甚至深究起来还有些悲观。所以阿松理解他一旦发现未来的巨大挑战具有毁灭性的时候,做出回避的决定。不过靠武力屈服也只是眼下没有办法的办法:“他说什么了吗?”  . c( S. V0 S) U  N  e
  “一直在睡,你知道,他是纸糊的身体。”施言烦恼地吐一口气。# ?$ t% `% K+ {! R
  “铁打的心,偏身体不给他争气,他怎么就生了个体弱多病?跟林黛玉似的。”阿松也叹息黑诺的身子,比别人多一眼看黑诺的阿松可知道三哥这几年娇贵保养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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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施言本来想解释黑诺不是先天的,不过还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亏负黑诺颇多,久到高一就毁了黑诺的健康:“以后会好的。”
4 Q, U! i9 [9 ~% w( W  施言不再与阿松聊天,该说的他都说了,因为阿松对黑诺有情、关心黑诺,出于对黑诺朋友的尊重,他给出外人无权知道的内幕;接下来是不是应该阿松做为他的兄弟说点什么?  
9 J( n" ~: v1 \0 e  阿松知道自己喜欢黑诺,是真心的喜欢,否则昔日不会断然拒绝了可有可无的女孩,在以后的日子里每逢遇见青睐,想到黑诺也是无心游戏。但是自己不痴,也没有三哥的狂。他自认感情真挚不逊色三哥,可是论痴狂把认识的人都扒拉扒拉,三哥如果是第二,自己大概没有机会见识第一了。  4 X* G6 G3 Q: o% ]
  翻脸与反目,自己都只是可以遥望黑诺的人,黑诺放手是出于对前路的忧惧而非移情,他连三哥都不相信怎么会相信外人?原来三哥从来不是自己的障碍,黑诺根本就不可能让别人取代三哥!不是自己虚情假义,只怪时不予我!三哥定然也是乘了年少无猜的东风误闯入藕花深处的心门,黑诺不会允许第二位同性中奖。5 c( M1 t$ y( {; Z1 `& ~
  
8 W; q  V  z* X4 H; q9 m; t& C  阿松知道三哥的沉默是等待,默默关注而不轻举妄动的2年,不就是明白说出来就意味着结束的时候到了吗?不愿意面对结束,所以做着一生一世不点透的准备,终于一份单恋到了终点。阿松突然就不愿意斩断,他从来未曾拥有过,连独自一人品味爱情,也犯下了奢侈的罪吗?  
* H# `. N) Q9 b' U  Y) k' a  “我他妈上辈子一定做了造孽的事,老天这么玩我,往死里玩!”$ h" z2 s# n: }( V1 v
  施言立即可以懂阿松的话,阿松指的是喜欢上同性并且迟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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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b$ ]& ~1 H9 U' Z  “如果这辈子遇见他是我前生造孽,那我这辈子还他妈再造,把来生也拴一条绳上。”阿松被施言明显落井下石的话气赌了。施言说的话确是第一反应,但是以他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这话等于给阿松伤口洒盐,这是回阿松鼓励黑诺搬家的一枪,他可不是完全相信阿松的正义。  / `: r2 P: _% F4 f. s
  施言激阿松今日必须做了断,他与黑诺都很看重与阿松的情义,他觉得阿松是聪明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没有必要做冥顽不灵的炮灰。施言一直给阿松灌输一种印象: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俗语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阿松应该懂得他没有说话的余地!1 A. q* W& N0 g! l4 H/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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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我,换任何一个人来,现在他已经跑了。只有我,可以抓住他!”这是无争的事实。阿松同意三哥的话,没有三哥的强制手段,他们的确劳燕分飞了。他缺少三哥的执傲,但是那几句话很难说,让他正色讲出那些话,心口会疼。他本没有义务对三哥有交待,然而在前天的对峙中,自己私心彰显无遗,三哥势必要这个交待的。9 W  r5 G7 ^( z/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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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再对阿松宣布:“只要不是山穷水尽,他就必须与我同路,等到了悬崖,我先跳给他垫底!”
5 f3 J0 L6 p% A  三哥苦苦相逼,是承诺也是霸权黑诺的不可觊觎。阿松无力低下了头,他明了自己争无可争。  “我要看看他。”
8 A- X) e( n# l7 M  “你可以自己想出来,不如不看。”' V" X# I! z4 t0 Y# |
  
6 s5 m' R( K, c  g% w  阿松站在卧室门口,施言不阻拦也不催促,他推开那扇门。床上的人气息很浅,被子下胸膛微微起伏显得愈加孱弱,脸因为肿而胖(平声)胖着。静静站在床头,黑诺的形象确实与想象的一致,曾经在他们驯化了别人以后还会笑谑制造出来的效果--猪头,而黑诺的猪头让阿松又伤又怒。  & Y$ E; P) J' y- Q+ K2 M/ s+ ^3 C! o
  施言毫无准备之下,阿松突然掀起了被子,黑诺身体迅速蜷曲象子宫里的婴儿。阿松被施言撞退一步,三哥已经将黑诺抱在胸前,被子拉回身上。黑诺不肯去医院,施言就还是要他裸睡的,免得衣服兜着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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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虽然明白阿松不是轻薄之意,还是闪出不快。而阿松还震撼在那一身的瘀伤,那远胜他们教训人的程度,那不是教训,是行刑!抬起头阿松简直想扑上去与施言角斗一场,可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被泼了冷水般难以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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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L  D- R/ T$ Z2 n6 o  黑诺咬紧了下唇,却还是颤栗着,睫毛上沁出来的细小晶莹很快就是一颗眼泪,滑落,再有新的晶莹,再滑落。施言不说话,一下下拍他,而且手臂轻轻摇晃。
9 [$ x0 P* y( V6 A6 A" h  阿松觉得一霎那心口绞痛,他转身疾步,在大门关闭的瞬间说出了让施言放心的话:“别亏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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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 `- q, p6 U  Q  k3 R1 {  一口气跑到楼下,冲出楼门的阿松弯腰扶着膝盖大喘几下,然后在楼上的施言听见了直冲九霄的长吼宛如忧懑与受伤的独狼:“我他妈的恨你!”。) T3 P; H% S( R8 k
  
9 t! O9 M3 d$ f  施言在阿松敲门的瞬间,就察觉黑诺苏醒了,他与阿松谁也不曾刻意放低音量,所以黑诺应该都听见了。在阿松进来时,他选择装睡,施言也不拆穿。可以假寐最起码证明黑诺神智完全清醒了,那么他有什么打算?' j9 a  I1 h0 F& J" d3 \4 k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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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已经打了,施言不会告诉黑诺自己的不舍,也不会告诉他,有生之日再不会对他使用武力,否则黑诺这顿打就白挨了。
: v% N; o3 F' b# W: v  在给了黑诺时间平复以后,施言掀开被子,摸着腿上抽出来的痕迹,语调平淡问:“还疼吗?”  0 c! F  E2 x; l( I# C' ?
  “疼。”
8 M/ a! ?  S, [  “会疼就有记性。知道为什么挨打了?”
2 N) m/ p; F/ o% B2 O' q, r  黑诺点头。: P: {7 Z% O8 J1 x5 f2 m
  
/ Q* y- A% H4 G* {4 R( e  “以后还折腾?”
* ~, M  W" q9 r  “不。”黑诺又带了哽咽。. ^! Z* @' i) `! Q& ]1 O
  “再折腾咱们再拉出去遛遛,你折腾一次,我就……”
; e8 G2 A& z, k6 \" ?  黑诺捂住了耳朵,哭出来:“我不折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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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7 L1 \" T4 }6 l3 o7 r4 P  黑诺两条腿肿得厉害,没有被抽到的地方全部因为浮肿也变色,所以牟维新才看不见好地。他醒来以后双腿象灌铅了沉,动一动就疼得他皱眉,施言除了大小便就不让他下床,可是家里的抽水马桶是蹲位,肿得象萝卜的腿让黑诺无法蹲下去,憋得他肚子又涨又疼,最后没辙施言试着背后抱他双腿那姿势,黑诺憋得不行才解决。! [. E9 {+ |7 m/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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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维新就给黑诺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之间于瑶还因为传呼施言没有得到回复而来学校一次,牟维新在寝室呢,编排黑诺这星期学校有活动不过来。但是于瑶一走,有几个哥们就询问黑诺是不是和三哥冲突了,因为他们可都记得阿松急得满头汗的那日。阿松这几天回寝室就蒙头睡,起来就消失,而三哥黑诺也好些天都不出现。4 M/ \% y" a6 A"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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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什么人啊,一看那天还车的就清楚什么来头,因为早习惯黑诺也是朋友,大家都对牟维新有微辞,顾少萌更是直言不讳谴责牟维新:“有什么事,你给三哥和黑诺拎出来,当面锣对面鼓的敲清楚,你这算什么?小东昨天他妈的踢了我一脚,你牟少手下兵强马壮,现在就给我派两只金刚来,我要削扁了他。”/ p0 ]8 G" a7 o9 |! `
  
0 L( A9 B7 j; ?: W: n  “滚你妈的,”周小东笑骂转向牟维新:“给我也来一队人马,答辩就站我身后,看哪个敢随便提问就扁他成猪头。”
, L0 [9 d& k  K+ M/ |  牟维新被大家损得百口莫辩,欲哭无泪。7 _- @: @, [' y6 @2 t& E2 f1 H0 `5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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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2 O% C( P+ p4 S1 I      黑诺几乎在床上躺了一星期,王丰他们关心三哥与黑诺有没有闹僵,听说事情都过去了,他们之间还是老样子也就不深追什么内幕,免得黑诺将来尴尬。因为他们都是打过就算的人,但是黑诺是文人,被三哥揍了估计和他们不一样。3 [& \1 P- k* B4 N  u8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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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戈戈那天有通风报讯之功,所以实在好奇后面的发展。有一天她装模作样地又给施言打传呼,以关心的口气来询问施言有没有受伤害,让施言淡淡回信:“最近比较忙,别理我。”  ! g8 ^( w7 c  X6 Z" G7 U- b
  施言那几天都忙着要黑诺的脸可以先见人,擦擦抹抹又冰敷,回学校上课的时候也没有正常呢。不过当时牟维新给请的病假是食物中毒,把那些轻微的浮肿就解释为中毒症状也勉强应付了大家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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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R/ f' L( k  黑诺即使失去了学生会主席的光环,这几学期在同学里累聚的威信还是很高,人缘很好,所以大家不但问候他,还介绍一些排毒的方法。% s& n7 z% `+ A; O2 l& U
  
$ S' l% U- ?0 ?1 ?, U$ r. Z  白媛媛中午不但去黑诺寝室送他解毒中药,而且还拿了一只肉肉的绿色植物。她将那根植物片开,铺了黑诺一脸。黑诺躺在床上只觉得这东西粘乎乎的,汁水充沛,一会开始皮肤就有热热的刺痒感。敷不住他就要去洗脸,白媛媛不让,石浩还消遣黑诺:“这叫最难消受美人恩。”  8 |3 ?4 b+ ]0 H7 w. {: N
  白媛媛坐在一边看着他不许动:“这东西叫芦荟,有消炎和消肿的作用,我们女生都用它美容呢。”
! o7 v: R* ]0 ^* b# f- `  黑诺听见最后一句话,更加想把满脸浆糊拿下来。石浩哈哈大笑:“我们老五那皮肤吹弹得破,你们弄得跟绿头苍蝇似的,不如来问问我们老五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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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进大一的时候,还有不少男孩子顶着满脸青春的象征,带着一脸豆子来报到。也许是高三辛苦熬(夜)啊熬啊就熬出了阿香豆,也许是内分泌特别旺盛憋出来的焚身豆,进了大学开始情况差不多就有好转,但是除豆大战后,一般都留下了岁月的坑洼,象黑诺这样素净颜面活脱脱鸡蛋剥壳的皮肤,在他们自己寝室也被大家研究了不少回。, s) f9 c7 `) |* F/ C( \4 \/ O# v
  
- l& b: U' J5 L7 z: e/ U  男性也有了爱美之心以后,开始是偷摸观察黑诺洗脸护肤,发现这家伙就着水龙头洗脸从来不见香皂和洗面奶之类的东西。后来熟悉了直接就是请教逼问,黑诺无从指教,因为他长这么大都是清水洗脸。以前在家,黑诺什么都没有往脸上擦过,到了这里风沙大,他一般在秋冬的时候才会擦一种袋装的一元五角的麦饭石霜。$ W" S1 Y5 m' U
  
3 _/ j' s' A7 d# p  寝室里由怀疑到不得不相信,最后只好说黑诺也算对大家有贡献,因为黑诺怎么也算让大家明白天生丽质不是不可能的,肤如凝脂也不是诗人的幻象。有次去洗澡,二哥故意做出色迷迷样对着黑诺舔嘴唇,装口水,搞得别人也都注意到黑诺一身肌肤若水,害黑诺好久都拒绝和他一同去洗澡。  
2 i% {2 [2 X* P5 H( m  同寝快3年了,全寝室都清楚黑诺的习惯,这是故意在窘他。而且多少人打听过黑诺的护肤品,寝室里早是骄傲炫耀出去,他们就是有一清水里出来的芙蓉。白媛媛也被寝室派过来偷师过一元五的麦饭石,那一学期她们寝室几乎人人一袋,大家的脸上开支极度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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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 i1 A3 a' G5 x) |  施言下午来接的黑诺,不是为了监视,是舍不得带伤的他乘拥挤的公交车。施言是私家车,直接开到黑诺上课的学馆楼下,黑诺走过来的时候白媛媛在后面追上来:“黑诺,你晚上还不住校啊,都病了,还跑来跑去?”! D  ~2 l- S( O
  
" u& A7 Z- }5 o  施言迎上来:“他还没有好利索,我还要带他去医院。”/ u) P( T! R+ m  d1 U/ a- T
  黑诺介绍自己的“表哥”。/ V+ a- E' d3 a4 i4 [2 }% k2 `
  白媛媛曾经与施言有一面之缘,后来就久闻黑诺表哥气宇轩昂,特别有哥哥样的照顾弟弟,据说黑诺和他表哥在家族里是最亲最要好的。所以初次说话很有好感:“这样啊,表哥,你可不可以等一下。”. \- E" q7 j- {2 J) e9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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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微笑扬眉:“好,我到一边去等着。”就好像一位大哥不打扰弟弟与女友话别,施言就要退场。3 a" A" t) z+ s! E/ \" l
  白媛媛急忙说:“表哥,不用,我是说给黑诺带上芦荟,晚上回家也再敷敷脸。”  
4 u' f. x% n. I4 z0 m  黑诺连连拒绝,施言倒是同意,三人都上车开到寝室去拿。白媛媛叮嘱黑诺:“就象中午我那样片好放脸上就可以,如果你不怕苦,可以把皮剥了以后直接吃两口。”说着还可爱地吐吐舌头:“没黄莲苦,放心。”8 |6 c& X4 L  |- |5 f7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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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开出校园,黑诺一看不是回家的路脸就发白,哆哆嗦嗦地低头给施言解释:“我没有找她要芦荟,是她中午自己去找我的,在寝室里石浩也在。刚才她给我,我也是真心不要的。”  
8 d' K: p% b) e- p- |  施言伸出手握住黑诺:“我知道,没事,我没怪你。”
$ F- L9 j' }3 O" Z/ d/ _8 }  “我们不回家?”: G' M! u7 x, q/ f: H
  “去医院。”施言感觉手下被抓紧:“只是去化验一下血和尿,不检查别的。”  
5 M# g0 y( ^1 U- ?  黑诺尿了那一天血就好了,但是几年都不出现的症状,施言还是不放心,牟维新给找了人,他先带黑诺去把化验做了。老大夫夜班,为了等他们,提前就来了。等化验单的时候,大夫问问病史病因,黑诺说的是高三那次,轻描淡写几句概括了那次尿血。施言补充,很详细地从高一的血尿说起。  
! W5 I! j2 G( G. |. O2 t7 `. {4 n0 Y  黑诺坐在一边漫不经心,在施言说起高一尿血的经历,忽然眼睛闪了闪。大夫看看表以后,要黑诺去拿化验单,然后在黑诺走了以后一直问黑诺性格方面的问题。看过化验单,大夫表情很轻松告诉他们没大事,开了张药单让黑诺去划价取药,说还要他拿回来再告诉他服用注意事项。施言明白大夫是有些话只想对自己说,这是支开黑诺。, V' e* M5 i+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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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弟弟性格太内向,你看他,我问病史他都不愿意全部告诉我,心事还重。他的化验单看起来问题不大,照你那么说,好几年都没有犯过,这要是在西医学上,五年都不复发就等于痊愈了,他各项数据都显示正常又出现尿血,这是心里上大于病理上。5 W: i1 d; i2 O'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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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家人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上注意保持不劳累受凉以外,尤其要避免他生气,郁闷,不都说气结于胸吗?他这病最怕气、急、火……这病不复发没多大事,但是要频繁发作,病情一发展就是很严重的后果。”. G" h8 B4 r4 _& `
  
: X6 r$ V% X8 q/ t- H. F' k" i5 O) j  施言认真听,点头称是。大夫见他肃然聆听,觉得他很爱护紧张自己兄弟,也让他放宽心的多说:“年青青的,让他多交交朋友就开朗外向了,现在大学里不也都兴找女朋友吗,你弟弟长那么好,多和朋友出去玩玩。”听到黑诺那几年的化验单他都保留着呢,大夫说以后有机会看看。  
& g0 E% C4 I7 F9 m, @; l  对黑诺大夫表现得很和蔼慈祥,还拍着黑诺肩膀:“小伙子,没啥事,这药也是补充点营养,还有一点开胃的,你哥说你不爱吃肉,那怎么行?挺大个,身上没点肉可不行,我年青那会,一顿一碗红烧肉,还专拣肥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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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x# }; Z" P, w5 g# T  黑诺恢复上课以后,也没有去过施言寝室,周末才又和两周不见的大家一起吃饭。黑诺开始心里不舒服,但是发现每个人都和以前一样,没有特意避讳还是老样子,他们似乎觉得就是自家兄弟打了一架,没什么大不了的。三哥与黑诺还是和和睦睦坐一起才正常,谁家兄弟姊妹还有记仇绝交一说?而且素来黑诺面皮比他们嫩,比他们敏感,只有他们不在意黑诺才会自在。8 f, O9 V7 n# Y& x4 A7 I; d+ G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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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施言搂着黑诺,肌肤相贴,施言那雄物不听话地又发威,他松开黑诺先背了身。自从答应黑诺不碰他以后,施言但凡这情景就用左右手代劳。
: `8 W+ T2 a) b( s4 d  黑诺背后帖上来,施言握着热铁的手顿住,肌肉绷起压抑着。一双手搂上他腰,头发丝在后背上酥酥麻麻,再加上低低的嗓音:“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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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5 h. E0 _# H3 N  施言怕是幻觉,手摸上腰部,摸到另外一只手,那只手在他手掌中拳起,他才确认自己听见了幸福的召唤。虽然来得太突然,但是施言面对久违了的幸福,只有全身心的喜悦,焉有往外推的道理?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黑诺的脸:“诺诺,你同意?我没有听错?”$ Z% P2 @5 E, `8 T1 Z
  
* }1 V9 p! N; R% D  黑诺密密的睫毛掩去湾湾潭水,虽然身子羞得发颤,下巴却轻轻点下。
' x) j: m3 r  u; n  施言忍着要爆的感觉,先给黑诺长久不用的秘境慢慢刺激、揉软、润滑,然后才好像初夜的情人一点点深入。全部沦陷以后,可怜的理智就分崩离析,象被豹子附体的施言,尽情尽兴地激荡逐欢,爱欲喷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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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爱的人,他渴望的人,又回到了他的怀抱。他飞跃迷情,他鬼迷心窍,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爱人重新回到自己怀抱,跨越缘分天空的希望就在前方。天宇洪荒,他只想要他,他只想给他,他要他同开笑颜,他要他同展飞眉,他要他同不了情!; U, E% k! ?9 {- n" B; C5 ^8 G*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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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侧身随着施言而摇摆,施言勃发中带有的缱绻甜蜜给予感官无尚愉快,轻轻的叹息湮没在火花里,袅袅的空虚湮没在寂寞里,旷世的快感分离了身与心,化骨的痛楚隔断了欲与爱。美景良辰在肉体里悱恻,花好月圆在镜中缠绵。黑诺在被激流惊空拍岸的一刻,埋首枕间不起。  
: O9 O6 X$ c) O& X# I  施言五内俱清爽,通体俱舒畅,伏在黑诺身上不敢全力放松,心中有多少柔肠甘愿为他绕指:“诺诺,诺诺。”
6 O' I) N8 }2 V  滑出来的时候,施言就该给黑诺清理了。才起身欲打热水来,就被黑诺拉住:“我自己去,我正好想冲冲,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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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早年身子骨不强健,不只未满18周岁,就是说法律上还没有给予他成人定义的时候(现在法律上16岁开始定义为行为能力自然人),身体也不是长成发育好的就被施言得了去,经受那么热情的爱恋后总是体虚气喘,所以施言一手包办给他擦洗。后来这几年身体很有起色,但是激情后也懒懒地任施言伺侯。6 r0 t" ^4 u; _-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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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摸摸黑诺汗湿的发,亲亲:“那我抱你去冲?好久没做了,你累吧。”  黑诺摇头:“还好,你先去擦擦,回来我就去洗。”' a( s# P. z) i0 |
  “要睡了,头发别沾水。”" W' d3 `; d& c0 r* p* J2 ~9 M
  
9 H* `( [/ F3 j9 u  Y1 ^6 z  施言闭目躺着等黑诺,觉得他洗得好慢,但是嘴角又因为想到为什么慢而翘起,施言猜他一定不好意思自己洗里面,八成要蹲着等东西流出来呢。胸口怜惜着黑诺永远的羞涩,知道他不喜自己看见这窘迫,所以安心静等,不觉进入梦境。' \' g$ M! E- r- ~4 L2 s
  
2 U: ?1 u8 P8 G3 _( x7 g  黑诺站在床头,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灯光下施言性感的唇明显地扬起,分明带着笑意睡至香甜。绕到床脚,黑诺爬上床,帖着墙壁依旧在颤抖,手指发白,嘴唇微微发紫。直到疲惫不堪,黑诺慢慢滑倒才靠近施言胸前,施言朦胧中就提供出胳膊,一手揽住黑诺,喃喃:“洗好了。”  
2 b& ^2 o2 V0 [! s  S  施言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感觉黑诺起夜了,回来那身子还小心回到自己胳膊上,施言为黑诺怕吵了自己而继续好心情地睡眠。可是不大一会,黑诺又慢慢起身,自从环城高速回来那一夜以后,黑诺就不可以关灯睡觉。所以施言半眯缝开了眼看看黑诺要做什么,结果黑诺手捂着下体,看似很艰难地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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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N4 n( d# I; G1 ]5 n  “诺诺,怎么了?”施言坐起来。
6 W4 j7 B; `1 e" p7 @  黑诺好像被吓了一跳,回身小声:“我去厕所啊。”, w" |! C, n  c: m8 v/ m% {" Q
  施言就是觉得不对劲,黑诺一溜钻进厕所,施言犹豫一下,去拉厕所门,锁了?他们在家上厕所只关门从来不锁门。2 N1 s1 x' ?. H0 T) A! a( o# T
  
( @8 B. h3 J( @( V- R  “诺诺,你怎么了,开门。”+ |2 O& x; U6 l
  冲水黑诺出来,施言狐疑,黑诺脸色透着青白,细密汗珠都在额头。施言几年前太熟悉这意味着什么,语调都变了:“又尿血了?”( @% h, |2 z+ B6 T  s0 W* U5 I! Y
  
& ~$ ?1 q+ b8 `  o  N  黑诺抱着自己,快步钻回被子里,可是止不住就蜷腿。施言顾不上责备他,先给他倒热水,太烫喝不了,太凉了他又不能喝。一边给他用两个杯子折水,一边说:“先忍忍不吃药行不,等天亮叫上牟维新一起去找大夫,查查究竟什么引起的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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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水没有喝完,黑诺又要上厕所,施言用大睡衣披裹了他才让去,跑了两次黑诺脸色就晦暗下来,人也蔫蔫地没有精神,躺在床上可怜巴巴地皱眉不呻吟,却比喊出来还要施言心焦。  
8 v' c* h9 q3 T/ o. K: x  施言急得频频看窗外,就盼天大亮起来。
0 r% L: ]& s8 N( R* e) B" e  黑诺眼帘抬起:“施言,疼得厉害,先吃点药行吗?”, ^& v8 d' T3 _2 Q! Y
  那双眼睛似乎失去光彩,浮悬着烟雾,施言毫无招架拒绝的能力,把自王丰妈妈那里开的备用药给黑诺服下。黑诺安慰施言,并且很努力地咽下一杯子一杯子的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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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M2 [  I' G7 I  天亮了,黑诺喝进去足足一壶的热水,排出的尿变为稀薄的淡黄色,施言也打算去寝室先开车来。黑诺却倦意浓浓嘟嘟嘴低弱地:“现在不怎么疼了,就是好困,半夜没睡。”  半夜到天蒙蒙亮,黑诺都在忍着吗?施言责怪自己睡得太死。黑诺好像被病痛折磨到力竭,说完那句话人就无声无息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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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 22:37: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55 章7 Y/ u) g) K4 P, ^- M' E+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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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一觉酣睡至中午,睡够了的人一扫病弱之态,没了病症的黑诺就不肯去医院了,施言还没劝呢,他先带着点撒娇:“好不容易一个周末,又要跑医院去,查来查去还不是化验那几项?何况我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我还想让你送我去看于瑶呢。”5 L# R0 @4 m0 J4 y" U4 T2 h
  
- x* i$ a/ ^) [9 Y  施言拗不过黑诺,送他去了,但是说好不许太晚(怕黑诺累到),所以晚饭就过来接他和于瑶一起吃的。/ ]% F! R8 G1 ^(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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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事既已恢复,施言当然不会放弃自己的权利,不过他和过去一样,看着黑诺课程表决定当天是否适合消耗卡路里。星期三是一个可以月下变身人狼的夜晚,干柴烈火一点就着,青春就在激烈中碰撞,花火之后黑诺在天际灰蒙蒙的时候尿血了。富于经验的俩人配合默契,一个拿药端杯倒水,一个吃药频频排尿。一暖壶热水下去,旭日霞光取代了夜色茫茫,浅黄色尿液取代了鲜艳的红。黑诺既然没有血尿了,坚持不肯请假就医,连在家休息都不肯去上学了。; P. g% ?; x2 H& z. N+ V
  
9 Z1 a1 `3 k& a, {; ^9 q2 |7 h/ ]  施言一天都苦思黑诺的健康,今天没有车无法接黑诺,他就去买了新鲜菜蔬肉食,想着给黑诺好好补补。施言想到大夫说的话,想到黑诺可能因为心里的阴影而突发尿血,他也想慢慢要黑诺明白,那种事再不会发生了。施言觉得目前多关心他,爱护他,黑诺就会逐渐体会自己的用心,不愉快的记忆会变淡变浅。. t! A7 D5 }* I3 ]5 x' a
  
* l! m' f( a  g. N& g. C1 |  腰子外面卖的施言不放心,买回来自己学习着、摸索着,一点点去了膜与管状的那些东西,才片好了一遍遍冲洗掉血水,然后洒点酒先去味。黑诺这几年要施言逼得可以吃腰花,但是有一点味道,他都不肯咽。施言经常说黑诺有一张刁钻的嘴,吃东西不怎么挑食,但是烹调出来不对他口味他可一口不动。* s/ D: h' @) p1 \" W, K, o
  
( v8 d5 e  h. |0 v) s  放学回来的黑诺一进门,施言就由厨房走了出来,先审视黑诺的脸色,看起来正常,精神也不打蔫,才放了一颗心。施言吃饭的时候还是提了一下要不约大夫看看,黑诺也不上心,随便敷衍着有时间再约。9 H# @2 ~; J- z/ o9 f$ d
  
5 b* Z  ?) G- w" |2 N7 O  又是周末,爱火燃烧的夜晚,病痛在凌晨的灰色天空下肆虐。老程序轻车熟路到太阳薄曦的时候症状减轻,施言可以发现这三次尿血的共同点了--情事。黑诺还是赖床补睡眠,施言下楼传呼牟维新:可以约到上次那大夫不?睡醒咱们去医院走一趟。- V. w) \+ y4 w" u5 t.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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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维新接这样留言就知道黑诺又尿血了。男生都知道尿血很不好,尤其对肾脏不好,而男人又都懂得肾的重要性,所以牟维新懒觉都不睡了,爬起来先联系再去接施言黑诺。施言这次可不会因为心疼黑诺任他睡下去,摇醒了人穿戴好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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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大夫,他们除了把最近这几次血尿招供,也没有说出来什么新意,凡是大夫要求注意的黑诺都注意了,凡是要禁忌的黑诺也禁忌了,大夫问:“那怎么无缘无故就又尿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黑诺与施言视线相触也很无辜,所以一片默然。  
; k! M$ F9 n3 ^4 a- R  黑诺与牟维新被打发下去拿化验单,大夫口气就有了几分不快:“上次不是才告诉你不严重是不严重,注意养就会一直没事,但是复发就不好,这才几天,就第三次尿血?第一次来都不来?这样频繁复发,能不引起发展吗?”
' K' E4 c) g1 z0 l' A6 h8 J  大夫越说越严厉:“尿毒症,肾衰竭哪一个不是要人命?!你们年轻都当这是玩笑呢?!这是要死人的!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T9 I% l) r8 C: K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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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可能头回让别人训斥成这孙子样,而且还虚心乖乖听着。不但聆听责备,那些话也让他惊心啊。
$ H5 q- {  c* A1 U# g  化验单回来了,他们认识上面的加减符号,只是符号不告诉他们喜忧。大夫看了以后让黑诺躺去检查床上,黑诺站着不动,瞅瞅施言,牟维新借口抽根烟走廊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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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j8 I8 V0 g0 T4 U- U" F) D  “就是小检查,我听听。”大夫对黑诺与施言说话完全两种态度,这话说得特温和,象儿科在安抚小朋友。' w( _9 I( d  a& l. f5 J
  大夫做了一个叩诊,就是敲敲、听听、压压黑诺双肾位置,然后就让他起来了。开药还是黑、牟的事,施言继续做为家长听着医嘱。/ d2 O0 S1 A) X& |0 A,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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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施言没有求欢,黑诺在他胳膊上转来转去,下腹把他那根弄硬了施言也只是推开他自己去卫生间了。只是一次生理高潮,施言很快出来,黑诺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瞪着施言,一双眼气怨、怒忿、屈辱。施言看着那黑玛瑙一般的眼睛里万千情绪,突然就笑着扑上去:“别逼我,我好不容易忍下去。你不会傻得以为我不想做吧?我简直想吃下去你。”
* l4 f( A* T' ?6 k; ?8 v! h/ I  “你觉得是因为这,那你以后别碰我!”黑诺背了身子。, j( I, L2 Z' {8 @4 d! e( E4 D0 M3 Q
  
  F3 o- e  J0 f0 C0 j0 f1 M  施言那天回家以后和黑诺说出了自己的怀疑,他觉得尿血和情事有关系,但是又想不出来这之间有什么矛盾呢?以前黑诺还被他更狂情地由头爱到脚,也不会出现尿血啊。所以施言让黑诺仔细想想,每次亲热中有什么不舒服,或者异常感觉,但是被黑诺红着脸批他外星人脑子--那种时候只有快感,异常也是异常快感。尿血怎么可能是亲热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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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7 ^1 Y3 I. U! H) a  不管黑诺信不信施言的推测,施言今天想好了不可以温存的,他想看看没有被爱欲洗礼的黑诺明天有没有发病。所以施言在黑诺入睡前赌咒发誓,不是黑诺魅力下降,不是自己不想要,而是舍不得他再犯病。清晨黑诺以最轻微的幅度从施言怀里退出来,才抬起身子要坐,施言就惊醒了。  ; x! {% i# L$ ]) s" W
  “不舒服了?”施言拉住了黑诺一只胳膊简直是弹起来的,他现在是睡觉中感觉黑诺起夜,就会心里一仡佬的乍醒。
6 ]* v2 b( E& {7 X2 H6 q) ~$ Y  黑诺皱皱眉毛:“没有。”他急着下床,而且腿竭力做出正常状,施言看得出来那种因为尿急而夹腿的欲望。黑诺冲进卫生间的时候,施言也随后冲过来,黑诺边尿就边拉了冲水绳子,但是施言看见了稀释后依然是一股粉红色呼啸着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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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7 C* K: \8 S4 ]" W) Y( G  施言简直象听见丧钟响起,他面部僵硬走过来,然后打横抱起黑诺回到卧室。这一次施言是抱着黑诺在怀里喂水喂药的。他很沉默,只是搂着黑诺一会哺喂一口水,然后温柔地擦去不知道是疼痛还是热水沁出来的细汗。6 K& i9 y; _. I
  
8 Z7 h0 z4 C" h0 Q# G0 h( @; d  如果黑诺不尿血,证明施言猜测是真的,这一结果可能会导致施言短期内,找不出解决办法之前都要禁欲,戒诺诺的诱惑。然而施言宁愿自己猜对了,找得到原因大夫就可以有的放矢,而现在恰是大夫的警告:无病因的频繁尿血,等可以找出原因的时候就是大事的时候了。  & O9 ~3 }" M9 t1 y1 i6 F0 \
  黑诺还是要去上课,施言没有送他。直接找牟维新俩人一起开车远行了--回家。因为路上不熟悉,他们足足开了5个小时。施言突然出现,父母惊喜间也竭尽全力做出一桌子美食给儿子与客人,知道他们自己开车回来,既觉得儿子了不起又不由担心路况复杂。施言说有东西要急用,又想看看爸妈就自己回来了,父母更是听着欢喜。只是吃了饭儿子拿上说有用的茅台酒立即就往回返,他们有些不舍(儿子,不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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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没有走冤枉路,俩人也明显车速有上提,所以赶在5点前回来了。医院5点半下班,施言先奉上茅台酒,才拿出自他开始给黑诺看病的所有化验单给那位大夫。大夫非常细心,指着大部分化验单问:“你弟弟的?”6 W+ A& }" p7 C& J/ {+ z
  
  Z- Z: `! R1 ^' }3 z  上面五花八门的名字,那是因为要开到别的病人头上(他们公费医疗),所以其实都是黑诺一个人的。大夫遇见这种情况不少,点一他就全通,但是他脸马上就发现结症:“既然是搭别人车,有些检查就不可能做全了,要看搭车人的配药、处诊。这几年都没有系统地给你弟弟做病历吧?”  
3 Y* h: p* q( a+ ?$ h' I& ~  施言那时候确实还没有本事以黑诺自身名义保留下一份完整病历,所以也不辩解。不过大夫按时间顺序一张张看下来,还是觉得这小伙子已经不错了,难为他仔细都留下来了:“如果这些都是你弟弟的,那还不错,最后几次的单子都说明了好转。这一张”他点着最后的一份:“是他出院前的吧?这里已经数据都恢复正常,完全标准的数值。”7 D: P8 v* }2 Q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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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黑诺人不来,最新检查没有,大夫只根据上2次见到黑诺的样子来谈自己的诊断,他首先还是纯医学理论说了黑诺的病,其实就着重在黑诺的心理方面。2次加上现在黑诺人都不来,证明他有讳疾忌医的心理,或者说他对这病不是很上心,采取了无所谓的态度。医生的角度人有病,哪怕是小感冒,都有要康复的欲望。因为身体有疾病,必然人体就会产生不适的病症,怎么会有人愿意一天天带着满身不舒服度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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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方面大夫能力是有限的,甚至说是药物无法掌握的,因此大夫希望施言可以在心理上多多注意黑诺,除了所谓的亲情,爱护还要看看黑诺究竟为什么生活态度是消极的?知道黑诺是大学生,而且还是很不错的大学,学习成绩也是优异,还有什么导致他这么低落的情绪呢?  
. P, d  {  F# O7 _9 I8 N8 l  周末施言本也不想累到黑诺,他总觉得欢爱一场,虽然都是自己主动,可是接受的黑诺也会消耗体力。可是黑诺缠在他身上蹭,虽然没有说出邀请的话,但是求欢的意思明摆着。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太激烈,而且还是亲自给黑诺清理的,依旧避免不了凌晨的噩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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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无计可施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懂得反省的。大夫与他沟通了那么多次,现在连家里电话都直接给他了,每一次都直指避免患者气急和阴郁,可是那一次留下的该死阴影又不是一日两日就抹掉的。施言只有加倍体贴,有时间了也不闷在家里了,不是出去看看电影,就是一起看看于瑶或者和大伙一起玩。施言爱踢足球,现在都转陪黑诺一起打打篮球。4 a) J3 u, A+ U0 V5 F
  
% E1 Q' R1 y6 X5 q8 a, g  T  这天施言在家,抄表(水电煤气)的人来看过表以后直接收费,报出的价格比平时低了差不多10元。家里这些事都是施言管,黑诺在施言这被呵护得两手不沾阳春水,某些方面就和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似的,还不知道租房子要自己负责水电煤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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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付钱还纳闷呢,他不怎么在乎节约,消耗这些能源都是正常使用,月月费用几乎都差不多,但是这次接过账单看了一下累计金额,费用没有加错,那就反常。因为黑诺被打以后家里的床头灯和卫生间就是点通宵的,不可能不多却少。# z4 E0 v4 D/ n9 p$ |$ Z$ m
  
2 o! L1 _: l! }  V+ y0 S  他找出以前账单对比,电量稍多一点,但是煤气少了一大半。早期的燃气热水器虽然很方便,但是全民节能意识几乎没有,而且水电煤的单位计价又非常便宜,所以只是让一些经济好的家庭生活舒适度提高,可是耗气量实际上很让今天的人流汗。因为那时期还是直排量的热水器,与后来节能型和太阳能的比较,就是一个吃煤气老虎,如果今天的计价下保证要你对着账单哭。  8 g& @0 e$ s9 ~% `% ^0 g8 u
  黑诺与施言一起生活,被施言带出来的好习惯就是天天睡前几乎都要冲澡,而且最近黑诺洗澡的时间只长不短,施言有明确记忆自己等到睡着了黑诺才回来,那么为什么煤气表会少了呢?施言自小鬼灵精怪,不是白给的,他隐隐有一种想法却及时叫停,因为会怕,有一种不敢自伤的怕。  
1 h- i* ?- o! l3 _4 V  施言周末拉着黑诺和寝室的一帮人,外加于瑶一起玩到比较晚才回家,所以他喊着又累又困就扑到在床上,让黑诺拎起来去洗漱。施言满嘴抱怨,象征性的只肯刷刷牙,洗洗脸就先钻进被子:“你也别洗澡了,困死了,快来睡。”9 M! j' J: b, \' h
  “我才不象你,周末我要好好搓搓,平时都冲没仔细洗。”* {& D+ R  \+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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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洗了大约半小时,施言已经睡着了,脸有一半都藏在枕头里,很有几分小孩子的纯真。这是与黑诺一起睡觉的惯性,习惯了头会微低抵着黑诺。见到施言睡了,黑诺去沙发上蜷做一团,修长赤裸的身体上下了一层霜的白。他紧盯着施言的侧背,冷冷的,象手术刀的寒光。  
& z' @. I: ~' }0 P. L2 U, I3 f% M  施言睁开了眼,背后而来的视线冻僵了他的血肉之躯。1 M9 ]2 R& r3 ~- A1 n/ `4 y
  黑诺回到床上的时候,还是先裹了被子一会,才躺回老地方。施言在确认他沉睡后,来到了煤气表前。伸出的手又缩回来,这一瞬间他有站到了绞刑架下的感觉,太多的答案呼之欲出,脖子上的绳索已经令人窒息。& B6 [' A- n" f) N! k!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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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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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c7 |  ^. j) h- n      施言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他没有检查煤气表,而是对黑诺提出来:“最近总犯病,大夫说或者是劳累原因,以后周末咱们洗鸳鸯浴吧,我给你搓,你自己就别累了。”! J; _* d2 V6 L4 `3 e' @0 d0 w' m
  平时黑诺洗澡,施言总站门口一边聊天一边看他洗,而周末就搂了他冲洗片刻以后,给他细细搓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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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y0 I8 W4 X4 q/ v  可以说,大夫交待的注意事项施言都注意了,大夫不知道的隐情施言也在避免着,然而黑诺的尿血一如既往地复发着。施言在无人的时候,才会出现忧心重重的一面,他现在千方百计地对黑诺说着养生的话,一是解释他们之间过的柏拉图生活,二是暗劝黑诺珍惜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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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4 O/ F' {5 J+ a  每次睡觉前,施言与黑诺说起身体,黑诺都很认真并且点头认可,还对让施言担忧表示惭愧。施言已经不知道黑诺的真与假,假做真时真亦假。他只知道杜绝了一切病发的外因,病症尚存,那是内因?黑诺内心就在排斥自己?自己就是黑诺郁结的心魔?8 \/ W- \* ~, e; c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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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真的不愿意放手,他对黑诺都可以动用那么多非常规手段,甚至自己都不赞成的手段留下了他,如何又放弃呢?而且黑诺无论有什么阴影,自己只要在他身边,总有替他擦净的一天,而一旦离开,阴影反倒成形永远留在黑诺心底。  F1 O8 f8 n; X3 N1 E
  
7 [( X9 u" S) ^: J% h* o  施言心里的天平每到黑诺尿血的时候,就倾向于放开他,难道要逼死他吗?而包裹着他在自己怀里虚弱被哺喂,施言又如何舍得扔下病中的人?施言患上黑诺起夜恐惧症、周末恐惧症,每到这时候他神经就是一根欲断的弦,而次次也戛然绷断,反抽到自己心痛难耐。: E; P/ d! z1 }  t
  
) H* d0 q0 P: O) i4 X  “诺诺,你要怎么才肯好?”施言纠集着眉毛,声音里饱含无力与无奈,埋首黑诺肩头。  “天亮不就好了吗,你也别担心了。反正就是一会的事,我也习惯了。”黑诺说得云淡风也轻,一派悠然的境界。7 C- D& c9 e5 Z( W2 c
  
% [$ Z) f) R# B  N  施言就在这种煎熬里混了一份论文,几乎是他爸爸企业里年终的部门汇报文件,要他七拼八凑地截取各个章节,重新组合出来一篇论文。其他人方式雷同或者拼接,或者原样照搬。就在论文全部上缴出去以后,大家说出去慰劳一顿自己的勤奋(论文可以信手拈来,但是要抄袭一遍也很长很辛苦)。1 g6 ^$ w8 e2 \9 F6 x(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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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大学最后一项任务,他们很是开怀畅饮,吃到一半,施言见黑诺打呵欠了,而这些人估计要喝到午夜,因为就在校园后门的饭店里,所以他让黑诺先回寝室躺躺。散的时候周小东喊:“那是黑诺的书包吧,三哥别忘记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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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回身,周小东从窗台上拿起扔给他。空中一闪,什么东西掉出来,是几帘胶囊。施言仔细看说明,他没有听说黑诺吃其他药。
( M, r/ x+ u2 \  “肠炎灵胶囊?”施言疑惑念出来:“肠炎是拉肚子吧?”- i6 Q# e: @0 n! A8 h# U
  
0 v( g5 q$ W, K  “他拿那么多肠炎灵做什么?你没有黄连素吗?让他吃那个,少吃这些新药,副作用大。”王丰妈妈是大夫,对这些医药方面比他们谨慎。
( U) d7 C. k% y0 Z  “什么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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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见那颜色了吗?不知道的吃完保证吓一跳,尿尿的时候全是红的,不懂的还不当自己尿血了?”5 \% u5 k# i; q# ~1 g/ J# ?; k
  施言闻言霎时头重脚轻,一把扶住椅子几乎站不住,索性别人以为他是喝酒上头了。  
) b% b3 c' a2 {2 n  次日黑诺又去找于瑶了,施言在家收拾打扫,书架上最不显眼的一个本子是黑诺的日记。高中的时候,施言就知道黑诺有写日记的习惯,而且每一本日记本子都很旧。施言佩服可以长年写日记的人,后来就把一些精美的皮质、绒质本子拿给黑诺,可好笑的是这人舍不得用,只用了最简陋的带硬板皮的单位工作笔记本,这是施言给他做演算的破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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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高三开始就用了这种本子写日记,大学沿袭下来,所以施言一直都认识他的日记本。说施言懒惰呢?还是施言尊重隐私呢?反正就是施言从来不看黑诺的私人日记,黑诺也没有对他藏过这本子,每次写完还是放回去,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因为日记有过防与藏的讨论。8 V% m- ^" H1 {7 F( |3 `! r
  
6 ^* _! u! c# m0 f9 y0 p  施言收拾好,去洗干净手,然后抽出了那本日记。坐在桌前,他虔诚如信徒打开了日记,只是随便的一页,看着满眼洒脱墨香,他笑了。再翻,翻过一页页他轻轻地笑。合上放回去,不错,他确实优秀,一本的日记不见一个汉字,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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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星期一就回家了,对朋友们说家里有点事情,等答辩的时候再回来敷衍一下。黑诺在家看见纸条:“家里有事先回去了。大约答辩的时候才回来。快考试了,你如果学习累就先住校,我不在家你回来也是自己。注意身体!”5 `& K- ?5 u. v! B3 S" r. Y-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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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看完纸条,不顾天色已晚,转身锁门就回学校去了。然后在施言答辩之前,他再也没有回过那里。施言答辩前一天才回来,开门果然不出所料,房子里累积的尘土,不流通的空气霉腐味道证明着两个星期没有人烟的痕迹。施言没有任何失落,因为这两周黑诺没有一个传呼,施言就明白了。  0 |8 `' Z4 K# M1 S3 G; }3 N0 W! X
  施言回寝室开走了牟维新的车,他是去找于瑶了。于瑶刚刚答辩结束,在思索着怎么享受最后的国内校园生活。施言只说自己明天答辩以后要赶回家,大约来不及去看看黑诺,让于瑶去给带个话,他半个月以后拿毕业证的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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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1 P% {: f5 M3 e4 x2 Q  于瑶原本估计黑诺正常情况下也应该是期末考试着呢,还犹豫去不去打扰他,有施言的委托,还不立马答应。黑诺见到于瑶很开心,于瑶觉得他身上根本不见期末考试的压力,而且好像听说施言不停留,于瑶怎么觉得黑诺更加心情好。不过既然黑诺都说了考试不在话下,用不着临阵磨枪,于瑶也不客气,拖着他陪自己逛街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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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开着牟维新另外借的车,慢慢跟在黑诺于瑶后面,他只是看着一个神清气爽、温柔和熙的黑诺。街边的小店内,玻璃窗内的俊男美女几乎头抵着头地在挑选,施言看见于瑶在试戴一个个精美的发饰,店主说了什么让俩人对视一眼,于瑶似乎含羞笑笑,黑诺也略略尴尬。  ) L. o. b( j: @
  但是出了小店,于瑶就大大方方地挽在黑诺胳膊上,一路兴奋象小鸟蹦蹦跳跳。红绿灯前停下,黑诺伸手把于瑶才别在头上就又跳歪歪的发饰弄正,高挑的于瑶侧头让黑诺调整,一份旖旎在路人眼中。黑诺拍拍:“好了。别脚下踩弹簧,这么大丫头还不好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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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7 o: t8 Z) u( |  “我就要跳着走。”于瑶说完,还特意两脚一齐蹦出去几步,象兔子一样回头对黑诺扬脖示威。  黑诺无奈摇摇头,抿嘴一笑,大着几步走上去拉了于瑶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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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贪婪的眼睛湿润了,他有多久没有看见过会抿嘴一笑的黑诺了?那眼珠都带了几分飞扬,抿起的唇衔山含水的风情曾经就醉了施言的一世情。曾几何时,他回首,施言的城邦失陷;曾几何时,他抬眸,施言的王国塌陷。; J  e- w" P7 d" T7 m5 _% {( }4 v: i4 m( T
  施言打方向,背着心爱的人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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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这一个月几乎可以说是舒心畅快,他每天在学校里悠哉悠哉地学习、娱乐,快乐似神仙。因为他回来了,总对他抱怨的柯如磊和郭笑是满意了,又可以捉着黑诺就混在留学生楼里打篮球了(这里设施好),当然也少不了不对盘的唐朝(Tim)。唐朝也高兴黑诺又有时间可以见面了,而且不做学生会主席的他时间上更加充裕,唐朝在磨他下学期再教自己呢。/ M; d5 A/ z7 ^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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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那个人,黑诺开始还想到过,后来自己就排斥去想烦恼,只打算先过这两周舒服日子。幸运的是于瑶居然来告诉自己他没有时间在学校等毕业,黑诺象中奖一样又偷到额外的两周好日子。最后施言回来拿毕业证的日子,黑诺也拿考试安慰自己,不通知施言也不回去,等全部考完,他也知道不得不去见施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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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门前,黑诺没精打采一副透支的样子,动作迟缓开了门。家里窗明几净,一点灰尘都不见,窗户也开着呢,当然施言是在家才会这样。
) o: Z: O5 u  k& D, v' K$ H  黑诺看看厨房没人,伸头去看卧室也没有人:“施言?”, k! p7 c7 G# Q
  
6 f4 Z& W& e! q6 ]3 z  无人回答,黑诺换了鞋就去沙发上躺坐着。有些百无聊赖,但是他不愿意动,到了这里他什么精神都没有,想着施言一会回来会不会责问自己。* G3 D# y4 F" {
  
9 f. o& o8 `; N" N% W8 \  中午吃的不多,下午考完直接过来了,黑诺等了一会有点饿就去找吃的,施言给他准备的零食都在柜子里。看见新的鱼片,黑诺打开正在吃,突然发现书架上的东西几乎都不见了,只有自己的几本书和一个大的档案袋。黑诺赶紧去把衣柜打开,自己的几件衣服还在,再把家里各处看看,施言的东西都不见了!& k6 c/ }1 @7 Z0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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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毕业已经提前将自己东西拉回家了吗?黑诺不太心安,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拿出档案袋倒出来,一封信和那些赤裸照片。黑诺拿起信封并没有封合,抽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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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看眼睛越大,手抖得拿不住信,他将信纸展平了放在桌面上。只是一张纸的信,很简单的几句话,却让黑诺反复看了几个来回。他突然一弯腰开始吐,刚刚吃了一点的鱼片全部吐出来,他呛起了咳嗽声,但是随后而来的却是爆发的哭泣。4 f& M# P, ?$ p- u  G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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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为了他不惜一切争取的自由?为了他终于摆脱的噩梦?为了他成功将伤害回击?这一场仇恨的持久战拉响之初,他就明白等自己能够讨还时就是施言被击垮的时候。黑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输,赢对自己来说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可是,此时此刻,黑诺哭得毫无掩饰,如此伤彻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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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_7 H  h3 o  一门之隔,走廊里另外一人拳头捏死,心如刀绞,肝肠寸断。但是他只能将头死死抵在墙上,他不能抱住哭泣的人安慰,只有默默陪伴他。! U& [" E9 x+ @+ u8 p, l6 I
  黑诺开始烧那些照片,他每张反反复复地看,再每张扔进盆里看着蓝色的火焰卷起成灰:“对不起,对不起……”无名的歉意,黑诺不知道是对谁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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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黑诺拿起信,水滴落在上面,晕染了字迹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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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k7 X+ R* [# p7 u5 C! p  R- R  我回家了,很抱歉失信于你,我放不下家人。
0 s9 i' Z/ i; @' D  应该我处理掉那些照片,但是想还是你自己处理比较安心。
7 P5 F+ W  `* B: J  锅里有今晚的饭菜,热一热。
1 o5 m9 X. m6 N6 k! v  明天离开的时候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房东自己会来收。( `  D4 Z/ Z, N- @
  如果在未来遇见什么困难,如果我可以算亲人的话,记得通知我。
) X2 ?" c& _. C" d  注意自己的健康,爱护自己。5 ^0 M% \( _. R
  哥: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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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9 l- H3 u4 l6 |  这几行字很快变为灰烬,黑诺的眼泪干了。他站起身来到厨房,三菜一汤被扣盖着,还有一小碗米饭似乎还有余温。黑诺一样一样菜认真地热着,这是施言最后一次做给他的饭菜。  
1 Y2 h# c1 d; X: @0 k- h6 z  施言听见厨房的锅铲声音,才下楼回到了车里,他把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可以看见六楼的窗户了,才点起一根烟。  U8 ~6 X2 j5 t
  每一道菜都带有一段回忆,黑诺咀嚼得很细,咽得很慢,他吃了很久很久。吃到饱了,就休息片刻再继续吃,直到午夜,直到所有的盘子里不见一点剩余,黑诺才端去清洗。  6 l' _; R- ]. x2 f2 w
  黑诺保留各房间的灯都是亮的,卧室里却只有床头那盏散发着柔和橘光的灯,这是施言在他不可以关灯睡觉以后,怕刺激他眼睛而去换的暖色光。黑诺翻来转去,这张床上自己已经无法独自成眠了吗?他抱过施言的枕头,将脸深深压进去,压得眼眶生疼,但是他对自己说:你没有资格流泪!鳄鱼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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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放倒了车座,躺在车里,一转头就可以看见那扇透出灯光的窗户。如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火柴,如冰心笔下的小桔灯,温暖酸楚。他相信那个人在脆弱的发泄之后,呈现出来的会是更加的坚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自己终究失去了。% x/ ]( y8 K% h9 C-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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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留信签名哥,而非哥哥。前者是兄长,后者是爱人,因为施言可以预见黑诺将要面临的两难,他希望在黑诺遇见挫折阻挠的时候,可以允许自己助他一臂之力。否则按二人的禀性,相见陌路才最适合。( }8 r2 u! d7 `1 P3 B9 @6 R8 s
  
' K- |- `$ t3 _' g4 o  施言大体可以预料到黑诺鹏程万里的去意,那个选择对黑诺来说也将面临很大的阻拦。即使黑诺得到奖学金留学,并不给家庭增加负担,但是依他的家庭环境来说,父母一定满足于他已有的大学文凭,更加希望他可以早日赚钱贴补家里吧?所以施言在此给黑诺留下一条路。  9 P- ^. k+ w* s, I* m4 e. l; t
  清晨黑诺最后一次环视自己的家,环视他与施言的家,背起自己的行囊,将那把钥匙摘了下来。他走过施言车的时候,并没有往里面看一眼,脚步也没有停顿,所以戴着墨镜的施言目送了他。朝阳下黑诺披泽着金色的晨光,如出征的铠甲闪耀,他规避了冰冷的世俗踏上理想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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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 22:38: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57 章/ m  T; D& K% V# e; G8 X

4 s. }$ v4 G: v& S. Q8 R& C8 `) a      施言他们的毕业档案在送到组织部之前,都曾经先经过了他们父母之手,必要的修饰是不可省略的,不仅仅是品学兼优、德才兼备,还夹带了不少荣誉证书在里面。完美的档案保证了他们在报到的应届生里做为优秀的人才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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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v( F5 s6 T' F+ [; U* r  除了邱林松一个人直接就在老爸在嫡系手下,其他人都是先脱离父辈的直系,在旁支杂系里先过度新人期去。戚欢家提前与戚欢直接询问与施言将来的可能性,被女儿拒绝以后,没有再提议施言进入政府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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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5 J5 Q& R- a" f. I0 G  邱林松进入司法系统,周小东进入国税,而其他人都散在最好的几个大企业里,且之间都是相辅相成千丝万缕联系,有那么点《红楼梦》中四大家族之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  
9 K+ j7 l) h! K7 V4 }  黑诺暑假正是这些新人报到的时候,新单位、新环境、新气象,这些人都懂得装模作样地给领导留下好印象,和同事建立平等关系,所以上班一扫上学时候的迟到早退习惯,下班还忙着与各路人马打成一片地应酬。不过小日子再丰富多姿,大家也不会忘记他们的知己于瑶就快横跨大洋彼岸,还是该送的礼物都备齐了,该订下的酒宴也订好了,就等美女给个表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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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这段日子经常给于瑶打电话,又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随便问问东西准备齐全了、还有没有忘记的……,诸如此类的问题要于瑶都觉得受宠若惊,开玩笑质问施言是不是舍不得自己,是不是还暗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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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和于瑶的谈话,施言可以知道黑诺哪一天会去看于瑶,他才选那天去黑诺家。这些年施言已经成为黑家一员,尤其和四哥、五哥走得非常近,应该说他比黑诺还象一个黑家人。今年他毕业回来,黑家父母不担心他分配,可是一样关心,四哥、五哥更是高兴以后可以经常聚聚,所以他一正式报到,就给黑家打电话汇报了。然后黑家父母和五哥让他找一天和四哥(四哥在五一结婚,已经搬出去了)一起回来吃饭,庆祝他踏上工作岗位。! P) M& a1 [* _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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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虽然放飞了黑诺,但是不可能与黑家就此一刀两断,这样势必要给黑诺带来压力。而且施言的存在,于无形中提升了黑诺在家庭中的地位,所以施言没有打算要黑家人知道。黑诺文科班老同学在周末为于瑶聚会,施言则去了黑家同乐。黑军辉这次高考总算过了中专线,黑家父母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都算有出路,无限欣慰,对施言的毕业也有自己孩子回归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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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于瑶离开的脚步越来越近,黑诺去看于瑶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黑诺其实是给自己找点事做,一个人在家他总是空落落的感觉,到了于瑶这里没有那么多话,他就安静看书。于瑶见他对TOEFL的复习书籍很感兴趣,就要他在自己走前全拿走。黑诺家庭不象会支持他留学的,不过万一他肯去,于瑶当然希望他出国,哪怕只是友情,自己在异国他乡也有个挚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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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O% W1 q* g2 \  黑诺不但知道施言与自己家人共聚,而且还知道施言请了四哥、五哥作陪,一起与两个弟弟吃饭,庆祝军辉也告别高中时代。因为都是和黑诺的同学之约冲突的日子,所以黑诺不好意思地缺席了,不过大家都知道他们关系铁,不挑这些失礼,大家都以为他们自己经常见面。  ) Z+ X; Y  u9 p) d1 N
  然而再怎么回避,他们的世界就是这么小,共有的圈子也不会立即就打破,施言他们哥们请于瑶的酒宴就不会少了黑诺。于瑶和黑诺一起来的,自然落座也在一起,照以前黑诺另外一边就是施言的位置,但是施言一进门就喊着:“今天我可要挨这丫头坐坐,下一次不一定什么时候有机会了呢,回头带一金发蓝眼的回来,咱想亲近也排不上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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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恰当得体的玩笑,施言得到于瑶右手边位置,所以戚欢干脆坐到王丰身边。席间也不象为于瑶送行,话题继续了一会究竟是白皮肤的(男人)好,还是把便宜留给咱黄皮肤,被于瑶雌威镇压以后,就转为大家的工作体验交流大会。新鲜血液总是热情奔放的,他们又有了初入大学时的兴奋感,大体上都对自己单位印象良好,各自讲讲领导同事。( Z; ?: G/ J1 @# M; d+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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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与黑诺看不出来异常,交流,敬酒都一样,施言还是老习惯会把黑诺喝不掉的酒倒自己杯里,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他们的视线是停留在对方的鼻子、嘴巴,而不会再往上去。  
2 E2 O! C5 p5 D+ g! m$ D* B  吃饱就换歌厅里混到半夜,反正是周末没有起床的压力。老规矩施言送黑诺是一定的了,当然就要负责送于瑶,所以叫车先送了于瑶,再送黑诺。施言坐在副驾驶,在于瑶下车前他就装困意朦胧对司机先说了于瑶、黑诺和自己家地址,然后就头一靠闭眼,到黑诺下车才道一句再见。    Z8 J) L+ s2 o
  于瑶走的那天早晨,不许黑诺来家里给自己送行,她是和黑诺在电话里告别的,而其他人却都出现在她家门口。于瑶最后一个才与施言拥抱告别,站到施言面前,施言大大张开双臂,深深的不舍让她埋头数秒,这是她短暂如烟花一般的初恋,不是刻骨铭心,她对瞬间的绚烂与消逝既无恨又无悔,因为那成就了她人生的转折与飞跃。: ?( _" c#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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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施言胸怀里,于瑶清楚这一辈子自己也不会忘记施言这个人了,他是自己生命里重要的朋友之一,而且他给自己带来了那么美好的相遇,那么美好的人。即使随着成长,愈加明显是一份刻骨铭心的单恋,于瑶也觉得施言带给了自己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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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心里有惜别之情,这些年贫嘴没少吵,可是吵闹的后面是深厚的情谊。一个女孩子孤身远走,施言佩服但是也有担心,不过于瑶确实很强,早非当年哭哭啼啼、为爱寻死觅活的幼稚小姑娘,施言还是对她的能力非常认可的。拍拍她后背,抚上了于瑶的长发:“丫头,别趁机往我身上擦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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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 x1 B' E1 t  于瑶本来眼圈见红,结果扑哧一下喷笑出来捶施言:“找打,每次都找打。”  “嗯,等你吃了牛肉回来再打,有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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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6 ~- |9 i; ~$ V6 q8 v  于瑶不伤离别了,神色收了嘻笑:“他和你、我最要好了,我走了你还要和他象以前一样好,别上班了就忙吃喝玩乐鬼混,有时间也去看他。有了新朋友,也别忘记了咱们校园里出来的,他最近瘦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们都毕业了我也走了。”
1 O* y7 y5 S- P0 i' f  “好。”4 E) c' t3 t: o$ U) o1 k; `; U
  
& }% l1 z3 v5 P- X% F) \  “就一个字应付我?”于瑶不满意瞪眼:“你不许欺负他,我不在你更要对他好,我回来要检查啊,你欺负他我要你好看!”& n- W" a6 v6 M8 r- ^
  “保证,姑奶奶,我保证你看见他时白白胖胖,你下了命令我哪敢不执行啊?”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呢?”$ o! w. }2 O0 N1 d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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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生离死别,不就是飞个比较宽点的海吗,你不回来,我把他送你身边让你检查放心了吧?”! H* c! B8 x( l2 Y( V
  于瑶在车上挥手的一刹那,戚欢忍不住哭了,其他人也眼睛发热。这个美丽的女孩透过泪雾留下的依旧是最璀璨的笑容。; b8 {# Z- z(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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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瑶落地安顿好,就给这些朋友们打来了电话报平安,因为跨洋电话,她对别人都是简单道平安,只与黑诺说了一小会的话。在她走了以后,黑诺出门少多了,他不是爱窜门的人,关在家里总是在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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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是从哥们嘴里无意间知道黑诺提前返校了。他们上班第一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了,而且因为新毕业的学生不少安家落户(宿舍),单位通常都是多给发半月或者一个月的工资,所以这些人除了给父母意思意思,略尽孝心回馈,剩下的就是第一次拿工资的兴奋【1】,轮流做东一次是少不了的。  
# B9 M: F* i& D8 o  秦明旭老大排在第一位请客,给每一位打电话通知时间地点才知道黑诺都回学校了。因为阿松、王丰、周小东都知道,当然也以为施言知道。施言最后知道的人也要装作知道,给五哥打电话套出黑诺回校理由再解释给大家。( C: ^- _: U9 l' e' L" ]3 }5 X' K
  
+ v" j/ Z  |! i' x  `. T4 u  施言第一个月工资除去父母一份礼物,还有黑家夫妇一份。黑诺父母是纯朴的人,耿直的性子,对待施言就象自己家孩子,知道孩子有这份心就满意了,再破费他们当然薄责他乱花钱,不懂积蓄,不过东西还是开心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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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 ?! q! V8 b7 b  从施言知道黑诺尿血的人为因素之后,他想了很多,也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替他分担一点,他就是强迫自己挺下来。在重创之下他反而拨开了云雾,黑诺有着宁折不弯的坚强,怎么可能打得服这样的人?或者在树林里他崩溃了,或者在牟维新出现的时候他也在惊惧中,可是邱林松面前假寐的他已经开始摆局。/ |6 O# _/ X" ^& U- o/ [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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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林松在客厅说的话摆明了断妄念,如果黑诺曾经想再借阿松脱身,那时候就明白这条路行不通。而复发尿血,自己紧张的态度给了黑诺灵感,他在拿性命逼自己放手。施言毫不怀疑黑诺书包里带的肠炎灵是特意给自己看的,他以真的尿血乱了自己神智以后,即使自己不发觉煤气的事情,他也会到肠炎灵这一步。5 S) y7 u$ s4 R7 f% x
  
" J5 n+ _  a! [, Y- F# k  黑诺的健康经不起频繁复发血尿,施言反复追问自己是否狠心抱他的那坛灰也要囚禁他。最后,黑诺整整一个月没有和他联系过,甚至在他毕业答辩之前匆忙回家也没有给他一句关心问候的话,他总算懂了,黑诺是多么渴望摆脱自己。; V) w2 C0 v$ o: E8 }7 {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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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知道自己无可救药地喜欢黑诺,那种爱让愚公与他的子孙后代都来挖,挖到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挖不尽自己的爱。施言记得自己那一个月天天坐在高中母校墙外的稻田地里,一点一滴回忆与黑诺相识、相知、想望。还能够说什么呢?仅仅是普通朋友,黑诺这时候也会送上问候,关心一下什么事情影响毕业答辩,但是他刻意无视自己,因为他在表明他的立场,同时在宣告他的不屈与不变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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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爱情里自己可以掌握与决定的都只是自己这一半,自己不甘心那就自己恋吧。施言赌不起,他下不了黑诺健康这筹码,所以他认输。至于黑诺敢赌,不是因为他胆大而是因为他有把握赢,而为什么有把握施言也知晓答案,但是输就是输了,再追究弱点被人看穿利用也无意义。谁下注的时候不是指望着赢?技不如人就别抱怨什么计谋手段。4 e  u/ ?9 M8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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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不知道要花多久可以淡化这份爱,不过他也考虑清楚了,淡不了就算了,一生有那么一个挚爱如果真无法忘记,那就记着吧。如果以后可以侥幸把父母工作做通,就一个人过;如果父母坚持,那么就找个父母钟意的好女孩,好好对人家也给父母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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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之间,心理能够转变、调整出尽可能上佳的状态,但是要抚平创伤恐怕是个挑战。施言对自己这伤有认知,大概是好不了、根除不掉伴随自己了,只有以后靠自身努力控制恶化发展吧。  3 o& S# n- F- I( ]
  施言非一日惊雷在他头脑里搭出几根线,让他神奇地茅塞顿开,而是那真相太过悲哀。他曾经自诩他爱的人将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也憧憬过世界上最美的感情,可是被他爱着的黑诺日日在受罪,根源就在于自己爱他。施言笑了,施言也有自己的骄傲,自己的感情带给别人的是魔窟、是地狱,是别人弃之唯恐不及的,那么就自己收着吧?毕竟这世上还没有一条立法:我爱你,你就必须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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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4 p6 a/ g# |4 k  黑诺接到唐朝的电话,只是抱怨旅游回来了还不开学他很无聊。他把他有电话的几个中国朋友都打遍了,连讨厌的柯如磊也没放过骚扰,结果黑诺就真的早回来了。唐朝惊喜大喊黑诺够朋友、讲义气,将笑话他的柯如磊狠狠鄙视一顿,把给大家带的那些纪念品献宝一样拿出来要黑诺随便选。  6 r: D/ T0 D+ C% V6 z+ U9 t; m
  于瑶没走前,黑诺白天去她家看看书,晚上睁着眼睛和台灯比谁瓦数大。后来他白天再出门,就不知不觉站在那片青青稻田边了,他无助茫然绕着绿色走,终点又回到起点,起点又是终点。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觉得空寂,视野之内是荒芜,身体里面更是空得仿佛在浩瀚宇宙里浮游的沧海一粟。0 n) R; s5 s8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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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回到家以后再也不允许自己走近那片绿色,因为他已经做了选择,并且达成所愿。他很清楚缅怀的情绪不应该现在出现,他放弃了左手的,那么右手一定要证明他的价值!所以黑诺走了,因为他无法入眠,因为他屡屡与认路的脚顽抗。9 H0 X& `" A& ~9 m,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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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7 G9 X/ C+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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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开始上课了,自学考试也照常去报名,已经进入为了学位的加考阶段,黑诺有一丝丝地期盼与喜悦。此外他又答应了做唐朝的家教,因为除了自考的费用,他尚欠着施言的钱。那3000元在最后也没有还给施言,他想等到补齐自己挪用的部分再完璧归赵。他有些自我佩服,小时候他努力要自己学会云淡风轻,现在则发现自己根本是无心无肺。! z8 Y. [8 }9 ]$ Z
  
# N  o  i# w, v" C  O) Y  黑诺的重归校舍,即使恢复不了官方的职务,但是由于他再次融入在大家的生活里,那么他的才华就不会被掩盖。大四的课程表是如此的空闲,不说自己人文学院有什么活动要他帮忙,就是以前关系好的各院系也会如常邀请他去。黑诺再一次搭建了自己的舞台,成为无冕的王子,他依旧是同学们喜爱的谦润学长,依旧光彩耀人。/ u% x/ s7 X9 u; k" w
  
. Y  G; p0 Q( E, H& O+ }& {; o  开学后的日程满而不溢,事情一样样有序占据了黑诺的时间,不过并不需要付出过多心血,所以黑诺充实却不透支精神与体力。虽然某个地方被生生剜掉了一块,从此生命都将带着这份残缺,但是没有想象中的连呼吸都疼。这就是黑诺在弱光中(小灯夹在了床头)对自己的嘲笑,他选择了逃避,也选择了妥协,在施言面前他是阿Q。" P1 ~% Y  x8 ~2 f4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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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有些高估自己,他不用强迫自己去忘记施言,甚至他也不要忘记施言,只要施言不出现在自己眼前,残缺也会习惯,就好象窒息后带着隐痛的呼吸也可携带足够的氧分子,提供生存一样。可是他与施言之间不仅仅是命运的联系这种文学说法,他们有着真实的现实的相交。  
* z8 C* h# D% ]( |1 P9 P2 q2 z  于瑶通常每月给黑诺一封信,而邱林松他们也都与黑诺保持联系。尤其想不到的是牟维新与顾少萌因为就在本市,有时间心情一上来,直接就开车来看黑诺,遇见他不忙就拉出去吃一顿。黑诺被这些友情包围着,而这些友情几乎都是施言带给他的,所以他一点也不缺少施言的信息。施言是非常时期不拘手段的人,但他也是掷地有声的人,黑诺不需要怀疑这些出自施言的安排。  ( `, m6 C" L" G! Z
  国庆节的时候,由于邱林松他们一帮人都来到MO城聚会,他们当然不会漏掉黑诺。因为施言没有来,顾少萌不得已也开出了一辆车。施言节后就开始北京的培训,所以他父母干脆提前开车送他进京,在那里渡过国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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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牟顾二人时不时可以见到黑诺,其他人都吃了一惊:“黑诺,你减肥呢?”  黑诺拿自考应付,解释最后一次加考关系学位压力太大。这理由已经被用烂了,无论是牟维新第一次来,还是经常见面的唐朝眼见黑诺的消瘦,得到的都是同上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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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2 T" r% M5 A  邱林松做了多少深呼吸,才可以不让自己再沉溺进那双琉璃似水的眼睛里。他鄙视自己那一日后就开始躲黑诺,躲避所有单独的视线。可是他怎么会瘦得那么厉害?阿松每看黑诺一眼,就象被凌迟了一刀。在他记忆深处,高中的黑诺,双眸是无尘的清澈;大学的黑诺,漆黑的眸子亮得耀眼;现在的黑诺眼睛分外地黑,分外地深,却让人联想一泓蓄泪池。黑诺,你这是怎么了?  " V$ ]1 p8 j+ d# C, q" l' n
  大家到郊外爬山,不象大学时期带着女朋友爬到山顶,一群老爷们到了半山就席地而坐开始大餐,吃喝杂谈比登高望远更加吸引他们。话题中少不了三哥频频出现,牟维新直接拿出大哥大砖头,接通了施言责备几句他的缺席就开始眼气他,把他们坐的荒山野岭夸张得天山洞府,人间仙境,听得施言是哈哈大笑。1 K: J! N5 C4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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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的以为我大西洋底来的人,就咱们那边上有几个山头我没去过?你现在指不定蹲哪个鸟不拉屎的土包上愣装泰山呢吧……”
. A4 M+ w; g" o3 Y- a  h  牟维新将大哥大离开耳朵一尺远,让施言净朗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有人抢过电话接着与施言说,由于大家都是对着电话在吼,施言那边被感染着也吼回来,声音清晰入耳。  
; p; K' j8 H$ T& G7 J: C1 K: @  “黑诺,再放几片火腿,你快减成人干了。”
& I6 D2 M9 |  n# J# s  牟维新听见这话,也看了一眼黑诺,笑对电话喊:“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看木乃伊哦,黑诺出品。”牟维新想暗示黑诺身体不好,他好意提点三哥:你毕业了,黑诺两处相思惹闲愁了。  ' N' U- z9 A' f+ k# {7 s8 a
  电话里只有一秒的迟滞,立即还是施言爽快的口吻:“他又忙那破考试累了?这次考完就轻松了吧,你们做大哥的赶紧给兄弟补补。”话锋一转,又喊:“黑诺,我告诉你!赶紧地吃回来,就你那小体格,我操,快没电了,你们谁还想念我,快说,黑诺我回头给你电话,快说……”  % M3 p2 f: L' e4 Z
  施言的声音突然就断了,黑诺的世界也突然遇见了日全食--暗夜无光。面包夹着的火腿哽在咽喉,他似乎还在听,可是耳际只有风涛的声音。他忍不住呕吐,间隔而坐的阿松跳起来拿了水递上,牟维新不着痕迹地也过来隔在阿松前面:“怎么了?”+ a  O, c+ G, B; L6 h
  “吃太快了,刚才爬上来时和王丰跑来的。”黑诺示意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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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6 H3 d7 v% r/ c# ?& d  王丰大学毕业就彻底意味着失恋,那女孩到底还是没有与他一起回家,所以他毕业后一直有些郁郁寡欢。家里当然是张罗着给他物色新女朋友,其实不需要父母出马,他们这些钻石王小五一进入各单位,就有热心人士、有心人士盯上了,这上班不到三个月呢,谁不被提亲,或者变相的相亲过?  ' L/ J8 n1 B% V
  可惜王丰见一个嫌一个,哪一个和他前女朋友比,他都可以挑出毛病来。大家都和他前女朋友认识多年了,谁不了解谁啊?那位也不是玉皇大帝的女儿,还不是王丰忘不了人家。痴情不被嘲笑,但是如果王丰要找对象,每一次都来个大对比,众人可是不赞同这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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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丰和大家出游,有些触景生情想起大学时候总是女友在侧,所以发了一阵疯地往山上冲,而黑诺看出他心情不好才紧跟了几步。牟维新一方面自己就喜欢黑诺这朋友,他给人的感觉特别纯净,身上那股悠淡就吸引人想接近;另外一方面牟维新知道这是三哥指天盟誓不伤一分的宝贝,所以在他眼前吐了,他不由自主就有护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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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大家去夜总会黑诺就不同行了,牟维新也觉得带他去那种地方不合适,所以先送黑诺回学校。上班和上学就是有区别,还是同一家夜总会(贝戈戈上班的地方),他们可比以前会玩多了。曾经是那位社会上的大哥召了陪酒的小姐,经过了班上的长见识,一进屋秦明旭就主动喊:“叫姑娘们都进来,挑挑身材好的。”2 |* `2 ?1 U$ j$ G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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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里开始还有唱歌的,后来明旭和王丰喝高了就借酒装疯卖傻地一个劲地挑逗小姐,其他人搂着姑娘嘻嘻哈哈地观赏激情,时而煽动一下气氛。众人拾柴火焰高,最后那俩人带着自己的小姐出去上厕所就有去无回。尿遁是预料中的,发生点什么也是预料中的,次日另开小灶的人回来无非是贼眉鼠眼淫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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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8 z$ E) b- T& z4 ~- ^: _  黑诺疼了一夜,施言声音的戛然而终就好象他突然消逝在这个世界上,黑诺差点哭喊出来。他一直还认为自己冷情冷心,他连施言受到多少伤害都不去想,他还讥讽自己可以生活地井然有序,讥讽自己没有庸人自扰地回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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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法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黑诺与施言之间做为互相的、彼此的知己知彼,那么狭路相逢之下,黑诺勇字当先取得最终的胜利。然而黑诺锐克施言的勇,是以施言的巨恸为代价;施言难道缺少让黑诺承担不起的勇吗?黑诺在烧掉那封诀别的信时,就连同烧毁自己衍生出来的“施言的疼”。    h/ \7 [2 [! T3 x" w& l8 F1 Y
  黑诺在共有家园里的最后一夜称自己为“鳄鱼的眼泪”,就是因为鳄鱼总是在猎杀吞噬掉猎物以后,会有一、两滴类似眼泪的东西。黑诺摧毁了施言顽强的精神长城,他不会站在原地去遗憾和哀悼废墟,也不会回首残垣里曾经的美丽,因为黑诺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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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施言的仇恨随着诀别不存在了,而残忍带来的内疚和对他的感恩与爱将永远留驻心间,这些是风吹不散,时空消弭不去的。自己既然做到绝情以待,就不该再身陷曾经的情怀。  
8 P8 ^; @- V% _  黑诺本来就觉得分手以后再想对方的好,再怀念过去,那是一种病态的消极的人生方式。他认为大多数人所谓的失恋的痛苦与打击,都是自身强加下来的,是人对失去所有物的夸大作用,所以本来1%的破损在心理上被放大到100%的毁灭。. S$ R7 d1 a  Q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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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今天他听见了施言的声音,被剜走的生命他没有修修补补直接就被扯裂,他碎得支离满地,他寸断了肝肠满腔。施言说:黑诺,你听着……施言说:谁还想我……?
3 \2 Z6 C" i7 X$ b  Z5 P  “施言,我想你,我想你……”黑诺被子蒙头,都害怕听见自己的心里话。在施言声音中断的瞬间,黑诺的世界海啸一样崩塌毁灭!原来真的有一种疼会让人笑!脸色已经是苍白的黑诺眼睛又加深了凹陷,假日被他躺了一天,昏昏沉沉,睡睡醒醒。3 M. R7 g6 P5 v4 q
  
1 i  M3 P5 u( I' C1 s: z  黑诺的精神是一面不倒的大旗,他习惯了挫折与伤痛,他也懂得独自疗伤,所以只要是上课,他就算瘦得露骨,还是振作地去学习,努力地去生活。他有意地让自己每天多吃几口饭,每次多咽几口菜,甚至偶然会买鸡肉土豆、猪肉白菜这样1.5元的荤菜。: |' b7 ~% m- F8 H- }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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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体上黑诺看起来还不错,就是寝室里每到吃饭的时候,别人总替黑诺累,大家都理解黑诺想长肉的决心,也支持他不要那么苗条,但是看见他每次吃到最后,痛苦得咽那几口,细瘦的脖子上耸动的喉结,让石浩都觉得象是给索马里难民吃饱了以后,又逼人家再吃几碗似的,相当不人道。  ' j& x$ c8 }) m9 q' g
  牟维新和施言通话的时候,责怪施言以前和黑诺相依相偎惯了,现在乍一离开没有个适应过程,丢黑诺一个人,所以黑诺瘦得可怜。暑假里和于瑶一起吃饭,黑诺就比先前看着脸上肉少了,施言心疼也是徒增伤感。想着黑诺上学心境好点,自己也不出现他总可以慢慢恢复,却听见黑诺将近1米8也不知道有没有110斤了。4 {5 S* Y* o1 W2 r(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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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消息施言忍无可忍,他终于悄悄来到MO城。要知道黑诺的肉是施言一斤一斤喂出来的。黑诺的皮肤可以追寻到民间传说,蛇皮美容;但是黑诺一点青春豆都不曾经出现过,这是因为他儿时就开始的几乎茹素的清淡饮食,极度缺少营养的机体哪里盛产多余的油脂?由高三到现在,五年之间黑诺从一个80斤的小豆芽菜好不容易被施言浇灌为125斤的挺挺君子。施言怎么舍得他少一分肉?  
. Q5 U2 b# D" `, u7 l% g  施言没有露面,开牟维新的车偷偷看望黑诺。只一眼施言就受不了,10月的MO城仲秋节气,满地的落叶凭添了萧瑟,黑诺走在秋风里,飘摇的黄叶如金色的雨,两腮无肉结果本不明显的颧骨变得凸起,竹竿一样的身体筋骨仿佛可见,他怎么瘦到脱像啊! 诺诺,你究竟在做什么?你难道非要杀死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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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e% ?/ z0 ~8 z  P* \  牟维新由单位已经给施言安排好酒店,当然是双人大床。顾少萌晚上请三哥黑诺吃饭,和牟维新电话里商量饭后再找什么乐子,被牟维新断然制止:“别又来什么唱歌跳舞这种不受欢迎的节目,三哥昨天一晚上在火车上,估计也睡不好,晚上早点要他回去休息,明天再说。”  
4 x1 O$ m  a5 q: y- X) I1 i  当只见三哥一个人回来时,牟同志暗想不大对头,急忙又通知顾少爷赶紧改变计划,还是人多热闹,俩人各自带了酒肉朋友作陪。
8 u1 O$ A) e# i' A! ^( x  娱乐场所和饭店一样,都扎堆,越往一起聚越红火,所以原来那家大的歌厅周围现在也开起了几家不错的,MO城的这些还是习惯来这消遣。! Y# n- B% c9 B  e: g6 R; T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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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顾觉得三哥变了,深厚的手足情不变,许久不见倍感亲切,但是无形之间他多了沉稳,举手投足间比从前更加引人注目。如果他们关心一下施言的培训内容,或者会恍然大悟。在北京的培训班里,几乎都是官家子弟,针对他们领域内的专业知识讲座,同时给他们开了一门在当时非常罕见的课程--社交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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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三个月的培训是一个享受的带薪假期,每周只有4天会上课,而3天都是给他们自由活动,学习上没有任何压力,培训都是他们行业内真实实例教学,即使做故事一听也别开生面。生活上也不枯燥无聊,休息日培训班会有车去北京的各处游玩,愿意不愿意的各自决定。    f$ W( O7 Z5 S  T* K5 P( b0 [! q1 c8 t
  施言其实在培训班里学到的东西比大学还实际有用,而且他也通过距离的拉远、注意力的转移分散自己的精力。放他走了,自己无法彻底放手施言也不会去找他,在将来施言不会额外的避开黑诺,不过现在确实不应该相见。所以施言也考虑过黑诺的呵护问题,他愿意给黑诺继续提供关照包括补品,可这对黑诺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与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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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 X) U8 J2 U# [+ [5 w: B! V/ e  最后的一夜,施言站在走廊里听黑诺哭得撕心裂肺,就知道黑诺恨中带了他们都无法衡量出有多重的爱。正是因为施言知道黑诺对自己有深情,才没有辗转提供螺旋藻与蜂胶,因为这时候的补品无疑给黑诺心口洒盐。对别人的好,某些不恰当的时候就会适得其反,施言非君子坦荡荡,却也不屑小人行径。  t( X8 P# B4 n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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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黑诺没有象自己所想的那样快乐似朝阳的笑容,他怎么会走向凋谢了呢?  黑诺下课与同学同行到路口就一个人往留学生楼而去,施言的车停到了他身边。黑诺好象一点也没有被突然刹住的车吓到,更加对施言的出现也没有吃惊的表情。他瞪着施言,默默瞪着。  “上车!”7 \/ S9 w8 S!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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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 22:39: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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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2 y' f5 `7 U) c" N6 B      施言与黑诺差不多都保持目不斜视,施言专心开车,黑诺坐得笔直。车停到一个家禽批发市场,施言下车绕过来开车门:“下来!”" H% b1 O( [$ {
  
% J- P7 n, D6 O' J$ e% d  黑诺看见了焊着的几个字,心里也模糊不清施言目的,跟在施言后面走进去。那种呛鼻的生禽味道扑面,他顿时想后退。脚下才迟疑,就被施言抓住胳膊往里走。下午的批发市场非常清闲,很多台面根本已经下市,黑诺被施言揪到一家尚有人的地方,施言拿出五元递给老板:“老板,借个秤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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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诺和老板都不知他所云的时候,黑诺身子一轻,人被拎上秤猪的磅秤。老板的本能让他是有钱就要的,手里还攥着钞票呢,就醒悟地暴笑:“这要什么钱,要秤就秤呗。”说着还钱。  黑诺血都涌到脸上了,急忙要下来。2 p' W# U) `8 w2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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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好!”- L5 W& L! G( n8 a, Q$ Q
  老板走近了,把其中一个秤砣摘下来:“这个用不上了,他太瘦。”' y1 `  R# z* E3 V
  老板熟练调整横尺上的刻度,秤杆才慢慢悬浮着,对施言先说:“看清楚了?106斤。”后又对黑诺有点严肃道:“连我卖的最小的猪也比你有肉,太瘦了。”, n2 A8 z% e: e: T; n'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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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带着黑诺离开,这回施言不是不瞅黑诺了,一路上他每到红灯的时候就毫不掩藏视线撕咬着黑诺。黑诺眼观鼻都察觉到施言身上漫涌而来的怒象江潮滚滚袭升,灼烫的视线逼得黑诺无措,直接迎对施言。对于黑诺的勇敢,施言报以冷冷一笑,阴沉又危险。2 {: u% |7 y& c4 {$ @
  
4 P. q5 \+ R( n- ^  到了酒店停车,黑诺下车就往相反方向走,施言也不废话,钳制了人上电梯带进房间。开好空调施言抱胸靠在通往门的墙上:“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F# I! K; r. d8 S, U; V& ]
  
; P) n3 U. d: ^" n  M+ L1 [  黑诺站定房中央,不语不动。施言还是霸道态度,说着听起来下流的话,黑诺却知道施言没有一丝淫秽,他的眼中看不到欲望,看不到猥亵。因为若有所悟施言的动机,黑诺才不情愿。  “你脱,随后有衣服穿;我脱,你就光着出去!”. p! W. y. m# m( K3 n8 \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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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开始解衣服扣子,弯腰脱下裤子,赤条条的肉体呈现出来。
$ I8 S7 Z8 f$ p8 H  施言双肩后挺,肩胛骨都要把墙给戳出洞来。他要将自己固定在墙面上,才不会扑上去掐、捏、揉让他又酸又痛的单薄,一条条肋骨象一道道枷锁压在施言身上,枯细的四肢好象不堪一折就会碎断,伶仃地让眼窝都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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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5 u6 ?# z3 a" `+ M$ L  “转过去!”声音都变得晦涩暗哑。
6 w7 H/ y4 x7 L# D7 t$ J# W/ k  黑诺听见身后闷“嗯”了一声,他就是那么无动于衷地站着,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反正他不觉得施言会强暴他,他也没有羞涩感,很机械地听着口令。* s9 G- {$ A"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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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一手压在额头,一手捏成拳头在胸前哆嗦。曾经窄窄的胯上是迷人的弧度,圆润的丘起上施言落下多少爱恋缠绵的痕迹。施言最爱黑诺的男性与这巧夺天工的诱人翘臀,如今那里宛如被沙化的绿洲,干瘪黯淡的皮肤象失去了弹性,左右各自出现了一个丑丑的坑。2 K7 d  j  v# [3 k8 F5 ]
  
0 I" h9 Z. M5 n. w  急遽的呼吸起伏,施言缓冲过那股飞涧激流,面部的五官归位才跋涉靠近。他一把扣紧黑诺手腕拽到大镜子前,立在黑诺身后抓住他下颌:“看看你!”& m# W4 Q3 f0 q* ?( ~+ i& e
  
; e" R& ?! \; q' {* q, o  黑诺漠然对着镜子里的俩个人,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施言。施言也在镜子里与他双眼交汇,带着一身的勃发怒焰,隐忍着降低嗓音:“你不是要分手吗?你不是有美好前程吗?你不是要出国留学吗?你他妈的就是这样给我活吗?”! d3 u% B+ I5 S. f* V7 t
  
8 \* P, h7 L# U% ~2 [2 R% ?/ N  黑诺目光不闪不避,但是好象木头人一样,施言的话语似乎没有钻进他的耳朵,也或者落不进他的思维。他仿佛独自在旷野中,你触不到,摸不着。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黑诺,可以让施言在情绪惊涛骇浪的情况下还压制着怕误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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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x4 f7 U6 m; O  “说话!你到底为什么?”这辈子自己是栽了,施言为自知而黯然。只是打算暗中看看,最不济也是委托他人,最终还是自己出面了。' A4 Y  w+ Q  Z% g) t&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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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有泪,可是眼眶里干干的,一滴也流不出来。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如果知道了,是不是就不会裤腰越来越松,衣服越来越晃?我很上进,你害我失去的荣誉与骄傲又得回来了;我自考马上全部结束了,我将拥有多于你的学位;我在学习TOEFL,我必将得到奖学金弃你而去。  
, G7 H5 j* l) U- \( [5 m9 F  可是我找不到生命的沃土,我成为浮游的蜉蝣。我害怕黑夜,一个人的被子太大太冷;我害怕清晨,等不到耳边唤醒的声音;我害怕脂肪的流失,那是一个人骨血的离去。我害怕问自己为什么,因为我怯于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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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h/ x- t# x# V( R; y  黑诺轻轻一笑,水中莲花梦醒般绽放,凄美又戚悲。施言怔忡愕然,黑诺那笑容分明带着自嘲,施言大怒将他甩到床上:“你他妈的如愿了就给我活出个人样,你这样阴阳怪气给谁看?你把自己虐得一阵风刮跑想让谁可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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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你黑诺,大哥大不是没电了,我就是成全你,不再心疼你,不再与你联系,你不是要分手吗?咱分就分得利索!你要你他妈的锦绣前程,连我们都牺牲掉了,你他妈的就必须去给我拿下。我警告你,你再这样半死不活地做游魂,我就把你再拉到那片树林里奸死你。”  
& p2 A( N8 J! W* d  黑诺眼珠动了动,似乎有个轻微的颤抖。% p+ k* N, \0 S% a
  施言咽下苦涩,沉声道:“黑诺,我不可怜你,你要的必然要付出代价。这个世界上的生存法则就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你崇尚强大,甚至不甘弱于我前,一直都暗暗较劲希望可以超越凌驾我之上,难道我是你的敌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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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在某些方面确实超越了我,但是要想凌驾于我,你还不够资本,这时候就让我看见你的积弱不振不觉得太早了吗?我提醒你,你不择手段踏上的梦想之旅如果不给我好好走,我不但会反扑囚禁你,我还会天天操你,我操厌了,就别人操。你不是瘦弱吗?我就操得你天天弱!”  , _: D0 t, ]% k8 }
  黑诺背转了身体,施言拣起地上的衣服本想为他穿上,又换做扔到他身上:“穿上,我送你回校。”5 B! y3 h% n  d
  “最后几句给我听清楚,”衣衫整齐的二人对立,施言说:/ d  Z9 L2 x& g3 `: M& W
  “一、螺旋藻和蜂胶有人会送过来,这些都是我卖给你的,以后美金还我。  4 ~4 Z8 }2 |0 q' L# M2 l4 t" l
  二、每月秤体重一次,到年末我培训回来之时体重比从前少一斤,我就在所有哥们面前奸你一次。: U- Y# ?8 y( v- O
  三、如果你考不到留学奖学金,在国内任何一处,我都会随时随地操到你腿软。  以上你都做到,我施言主动回避出现,非必要相遇我他妈就是路人甲!”  
, n/ y6 _6 h5 x: ^- L  施言就这样与黑诺见了一面,从头到尾黑诺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没有发出一点音节。还了车施言直接就去车站回京。躺在卧铺上,施言才深深地出气,憋在心口的疼一点点往外吐,我的诺诺,该感谢你让我知道你深切浓重的情,还是该怪你此刻尚执着的似海情深?' v  R! {' b" X( S5 w! Z- i8 |5 `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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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寝室里的人发现他又开始吃那些小胶囊,不论效果是不是明显,单单只看黑诺气色就比早先强,吃饭也不象北京烤鸭被掐住脖子塞了。这些机体免疫力的增强需要日积月累的过程,其实真正是施言拆穿了黑诺的伪装,无所遁形的黑诺终于面对自己的胜利了。' w6 ~) l; ~% l%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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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激励自己,黑诺失恋扩大化的理论在自己身上被反向应用,他的心里暗示就是将痛苦披上一层隐形的外衣,连自己也看不见,就缩小为不存在。所以他可以生活学习有条不紊,自欺欺人的他在一个个深夜无眠,一个个凌晨扼杀心里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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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y& j$ U0 z) `  可是始终有一面镜子照出了真实,始终有一面镜子告诉他,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也最珍惜他的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会象那人一样,他以自己最残忍的方式伤了人世间最爱自己的人!7 ~! Q: z1 |# k/ B+ B/ G4 B- V) Q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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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明明认可自己不用忘记施言,他要给施言留下独自的空间,可是他又一次次的在午夜与清晨驱逐出窜进来的施言。结果就是施言不再入梦,施言真的离他远去。国庆节耳闻众人为相亲提亲困扰,黑诺恐惧了。他不想见到那一幕,多年前施言与女人相挽的一幕,黑诺有生之年都不要再一次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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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来了,带着他的嚣张,带着他的威胁。黑诺看得目不转睛,黑诺在浪尖波谷体验着冲击。他早知道自己把他树为超越的目标?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鼓励支持自己。他知道自己打算留学?所以他笑对于瑶承诺海的彼岸相见。甚至他知道冷水澡、肠炎灵……,所以施言扔下的大把恐吓,黑诺看到的却是刻骨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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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S5 Z: T; `) G, w- L: I  放手近四个月了,疯狂地丧失理智,斗得你死我活不分输赢不罢休的他们先后从魔症里走出来了。而复原为正常人的黑诺面对这惨烈的胜果,几乎忘记最初的本意。所以他的内心遭受着可怕的冲击,他越是看起来不理会,曾经刺出的利刃越是戮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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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t, C1 s3 H! e% Q' l" O5 K  当自然的欲望在腿间燃烧,当黑诺的双手抚慰落寞的器官,罪恶的羞辱在耳中轰鸣:“我没有下贱到追着舔男人鸡巴屁眼!”黑诺不去分析自己为什么会恶毒如斯,他直接就洗脑清除这些不堪,只是他再也不能自慰,他的手无法走进属于施言的禁地。施言走了,在黑诺身上留下他永恒的束缚而去。) K1 U3 j9 ^0 J- L& K0 t
  
9 Y/ ]# r2 G9 U% {: I0 M3 A% |  黑诺是不允许屈服的,所以他要顽强;黑诺也是不允许后悔的,所以他禁绝回首。黑诺背叛了真实的自我,展示了一个坚强的灵魂在舞台上,却放弃了救赎真我,所以真实的肉体开始腐蚀,真实的黑诺残躯换残喘。6 E  w; G4 t5 ~+ S# U% d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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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尖锐将黑诺赤裸裸放在镜子前,逼迫黑诺看清楚他光华背后的死亡之声。没有痛斥薄情寡义,没有纠缠旧时情衷,没有激昂他朝睥睨,施言只是让黑诺记住:你必须活出人样!施言没有指出黑诺为什么暴瘦,黑诺相信他已经明白,因为他用他的方式激励鞭策自己。在感情的法庭上,原告为被告指引航标。这一次黑诺将自己列位被告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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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想之旅--施言与自己都付出了沉痛的代价。施言亲自出现留下了成就自己理想的悲壮。黑诺算不清过去的情债谁欠谁的多一分,少一厘,是非恩怨数也数不清,他只是被施言点悟到,潜意识的放弃自我是不负责任的追寻毁灭,这对施言对自己是进一步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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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的结终究还是施言才能解得开,施言纵有悲情千古,也不会对黑诺有半点陈词,因为黑诺为了抗拒施言的遗留把自己逼得太累,压得太沉,绷得太紧。施言看得分明,不忍道穿,难道要施言教会黑诺如何遗忘自己?' s: u4 r( d8 F" G% r# d* S- V) c
  
* b1 ?% j5 e: @  黑诺的心态逐渐收复那个残缺的生命,正视自己的未来。由于自考是学位加考,加考科目都是重复的,而英语黑诺一直都在外语系旁听,所以两样一起他也没有感到吃力。就是TOEFL的学习他很低调,只在唐朝的宿舍才翻阅资料,结果让知道他有此打算的唐朝高兴到手舞足蹈,请家人和朋友给收集了不少美国学校的申请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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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u! @. T  G6 I  自考结束的第二天,唐朝就迫不及待拿出准备好的大学申请。他给予了黑诺很有益的帮助,因为几乎没有眺望世界的途径,黑诺对国外大学的了解很可怜,泛泛的知道牛津、剑桥、哈佛、耶鲁是名校,其他一律都没有概念。而唐朝当然要黑诺首选美国学府,他将那些常春藤学校的特点逐一给黑诺讲解,那时黑诺方知不同于国内的公立大学,那些私立学校才是赫赫有名的世界学堂。  - [1 _5 F6 d% {6 z
  当研究专业的时候,唐朝傻眼了,他们都忽略了黑诺专业的特殊性--法律类。如果黑诺不换专业的化,他必须要参加额外一个英语考试LSAT(法学院入学考试)。在美国,出过众多诺贝尔奖获得者,蜚声全球的大学通常都是法学硕博连读,所以LAST的成绩是申请的必要条件。  
+ g  m, {& `$ b1 ^! s  唐朝只听说过是非常让人落泪的一个考试,而黑诺根本没有接触过。无从下手茫然以对,黑诺突然想起来先问问考试中心。唐朝直接用自己宿舍长途到北京的114,然后查到考试中心,再咨询出的结果让他们面面相觑:一年只有2次考试,分别在6月和12月。看看唐朝墙上中国特色的挂历,后天就是苞谷红辣椒门梁挂了(11月)。不但黑诺只有2个月复习时间,要命的是他错过了报名时间(只有3天)!4 V- \( W' t; ~- z7 t
  
8 v1 H' v9 u1 M" G% Q$ C  唐朝与黑诺一样焦急,安慰黑诺再想办法,补报或者去香港考试,这两个建议对黑诺来说没有一个具有现实性。本来通过做TOEFL模拟试题,黑诺对这考试信心十足,突然间冒出一个全然陌生的不说,自己还可能不得不放弃专业,黑诺心绪不宁地早回了寝室。
7 j$ v+ u( v. _0 j" _  老六懒洋洋躺在床上:“五哥,有你挂号件,我帮你签收了。”3 m5 G  v3 Y) P,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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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诺书山勤径上攀岩的时候,施言也想办法拿到黑诺的证件为他在语言大学报名了12月的LSAT和1月份的TOEFL考试。并非施言掐指会算,他考虑的是报名费,黑诺整学期的生活费也不够其一的考试费,所以他有心打听当然知道是两个考试。0 o, i: ?2 M; F) n/ e, U) Y
  陌生地址陌生字迹的挂号信,黑诺得到准考证,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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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 22:39: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 60 章& H- t2 o" T6 g2 O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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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情况下,黑诺唯有全力以赴才可以一酬身后的爱。也缘于他这些年友谊的沉淀,他的好友都是义无反顾给予了帮助。首先是唐朝,留学生楼没有断电一说,黑诺寝室11点就熄灯拉闸,所以唐朝申请调换了单人寝室,直接留黑诺天天在他这里学习。唐朝有喝咖啡的习惯,以前黑诺浅尝不大喜欢,现在为了提神也是每晚一杯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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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就是自己的老学长李明启,黑诺与他和自己早年的部长这些年保持通信,所以李明启知道消息以后,特意给黑诺找了一些LSAT的资料,要知道这在当时真的是太珍贵了,因为国内相关的模拟试题几乎没有。而且学长要黑诺提前2天到自己家(北京),熟悉考场以及保证良好的休息,充足的精神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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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W, P4 I7 n9 f  期间施言毫无消息,不曾出现过,黑诺却总觉得冥冥之中他看着自己、陪伴自己、守护自己。施言没有委托任何人照顾黑诺,他相信那一次黑诺即使沉默也会崛起,振作的黑诺不需要自己的画蛇添足,而继续萎顿的黑诺则不值得自己托付他人。毕竟他选择单飞,自己没有那么长的翅膀护佑他一辈子。4 u0 \2 J" F4 e3 k7 T, t
  
5 z9 j: _+ a* F0 ~  施言其实也很忙,培训的学习并没有考试及不及格的压力,而是他新的圈子新的朋友之间的交流让他充实。这些同学里也存在年龄差异,但是最大的上班也不足5年呢,大部分都是毕业2-3年的大学生,只有施言是今年的新新菜鸟。! L7 N, c5 |-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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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之间的友情很多时候有那么点一见如故,蛇鼠一窝的感觉,所以才会衍生出来酒桌上舍命陪君子,可能喝出来胃粘膜脱落、胃出血,但是下来就换来哥俩好的飞跃。这传统可以追溯到历朝历代文人名士同醉青楼、同狎名伶,这风气也是古来有之吧。( T9 O: m0 J/ G1 [
  
8 x0 V' B( Y9 C7 A; d6 ?  施言与同学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也结出一些志趣相投的好友。主要他们在一起没有权势竞争、没有利益分配,生活就是轻快惬意。到了第二个月,他们经常一起去唱卡拉OK的一位工龄老的斌哥出去应酬的时候就带上这几位小兄弟了,那天他们不仅仅吃澳洲龙虾大餐,还大大增长了一回见识。【P.S.】/ {; ]; n: q1 T/ w- j& \7 e! Q! x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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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奢华的一夜消费之后,他们才知道斌哥不单单是给国家上班,人家私下还有自己的生意,做得风声水起的很不容小觑,他们所有消费都是斌哥北京的客户在买单。那一天以后,斌哥也不掩藏自己实力了,每到休息日都有车送过来给他使,或者接上他们出去休闲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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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9 G9 G7 n+ l  m  这几位稍小一点的连带施言都由然而生一种崇敬佩服的心态,要说他们也比同龄人站高望远,可要与斌哥做参照物,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这些人都不是会眼馋别人在背后阴暗妒忌插刀子,损人不利己的混人,既然混成斌哥那样才叫男人,他们当然也都相信自己去做,也有那么一天。  
; K/ k: y+ _0 G  u4 V  做兄弟的也想发家致富,也想呼朋唤友,不耻下问请斌哥指点一、二起家之步。由于他们身处同一行业却分散在不同地区,不会造成给自己培养竞争商家的局面,斌哥确实实在地给予了指教。而且所谓无商不奸,不是说人家就要欺骗你,就要坑你,真正商人的奸应该体现在精明,长远战略眼光,长远利润最大化上。所以不排除斌哥有拓展自己业务的动机。9 {% j  C& d6 c4 g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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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斌哥知道大家生活水平都算当地不错的,可是父母毕竟出身无产阶级,那些家传的资产阶级家族大部分还是被文革给消灭掉了,所以不愁吃喝的少爷公子们却缺少第一桶金。象施言就直接挑明:本钱没有,每月工资父母根本不要,还管自己穿戴住行呢,工资只是出来朋友坐坐,怎么可能有投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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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也是大同小异,说白了就是直接要斌哥传授怎么空手套白狼?一本万利?斌哥也不是大地主刘文彩的孙子,更加不是斌•爱新觉罗这高贵姓氏,今天眼前几位虚心求教的小兄弟恰是几年前他的光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人力资源,他们富在关系网、达通的人脉。  
9 ~4 Z5 Y( R3 V3 k5 b( ~" f% l- h  能够只凭借关系而致富,是“倒爷”经济时代的特殊性。几乎他们的第一桶金都是与斌哥有关,或者直接倒给了斌哥或者由斌哥牵头买卖家。施言的第一笔生意小试牛刀,到手的利润是4万,但是他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所以并不吝舍甚至慷慨地用2万去打点以及回馈给甲方。  
7 S* I( B" n0 S+ J  施言倒买倒卖的只是一个机器上的一条金属。他父亲企业下的一家制造厂必须要采购的一种原材料,然后由于仪器将来的应用现场处于高温状态,所以学生尺一样3毫米厚的金属条必须有正反两种膨胀系数,这东西国产很少。斌哥地域的制造厂都是斌哥供货,所以施言先搭上跑了一次,主要施言清楚生意可以做,但是不能够给父亲造成不良影响。父亲一生工作上正直无私,施言并不愿意因为金钱让他蒙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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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L5 w# ?' Q( z9 F$ |  ~% j7 M  父亲企业下附带了不少厂子,所有的采购权却直属企业机关的采购供应部,施言这次打通部门,分别给了部长副部长各五千的回扣,而另外一万则打到斌哥帐户做为谢师。拿到2万的存折,施言慎重锁进箱子,这是黑诺的留学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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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v$ |7 R1 z( M1 R* H  有了头回的经验,再加上关顾其他人也纷纷获取收益,施言的手脚开始放大。他们不仅仅内部之间来个南来北往倒进倒出,施言还联系了牟维新这个关系大户。其中有一次因为数额颇大,牟维新还直飞北京来找施言落实,斌哥带二人又飞去甲方城市探查才促成了培训班即将毕业前最大的一笔业务,因此施言连带牟维新都得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牟维新钱到手就买了一辆皇冠,让顾少萌大骂发财不想着兄弟。而施言照旧将一半放进了存折,另外一半开始着眼实体商机。* p" S4 D' ^7 {+ ^6 `
  
- Z8 c% k3 i7 @! g" K0 d  黑诺考试前2天到了北京站,学长李明启以真挚笑容相迎。施言知道黑诺这周末考试,且知道考场考号,不过他没有再度安排,周末也和大家娱乐去。能做的该做的他都做了,该黑诺的责任他不多事。学长一家对黑诺都非常友善,阿姨还给黑诺准备了宵夜,叔叔连看电视都刻意放低音量来配合黑诺的学习与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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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原计划考完当天晚上就乘夜车回学校,但是李明启帮他提前订票的时候延迟了一日,几年不见学长也想二人叙叙旧,考试前为了修养学长都没有拉他聊天。所以那天晚饭一家人和黑诺才轻松起来,阿姨还买了外卖烤鸭,考前阿姨说怕上火而家里没有大鱼大肉招待黑诺,现在才是一桌好菜。  & a1 d( r6 R, d
  饭后喝茶聊天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来了,A大曾经的学生党校秘书长刘欣在澳洲打来的国际长途。黑诺知道刘欣一直和学长有联系,而且现在已经在读博士了,但是据说每年也就春节会通话,平时他们都是写信。+ b. P, O- A- D1 U6 D0 x*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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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欣上来只一句问候以后,就问黑诺是不是还在你家?学长是给刘欣信里提过黑诺也打算留学,并且马上来北京考试,自己安排他住自己家了。李明启猜刘欣有留学信息给黑诺,所以就直接按下免提键:“他就在这里,你要和我们说?还是有话单独说,要他用子机回屋和你说吗?”  + a# c# B# ~" T' O2 X% Z
  “回什么屋子?我又没有见不得人的?”刘欣语气不快,听声音黑诺就想起她在A大时的岁月,刘欣行事风格如刀锋利。不知怎么的,黑诺就有要挨训的觉悟看向学长,学长也一副要挨批斗的样子。# {" X7 ?& Q/ q. [' L
  “先说你,明启!我才收到信,你要黑诺去考的LSAT?”
. l9 v- `: r; @' q* n  “怎么了?”学长回。( I* i0 a" P9 I8 [* U
  “不是。”黑诺同时回。& L2 S1 v3 v3 w( M% @+ W
  
& d! x+ x9 p- d+ U6 w& l  “怎么了?你不知道黑诺是咱们A大出来的,你不是一直夸他前途无量吗?咱们A大的才子出国就应该混个九流的野鸡学校?混个克莱登大学【1】?那你直接寄我30美金,我给你发几个博士证书,也附赠你一份,可以天天挂墙上自我满足一下。”刘欣夹枪带棒打下来,好象黑诺不是积极进取,而是追求虚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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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欣很泼辣,与于瑶有些类似,但是黑诺和她不是深交知己,所以对着电话一时间无话可说。学长了解她,知道专程来电必然不是恶意:“你好好说,我们哪里出问题了?你现在不是阅历比我们高,又在外面比我们更了解,你说我们听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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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U8 }& v8 \  “你好歹也上班了,不象黑诺还是一学生,你不知道法学院有多难申请啊?”刘欣不那么急脾气了:“咱们总不成为了出国就找一个烂学校,那黑诺你出国有什么意义呢?在外面凡是名校,法学院几乎不给奖学金的啊,你怎么读?即使拿到offer,也要支付了学费,使馆才会给你发签证。  
5 Y9 H$ `7 c2 a2 H2 Q  面试的时候,你家里一点保证金也拿不出来,黑诺,你别怪我说话直接,我不可能是看贫富说话,现在这情况就是要抖开来说明白。我们是校友,你也是明启经常提到的学弟,他一直欣赏你,但是我认识你的时候,确实感觉你家境不富有,如果你需要奖学金来留学,我告诉你:与你相匹配,值得你申请的学校你别对奖学金抱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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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国外,好大学医法商三院的学生毕业都将是高收入人群,既然以后有那么高的回报,所以这三院的学费昂贵且一般不提供奖学金。而相对于以后只可以搞研究的数学系,物理系这样专业,奖学金才会拖家带口也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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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d: ~8 q8 n  p  而且不为外人所知的是,海外讲民族,讲平等,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会有真正的平等与民主。种族歧视是很严肃的问题,政府学院都会倡议反对种族歧视,可是你们知道吗?那些知名学府都是贵族财团建立的,录取有史以来有他们默契的潜规则,先录取本国的,再录取欧洲、非洲,最后才会是亚洲。以人种来说,就是先白皮肤,后黑皮肤,最后黄皮肤。在录取的过程中,家庭背景起了很大作用,你们看美国总统家的孩子都是哪里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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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你要被放在最后考虑,每年绝对各种肤色都有,因为那是有固定比例的,是为披上民主外衣必要的比例,这样条件下,你LSAT不到170,就别递常春藤的申请,因为他们的申请费对于中国学生就不是小数目。9 s! ^2 ]- w& n, h+ y6 |'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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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不要LSAT的法学院都是很一般的大学,最起码还不如A大,那还不如在国内读研究生,既然出来咱们就要站得更高更好对吗?那么换专业是必不可免的,别以为那就扔掉了你的专业白白学习了几年,这些恰恰是你出来以后的资本,你要知道当你已经在一个大学里了,再想转修本校其他专业那就容易多了。8 L5 C' W( A6 `6 I4 o5 D
  
* k  o# M8 D) Z3 N( e) ^  最后一个问题,黑诺,你打算放弃国籍做外籍人士吗?你出来学的是英美法系(中国大陆法系),你知道这些国家不允许外籍人士参加他们的律师资格考试吗?”1 {' o% X+ U2 Z$ Z& E2 I
  黑诺与李明启听起来也是脸色变得严肃,李明启问:“你现在有什么好建议?”  
% T3 ^) G9 }  e+ x  “时间太仓促了,”刘欣那边好象叹一口气:“黑诺,你既然想出国,怎么不早和我们说说?你现在换其他好一些的专业,都还有其他障碍,因为不是要GRE就是要GMAT的成绩,复习考试不但来不及,等成绩下来给学校也晚了啊,大学4月就开始发0ffer了,到5月高峰期,6月开始就是属于补招的。现在只有寄希望你TOEFL一定要高分啊,对了你LSAT感觉怎么样?可以过170不?国外大学有灵活性一说,不行还可以把这成绩附带参考给其他学院。”  @: i  `( x. j4 G& |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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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启期待望着黑诺,而黑诺却为难地迟疑:“我做了几次卷纸出来都只有160上下,我感觉考不过170。”
( Q) }0 j( q7 ]9 |! K% s% U  黑诺不愿意学长再来费心安慰自己,与刘欣通话以后反而安慰学长自己再想想办法,因为怎么说还有一个信心十足的TOEFL垫底,这对黑诺来说可不是什么大挑战,唐朝见他做过的TOEFL卷纸都叫喊excellent!0 V  U  C5 T  N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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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回去以后专心TOEFL和准备自己的期末考试,这一次给于瑶的信中才透漏出自己也考TOEFL,请于瑶了解一下加拿大的法学院。于瑶得知黑诺留学之心兴奋得无法抑制,马上给施言打电话确认(她有施言大哥大号码了,却与黑诺只有写信)。施言笑言这不是实践于瑶走时的约定吗?  
/ w+ Z; _5 G& b* o  施言送别于瑶曾经说:“……你不回来,我把他送你身边让你检查放心了吧?”那时候一笑而过的话现在想来,让于瑶以为施言早知道黑诺会来找自己,又叫又笑说施言给自己了一个惊喜。当然她无法看到施言笑得有多么涩,也不知道施言捏大哥大捏得手心通红。# G* e8 ^8 v/ ^/ y,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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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诺在期末考试以后尚没有放假的时候就赶去学长家了,TOEFL考试顺利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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