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者》 BY 郑风 【完结】

水蛭

( Z% R$ o6 `" n9 ^' p& ?锲子

, r0 L4 m# @4 r  d2 N+ J    公元二00九年夏夜，余翻看孙思邈所著《大医精诚》，道“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求寒灵之苦……勿避险希、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行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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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X; q  P; G0 J3 Y% @4 c. h    余非大德大志之人，懒惰固无匹，又不学无术。自不敢与药王相提并论，然君子当博彩众长补不足，故而终日领悟，竟有小得。余以为天下事，事不尽然，当如药材之事应当，固而可以救人，终究当不得济世，也上不得桌面。

$ ~. ^' l  d  @  q+ [  W    夫所谓双刃，可见一斑。只是病故之时，方提及无妨。余年幼之年，识的一人，为吾之师长，爱吾有佳。只是天意造化，竟天人相隔，荣辱不惊，去留谁意？惟有忘却！然终日惶惶，未敢有忘，去年今日，叹往昔峥嵘。

( H( f! {: I/ L& L$ Y    便有意神魔志怪小说，忘流光倒去，时间往复，以为生平。故而托物言之，借医者圆患者只其一梦，黄梁一种。借鬼怪说事，非为迷信，更非妖言蛊惑，寄厚望于未亡人，感岁月之晃荡，叹人生之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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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他日过廷，叨陪鲤对，可有一感，惟此而已！纵山水可动，此矢志不移，听风声鹤唳，觉红尘韵事，作文以记之。

! n/ c6 S8 v1 D& L' {# k( x( L    望殊途者，殊途同归。

水蛭

第一回：白蛇遇难险象生，观音点拨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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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天下混沌始分，万物滋生。不想共工大神为负一时之气，头触不周山，天顷西北，地陷东南。幸得上古正神女娲娘娘采集五色石炼就补天神术，方得以平安。而本文开端正是由这五色石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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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j& u8 [    公元前一0二0年，商太师文仲率三军东征大宛国，过境游魂关时，路拾蓝色玉石一块，有碗口大小。那文仲乃是玄门中人，见此玉石色彩光鲜，晶莹剔透，知其必是不寻常之物。正把玩间，忽电过雷鸣，天色黯淡，整个大厅内祥云雾绕。少时，文太师手中那玉石竟自飞去，落地化作一条白蛇，足有两丈长短。

    文太师见其壮，大骇。举剑挥向蛇三寸处斩去，道：“妖物休得猖狂，今当借你之身祭旗，吃老夫一锏。”

    那白蛇刚自转形，竟对当前凶险毫无察觉，闭目不见。那金锏乃文仲法器，重约百斤，风声呼呼罩向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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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2 H8 l6 v6 E9 ]  o    眼见白蛇须臾间将丧命锏下，只见当下一将拦截过来，叫道：“太师手下留情！”便施展本事拦住太师下手。文仲一见，来人正是军中副将，隧喝斥道：“休得多言，待我取它性命！”“太师且慢，太师看那白蛇头顶顶有一物，乃是五彩玉石尽显光亮之色，想必不是十恶妖物。上天有好生之德，忘岂太师垂怜，放它去吧。”

. g2 G2 Z6 Y. @# i' \8 y& a    那副将跪地哀求道。文仲哪里肯饶，道：“妖物无情，何言好生之德？速速让开！待我取它心肝祭我大旗！”

    “众生皆有灵，都有生之权力，何以夺之？望太师三思！”副将跪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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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e' V" `( O7 x) T) N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二人争执之时那白蛇已然苏醒，顿时明白了眼前一切，趁二人交手之时竟犹如生了双翅膀似的，飞身而起。忘着那副将，竟留下两滴眼泪！便化作青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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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3 h$ U; q+ j7 W    那副将见其远去，又道：“末将斗胆犯上，太师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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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w  }' j! Y9 r7 Z3 O; Y    “罢了罢了，天意合该如此。”扶起副将道：“你且起来说话，你啊。智勇无双，却是优柔寡断之人，妇人之仁。今日之事甚是蹊跷，白蛇飞升，恐非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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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y$ m. I5 t# O+ Y- W    副将笑道：“太师乃三朝肱股重臣，文韬武略。此番亲往，定能剿灭东宛一十八路余孽，不日将凯旋班师回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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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7 ]# ^# P# ]! @. r    那文仲言听，甚是欢喜，竟将此不愉快之事忘去。

" G0 n* q  x' l# g8 Y# {    果然，文仲大军所向披靡，大破敌军，三个月便凯旋回师。再过游魂关之时，二人提及往事，皆附之一笑。

    文仲作诗道：“前番功绩玉宇成，恍如前世一念真。欲把青平斩白蛇，总是梨清总是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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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 F  t- m/ c    此时，文仲又接战报，北海七十二路诸侯尽皆反商，便又火速前往，不表。

    当是时，纣王女娲宫敬香，垂涎其美貌，题诗：“凤銮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装。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逞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娶回长乐侍君王”出言侮辱。女娲大怒，派下千年狐狸精，雉鸡精，玉石琵琶精混乱朝纲，上演了一出人神论道大战，终究灭了成汤数百年基业，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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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2 `! I9 f0 L7 l8 b& Q/ P    且说那白蛇从游魂关逃脱后，兀自在深山修炼，吸收日月精华，由春到夏，自秋徂冬，光阴迅速，转瞬过了两千个年头。真是“山中岁月匆匆过，世上已是数千年”，竟脱胎换骨成为人形！却也是一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哥，潇洒倜傥。白蛇化作公子哥儿，化名为白玉，前往鸾凤山欲拜得黎山老母为师，以其正道归真。

2 Y( v% T5 e1 T, K    行至鸾凤山下，偶遇一衣衫褴褛老妇人，身背数十斤重物，带着一女儿于山间行走。只是山路崎岖，老妇人不时已是大汗淋漓，那女儿也是喘的厉害。

" G: _) l" f3 s( m1 ^3 c    白玉见状，忙上前托其重物负于己身，道：“大娘，我帮你背上山。”

6 R: c9 i. s3 }5 d0 |    “谢谢年轻人，老了走不动了啊。”老者说着就咳上了，又道：“年轻人这是上山还愿啊！”

    “呵呵，大娘你是上山所为何来啊？”白玉只是笑着，反问道。

    “呵呵，听说山上住有女神仙，特来相问我女儿姻缘。”老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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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 y0 l' W  H# D& c8 Z    那白玉闻听道：“大娘，姻缘天定，该来时候自然会到，何须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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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4 D+ J% |3 A1 c- R* E/ |    “年轻人，虽说姻缘天定，但凡事皆在人为，岂不闻‘人定胜天’！哈哈。”老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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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Z8 P* Y( [' w  v8 Y# C    那小姑娘也跟后说道：“是啊，凡事皆在人为，就好像有些人渴求成仙之道，却不知‘道’自在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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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下也是悟道之人，却是未听及此说道之法！”那白玉见这老者和年轻女子出口不凡，便放下布包，又问道：“姑娘远见，在下愿洗耳恭听！”

* w3 y( @+ C4 ^7 ~" C3 W7 c5 a4 d    听得说道：“我且问公子，平时修为如何领悟？”

    “在下天资愚钝，身在空门修为，心中虽有净土，却是无我慧根。只是每天扫扫地，关关门而已。”白玉心想，此二人莫非也是方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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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笑道：“即是空门，何须关门的道理？又关的是什么？即是净土，又扫的是什么？”姑娘也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是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等你明白了‘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道理时，便可知过去未来！万法所归。”稍后又道：“那时也不枉费你有修行两千多年的道行！呵呵。”

    白玉大惊，对方分明已是知晓他的身份，便问道：“尊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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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o' Z5 ]# B& i+ H% e    但见那母女二人变幻真身，那老者却原来是南海观音菩萨，那小姑娘正是白玉寻找的师父，鸾凤山的主人——黎山老母。

    白玉忙躬身下拜道：“弟子白玉，未知菩萨驾临，失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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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者无罪，你起来说话。”观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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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3 s7 w) W    白玉恭敬道：“未知二位菩萨有何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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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大士特来点化于你，你我前世有缘，今生我当收你为徒，原是合上天气数。今日当正式收你为徒，由大士作为见证。”黎山老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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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_5 K* C$ Q1 d  R    白玉便口称万福金安行拜师大礼。黎山老母又道：“今日你为我门下弟子，但我今时却不能带你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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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 S  \. p( H0 l    “师父，却是为何，弟子一心向道，绝无二念！红尘杂念皆可抛弃，只愿长伴青灯。”白玉不解道。

    观音点头赞许道：“你有心向道，为人善良谦和，不错。只是你尚欠人间一段恩情。尘缘可弃，恩情难忘！早在两千年前，当你还是小白蛇之身时，被一人所救，得以存活。难道此恩也可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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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大士，弟子也知报恩之道，奈何茫茫人海，如何寻找！况且事事变换，恩人已经转世几十多次，如何做法，望求大士，师父明示！”白玉忙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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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8 @& J9 w- Y6 l5 m8 o    大士道：“你且前往三清山，取出镇妖塔上“无量剑”，救出那下面困着的千年玉石精，他是你前世的兄弟，他可助你在人间完成报恩大业。那无量剑就作为你的法器。记住，造福人间万物，切莫贪恋人世繁华，否则功亏一篑，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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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  d* O3 y1 H, _    “弟子遵命，当谨记。决不贪恋，待弟子报恩过后，再回山潜修。”白玉闻听，字字记在心中。又问道：“不知那恩人转世有何特点？”

2 y/ C  S) l6 A/ j; I+ c    黎山老母笑道：“一弓一长左右守，小小孩童千两价。家具南江又湖西，杏林之上有美名。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漏。后日七夕佳节，断桥之上你二人自会相遇。我再送你一偈语：‘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复无种，无性亦无生’。如何行事，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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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白玉告别二位尊者，便径直去三清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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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D% f' r" g8 v; r' F' m4 `! q7 o    观音只笑道：“大仙得一文武全才高徒，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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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士也知他此去必有劫难和孽缘，天意使然，我等也只能见机行事了。”黎山老母叹道。

    大士道：“你我虽法力无边，却也难为感情之事。孩子们的幸福就让他们自己争取好了。是孽缘还是姻缘，就看他们如何自处了，我们回山去吧。”且说那白蛇前往三清山究竟有何境遇，他能否找到昔日救命恩人，观音菩萨和黎山老母口中所称“孽缘”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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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白蛇遇难险象生，观音点拨有心人，完。且看第二回分解。

水蛭

第二回：三清山下救兄弟，七夕梦幻遇恩人

; a2 e) f- @% ^    上回说到二菩萨变换凡人试白蛇，赠偈语明示其做法。那白玉腾云只一注香功夫，便飞至玉山县三清山下，落下云头果见山顶上插有一柄神剑，闪烁万道光芒。又见那山下果有一门，门口处封有印条，书封魔咒语。

' r" T, \: y% G# s4 h    白玉拜问道：“里面可是千年玉石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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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胆敢闯入仙山宝地！”但见，山前现一神者模样之人，手执钢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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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忙道：“弟子奉南海观音大士之命，特来解救被困千年玉石精出来。”白玉话说间，见此山高约万丈，云雾缭绕。东险西奇，北秀南绝，中峰巍峨，实乃仙山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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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s: o2 j8 X' U    那人道：“菩萨有命，若是来人可取得镇妖塔上无量神剑，便随你带走玉石精。你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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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暗自思付道：“来时菩萨未曾言明如何取得神剑，不曾教授口诀！如之奈何？糟糕。”

    正当他暗自苦恼时，却只见那宝剑竟自行收了光芒，顿时山风呼啸，山间泗溢云雾竟被剑身悉数吸走。那宝剑脱离山体，晃晃悠悠朝山前飘去，直落到白玉跟前。那守山大神见其景，道：“恭喜小兄弟，无量神剑千年之后终觅得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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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4 Q* w' [$ ]' S    白玉大喜，将剑收下，说道：“多谢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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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a) D. Z9 `# n# {! g    “小神不过只是守山身价，何敢言谢。一切乃机缘巧合，小兄弟，后会有期。”那人说完便遁去身形，不见了。

5 G- v8 J$ |+ y3 ]$ u. e5 U    白玉不去管他，来至门前。只见门前佛印已不知所踪，洞中有人言道：“多谢兄台拿下神剑，请兄台用神剑斩断这锁妖大门，我便可以飞身而出，大恩大德将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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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b1 q2 o, p8 |$ S% c    白玉抽出宝剑，但见剑身长约一尺多，青铜加玄铁铸造，剑身雕刻斑驳花纹，重五十斤。白玉挥剑劈向铁门处，但见宝剑过处，金光四射，顷刻间那厚重铁门竟如豆腐脑一样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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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M- ^" r" r2 D; L% M! y    “果然是好剑！”白玉暗自赞叹道，竟没有察觉那玉石精已飞身而出，立于他身边。

- l) _# O6 Q+ Q1 P  h2 _/ C% I) U    且说那铁门被毁，锁妖塔再无神力，玉石精化作青烟而出，跪拜道：“承蒙兄长出手相救，小弟李玉石不胜感激。愿追随兄长左右，为奴为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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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见其如此，忙搀扶起道：“贤弟快快请起。”

    仔细端详其模样，那李玉石果真人如其名，竟也是生的风流倜傥，虎背熊腰，堪称人间龙凤。白玉问道：“观音大士言道我前世乃与你是亲兄弟，不知你可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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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z1 l, H+ x( u    那李玉石笑道：“兄长有所不知，观音大士具已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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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白玉和李玉石具皆女娲补青天时所用五彩石，女娲将其所留五彩石置于女娲宫中，不想一日被灵珠子掀翻下界。白玉落至游魂关，后被文仲发现，如先前开篇章节那般。李玉石则跌落至昆仑山，拜得玉虚宫门下道德真君为师，后被截教申公豹游说下山助商反周，功败被阐教门人拿至三清山，削去八百年功力。今日乃劫数期满之日，出塔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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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D- y1 }' i6 M    白玉闻听如此，便道：“原来如此！只是枉费我有两千多年的道行，洞晓天下大事三分之二，却也无法推算出前世之事，不知为何！未知贤弟有何打算，意欲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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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长不必如此忧虑，想必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岂能强求。”李玉石见兄长难过，又道：“我如今只剩得一千百年的道行，愿意陪同兄长就在这三清山中修行。从此吃的是淡菜黄韭，穿的是百衲布衣。潜心炼道，以期早日求得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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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a% e+ ]9 F, l: l2 k% G  T    白玉摇摇头道：“贤弟，你所说甚和我意。只是，我尚欠人间一桩恩情未报！又如何能白日飞升呢？”说完，便将事件前因后果以及菩萨提点说与玉石详细。

3 n# k/ u4 o  E5 P4 ]    李玉石闻听，笑道：“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恩情天高，是不该不报的！就像是兄长救了我了我，我当报答一样！难不成，对方还是女子，还是位大美女！是一段风流佳话，美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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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不美女的我倒无所谓！当年他救我之时却是个男子。只是不知道几千年过去了，他轮回之后又该是何模样了！”白玉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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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8 m7 D# U% n& s! G* E    “那好，我就陪兄长西湖寻访，顺便也可以游览西湖的醉人的风光！”李玉石开心的笑道。

    白玉说道：“但等恩情报后，再归山修炼了。”

5 Y, l- g  O! `& p8 v  `# T    李玉石调侃道：“只怕兄长到时舍不得，留恋红尘！”

$ H/ X! N5 J+ m) Y! _    “放心，我自有定力！”白玉笑道：“红尘滚滚须臾间春夏秋冬，繁华过后又剩得了什么呢？放心好了，皈依三宝的心愿我是不会忘记的。”

4 K% l; F7 T3 a) {# I: K# p  Z    二人商量妥当后，便飞向杭城。李玉石在杭城西中心购得一处宅院，挂牌曰：李府，那白玉也正式改名为：李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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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月影徘徊。兄弟二人月下思索着观音给出的哑迷，久久不得。翌日，白玉道：“贤弟，我已猜出恩人姓氏了！一弓一长左右守。一个弓，一个长，左右！加起来是个‘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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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y3 h  n6 _! K$ g3 C, ]5 p    “不错！是个‘张’字，只是这，小小孩童千两价，我知道了，是人贵！兄长你想，小小的孩童可以卖到黄金千两，不是‘人贵’是什么！张仁（人）贵。是了。”玉石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白玉恍然大悟，又道：“那‘家具南江又湖西，杏林之上有美名’又该当作何解释呢？”

    “这个简单，我一大早翻阅了《大宋地方志考证》，观音点拨此人又出现在杭州。‘南江’即是江南，‘湖西’可不就是西湖！定是杭城人无疑。”玉石拍着桌子开心的叫道。

    白玉听他解释的也颇有道理，道：“‘杏林之上有美名’古时称药学为‘杏林’，看来这‘张仁贵’必是精通药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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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w* w( _: o3 E* Z# |% Z    玉石看看天色，便对白玉言道：“兄长不必多虑，待明日西湖之上，便可见分晓。”二人商量完毕，便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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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w& z( U$ X3 P! U    却说那李白玉在房内也是睡不着安稳，踱着步子来回的走着。直到中午时用膳之际，也是心不在焉，完全想着的是七夕佳节当天的事情。只待晚饭时，李玉石小心问白玉道：“兄长，明天寻得恩人后，打算如何个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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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i, ]8 m, @% A4 O5 o/ \    “贤弟，此话何解？”白玉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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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石思付一下，站起来笑道：“倘若兄长明日寻得恩人，是一妙龄女子又或是位白发女翁，又该如何报法？”

* e3 b/ r& p% X2 L  }    “这有何难，倘若是女的待自闺中，无论美丑，只要其愿意，兄长我都愿意娶回家门，相敬如宾。若是一位老妇人，当堂前孝敬，如侍亲母。又或者是孩提女童，当保护周全。”白玉饮了一杯酒赞叹道：“好酒，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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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U4 g, ~6 @: ?; q    李玉石又问道：“兄长如此考虑，确实周到。只是倘若那大恩人是位男子又该如何呢？”

9 U- A' `7 ^" N) w4 X. ^+ t    “这！”白玉再饮一杯，不似先前那般美味了，片刻后道：“贤弟，这也不难！如若恩人是男童，当呵护其长大，培养其成就文武状元。若是年若古稀，自认为亲父，百年之后，披麻戴孝，前七后尾，未敢有忘。如果是一少年英雄……”

    “怎样？”白玉未曾说完，李玉石便急着追问道。

$ q5 l; z0 [/ a    白玉轻笑一声，说道：“贤弟好生顽皮。倘若恩人是一位少年英雄公子，兄长我当助其完成事业，结为异性兄弟！”

    李玉石心想：这倒是万全之策。便道：“如此甚好！”

6 d* |! B- h; }- ~8 p    二人回屋，相约次日起早同游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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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Y: {" w' w$ X    且说第二日清早，李氏兄弟便结伴前往西湖边，不胜欢喜。西湖美景甲天下，又恰逢一年一度七夕佳节，各地男女纷纷前往，一时间人山人海，皆是成双成对。这真是“美景如画映楼台，山水一线姻缘牵。鸳鸯比翼莲并蒂，佳人难在遇金兰。”

' |- r( Q& p) ]1 n. e& `7 g. O    那西湖周边的酒楼吃店皆搭五彩绸缎结成同心环状，顶上新铺黄金琉璃片瓦，高悬金龙灯，同为金线织成。连同湖畔参天大叔也是装扮一番，彩带翩翩。话说李氏兄弟逛过南屏山后，径直朝断桥走去。及至到了断桥旁一亭处歇息。

% s" D( C3 L: I) m& W1 \( h; a# H9 I    那李玉石说道：“大哥，古语说‘毕竟西湖六月中，’如今已是八月，风光依旧如此迷人，不愧为人间天堂，怎一个‘美’字了得啊！”

    白玉见李玉石沉醉于西湖风光中，早将寻亲之事抛诸脑后，忙提醒道：“贤弟，莫忘了我们此行的任务！我们可不是游山玩水来了。这寻找恩人却是哥哥我千年来的大事，你可不要袖手旁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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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u+ L- O+ n0 n- _    白玉一番话只说的玉石惭愧不已，方记事起此番重任，笑着说道：“兄长放心，弟弟不会坐视不理的！这西湖再美，却还不及兄长大事重要。”说着便凑近白玉耳旁，说道：“兄长，你我二人身份特殊，为掩人耳目，我们还是编个身份掩护，也防日后多事！”

    “如此甚好，正合我意。”白玉细细揣摩之下，笑道：“想不到弟弟虽然顽皮，却也是深谋远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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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石道：“兄长谬赞了！身份背景也不要过于复杂了！嗯，就说我们是亲兄弟，哥哥年方二十三，小弟刚满三十。来自古城洛阳，世代贩卖药材为生，不料去年父亲亡故，特来杭城寻亲。奈何亲戚具已不在，死于年前水患。故而重操旧业，就地在杭城出售药材谋生，顺带行医！今日七夕佳节，兄弟二人特来湖边游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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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w. g  H6 P* X. p    那白玉闻听，心中暗道：“恩人即是杏林中人，我兄弟二人混迹行医之列，一来救人济世，修行功德；二来倒也费了不少周折，想来同道中人将来也好相处，互相帮衬。”便对玉石笑道：“就依贤弟所言。”

0 S! I" ~! C$ f! ^8 x    二人正说间，忽听得断桥那边一阵人声鼎沸，二人竟皆欢喜，莫非是恩人出现？便闻声赶去，却只见桥上围观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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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挤进人群，却只见一老者在卖一帖膏药，老者却是修道者打扮，年约古稀之上，衣着朴素，花白胡须，倒是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白玉一见，却是识的此人。

    那老叟叫道：“天地灵灵，不及我灵，山人一帖药膏，治百病解百邪。谁要？”有人问起价格，老者道：“十两纹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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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等于抢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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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j3 [: J) Y& A* d1 j& ^    “骗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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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纷纷喝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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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那老者挥挥拂尘道：“易得有情郎，难求无价宝。好东西就值这个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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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众人依旧不信，纷纷窃窃私语，言其不实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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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Q& F2 |% c$ _" _    “我倒要看看，这是包什么东西。”李玉石果然是性急之人，说着便要上前，被白玉一把拉住，小声在李玉石耳畔说上一句，李玉石闻听，双眉紧蹙半天不得言语！

' r$ r7 E& q+ w    白玉吩咐道：“冷眼旁观，切莫多事！”

3 z- x$ A9 s- O4 P8 n/ L    大概人群骚动，挤的白玉后退了一步，却不想踩中了后排之人的鞋上。白玉忙回头连连说道：“对不起！”

3 k+ r2 ~" P. E, E0 X    但听得那人说道：“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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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w" _8 b! }4 ?8 O    白玉方才细看那人，不觉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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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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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白玉在李玉石耳边说着什么？那老者究竟是何人？他“葫芦”里卖的又是何药？白玉如何一眼望去便大惊失色？他看到了什么？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吕洞宾断桥卖膏药，李白玉苦口说仁义”分解。

水蛭

第三回吕洞宾断桥卖膏药，李白玉苦口说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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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那李氏兄弟结伴游览西湖，断桥之上遇一老叟出售膏药，李玉石欲揭其短，正欲上前。被白玉及时拉住，耳语道：“稍安务燥，那老者是上洞八仙吕洞宾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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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石闻听，双眉紧蹙半天不得言语！

+ a0 k. K& r: E, x. s8 i( y, G    白玉吩咐道：“冷眼旁观，切莫多事！”

. g0 h# x7 d) c! U: Y. d    大概人群骚动，挤的白玉后退了一步，却不想踩中了后排之人的鞋上。白玉忙回头连连说道：“对不起！”

    但听得那人说道：“没关系。”

; u# h: r7 P. x. f, c6 Z& [, t$ g' E    白玉方才细看那人，不觉大惊失色！

    好熟悉的面貌，两千年了，没有想到！今天真的见到了。宽宽的面额，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出男子汉特有的犀利光芒，两道剑眉上扬，硬朗的外表下却是一派书生意气，一袭灰白色长衫装。那书生见白玉盯着自己打量，不禁害羞起来，对白玉微笑点头示意。

* c' N- l' Z2 m5 Q! V! f7 T    白玉方知自己失态，忙回身，只用余光观察于他。且说那李玉石只顾看着那老者卖药，哪里看得这出。却说那老者兜售药物未果，只好收拾行李，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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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4 m5 P7 h4 z0 y    这时，一阵喧哗，却原来来了一群富贵子弟，白玉不知来人是谁？问其相邻之人。

' G1 h1 J- q+ F( `2 j/ c) S* t    那人道：“你是外地人吧！那可是杭城一霸啊，富家一方！叫‘陈剑’，浑名是：土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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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x) a2 n# t; T0 w1 k7 j& h    “陈贱？名字都贱！”李玉石吐了吐舌头骂道。

) l5 g% H7 [, x. @0 c    但见为首那人趾高气扬的便大模大样的走将过来，人群自觉让出一条道来。但见那人年约三八，一袭绫锣绸缎裹身，上着金丝阑珊五彩衣，下穿四海囚龙斑驳裤，中配南海紫玉坠子，纨绔子弟暴露无遗。

    白玉一见此人，便知来者不善，想必是冲着老道来的。只是此番他可是栽了，竟耍到吕洞宾身上了，自寻死路。

1 w. @* @' D8 x1 s    那土霸王陈剑道：“老头，走什么？大爷刚来你便走了？躲着大爷是不？”

+ v. N% ?5 i; Y    话说间，众家丁便已围住了老道。有一邀功谄媚者，对陈剑笑道：“公子，少爷，这老道有一神药，说是什么可以治疗各种顽疾，还能强身健体，长命百色！一帖要纹银二十两呢！”

    那陈剑闻听，来了兴趣，忙盯着老道：“道士，什么东西这么值钱？怕是骗子啊，妖言惑众在此蛊惑人心！”

    众打手强行上前，将老者东西踢翻在地，果搜出一包药品，包装十分精美。陈剑见东西到手，十分欢喜，吆喝众人离去，并不提纹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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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q+ _# o3 j- C    李玉石本欲出手惩治恶人，白玉暗自好笑，对他小声道：“贤弟可要改了这冲动毛病。”

  [* f2 A( H1 }- @* q9 a$ G( ]    李白玉心想：哥哥如此怕事？枉费了千年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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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当然知道李玉石的心思，小声道：“那吕上仙被抢了药物，都没有发怒，贤弟急个什么？吕上仙故意丢个包袱给那恶人！日后必有应验，贤弟莫急！”

    却见此时，那处站出一人，拦住陈剑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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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k) P' M! A. R    白玉一见，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对李玉石耳语道：“救命恩人找到了，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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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M7 }8 E' S- ]    李玉石笑道：“真的？”

# V$ m7 h- N  J6 s4 R2 j5 Z    但见那人言道：“这位公子，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财物？”众恶奴几欲上前揪住此等多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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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1 y9 @* v) v1 F' f    听得陈剑道：“放开他！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望生堂’的小学徒啊！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师父份上，今天便打得你满地找牙！我们走。”说完便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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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那小学徒又道：“陈公子，这位道士苦苦叫卖，只为生计，你何苦如此？”

    那陈剑何人？家父乃杭城首富，结交大官无数，就连杭城知府也要赏他面子。这陈剑又是何等娇生惯养，何曾有人敢对他说半个“不”字，今日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勃然大怒道：“小东西，不想活了！”众围观之人见公子大怒，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哪个敢来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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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m2 l5 h; r% f  z& K7 M    眼见小学徒即将遭受毒打之际，白玉正要出手，只见道士跑来抓住小学徒双手，对陈剑说道：“大爷，手下留情！”又暗自小声嘱咐小学徒言道：“这位小兄弟多谢仗义相助，好汉不吃眼前亏，随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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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剑见道士说道，也不想节外生枝，便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年轻人！……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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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也各自散去。小学徒掏出一锭银子递于老道，老道却执意不收，言道：“承蒙小兄弟仗义直言，已是不胜感激。又险些连累小兄弟你糟到毒打，如今何敢收下如此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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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徒笑道：“道长言重了。此番事故原本与道长无关，全是歹人之错。一点心意，望道长留下，切莫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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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C1 y: H. M    道长正要拒绝，听得他有道：“道长，后会有期。”放下银子在行李上便离开了，恰从白玉玉石二人面前经过，三人互相点头示意，只到那人过了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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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5 F% s% Z7 w    “见过吕上仙！”李氏兄弟忙上前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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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洞宾笑道：“你们好，怎么见到恩人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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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仙也知此事？”白玉恭敬问道。

    吕洞宾点点头，道：“是啊，刚才那人可不就是啊，你看他善良，勇敢，不会武功却还是打抱不平。”

    “就是便宜了那恶人，什么‘贱人’的！”李玉石恨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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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W+ c' ]5 r# J* d8 a" [7 s    白玉瞪了一眼他道：“上仙面前，不可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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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啊你，两千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改的了戾气啊！还是嫉恶如仇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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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 }7 {) K# |( n7 h% o! k    白玉笑道：“上仙见谅，贤弟一时口没遮拦。只是，只是大仙的药物被偷甚是可惜了！”

    吕洞宾又说道：“哈哈！他拿去的那包‘神药’可不是什么好药啊！……二位兄弟，拜托你们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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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大仙只管吩咐。”白玉道。

8 Q/ _7 L0 j+ ?- S& B    “那陈剑为非作歹鱼肉相邻，贫道今下凡不巧撞见。故而借‘神药’惩治一番，那陈剑服食后，只等十天必是上吐下泻，无药可治。贫道这里有一药丸，可解此毒。待他上吐下泻三十天之后，你将此药物将其服下，方转危为安。”

9 k/ T' g" J- H2 b) j2 e% R! W    “弟子谨记。”白玉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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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a! W. u! D    “有缘再见了！贫道告辞了！”那吕洞宾说着便隐身身形，借桥身屏障遮掩，化作一股青烟而去。

! Q: v. @3 E4 i/ Z% W( O) _8 m    李玉石道：“兄长，那陈剑为非作歹，欺压良善，只十八天惩处，未免轻了些吧。”

8 I' i1 J. J/ A8 I  D    白玉道：“贤弟，为兄知道倘若那陈剑让你处置，定是难以活命的！凡事不为己慎，但求心安。那陈剑虽然是为非作歹，但也并非是十恶不赦之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律法不外乎人情，如果他能因此而改过迁善的话，也是一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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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石笑道：“好啦好啦，兄长，我只说一句，你就开始长篇大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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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笑道：“贤弟你有所不知！在两千年前，若非救命恩人一念之仁，为兄早已命归西天，此刻哪里还能和你团聚呢？因此，我更知道生存的意义。举凡是人，不论其身份尊卑，都有其生存的权力。我们拥有凡人不可比拟的法术，当引导世人迁善改过。又怎么能够侍强凌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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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j  h8 z! p9 F% }# Q    “可是兄长，坏人终究是坏人！只有坏人除了，好人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李玉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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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 H1 b5 P- Y! O    “贤弟，你错了。这个世界上，好坏是没有界限的，有的时候，好人也会做坏事，只能说是情非得已。而坏人也会做好事的，大家立场不同，各为其主罢了。就好像是你，两千年前不也一样助纣为恶！你自己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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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石似乎明白些道理，道：“好像是有道理，兄长今日所言，我当牢记心中。只是小弟我个性比较急躁，怕一时兴起，就什么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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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  G7 [2 T+ R4 Z    白玉爱护的道：“贤弟嫉恶如仇倒也并非坏事，只是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才是。好了，不说了，我们去找救命恩人。刚才陈剑言道，恩人是‘望生堂’的学徒，我们这就去望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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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S% F/ I" r3 o+ a: z    且说，小学徒回到望生堂，面见了师父刘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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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m$ P( D! b& F: S: C$ G    刘大夫道：“仁贵，今日采集药材可还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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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4 s/ e) l. a- u  Z, O    “一切顺利，师父。这是剩下银两，总共三十两，还有十两银子我暂先借了用。事出紧急，未能及时征得您老同意，师父见谅。”那小学徒不是别人，正是白玉两千年前的救命恩人——张仁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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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夫也是仁义之人，便好奇想知道事情始末，追问之下，这才得知详情。

1 p; |6 Q9 X- m' h; L" ]    张仁贵又接着道：“事情就是这样的，未敢隐瞒。师父，徒儿以后会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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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孩子，你做得对，区区十两，不必还了。只是你得罪了那土霸王，恐怕你日后会有麻烦！”刘大夫不无忧虑道。

/ I: R6 M  }, H1 I1 H7 a2 |    “师父不用担心，我们不再招惹他好了。”

    “我倒是无所谓，怕你年轻啊。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刘大夫又道：“你已经看完我交给你的《神农本草经》，也是领会贯通。又在我这学了四年医道，其实以你当前成就足以开药馆悬壶济世。不知你是如何想的啊！开馆费用我也可以资助你，以后赚了再还我就是了，赔了也不要紧，师徒二人好说的很。你莫不是怕抢了师父我的生意吧！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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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0 ~$ n; L, w7 S8 @% t    张仁贵恭敬道：“师父好意弟子铭感五内，只是弟子想靠自己去行医，实在不想托累师父！再说我还想和师父多学几年呢！”

    刘大夫赞许道：“嗯，好！有志气！那师父也就不为难你了！好好干。只不过为师上了年纪，已是风烛残年，正欲卖此药庐，回山东老家安度晚年。不知，你又有何打算”

    “弟子当另寻一处一处医馆，师父千万保重。”那张仁贵说完，刘大夫便去为上门的病患诊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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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h1 \- |" U1 T+ t) F    正此时，那李氏兄弟便上门求医来了。张仁贵见来了贵客，忙迎将上去，一见原来是刚才断桥上所见之人，不觉矢口道：“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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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b3 F9 p2 D    李玉石开玩笑道：“哦，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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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仁贵虽说是长相硬朗，却也是不善交际之人，遂不好意思道：“一面之缘。”

    李玉石笑道：“恐怕不止一面之缘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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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见张仁贵不甚明白忙笑道：“这位公子，今日断桥之上，不幸感染风寒，特来取药。”

8 V& f9 d/ S: ]    “嗯，二位随我来。”少时，便包好一包药膏，递于白玉，还不忘嘱咐道：“服食一遍即可，加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此汤药忌辛辣，切记。”

/ B5 \4 @( C7 C/ K    “多谢公子。”白玉陪笑道。

    “严重了，您抓药，我卖药，何来言谢。”张仁贵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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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s" y& ~$ G; v  Y, o0 X    说着二人付过药钱，寒暄一阵便离开了。

    且说二人并未走远，呆在一居高茶楼上，向下观望。未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水蛭

第四回小神庙避雨遇知己，醉西湖秋月初照人

" F! n) U0 g+ o$ E! U! z: `( g( `    话说白玉已然寻的救命恩人，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并不曾深交。但心中却也盘算好如何报恩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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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5 S) y, V0 R8 O6 A    二人在茶楼之上要了一壶西湖龙井。白玉想着那人前后之事，不觉笑了起来，玉石问其故，白玉笑道道：“看他倒是五大三粗之人，却是一个善良书生，拔刀不平却又能力有限！这个人可真有意思。”

7 t, d* y1 w9 L* m    李玉石开玩笑道：“哈哈，恐怕是兄长对人家有点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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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t4 W- W& G2 ]9 }; x, J  P    白玉道：“莫开兄长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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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石便道：“是，兄长！只是兄长打算如何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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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0 g- l" E/ ?) t! j5 ~9 Y, y7 Y    “很简单，出资帮助他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药庐；帮助他成为全国名医。”白玉笑道。李玉石道：“此法甚好，常言道‘良医胜良相’。行医之人若能成名成家实在是事业巅峰，平生幸事。”

7 c* u) V. @! ]* F/ Q( w: e7 q3 e0 j+ z    却说二人正思付间，眼见那张仁贵拎着包裹出了望生堂，径直向西而去。

6 @! i& ~" [+ x3 F) {5 D8 |; c    李玉石忙道：“兄长快看，那人出来了，我们快追。”

  B* w# |. D& i0 n3 E6 [    白玉不紧不慢饮了一杯道：“贤弟放心，他走不远的！我们给他来个下雨天留客。”

7 j0 Z, h5 N2 h8 g    再说张仁贵刚拐过五条街后，行至西门时，不料风云滚动，霎时间，天昏地暗。电闪雷鸣过后，大雨磅礴。恰此处正有一半旧庙宇，名唤“小神庙”。这真是“风云变幻惧莫测，人事沧桑皆难料”。张仁贵见庙宇大门大开，只的暂避。却不见庙宇有一人，只有一土地老爷塑像。那张仁贵前脚刚进，李氏兄弟后脚便跟着跨进！

    二人装作淋湿状，挤进只能容纳数十人的小庙。张仁贵一眼便看见来人，忙点头示意。李玉石道：“哎，又是你这位公子！我们可真是有缘啊！”

    白玉也道：“我们今天第三次见面了啊。”

    张仁贵闻听忙说道：“确实有缘啊！”

' \% l# g7 d* u' M! w3 l& t    白玉眼见恩人在前，机会难得，便趁机道：“这位大哥带着包裹，这是要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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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也！家师要在下送药材前往西城柳员外处。不想适逢大雨，故而在此。”张仁贵答道。

    李玉石也道：“这位大哥，我们兄弟二人也是做药材生意的！不知可否认识一下，日后也可以成为生意伙伴。”当下白玉暗想：“如此甚好，探探底细，也好行事！”但听得那人言道：“如此二位兄台容禀！小弟名姓张，名仁贵，年方二十四，乃家中独子。自幼随父母从河南郑州迁居杭城，不想家父多病，十年前不治病死，故而开始专供医道。四年前跟随师父学习医道！家母前年中风加肺痨也郁郁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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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C7 `! y. B  M    “哦，原来如此！”白玉说道。

! |* \: i* H8 p& Y3 g' c- a* T8 g    李玉石忙道：“人家都表完身世了，兄长你？……还是我来说吧。张公子你听好了。”

' t5 K8 T( a! l9 L1 K    李玉石便将先前二人商议好的桥段仔细说于他听。白玉也言道：“张公子，你听明白了吗？我兄弟二人也是父母双亡，来杭城也是举目无亲。纵然曾经辉煌，无奈家道中落，只得重操就业，做起来药材生意。”

4 X8 ]/ X5 n- R  U) m( j4 i    张仁贵暗道：“原来也是同道之人。”便问道：“原来你们也是无依无靠之人，起初我还以为你们是游玩西湖，无忧无虑的公子哥儿呢！但不知二位经营何种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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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石回道：“我们李家虽是家道中落，但祖产丰厚。生意做的也不小，做的是南北药材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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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F$ N: t$ l1 A    白玉闻听大话，忙打圆场道：“我兄弟二人也深知歧黄之道，近来正四处寻得一场所，打算在杭城长住行医。只是初到贵宝地，不知何处有屋舍出租。”

% Y9 w" n/ K7 ^) q. j9 D2 [/ |    张仁贵喜道：“这便是巧了！我们望生堂正欲出售，师父挂价一千五百两，不知兄台可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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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暗喜道：“什么巧合！我早就推算出来了。”却还是装作吃惊样子道：“这正是巧了，这样好了，明天我让李玉石去和你师父商谈，看看能否尽早出手。”又说道：“张公子能否留在店铺帮衬我二人，也好救人济世啊。”

    “这？”张仁贵心中自是十分愿意的，只是萍水相逢，总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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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x' f5 F) i# f+ D5 S    白玉心知肚明，道：“从此药铺之中你看病，我二人抓药。包吃包住，每月三两银子。嗯，此事就这么定了！”三人有说说笑笑，谈及药材之事，好不开心。

    白玉见目的达到，恩人又急于前往西城送药，便不再留难与他！遂暗中作法，忽地便云消雨散，恢复了白日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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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仁贵见大雨已毕，便起身与二者告别，径直往城西去了。

    却说张仁贵去往西城送药材，那李氏兄弟二人便在附近餐馆用了午餐，又在西湖周遭玩了一个下午，不觉日已偏西，已是黄昏时分。

    “溶溶院落梨花月，淡淡柳絮池塘风”，但见玉兔东升，清风徐来，湖光山色，心旷神怡。二人不觉又到了断桥之上，李白玉道：“贤弟，此脚下之桥是我与恩人千年缘分之见证。倘若我与恩人是男女之分，有幸能结成连理，此桥当堪得‘姻缘桥’三字。今我与恩人在此相会，日后结成金兰，此桥亦为引路。”

( F# ^2 b/ _% ]- }, \    李玉石道：“的确如此！只可惜我当是少了一个嫂嫂，白待了如此美满姻缘！”

    李白玉笑道：“自古姻缘天定，世人焉能动其分毫？弟弟如此说，岂不博了恩人的千年恩情？”

    李玉石原为千年玉石成行，当铁石心肠，哪里能有那些个无用的七情六欲！单是这报恩之道也是发自内心里深处之中，久之人事渲染而已。李玉石忙道：“且不说这些个东西！只是，兄长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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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来到亭子中小坐一阵，李白玉道：“贤弟，明日你便去城南九员外府上，告诉他，我愿意用两千两纹银出售‘李府’，请他来府上交易。他早已购买我们‘李府’之心，如今我们正好借坡下驴，各取所需。等拿了银两再去‘望生堂’，刘大夫必定出售，只是看他家中众人，不好就搬，恐两天后方可动身，我们只好暂宿客栈了。”

. l8 o1 Z( x% Z/ v    李玉石闻听，如此安排，却也妥当。便道：“兄长，买下‘望生堂’，当留下众伙计和管家。一来，这些人家无处可去；二来，我们药铺正缺人手，正是用人之际。那么，兄长留下张公子便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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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o1 a' ~4 x0 F/ u    白玉笑道：“如此甚好，就依此行事。”

    却说当晚，张仁贵回药铺谈及李白玉欲购药铺之事，刘大夫自然欢喜，便开始准备回乡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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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P. E$ H6 U% q8 ^+ j) e2 E    次日，九员外带得纹银数千两到了李府，得了房契地契，满心欢喜。李氏兄弟带的家当，暂住客栈之中。李玉石便前往“望生堂”，刘大夫盛情招待，二人面宜商谈，妥当。刘大夫交出房契地契，得了银两，于两天后搬出，暂且不表。

    却说白玉寻得恩人，终于有机会得于恩人同住一地。接下来，又该如何行事助其成为全国名医呢？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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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治瞎眼义诊慈悲心，土霸王灾满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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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道李白玉买下“望生堂”，连同店内一管家及两名伙计继续留下店内帮衬干活后，那刘大夫只两天时间便收拾妥当回山东老家，可谓归心似箭。李家兄弟便择吉日重新开张。李白玉为报恩情，特请张仁贵坐堂为主治医生。从此，李氏兄弟与张仁贵居住在后院西厢的三个房间内，众伙计居住在东厢两个房间。众人商议将“望生堂”改名为“慈怀堂”，寓意佛手仁心，慈悲心肠救民于水火之中。

% a8 }9 O2 R4 F- _9 n    当晚，李白玉请来张仁贵问道：“明日药铺开张，好不好我们义诊二十天，一来，也好招揽生意；二来，也好为穷苦人家方便诊治！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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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D1 ~. n/ Q: y) ^8 Y" d    张仁贵忙笑道：“东家所言甚是，此举正合我‘慈怀堂’三字。东家如此仁义，病者之福啊！”李白玉忙道：“惭愧。张大哥不必叫我东家，叫我李兄或是称呼姓名就可以了！不必客气。”二人便又寒暄数语，各回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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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6 g' b2 X' k  A    且说那日，正是黄道吉日。众伙计忙里忙外，店里店外，也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然而过往者多为驻足观望，对年轻坐堂者张仁贵似乎是不大相信。多数患家大都是来领取施舍之药物，又为家贫者多。门厅若市，虽具夸东家仁慈，却也是看病者少。

    白玉看在眼里，自是知道原因。李玉石却是急了道：“兄长，现如今开了药铺，却无一生意。门客大都是来拿药材的。像这般只出不进，恐怕我们积蓄都不够用啊。”

    李白玉也道：“为兄也知道坐吃山空的道理！只是恩人年少，难以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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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石闻听，便问道：“兄长可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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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j' A* ^. U    李白玉笑道：“成功之路哪有捷径？贤弟，岂不闻，圣贤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此时的磨砺，正是他日后的动力，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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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石便道：“话虽如此，只是当务之急便是资金之事！又如何解决。”

    李白玉笑道：“我已推算过，当下合该有此难关，但不日后‘慈怀堂’方可明扬天下。贤弟不必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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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张仁贵见病者大抵不登门求医，心中也是焦虑。数日过后，也不免感叹怀才不遇。一日，三人饮酒时，张仁贵便惭愧道：“枉李兄请我坐堂诊断，却是年少，无人可信，无人敢上门。实在是愧对了李兄一番拳拳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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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1 O, t: B" ]7 K. C    李白玉道“张兄何出此言，如今只是开端，相信等众人知晓张兄手段后便会上门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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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H7 T3 K9 ]0 G6 h    张仁贵闻听，暗道：“主人家果然是仁义无双之人！”便道：“李兄，实不相瞒，我平生什么都不爱，就是乐意为医药之事。如今连此路都不通了，实在是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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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闻言，便知其必为现今窘迫所累，忙开解道：“大丈夫行事向不拘小节，况如今乎？岂不知‘宝剑峰从磨砺中’的道理！一时之失又代表了什么？我相信终有一日张兄当明扬天下。”

    张仁贵闻听自是十分感激，笑道：“多谢李兄勉励！今时闻君一席话，当果真胜读十年圣贤书。没有想到，李兄身处生意场中，却有如此豁达胸襟，难得。而愚兄痴长你几岁，却是无用。”

) G  y( s8 |+ W" U0 Y    李玉石笑道：“张兄，你不用担心生计的问题，我李家尚有些许积蓄，这虚无担心。”

    李白玉也笑道：“张兄只管药堂之事，大家齐心协力，自当否极泰来。”

    张仁贵笑道：“前日闻听小李兄（李玉石）道，其实李兄不仅善于药材经营，还精通歧黄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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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石道：“那是自然。张兄，你有所不知。我兄长不仅是杏林中人，还精通武艺，还是玄门中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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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仁贵闻听，惊问道：“玄门？此是当真，李兄？”

    此话乃是李白玉教授，又如何会称假？李白玉道：“所言非虚。张兄不必犹在心，小弟幼年也曾习医道。武当仙山路遇道人指点迷津，学习奇门遁甲普通法术十余载。济世活人传医道，自古良医胜良相。慈悲悯人渡苦厄，为求经南海拜观音。三跪九叩紫竹林，救世人成仙不愿做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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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仁贵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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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3 r0 `+ L/ ]$ p' e3 t3 ]    李白玉见水到渠成，问道：“张兄若是想成仙得道，说不定小弟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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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U9 K: c9 L- x    张仁贵笑道：“我一个人自由自在，要成仙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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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石笑道：“张大哥，人人梦想成仙长生不老，独你不知好处？”

# |# n7 D/ T/ N" k! m) R    “张兄！人易老，好梦短，红尘漫漫烦恼缠。纵是情痴终有完，没有什么是真的永恒。不如清修把皮毛换，了无挂碍上灵山。广寒宫中乐逍遥，仙音法曲胜红尘。长生不老仙子在，岁岁年年总青春。”李白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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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r% r- G6 L& g4 |% ?    张仁贵摆摆手，笑道：“倘若果真如此，为何有人‘只羡鸳鸯不羡仙’！”见二李兄相顾无言，又道：“广寒宫中高处不胜寒，冷裘孤枕无人伴。清规戒律总是道，不如人间乐逍遥。对月影单望相互，嫦娥也悔偷灵药。忽见斗牛徘徊间，只羡鸳鸯不羡仙。”

    李白玉闻听，便知恩人心意如此，更无成仙之念。笑道：“张兄高论，在下心服口服。”且说三人甚是投缘，只喝到三更，方才歇息，不表。

    却说自七夕节那日，“土霸王”陈剑得神药回家，不敢尝试，特要一奴仆尝试，只可怜那仆役三十有余，却要被当作牺牲试验品。却说那仆人服食后，顿觉神清气爽，连多年的哮喘之病都已痊愈，可谓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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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b1 F* _% }# u$ V0 v$ ?- n    那陈剑得知，大喜，称道：“果然是难得神药！只是可惜被一下人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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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M! @2 a" F9 O+ ^    那陈剑巧取豪夺得此神药，自不敢告诉父亲，独自服用。顿觉心情舒畅，神态奕奕，想自己不日将与天齐寿，心中大喜，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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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杭城城外有一乞丐，年过五旬，本是富庶人家。不料二十五岁突发怪病，双眼失明。父母病故后，从此家道中落，为治病又花光了家中积蓄，然眼疾至今无治。老人在城外闻听城中有药铺赠医施药，便在人搀扶之下来到“慈怀堂”。张仁贵见堂前来一老头，衣衫褴褛，形似乞丐，便问其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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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T" J3 Z% v. r7 W) c+ L# _! T    李白玉一见，掐指推算，便知全部，便叫道：“玉石！”。

8 r; C% w+ }. x. D    李玉石闻听从后院过来，问道：“大哥，何事？”

/ x* Q. f$ S  U# j: P/ C3 c1 [    “你看那乞丐，眼睛失明二十多年了，凡间药石皆不能治。今晚子时，你去城外用法术打通他眼内纹路，毒气一散，二天内便可痊愈。这里有纹银十两，顺便带给他。”李白玉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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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 z2 M& \- Z% Q  ?- w2 Q    且说张仁贵望闻问切后，便知真是顽疾，又有二十五年病史，十分棘手。寻思一阵便用金针替老人金顶刺穴，果见毒气侵蚀。又开出一副去毒补气的药方，老人领了免费道谢便离开药铺，回到城外破庙处暂居。那两日张仁贵便废寝忘食，查阅古籍医书，寻求救治之法。

    李白玉便安慰其宽慰之心，张仁贵也曾道：“李兄深通歧黄之术，又是玄门高人，是否有解救之法。”

: o  h* |5 ?0 @    “玄门之术也好，歧黄之术也罢，小弟只是略懂一二。至于深究，当不如张兄。”李白玉忙诡辩道。

# M! A& ?( T) D6 r3 z- `1 |  K    却说这李白玉为何用谎话哄骗于恩人？也是情非得已，倘若李白玉明处凭功力相助，那么张仁贵永远也只是寄人篱下的下手而已，又如何可以问鼎天下。故而李白玉只能暗地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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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B" J0 E8 J3 ^7 f- j    张仁贵翻遍医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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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老人眼睛竟可以看见一丝光亮，便急来慈怀堂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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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8 q- C# e. P8 {0 O9 V  Y    张仁贵见此，也是十分困惑：二十五年眼疾重患竟在自己金针刺穴下便疗效显著？难道是刚好刺中穴位，便可立时痊愈？

# O9 D  Q  D' i, F2 @7 u    仁贵便询问老人可有奇遇或者可曾服食其他药物，老人却也是老实人，回答道：“并未服用别的药物？只有一件怪事，今晨醒来，身边不知何故多出十两纹银，怪哉。”

    李白玉忙过来，笑道：“老人家不必奇怪，老人素行善良。想必是上天垂怜，特令人送上银两。”

    仁贵也笑道：“大概如此！”

    便又用金针再刺头顶以及耳后两处大穴。待老人走后，李白玉称赞道：“张兄果然厉害，那老人眼疾二十五年后一朝得以重见光明。功德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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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兄谬赞，愧不敢当！自古悬壶济世，何敢居功？仁义之心而已！”张仁贵笑而答曰。

    李白玉道：“张兄不必过谦，自古仁义治天下，未敢有闻居功自傲者。然天下事，事必有因有果，今令病者脱离苦海，虽不敢称功，却也是居功至伟。君子行为，何须回避？”

    “李兄言之有理！愚兄顿悟。”仁贵笑着稽首道。

    二人又聊聊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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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6 r* j* c    且说，那老翁得李玉石法力相教，不出两天双眼便已痊愈，如正常人一般无二。老翁大喜，特前来慈怀堂答谢，并送上牌匾一块，上书“华佗在世”。一时间“少年郎妙法治顽疾”之事传遍整个杭城大小街巷，众人绘声绘色，几近神话。“慈怀堂”从此一举成名，上门就诊者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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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区数十日，又治愈患者无数，张仁贵更得“小神医”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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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x- s! l# C- Z8 I8 F2 g3 A. E    又过二十日，苏州扬州常州患者皆不远千里上门求诊，慕名者数百位，一时间，慈怀堂前门庭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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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先前陈剑服食神药过后，神清气爽，好不快活。不想十日过后，头疼难耐，如万针刺激。更加上吐下泻不止，十分难受。陈父大惊，城中大夫均束手无策。

    陈母哭诉道：“我儿三代单传，何以得此怪病？”

. K* O) \; K: v( S* k. U    “都是你，平日溺爱有加，素行无良。想必上天怪罪，得此怪病！”陈父怒哭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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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x$ Q& h" `, n6 D4 z3 S    陈母道：“老爷，何以如此咒自亲生子？时至今日，当寻求名医才是！”

2 M* d. {+ |: _    “众多名老医生都束手无策！杭城还有谁能力挽狂澜？”陈父失望道。

    陈母擦拭泪水道：“昨日闻听，城中月前新开一家药铺，坐堂张大夫医术超群，素有口碑！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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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c6 C+ K1 F- o& g, e; ^/ k" s    “哦？那张大夫年方几许？”陈父问道。

" d  v% L4 r4 F- _& K# v0 l    陈母道：“听家丁言道，二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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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X/ R) B4 Q" z% d/ Z' W    陈父讥笑道：“二十出头？初出茅庐者能有多少斤两？那些行医老者皆束手无策！区区少年，能有何本事？”

( z, {6 L  M3 U2 {" {" z1 R8 ?    “常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年轻人自有一套功夫！老爷，不妨一试！”陈母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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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 M, s  r! B% Z7 h0 {    陈父道：“夫人言之有理。”便吩咐管家道：“你带上老夫拜帖，备一份大礼，前往城中慈怀堂，请张仁贵张大夫来府上出诊！好言相邀，不可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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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管家来至慈怀堂，说明缘由，张仁贵闻听，便知情况特殊！人命关天，故而忙动身前往。

    过诊后，陈父问道：“张大夫，我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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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公子脉息薄弱，气丝游离，甚是棘手！头风明显，却又腹泻呕吐不止，医学上罕见！”张仁贵据实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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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父道：“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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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里有师父秘制药方，专治头疼，可就其服下。我再开些止痛止泻药物，明天见疗效再行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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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边李白玉便已推算到陈剑之事，“土霸王”三十天病困明日便是期限最后一天，便吩咐李玉石，将吕洞宾所留药物在次日午时三刻将其服下，便可立时痊愈。果然，两日后，那陈剑竟病患痊愈，又如正常人一般生龙活虎。

    陈家大喜，陈老爷特领小儿前往“慈怀堂”鸣谢。一路鞭炮，各乘大轿，招摇过市，好不热闹，直到堂前下轿。送上牌匾两块，一曰“扁鹊重生”，一曰“功参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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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 l% ?3 M) G3 t% o' T; V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水蛭

第六回：风雪连天酬知己，三人义结成金兰

    且说陈家一行半百人浩浩湯湯到了慈怀堂，众百姓见其排场，无不羡慕，更有咬牙切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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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世上何尝尽富豪？人情冷暖凭天造。自古行善多积德，否极泰来有福到”，又所谓“富不过三代”，先人种树，后者乘凉者不思进取，终将惨淡收场，此乃定数，题外话，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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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7 h7 I* b0 w- k    李白玉将其父子让于后厅就坐，陈老爷道：“老夫生意场上行走数十年，与杏林众人素有交往，然未曾得识像尔等年轻有为之士。今时有幸相遇，实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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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过奖了！”李白玉又笑道：“我等开药馆，本是救人济世，当尽心嫣儿。”

    “李老板开医馆行医道，实属美事。今张大夫妙手回春，救犬子性命于危难之间，当是要谢的。剑儿，快些谢谢恩人！”陈老爷发话，陈剑哪敢不从，又记得先前二人争执之事，不觉耳根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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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起身朝张仁贵方向稽首答曰：“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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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仁贵忙起身答应，道：“不必多礼，此乃医者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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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c' g( s# \& Z$ ]" }    “今日便叨扰到此，赶明儿若是几位有何需求，陈某将全力以赴。告辞，他日府上设宴，望几位一定赏脸光临。”陈老爷笑道。

7 h! T8 v4 ~# P( e! E5 y* D' x& u9 w    李白玉道：“一定准时到场，谢陈老爷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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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g% P" e! n0 e8 d    众人便起身告辞，又是一行人前呼后拥离开。

    李白玉叹道：“想不到土霸王平日城中横行无忌，竟有一如此仁义父亲！只怕陈老爷百年之后，陈家褪去浮华，又将是一出悲剧啊！”

4 L5 `+ w# E8 V) _    “是啊！但愿陈剑能够悬崖勒马，及早回头。”仁贵也不无感叹道，曰：“只可惜医者只能医其筋骨，其心难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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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兄，人事变幻无常，旦夕祸福一念间，上天自有定数，岂是人力所能改动？我等无力，静观其变。”李白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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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C# `+ X: G2 c! {    “李兄，虽说天数使然，但人定胜天，当有可为时岂能避开？只不过教化不同，结果不同而已！只得望其有朝一日方可幡然回悟，也不失为美事一件。”仁贵笑道。

    白玉闻听，便知恩人心中其实原本就无善恶之分，如此善良之人，心中竟有一丝爱怜之心。那感觉，微妙到心神恍惚，缥缈间于须臾之上，九霄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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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仁贵见李白玉眼神怪异，似光又无光，忙问道：“李兄，李兄！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啊……没事，我先回去了。”白玉方才回过神来，不觉也是一惊，便回屋了。及至到了房内，白玉不觉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恍惚中竟有一种冲动！居然对恩人产生爱意。难道说，朝夕相处也能日久生情？枉费自己有两千多年的道行，竟也迷失在“感情”二字之下！而且喜欢的是一男人。这将是一件什么样的事啊？

# o$ ?7 m8 J) l/ [" T3 `  B3 u    白玉忆起张仁贵的一句话：“只羡鸳鸯不羡仙”！自言语道：“鸳鸯？神仙？”便不再往下想了。

水蛭

第七回：清明节偶遇俏佳人，小神医初上拜月楼
且说张仁贵同李氏兄弟三人义结金兰，论年龄排，张仁贵为大哥，李白玉为二哥，李玉石为三弟。三人誓词大抵如下：“今与二人结为异姓兄弟，祸福与共，同甘共苦。从此三人不离不弃，患难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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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自己的心爱的人，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如今成了自己的兄长，这段往事的背后张扬的果然，果然就该如此华丽登场，悄然落幕。那年的年三十，是我两千年过得最快乐，也是最惆怅的一天。

    时间如梭，光阴似箭，慈怀堂经过扩修，已然成了富丽堂皇。城中药铺无一处可与之华丽媲美，城中大夫又无一人医术可与之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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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4 P& G0 Z4 `8 a    所谓“同行三分仇”，杭城医术界自是视慈怀堂为眼中钉，肉中刺，几欲拔去，按下不表。

    且说那一日，正是三月初三，一年一度清明节，张仁贵欲前往城北给父母上坟，临行前，李白玉特意送上一把伞，嘱咐其早去早回，一路小心。张仁贵笑道：“二弟，风和日丽，何须伞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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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l+ K7 @% F    “须知‘天有不测风雨’，还是带着的好！有备无患。”李白玉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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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h3 |* k! B" q/ Z7 M; f    且说张仁贵别了兄弟，不消一个时辰就到了城北，却只见路上成群结队的人们簇拥着一花轿，但见花轿做工十分精致，四人抬轿，两名丫鬟押娇。不知为何人。听的旁人道，不是别人，正是城中第一美女——柳寒月，亦是第一当红，正拜祭完父母而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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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a% M% u' ?- `/ @    不想，花轿刚至张仁贵面前，那柳小姐刚好挽起轿帘，吐了一口痰。张仁贵一见，真是一绝色美人，怎生见得，有诗为证。

    “紫衫罗衣石榴輑，轻袖蓝肩舞霞裳。桃花粉面朱唇动，春风不解美人心。凤凰头顶云雾霭，也难媲美美人貌。梨花一支春带雨，娇艳欲滴钗头凤。管她红颜怒冲浪，一夜销魂过白头。丹风玉露映彩云，落霞羞于见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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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c+ X1 A' @    那女子不过二九光景，朝帘外只一瞥，看见那张仁贵，莞尔掩口一笑。张仁贵一见，相视下回给她一个笑脸。待张仁贵祭祀完毕后，急回转店中。路过西湖之上，但见湖边围观群人，不知张望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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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g- u4 @1 z" S/ ?3 @& l- D    仁贵察看之上，只见湖中停有一大型豪华画舫，高约数丈，有两层。只见高挂彩灯，处处攀花，雕栏画柱，甚是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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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人如此排场？”仁贵暗自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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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5 P* P% h  i5 Q( k- r    又看不多时便径直回到慈怀堂，将所见所闻说与李白玉知道。

    李白玉听闻，不禁笑道：“莫不是那天仙美女对哥哥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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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弟说笑了，愚兄一无才貌，二无钱财，天仙美女又图我什么？”仁贵笑着摆手道。

  `, y' N2 ^! T4 W, r4 ~    白玉便趁机暗示道：“自古‘姻缘天定’，说不定大哥前世累积功德，今番相报。只怕到时候，姻缘到了，大哥想躲都躲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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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那贤弟，那你的姻缘又在何处呢？”仁贵自知说不过，忙转移话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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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玉这下可犯难了，尴尬的笑着，不知如何应答。仁贵见此，又问道：“贤弟只管说就是，何必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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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玉思索片刻，道：“记得之前，在我还没有上山学习玄门法术前，曾被一人欺负，险些丧命。千钧一发之际，被一人所救。不想如此，我却喜欢上了他。”

    仁贵又问道：“她？没有想到救贤弟的还是一位侠女。自古英雄救美女，如今贤弟却是被美人救！哈哈，但不知这贤弟恩人现在何方？”

  `2 S2 p- k- N8 R0 F. C    二人正说间，听得外方有人喊急诊。仁贵匆匆离去，李白玉长叹一声道：“冤家，这个人还能有谁？不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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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上门求诊之人，不是别人，却是一打扮粉艳的老妇人。仁贵见一年过五旬妇人，浓妆艳抹，涂脂抹粉，又有两名丫鬟贴身随侍，必定非富即贵。那老妇人首先开口道：“请问小哥，可是张仁贵张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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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贵稽首答道：“正是在下，不知老夫人是？”

) s; R- C! E1 s9 t4 ~    “不是老身，是小女身体不适，特来请大夫出诊！”老妇人倒也有礼，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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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贵问道：“不知老夫人家居何处？待我整理好诊疗箱，随后就到。”

& ~/ C; Q# u3 N% ^3 Q    老妇人便道：“西湖旁双元街‘拜月楼’！”

) }0 |5 v7 d! N    张仁贵闻听“拜月楼”三字，却也是吃了一惊，先前曾有耳闻，那拜月楼号称江浙一带最大最好的青楼。尤其每两年拜月楼都会举办一次“花魁大赛”，上至王孙将相，下到富贾俊杰，皆争做孝子。达官贵胄为花魁一掷数千金，流连忘返者更是不胜枚举。凡至大赛日期，江浙沪，鄂豫皖，两江两广及京城四十多州区的富庶之户皆乘车乘轿蜂拥而至，景象壮观。不仅如此，当届花魁的穿着打扮也会成为近两年的流行时尚，人人模仿，自然不乏东施效颦者。

    且不说仁贵会吃了一惊，那李白玉在帘后闻听也是一惊，那拜月楼能有此规模，全仗幕后有“盐帮”后台。仁贵见其来头不小，忙客气道：“原来是拜月楼贵客！失敬失敬！”又问道：“但不知千金身患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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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z3 Z: e1 ~  Y    那拜月楼老鸨道：“今晨小女出城拜祭，归来时出去应酬了一位贵客。西湖之上大概是吹了风，着了凉，引发头风旧症。城南医者皆束手无策。听闻张大夫号称小神医，特亲自上门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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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v& q4 ~/ t    仁贵笑道：“江湖朋友抬爱，得此虚名。老夫人客气了，我随后便到，老夫人先请。”

% p' _& W+ c; `6 G9 u& f, A/ }    老夫人道：“轿子已备好，就在门外。老身先行一步，告辞。”又吩咐抬轿者：“你们伺候好大夫。”便乘轿离去。

    李白玉出来，问道：“大哥，头风旧疾恐怕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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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陈年病症，谈何容易。”仁贵也叹气道。

- E0 r4 J- g/ [$ V; W# T. b    李白玉笑道：“这便是凑巧！家父曾经中风带残，后得我师父亲赐神药，果然药到病除，只一天便痊愈。家父同她所说症状完全吻合！刚好，我这里还有药丸一粒，你待她服下，必定安康。”

8 J% F) E2 F/ m- Z( H    张仁贵笑道：“如此有效！”

    李白玉道：“嗯，你切脉过后，就铁口直断是中风引发恶疾病患。然后让其服下，便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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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仁贵问道：“真的要如此！”

    “不错！如此最好。让玉石陪你去，也好有个照应。”李白玉便喊李玉石出来，又嘱咐其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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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7 L3 h) V, E6 y    且说那双元街离慈怀堂不过十几里，不消一个时辰两人便到了。那拜月楼果然富丽堂皇，飞檐琉璃瓦，落地芙蓉画，真正的气派。及至到了内阁，更是辉煌，楼中分上中下三层，每层布局也不尽相同，各有千秋。甚是华丽之极，怎见得？有诗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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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p: N" E. g- F/ R    “凤銮龙飞景非常，尽是硫木巧样妆。亭台轩榭又楼阁，流金异彩更长廊。区区假山飞翠色，翩翩花纹弄玉清。雕栏碧砌多风采，白银为砖金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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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此时尚是午时刚过，拜月楼尚未兴容，但等入夜之时，方才是人声鼎沸，推杯换盏之音不绝于耳；莺歌艳舞，管弦丝竹之声余音绕梁。那老鸨冯妈妈早已等待，见人到了，忙吩咐上茶。

* v5 U2 V, u6 K& _% y2 A    张仁贵道：“不必了，还是先诊治吧。”

    冯妈妈带二人上了二楼最大房间，上书“拜月厅”雅号。进的房内，才闻香气扑鼻，芝兰芳香犹如花茶一般。房内有一丫鬟伺候，冯妈妈唤道：“杏儿，你家小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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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t, U1 a    “回妈妈的话，小姐她已经昏厥过去两次了！”那丫鬟见医者到来，却也欢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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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U/ S9 H* S! I    冯妈妈问道：“张大夫，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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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仁贵道：“麻烦大家在小姐床前设一屏风，将这丝线缠挂与小姐手腕上，如此如此，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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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 ?7 l8 v$ d0 [5 X% o    众人忙以此办妥。李玉石与张仁贵方才进入小姐闺房，闺房之中香水气息更重，又似有肢体美味。且说张仁贵悬丝诊脉约有半盏茶时间，那老鸨道：“张大夫，你不望、不闻，仅凭过线切脉怎么知道小女因何症而昏晕的呢？又如何解治头风之眼疾呢？”

1 }" j  b/ c1 ^( m" a+ H) ?    张仁贵聚精会神，并未答话。

% F6 f- N# `2 y    李玉石笑道：“老夫人，‘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小姐她又是头疼脑热腹泻，而我们张大夫他是个大男人，你让他怎么去望怎么去闻？”

# u# [9 \7 Y1 A    “这，这，这？哎呀！事急从权，只要能够治好小女之病，你怎么望怎么闻我都不会介意的。”冯妈妈无可奈何地说道，又吩咐众侍者将小姐扶起让张大夫仔细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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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 [) Y6 `. @    张仁贵吩咐收了丝线，说道：“不用了。老夫人，令千金是因为偶感风寒，加上身体单薄，才会引发中风旧疾。三弟，取我们慈怀堂特制药丸一粒给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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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妈妈一见药丸，大吃一惊，问道：“就是这一粒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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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石笑道：“别看这一粒小小药丸挺不起眼的，这可是我们慈怀堂千金不传的秘方，保证是药到病除，立时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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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8 S, b6 i. O    “立时痊愈？”冯妈妈跟着重复道。

: L8 J* u3 a6 Q8 l, O    张仁贵说道：“呵，老夫人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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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k; d" ~# O! n( n, T0 S    冯妈妈忙叫账房取出纹银两百两作为诊疗费用，按下不表。却说二人又乘原轿返回，已是过了午饭时间。李白玉早已弄好饭菜，二人吃过饭后，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于他听。

3 y# G8 m, l. c" D0 r4 E# i    李玉石趁机问道：“那是什么药丸，有如此神效？”

    “不过只是普通补气药丸！”李白玉见弟弟直愣愣的不明白，又道：“我用玄木刻一小人，上写柳小姐生辰八字，又施展法术使其附身柳小姐。在你们未到之时，便用金针刺穴透过她全身十处大穴，想必此时她已痊愈。”

    李玉石道：“原来如此，药丸不过只是一个幌子。兄长果然高明，如此不漏痕迹帮大哥。”

    “其实你大哥的医术的确十分高明，但是世上怪病丛生，物力有限，岂是所有药石所能攻破。沉屙之症本就顽疾，世上根本无药可保万全，故而愚兄出此计谋，希望可以成就他一世美名。”李白玉看着那观音画像说道，又对画像拜三拜，说道：“弟子此心，望菩萨保佑。”

    李玉石道：“兄长如此痴情，难道就不知天谴？真的永堕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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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k" U% Q+ {8 H    李白玉道：“愚兄我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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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不是身不由己，是你现在心里面只有张仁贵一个人，你早就把皈依三宝的心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李玉石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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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2 g! z, d- ~    李白玉苦笑道：“贤弟啊，皈依三宝的心愿我一刻也没有忘记！只是从遇到官人开始，我就把持不住自己，大概是尘缘未了吧！”

    “你不是尘缘未了，是你堕落红尘，尘劫已深！哥哥，好不好我们帮助大哥摆平了上半年的事后，我们就一起飞离俗世，回仙山继续修炼，以期早日正道归真，好不好，好不好吗？哥！”李玉石苦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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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玉奈何心乱，如何能止，说道：“弟弟啊，我现在已是剪不断，理还乱！不要逼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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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R' I/ t- \4 d& D* H6 r  U    “逼你？”李玉石说道：“兄长，自古仙凡相恋又有几个好下场？又何况妖精未成仙！又是痴恋同性！大抵还是逃不过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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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 n/ @  }0 J" w7 j9 n( o) p    李白玉道：“因果报应我岂会不知，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是如果真有天谴，永堕情劫的话，我会尽泄两千多年功力给你，助你成仙。情劫的话就让我一个人受好了。此时你若是离开，我绝不相拦！”

  i6 o: O! h/ k: {" x  r    李玉石便道：“兄长，昔日有个燕太子，他待荆轲敬如上宾。兄长好比燕太子，你对我兄弟骨肉情义深。你把我玉石当知己，我愿为知己献终生！哥，你忘了我们结拜的誓言了？从此，情劫我愿和兄长一力承担。”

3 ^; \. o/ F+ G, \/ |) s7 h    二人具是感叹，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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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1 s7 f$ C3 `3 [! W    且说那拜月楼病患不是别人，正是第一大美女柳寒月。服食慈怀堂药丸不过一袋烟功夫，竟生龙活虎又如正常人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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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妈妈见此，大喜，说道：“慈怀堂张仁贵真乃神医！”

    柳寒月问其故，方才知晓前后，又听闻丫鬟杏儿说道：“那张公子文质彬彬，长相俊朗，比起客人来兀自天地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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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B$ c# i. u5 H0 _3 y: H# v, k    柳寒月不时竟生爱意，只是不知那人意思，便心生一计，告诉那杏儿如何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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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柳寒月究竟有何计谋？张仁贵又是否中计？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水蛭

第八回：张仁贵二上拜月楼，柳寒月真情吐身世
上回说到那柳寒月有意再会情人，便假托病症，差婢女前往慈怀堂请张仁贵再上拜月楼。杏儿说道：“我家小姐前些日子服食张大夫药物后，已有好转。今日起来，又觉不适，特来请大夫复诊，不知能否请张大夫再次移步拜月楼。”

) L" r$ h0 n# X9 u9 U2 \: G7 r6 `    李白玉掐指心算，便知其中缘由。只是张仁贵凡夫俗子，岂能识破，便道：“知道了，我这就随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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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玉笑道：“大哥早去早回，等你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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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二人乘轿到了拜月楼，径直上了二楼拜月厅，杏儿领他进了闺房中，便从外面关了房门。张仁贵正欲问其故，听的一女子娇滴滴的声音问道：“来者可是张仁贵张公子。”

    张仁贵答道：“正是在下，听闻小姐病情，前来就诊。冒昧之处，还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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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不必多礼，请坐。上茶。”那姑娘家撩开帘布，出来道了声万福，道：“张公子，小女子柳寒月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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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仁贵忙还礼道：“小姐好，今日进小姐闺房，实在是唐突，敬请见谅。”

    “公子言重了，此乃我等相邀，你何罪之有啊？”柳寒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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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杏儿端了两杯香茶，道：“公子请用茶！小姐，请用茶。”便又退将了出去。

  h; {6 Z( A* s% `( \9 e/ ]    柳寒月也道：“公子，这是新茶西湖龙井。”

  S! Q4 `: e+ D- w    张仁贵便喝了一小口，又道：“果然是好茶。清新中透出香甜，又不缺那点点的苦涩。”

" e2 m, g1 Y3 b$ N6 V    “公子，可知好茶也要好水相泡的道理。”柳寒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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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S: X% g& E    张仁贵笑道：“那是自然，好茶没有好水，自然只是一半美味而已。”

0 O/ Y9 {% i# H& R    “公子大才！其实人也是一样！好比是一朵鲜花，是插于金瓶之上还是留于花园之中，让人作难。”柳寒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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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8 A$ V9 n# {" Z2 z+ M    张仁贵不解其意，问道：“这有何难？常言道‘花无百日红’，当然留于花园之中，方可长久。金瓶玉瓶再美，终究只是装饰，花在里面终究只有花落没有再开之时。”

    柳寒月闻听，笑道：“公子也知这个道理！今奴家就好比金瓶梅花，绚丽多彩的外表，流光辉煌的排场。但是没有一个赏花者能明白我的心情。那些一掷千金买醉的人，醉到的是身体，他们需要的也只是身体肉yu的刺激。而我们这些流落风尘的人也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人非人，鬼亦非鬼生活。”

    张仁贵闻听，知其才华，也是扼腕叹息，因此稍显好感，却问道：“但不知小姐如何沦落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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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寒月笑道：“公子倘若有兴趣，奴家愿禀。公子听好：我本河南富庶商家之女，奈何经营不善，血本无归。家父重病卧床不起，家母更是一病不起，不久便双双归天。我那时年方十岁，如何生活，只得流落街头行乞为生，过得是三餐不济，日晒雨淋好不辛苦的日子。后来河南遭淹大水，又连年灾荒，我不堪饿死命运，便逃荒流落至此处，已是十四光景。一日，讨饭到了这拜月楼，遇上好人郭姐姐，就是这一饭之恩，我与拜月楼从此联系在了一起。从此郭姐姐每天都会留饭菜在后门处，让我去取，严九寒暑，从未间断。也就这样过了一年不愁吃穿的日子。第二年中秋时再到拜月楼讨饭时，却吃了个闭门羹，以后一直如此。后来听她侍婢说道，我才知道郭姐姐在中秋节那天身患梅毒，不久就去世了……”说到这，柳寒月已经是潸然泪下，忙用绸巾擦拭。

    张仁贵插言道：“那他为何不去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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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r: F' D2 @9 I+ U( a    “医治？且不说梅毒难以救治！单说这柳烟巷中的姑娘，又有谁能有好下场的。青楼中人，好比动物一样养着。哪里会有人管你的死活？”柳寒月激动的说着。

    张仁贵不解道：“前日之事？冯妈妈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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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寒月轻哼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前些时候我患病，妈妈不是一心救治的吗？那是因为我年轻，是赚钱的工具。她当然不会这么快死去了。倘若有一日，我年老珠黄之时，再无赚头时，她岂肯理我分毫！到那时，她又岂会拿出一分钱来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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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o8 i" }7 ^  U- L0 ^0 R    张仁贵也是长叹一下，说道：“原来如此，那小姐又如何到的拜月楼啊？”

    柳寒月又道：“郭姐姐过世之后，我又再次过上了吃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不过，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后来等到我十五岁，遇上了一老头，说是带我吃好喝好的，还要认我为干女儿。说着就领我去了成衣店，我家变之后第一次换上了新衣服。起初，我还以为自己终于要脱离苦海了，有一刹那我竟开始构想我完美的生活了。不想他原来只是一个人贩子，就这样我被他卖到了拜月楼！从此‘十年一觉青楼梦，多少青春醉意中’，我每天学习琴棋书画，练舞蹈，学文章，练习谄媚勾引之术。直到十八岁，开始应酬那些公子哥儿，王孙子弟。”

! A4 X, i( D6 H& B4 t7 L: u    张仁贵听罢，也是难过，又想天下不知如此者有几何？那些贵族官员整天做着粉饰太平的文章，歌功颂德皇上英明，又岂会不知天下受苦者千千万？实在令人痛心疾首，便道：“未曾请教姑娘芳名！”

8 z. b$ }( K" S- R    那姑娘笑道：“奴家姓柳，‘柳树’的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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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仁贵便道：“柳姑娘可曾想过从良？或是其他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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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  c' R/ H- J  V: J    柳寒月寒面一笑，大有“一笑泯恩仇”的味道，说道：“像我们青楼中人从良当然是最好的出路！只是像我们如此出身，哪有正经人家肯要啊？说什么出路？从我踏进这里第一步开始，寒月知道已经没有其他出路了！”

9 d4 q. V5 B  C& x9 p3 n" {# u+ V    “寒月？柳寒月？”张仁贵闻听芳名，暗想，原来是拜月楼第一大美女，江浙鼎鼎有名的两届花魁！便问道：“柳姑娘所遇之人竟无一人相交，肯施援手替你赎身吗。”

1 P6 [: Y) \! @7 n# M! I0 L    柳寒月更是不屑笑道：“公子好天真，能来此烟花之地寻花问柳之人有几人是正人君子？自古男儿多薄情，一夜风流，谁会留下真感情？呵呵，哈哈！还真有那么多年老色鬼愿意出钱包养，说什么金屋藏娇！我呸，风烛残年之人，于我，还不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倒不如这里做个大爷，还乐得逍遥！”

    张仁贵叹道：“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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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所叹为何？”柳寒月不解问道。

    张仁贵说道：“所叹息者乃是我身为救世活命之行医者，治一人却不能救天下人；治天下人，治天下人却救不了天下人，行医者治表不治里，治体却治不了根，我真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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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5 V4 E. T  @6 m) B" J* R    柳寒月见其如此，方知张仁贵乃是一真性情男儿，不比往常piao客！又说道：“公子存己厚人的心肠，小女子万分佩服。只是，此乃社会弊端，公子何必如此。倘若因此而累及让公子伤怀，倒是小女子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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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8 K8 i! B! s; z# Q    张仁贵见柳寒月出口成章，谈吐风雅，又才貌双全，知书达礼，全无红尘娇艳之粉饰妖媚之感。不觉为此扼腕叹息，心中不觉打定主意为其赎身，以免其堕落红尘，永无出头之日。只是恐价格昂贵，因此尚不必挑明，便道：“柳姑娘知识渊博，谈吐风雅，大方得体，今日得以相识，三生有幸。”

3 d1 Y+ K# a, `4 k6 }    柳寒月笑道：“许多大道理却只能在此烟花之地讲述，谈天文地理竟沦落此肮脏之地，你不觉得讽刺吗？”

& I) X3 z0 M7 e1 U5 L  p    张仁贵哑口，想了半响道：“是，着实讽刺！但我相信，柳姑娘必定有一天可以理直气壮地重见天日。到那时，定与姑娘再次促膝长谈，把酒评诗。”

    柳寒月道：“谢谢公子美意。且不说是否真有那日，如若真有那日，愿为公子单独歌曲一首。今日能听到公子一番慷慨激昂陈词，柳寒月当得一知己，夫复何求！”又道：“张公子，今日小女子借病诓骗公子到此，实属无奈。然此处非君子逗留之地，公子还是请回吧！”张仁贵也知如此会惹人非议，然又生就一副侠义心肠，善良之人岂会眼见落魄而不施救的道理，奈何人微言轻，又身无长物，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只得说道：“如此，在下便告辞了。姑娘多保重，还是那句话：我相信姑娘必定有重见光明的那一天，理直气壮的讨论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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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公子吉言！”柳姑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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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 l0 K, F    待张仁贵回转后，那杏儿方才进来，问道：“姐姐，张公子好像满腹心事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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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寒月笑道：“张公子是个好人，我不想耽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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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儿大有惜惜之意，喊道：“姐姐！”

    那张仁贵话语又再次响在柳寒月耳畔：“我相信，柳姑娘必定有一天可以理直气壮地重见天日。到那时，定与姑娘再次促膝长谈，把酒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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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寒月心道：“傻瓜，俗话说‘biao（表）子无情’，没想到你竟不顾圣贤之言，肯为我出头！只怕我柳寒月今生都无以为报！来世生当犬马，死当结草，以慰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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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K4 \7 B  |& ?/ w    且说自张仁贵随杏儿离开后，便一直闷闷不乐，本欲用心算之术探其究竟，后又转念一想：恩人自有自由可行，我岂能随意窥伺隐私。只是叹气，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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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7 a$ Z- A+ Y    且说李玉石恰见兄长踌躇之情，问其故，答曰：“仁贵今日去拜月楼，是那柳寒月之计也！”

- c# q# |6 s9 W% v8 R" G2 p$ T. P    李玉石问道：“如此这般，可有危险？”

    李白玉笑道：“美人相邀，投怀送抱何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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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3 D) ~" @7 ~! |. x    “哦，兄长是吃醋了，哈哈。”李玉石开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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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玉也笑道：“无聊消遣你大哥来了！”

/ {( i* R0 t: d5 G4 h- `; y    李玉石道：“倘若不然，哥哥因何愁眉不展？”

. Y! @% U' o: n$ Q$ Y    李白玉说道：“玉石，你自信可以看的懂哥哥吗？”

+ I/ z2 D4 b- E5 Q4 I& W; X9 }    却说此时，那张仁贵刚好回来，见二人在此，便道：“二位贤弟，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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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皆问其事。便将先前之事叙述详尽，又对曰：“我不忍见其堕落风尘之中，欲出手搭救！然短缺银两，不得已向贤弟求借银两救她出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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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玉闻听，与所料不差，便问道：“兄长，我且问你，你如此尽心帮她，难道是爱恋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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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4 `- Z  ]8 m; a% S    张仁贵笑道：“贤弟错了，我救助与她，完全出于道义，不在其他。我与她终究只有兄妹之义，却无男女之情！”

    李玉石笑道：“原来大哥还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啊！”

& J7 g$ E$ t- w2 n& T    李白玉闻听，瞪了他一眼，说道：“休得胡言！”又对张仁贵道：“兄长有如此仁义之心，小弟佩服。只是天下受苦者何止万千！况大哥之力匮乏，能救者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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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弟之言差矣！圣人有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今力薄虽不能全，但所见者，岂能袖手旁观？”张仁贵说道。
+ z# m% A9 y6 l' W2 m- W7 b
6 h# M/ s3 t8 q    李白玉笑道：“如此，小弟无言以对！大哥可知，那柳寒月赎身之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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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Z6 w$ H6 [% O, j    张仁贵哪里知晓其中的内幕，摇头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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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n+ _% r1 z! H8 J    李白玉点头示意李玉石，李玉石心领神会，说道：“两位兄长，我曾经听隔壁酒家孙掌柜说过，那柳寒月位居两届花魁，年界双十，正当红。又生就天香国色，妩媚动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素有‘苏杭第一美女’之称，其赎身价恐怕不止六位数！”

4 _! u0 y0 i% L2 T; D    张仁贵闻听，不觉一惊。竟半响没有出声，心道：“只道这柳寒月身价不俗，奈何十万雪花银！恐自己奋斗十年也不能！”时下，不觉暗自嗟叹，又想：“难道那苦人家只能永坠沉沦？果真是天意如此？唉，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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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李白玉眼见恩人长吁短叹，又岂有不知之理。只是这十万雪花纹银却也是难倒了李白玉，纵然有通天彻地的本领，有变换之术，只是阴阳殊途，气不相通，举凡变幻之物论道行而定原形长短，但无论法力，十个时辰内必定原形毕露，除非每日均用变幻心术维持，工程耗大。

) H$ k+ J. r: S# N1 [    晚间，李白玉到了张仁贵房外，见兄长尚未安睡，蜷腿而坐，喃喃自语道：“想我张仁贵一心救世人脱离病困，向来淡薄名利，视烧菜如若粪土！今日方知钱财亦为好朋友，只可叹英雄气短，造化弄人啊！”

" S4 ~; f+ _  U6 x3 g1 z7 N7 d% x' E8 L    李白玉听在心上，甚是不忍，便开门问道：“大哥，睡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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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贤弟稍等，这就来了！”张仁贵开门，礼毕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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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玉问道：“大哥，是否还在为柳寒月之事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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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仁贵叹道：“愚兄于世二十余载，此时方知世态炎凉，天下人如此！不知柳姑娘等人何年才能逃离苦海！只叹某势单力薄，文不能安邦立国，武不能治乱于世，手无缚鸡之力，又身无长物，眼见凋零却无解救之法，读尽圣贤书，竟无丝毫用途，果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李白玉闻听，说道：“兄长，不必烦忧，倘若兄长当真有意解救柳寒月出那牢笼，我倒有一计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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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仁贵笑道：“贤弟！那十万银两想必也是你能力之外的事，还能有何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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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 O) z# J' R# V( y    李白玉道：“没有银两明救不成，当可‘暗渡沉仓’！”

' h2 ^% D2 j: _    “此话何意？”张仁贵不解其中深意，问道。

    李白玉笑道：“我兄弟二人具皆玄门中人，什么变幻隐形那是小事，奇门遁甲亦非难事。只要我兄弟二人入夜潜往拜月楼，偷梁换柱，便无碍了！”

$ O1 u6 u/ g+ U' g    “只是偷摸之事，当提不得桌面，恐非君子所为！”张仁贵疑惑此举，便解释道。

9 Y- h7 M: u9 a- n    李白玉闻听，果真是拘泥条理老实之人，笑道：“君子见机，当可如此！而事有轻重缓急，如果不这样做，再无其他办法。又不知柳小姐又要遭殃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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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9 N) g8 H. ~2 v: _1 m) k9 ~9 E    最后一句无疑攻破张仁贵最后一道君子防线，便道：“也罢，青楼之上，实在谈不的君子道义！如此，望贤弟明讲！是何计策？”

1 I/ f. P9 E5 A- c2 s, V! H! I! D    李白玉便详细讲明如何如何行事，如何如何。最后又说道：“救了柳寒月下来，恐杭州再无立足之地。只怕要委屈柳寒月暂居别处，以免形迹败漏。”

) q2 w+ L/ g" p, j  Q+ l9 v* B& J    张仁贵也道：“此乃完全之策，可行！只是哪里可以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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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v( @' i$ z9 J) {5 _9 E  R* r    李白玉道：“我已派人查问清楚，其实那柳姑娘在四川自贡尚有一远亲婶娘，可在四川生活！”

9 W2 ^9 G) b. B  u    张仁贵又问道：“四川离此万里，如何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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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有法力。”李白玉笑道。却说二人计定，便又和李玉石商量妥当，当无枝节，全部就绪，只等明日。

& ~- m( ~2 P" M1 H! {    那李白玉究竟能否如愿救出柳寒月脱离苦海？接下来又将发生哪些故事？欲知详细，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