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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猫瞳

《青山之恋》 BY 筱禾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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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0:58:21 | 显示全部楼层
甜甜说我和肖海是破镜重圆,还为我们搞了一个小小的庆祝活动,甜甜一曲天仙配唱得别提有多对味儿了。 % F5 H0 R* T$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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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觉得和肖海是真的和好如初。小海继续和其他犯人一样出操,上工,吃饭,下工,就寝,几乎不和我同行,从表面上看甜甜更象是我的伴儿。只是到了晚上我便爬上小海的床。我们做爱也与从前不一样,肖海表现得很被动,从来没有笑容,还做些轻微的反抗。一开始我以为他真的很讨厌我,索性就放弃了,可接着他又在暗示我继续调逗他,我努力按他的暗示行事,我渐渐用大力抱紧他,阻止他的反抗,我爱抚的动作也加大力度,让小海的身体轻微的颤栗。我去吻他,他避开,我就用手把他的脸搬过来,强行咬住他的香唇。这些动作的结果是小海越来越兴奋,只有在进入他的身体时我非常的小心翼翼,足够的润滑和试探的深入。 4 g1 ~6 o* ~, A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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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的高潮并不能同步,总是我先完成以后才帮海用手来做。后来我们发现如果他趴在床上,依靠身体和被褥的摩擦我们可以共同享受那毁灭性的快感。从此以后肖海的反抗更激烈,我的进攻更凶猛。 ( _. B* e" t8 j8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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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样的做爱方式理解为我在强暴小海的话,那完事后肖海满足地、乖巧地、温情地冲我笑笑,或者是依偎我在怀里的表现,让我绝对相信他非常喜欢这样。 5 U  M9 {" u/ K; V( E

7 f1 h9 x- T& h7 m: u! j年底了,王管教告诉我需要抽二班去帮着烧耐火砖、帮着出窑。我一听就急了,那是牲口干的活,倚仗我在大青山的人缘、势力,从没让我的手下去干那种不是人干的事。姓王的说这次所有的班组都要去,因为农场和人家签了合同,现在眼见着完不成,不能按合同交货,农场就要赔人家大笔的钱。而且这次没有特出原因,没有医务室的假条都不能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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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立刻得到大家一片咒骂声。我说就一两个月,等这批活儿完了我们还回采石场。叫骂声过去后,所有人只能无可奈何地睡觉了。甜甜溜到我的床上,推醒沉睡的我,说让我抱抱他。我厌烦地推了他一把,骂了句少犯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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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使出浑身解术调逗起我的欲望,当我在他的身体里满足后,他问我这次出窑谁做记录,谁在外面码砖,我说肖海记录,老三和皮桶子码砖,甜甜听了当时就泪眼婆娑起来: 7 y9 Y8 r  k* Y. n5 v. W4 Z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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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你总不能让我去干出窑的活吧,你舍得呀?”他说。 / z8 D" e% S$ \/ |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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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你是金枝玉叶?有什么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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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狠心了,你的**还留在人家屁股里,就说这样无情无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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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d/ v' j9 G“行了,行了,好妹子,我也是没办法。”我敷衍地安慰他。 9 ^' A  i5 [% K" n& M

& G( x6 O% x( t5 f1 @“你帮我请两个月病假,我就是不去。” " @% i2 p( Z" A9 R+ v-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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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做什么?你他妈的休产假呀?”我说完这话甜甜就在我身上又敲又打,但力气很轻。我按住他,告诉他这次不比平常,大家都要忍忍,我争取让他工作三天休息半天。 * e' q; ^( f. J/ P4 e- G

8 r! }3 I7 J8 J2 P" l0 A7 D4 R. s最后甜甜气得嘴里骂着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各个喜新厌旧,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4 k1 v5 S3 }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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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里,小海是我喜欢的人,善待他就如同善待我自己。老三他们是我的兄弟,是帮我收买或整制其他犯人的得力助手,他甜甜只不过是个失宠的玩物。 6 l9 ]# m; c/ ?6 L

# t& S$ W' J% p; Q2 ^( n$ H我告诉小海让他乖乖地跟我去做记录,我不想让他脱层皮,小海没有一点拒绝的同意了。然而在准备去出窑的前夜,小海说他和甜甜换了,他去背砖,甜甜做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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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o* j( _! o“你见过怎么出窑吗?”我问他。   p. U2 `* d  R: t: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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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上次帮4班的二衙役去码了一上午的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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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V% U, y/ d; A" F“那你还要和甜甜换?他求你你就答应他?”我又问小海。 ) ^& h" Y$ {, N6 \0 |- o$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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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他对我挺好的,尤其是……尤其是你上次犯浑蛋的那时候,我没什么回报他,这次就算报答吧。” : ^! X# o5 m5 n! ^4 d(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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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肖海用如湖水一样清澈,明亮的眼睛坦然地看着我,我只说了一句:“到时候你别后悔。” 2 C) s; g  ~1 `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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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象是个澡堂子,所有的人,所有的男人都脱得精光,即使在这样的孰九寒天。肖海也同样的一丝不挂,我看着他从水缸里捞起一条浸满了水的麻袋披到自己身上,然后冲进窑里,背起一架闪着火的幽光的砖就往外面跑。周围不少人因为被烫的实在受不了嗷嗷地大叫。我从没听见小海叫过,只是有时他会连人带砖一同栽进旁边准备好的已经发黑发臭的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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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1 O; _* ]- O0 n肖海在这么多精壮的男人堆里依然是最醒目的,挺拔的腰身,修长的四肢无人可比,还有灵秀的脸上忧郁淡然的神情。唯一的缺陷是他的后背,上次的皮带伤害过的皮肤留下些潜潜的痕迹,如今被燃烧的砖头无情地侵蚀,有着美妙线条的背部已经发紫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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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正悠哉悠哉地坐在用冷却的砖头堆起的砖垛上,手拿着纸笔,嘴里还吆喝着快点干活呀,超额了有肉包子吃。我听了走了过去,踢了甜甜一脚对他说:“你他妈的哪里给他们找肉包子吃?要不乾脆把你给剁了包成包子!”甜甜冲我嘻嘻笑。看着他那让我讨厌的笑脸,我突然想起了个好主意。 8 x! t7 ^, x2 h/ t8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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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脱光!”我对他说。 ( D2 V0 ?" t! P3 W; M

5 g. a! H3 Q& h) ]4 h+ K他有些莫明其妙。“快脱。”我对他说完冲着抗转的人群喊:“大家听着,多背出五架砖我让甜甜给你叼鸡巴,要不要?” 6 w  A" j( G*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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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人们高呼着答应,竟有几个更疯的扑到甜甜身上有抓有捏,我不得不连踢带打地将他们赶走。 , S5 h0 L+ J+ E- j8 G

0 E4 T  ?+ j+ v甜甜边骂骂咧咧边脱光了全部的衣服,他先是不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换成了笑脸,大声对大家说:“要是多背出10架砖,本姑娘我献身,让他痛快地打一炮。” 7 m7 P6 N9 Z1 l, y3 M% O$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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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更乐更疯了。那次出窑我们班组比其他班超额了近三分之一,很具讽刺意味地被评为“改过自新,从新做人”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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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S8 u% v0 H6 d- L: K2 M晚上回到狱舍,不少人的背上已经被烫出了水泡,肖海的背上到处是被燎得发紫的血泡。我帮肖海上了药,问他明天要不要我帮请半天假,因为明天血泡被砖头一压再一烫,疼痛更难熬。小海说不用,别人可以捱的,他也能熬过去。然后他冷笑着说再怎么样也比被绑起来,当众让人家操,或者是被人用皮带猛抽容易忍受得多。面对他这样的回答,我唯一能做的是将药膏狠狠地往他身上的伤处一扔,听着他不由得一声破碎的呻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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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M, O$ p3 i: o/ L就寝后,我没有要求肖海和我做那事,但要他趴在我的床上,我半躺半坐在旁边,抚摸着他的短发,听着老三胡说八道,夸耀他搞过的女人奶子有多大,穴有多骚多紧。接着他又眩耀他进来前多有钱,自己有很多车,每种车不同的性能和驾驶感觉,说到高兴处,他忽然问:“小海子,你说车开到120公里是不是有飞起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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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没开过车。”肖海回答。 # ~( Z  _- O- j3 v+ K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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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人家屁股都撞成东西半球了,你还没开过车?”老三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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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2 d/ G( \2 m! t' }肖海没有回答。 3 D/ K' U$ L( y$ g&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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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又说:“你用什么车把人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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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吉普车,那种敞棚吉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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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P( p  s/ T5 g0 d" S“你开的是不是特别快?怎么把人撞的?”老三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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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j+ @& R# v$ l6 i+ |“不记得了。”肖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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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也问过肖海怎么撞的人,是不是他父母给他买的车,他都含糊不清地敷衍过去,好像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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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0:58: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象甜甜说得那样,我是爱上了小海。进来以前,我有过好多好多的女人。我是5岁的时候跟着我妈改嫁到我继父家,我亲爸得暴病奇怪的死了,我看着我妈高兴得嫁给了李成翔,连我也被改了姓。一次我妈对还不太懂事的我说:“这才是男人,一个真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的女人好,应该干大事业。” 7 Q' s& o4 ^0 W7 v( ^! u* h;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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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刚满14岁那年,我跟着我继父进了一个歌厅,然后他为我选了一个坐台的女孩子,我就按以前录像上看的那样上了她。完事后,没什么特别好的感觉,只是很新鲜、很累,再有我觉得自己成年了,可以干女人了。 2 k! k; P1 x0 }- K' g5 Q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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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如果有那个需要就找一,两个女孩子。有一阵子,我比较固定在玲玲和瑞芳那里,因为她们比其他人更漂亮和温顺,但最终我还是厌倦了她们。我后爹曾多次夸我是干大事的材料,胆子大,心又细,出手还狠,另外不贪女色,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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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s! k8 w' z4 a+ K我继父曾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一个男人一辈子就要两件东西,一是钱,有了它就可以得到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不过你会依然活的不踏实和空虚。二是一个好女人,你可以和很多女人上床,但那个好女人是真心牵挂你的,让你感觉活的踏实,你也真心牵挂她,不会感到空虚。我当时反驳我继父说我不会牵挂任何一个女人,他笑着回答因为我还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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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x6 C3 D: m* X如今二十五岁的我开始知道什么是牵挂,牵挂就是我总想着他,就是我的眼睛总离不开他,就是我总感觉得不到他而想侵犯他,但又总是压抑自己不忍伤害他。他是肖海,是个和我一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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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从小到大没有人告诉过我如何向心爱的人表白,更何况还是一个被我无数次伤害,对我冷着脸的男人。 8 d5 h7 C8 v/ c. ?5 T3 Z( L+ w9 N

4 J+ `# q' O" p# u* I) J就在出窑的活快结束的时候,肖海出了点事。我们班最体弱的133在背砖的时候没站稳,眼见滑倒在燃烧着的砖堆上,恰好小海在他旁边,用手一扶他,才没倒下去,但他肩上的砖却不偏不移地砸到肖海身上,幸亏肖海灵活,躲得及时,只是右边整条胳膊几乎被烧熟了。我一见肖海跪坐在地上,左手拖着右胳膊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二话没说,背起小海就往医务所跑,看着管教很粗鲁地为肖海上药,看着肖海疼得身上发抖,眼睛都闭上了, 拼命咬住嘴唇忍住不呻吟出声,我的心也跟着翻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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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子甜甜对小海侍候的特别周到,每天帮他送饭,甚至给他喂饭、擦身、帮他去厕所。开始肖海很拒绝,他是个相当自立的人,但耐不住甜甜很温情却不由分说的态度。对小海受伤,我是很牵怒于甜甜,不过看他这样的表现,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肖海是自愿帮甜甜做这份苦差事的。 9 h$ V$ A) o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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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下午,其他人都去娱乐室看书看电视,我想到肖海一个人在狱舍里,所以赶忙回来看看他,屋子里甜甜正和肖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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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d2 j& w; w9 l# D: e$ c“可惜你和小尼姑都不喜欢男人,如果你们和我一样也喜欢男人,象你这样正点的盘子和条子,我保证你能红透半边天。”甜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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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4 W+ H- x1 S  u6 F- R/ U: [( s“尼姑不是那样的人吗?”小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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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n: j' u7 S! I2 c“不是,别看他在这里都快让人操遍了,可一看见光屁股女人的画片满脸就放光,当时就喷了一裤子。” 3 T2 x' W/ h" y+ o  c/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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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男人?”肖海又问。 4 }' ?! x9 I3 i+ ~! A, ]9 h  H

$ Y3 ^. q0 e4 K. T“你呀,来的头一天那么拼死反抗,一定是头一回经历这些。” 5 x) B& y+ V8 ]! M, }&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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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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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V2 t- J# v+ h' z; Z“你看,都怪姐姐嘴欠,提那些事儿干吗。掌嘴掌嘴。” 1 [6 \! D5 w2 w3 B/ }; O( |*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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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而且我喜欢男人。” 0 J/ ~0 w: Z1 |+ x0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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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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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甜甜惊呼:“我还是第一次看走了眼。喜欢谁?是不是李小武那个浑小子?”我听着,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 B$ l% l8 T* [3 A

2 p8 K: B+ B$ b' V“不是,还是我没进来以前的事情了。不说这个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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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U+ b( K6 w5 o$ k他们没有再说下去。 * Q+ K( d* z3 q5 I& T; y

1 Z! s$ m. T" B过了农历新年,算起来肖海已经在大青山待了一年多了,再过一个月就是小海的生日,18岁生日。我心里盘算了好久,准备为他好好过这个重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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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让甜甜他们将几盘子切好的香肠,罐头牛肉、一箱子汽水偷偷放进狱舍,我将托管教从几十里外的县城买来的生日蛋糕和18支小蜡烛放到桌子中央。 ( Q8 [$ g5 v% [' G6 s+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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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从采石场回来洗了脸,就等着排队去食堂吃饭,他看大家都坐在床上不动很是奇怪,我走到他面前,告诉他今天他成年了,18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然后甜甜他们把他拥到桌子前,掀开盖在食物上的那些纸,我看到肖海现是惊讶,然后是微微笑了,然后是渐渐湿润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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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O# O# O/ Y5 y+ c从小海来青山监狱第一天我就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的泪光,以后又有无数次这样含泪的双眼,但那都是因为肉体被鞭打,被凌虐后的疼痛,精神被折磨,意志被摧残的痛苦而流下绝望的泪水,只有今天,我第一次看到肖海带着幸福的笑容却泪眼蒙胧。 4 ?6 |( o. M3 L. Y(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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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用罕见的爽气向小海敬酒:“来,让哥哥我好好敬你一杯!”他竖起大拇指说:“象你这样模样漂亮,心肠又特别好,而且重义气的好弟弟几百年也难得见一次。以前哥哥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让我怎么补偿都行,就是一定别记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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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妹妹,你想怎么将功赎罪呀?”有人开始打趣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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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  p7 p2 u4 t# Z甜甜又摆出原先妖媚的样子,咬着手指头说:“这样吧,只要小海弟弟不嫌弃,我舍命陪他就是了,保证让他男性青春激情勃发。” $ Q1 T* G& W' {

# b/ [5 H, W+ w5 g1 p所有人跟着怪叫怪笑。小海不好意思地笑着,用手捅了捅已经完全倒在他怀里的甜甜。我注意到肖海和我的目光相遇,他很快收敛起笑容,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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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的肉和蛋糕很快被大家吃得连残渣也没剩下,肖海没怎么吃,还沉浸在惊异的喜悦中。等庆生派对结束,其他人都躺下了,我拉着小海悄悄溜到一间管教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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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e" D9 X/ g; N我将桌子上早就预备好的锅盖打开,又取出两瓶五梁液,给肖海和我都斟上,我对一直惊讶地看着我做这些的海说:“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生日礼物,在这个鬼都不待的地方,送你个金表吧不让戴,送个手机呢不能用,就连送件衬衫也不让穿,我想了半天,咱就来实惠的,我记得你这个馋嘴猫说过喜欢吃海鲜,我就让我们家弄来一筐螃蟹和龙虾,听说还是进口的。” 3 `) k0 y; ]4 L+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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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海没动筷子,看着我又低下头,我说:“本来有一大筐呢,孝敬那帮人了,不过剩下这些也够你吃的,快吃吧,凉了就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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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c% B  Y& s6 k肖海没说话,端起茶缸子,将半缸子酒一饮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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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0:58:39 | 显示全部楼层
吃了一会儿,我问肖海喜欢嘛,他说特鲜美。我几乎没有食欲,只想看着肖海,不是因为他漂亮的脸蛋儿秀色可餐,只是我愿意看肖海高兴的样子。 3 O1 ]# {: F, g4 ^

7 d: x- t: \9 \3 g7 W5 t; ?0 r肖海又喝了一大口,放下缸子,凝视着我说:“武哥,谢谢你今天为我过生日,我明白你对我不错,挺护着我的,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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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断他的话:“海,哥哥知道过去欠你太多,真他妈的后悔,要是那些都没发生过,你可能……我们可能……”我的舌头就象被人给坎了,想说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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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3 g7 N/ @4 U“过去的那些事情我不会放在心上,本来咱们的缘份也就在这监狱里,出了大青山,咱们谁也不认识谁。”小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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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9 y  _. D7 y9 G0 d. L! {8 \

& ~+ x, S3 R. C: |“到了外面有的是女人,武哥自然能找到喜欢的。”肖海说完冲我一笑。 / o$ ]4 F# J  Y) W; H

9 Z# p4 B) w- s2 m% N+ B$ V1 L- l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酒杯,然后咕咚一口喝下全部的酒。我鼓足勇气,依然低着头对小海说:“我大概喜欢男人,我喜欢你!我没喜欢过女人……我以前没喜欢过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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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G4 G  g一阵沉默,四周安静的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强迫自己抬头,肖海仍注视我,我想我是不是满脸涨红,是不是眼睛冒着血丝吓人地逼视着小海,迫使他低下头。 4 f3 o4 K7 P) \# m9 |/ G, Q

( A7 @& U/ d: h. @& n/ t“再喝。”我打破僵局,然后往他的和我的缸子里咕咚咕咚地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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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5 h. a3 s# Z# X; m+ j*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肖海静静地说:“我不会喜欢你。” , c. j) `( }/ f5 s/ {0 X) M

6 v' y+ P# j, D2 k& b$ H( A我手里握着酒瓶子,我用力地攥,想把它捻碎,我努力控制自己,努力用平静是声音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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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喜欢一个曾侮辱过我,打过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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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z4 J: h6 N5 T( z% T/ }  L& a我觉得胸口阵阵发堵,有什么东西不停地往喉咙、鼻腔、眼睛里涌,我拼命吞咽口水,想把那东西咽下去。我用最大的力气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扑到肖海身上请求他的宽恕,就在这时,我听见肖海继续用平静是声音说:“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也是个男的。”   k: U3 V9 |$ c9 ]6 a#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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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了解肖海直爽的说话方式,可我现在觉得他太他妈的太他妈的欺负人了。我的忍耐到了极限,我的拳头往桌子上猛砸下去,杯子,酒,连那锅螃蟹龙虾都跟着暴跳起来。我怒视着肖海,我真想把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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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又想打我,还是想上我?”我看到肖海微笑着,他深邃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里让我突然感觉心冰冷。一张依稀可见小孩子般稚嫩的青春的脸却挂着与之不符的成年人的世故与玩世不恭。恍惚中,肖海第一天来大青山,当我将一碗红烧肉递给他时,柔和的发自内心的微笑,隐约露出的皓齿,那才是与这张年少的动人的面孔相匹配的笑容。一年的时间,短短一年的时间,我让他经历了什么?我让他有了怎样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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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形的力量,一股我完全不明白的力量让我突然间安静下来,我垂下头,快速地用手摸了一把脸,擦去已经涌到眼睛里,怎么也退不回去的泪水。 " y7 ^* e*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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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了X的,我喝多了。”我听见自己说,再次抬起头:“你就当我是撒酒疯,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来,咱接着喝接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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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6 N* Q0 Z+ x8 I肖海收起了笑容,他的脸上带着些歉意说:“武哥,对不起。” 6 j  J; a8 `; u* ~/ T8 x%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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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不说这个了,行不?”我打断他:“赶紧把这些东西都吃了,你剩了又便宜那帮孙子了。这五粮液他妈的不正宗,是不是假的呀?你觉得呢?我是一直喜欢五粮液,比茅台有劲儿,你喝没喝过一种内蒙的酒,叫什么来着……”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象个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自言自语。 0 }0 b: ]& ~- z9 {* t

! l3 Q: F1 B! m( V! E% h后来我安静下来,肖海也沉默,房间里只有我们的喝酒,咀嚼,将那些海物的身体掰得粉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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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4 M" i0 K% `/ k0 e8 j; e4 o! X我觉得有些头疼,好像胃也在翻动,阵阵恶心。我想我必须说话,否则我会吐出来,我对肖海说:“别看你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也算是上层的,可他们真太过分了,本来你这案子花点钱,找找关系根本就进不了这大狱,他们怎么就不帮你想想办法。现在居然没来瞧过你一次。” ) V# y- j' [6 E* W% b) y&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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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肖海笑着轻轻摇头:“他们根本不在国内。”肖海看也没看我接着说:“我6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我奶奶说他们各自寻找幸福去了。我妈很快就把幸福找到美国,不久我爸也带着他的幸福定居香港。我一直住我奶奶家,和我姑姑住一起,也挺好的,小时候也不觉的比其他小孩差什么。” ( I3 H  |: F5 D0 X/ s; D+ D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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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奶奶你姑姑他们应该来看看你。” 5 g2 R- n0 K( z

6 f; S9 I& ~3 f7 |  A7 z0 U& _; a6 ]“我姑姑全家早就移民澳大利亚了,我13岁的时候我奶奶就去世了。”肖海仍微笑着说。 ( Z+ {& }$ N6 v#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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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去美国或者香港找你爹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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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1 i3 p, n6 ?) i7 O“他们刚离婚,刚到国外那阵儿,天天给我打电话说恨不得马上让我去他们那里,再后来他们一年也不一定能打一个电话,我妈又生了两个小孩,我爸也有了一个女儿,所以等我奶奶死的时候,他们一面问我要不要去他们那里,一面又说我已经是大孩子了,应该学会自立。”肖海自嘲般笑笑:“其实我就想一个人生活,无论是去我爸家还是去我妈家,我都是个外人,我难受,他们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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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3岁就自己一个人生活,多自由啊。”我也笑着说。我终于明白肖海是独生子,年纪这么小,却相当自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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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K4 E7 g3 F7 K$ z/ `“自由?得了吧,觉得家里安静得慎人,加上我学习又不好,学校里也不讨老师喜欢,我就开始跟一帮社会上的人混,就象你们这样的人,不过没你们坏,也没你们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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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肖海的话很不顺耳,不禁冷笑一声。但肖海好像已经喝醉了,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反应。 0 q% L* [2 F  m3 F' i2 H6 y" y( c1 J

; {3 P/ T. p# g1 M' _2 L肖海接着说:“如果我没遇到他,我肯定早学坏了。” # h. d9 d% c& ]. y- A4 X

: R' P& P9 B/ L$ ~7 _. K我屏气凝神,等着肖海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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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0:58:47 | 显示全部楼层
肖海的一扫刚刚讲述他家庭那种嘲弄的口吻,他目光柔和,嘴角微微上翘,脸颊挂着不知是因酒的作用还是其他的原因而诱人的红润。   q6 R7 F, J!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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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帅了,咱们整个监狱里也没有他那样帅的。他特别有事业心,特别上进。”肖海好象已经不是对我说,只是自言自语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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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上初二,每天上学要坐车,我有时候叫出租车有时候乘公车,我经常在车站看见他,有一天他过来问我有没有美元,他说他上大四,需要美元考试。我妈经常给我寄美金当生活费,我对他说可以,我正好需要人民币。 9 j3 V* E; K# X3 s+ K6 h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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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习可棒了,毕业的时候是他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他篮球打得特别好,他管着我不让我玩游戏机,让我跟他打篮球,说如果无聊就运动或旅游,因为运动有利于身体健康,旅游可以开阔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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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j8 Y" Q8 O: s4 k我就默默地听着,然后再灌一口酒,那酒的味道不知为什么,又苦有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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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继续说:“他还会做饭,说即使是一个人的生活,也应该过的有意思。我们一齐去买菜,然后做一桌子好吃的,共同享受。 - Y5 z6 U8 q0 j$ Z* ]$ k6 A  o7 |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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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每天晚上住在我家,他不让我看电视,他看书,让我学习。他说最鄙视不求上进,胸无大志,不学无术的人。后来我学习特别努力,本来我的成绩勉强上最差的职高,可我考上了我们区的重点高中。”肖海说着歪起脑袋,象是在向我这个只有初中学历的粗人炫耀,或者是在向我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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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9 V0 A' C, ^/ A# M* c“所以等我出了监狱,我一定要考大学。我想学地质勘探,我喜欢到处跑,而且特喜欢各种矿石,我已经收藏了好多矿石,等出监狱我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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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刑满释放人员是否可以考大学,不过我没说出来。我问:“你们后来一直在一起?” ! e( e  K/ N/ z$ [

! w, p: I, o0 e) ~. Y- g“后来他毕业分配,有一阵可忙了,不过他还是经常来我家。他在他们单位马上要被提为主任工程师,真的,他干什么事都特出色。” ; z, F" m3 E' \* x5 f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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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脑子里快速地勾勒着一个形象,惊人的帅,学习优秀,事业初有成就,热爱运动,热爱生活,积极向上……我没见过世界上有这样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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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你做那事吗?”这是我唯一想出来的问题。 . x: g; C7 P% S$ V# T+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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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一楞,马上又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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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比,他棒还是我棒?”我问。 ! j2 o5 F. |8 F  g0 T+ R6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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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笑得更甜,他的确是喝得太多了:“他特别棒!不过我跟他做很疼,有一阵我天天象拉肚子似的,可下面疼的又不敢上厕所,我都怕他了,可他要的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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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让你舒服过?” 6 Z% n9 F8 Z: V3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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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自己打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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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我夸张地冷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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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 E* H& i; H“刚进来那个时候,我特别想死,象狗似的活着真不如死了好。可一想我还要考大学,还要见到他,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活着。”肖海说着眼睛有些湿润,他裂嘴冲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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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u/ h9 c& Y% z: j" P我也想缓解发酸发涨的眼睛,索性对肖海说:“别喝了,回去睡觉吧。太长时间在这里也不好。” . D# I6 \" j; D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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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肖海回到狱舍。我躺在床上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肖海的话在我的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突然我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下了床,推醒已经快要睡着的肖海,我问:“他为什么从不来看你?那个什么高。” / }3 [# J$ [% d/ W;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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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志高哥呀?他忙,也许是害怕,我也怕他卷到案子里。”肖海迷迷糊糊地回答。 ( ~1 L9 O. ~$ f0 u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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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撞人,他怎么会扯到案子里?” # U1 }* u& n" h3 ], M'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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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他撞的,车也是他的,我不过是替他……按这里的说法就是顶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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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U8 q/ F7 G我听着,感觉血直往头上涌,我问:“你为什么要替他顶缸?” 2 e. c* V: Q' O' j. v/ c: H! U

9 `' E: o8 }- u6 K0 j3 ^“他来求我,说我是未成年人,不会被判刑,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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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就没别的人看见吗?”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嗓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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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点声。他出了事就跑了,可又怕被警察找到,结果还是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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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I. ]* V# q/ T/ j我的愤怒已经让我无话可说,我想告诉肖海那才是个货真价实的畜生,却听到小海说:“武哥,你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别让其他人知道,我不想让人知道。快睡吧,我困死了。” , h$ A' L' F  I; t*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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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现在想不想见那个王八……那个什么高?” # z: a* o3 [0 w1 @4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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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好像梦呓般:“当然想,做梦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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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0:58:58 | 显示全部楼层
又一批有突出立功表现的在押犯人的减刑报告下来,没有我的名字。按我们以前的预计,这次我应该被减刑到15年,然后争取假释,现在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我问与我关系最铁的几个管教,他们都说不知道原因,后来还是监狱农场的副场长告诉我好象有人在给我“反托”,坏我的大事。 3 M# I1 K+ O" D'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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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妈的电话打了过来,她要我一定不要惹事生非,现在家里恐怕有人希望我死在大牢里,她会给我想办法。我又打电话到我爸的秘书老陈那里,他告诉我我继父血管瘤病得很重,家里很多事情已经由他与前妻的亲生儿子接手,特别是黑道上的生意,但我妈完全掌握着如几家酒楼,房地产等台面上的生意,他让我别怕,他们一定尽快让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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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M4 _% g4 F' _& ^) c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给他们找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我还是请他们帮我找那个刘志高,我说这事对我在监狱里的处境至关重要。很快老陈给我回话说那个姓刘的死活不来监狱,说他与那个叫肖海的只不过认识,来往并不多。我再次请老陈警告刘志高,如果他一个星期内不来青山监狱见肖海,我就把他酒后开车撞人的事抖落出来,让他也尝尝监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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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我见到那个刘志高。他一个人等在管教的办公室里,双手不停地抚摸手里的提包,两个腿来回变换姿势,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脸,我他妈的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帅气逼人,可以说他的模样不亚于肖海,而且比肖海多了分成熟的刚毅气质。从年龄上讲,刘志高应该和我差不过,但他看着至少年轻我5岁。白晰的面颊,带着让人猜不透的表情,乌黑的短发打理得人模狗样,一件宽大的蓝青色长袖T恤下一条同样宽大的牛仔裤,酷得象个不到20岁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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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k( d- \) D6 A. d真应该让这小子进监狱,让这里的犯人都操死这个王八羔子。我心里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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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_( S1 L9 p6 o" Z8 @刘志高警惕地盯着我,直到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我取下叼在嘴里的烟问:“知道我是谁吗?” 0 e5 Z0 u1 u" h4 y( _#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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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我一身囚衣,摇摇头,并没有太多的惧色。 1 r+ W8 T5 R  N8 o5 J" q6 {

' _, _$ B6 ~% I“我是肖海在这里的大哥,你们的事我一清二楚,如果你不想进来住上几年,就乖乖地来看肖海。对他好,等他刑满了把他接出去,听见没有?”我用命令的口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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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r# I3 w( X“为什么?”他的口气一点也不软。 / l( v8 X% z# A

$ L) t( M6 ^: ^% i# L' J6 m“你他妈的是真王八蛋啊?肖海在替你坐牢你他妈的不知道吗?” 8 i1 u4 ~8 A- E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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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是我的,但人是他撞的,怎么叫替我做牢?他总以为我应该替他承担,为什么? ) [3 u7 y, F# l, K

+ o) v( u; C( v就因为我比他大,我平时照顾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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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s6 T/ V' c( r$ D& X! o刘志高理直气壮的几句话顿时说得我哑口无言,毕竟他们之间事我并不真正了解。不过我马上接着问:“至少你上过他吧?至少你们有那种关系吧?” 9 B% k! v/ T5 e( M4 i6 F0 r

2 A" k9 L( q2 p7 A' {; o' [+ R“这就更是无稽之谈!”刘志高近乎吼叫:“肖海是个同性爱者,可我不是,我无数次告诉过他。” ! P: i/ k) A; d6 q+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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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我真是该装哑巴了,但我还是继续说:“少他妈的胡说八道,你骗谁呢,是个男人就敢做敢当,没撞人,没有那种关系,你他妈的跑这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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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人威胁我,我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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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t/ L$ x! x8 k2 d1 b我没想出应对的话,只能什么也不说了。 ! O+ A' P9 h  c( X. d4 h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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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肖海那孩子是有不少优点,家庭状况也让人同情,但我发现他脑子里想问题很奇怪,经常是幻想些根本没有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我后来不太和他来往的原因。” , i) x0 e% _9 }& Z" ~3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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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和他来往,他怎么会开你的车?”我终于抓到了他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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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o( D$ m- q- H( S; E; R“他是自己把车钥匙偷出来,自己开出去的,我又不知道。这个当时立案的时候他不是交代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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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3 T+ c( D& L; ^- h“他能偷你的钥匙就说明你们关系亲密,他怎么不偷别人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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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V' f5 h' v0 A+ x“因为他总求我帮忙,我是想离他远些,但人总有同情心,有恻隐之心。” 2 R8 L7 b& z3 \* Y( x) ~/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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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MD屁!肖海从来不是喜欢求人的人,在这大牢里他没求过任何人。”我依然坚信这小子在撒谎。 ( j* y$ \1 h/ Y

) |, v* t+ W0 Q8 w1 n! _; J“他对我跟对其他人不一样。他总把自己当女人,对我有那种男女之情的意思。所以他总依赖我,这个外人无法了解。” 9 v; [. {9 l% |& m4 \' M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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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无话可说了,看着刘志高光鲜、漂亮得让人心悸的一张脸,我有点怀疑到底谁在撒谎。过了一会儿,肖海被管教带了进来。肖海不合体的短小灰色囚衣,加上满脸的黄土与汗水混合在一起,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痕迹将原本来漂亮的面孔遮掩的只剩下一双乎闪的大眼睛。当他看到刘志高时,几乎是惊得呆住了,然后他根本没顾忌旁边站着的我,一把就扑上刘志高,搂住他的脖子,死死抓住不松手。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肖海,热情地象火一样,我看他快把自己烧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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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这是在什么地方,不要这么不冷静!”刘志高很理智地提醒肖海。 2 L& n0 K  a' T3 ^2 q

' \4 H2 g5 I8 l" \肖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连忙松开搂住刘志高的手。刘志高看看我又看看肖海开口问:“大哥,我可不可以和肖海单独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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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x2 Q/ ^* @& Y, Z( v& d7 u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肖海:“他刚才对我说,人是你开车撞的,你们也没有那种关系,你告诉我,小海,他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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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皱起眉头,不解地望着我又望望刘志高,好像豁然明白了什么说:“他说得对,人是我撞的,我们……”肖海有点迟疑:“我们只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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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高的脸上没有特别的变化,但我还是看到他抿起的嘴唇,那是难以察觉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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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y! n0 n! e) k1 e* ^尽管我的胃有些抽痛,尽管我感觉自己被人当猴儿一样的耍,但我仍然说:“小海,你们聊吧。管教那里我帮你挡着。”我还没说完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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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采石场,甜甜问我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肖海和我都分别被叫走,我告诉他肖海的老相好来看肖海了,甜甜立刻兴奋地问我,那人是不是帅死了,我回答比肖海还帅。甜甜用舌头舔着嘴唇,我看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问甜甜:“关于他的相好,肖海都跟你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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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0 R, i7 \9 \& e+ ^  y9 C! e. H“说他帅,说他们在一起可浪漫了,总给肖海惊喜呀,什么情人节给肖海送花啦,送生日礼物啦,反正都是那些小孩的把戏。” & x) _  \1 H' x  F5 l+ u

7 G/ L% m& K2 x2 w  B, f) q1 s“就这些?”我问。 , [" m( R1 W) O( W1 q0 T

" Z9 n% _* o9 t1 e: H5 d  E( t" V“好多呢,说那个人是学工科的,可文章写得好,文笔好,还给肖海写过诗呢,好像还在什么报上发表过。说他聪明,有情趣,知识丰富什么的。”甜甜停片刻:“嗨,要我说,其实上了床那些都不重要,长的好,身材好最重要。这么漂亮的人要是能让我上一次,嘿嘿,做鬼也风流呀……” 0 A5 n1 p+ Q) |7 R$ @& y. i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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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身上摸出烟盒,抽出一只烟,却他妈的怎么也找不到火柴,甜甜还在滔滔不绝,我冲他大骂:“没他妈看见我要点烟嘛,你妈的眼睛长屁股上了!” 3 H- m2 O! e: e) @% _-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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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终于闭上了嘴,他帮我点上烟,我一屁股做在石子地上,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眼前是囚犯劳动的身影,他们身上丑陋的暗灰色囚衣在污烟瘴气,弥漫着黄沙的空气里晃动,明年这个时候我一定还在这里,也许一辈子,在这里变老变臭。肖海应该出去了吧,应该和他的那个高在一起,也许不是,那王八蛋根本不喜欢肖海,这个小海早晚会明白的。我真心喜欢肖海,又怎么样?我们的缘份不过就是在这监狱里,我能得到的不过是小海的身体,我以后能做的不过是侵犯他,侮辱他,甚至毁灭他。我失神地望着还算蓝色的天空,直到甜甜的手摸到了我的脸,我一把打下甜甜的手,使劲眨眨发涨的眼睛。 . e2 A0 j1 y. e+ o$ W" L4 d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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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难受了,老大,小海子能碰上你这样的好男人,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甜甜说。 2 N7 v) D# ]3 w/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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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我冷笑着说。好男人?我这样强暴他毒打他的也算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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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q3 N) d+ R+ a“老大,你要是不甘心肖海这样对你,还来得及,肖海只要在大青山,他就攥到你手里,把他往死里整,然后想办法再给他加几年刑,到那时候,他有什么样的相好也必定和他吹。”甜甜冷冷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 ) A, ]$ {. A6 k( I; n4 y" `- r# X

0 R2 b" H, L* v# {! v5 p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甜甜,他很严肃地望着我,完全不是平时嘻皮笑脸的样子,他接着说:“你要是不忍心,就只能自认倒霉,倒不如不去想他了,再过大半年,平平安安地让他出去。你也算对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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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出去?我还没操够他呢。”我回答。我不能让甜甜看透我。 + n7 y) S/ u1 w5 r6 F$ v

/ y5 |- {! @5 r( G: ]( @甜甜轻蔑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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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0:59: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下午快收工的时候,老三告诉我肖海回来了,我在一片灰色的人群里分不清哪个是小海。直到我吃过晚饭从食堂的厨房里转出来,甜甜告诉我肖海没吃晚饭,回来就睡觉了。我回牢房的时候,大家正是读报学习的时间,我听见肖海低沉的没有生命力声音:“根据公安部<严厉打击犯罪,维护社会治安,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第24号文件及新的治安管理条例的颁布,我市各公安部门下大力气查抄了一大批民愤极大的地下歌厅,舞厅,以卖淫为目地的发廊,按摩场所,惩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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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随着巡视到我们狱舍的黄管教一声厉喉,肖海连忙站起来立正,大声回答“是。” 1 y- J/ Q9 h% ?2 ]+ X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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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腔调,说话象个大烟鬼,你完全是带着抵触情绪在读报。”郭胖子告诉我最近姓黄的老婆在和他闹离婚,所以一身的邪火,让我少去惹他。没想到肖海撞在他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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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管教,我没有抵触情绪。” ' U, v/ @1 |/ j#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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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说错你了?我冤枉你了?” 7 \4 l# p, E/ i&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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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没再说话。 4 `) ]0 W% ~- a# z

6 y3 M7 |0 H) T+ V; u5 u4 @( y“去操场上站着,今天晚上我不让你进来,你休想进来睡觉!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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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5 d2 L& @/ g. P5 h$ [' l: f# i小海低下头,小跑着往外走,与正躲在门外的我和甜甜迎面撞上,他看了我们一眼,继续往操场上跑。甜甜反应迅速,马上立正大声说:“报告管教,我们去厕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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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B6 P. a4 J“你们只要一读报学习,屎呀,屁呀,尿呀全来了,看电视时怎么老实得连个屁都没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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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管教,下次我们一定憋住了,绝不让这些东西外泄。”甜甜回答。 " J2 C6 t; P; ]! B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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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管教好像被逗得不太生气了,抿了抿嘴:“继续读报。”他说完晃了出去。等大家确定他走远,笑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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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8 {5 F" F" v1 u" s晚上熄灯后,皮桶子问我肖海还在外面站着呢,是不是让他进来,估计姓黄的也忘了这事。我说现在黄管教正发邪火,你想往枪口上撞嘛?甜甜马上接着说让肖海站一个晚上都是便宜他,老大对他算是够宽容的了。 # S0 Y. n0 O5 S. T)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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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很快就迷糊着了,我好像在做梦,梦见我继父,我妈,小海,刘志高,忽然我一子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来,房间里冷得让人颤,我找来棉袄穿上。我穿上鞋,翻出小海的棉袄,悄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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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非常大,逆风行走,举步都艰难。操场上,月光下,肖海蜷缩着坐在地上,头埋在胳膊里,我走过去,用棉衣裹住正发抖的他,轻声说回去吧。他抬起头,眼牟在月光里更显漆黑,眼光更明亮。我用手抚摸他的头发,用胳膊更紧地搂住他说:“回去睡觉吧。”他站起来,依偎在我怀里。我们回到房间里。他躺在床上后依然发抖,我帮他盖上棉被,然后回到自己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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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甜甜说过他曾很贱。我终于发现我李小武竟然也很贱,那个从前心狠手辣、铁石心肠、干大事的李小武贱的连他妈的恨都不会了,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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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l- M& J6 R5 _5 W过去三天了,第四天晚上一回狱舍,我就把肖海堵到墙上,死命地亲吻他,他反抗得很厉害,那是真正的抗拒,不象平时欲迎还拒的调逗。但他根本无法抗拒我的粗暴。我知道我在用小海不喜欢的方式得到他,但这是我唯一能得到他的方法。熄灯后,我爬到肖海床上,一句话没说,用大力将他按得一动不能动,我亲他的嘴,亲他的身体,亲他的乳尖。我听他说:“你给我下去,我不想做那事。”我没回答他,只是一把撤下他的裤子,我抱起他的双腿扛到我的肩上,他的上身一下子腾跃起来,好像是要来打我,我冲着他的脸一拳就打下去,他立刻应声倒下,我趁势摸索到他的隐密,立刻就将“家伙”往里捅。肖海好像不再反抗,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象个死人。我在肖海的身体里前后运动,看他闭着的眼睛,我想他大概在想念他的志高哥呢,在陶醉着刘志高给他的疼痛,然后让他自己打手枪。于是我的动作更用力,更粗鲁,满屋子是肉体发生碰撞的**声,沉重的喘吸声。 % N/ I* U/ r4 a% |' Y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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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痛苦无人体会,我的愤怒无处渲泄,最后都以欲望的方式全部倾注在肖海的身上,肖海的体内。那晚我要了肖海三次,直到甜甜说:“行了,老大,你还让不让我们睡觉。小海子一天多没吃东西,你这么闹,还不把他折腾死。小海子,赶紧跟武哥说句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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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T  y) R( y我虽然没听见肖海发出任何声音,还是离开了他的身体,回到自己床上。 ) l& A' ~9 C1 r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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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我以为肖海一定是对我横眉冷目,结果我听到他很柔声地叫我“武哥,能帮我请个假吗?我不想上工了。”来大青山一年半,肖海第一次主动求我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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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O1 r; Q' T我低头看肖海,左眼眶发青,左边嘴角也轻微地肿了起来,我想起晚上我曾打了他一拳,怎么会打得这么重。看他双颊微红,我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说只是有些恶心,估计睡一天就好了。 - S/ B! ^; t&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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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出操的时候我把甜甜拉进了厨房,我问他肖海这几天为什么不吃饭,甜甜反问我为什么四天不和肖海说一句话,为什么不自己问他。见我不回答,甜甜轻叹了口气,说: . q, [5 S6 n8 Z7 T- g; [

5 l& c1 E5 n! O( v, U, q, `“从那天见了他的老相好,他也没和我说一句话,我怎么问他都不说,一天也吃不进去一个窝头,他呀,肯定是被人家给甩了。你现在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别老来硬的,你没看出来那小家伙吃软不吃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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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中午,我就急忙跑回牢房,小海一个人背对着门,安静地躺在床上。我轻轻走过去,想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发现他的肩头在轻微抽动,我搬过他的肩膀,他竟是满脸泪水,紧闭双眼,惨白的脸色和发紫的嘴唇。 + R) L9 B8 B0 O. P/ S

6 ^8 N6 y  v/ L1 Z0 K% Y“小海,你怎么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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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他回答,压抑着哽噎的声音,不顺畅的呼吸好象被什么憋着了一样。 / }& \8 o1 O, C! v" \3 m- [

1 M0 R* m$ I/ ~! A  s; D我弯下腰抱住他的肩膀:“是不是那王八蛋跟你说绝情的话了?那个人绝对是个畜生,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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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5 w7 k$ C7 O, Q  s“你他妈的滚!”肖海冲我怒吼,几乎是大口的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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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抱住他,给他点安慰,但最后还是选择退出房间。我站在门口没马上走,后来我听到肖海在里面呜呜的哭声。我想起他刚来大青山时曾在被子里痛哭,这是我第二次听他这样哭,以后我再也没听到过他绝望的哭泣。 4 m4 G4 Z' H. {& X- B  ~

2 l3 a0 D* Y$ ~& k+ \, I当天夜里,全狱舍的人被肖海的胡言乱语声惊醒,他已经烧得神智不清,好像连气也喘不上来。我们叫来医务所的管教,他在小海的胸上听了半天,然后叫来值班的警官,又打电话给农场党委书记,最后他们用吉普车连夜将肖海送到监狱医院。医务室的管教说265了急性心肌炎,怕是拖不过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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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0:59: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星期后王管教告诉我肖海下星期回来,他得的不是心肌炎,是大叶型肺炎。姓王的很有些不满地对我说:“你换个伴儿不行吗?这小子真是命大呀!让你折腾的差点儿死了两次,你要是再惹出条人命,你这辈子就别想出去了。” . a4 q  x7 {& a1 F

5 U  Q: T9 \& K: r1 m3 Y我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我曾给肖海的恶梦会永远伴随他,他就永远也不可能喜欢我。而粗暴的交合使肖海痛苦,我比他更痛苦。索性我真的放了他,象甜甜说的,罩着他让他平平安安熬到刑满出狱。我绝对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必须是个对感情拿的起放得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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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d: [# F" G3 k+ B' |" z1 J8 O' q在肖海回来前,我将他的床换到了后面,放在皮桶子和小六儿的中间,他们和肖海关系很好。甜甜很开心的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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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f' X6 D) E/ [! M5 Q: S9 f2 f一辆囚车开进监狱大门就停了下来,我看见小海带着手铐下了车,我走过去说报告管教,王管教让我来接265回牢房。狱警打开肖海的手铐,肖海给警察行了礼,然后转过头,他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对我轻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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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e7 X2 h" W: i& d$ T: `/ g* U五月的大青山微风袭人,阳光明媚。肖海纯净的笑容就象这美丽的季节让我感到清爽又温暖,只是他瘦得太厉害,圆润稚气的脸被下额骨的楞角代替,突出的颧骨使两腮都下陷,挺直的鼻粱显得过高,眼睛出奇的大并深藏于眼窝中。这样的小海让我看得心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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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S( F; |* ?我接过他手里的尼龙兜子,微笑着用轻松的口气说:“你小子他妈的去度假,害得大家眼馋,尼姑现在天天盼着自己发高烧。”这是我在小海回来之前想了好久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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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没说话,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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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沉默了。这半年多,我在肖海面前经常语塞,嘴笨,脑子都迟钝了。 6 o$ f1 C  y& i* ]. u

( [; ]. R9 t. u7 p, E" V  x“那天晚上,我又犯浑,害得你病了一场。”我突然想起来早晨想好要对肖海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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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B$ U# j, ~) }“说什么呢!”肖海笑着回答:“我生病和你有什么关系!” 5 K; u5 s3 {, o$ H.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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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象个哑巴似的领着肖海往前走,快到了狱舍,我问肖海:“你以后要不要刘志高常来看你,我绝对可以办到让他每月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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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摇摇头说:“不需要,他马上要结婚了,下个月又要出国,哪里有时间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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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e) r0 K: V( T“你……你替他顶缸的事就这么完了?王八蛋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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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样……”肖海说着身子不由得靠在牢房外的砖墙上:“我还有半年就出去了,一切就结束了。”他语调淡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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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那王八蛋一条胳膊一条腿,或者也让他尝尝大牢的滋味!”我对肖海喊。 . S+ f+ p& w4 M

) G& r: Z! q0 E“何必呢?他那样的,进来后还不是也让别人象狗一样地操来操去,我一个人尝就行了,何必两个人都尝……” $ l- o& M& M: H6 G.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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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注视着肖海的双眼移到旁边的窗子上。每当小海说起他在监狱的遭遇,说起我给予他的暴行,我就恨不能把自己的五脏六腹挖出来。我李小武做事向来不言后悔二字,杀了人咱给偿命,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可现在我真想时间倒转,再回到小海刚来大青山时的情景,我不一定会讨小海的喜欢,但我绝不会残忍的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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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好了三年,替他做了两年牢,我对得起他了。”肖海说着眼睛不再明亮,但没有泪水,只是如蒙上雾气一样混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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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U  }1 n0 w: p9 X对于肖海的床被调换的一事,我以为他会很高兴,不再被当做“伴儿”,或者叫床伴不是他最希望的嘛。结果当他知道这样的调换时楞了好一阵,然后冷淡地说挺好。 $ ~. M4 W: E. k(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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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肖海住院期间,老三和皮桶子把一个新来的、有几分姿色的男孩骗到厕所里,霸王硬上弓合伙搞了四、五次,弄的那小子床上躺了两天。对于这种在监狱里最稀松平常的事,我第一次极端的反感,但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表示,因为这是在大狱里,一个特殊的生存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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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班里,没有人打肖海的主意,这并非迫于我的淫威。监狱里也有些奇怪的自然而然的习惯,除一两个鹰头有固定的伴儿外,其他人的眼睛都放在外班或者新来的鸟屁身上,因为再漂亮的男孩子每日朝夕相处后会产生兄弟一样的感觉,再要做那样的事就不够意思了。更何况象甜甜说的,二班不少人挺佩服肖海的,说他为人处事够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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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I  i( o$ B1 d* F但疤脸他们对一直没能上成肖海依然耿耿于怀,所以当得知肖海已经不再是我的伴儿时,他们开始找机会和肖海搭讪。我私下里对他们说,肖海现在是我的兄弟,如果他自愿,你们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如果敢硬来,我不想看到再有人的肠子满地流。话虽这么说,我是坚信象肖海这样单纯而且自尊的人不可能和他们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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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身体完全恢复后就与其他人一同出操,上工。他说话比从前更少,烟却抽的比我们班的老烟鬼都凶,我经常看到他一个人靠在墙上,或树干上或是坐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吸烟,他的囚衣再也不象以前那样穿得整整齐齐,扣子一直系到领口,而是只有一两个扣子是扣上的,甚至敞胸裂怀,任风吹着他几乎晒成棕黑色的皮肤,和繁重劳动锻炼出的漂亮胸肌。 . |3 N8 i* _3 Y- ^5 a

9 s' D, P  g& a: m我避免与他太多的接触,因为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也把握不了分寸。我们很少说话。但我们的目光经常相遇,每次都是我先移开自己的眼睛,我怕自己会将痛苦,眷恋,甚至欲望暴露给他。但我仍然忍不住经常从厨房拿来肉和其他有油水的食物,让甜甜给小海。 - _& f7 K; r4 t

$ c8 m% j3 v7 ^, P+ Y% m一天早上,我因为头天夜里和甜甜折腾的太累没有到工地上,他发骚得厉害,逼着我给了他四次。中午的时候,皮桶子偷跑回来告诉我肖海和4的一个小子打起来了,后来4的人越来越多,他和小六儿几个人也帮着小海打,结果管教来了,大家全跑回自己的工地。但那个新来的俅管教还来劲了,一个个调查,最后4班的拘了5个,我们班就小海一个人给独拘了,而且是一个星期。 4 e! R3 O- T3 _: {% _8 h; n

. J/ j; y: H6 z! u3 h' f) f我很惊讶听到这个消息,虽说打架是牢里常有的事,但在我眼里,小海绝对不是个打架的人,现在竟因为打架被独拘,他现在是怎么了!我一想肖海被拷住手脚关在一间长不能伸脚,高不能直要的囚室内,而且是一个星期,不由得心里发急。我下午去找了王管教,他现在已经升了科长,在我面前更是一副廉洁奉公,秉公执法的优秀警官的操蛋样,不过最后他还是答应我只拘肖海2天。 " @- y, \0 l2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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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回来的时候走路都跛着脚,看那样子一定被新来的管教打了,那新来的正想抓几个打群架的犯人过瘾,偏又碰到肖海这样大包大揽不想牵连别人的硬主,一顿教训是免不了的。大家迎接英雄般欢迎肖海回来,但他没有像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所表现出得意的狂样,只很淡然地笑着,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 ?5 k! v/ E4 i

2 y4 K# l3 I6 [) O等大家都散开了,肖海走到我面前说:“武哥,谢谢你让我出来。” % q3 d+ Q7 e5 k# T, e

( j$ _; O0 }, J5 y我冲他挥挥手没说话,他悻悻地转身要走,我叫住他说:“你还有几个月就可以离开这,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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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G% v; I, I4 z: T他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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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架,别惹事,别他妈的给我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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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他连看也没看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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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0:59:21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是个星期天下午,我在管教那里喝够了酒,回到囚房,发现只有肖海一个人正刁着烟打扫卫生,我问肖海其他人呢,他说都在操场上。我转身正要走,听到肖海柔声叫我:“李小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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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 L+ w9 E我回过头,他半依在墙上,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掐着烟卷儿,左手伸到自己的衣服里,放在右肩头上。小海只系了最后一个扣子的囚衣勉强挂在身上,整个前胸和右肩暴露无遗。 / Q7 V3 u; ^6 g- T: j: j

8 t& b4 z  ?6 D: A“你怎么象躲瘟疫似的躲着我?”他似笑非笑着问。肖海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有点丰厚所以格外性感的嘴唇微启,雕塑一样完满的下额随着侧过来的头展视在我面前,倾长的脖颈上喉节轻轻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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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回答。他当时的样子太具有调逗性,我连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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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6 A* r. I0 s. @他收敛起似有似无的笑容,又吸了一口烟,眼睛直视我,将口中的烟缓缓吐出。甜甜也做过同样的动作,但与小海截然不同,甜甜表现的很有女性的妩媚,肖海浑身上下洋溢着邪邪的男性味道。 " _6 o$ A" r8 [/ N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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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压抑自己,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我走过去,一把抱上肖海的腰身,手掌用力地在润滑的皮肤上抚摸,更确切的说是摩擦。肖海早已抽出放在衣服里的手,他扔掉烟头,双手扶在我的腰际。我向前挺近下体,我的坚硬贴到了他火热的欲望之上。我们的脸几乎贴到一起,肖海沉重的呼吸如热浪喷薄在我脸上,我猛然吻住他的双唇。也许是用力过大,肖海被我挤到了墙上,他的身体与墙壁接触发出很大的声响,他皱了一下眉头,双手突然向外推我,我哪里容他反抗,用身体更紧密的压住他,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墙上,嘴唇在他脸上疯狂地亲吻。我用牙齿轻咬他的香唇,他的舌头,他的肩膀。我加大牙间的力度,直到肖海发出低声的呻吟。他好像依然在反抗我,虚假的,调逗式的反抗。我突然用大力将肖海翻转过来,他趴在墙上,我一把撤下他上衣,衣袖依然挂在胳膊上,迷人的背部完全裸露出来,早先伤害的痕迹还隐隐可见,但光滑的皮肤依旧发出诱人的光泽。我从他脖颈往下亲吻、撕咬,一直到美丽的股间。他的裤子被我一撤到底,我疯了一样掰开他的双丘,用手向深处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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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真的抗拒了,他几乎要挣脱开我的束缚,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被我强行拽到不知是谁的床上,我再次把他压在身下,我的嘴唇寻到小海的双唇,寻到他挺立的乳尖,寻到他冲天的欲望,当我的嘴完全包容他的坚挺后,我听到小海野兽般的呻吟声,我还没来得及完全离开他的欲望,他已经喷泊而出。发泄后的宝剑竟依然没有塌软的迹象,我实在顾不了太多,顾不得找来润滑济,只用了些口水,然后搬起他的双腿,用力刺入。 ) X9 e/ Q) x5 o)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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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但他没有用手推我,没有更多的反抗。 + b+ ?9 \" n9 b! f

- x+ y2 Y) N1 X" g- @- j“疼不疼?疼不疼啊?……行吗?”我听到自己语无伦次的问话。 : ?$ v2 s$ e3 P%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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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慢些……可以……”他也语无伦次的回答。 2 Q& E8 t( B2 Y, z- b8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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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欲望上,快速的摩擦着。当我完全渲泄在肖海体内时,他的琼浆也散布在他自己的胸膛上。我累得合身扑倒在肖海身上,满胸沾满他润滑的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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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S: ?5 j5 W+ O& Y( x等我从欲望的巅峰逐渐清醒过来,发现小海已经在穿衣服。我费力地回忆刚发生过的一切,我是不是又粗暴地对待他?是不是又伤害了他?我的脑子一团乱,什么也记不清楚。但我很清晰地记得最开始是他主动调逗我。 7 C: V% e/ F2 `8 l  i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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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刚才是不是……是不是你疼啊?”我费力地问。 * A( U4 a% q' r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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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轻声地回答。 " \! r: B9 E* _* A/ G- M% @  K,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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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从后面温情地抱住他,亲吻他的耳陲,他伶俐地闪开了。我自讨无趣地站在地上。我沮丧地想他大概恨我,厌恶我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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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7 z+ b6 g- m4 r# @5 w“小海……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如果不惹我,我绝不会碰你。我不想让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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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U& K7 @0 |. }* m小海回过身,他说:“我没有怨你。” ' g, [$ l" o0 A: y, E# e

) {+ y9 T  M: n1 A“你到底喜不喜欢和我做那事?你要是不喜欢为什么那样?”我是说他勾引我的事实。 ! v) k. x: A: E3 u) d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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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的贱!发骚!行了吧。”他说完咚的一声摔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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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 e9 Q5 E' _! m4 g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问自称火眼金睛的甜甜,肖海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甜甜一边搓着尖细的指甲想了好久说不知道。 ! Z! |0 n3 D2 Y7 q, D! M: U

1 {# B; f+ |& w# G) W  J“他那个人心思太细密,经常又是个闷葫芦,谁晓得了。不过……你发现没有,只要咱们在一起,能把他气疯了。”甜甜说着得意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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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少当着他的面和我起腻。” ' H8 A; r( e6 H9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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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他不和你好,还不让别人和你好,这也太霸道了吧。可怜的小武弟弟,痴情到这个地步,到头来可是自己受伤。”甜甜见我没说话又问:“这肯定是你的初恋吧?” ; H) }$ C"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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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你妈个头!”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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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0:59:31 | 显示全部楼层
工地上的犯人暂时停止了繁重的忙碌,他们规矩地坐成几排,手里端着饭菜狼吞虎咽。我从厨房拿来一大碗切好的猪头肉,把老三,皮桶子,甜甜还有肖海都叫了过来。除了小海其他人都乐得大口大口的咀嚼。 * d9 J8 \( K1 ?; s0 o: z

8 `4 z! C! C0 A8 Y. p7 i上次和肖海做了那种事后我们又快一个月没有说话了,看着肖海沉默的夹起一片肉放到嘴里缓慢的嚼,我心里想再过五个月,他出狱,我就彻底解脱了,心静了,没有人会知道我李小武曾为一个男孩子不思茶饭,夜不能寐。我知道我这辈子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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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只吃了两口就躲到一边抽烟去了,我看甜甜吃完后凑到肖海身边说:“海子,你失恋后遗症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 S* W. V5 N" V- o/ P$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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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想开了。”小海边吐着烟雾边回答。 ( a! i+ r7 C' x, z. z.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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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想他了?真忘了他了?”甜甜笑眯眯地追问。 / U' C) Z# N! x  q$ ?

" s, |  E: I1 B5 L- D( \“不可能忘,但知道挺没意思的。” 2 n9 z- |0 O9 L; ]6 z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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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就好。将来出去了,对人多留个心眼儿,别太实在了。越是看着十全十美的人越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我说着也凑了过去。这是我一直想告诫肖海的话,但总没机会说。 : x2 p+ F( q  |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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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抬起头,我们对视了好一会儿,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结果他低下头说:“我在拘留所里知道被判了刑,就开始怀疑他这人是不是象我想的一样好。后来到了这儿,他从没来过,我心里就明白了,只不过不想承认罢了。” $ Z" {4 H6 ]0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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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什么呢?”甜甜一定听出我们话里有话,所以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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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肖海都没回答他。 * F. `* @9 r) s, `/ X+ Z. I

, p6 {: I' Z4 V9 P8 W“我回去了。”肖海说完扔掉烟头,从地上站起来就往工地上走。他快到工地上时,疤脸跑了过去,他和肖海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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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0 k$ w/ F我听见甜甜说:“你知道吗,最近肖海和一班和五班那几个大杂役搞得可热乎了。” 5 i& s+ v& @3 Y% P8 l

/ g& u* H9 U; c5 P5 K9 y' u/ H“胡说八道。”我回答。 2 @* C# A+ @. k( W4 z  v

0 ~8 h5 w+ l- o4 j( c! l* W9 k“不信你自己看吧。这阵子他们给肖海送烟而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酒偷偷给他,以前他是什么也不收的,现在来者不拒。” - a3 G  Q. K; `. K! R9 V

; L2 f" \7 ?' X5 K; r: `我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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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着好像贞男烈女,不过就是个一般货色。人家一个大学生不跟他这么个在押犯好了,就气得要死要活,还说人家没意思。”甜甜很不屑的说。
% b  M$ F1 Y3 `  S
' x0 b) i8 P1 c: V* m我没有象肖海许诺的那样保守他的秘密,我告诉了甜甜肖海为刘志高顶缸及我见到刘的来龙去脉,我看到甜甜渐渐发红的眼睛,我从不知道心如一只超大号石头漏斗的甜甜还能盛载悲哀,能为别人的故事难过。 ; X& s" j" m2 @( O

8 D( j3 R0 X) U( q3 Z) ~: i  H- U. i我知道甜甜不讨厌肖海,但对于我喜欢小海这点,他总是酸溜溜的。所以我不相信甜甜对小海的诽谤。不过我还是悄悄地把两条烟放在肖海的被子里面,我不希望他接受别人的东西。我一直说服自己相信肖海,直到我亲眼看到肖海和疤脸调情。 3 O: v+ t, d& s$ O$ p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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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有着明媚阳光的秋天的下午,几个班在一起“放风”,肖海的囚衣仍旧半敞着,他上身靠在铁丝网上,半个腰和屁股坐在铁凳子上,两条腿大敞开地伸直,闭着双眼,庸懒地沐浴着阳光。攮子走了过去,他的手一把扶上肖海的大腿上下抚摸,他说:“小妞呀,这么舒服,要不要再舒服点呀?”他嘻皮笑脸地说。 ( q  U* T6 X.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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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海睁开眼,看了一眼他的手什么也没说,鼻子哼了一声,又象是微笑,然后闭上眼睛接着享受阳光的沐浴,也许还有攮子的抚摸。 : B4 P* I5 \+ d% a" v0 A2 M8 G" H

, Q9 D: J; R. w: t1 Z7 p8 J“上次给的烟好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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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 n# r  _- {* w* |肖海微微点头。 # X% e% v7 h4 i5 f* b4 N! j4 q%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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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叫知恩徒报吗?什么时候让哥哥尝鲜儿呀?” % P  ^' ?, A8 o) @1 k

8 C* l' M+ `5 }/ B) X- N“行啊,先帮我叼叼这个。”肖海说着挺了挺下身。 # ~: s3 T3 T9 q$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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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妈!不要脸的小婊子,哥哥是要操你的小骚穴。” ' R% o& `4 T) i) V% r/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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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吧。”肖海说完站起来要走,被攮子一把按到铁丝网上,尽管他压底声音,我还是听到攮子说:“别TM以为有武青脸罩着你,老子就不敢动你,想他妈的占我的便宜,老子豁出去再坐几年牢,也要把你的骚逼操烂。” & l4 h5 }) L! m# z. Q4 L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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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用大力搂住攮子,他几乎动弹不得。我说:“操谁呀?大白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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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3 S' @4 u: m攮子气急败坏地挣脱开我的手,也放开了按住小海的手,他说:“老武,我是给你面子,不过你告诉你那个骚货,别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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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G4 f, y7 b# D7 W“我会告诉他的。”我平静地说。 9 G8 `0 W. Z8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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攮子走开了,我再看肖海,他眼睛紧盯住我,脸上似乎有愧色,但他并没说什么,好象等着我说话。我压抑住所有的气氛,羞辱和厌恶,我走近他低声说:“烟抽完了管我要,想喝酒吃肉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我都一定帮你弄到。别拿别人的东西,吃人家的嘴短。”我说完转身要走,但想起了一句特别重要的话,回过头补充了一句:“我想活着看到你平安出去。”说完我再也没看他,一个人回到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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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4 00:59:41 | 显示全部楼层
劳改农场的的副场长是我在大青山最靠得住的人,但表面上我们从来不说话。一次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下个星期,可能会有上面来的警员调查498案,而且估计是直冲我来的。 1 ^+ J6 H* @$ z: U, }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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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老娘又来看我,我得知我继父死了。老娘看着很伤心,她说我继父是这个世界上对她和对我最好的人,现在一切要靠她自己了。她告诉我监狱里的势力依然是我们的,但“上面”被我那个所谓大哥买通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他现在丧心病狂地要把我至于死地。老娘说她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把我弄出去。我恨自己被关在这里不能帮老娘一点忙,还让她操死了心。我妈安慰我说我是为李家坐牢,现在她也是为李家救我出去,几乎所有我继父的得力手下都和她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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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狱舍后,我表面上不动生色,背地里开始和498天所有在场的人串供。除了甜甜,老三这几个铁杆外,其他人我用收买,恐吓等各种手段让他们按我的意旨回答问题。但我没有和肖海说,因为那天和攮子的冲突后,我们又不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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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8 y3 B6 `4 P* E0 r( y1 Q周日晚上快到了就寝时间,囚室里的其他人都从娱乐室回来了,只有肖海没回来。皮桶子和小六儿面有难色地对我说肖海正在一班和那些人偷偷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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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后只说了句“知道了”。现在对我是非常时期,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但有等了一只烟的功夫,我还是忍不住揣了一把螺丝刀去了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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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X, M5 C: |- S4 N我打开门时,看到肖海坐在一张床上,有三四个人围着他坐着,他上身全裸地靠在攮子怀里,虽然穿着裤子,但我清楚地看到攮子和在一旁疤脸的一只手都放在他的裤子里摩挲着。攮子的另一只手拿着喝水的缸子,正往小海的嘴里灌。肖海漂亮的脸已经通红,**的笑容给完美的面容更增添了迷人诱惑力,等攮子的水杯离开他的嘴,他迷乱地自言自语着什么,然后嘿嘿地笑,腮边的酒窝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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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过去,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疤脸似笑非笑地先开口:“老武,是要一起玩吗?” , i/ n" l! q$ y6 Z% e3 r# R; G

5 Y& T( |$ O. D2 w1 j- G: m“我想带他回去。”我慢慢地说。 5 K$ f! J' w- j- t

. f* _3 `1 q2 J- y9 a# n. m% C% k“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吧?他是自愿跟我们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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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U- o" c  b0 k; o“是你们不够意思,你们把他灌醉了。”我依然缓慢却有加重语气说。 ) E" y7 j6 v/ I' U* L

) [& p6 G5 U% |! K/ D7 T“是吗?野妞?你醉了嘛?你刚才不是还说小穴被我的手弄的痒得不行,就等着哥哥的大鸡巴搔痒嘛。” . c' K7 k' K" c( s

8 g( E6 y3 C8 [: g  n9 e肖海睁大眼睛,脸上的笑意带着绝望,他突然绷起了脸,蹙起眉,愁苦和忧郁的神态好像我在大青山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看着他越来越悲凉的双眼,我以为他马上会哭出来,但他笑了,微笑的脸上没有任何内容,空洞得好像个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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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S% }. h. v; R5 k7 U“武哥,咱俩没缘份,我不能喜欢你,我不应该喜欢你,我应该恨你。”肖海旁若无人地对我醉言醉语。 % U* @& z2 N! I. H4 ~

% ]5 ^9 o# X/ g我没有说话,假意又凑近小海一些,实际上我已经站到疤脸的身后了。我握住手中的螺丝刀,用右胳膊一把勒住疤脸的脖子,我用螺丝刀尖顶住他的喉咙窝,我控制着手的力度,但疤脸的脖子已经流出鲜血。他痛苦的干呕着,我猜测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因为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 & B2 Q2 y: [8 Q

) v0 `9 \$ R. k7 Z: s“把肖海放开。”我对其他人命令道。所有人被我的突然袭击惊呆了。攮子放开了小海。我拖着疤脸往后撤了几步并对肖海说:“给我回去!”但肖海没动。 3 X& f# w2 E! G9 V$ H/ D

7 {6 g+ X- w, ^4 \7 `& e* Z0 {不知什么时候,皮桶子,小六儿,甜甜已经进了一班,他们很快连拉带扯把肖海弄走了。我拖着疤脸一直到门口,说:“今天的事对不住各位了,肖海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不管。有不服的就来找我,一条人命在这多住两年,两条人命就多住四年,老子不在乎。”说完,我放开疤脸,跑回牢房。 & w  {0 ~% _' L. f: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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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正在房间里撒酒风,他嘴里骂着“王八蛋,畜生,放开我”之类的话,拼命要挣脱开大家的束缚往外跑。我拔开众人,走到肖海面前,用足了力气,冲他脸上就是一掌,随着啪的一声,我看到鲜血顺这小海的鼻孔往下淌,接着一边嘴角也渗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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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不要脸?你他妈的还把自己当不当人”我冲肖海大骂。 $ t2 ~4 v- ]$ M+ S4 L

% G( V% }6 O! _. U' v/ I4 O肖海靠在墙上,凄凉的一笑,任凭鼻子里的血流到嘴里,流到下巴,嘀哒嘀哒点点滴落到光洁的裸露的胸肌上。他说:“我还是人吗?我他妈的……就在这个屋子里,你们不是一起把我按在这张桌子上……我现在还装他妈的什么尊严?要什么脸?” ( j% }) I3 V2 p$ ^4 @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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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谁进来没被整制过,不是做那事也是一顿暴打。”甜甜说:“再后来老大对你不薄,你别没良心。” ) L, t5 ~9 |8 C& H1 q; c  d  `+ K5 O5 v

# O' R4 l# @1 H2 ]2 E1 n“是吗?老大对我好?”肖海说着眼睛怒视我:“我是不把自己当人,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人,你让我趴在这墙上,用皮带打,你他妈的把我当人嘛?”小海对我咆哮着。 # P; F2 p: ]( @" r, B

/ g# A& L. V9 d% y我看着他被愤怒,屈辱扭曲的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已经做了,你让我怎么办?” " X/ X/ m5 Y: y4 M' _" E

% W$ |# V. s9 F1 u) F. u肖海嘲弄般笑着说:“让我也来打你一顿,咱们不就扯平了。” . N1 ]0 c, D5 Z/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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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看他。低下头,牙齿用力咬咬嘴唇,然后我抬起头对小海说:“好,我答应你。” + ^2 z0 s# O; g1 Y%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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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把你的皮带给小海。”我接着对老三说。 - S* }& R& Q/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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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三要说什么,我不耐烦地打断他:“少他妈罗嗦,快点!” / r7 M' y4 e. F  O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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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老三走到床旁,从箱子里拿出一条警用皮带,然后递到小海手里。我说:“来吧。” 6 v) j* Z0 v' o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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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他喝醉了,纯粹是找揍呢,老大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对所有的人命令道:“你们都闭嘴。” . i( r# Z& n2 M$ x$ G# G; D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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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靠在墙上,面对着肖海,平静地对他说:“来吧,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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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小海走到我面前站住,他脸上鲜血的颜色有些发深了,鼻子也不再往下淌血。他用布满血丝的醉眼盯住我,我看到他举起皮带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我没有感觉任何疼痛,只是觉得自己的脸和身体被人猛推了一把,接着是火烧的灼热感,几乎同时我感受到了刻骨的痛。小海的皮带打到了我的脸上,我知道脸上一定出血了。我也许没叫喊,但我还没做好忍痛咬牙不发出声音的准备时,皮带又一次抽上了我的脸,我的身体,我下意识地发出了声音,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身子蹲了下去。但我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意识,放下捂脸的手,努力睁大眼睛,又站了起来。肖海在我眼前象一个怪兽,面目憎狞得让我厌恶,我还是第一次感觉他的丑陋。我突然想到当我手提着皮带站在小海面前时,一定比他还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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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H" k' N% w“啪…啪…啪…”接着一阵阵巨痛从我的胸膛,腹部,胳膊,大腿,甚至下身和脸上传到脑子里,我死命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哀嚎。肖海象疯了一样在我身上没头没脑地鞭打,我听见有人尖声喊:“肖海,你妈的不是人操的,你他妈的狼心狗肺,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 d5 e; j4 z4 M& e3 _8 [* j

1 l- s5 U& B: Q“你他妈要脸?你如果要脸,能在这大青山里跟人操了一圈儿!”肖海粗鲁地对骂。 ; N& q! }- H# _/ c+ Z3 _- [* E: a

6 W  u/ y. R6 D5 ]# S我终于看清楚了,是甜甜,他扑了过来,把肖海压倒,嘴里大骂:“告诉你这个烂货,如果有人这么不要命的喜欢我,老娘比你知道要脸。你和你那个老相好一路货色,是他妈的最无情无意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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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心听他们又骂了什么,我努力站直身体,老三要扶我,我将他的手推开。我想张嘴说话时发现嘴唇肿得不听使唤,不过我还能发出声音,我对躺在地上的小海说:“够了吧?以后你再和疤脸他们绞在一起,是你自己的事了,我不会管你了。”我说完去了水房。 3 ~7 C/ m$ u9 I9 ?6 h  W; }, x4 D3 e

% |  t2 c1 H( F2 N1 G0 v当冷水接触到我脸时,我疼得连喘气都困难了。但我咬牙继续清洗,我不想看到自己一张血污的面孔。我让身边站着的尼姑拿来小镜子,我就着水房昏暗的灯光查看自己的脸。我长的不是那种可以称为漂亮的面孔,但略长的四方脸形,高挺的鼻骨,坚毅的下巴及自耳根延伸下来的青色面颊使多少女人神魂颠倒。现在它就象个被捏烂的柿子,丑陋不堪。 9 s! M+ [6 K. y/ I1 X: f: i2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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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凉气袭人,我正经历着小海曾经历过的痛苦。那些抽打过的伤痕好象要把我烧化,使人坐卧难安。索性我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门,依着墙根坐在地上一根根吸烟,我希望香烟能帮我驱除疼痛。有“雷子”查房,本来正要训斥,看是我,只说了句“赶紧回去睡觉”就离开了。   T6 Z6 `, S7 n6 p4 D*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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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静静地从房间里出来,四处张望,最后他冲我走过来,半蹲半跪在我眼前。 " U! q8 L$ Z2 P7 H2 V

( s# z$ F/ U2 q7 L0 N5 `“武哥……我……”肖海噙满泪水的眼睛在夜色里盈盈闪动,他低下头,手用力地撕扯自己的短发。 ) n8 p& i( E3 w0 |*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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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强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说:“快回去睡觉吧,外面凉,我抽完这支烟也回去。” * A" B$ `- C) G. n6 v

# M) Z; F6 S: I+ J& X9 b' q  v“我怎么会这么浑蛋!我他妈的……”肖海更用力的撤着头发,懊悔地几乎咬牙切齿。 + F8 ^; p  p9 m8 A0 O( @, S6 t4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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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的,这回咱俩撤平了一些,否则以前我觉得自己没脸喜欢你。”我继续柔声回答。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晚上他打我时的那点恨消失的无影无踪,尤其是看他悔恨的样子,我比他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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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 s1 h3 h$ \4 o  S那一夜,小海一直陪我坐在外面,直到我们看到黎明的一丝曙光,我才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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