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婚礼定在临近五月一的一天下午。 E! ^2 K8 [. G
当我和涛在酒店门前下了车,正欲往里走时,竟然碰到了森,他已经停好了车在不远处向我们打招呼并走了过来,于是我们三人就一起走进酒店。 / a+ J0 m0 j7 B
这个时间段,结婚的情侣特别多,南哥预定的那家酒店就有好几对,我们在迎宾的引领下,来到小南和汪婷要举行仪式的大堂,南和小汪早已经等候在那里,南身着一身考究的白西服,和他的气质相得益彰,显得优雅帅气,而汪婷则穿着美丽的婚纱,梳着精致的盘头,头上还戴有美丽的花环,脸上的妆容明艳但又不显俗气——不得不承认,女孩子穿着婚纱那一刹那才是最美丽动人的。
( d5 X" W# l" n* n) t: U 南的家人把我们三人和几位早已到的南的同事们安排在了一起,这几人我们都不熟,所以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话,我们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仪式的开始。
) n* ^( N) _, \" r' J8 b 仪式终于开始,首先是司仪致辞:“各位亲朋好友、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大家好! 今天是2007年**月**日,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我们共同相聚在***大酒店***厅,热烈祝贺*南先生与汪婷小姐喜结良缘……现在,我宣布*南先生与汪婷小姐的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 k Z" ~, m6 V- n3 `8 y: ] 接下来,就是演奏婚礼进行曲, 全体来宾掌声响起,花童撒花引路,南挽着汪婷的手踏着红地毯走入大堂,来宾朝新人喷五颜六色的飘带,抛玫瑰花瓣,一时之间,掌声、欢呼声、礼炮声、汽球的爆裂声、还有漫天飞舞的彩带……,此情此景,真是让我感慨万端啊!试问人生能有几回这样的美妙时光呢?穷其一生,只此一回吧。 ' _2 B( g& h2 G8 X
司仪接着致辞:“ 各位亲朋好友、各位女士、各位先生: 在这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的婚礼殿堂、我想是缘份使这对相爱的新人结合在一起,是天是地把这对心心相印的新人融合得恩爱美满幸福,他们两颗纯洁的心相撞在一起,此时我们的新郎更加显得英俊潇洒,而我们的新娘更加显得楚楚动人和漂亮温柔……”
8 H) C# p/ p& h 接下来,南和汪婷向双方的父母献花,然后是证婚人(南的老师、汪的姨妈)作证婚词,新郎、新娘的双方父母代表致词,新郎新娘致答谢词…… u$ x8 t0 G5 g+ s3 ^ s4 \. Z$ A9 e# j
这一切进行完毕,司仪又提高嗓门,说道:“各位来宾: 现在最激动人心,最圣洁庄严的时刻到了,请新郎新娘交换爱的信物——结婚戒指,这象征着他们纯洁的心永远相爱、美满幸福!”
" B) ^+ S5 f, H/ v/ ~8 [$ ~& d 此时场内一片唏嘘声,大家都屏息伸脖地盯着那一对沉浸在爱河中的新人。我看到,当小南把一枚精美的钻戒戴在汪婷手上时,他的眼中满是无限温柔的情意。 8 T3 C" v$ P+ }2 ~ J" ]
交换完戒指,他们又喝了交杯酒。
! g V5 G$ W2 F% e: H" }7 q* I' z 接下来,司仪说道:“各位来宾,让我们祈祷,让我们祝福,让我们举起手中的酒杯,共同祝福这对新人新婚愉快、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愿您们的生活象蜜糖般甜蜜,您们的爱情象钻石般永恒;您们的事业象黄金般那样灿烂!” 0 b( u/ s( u. [1 b8 j; B' n/ {" |
南和汪婷的婚礼庆典仪式到此结束了,他们二人退出会场,众人就坐下来正式开席了。
1 y; Q8 S1 `5 ~4 l! ]5 O V( u# ? 过了一会儿,南和汪婷身着端庄漂亮的晚礼服重返会场,南穿着的是一身考究的黑礼服,而汪婷则换上了一条红地镶金花的长旗袍,他们依次向来宾们敬酒敬烟,以表达谢意。
) o9 @, i& @/ }" d9 R 当他们走到我们桌前时,司仪说着一些例行的互动辞令,而南和小汪则给席间的每一位宾客斟酒。 , ^ [* Q |9 Y' C7 z2 d
唉!当时的情景我是终生难以忘记的,因为熟知南和森所有的前尘往事,所以当时我是很仔细地观察了他们的反应的,作为当日的新人,南脸上的喜气自不必提,但是我更感觉到他的神情中有种难以言表的气质,那是一种超脱生死之后的淡定之气。 " R7 @( n) q- [! q0 W/ B2 V( R2 t
我记得很清楚,眼前这个清秀的男人曾对我说过,他会为一个他所爱的男人而终生不婚,可是,那个他所爱的男人却最终背叛了他们的誓言,为了表白自己对这份爱的坚定之心,南曾勇赴黄泉路,虽然,他曾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即便如此,也并没有挽回负心之人的心。 . [; P8 c. A8 D# F+ E
现在,这一切都已远去了,我想,此时此刻南的心中,一定有种对往事无所留恋的坦荡之情,所以他的神情才会如此从容,如此平静。 9 t& C8 h* R1 h
在给我们这一桌敬酒时,因为在座的都是与南关系较好的一些同事、朋友,所以他们在我们这一桌停留时间不短,南的同事与他说着俏皮的祝福的话语,而司仪也调侃似的说着场面上的话,森曾几次抬头,试图寻找南注意的目光,但是,南始终是一副微笑的、从容的表情,直到离去,目光都从来没有在森身上作过多停留,或许在他看来,森和在座的每一个来宾都毫无差异了。 0 V6 p$ Y: y/ h' P8 n
尽管森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他眼中深深的失落之情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我知道,今天这一切都是森自作自受的结果,是他的无情成就了今天的这一对新人,所以,南的反应都在情理之中,不过,当日,南的平静和森的失落还是给了我很大的震憾,令我不禁感叹世事无常,今天相爱至深的一对恋人,明日可能就会形同陌路。
/ W5 U- _7 ~% ?( [* Z5 B 当南与小汪离开我们这桌以后,森开始拼命喝酒,涛哥怎么劝都劝不住,以至于喝到最后,森连着跑了几趟洗手间,当然,都是涛哥陪他去的。 ( H& K! H" B, Y+ B) W- W. N- Y
当我们离席时,森的样子别说驾车了,就是走路都成问题,涛哥让我开我们的车,他开森的车,把他送回去。 / C! y2 f! U! {, l; s0 z
我们两个车一前一后的行驶着,可是没走出多远,涛哥就停车了,我看到他扶着森下了车,森在呕吐,我把车停在路边,也下了车。 ; Q* n, U) g9 K3 D, V
森一边吐一边哭,涛哥拍着他的背,想让他冷静下来。
{, t- B/ X2 a, H 后来,森吐得都没什么可吐了,我把纸巾递给他,让他擦嘴,又把我们车上的矿泉水递给他,想让他润润喉咙,森把瓶子接过去,喝了一口,剩下的都倒在自己头上了,涛哥赶紧把瓶子夺过来,并用纸巾擦他头上的水。 - g0 g m% O, O: Q& |) M
不过,这样一激,森哥的头脑倒好象清醒一些了,他哭着对涛哥说:“不管你信与不信,看着他为我割脉,我不是没有动摇过,我也曾想把一切恢复原样,我们还是一对好情侣,但是……我们都三十岁了,继续下去会是什么样子?谁能说得好?方方面面都是压力,他说就算我结婚了,他也一直在原地等我,但……这怎么可能呢?就算他愿意,我也不能……让他没名没份的……这么跟我……” m1 }; m2 {4 Z1 o
涛哥拍着他的背说:“好了好了,我都知道,咱们回去说吧,好吗?” ) b# z' S& |0 e, |0 ?7 c7 k
可是森哥还是继续说着:“我并不快乐,就算我找再多的人,我也不快乐!今天看到他把戒指戴到那个女孩手上,我才清醒地意识到……我已经彻底失去他了……我也知道,我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象他对我那么好的人了……” 5 u4 [, h: |$ }" s9 v
涛哥拽住森的胳膊说:“我都知道,都知道,咱们上车吧,上车再说……” . e- t& p) n, |5 O0 O% d2 I
森甩开涛哥的手,嘴里还在哭诉着:“这种感情太难以把握……我知道我是懦夫……因为我没有能力把握它……”
" ^! O6 ]+ O, u 后来,涛哥示意我,我和他一起,连拉带拽地才把森哥弄上车,放在后座上,把他直接拉到了我们家。
* h" l* H# x1 O m 到了我们家楼下,停好车后,我们两人架着,才把森弄上了楼。 l4 O* {( h; G1 @- a1 h9 }
涛哥把森安排在小卧室,给他用湿毛巾擦了脸和脖子,又给他灌了点醋水,看着森沉沉地睡去了,涛哥才放心地离开。 # y0 R! ^3 Y- G& _
那个晚上,我和涛哥分别洗完澡,连电视也没有看,就躺下了,涛哥用双手支撑靠在床头上,想着什么,许久许久,也不说话,我知道他有心事,我也能大致猜出他在想什么,所以我也不说什么,我们就那样静静地躺着,直到彼此都很累了,才睡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