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想哭就哭出声》 BY 诺青 【完结】

猫瞳

天山见我停了,用胳膊撞了我一下说:说呀,怎么不讲了,后来了?
　　我侧过脸笑着问:什么后面呀?
2 n% J0 p. d: l, Z& `9 l& O　　天山摆出挑衅的样子说:就是周弧离开后你自己的事情呀.
　　他刚说完,我就笑了,不加掩饰地笑着把头放在他的胸口,不说话.
　　天山忽然加大了语气说:怎么,不会又让我亲你一口吧?!说着就用左手捏着我右耳,弄得我还真疼了。
5 ?" I. ^' w' ?) K　　我叫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他,说:呵呵,你想的话可以……这次可是你主动的，呵呵……
　　天山用手掌在被子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有点孩子气地说：你说不说呢？快说，后来了。
; F; }3 ^' w; R8 x　　我没有吱声，自己在心里早就做了决定，不再说了，至少不是在现在。
  z7 U- N: P  t. L# I" I  d　　天山等了一会，不见我开口，低了底头问：惬心，怎么呢？生气了，还是想周弧了？说着用手指摸了摸我的眼眶，没有摸到累就挪开了，贴在我头发上。
4 [" b+ X7 M4 B, k: k5 L　　我闭着眼，心里还真是想起了周弧，那个在很久前就喜欢上自己的朋友，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吗，有没有找到称心的男朋友……
- {3 |+ t8 _, C# u1 N, u　　不由自主地想了一会，天山也没再追问，我察觉他似乎睡着了，又抬起头看了看，看见他睁着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扇玻璃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上面的玻璃纸在雪光的照射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我喊了声：天山……
* D: V+ P+ ^; i" I  |5 {' U　　天山回过神，低着眼睛望着我，轻轻地问：还讲吗？
　　我说：不了，就像你把小亲的故事没有讲完一样，我希望可以在另一个这样的晚上再去想那些事情，你说好吗？今天我们说的很多了。
　　天山点了点头，往下缩了缩身子，我也随后用被子把我们两个紧紧围住，和天山紧紧挨在一起。
- D+ J, i, G9 |+ C　　这时天山说：惬心，那你是从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子了？
: _# w4 Y6 V( g* T0 Y- M　　我点了点头，紧追着问：怎么呢？
5 I3 `) q7 C5 Q! i7 `　　天山的语气很认真，淡淡地说：你说一个人会不会在我们这个年龄变了，比如说……比如说本来以前他喜欢异性，后来就喜欢同性了。
; V3 P6 I. x2 y5 f; g/ j　　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但是似乎从他的话里我听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心里暗暗猜他为什么忽然要问这样的问题了？难道刚才发呆就是因为想这个问题……
9 V( ~& q8 @  q  z: J( Q4 |, n5 |　　后来我还是说了，我伸过手拉住天山的一只手，用同样认真的口气说：天山，其实有时候可以为一个人而改变许多的。你看过《大明宫词》吗？我讲给你听……
　　太子弘死了，弘的仆人——合欢，也就是弘的爱人，他在弘死后长跪在李治和武则天面前忍着痛说了许多话，满眼的泪水让说出了的字也瑟瑟发抖，他说，“……十几年前，是您把被施宫刑的太监堆里挑出来，赐予了弘。而您可曾料到当年的那个少不更事的俊俏少年现已出落成人，并且把自己的所有心事都彻底地交付给了您的儿子。太子的生命就是我生存的全部理由，太子的夙愿既是我终日的向往。是爱情神圣的力量支撑着我跪在这里，以了却太子临终的遗愿……我想这是世上最充实的理由，皇后还以为我没有资格吗？……请皇上赐我一死，并将我与太子合葬……世上没有了所爱，没有了太子弘的性灵，再活下去每一天都将是对灵肉的煎熬。既然我活着无法和太子名正言顺，至少死了也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同他躺在一起！……”天山，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些文字时有多么伤心吗？那时我还在大三，我一个人趴在被子里哭，又不敢出声，流了好多泪，直到不睡着……
　　天山忽然说：惬心，不讲了，好吗？我明白了，真的，合欢是一个值得爱的人，太子也是，你也是。
　　他说这些话时用胳膊紧紧楼着我，鼻孔呼出的气在耳边一阵一阵的，感觉暖和。我说：天山，你也是值得爱的。
　　我侧过脸看着天山白净的样子，真可爱，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看起来就这么可爱呢？天山那时又闭了眼，鼻尖触在我耳朵上，有说不出的轻松。
8 F$ m4 p6 P5 y　　那天晚上天上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可是，惬心，我真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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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天上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可是，惬心，我真的对……
　　他说完我们就睡了,静静地抱在一起像两个孤单的孩子。
* ?. o6 ^# u% P1 c　　那夜我们睡的都很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九点多了,天山用无奈的眼光看着我,说:这下怎么办?
　　我以为他是在把责任给我推,就没有好脸色地说: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我给小红打个电话让她帮我请假,你就惨了……
( x6 A7 w  u  p3 b+ [　　天山听了一半就露一排整齐的牙齿笑着说：好注意，我也打电话让同事帮我请假。
　　看他得意的样子还真没有料到，我不服气地说：你也有同事？可是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说错了。果然天山就不说了，躺下身子拿起一边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不一会就有一个小伙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天山就说：言涛，帮我向老板请个假，就说……就说和我住在一起的朋友忽然病了，我得送他去医院。那边似乎一句都没有说，天山就挂了。
2 `3 y$ y% T0 y4 J  v2 b$ l　　他抬起头看着正表示愤怒的我，伸过手拉我躺下，说：你也笨，我不是也给你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吗？
5 {2 N: r0 O' x+ h: P8 D/ U4 D. _* t2 Q　　呵呵，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也是，就冲着天山嬉皮笑脸地说：对，你聪明，好了吧？说着我也拿自己机子拨通了小红的号码，立刻那边就传来了小红的声音，她显然很意外，因为自从她把她的号码给我后我还是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她笑着问：是惬心吗？怎么还没来上班呀……
) F" s  `1 H, M8 l/ c* l2 b7 F1 K/ i　　不等她再说什么，我就压着声音说：你帮我请个假好吗？就对经理说和我住一块的朋友病了，我得送他去医院。那边的小红也没有想到我找她竟是为了这个事，很失望地说：嗯，那……
　　我赶紧说：那谢谢了，我还要去医院了，再见！
　　在我和小红通话的时候天山就一直用眼睛盯着我，见我完事了，诡异地笑了笑，说：惬心，那个小红是谁呀，你可别……呵呵。
　　我知道他又在歪想什么，用手把他侧过来的头拨向一边，说：不关你事。
* t0 t: w! M. C- _, y2 C　　天山忽然又笑了，他笑着说：嗯，不关我事，嘿嘿，就是不关我事……对了，我们今天做什么呀？
　　他一说我才意识到我们将有一整天的时间，得认真想想做什么，我转过头看了看同样看着我的天山，说：我们都想想，好不容易今天我们都在，可不能浪费了，你说呢？
　　天山也认真地说：恩，我想想……那我们去爬郊外的山？
　　我说：你呀，也苯，都不怕把我们俩儿摔进山底，那时我可救不了你了！
　　天山回头瞪着我，说：那你说我们去哪？
　　我知道天山有点生气了，赶紧低下头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努力地想，该去什么地方呢？忽然一个念头闪了出来，我一把拉起天山的胳膊，激动地说：天山，去KTV，好吗？
　　天山果然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努力笑了笑，说：你怎么会想去那里呢……
　　我没有理他的话，问：你去不去吗？我请客！
　　天山这下才真的笑了，他把头逼近我，说：好呀，又是你请客。
& S- Y3 _; x; W% a　　我说：不过你得教我，我以前可没怎么去过，呵呵……
8 M3 w! g% c* U: N; k　　天山已经开始穿衣服了，一边穿一边说：还不快起，我们得赶时间，笨，呵呵……
) S* _% F# a& I　　
+ z" w  d3 f: }0 i　　我们去了离拐角胡同不远的一家KTV,理由是天山说他比较熟,我听了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他又说:别看了,我大一时和同学一起去过。
, c; ^7 W8 R0 H& }- h$ A　　他一说完我就扑哧笑了,他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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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KTV还算可以，进去以后很个性的装饰就令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兴奋，天山很老道地拉我进了最里间的小房子，问我，我们是在里面呢，还是在外面的大厅里？
　　我想了想说：还是里面吧，比较安全。我压低声调对天山说。
+ K0 {& n0 q" n0 B, X" P　　天山笑了笑，一边喊服务员一边推开门。进去后我就有点失望了，里面只有简单的设施，唯一起眼的就是一张很大的沙发横放在TV机面前，中间摆着一条大理石茶几，整个房间被笼罩在红色窗帘的色彩里。天山似乎倒没觉得什么不妥，让服务员记了记时间，转过身问我：我们喝点什么？
) v# c7 X- q0 H0 f- ~" c. F" Z　　我说：随便，我又不是很懂。
, ^5 ^( M$ K3 r. y　　天山听了就对那个呆在一边的女孩子说：有没有什么热点的饮料？
　　她微笑着说：有热咖啡。
- o( Y9 |+ @4 l" M) g　　天山又回头看了看我，表示征求意见，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他就说：那就来这个吧，谢谢。
　　等她离开后，天山就埋怨我了，他说：你说我们喝什么咖啡呀，来这里还喝咖啡，嘿嘿……
) S& r$ N, o3 o. V　　我盯着他说：那你说要什么，我不是让你做主吗？
6 B" N2 h! x; [' Y- |" h. h4 i. Y　　没想到他忽然提高嗓子，说：大哥，是你请客，我可不敢做主，哈哈。
　　我也笑了笑，就摆弄歌曲单子去了。一会咖啡就来，天山很礼貌地送服务员出了房间，冲着我说：那我们开始吧？
- j! I* u! X" l3 k$ J" p; ^　　我说：恩。忽然我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出声音，天山生气地看着我，说：你又怎么呢？
　　我断断续续地说：你看……呵呵……就我们两个唱……你说我们唱到什么时候呀……呵呵……。我越笑就越感觉可笑，一会肚子就被笑疼了。天山听了似乎也觉得有趣，就埋怨我，说：又是你提出来的，那你说怎么办？
　　我知道他又推给我，就说：什么怎么办。先玩着，烦了就走，不是很好吗？
　　说完我们都似乎感觉刚才脑子没有开窍，都笑了。
　　就这样我一首他一首，有时两个人合起来唱，感觉还不错。
6 _, ?& x% k1 K9 p' b" ?) z　　天山的歌唱得真得比我强多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以前很少来这些地方，总之感觉跟不上节奏，而天山就不一样，用他的话说，就是要稳，唱歌不稳是不行的。
5 [, \! R! U3 V7 A" N! `* x" V　　我们换了一杯咖啡又一杯，觉得真是没有意思，就在我们打算走的时候没有走得了。
% A4 o2 {8 d# D" M; Z9 E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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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Z: z7 @6 D  m, I* |6 v4 i　　天山刚拉开门,一个男孩就顺势打了个趔趄,把我和天山都吓着了,他有似乎被惊了,站好身体时还不安地往房间里看。
8 e& T  M) a/ {! h6 t　　等我们完全出来房间才发现不妙，两个壮壮的，看起来恶气十足的小伙子正盯着刚才差点跌倒的男孩看，其中那个有着明显络腮胡的冲他喊：你小子快拿100块出来，不然就别想出去！
# v9 S) c: E% X* g) u% d　　我刚准备离开，天山去拉了我一把示意等一等，于是天山就站在一边，小声说让我去结帐，我就走了。
) @: h: ~/ c5 z0 s　　没想到一会的工夫就形势一下子变了，等我回来时看见天山和刚才那个被欺负的男孩正和那两个壮汗撕打，一旁围了好几个吧员，却没有一个人上去劝架，我一看见天山被其实一个人侧身压在了地板上，忽然心中就来了气，我大喊着：你他妈想做什么，跑上前一把拉开他，顺势正好把他压在地上。因为在那之前我从没有打过架，没等天山喊完“小心”我的右脸就别那小子打了一拳，刹时像烧了活又疼又热，由于气愤，我鼓了一把力起了身子，刚要还手忽然看见旁边茶几上的空酒瓶，没有多想就拿在手里，冲着那个还没起身的胖子喊：你有种就过来。说完就胳膊一摔把酒瓶摔碎一半拿在手里，没料到这一摔竟解决了事情。
　　包括天山在内的他们，一听到震耳的一声响都忽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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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天山在内的他们，听到震耳的一声响都忽然停了撕打,四个人都回过头看着我,我也就定定地看着那两个痞子.好一会那个稍胖点的对另一个使了眼色,两个人就朝出口去去,离开时那个胖子回过头狠狠地说:小子,别让我下次碰见你!说完就走了.
　　这时我才发现天山的脖子上满是血,忽然很害怕,忙跑过去,拨开他脖子上的围巾,问:怎么呢?疼吗?
　　天山却出乎意料地冲着我没好气地说:废话,能不疼?
3 F! q5 m  ~7 S. C　　听他这么一说,我当时就感觉有股气涌了上来,我也提高声音说:你他妈的冲我发什么脾气,你有种去找他们……
9 S/ E5 M: V8 u, I, {! \　　我还要说，在一边呆了很久的那个男孩这时走近我们，拉了下我的肩膀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这样……我会不安的……
, ?/ w- D# f$ R5 q/ _　　天山似乎也感到他刚才的火发错了，至少是没有找好对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看着我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等他再说，我就打断他的话，忘了刚才的不快，说：别说这些了，还是快去找个药店，流了这么多血。
　　一边的他也忙说：说的是，还是快把伤口包好……对了，你呢？没受伤吧？他又望着我问。
" Z9 f8 P6 X; d2 ]　　我不知为什么，感觉不好意思，轻轻回答他：没事，我没什么，还是快给天山找个药店包扎一下伤口，还好只是点皮肉伤。
　　接着我们就出了酒吧，出门时我忽然心里想了好多事情，今天真倒霉，还有，天山为什么要帮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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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2 y" Y! D5 f! L5 t1 _" @' X　　还好酒吧不远有家学校经营的药店，那个穿着白色袍子的旁女人用很慢的动作在天山脖子上忙了好一会才算包好了，本来打算歇会儿，可是天山却执意要回去，说回家好好歇着。我走出药店时忍不住笑了，天山和那个我还不知道名字的男孩都不解地望着我，我连忙说：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刚才那个医生真像刚才酒吧那胖子他妈……嘿嘿……
9 c  Q* D) [1 f1 d8 k, ?8 p　　他俩听了都笑了，天山比我笑得还厉害。
　　不一会就回到家了，上楼时房东显得很善良的神色，问：呀，你怎么呢？
　　天山缩着脖子笑了笑说：没什么，不小心被……算了，不说了，谢谢你……我们上去了。
7 f9 g" w: i; M3 z9 a　　我们上楼时我回过头还看见她仍旧呆呆地站着，头向上看着，我想她是不是在为自己的安全担心，这住得都是什么人呀。想着想着我又笑了，天山又问：你又怎么呢？
  D" i0 d: b  ]6 |: i9 t　　我赶紧说：呵呵，没什么。
　　夏天那天和我们一块回家的。
4 i/ T4 o0 F, H　　接着天山便给我讲了他为什么能和那些人打在一起。
, h' Z9 U" k, C$ {　　原来我刚离开那两个人就开始动手打夏天了，嘴里还是不挺地重复着“你小子快拿100块出来”，而那男孩始终只说了一句话：我凭什么给你们？！
  ?' h; ~) e/ _& m# A1 y5 ]$ S　　天山就站在旁边看着，没等那个胖子踢夏天第二脚天山就看不下去了，他冲着他们喊：你们为什么这么欺负人？
+ x# h0 a7 `& w　　他们当然没料到天山会插上一嘴，那胖子嬉皮笑脸地说：关你屁事，最好走开……
6 ^- L- M9 q2 X1 ]; q. `' f" Q　　天山也不知道哪来的打抱不平和勇气，也狠狠地回击他们说：今天我就要管，他是我朋友。
( t' F) k0 c: D　　那胖子又说：你朋友又怎么样，有本事打了再说。
! k# t& E' E! F; Z* A8 V! M　　就这样他们就打在了一起。天山后来对我和夏天说：我是仗着自己在学校练过散打才敢这样的，不像惬心，真没想到你还那么牛。
: {; i8 y7 U: t# \7 P　　说完我们都笑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看呀，就是看见你被人家打了才忽然这样的……明白吗你？嘿嘿。
　　天山听了没说什么，只是夏天不解地看了看我，我只是笑了笑。
) k+ N7 M. ~- ]1 T% T3 M0 e. b0 e　　等天山说完了这些，我才记起了还不知道夏天是做什么的，怎么会被他们追打，就转过脸问他：对了，你还没介绍你呢？你看我们兄弟都是为了你才这样的，你还是赶快自己介绍一下吧。
7 {( w2 j9 e: K　　天山听了也动了动包了纱带的大脖子，附和我说：是呀，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做什么的，反正都要说说，呵呵，我们也应该算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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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们眼前的陌生人显得羞涩地说:我?我叫夏天,旁边外语学院大三的……
2 L$ w' h) h9 z5 L　　我怕他忘了什么，急忙问：那两人为什么那样你？
; y, o$ ?9 y  B, r8 j( A7 i; [　　没想到天山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急什么呀，没见夏天就要说了！
　　我尴尬地朝躺在床上的天山看了看，又看了看夏天，夏天接着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他们想敲诈点钱吧，刚才你不也听到了，他们一直向我要100块钱。
　　我和天山都轻声地说：嗯，就这样？
( ?0 U1 z* N5 L' U9 m　　没想到我们把“就这样”说完三个人就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呢，我和天山坐一张床，其实也只是我一个人坐着，天山“幸福”地裹着被子，而夏天就坐在原本天山的床沿上。我我注意到天山的床时才忽然感觉不舒服，因为天山床上没有被子，我心想夏天会不会发觉到什么，结果被我料中了。
　　夏天忽然问天山：对了，这个床上怎么没有被子，而那……
　　天山愣了愣，然后说：这个呀，我是怕窗外的雪水从窗子进来落在被子上，所以就一早把被子放到了惬心床上……
$ H2 j; B9 U, \　　说到这里，天山发现我正用不屑的眼光看着他就侧过脸，他接着对夏天说：你冷吗，要不也坐到这张床上来？
　　夏天连忙说：不用了，不怎么冷，谢谢！
3 A/ V$ v- b* R. t　　夏天的话一说完我们又没话了，呆呆地坐着。
　　也许是天山了为了打断这种沉闷气氛，他笑着冲夏天说：夏天，今天起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是么？
　　夏天看了看对面的我，腼腆地笑了笑说：当然，今天多亏你们了，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天山听后又冲我望了望，又转过头看着夏天，说：对不起呀，这都忘了，我叫天山，他叫惬心，都刚毕业不久，惬心是南方人，在一家公司当“文件夹”，呵呵，我呀，就更没出息了，就在我们进胡同不远的网吧里做网管。
6 r' Q4 f  S" V: y　　夏天虽然嘴上说这没什么好不好的，现在开心就好，但我还是从他不会伪装的表情下看出他的不安，是没有说真心话的不安。因为天山对我说过，不远处的外语大学也算数一数二的，我上大学那会就曾抱怨自己没有考到那里，当然从那里出来的毕业生肯定很火，夏天可不会像我们的……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以后夏天曾因为这个而迁就我，甚至是我对他的喜欢，而天山因为夏天的出现就变了，用他的话说就是：惬心，我和你一样了。
　　那天我们再没有做什么，三个人后来缩在一张床山，床板在底下咯咯响，我和天山因为习惯了不觉得什么，可是夏天似乎怕床板被压坏不停地俯下身子看看，我和天山就暗暗笑着。
  o6 b/ M& G6 R% Q& j+ S" }　　夏天说他也是南方，说他们家离海很近，站在很高的楼顶上就可以看见海浪，可以听到海水冲上岸头的声音，我和天山就很羡慕地听他讲着，然后又彼此打趣。
　　后来我送夏天离开时，他站在胡同口对我说：惬心，今天真的很感谢了，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天山才那么勇敢的，但……，反正你和天山以后在我心里永远是朋友，真的。
, G. R4 [+ J6 L5 ^　　我看着一脸真诚的夏天，忽然觉得很温暖，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说：不说这些了，以后为了你我也会这样的，今天虽然没有再去什么地方，可是认识了你这个朋友，我和天山都很高兴，希望你也是。
) x- T+ H: \4 Q# j6 O　　夏天很感激地点了点头，刚走出几步又返回来递给我一张纸条，说：这是我的号码，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没事……也可以找我。说完就没再回头地走了。
　　我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夏天的身影在雾气里消失，把他给的纸条装进了兜里，然后就回去了。
　　
　　我刚一进门天山就喊了：惬心，给我倒杯茶，放点红塘。
　　我故意说：不管，谁让你为了一个陌生人连命都不要了，害得我差点也……
　　虽然这样说，没等天山开口我的茶已经递到他手里了，天山用眼睛向上瞅着我，说：还说我了，真的不知道你还这么牛，真的，是我我就做出出来，对拉，来坐着，给我说说你当时的想法。
. j; Y. L; f, K# ?2 ^% k% }　　听他这么说，我真的有点生气了，我走近他坐下，盯着他不说一句话，天山才说：怎么呢？又没惹你，快说呀。
) k* E  e2 X  W8 L& U7 n9 k5 ^5 W　　我没多想就脱了口，说：说什么呀，还不是见你被他们打，心里急才那样的……
　　天山听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很认真，把杯子放在一边的床沿上，伸出左边的手拉起我的手说？：真的，谢谢你，惬心。
　　见他这样我用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说：没什么，记得我对你好就行了，呵呵，如果想报答我的话，就……这个冬天就一直和我睡，嘿嘿……可以吗？
; _  g* @9 V3 I' q3 Z9 v　　天山也笑着摔开我的手说：呵呵，可以呀，不过，占了你的便宜可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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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也笑着摔开我的手说：呵呵，可以呀，不过，占了你的便宜可别怪我！
8 a% x, Y; W, j+ {( P, D　　我也嬉笑着说:占就占吧,呵呵,反正我不在乎。
　　我和天山唯一在一起的假日就这样没了,倒是觉得不是很遗憾,而且可以看得出天山不愿流露出的开心,不过彼此都再没有提及。
　　晚上天山依旧和我睡在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想在一起睡过的日子里我们出奇地安静,没有哪一次发生了不干净的事情,仅仅是抱着对方,最奢侈的动作就是亲一口对方,呵呵,大多都是我主动亲天山,一直觉得他的唇很香，厚厚的给接近的人很多塌实和满足感。
　　
　　其实生活大多因为重复而变得厌烦，这是天山给我说的他所谓的很有哲理的话，我想也是。
　　我和天山的生活就这样走着，早上一前一后地出去，晚上回来聊一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就睡了，真可谓“日子”过得很平静，但是我们自己都又有自己的烦恼，却不愿给对方说起，因为明白很多事说了也是白说。
  }2 O5 [+ i, Q$ |; C　　我在那年的年头就要过去时就对小红说过，我说：小红，你该有个男朋友了。
　　然后小红就静静地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眼泪就流了出来。
0 l4 S2 h: n( l, [4 m' R　　我之所以给小红说这样话是因为我感觉到小红明显得有意亲近我，而且更可怕的是误解了我平日里对她的一些关心的行为，我怕她最终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于是我就在那次别人都离开后给她说着上面的话。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小红哭，她由起先的默默流泪到发出声音，直到最后忍不住哭出声。虽然明白自己也容易哭，但那次才发觉男孩子哭的女孩子哭的最大区别就是女孩子可以发出声音，而男孩子几乎不，所以当一个男孩子哭时一定比女孩子痛。
　　我一直看着小红，看着她用纸巾一下一下地擦掉满脸的泪，真被感动了，心里想，如果自己不是现在这样的心态，一定会对她好的，可是，可是为什么许多只需要换个位置就可以变得幸福的事情就是很难求到。
7 n8 B1 F" f3 f7 A9 C0 G0 L　　我最终走到小红身边，轻轻地说：小红，对不起，因为……因为我已经有了……所以希望你原谅我，可以吗？
　　说出这些话时我忽然想到，要不要对她说实话，要不要让她知道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原来是同性爱。可是话还没到嘴边就改了，真的不敢那样说。
　　小红听了我说的话，抬起头看着我，眼泪还是很有顺序地流着，而当我直接面对着她伤心的样子感觉鼻尖也酸酸的，眼角也是。
5 v5 `) P! d+ r4 N: x　　接着我看着她慢慢站了起来，拿起办公桌上那次和我一起逛街所穿的玫瑰红羽绒服往门口走去，我在心里还猜她没有说话的原因，可是就在她就要走出去时忽然停了下来，她回过头看着我，嘴角微微动了动，说：惬心，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男孩……我走了。
+ X+ S! U, b+ e* W. ^: d. J- b　　后来我一个人静静在办公室坐了好久，想着自己是不是对不起小红，是不是不应该这样，乱想了许多，怕天山担心就拿起天山送我的围巾离开了，那时外面已经很黑了，公交也没了，只有打定主意走回去了，心想，好远，天山会不会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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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瞳

　　来西安已经好一个月了,从见到天山的第一面开始生活似乎就变得不安分了,从来没有好好地静下心里欣赏意想中西安美丽的夜景,没有认真地去看大雁塔在灯光和夜色中的美丽,没有机会去看别誉为亚洲第一的喷泉,没有登上高高的钟鼓楼敲响可以实现愿望的古钟。
　　我知道自己真的是伤害了小红,她不像以前喜欢过自己的女孩子,那些女孩她们那时还算年轻,即使被伤害了也就很有由其他的快乐掩盖痛苦,而现在的小红她却不同,她是真的到了需要爱的年龄,就像自己需要得到天山的爱一样,只是我比她幸运……
8 F& u2 o/ J9 a　　一边走一边想最近发生在身边的事情，有快乐，有痛苦，有另自己意想不到的惊险，有使日记变得充实的尴尬，这些都是一个人没有办法得到的，它必须和属于自己的那个在一起才可以发生，但是又一想，我和天山似乎还不是这样的关系，那为什么依旧发生了呢？而且我们都似乎从中得到了快乐和爱，就像晚上我们抱在一起睡的感觉，永远的满足就在那一瞬被感觉到了，轻轻地像从窗子外面射进的月光。而天山了，我一直在猜他那次没有说完的话，记得他说过“可是，惬心，我真的对……”，他真的对什么怎么呢？又为什么不说清楚了，如果有一天他也重复了自己对小红说过的话那惬心会怎么样，会比小红坚强了还是比她脆弱……
　　冬天的夜晚总是黑得吓人，再加上满空气的冷气更增加了冬的寒，公司虽然离我们所谓的家不远可是走了好一会了抬头看了看还竟有好长的路，一想起天山就会加快脚步，不想让他担心，也怕让他担心，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在他回家很晚时着急不安的神态，会不会穿上厚厚的衣服站在胡同口等我，会不会早早地就到了杯热咖啡，想着想着又笑了笑，希望是吧。
  B  p# n; o; Z0 f0 ^　　路旁高大的梧桐树枝上挂满了白白的积雪，偶尔会簌簌落下，不小心还会砸在头顶，然后就会有清馨的凉，不，应该是冷一直从脖子溜进背上，一会又会火烧似得热，但是这些在夜里静静地等待动的生物真的看起来很美，干净得让你想不出用什么比喻才好。还有偶尔传在空气里的叫声，鸟的，狗的，还有汽车跑过留下的汽车的叫声，都一晃一晃得盘旋在左右，也减少了一些孤寂……
　　就要到了，远远就看见胡同口天山上班的那个网吧，明亮的霓虹灯把周围建筑上的雪也照得亲目可爱，不明白那些整夜呆在网络里的人们他们是在等什么，真的那里面有比现实中更让他们留恋的人或者东西吗？我曾这样问过天山，记得天山认真地说：其实你不明白的，就想你有时会把手机开着只是为了等一个人的电话或者或者短信，他们也一样，他们开着QQ号有时就是为了等被我们看来很虚拟的世界里的人，那些人值得他们放弃身边的人和事，放弃睡眠，当他们等到那些人时，你就可以看到他们激动的样子和满足的神态，而网络另一头的那个人也会这样的，于是有两个本来孤独的人就这样快乐了，至少在那个夜里会的，而有时这些现实是没有办法给我们的……你懂吗？
! [( I& a8 x6 V* M　　那次我只是点了点头，却不是很懂，却又想自己会不会也在那里找到可以给自己带来暂时快乐的人？大学的时候我就很少上网，觉得一个人如果再在网络里被伤害那可怎么办，现实中的痛都让我们不知所措了，如果真的那样该怎么办呢？……
: K, ]- G! d% W% V# `6 k　　又这样一边走一边没有边地地想着，不觉就进了胡同，很失望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天山并没有像自己期望的那样穿着厚厚的衣服胳膊里夹这另一件衣服等着我，看见我了，然后很关切地问“怎么呢？惬心，回来这么晚，没发生什么事吧”，然后就搂着我的肩一块回去……可是天山并没有来，天太冷了，再说那次被打伤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加上又不是很晚，也不能这样没有理由地在心理暗暗怪他。
, d0 [& D8 S( @  Q% U; ~　　拐进胡同就到家了，还好门没有被那个房东女人上了锁，急切地就进去了，刚进去就被吓了一跳，房东竟站在门口，她看见我，似乎比我还惊讶，断断续续地说：怎么……怎么你没有回来……怎么你才回来……
3 h  g' e- Y' ^, p# e. X　　我不解地随便支吾着说：嗯，下班晚了点，我上去了。没有再去看她莫明其妙的样子就上了楼梯。
/ Y3 W) O! F$ O; g5 M　　当我正准备推开一屋灯光的房门时听见了一种声音，那声音既陌生又似乎听过，他说：惬心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
　　

猫瞳

　　当我正准备推开一屋灯光的房门时听见了一种声音，那声音既陌生又似乎听过，他说：惬心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
% B; [/ N" w2 f' [! _　　接着就是天山的声音，他说：不会吧，也许加班了……要不，要不你不等了，先回去吧，学校也快要熄灯了。
　　接着那个声音又说：再等会儿，不知怎么的就是想见他，嘿嘿……
　　听到这里我就知道是谁了，我一边推开门一边喊：夏天，惬心回来了！
; {. r7 z2 E7 E　　我走到里间的房子时夏天和上次一样仍旧坐在那张没有被子的床上，他一看见我，就连忙站起来不安的说：怎么现在才回来，天山一直担心你呢？
" V9 O3 ~! a: M! t　　听他这么说，自己心里就不快了，明明是你担心，怎么说是天山呢，我紧接着说：怎么今天会来我们这个乱窝，想天山呢？嘿嘿……
　　天山这时才开口了，他瞪着我说：别再说风凉话，夏天是为了等你才等到现在的，还在这里乱说，是吧，夏天，呵呵……、
2 t8 Q- K  a# \( v' ~/ M　　我故意看着一旁明显不好意思的夏天问：是吗，想我了？呵呵，真的？
. i3 N6 `% H1 m4 m3 f8 }6 \　　夏天红着脸说：别听天山胡说，只是想来看看你和天山，没想到你才回来，你看……我都要快回去了。
: r6 V, y! Z- P' P0 ]0 m/ q　　听他这么说，我才不敢再说那些打趣的话，连忙说：那就再等一会，我们聊会你再走，行吗？
5 S. h- J- T5 ^; l: s. ?　　夏天看了看我和天山，点了点头。
　　我们的房子里很冷，什么取暖的设备都没有，于是我们三个就缩在一张不怎么大的床上，并排坐了，哈哈，我那时就不由自主地笑了，因为我们坐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时我们这些孩子也是在家长的要求在并排坐着，两只手很安静地放在背后……而我们三个就像大孩子一样，只是手没有放在后面罢了。
9 i% q. U7 `2 X4 h) K　　夏天说他一直很感谢我和天山，想过来看看我们却一直没有时间，眼看就要过年了，他又担心一旦放假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就决定今天过来，没料到我却不在。
　　我听了笑着说：是吗，那你应该和天山聊了很多吧，那我们再说些什么呢？呵呵……
　　天山又用眼角瞅了瞅了我，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没几句正经的。
/ o( w4 C8 N, Z/ p& \- N3 {　　没想到夏天也跟着说：我看也是，该改改了，嘿嘿。
" e) {" n( f1 L* I' X" t( p　　我第一次用很气的眼光看着夏天,狠狠地说:你跟着搅什么劲,你知道什么呀,我改到哪门子去?
0 J/ z, G8 c1 C* c) f' _) @　　夏天听了又红了脸,低下头不说话了，天山用眼神示意我说错话了,自己也觉得是,马上变了本来就没有生气的脸色,拍了下坐在旁边的夏天的肩膀,哈哈地说:对不起,生气了?不会比天山还小气吧……
　　夏天就笑了，很轻松地笑着说：没有，嘿嘿，怎么你总和天山过意不去？
- w3 ]2 e# E$ R" t2 k+ u* B' P　　我冲天山看了看说：那是因为我喜欢他，呵呵……
　　夏天倒没有对我那句话追问，反而说：真的，你喜欢他什么呢？呵呵……真的喜欢一个人就可以损他了吗？
1 Q: Q" ^2 ~) `) h　　天山也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很聪明的夏天怎么就有点呆，说：你听他的？他说的话没几句是真的，他还损过他们家的鸡呢，那他就敢说他也喜欢上那只鸡了吗？呵呵……
　　我瞪了下正得意的天山，把头转向夏天说：我现在不喜欢鸡了，喜欢鸭子呢，哈哈……夏天你懂吗？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今晚又说错话了，虽然心里觉得不妥嘴上却没有让步，还想继续说却被天山打断了。
4 t0 y2 p4 F! p+ z5 N5 a　　他紧了紧被子说：你今晚是不是得病了，对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回来这么迟，快说？
　　夏天也跟着喊：是呀，我可是为了等你哦，你快给我和天山说说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故意呶了呶嘴，压底嗓子说：你们真的想知道？
　　天山和夏天相互看了一眼对方，还比较正式地点了点头表示意见一致，然后天山再冲我点了点头，说：快说，要不然……要不然今晚哼……
　　我就说：那我可说了，你们听着……我呀……今晚被人甩了，被一个女的。
' m& ^6 p# G2 \2 N3 f　　天山等我一说完就问：是那个你说过的什么红，对了，叫小红，是她吗？
　　我说：是呀，哎……
+ Z: @( z: p- i5 L6 J　　夏天问：小红是谁了，怎么会那样，就我看了惬心的样子怎么会被女孩子甩，只有他甩别人吧呵呵……
　　天山听夏天这样一提醒，也似乎明白了，急切地冲着我问：快说实话，你是不是把人家女孩子伤害了？
; {+ g5 n; G# G  l% i8 `0 P& d　　我缩了缩身子，把半个头藏在被窝里，没好气地说：你们俩，好了，我就说了吧，其实是……
, r% {, I7 [" S4 z' }　　接着我就用很简单的文字讲了这件事情给他们，讲完后夏天还看着我，用不解的口气问我：这就完了，怎么一点也不浪漫，是真的？
　　我说：当然了，反正我就是对她没兴趣，就是没感觉，所以呀，还不如让她早些知道，要不以后她会陷进去的，嘿嘿。
, d3 ~) v0 b* u　　天山说：你又臭美了，没有第二个女孩子会像小红那样傻了。
　　我笑着说：是呀，正因为她是唯一的傻子，所以为了我自己我就更应该和她断了本来就没有的东西，夏天你说呢？
　　夏天笑着，又去看了一眼正用眼光看着他的天山说：嗯，你说的对。
　　于是天山就没话了，用后来夏天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天山爱装孙子，呵呵。
$ i* Z; F, c( N. c% G　　忽然一个疑惑闪出脑门来，我盯着夏天看着，好一会，他不自然地问：你怎么呢？怎么老看着我？
1 i4 @/ O7 S# q5 z　　天山接着话茬说：他呀，呵呵……你可要小心了呵呵……
　　夏天竟然也和着天山笑了，眉角抬得高高的，忽然发现夏天很英俊，很少的那种简单的俊。
) h5 D1 a1 M$ }3 V　　我问：夏天，你不是说你大三了吗，给我和天山说说，你有几个女朋友呢？
+ F) _& c2 s6 o, `( u: \' e　　夏天好象没有听到什么似的只是看着被子上的花纹，一会抬起头用手摸着头发，很轻地说：要我说实话吗？
　　天山就是急，逮着话茬就说：当然了，怎么你以前说的都不是实话，呵呵。
1 D  s% j" n+ q/ a　　夏天没有回答天山并无恶意的话，他说：我一直没有女朋友，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7 q; p0 i- x" u/ b1 C6 A+ e　　我和天上相互对视一下都摇了摇头。
0 q% E3 F- L5 [9 V　　夏天的脸这时又变成惯有的羞涩的颜色，说：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女孩子，你们……你们明白吗？
　　啊！他刚说完却是我脱口了这个字，天山也是。
3 y" ]! J5 M* \( l　　我当然明白他的话，只是惊讶有他的勇敢，竟然敢对不怎么熟识的两个朋友说。天山也是，很惊讶地看看他又看看我，一时都没有了话。
　　还是夏天说了，他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有问题？是不是很不理解我，是不理解我们这些人，是吗？
　　他刚说完我似乎也有了勇气，我望着天山说：没有，别这样想，我很佩服你！
　　夏天笑了，他笑着说：你呀，别说谎了，这还佩服我，没有几个人能接受同性爱的。
9 k0 j8 u3 P. I# S- K! Z/ n　　那时自己就激动了，是伴随着夏天的真诚到来的，我声音很大地对着夏天的面说：你错了，我真的没有说谎，因为……因为……因为我也是！
　　惬心！天山在我说到中间时喊出了这两个字，我听出了不安和痛。
0 Q+ q( p3 A% [1 }  q' Q4 @; ^　　夏天看着，呆呆地，更多的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也看着他，而天山看着我俩，三个人就这样坐着，每个人想着自己的问题，好久……
　　

猫瞳

　　我送夏天到胡同口时他忽然站住,声音很轻地问:惬心,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把一只手搭在在肩上说:那你希望是真的呢?还是……
　　夏天用左手拉下我搭在他肩上的手，说：放在兜里，这么凉了。
　　他转过身子，用脚踩着旁边的雪渣，发出滋滋的响声，沉着嗓子说：惬心，你知道我为什么能等你这么久吗……其实……其实自从那次我们认识后我就常常想起你……真的，你懂吗？
　　夏天静静地回过头看着我，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我的胳膊，只是看着，满眼的晶莹。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拉着夏天的手放在掌心里，忽然心很痛，他的手好凉，放在掌心才知道自己的手掌原来是热的，点点的热慢慢地传给夏天，我说：夏天，我刚才说的没错，我在高中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是同志了，一直到现在还不敢对朋友说，可是……可是今晚你……当你对我和天山说出那些话时真的是让我惊讶了，我不是惊讶于你和我有一样的取向，是惊讶你于的坦城和勇敢，至少在我看来很少有谁可以给别人说出自己是同性爱的事实……
" N" X  ^" Y8 B& h0 Z　　发觉夏天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挂了泪，我无措地搂着夏天的肩膀说：怎么呢？说呀……
　　夏天没有理我，侧过头说：好了，我该走了，天山还等你呢……
: v+ k7 n2 |8 ?. }9 Q　　我紧紧地按着夏天的肩，急切地问：你说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些人又找你了……快说呀……
　　而夏天抿着嘴，呼着很粗的气，脸上的泪被一边路灯照得发着闪闪的光，自己在心里暗想没有料到还有比我和天山爱哭的男孩子，而且哭的得这么痛，可是又为什么呢？我的哭是为了天山，而天山的哭似乎更是感动于自己的兄弟，可是夏天了，这个我们之前只见过的男孩子……
  R' K' c, T- P5 F' o1 A　　忽而夏天轻轻地说：惬心，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告诉我吗？
　　我连忙点了点头。
7 n  R* r+ Y+ ]1 [5 c　　夏天推开我搂着他肩膀的胳膊，直了直身体说：天山是不是也是……也是和我们一样呢？
1 G' _' E% f( }/ }; P5 \7 g- h' I　　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就转过头看着他说：不是，天山他不是。
) k& A" G+ [3 [; Z, B. M0 `. v* F　　那……那你们怎么……那他怎么知道你是同志呢？
! s' d8 q  u+ l# a( Z$ `0 x+ R& J　　我似乎明白了夏天想知道什么，就淡淡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天山他真的不是同志，我和他只是朋友，住在一起的朋友，是我告诉他我是同志的。
9 h; B. `, }, }  a. ]& v1 I　　夏天忽然转过头说：那你怎么和他睡一张床！
/ r! U0 N8 n% ]9 l　　啊！当时自己心里就这样喊了出来，原来夏天早已经看出来了，只是没有问罢了，那时心里还真的很怕，怕夏天误会，可是为什么要怕我就说不出了原因了。
　　我见夏天不再哭了，静静地踩脚下的雪渣，我说：没想到我和天山怕被你误会的事情还是被你误会了，看来我还是要说的，至于相信与否我就没办法了。我和天山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这个上次对你说过了，在共同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觉得我喜欢上他了，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再后来直到天变冷了，你也知道我们那个房子什么东西都没有，所以在天上的建议下我们就把床拼在一起，这样挤着睡就不会很冷了……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像我们，也许只是我自己吧，当我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就睡在自己身边时……
. o; g8 k* S+ L5 a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夏天，他仍旧没有抬头，只是不再用脚踩下面的雪了，我知道他在听，很认真地听，我接着说：后来一天晚上我就抱着天山睡了，他也没有拒绝，我当时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同意了。就在我和天山在一起抱着睡的第二天早上天山留下一句话就走了，他说，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喜欢你的，我只对异性感兴趣。他说了这句话后我很伤心，因为我真的是喜欢上他……还好，天山并没有因为这个而疏远我，仍旧像以前那样我们相处了，而对于他的那句话，天山说他怕伤害了我。现在了，我们俩睡在一起，很干净地睡在一起……夏天，你明白了吗?
　　夏天早就盯着我看了，他的平静了许多，开口说：那你是喜欢天山了？
6 @* Z: l7 E2 h: L( o5 L　　我点了点头，正要说时夏天却说了，他说：那我喜欢你怎么办？
! ]2 u2 Z, L. X  A/ f　　啊！我又脱口喊出了这个字。
2 ]1 Y3 B6 E# Z3 Y8 v8 T9 ?　　没等我回过神夏天忽然跑开了，朝路口迅速地跑去，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回头。
　　我在他身后喊：夏天……

猫瞳

　　我一个人在外面的雪地里呆了好久才回去的，天山说他等了我好长时间了了，他一直盯着我躺下才移开了目光。
* R! l0 L! i( ^6 h8 X　　天山侧了侧身子搂过我的肩膀，说：惬心，夏天是不是……
　　我看了看他，忽然不想说什么，觉得天山对不起我，我就生气地摆开他的胳膊说：说什么你管得着吗？
　　说完就侧过身体蒙着头假装睡了，天山被我拨开了胳膊却始终搭在我肩膀外面的被子上，没有说什么。
1 `5 ~; _3 u( o$ ~; v　　自己就这样静静地闭着眼想着，想我和天山从认识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想自己对他的喜欢，想天山给我的快乐和带给我的伤心，又想到夏天，这个同样善良又可爱的男孩子如果不是天山，也许自己就会喜欢上他……
" p6 |" Q+ I* v, P! k# X6 f$ E. e　　这样在心里乱想了一会，忽然发觉天山的胳膊还搭在外面的被子上，心里就隐隐不忍，房间太冷了，胳膊放在外面怎么可以了。
" @. J; U" V' x　　我睁开眼回过头看了看天山，他仍旧趄着背靠在床栏上，胳膊裸裸地搭在外面，眯着眼似乎睡着了，样子还是那样的俊秀，嘴角微微撅着，眉头附和着眼睛也落了下去……
7 {+ i( T$ y7 s8 S5 n　　我伸出手把他放在外面的胳膊一边拉进被窝里一边小声喊：天山……天山？
　　天山醒了，他看了看我就说：惬心，是不是又是我做错什么呢？
　　当时我真的很感动，一下子楼着天山的脖子就哭了，天山也用胳膊紧紧地楼着我的背，他轻轻地说：不要这样，怎么又哭了……我们睡吧。
9 j2 k/ d% E- Y; p; `　　天山伸出胳膊拉掉了灯，房子一下子就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了，由于天阴着，不再像有雪的夜里雪光可以给我们带来许多的东西。
* d2 i8 V( Q# o; B2 Y6 e/ t　　我一直抱着天山，天山也一直搂着我的背，感觉好暖和，天山的胸口一上一下地闪着，似乎和自己的心跳节奏一样，我们两个就这样被满足了，至少每次我都会的，被自己喜欢的人抱着就会满足的。
3 t- N7 D& B8 U9 q! c- y/ G& m% Y5 e& S　　天山还是问了，他说：夏天是不是给你说什么呢？
　　我知道最终还是要告诉他的，就说：夏天说他喜欢我。
　　天山听了竟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而是平静地说：这个，其实在我们第一次认识时我就感觉到了，就像你我意识到你喜欢我一样，你们俩看自己喜欢的人的眼神很相似，接着就是今天晚上他一直等你回来，和我聊天时心不在焉，那时我就隐隐猜到了。
　　听天山说我，自己竟然惊讶了，我抬了抬头，天山的脸就在我的面前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态度，我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呀……我真的不想让夏天伤心，可是……可是我现在喜欢的……喜欢的是你……不会在喜欢其他的人了。
　　天山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缩了缩身体，和我侧身面对着面，鼻孔呼出的气息就在自己脸上打转，晃晃就没了，我一直睁着眼看着他，这时我也看见他的眼睛也是睁着的。
　　天山过了一会说：惬心，其实你应该试着去喜欢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