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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满脸愁容的,生谁气呢?” , g' }6 o5 h# T' }
汪涛一边吩咐身边的男孩换桌布、一边笑嘻嘻地问哲辉。 / _) |2 ~% P( h/ K: o# r
哲辉往吧台前的高脚蹬上一坐,心事重重。
% r+ |# d5 _: X! u5 ^! Z- L9 }$ ^汪涛给哲辉沏了壶绿茶。自己点了支烟。
: Q6 s- b, e# P汪涛比哲辉大两岁。敦敦实实的样子。待人接物慢条斯理。由於他的刻意经营,“火鸟”茶吧成了志同道合者们的“天堂”。 S3 R; Y! M* x9 |
“像亚雄这麽优秀的男人死心塌地的爱你,可不是同志们都有的福气哦!” 汪涛一脸的羡慕。 0 U5 k- [; U9 A4 P0 K% j6 G" F
哲辉手指轻弹著杯盖,说道:“是我妈和奶奶又逼我了。”
) m9 g) W* _8 m2 d* I汪涛若有所思。他往哲辉面前凑了凑,说道:“我们彼此是可以交心的朋友。有句话我还是要对你说。亚雄从小是孤儿。亲戚朋友又都不在上海。而你却不同。你的家庭情况是不能允许你有亚雄那样选择的。”
' H- _& h( h; s哲辉目光迷离。 # S- Z0 ^: x0 N8 E1 u
“亚雄他可以终身不婚。但你总得为你家的那两位女人著想吧。她们不幸又不易。眼看著把你抚养成人,大学毕了业,有了好的工作。你说,是不是到了你该回报她们的时候了?” + T- K- E% c# f" i% N# Q
“哲辉,可能我的话不中听,但有些道理你应该想的明白。我也想看到你和亚雄能白头到老,一生都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可是,我允许,却会有很多人不允许!因为你我都是实实再再生活在现实社会这个大家庭中。这个大家庭的家长不会理解你我的想法、也决不会赞许你我的做法。他有上千万条的理由、有难以想象的桎梏让我们身不由己的投降。你想抗争吗?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谈何容易!说好听点,我们只能顺势而为!说的不好听,我们只能投降!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 p3 @0 k# z. M
汪涛狠吸了一口烟,用力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4 Z( ^ n4 G6 W3 F8 ]7 C
“这个大家庭的家长是不可侵犯的!在他眼里,我们都是些令他讨厌又学坏了的孩子!不但需要调教,有时还很欠揍!没办法,你我很难逃出他的掌心!很难!现在,我也面临著和你同样的问题。家里也在催我结婚。我的心里也烦著呢!” ! n* n' x! C! }( G
“我多想回到学生时代,可以不用考虑这些烦恼又揪心的事。”吧灯下的哲辉显的无奈落寞。
. T( `5 `, ]6 u8 ]' k“人生好比一辆停不下来的列车,一站又一站的经过,过去了就不能再回头。沿途有美景、有欢愉、也少不了风雨。我们每个人,无论扮演的角色如何?应该有一点共性,就是做人不能太自私!”
) u, M9 s7 F7 I0 `有个侍应生过来,拉拉汪涛的袖,说了句:“她来了!”
1 g# _8 y% W3 }5 P' L$ Y7 k汪涛立时起身,向哲辉打了招呼,神神秘秘地往包房里去。在他身後,有个女子的身影一闪而过。哲辉看到了她沈稳的步伐和一头超短的发。
* U8 H @, B @- i9 K m& ~不经意间,“火鸟”里的气氛渐向高潮。几个男孩正在反串时装表演,走步绝对专业。
% t# R3 X! s% q2 b( w电话铃响。响的不是时候。哲辉正烦。 / ~1 G. \. t+ m9 ^6 ?4 }
“哲辉,明天有空吗?”
4 e a! l/ e9 B( r; ^' K' A哲辉不解?反问:“谢枫,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 . A" x, K" E" q: s! b0 R
对方的声音断断续续:“有点事……明天想和你聊聊。” ; Q/ `% e3 x6 k( D! t2 }
收了线,哲辉正为谢枫的来电纳闷,铃又响。
, \( t! ?6 x' u5 ?1 T' f' [! `哲辉烦的直想关机。犹豫片刻,接通。
" H# ^) E" ?# q5 O6 c0 b+ h) K“谁?”哲辉没给好气。 & U) f( q$ H; @1 e/ r6 h& w+ B9 p
“小辉,是我,老公啊!”
' J$ Q6 j1 E0 g2 b$ H7 q原来是亚雄。
& C( X+ }" F; h2 e“撞枪了?满口的火药味?我刚去过你家,妈妈说你没回过家。急著打电话给你,想再和你商量一下那件事。可你的手机老占线。和谁聊呢?这麽投机。”
& g9 L9 J$ s" T% h- Z& G0 [由於工作关系,哲辉的交际面很广。为此,亚雄一直很敏感。有时,会偷偷地翻他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和通信录。
" t8 [3 a" i( X$ y) v( A$ D5 F3 H哲辉听出亚雄话里有话,不由烦上加气,随口一句:“谢枫,我们一起泡吧呢。” * c+ B) C* p' R2 Q. W
哲辉和谢枫相识已久。两人十分投缘。
' }* q7 Q4 o9 T酷爱歌唱的谢枫比哲辉小两岁,家境贫寒。朋友一场,哲辉总是热心地帮助他。日生夜长,谢枫对哲辉有了感情,认定哲辉就是他一生都在寻觅的意中人,多次勇敢地向哲辉表白想把感情发展下去的愿望。虽然,哲辉一再向他表明自己已然有了最爱的亚雄,但,执著的谢枫依然我行我素地坚持自己的感情。对此,亚雄耿耿於怀。每次从哲辉的嘴里跳出“谢枫”的名字,都会满腹狐疑地好一阵不开心。
7 F- m% R, I8 N此刻,亚雄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口气自然变的生硬,“你不会告诉我说,他又在缠著你吧?”
5 e8 T! S& ]5 G) i" R2 l! @6 Y“没错,他就在我身边,我们聊的可开心呢。他还邀我一起去玩!对了,你要不要和他聊两句?” 哲辉偏就生生地气他。 ) O; @9 H7 C; b) Q4 f9 ?6 ]+ }, a
亚雄挂断了电话。 8 }& [6 G6 x0 z0 N" j
哲辉愣了片刻。感觉自己过分。为什麽要把烦恼和不悦一口气撒在自己的爱人身上呢? $ X! n, o3 s7 X9 _# N B
哲辉刚想离开,边上突然有个人开口道:“你好有趣哦!明明自己一个人,偏偏要说谎?我没猜错的话,你骗的这个人是个爱你的人。对爱自己的人,为什麽我们常常会有意无意的做出伤害对方的举动呢?真是怪事!”
7 g" a5 C6 j1 Q( ^: h! Q哲辉诧异?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紧挨著自己的男人:四十上下。穿著奇装异服。留一袭栗色长发,还加了烫。脸面敷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夹著烟的手指向外挑出,手指又细又皱,大大小小的戒指套了个满。烟雾不时地从他涂著唇彩的口里飘出来。身上浓重的香水味险些把哲辉熏倒。
* l, |, w& `; d; \ `* V哲辉厌恶地斜了他一眼。
/ Q% _# Q% x% i2 [5 I“唉,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人。我知道此刻你心里在想些什麽?见面只有一分半锺,你确已经给我定下了评语,对吧?” . Z8 b: u `1 ?9 G0 k4 q
哲辉服了面前这个素昧平生的“时髦大哥”!此时,自己的心里的确在骂:又C又恶心!
( }0 e P/ a" S“小弟,看人是不可以用你这样的眼光的。说好听点,这叫不礼貌。说不好听点,这叫没教养。不高兴了?想骂人了?想骂就骂吧,骂出来,你不就舒畅通气了。” 3 t/ H4 t4 ]! k
“你很喜欢被人骂吗?”哲辉气不打一处来,“听说是有一种人喜欢被人骂、还喜欢被人捆了打。” 1 g+ S; z# X5 O1 [2 l# i
“NO!我可不是SM的爱好者。我没那个天赋。看你刚才电话里那种刺激对方的口气到有些SM的潜力。我想,你这个小弟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出气骂人。这不,我送上门来了,可我不喜欢被人打的,我怕痛。” & b, J: k; U& A, S+ d" q
哲辉快被他气死,心火升腾。
2 [0 h( [" c8 h6 _3 |( @ \“有病!”哲辉骂道:“搭错筋了?”
4 `& v) t. K7 H0 {: @“我有病?你呢?你没病吗?你到说说看,我们都得的什麽病?”
7 l; N# A I, @7 e; p5 v0 g望著面前这个胡搅蛮缠足够讨厌的人,哲辉直想用手里的茶去泼他。 8 {/ H5 i5 Q9 p* @
“你的手在抖,想用水泼我?罢了,我糊涂著吗?那你呢?清醒著吗?”
, ~+ F% `% O% y( G9 p$ a: V( T, @哲辉把茶杯往吧台上一搁,掉转身就走。
6 m0 N- A& D7 j1 _, V就在这个时候,有个戴著棒球帽的高个子男孩心急火燎地直向他们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