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年轻的Gigolo开花花闭的瞬间是有意还是失误,也许本来就是表演的一部分,是计谋,是花活。活儿越花,呼声越大,挣钱也就越多,就是这个理,一点都不深奥。可我好紧张,也特别别扭,因为我心里还惦记着他究竟是不是姜申。如果是,这事就有点不好玩了。玻璃台上的Gigolo开始注意我——虽然他带着面罩,眼光的焦点还是可以看见的。他关注我而不关注别人,让我更疑心他和我有某种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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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d; z& e @: V他坐到玻璃台的台沿上,还原本色的肉体近在眼前,那种极小的一点点遮掩比毫不遮掩更令人意乱神迷,人们把心智都集中在如何让他解除最后的武装——俨然一种智力游戏。人们开始向他伸手,往他裤腰里塞小费,甚至趁机抚摩他,现场有点乱。可他似乎全无感觉,一个劲地朝我扭动身子,而我木然不知所措,没有兴奋,没有情欲,只有越来越深的疑惑。我的傻样更激起他挑逗我的兴趣,他一定把我当作毫无经验的处子,缸满瓢满箭在弦上,随时都可能洋相百出,要是能把我逗得当场尿裤子,那这场秀就更加精彩热闹了。 / E6 u( N- Y" H0 L1 \" v( O1 n
* S' ^( {- n$ h% O( H* `我当时就想抓下他的面具,严重地想,那样一切就了然了。可我胆怯,我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坏了这地方的规矩,坏规矩的人会被扁的,打折条腿或者胳膊的可能都有。这还在其次,我更担心抓下他的面具会伤害到他,无论他是不是姜申,既然挂了面具,就说明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万一他真是姜申,抓下他面具的一刻,我就该去死,死也不足以抵消我的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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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 @5 F( s% F/ N6 i也许觉得我实在是块木头,冥顽不化,Gigolo干脆跳下台来,双手巴住我的肩膀,用他的激凸的前部蹭我,那是真正的摩擦,肉体的感觉非常分明。他还摆弄着我的手臂,极力鼓动我和他共舞。现场的人高兴得什么似的,没有一个不在看我们,似乎我也成了SHOW-BOY的一员。我刚想说“姜申你太无耻了”,蓦地闻到对方身上那股热烘烘的气味完全不对——按说,在这么混杂的地方,很难辨别什么气味,可我就是闻到了——他不是姜申! ) M; b: K* ]' |7 N/ t* j+ k'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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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闻出他绝对不是姜申时,真奇,一切都改观了,他哪儿都不像了,身材不像,皮肤不像,尤其是气质,哪儿跟哪儿啊,根本不沾……原来,人的感觉是那么容易被意念所控制,要不然怎么有“先入为主”这个词呢? 1 s8 M, c# P+ p% ]; E$ @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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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判断,我如释重负,决定退场,可Gigolo抓住我,在嘈杂声中问我:“你刚才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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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他,拼命往人群外挤,听见他说“……你有耻来这儿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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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P" ?" t9 g# Z1 _1 {( _不知是挤得太费劲还是秀场的温度急剧上升,等我挤到门口,已然浑身大汗,我回过头,看见Gigolo的面具最终还是被别人拉下来了,在两个保安的帮助下,他爬回到台上,匆匆离场。那会儿,他一手抓着面具,一手仓皇地整理着自己的裤子,而勉强蔽体的T裤早不在原先的位置了——这地方真够玄的,人们的理性已经降低到不复存在的地步,有的人很可能是磕了药的,闹不好就是一场乱子。在这里打工和玩都需要有胆量。胆略不够的,只有趁理智尚存赶紧躲开。本来还想让黄侃把三位太太引这里来,看这阵势,我再没这个胆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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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秀场,我莫名地高兴着。就是因为秀场的Gigolo不是姜申。我当时的心情就像避过了一场大祸,或者说就像趁乱拣了个钱包,暗自庆幸甚至窃喜。正在这时候,我手机响了,一看,一长串未接来电,都是黄侃的,刚才那地方太闹,手机响半天也没听见。 8 W4 S6 T6 e. ?; j4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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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黄侃在电话里说:“你躲哪儿去了,她们找你呢,快来吧,都不高兴了……” ( ~1 Z! z7 ~8 D2 d5 p&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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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b2 ~! l" c我再进包房时,没看出太太们有什么不高兴,反而觉得她们兴头挺足,王太和麦绮文各自搂着一个男孩,陈太则和另一个男孩在卡拉OK,唱得眉飞色舞。我当时就想,一定是黄侃有些耐不住了,要和我换换岗。 ' K) G9 D- O: O+ M$ y" _5 A
7 }9 |9 b/ W+ |2 B. B: s9 H麦绮文拍拍沙发,要我和她一排坐,说:“Tony唱歌,姐姐舍不得让你一个人抛单,和姐姐一起唱歌——”什么时候成姐姐了?我纳闷。后来发现Gigolo的那三个男孩就是这么叫的,叫得她们心花怒放,都忘记自己年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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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_% i: I8 _4 p5 b我还没在麦绮文身边坐下,陈太又要我坐她那儿,还拽了我一把,我一时没站稳,跌坐在沙发里。转眼看见黄侃在一边偷笑,免不了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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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w7 n* F) R4 X B陈太抓住我的手,又拍又抚,说:“你别再走了——” 5 c4 h2 L% P! L; b; N
" G& f' |5 }4 N: r+ j5 y0 p m陈太抚着我的手问,这么好看的手怎么不戴个戒指?戴只钻戒才好看呢。 1 t0 d( W( m! ^- J, M% T+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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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打球,戴什么戒指。 ( ^% n# L4 v.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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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说:“打球就不能戴戒指?改天我给你买一个。”我没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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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虽然在三个人中年岁最大,但显然最会抓机会也最会玩,我进去的那会儿,她已经和那男孩动作上了,暧昧的灯光下,我看见她引着男孩的手插入她的胸衣,开始男孩还有点半推半就玩青涩,但很快就依顺了,我看这男孩是很老练的,要不怎么能一边伸手一边滔滔不绝呢?没有经验的男孩这种时候一定是不知道说话光会咽唾沫了。在男孩娴熟的抚摸下王太显得非常陶醉,渐渐就长驱直入把手插进了男孩的裤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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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三个女人彼此都很自然,谁也不干涉谁,我猜测她们经常合伙玩。按关系说,她们三个该是妯娌,能这么玩在一起,我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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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放开我的手,开始摸我的脸——从左边绕过我肩膀摸我右边的脸,还对身边的男孩说:“你看Tony的皮肤多光洁,我就没见过男孩子有这么好的皮肤,看着就想亲一口。” : A# C1 a0 B& l1 j: R. y6 @! ~
, ~/ `6 D. {3 E- Y/ ~0 m男孩醋意地说:“我也好啊,姐姐也亲了,怎么姐就是没说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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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 J8 N6 i* j* \, [! ]' R陈太说:“你是小男生,属于那种软滑的。Tony结实,不一样的。”转而又问:“你说他有几指?”身边的男孩暧昧地笑着:“怎么也有四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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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陈太也笑。 ~- y5 a+ }5 c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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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吧。”男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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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5 e6 R$ g3 ?$ T% c# {陈太一定要他回答怎么看出来?男孩说:“长这么高,没四指说不过去……” 0 l, `$ b& A k1 H M- [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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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没弄明白他们说什么,经男孩“点拨”才知道他们说的是长度——握住了一拳外加四个指头的宽度。算是他们的行话吧。等我终于明白后,心里忍不住骂道:操!你们就撒开了胡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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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胡闹,黄侃说它妖的时候我料到的。这地方说起来什么来舌头都不兴绕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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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P* k# \5 `% r$ G `那边的王太摸着身边那男孩的下部,突然就喊起来,说Tony,他说他是天生的“青龙”,你来替我摸摸是不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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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这么喊,我心里不由一震。“青龙”?他是?姜申也是?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 O5 ?( `- v2 ]; G# ?'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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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见到姜申,我对他一直心存疑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脑子里几次闪过为之战栗的猜测,但最终都让自己化解了。可是,这念头始终困扰着我,。 1 \5 t) S! [3 F3 V, `3 n, V4 ^+ ~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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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应王太,不入她的套,陈太却发话了:“管他是不是天生,你就当他是天生的不就行了——” 6 [6 y& f: E+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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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继续发着嗲,说什么也要让我过去,弄得像个任性的小姑娘似的。而我,自从在酒吧被她用脚顶了之后,能躲她远点就尽量躲,轻易不靠近她。可王太不依不饶,陈太显然也被弄烦了,说:“Tony你就过去吧,你不过去我过去了——” & ^5 d; _5 D1 `% ^! O T&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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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王太身边的男孩冲着我嚷开了,说:“老大,你可别让两位姐姐一起过来欺负我啊!” * n, t8 k4 S" \$ y6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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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黄侃也神经,一准是喝多了,鼓掇说:“给你机会你不要,小费我掏就是了。” / q$ s! _* q, ~5 F2 e(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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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马说:“黄侃,你毛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