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季》 BY 弋殇 【完结】

将离

第十一章
　　季杰把从一开始到现在的事情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既然是公司的员工，晏阳必然认识他，这些年每年年夜饭，公司里都是过年前几天提前上上下下包饭店一起吃的，每次季杰都出席。所以一开始晏阳就清楚，他提的条件季杰是有能力负担的，原来他是本来就知道，根本不是后来找人调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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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m4 Q' h+ [8 N　　前些天晚上，晏阳吻了季杰，并且对季杰说他一直都喜欢他，季杰本来是没当回事儿的，刚认识没多久，谈什么一直呢？他以为晏阳就是临时受了什么刺激，宣泄一下罢了。这么一来，季杰有点怵了，既然他是公司的员工，又是一个Gay，那他所谓的一直喜欢，有可能是真的？

　　喜欢不喜欢的，反正是他单方面的，跟自己关系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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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有件事儿容不得你忽略。季杰有钱，有地位，也把家里人从北方接到了上海，也就是说，名声对他来说，相当重要，关系着他自己，也关系到他整个家庭。本来以为晏阳就是个路人甲，给他钱，就能堵他的嘴。可现在想起来，季杰明明问过晏阳是否见过面，晏阳当时否认了。他是有意隐瞒，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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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不禁把这事儿想复杂了，晏阳知道季杰他们夫妻俩最大的秘密，如果拿这张王牌来敲诈勒索，季杰该怎么应付？

　　而且现在不光是他自己，连黎秋，甚至Lina的秘密，都攥在晏阳手里。

　　季杰越想越害怕，愁得一个头两个大了。这时候，晏阳来电话了。季杰看着显示，犹豫了一会儿，接了。

9 s( z$ Y7 H) R+ `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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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晏阳，我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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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 ]! E: p& p　　[来哪儿了？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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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就在。。。我上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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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I( Q9 K, b　　季杰皱了皱眉，意思现在他哥就在公司里头。

: h  |$ x+ W) b7 V: W- [8 `; }　　[我给Lina打电话，让他把房子收拾收拾，把你衣服拿过去。下班儿你直接带你哥去对面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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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望远镜儿也搬过去，小心点儿别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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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P. ~7 C% Z% s8 w　　[晚上你哥住客房吧？你。。跟Lina一间？]

' P5 j* y( H) z* O0 P# R　　[不用那么麻烦，我哥不会相信我是真的结婚的。只要你和黎秋假装跟我们只是邻居关系，其他的我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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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哥。。。他。。不能让他知道咱们四个的协议，该早点儿跟你们说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总之按我说的做，你和黎秋就装作只是普通邻居，朋友，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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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p3 s4 B6 a　　季杰当然明白，答应了，挂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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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是想隐瞒季杰和黎秋的事儿，对他亲哥哥隐瞒。

: G% V3 b) }' s7 m5 Z, y$ b　　既然他说他哥哥不会相信他真会结婚，那么，季杰夫妻俩无论露面儿，还是藏起来，对晏阳来说结果都一样，他哥哥不信就是不信了。那么，他为什么要把季杰和黎秋隐藏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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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H& m) g$ y; ]  ^- A7 V　　季杰想不出别的解释，唯一能说通的，就是晏阳在帮他们俩守护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包括晏阳自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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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3 r  t) I1 e  U7 S9 S) L: _. h　　想到这里，季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躺进椅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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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隐约感觉到，自己好象被晏阳以某种方式关怀着，保护着，这种保护也延续到了黎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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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发现，谈不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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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C' m1 B# Z/ X. q　　季杰不安，特别不安。对于晏阳所谓的喜欢，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无从追究，况且他根本不想追究。季杰不想去了解，甚至不想知道。他不歧视同性爱，但是他明白，自己绝对不会是一个同性爱者，所以，无论晏阳怎么想，怎么做，季杰都没办法回应，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井同走到季杰面前了，季杰仍然皱着眉头，就跟没看见似的。

; i9 m4 W2 _* P& }　　[哥们儿！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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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e; X' @% n5 l8 l  K! S1 U　　拿着大红色的请柬，在季杰面前晃了晃。

　　[你来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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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s& ~$ d# j  N; P& t　　[炫耀啊，请柬弄到手了，我可以去看看这有趣的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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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同挺兴奋，一屁股就坐在季杰的办公桌上，屁股往后挪了挪，两只腿大大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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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同，我脑子有点儿乱。]

0 S2 f. ~3 u* M& q& N$ h# p6 H　　季杰上手捏了捏太阳穴。

- h/ `# _# M! C1 v4 R　　[哟，好象挺严重啊，说说。]

　　[那个晏阳，他好象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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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J  x& E& _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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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同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张着个大嘴，就跟听见火星人要攻打地球了似的。

1 d1 Y( f8 k4 z4 w9 A, Y# }8 K( W, I　　[他自己说的，而且他还。。。亲我。]

7 F  S) z6 G5 i) N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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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井同这啊字儿拖个长音，拐了好几个弯儿才收住。

　　[我分析，他不像是开玩笑。]

5 ?9 v1 J  y, a; s; r1 y' ^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接受还是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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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我又不喜欢男人，叫我怎么接受？]

　　[这问题太雷了，我恐怕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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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同掏掏耳朵，还真没碰上过这样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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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我也没指望你能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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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T8 e6 m3 s$ q　　[不行你就直接拒绝呗，估计这种感情跟异性恋一样，越拖越不是个事儿。]

　　转着眼珠子想，想不出个所以然。

　　[怎么拒绝？人家根本没说要跟我怎么着。]

　　[那你愁什么啊？他没要求，你瞎想什么呢？]

3 u( \" w# K' e0 r0 }　　[是，他没要求，而且他还让我离他远一点儿。。可。。。]

! j8 }/ O5 _2 [/ C5 i( s　　[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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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象就是那种。。表面上要把我推开，背地里又偷偷看着我，对我好，就那种。]

4 {, I5 d6 S. l' ]2 Y　　[你多心了吧？]

　　[我也希望是这样。]

9 v0 S: k! Q: C, Z! ^　　井同歪着脑袋看季杰，季杰那眉毛拧的，快成麻绳了。想想晏阳的样子，如果把眼镜摘了，养眼。做一Gay，应该挺抢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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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长得不错。]

　　[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他长的不错。他亲你了？亲你嘴？]

　　[恩，还把舌头伸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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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同盯着季杰的嘴看了半天，好奇心这个东西，好象很早以前就已经从井同身上消失了。这会儿，就跟找回童真了似的，特别想知道，一男的Kiss另一男的是个什么场面，光想就应该特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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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I- L4 [8 D+ u　　[对了！想起来了！]

　　井同突然叫了一声，把季杰吓一跳。

( o: I4 x' Z9 V8 e　　[什么呀？]

　　[那晏阳，我刚才在电梯口碰见他了，他跟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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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新鲜啊。]

* m4 ]( h1 ]  ~9 O* X　　季杰不以为然，有什么希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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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是，那男的，横看竖看，跟晏阳完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体形，外貌，除了衣服不一样。]

　　[双胞胎？]

+ M3 |  }2 m1 n4 E, o6 L  t. Z1 j　　季杰挑了挑眉毛，对于晏阳亲人的事儿，他一点儿也不了解，只知道有个哥哥，可不知道原来是双胞胎。

) X! N5 V! b/ c' O) F% [　　[必然的，我看了半天呢，他们俩走了我才上来。]

/ [, z; `* v5 F2 g　　[他说他哥哥今天来，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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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奇怪，他趴他哥肩膀上掉眼泪了。]

　　[久别重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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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同点点头，眼睛转了好几个圈儿，手往桌子上一撑半躺在桌子上了。季杰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感觉不对劲，他们那对儿兄弟，特别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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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5 e1 I2 ]6 i7 F' U! F) ~　　[究竟哪儿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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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x4 v9 h; U# V6 m　　[不知道。。。气场吧，气场不对。]

- ~; T# ]# v) s' K# `　　[气场？干吗的？]

　　季杰一脸茫然。

　　[你百度知道去吧！]

4 D( |7 _) {: H2 t0 y6 R3 T/ @8 [　　井同翻身下桌，拿起请柬，在这儿跟他废话，还不如到楼下去研究研究那究竟是个什么气场。

# ^- w1 @7 N9 ]4 S7 }) ^　　季杰也没拦他，动了动鼠标解开屏幕保护。

将离

第十二章

　　晏阳下班后，带着晏立直接进了对面儿的房子。他的东西已经都收拾过来了，Lina做好了饭，笑眯眯等着他俩回来。刚进门的时候，Lina盯着这兄弟俩看了半天，心想着如果他俩换成同样的衣服，她绝对分不出来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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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a对晏立特别热情，招呼吃招呼喝，俨然一乖巧小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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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没怎么说过话，看着Lina一通忙活，饭间他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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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a* Q/ ^" [1 z　　[你们俩为什么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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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A* P7 p( I/ C9 E　　Lina赶紧陪着笑脸，说当然因为喜欢晏阳了，晏阳一阵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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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 |% t& h2 i( b2 e. Q0 W' ?　　[哥，她是个拉拉，就是女同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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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说完，Lina眼睛瞪得特别大，晏立眉毛都没动一下，很镇定。

9 ]- A- ]7 Q# h; C& N" V　　[晏阳。。你怎么。。。]

$ n) P+ M, a% e8 I! ^　　Lina不解了，晏阳对Lina摇摇头，三个人谁也没再说话，低着头把饭吃完，Lina洗碗的时候，晏阳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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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7 z( S- R6 m; [0 S8 L1 z　　[别把他们俩扯进来。]

　　晏阳拿块抹布，帮着擦刚洗过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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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这个季杰已经电话里跟她说过了。

　　[你为什么要对你哥哥说真话呀？]

/ k: H4 B) ^4 F1 f4 Z# r　　[瞒他是瞒不住的。]

　　Lina转过头，歪着脑袋看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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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一摸一样哎！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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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a说话是典型的上海女孩儿腔调，嗲的很，晏阳听着非常别扭。擦完最后一个碗，摆好。

5 `& v  k  j/ O3 D　　[晏阳，我晚上去对面可以伐？没有我丫丫晚上是不肯睡觉的。]

　　[那等会儿我去找我哥聊天，你就自己过去吧。还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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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回来了吧，黎秋搞不定丫丫的，你哥会介意伐？]

　　[不会。别随便出来，让我哥看见你在对面儿，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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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N, Z) \/ K+ g4 ?4 I$ F　　[哦，知道了。]

/ A/ Y8 S# M2 X" b　　晏阳交代完，走到客房里，晏立正站在窗户边往外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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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是她的？]

　　[恩。]

; F) N9 b' c) @( q5 l+ L6 t9 d: s　　晏阳也到窗户边儿，挨着晏立站定。

, l+ _9 ]  I/ S: r4 R4 S) j- l　　[黄浦江。]

& B6 }$ S" e! J1 m　　晏立手指着窗外的江面。

　　[恩，明天带你出去逛逛吧。]

　　[不上班儿啊？又不是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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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假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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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那么好请？你别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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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真的。]

　　晏阳微微一笑，晏立也跟着笑了，摸了摸晏阳的头，随他吧，这么多年没见了，晏立也想跟晏阳好好聚一聚。

　　[小子，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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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  O, P8 W1 T' X+ U0 n　　[别小子小子了！你才比我早出来几分钟。]

  t" K7 i) h% ^( X1 y2 N　　晏立看着弟弟，几年不见了，晏阳高了一些，以前他一直嚷嚷，为什么哥你个子就比我高啊？咱俩明明就几乎是一起生出来的。肯定是在妈肚子里的时候，你把营养全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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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这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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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比划着，俩人站一起一码高了。

　　[是啊，这几年我长个儿了，跟哥一样高了。这回完了，别人就更分不出咱俩谁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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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看着晏阳的笑容，往他身边凑了凑，手搭到晏阳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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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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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稍微往边上移了一步，晏立的手，擦着晏阳的后背滑落下来，晏阳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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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那个。。我去洗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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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迅速转身出门，走进Lina和黎秋的房间，晏阳把门关上，整个人靠在门上喘着粗气。

9 @  S+ r% ]0 Z) n3 l　　他怕就怕在晏立又像以前一样，他一叫他阳阳，他就特别紧张。以前，他就是叫着自己的小名，一点儿一点儿失去理智。。。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晏立看着晏阳慌张得逃跑，手不受控制就抬了起来，横在空中，对着晏阳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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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放下手，晏立的眉头纠结起来，满眼悲伤。

　　时隔几年，再次看到晏阳，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想去碰他，想去抱他。可那是他的弟弟，亲弟弟，双胞胎弟弟！

" y+ t1 A+ Z- X* A　　[哥！上海交大录取通知书！你看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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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3 O, r8 R1 G/ q* p　　晏阳兴奋得绕着晏立，边转圈边把通知书举得高高的，在手中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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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D2 G: P  B　　[哥，你的通知书下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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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e+ k" k7 `" Q　　晏立没吭声，晏阳眼尖的瞥见写字台上的信封，跑过去抽出来一看，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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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是宁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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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宁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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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失望的口吻激怒了晏立，他一下子站起来，捏紧了拳头看着晏阳。宁大，跟自己的目标差大发了，再加上晏阳考到了上海，那么远的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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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能怎么着啊，我就是想到咱俩要分开了。。。。]

　　从小，这兄弟俩就没有分开过，晏阳一想到要离开晏立，鼻子直犯酸，眼睛跟着就红了。

9 {: z% c) J# d　　晏阳的眼泪就快要掉出来了，看到晏阳难过，晏立特别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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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你。。。]

　　[哥！我不想和你分开！]

2 q: ^  v, S& s% H　　晏阳说着就钻到了晏立怀里，晏立想把他拉开，晏阳胳膊勒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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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跟你分开，我就要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干什么都一个人。。就连打架。。都没人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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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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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u4 w1 M- V$ c  d　　[哥，要不我去试试看能不能申请上宁大？跟你一起上宁大去算了。]

6 |3 @) @5 n) i: J: {6 T& p, u) o　　[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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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呢喃着，没再往开推他，胳膊往晏阳身体两侧一伸，一弯，将他圈在自己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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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

, P& ?9 o$ U. E8 x. k3 L0 J6 T/ ]　　晏阳接着说的话，晏立根本就听不进去了，他的脑子里，两个声音正展开一场拉锯战，撕扯着晏立的理智。

　　晏立！他是你弟弟，赶紧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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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你爱他不是吗？管他是谁，反正你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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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P/ e9 R; |+ Z6 I! v6 C* [) X　　晏立！那可是你弟弟，你们俩是亲兄弟！

3 }- j, D0 T& n　　晏立，你爱他有什么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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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不行！

4 ^6 U, [/ B% N- r2 d　　晏立，你爱他！

, w* j' r& ?* d1 M% s- h. P　　晏立。。。

　　晏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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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眼前一晕，整个人就被晏立压在了床上，他还以为晏立是要跟自己闹着玩儿，一点儿没挣拨任他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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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i2 p" T" R% L$ y　　[我没一次打赢你的，还玩儿？认输成么我？]

　　[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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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的身体俯了下来，嘴唇印在晏阳的嘴上。晏阳傻了，睁大双眼瞪着天花板，晏立把舌头伸进他嘴里了，他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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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3 I3 i- `2 ^9 [　　[哥！你干吗？你快放开我。。。哥！我是晏阳啊，你快放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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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再次被晏立吞没。。。

　　晏阳拼命挣扎，趁晏立把手伸到自己裤子里的空挡，推开了晏立，反身把他压住，紧紧扣住他的双手，直视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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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被晏立眼睛里的火焰吓着了，他怎么就对自己。。。这么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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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1 |% q/ J8 T' e9 W　　[哥！你清醒一点儿！我是阳阳，晏阳，你弟弟！我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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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阳。。我知道是你，我喜欢你！]

+ K5 w3 f5 D- {) m  z* ]2 T! m$ S　　[哥！你疯啦！你说什么呐？]

: K, h& F0 Z4 U# n3 Q# b! z　　[阳阳。。我喜欢你。。。从我们开始发育的时候起，我对你就有冲动。。。我知道你是我弟弟。。我一直在控制自己。。。可我太累了，你就在我跟前，我却不能抱你！]

　　晏立眼眶里蓄满泪水，这么多年来压抑着的情感，说出来了，可结果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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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6 e+ {4 L6 z* l/ o　　[哥。。。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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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g) X+ M/ m+ Y4 p! H" Q　　晏阳看到哥的眼泪，初中以后，这是哥哥第一次流眼泪。。。面对晏立突然的表白，晏阳不知所措，他不想看见哥哥哭，可哥哥就是哥哥，什么喜欢，什么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阳阳。。。]

　　晏阳发愣之际，晏立已经挣脱了双手，一手压下晏阳的头，让他的唇再次贴上自己的，另一只手顺着弟弟的后背向下。。摸进臀瓣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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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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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站在门口，颤抖的手指着这对兄弟，晏阳和晏立闻声看向门口的时候，她昏倒了，手上端的一盘水果散落一地。。。。。。

0 z( q" j6 h4 b& ^　　晏立颓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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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 [& r0 \1 t9 W　　当初，晏阳抢着承担了所有的错，说他喜欢男人，而且喜欢哥，哥不愿意，都是他强迫哥的。。。

+ l6 {8 w4 }$ ]9 A- i% O2 \4 v　　当时的情况在妈看来，似乎真是晏阳在逼迫自己，从妈站的那个角度，只能看到晏阳趴在自己身上而已，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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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N( @1 l! ~1 j　　而晏立，却因为怯懦，没有站出来承认，默默接受了晏阳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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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不认我没关系，我会自己工作赚钱凑学费的，你不用担心我。过几年，等妈淡忘了，我就回来。哥，你以后。。。还是我哥。]

　　当初，晏阳走之前说的这番话，言犹在耳。可晏阳到上海没多久，就辍学了。

　　而且，晏阳一直在供养着晏立，供他的学费，生活费，零用钱。。。甚至。。。。赌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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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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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b7 u6 z6 X# c. W　　起了个大早，晏阳轻轻推开晏立房间的门，晏立还在睡，他这一路坐火车肯定是累坏了，让他睡吧。

　　晏阳本来想打个电话到公司去请几天假，又想起来手头上有几个任务需要交接一下，都比较急，于是决定还是回趟公司，交代清楚工作顺带着请假，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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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把家门关上，对面儿门就开了，Lina朝晏阳招招手，压着嗓子让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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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T. D9 Y; I* J! @- O　　[你这干吗呢？做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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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I' u6 [6 o9 g/ X　　Lina偷偷摸摸的，晏阳一进去，她赶紧把门关上，还趴在猫眼儿上左看右看了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 T; r( |! @3 X2 e8 L/ N5 J; a　　[我哥还睡着呢，别紧张。]

　　[那你不早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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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 D9 K) J# ~, B4 J$ E$ I' ^　　[这会儿算晚么？他们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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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j) E" i/ v/ u　　晏阳朝屋子里看了看，没人。

9 k, A- T+ L0 i" b/ X8 b　　[黎秋还在睡，季杰在书房收拾，大概是要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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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叫我来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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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a掏了掏口袋，拿出一串儿钥匙在晏阳面前晃了晃，晏阳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对面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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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j7 a& a$ x; w, X4 B( y　　[对，把这茬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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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8 F+ b7 @& b- j. p; h　　挠挠头，接下钥匙对Lina笑笑

( j% U( n  F7 t" X6 C　　[猪脑袋。你要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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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趟公司交接一下工作，顺便请几天假，我想好好陪陪我哥。]

: a, ^+ B% o& Z5 C　　[应该的应该的，这里你放心，我基本上不出门的，你哥哥肯定不会发现我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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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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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8 A2 U5 R# Q3 x# _　　[你等等搭季杰的顺风车好了呀！]

　　[不用了，我走了啊！]

  b. m# G6 d* F　　搭他车，是够顺风的。。。。。。

8 b3 n7 v+ h& q) f6 K　　季杰收拾完公文包从书房里出来，正看见Lina对着门口SayGoodbye。

　　[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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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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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一听，迈开双脚就追了出去。Lina看着再次合上的大门，怪了，季杰这是怎么了？追晏阳去了？他这么慌慌张张还真挺少见的，出什么事儿了？

　　晏阳正往地铁站溜达，季杰的车跟上来了，按了两声喇叭，晏阳隔着玻璃看看季杰，没动弹。季杰把车窗放下来。
. {8 X4 t  \* |4 k# n
) R) w6 g4 C: {' A9 ~2 F8 @　　[上车啊！]

　　[我烟还没抽完。]

　　[扔了。]

. N) x0 {) X" D+ m* Q　　[扔了多浪费，你赶紧走吧，等会交警得被你招来。]

　　[叫你上车，你快点儿！]
' R* [5 F$ q" b, @; _  o
# N9 D4 Z0 d% r. x3 X( h* [% ]7 q　　季杰车屁股后面已经跟了两三辆车了，都在按喇叭。

　　[咱俩不顺路，你快走，影响交通。]
$ z) ?: D6 w. P) _- d
& a* ?) v8 P- d2 x; w; H　　晏阳夹着烟的手摆了摆，扭头想走。
  [7 }: s' e" f' s& f
　　[是不顺路，我得坐电梯多上两层楼。]
) d# f4 {4 d: C" M: p8 P
　　停下，回头，看着季杰，季杰那张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 G! c9 S4 N9 v8 e" Q, d
　　[上车。]
! f) c- z- |5 \1 C
　　晏阳这回听话了，把烟顺手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季杰把副驾驶的车门推开。

　　[册那，你车子开不开啦？碰到册老了，岗逼样子。。]
8 u8 J( B# ], \. L# ]% K
　　晏阳刚坐进车里，后面那辆车的司机打开门站出来骂街了，脑子一热，晏阳把右脚又伸了出去，身体跟着就要往外走。
8 r5 O% E: _' W% I1 C! M* H
6 l+ Q6 s  }3 _% @8 v% |　　[你他妈骂谁呢？]

　　晏阳走到后面那人跟前，瞟了眼那人的车，QQ。

　　[哎哟~还是个外地人嘛！不懂交通规则是伐啦？]

3 k* A7 W$ S9 H　　那人咧着嘴呲着牙，晏阳脑子里崩出仨字儿：癞蛤蟆。

　　晏阳在上海这么多年，上海话会说，但是他就是不愿意说。有些个人，你不说上海话，他就总带点儿鄙夷看着你，晏阳特别讨厌这种人。

4 r* Q  x3 N* k2 r1 {7 V　　那癞蛤蟆叉着腰，晏阳掳起袖子就准备干架了，手还没碰着那癞蛤蟆呢，领子被人一揪，是季杰。
+ R2 P  |6 L$ N1 M' y/ s* r5 }
8 p" Q. l6 T1 h5 h　　[对不起，我们马上就走。]
: V. w# {3 V- |4 E! ~$ V
; h3 q7 n9 P( E" f. t3 k　　季杰特礼貌鞠了个躬，癞蛤蟆瞪了眼晏阳，晏阳挣巴着想往上冲，季杰一手掐着晏阳的脖子，另一手抓着他的胳膊，给拧回车边扔进了副驾驶座位上。
4 l" n( I" d8 z7 L# D# a
　　车开了，晏阳还气着呢，腮帮子都气鼓了。

　　[你十三岁是吧？大街上就想打架？]
( }7 r( J; Z9 V9 {2 F# F
7 Z& x; Q, f- ^) F$ m. [. g　　季杰瞥了眼晏阳。
1 ?; D' g  N' i0 }$ K% `. ?) |) S
　　[操！我就他妈讨厌那种人，上海人了不起怎么的？开辆QQ还嚣张成那德行？]
" _- g1 x: A* I4 y5 }8 J; o
　　[本来就是我们不对在先。]

　　[那是你，跟我可没关系，我没让你把车停路边儿。]

　　[结了，那他也是在骂我，你急个什么劲呢？]

% b' J2 u2 ?  z+ W4 u& l1 h　　[我。。]

　　晏阳语塞了，对啊，那人骂的是季杰，他急什么呢。。。

# E0 q8 z1 i% {: |% [　　[你在我们公司上班。]
  h) u$ ?& x; ~
" b, J9 F9 C0 ^. Z* b6 \　　季杰这是一个陈述句。
1 V2 q9 v9 A8 S! B# R3 z/ P) h4 a" ~( b
　　[没错儿。]
  V" @7 S! J/ z6 ~) Q% n
　　季杰没想到晏阳说了仨字儿之后就停了，本来他以为晏阳会解释为什么没告诉他。

　　晏阳脑子里还是刚才那癞蛤蟆，怎么说季杰都是罪魁祸首啊，刚季杰那么一说，倒显得自己不成熟了，还多管闲事儿。

% g$ G. n. s- C5 e0 S6 N　　[你不解释？]
/ A+ f: D) i% @5 t0 K, a9 h7 R
0 h3 i3 i8 V7 K) `- c8 B1 z1 L　　[解释什么？]
1 d+ Z" A) l% F. q; q
) T6 n5 z, b* ?  G　　[你在我们公司上班。]

3 D6 ^! W# a6 X　　[我都干了多少年了，解释什么呀？]

　　晏阳转头了，不明白季杰干吗在意这件事儿，这有什么好说的呢？
9 w: @; U: j# P2 @( k3 W+ W
　　季杰两手握着方向盘，嘴抿着，微卷的头发有几缕随意搭在脸上，右边鼻翼上的小黑痣在头发的缝隙中若隐若现。晏阳就那么看着，直到季杰扭头对上晏阳的眼睛。

　　季杰看到了晏阳慌张错开的眼神，突然想起来他曾经说过，他喜欢自己。
- H. Q, s* t& ?% W9 k
　　是真的？
; k' P5 a' F$ J7 X
( m' n3 i! G+ v& {0 i　　[算了。]
5 z) x+ a4 |  h& F+ }1 S
# m  R8 |7 Y. M; f　　[什么算了？]
: P1 |3 M( \7 `5 C
　　[你不说肯定有你的理由，我不问了。]

　　[没什么理由，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告诉你难道让你给我升职加薪啊！无聊。]
8 f' x. Q" x2 n. E) ~' r
　　红灯，季杰把车停稳，看着晏阳。晏阳眼睛眯着窝在座位里，唇角微微上扬着，右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拉扯自己的头发。看见晏阳，总让他联想到猫，这个神态，懒洋洋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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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近视？]
2 u) d; c* e, q& a2 S4 b1 E+ {
　　[有点儿。]

　　晏阳推了推眼镜。
  s+ y. E, }* S  `& v! ]/ D
　　[好象你一上班就戴眼镜儿，而且穿得特随意。]

　　季杰想起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他是一身黑色皮衣裤，而现在却是休闲一身。
" y  I8 ~% \8 P! m
　　[恩，上班戴隐型的，盯着电脑眼睛疼。]
! Z) R0 F* C% z) A+ S4 d4 }
( n& V3 r0 e$ z6 \: V1 J# {　　晏阳知道季杰只是随意一问，可他心里还是有点儿雀跃。

　　[以后上班儿坐我车吧。]
$ ]% L9 x& g2 }7 [3 d3 j. M
6 I! u1 p; Q$ P; S; z* p* g　　[别。]
8 K$ ?0 P. s4 [
1 s8 J  C3 b& e- t　　[怎么了？]

　　季杰觉着自己又被嫌弃了，这晏阳，总是特别直接拒绝他的好心。

& m/ P3 W( z) p$ J/ B* U　　[你忘了我是Gay了？]
: T; y* L. M. b. {
. P8 r1 u- n/ U9 u* A; W9 _　　[没忘啊。]
% D) y" K1 O5 _+ G5 P
　　[你忘了我喜欢你了？]

　　[啊？]
0 ]# B! t" ]! I/ W3 ~) w- }
! w5 `( o3 z- t/ [　　[别啊了，要是你想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别麻烦了，我就是喜欢你。]
* i0 n, B* ?) q8 P
　　晏阳说的特别平静，季杰也平静的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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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觉得自己有点儿残忍，他是想知道，可晏阳说话的口气，就是让他。。有点儿心疼，因为怜悯吧。。。季杰心里这么跟自己说。
! C& x( C' x2 k# }/ i( k
　　晏阳又说了一次，他知道季杰不可能接受，所以他一定得说清楚。季杰表面上虽然冷漠，实际上，很热心。说了，季杰才会有所顾忌，季杰，你以后还是别对我好了，别管我，咱俩本就是两条没有交点的直线，离我远点儿吧。
) _/ v) h4 B- a* e, s% u$ g! \
　　

将离

第十五章

　　[你干吗呢?]

5 p! Z1 W& T0 e4 s; b6 U7 u+ B　　黎秋打着大哈欠从卧室走出来，就看见Lina趴在门上眼睛对着猫眼。

# H/ O( i- D8 h2 _4 k; t　　[我看到他哥哥啦！他刚开门出来，又回头进去了，不知道搞什么。]

6 Z$ n" K2 G$ m/ a& Z8 l# ?. Z　　[谁哥哥？]

! N( F& j0 g" h# T　　[白痴！晏阳的哥哥呀，快快，又要出来了！快过来看！]

, t' u2 X5 S' q2 B( q　　[别叫我白痴。。。他有什么好看的。。。]
9 r' r' w6 A+ {* L7 O$ |; B$ V
　　黎秋挠了挠头，嘴里嘀咕着，可脚下还是往门口走。。。这头发，睡一觉就炸了窝了，烦人。Lina拉住黎秋的胳膊，黎秋眼睛往上一凑，正好看见。。。

; N; D4 t1 `9 B1 E3 A% x3 e) N　　[这是他哥？]

　　[是啊，特别像吧！]
1 G; b4 p5 J* y
, g0 P" T) a+ f' q　　[这哪是像。。。简直一模一样啊！]
, L3 d1 ?' [; W8 q
% k+ j1 N* G5 Y0 v　　[哈哈，我昨天晚上跟你说什么来着？你还不相信呢，现在信了吧！]

, n- ]* V8 H: H　　[信！我太信了！可他要干吗去啊这是。。。他干吗不锁门呢？哎！他就这么出去啦！门怎么办？进小偷怎么办？]

　　黎秋一急，手冲着门把手就拧过去了。Lina赶紧抱着黎秋的腰把他从门口给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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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啦！你这么出去怎么跟他说啊！他没钥匙要出去肯定得给自己留门吧！我们就在这看着，要是有小偷我们再出去。]

, F$ @6 P. `/ q9 D! r　　[啊？哦，对。。对。。。瞧我这猪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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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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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X% c; U+ A6 H0 x: B" b, L- K) f　　Lina松开手又要往门口去，黎秋一把把她捞回来，搂进怀里。

. z! U* d# |( G7 g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白痴笨蛋的不许这么说我，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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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放开我！]

　　[不放。]
* o7 M0 H( N/ q8 A* f
3 R" {2 x# d" H& z　　黎秋两手收得更紧了。
) M: @, s1 N+ d" K
, W1 a$ \. t& \" U* B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快点洗脸刷牙去吧，你看看你那头发，又翘起来了。。。头发怎么这么硬。。。]

/ L  d" V) E5 {: O5 Q4 W　　Lina抬起两只手，用手指头帮黎秋梳理头发。

　　[恩。。帮我按按头。]
$ w3 k8 `) R' K4 G( B
6 p( b: p+ V1 M" B( r　　黎秋楼着Lina往旁边沙发里一倒，Lina顺势就趴在了黎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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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j) p, ?+ k, y7 d　　[头又疼了？]

　　Lina稍微支起点儿上半身，大拇指按上黎秋的太阳穴，黎秋闭上眼，微笑着。

/ D3 w$ t% ~9 Q; z8 y1 U" C　　[没有，就是想让你给我按按。]

　　[哎。。以为你又头疼，吓我一跳。你那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4 W; o. F7 t( e$ n5 j/ L
　　[神经性头疼，我抽屉里那些药的说明书你不挨个看过了嘛！]

4 h6 m. V" H  p6 T' g/ s　　[可你一疼起来，就那么吓人。]
2 J. q0 i/ I6 z- v0 L1 j4 w5 p  `
　　Lina想起黎秋犯病时候的样子，脸上的血色直接消失了一半儿。。黎秋睁开眼，看见了，手搭到Lina背后，轻轻拍着她。
9 i5 F/ S/ {0 Q8 C
7 H9 a. b  Z  j9 D" F　　[没事儿，没事儿啊。神经性头疼就这样，别自己吓自己。]
& g$ X' `; S% x
: B) I: z+ c: l, m0 F& D( k　　范杰的眼睛一直跟着前面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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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三年前那个半路逃跑的MB？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高档社区？在这里住的，不是大富也是小开，住这种地方他干吗还做MB？他叫什么来着。。。小阳吧。。

' B# `5 }  p' J/ |& U　　说到这个小阳，俩字儿：特别，到现在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确实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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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f* o2 S/ H% c+ h$ {　　那时候见到他，他就一个人立在路边儿，六神无主的样子。范杰不喜欢碰这种一眼看上去就特别纯的，大学生样儿的男孩儿，可开着车路过他跟前的时候，他眼睛往车里瞄了一眼。。就这一眼，范杰停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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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眼神。。。急切，无助，范杰也不懂，他干吗要搭理他，可能。。。就是因为他长的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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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这男孩儿告诉他，他的名字，小阳。他说他很需要钱，八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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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W0 A% C  W7 \( C3 A2 ^. N　　范杰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个男的，一夜，八千，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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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你值这个价？]

, r0 H3 c, o* t# q3 R9 b　　脑子里已经成型的一句话，就在范杰看见小阳眼睛里积蓄满泪水的时候，那句话。。。没说出口。他仔细看了看小阳这张脸，浓黑弯眉，细长凤眼，眼角向上挑，棕色的瞳孔有些透明。鼻子精致高挺，唇温软饱满嘴角上翘，唇色粉红。。说话间嘴巴一张一合，隐约露出排列整齐的牙齿，小且白。这张脸非常精致，是的，他值这个价，八千。

3 m+ \/ C" P  Z# @" B; k/ I　　可是，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跑了。在他洗澡的时候，带着他事先拿给他的八千块钱，一起消失了。他不想承认，他被这个叫小阳的男孩儿给骗了。。如果他真的是个骗子，这骗技也太精湛了；他不想承认，因为他夹包里还有一万多的现金，除了他给他的八千块，其余的他什么都没有拿走。
3 ~. w7 D% y% a9 D# i
　　如果说小阳真的只是需要八千块，也许真有他的苦衷，范杰不想把小阳定义为骗子，但他确实有被欺骗了的感觉。他找过他，没有找到，直到今天，在这个小区里，他看见了他，百分之百确定那就是他！

　　范杰不想打草惊蛇，他就坐在车里，看着小阳进入便利店，又看着他出来，走回小区。范杰从车里下来，默默跟在后面，保持一定的距离，直到电梯门合起那一瞬间，他才伸出手去把电梯门再次分开，直挺挺走进电梯，站到小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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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看着眼前的男人，这男的有病吧？进电梯也就算了，干吗就这么往自己跟前一立，表情还跟阎王似的，想吓唬谁呢？
2 R# e2 R  A! s4 i! u
5 q9 j  c* C! J/ z0 _, X  L# m　　[你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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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a6 N# a" c4 `5 V9 `9 o　　晏立看这个男人光进电梯，不按楼层，随口一问。
0 }- q  s& j. S
( D3 k! a- t  i( y" r: r) @　　范杰自尊心严重受挫了，小阳居然不记得他？他这张脸很容易让人忘记吗？好歹人也算玉树临风。。。当然这是他以前情儿的形容。。先不管长相如何，他可是白送了他八千块的人！虽然事情过了三年，可这事儿没人能忘记吧？他在跟谁装蒜呢这是？
3 Z* T" _1 t% G
5 }9 I5 _0 X0 |1 B% E　　[跟你一层。]

　　范杰心想你装我也装，看着就十楼那个按钮亮着，就这么说了。

　　晏立明白了，原来是邻居，难怪看见他这副表情呢，肯定是把自己当成晏阳了。

9 n$ Z/ C8 c# z2 T! ~# r4 _　　[哟。。原来是住对门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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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这属于自言自语，可范杰听了心里特别不爽，装吧你，等到楼上我看你还怎么装。
) j. i# I7 `+ [* W- `. z5 L' n
4 W9 i5 P4 I8 a, Y' w　　[呵呵。。]

0 P& L/ C9 ?3 `. I6 I# ?9 i　　装么，谁不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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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也感觉到这人不想跟自己废话，他就默了，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俩人一前一后走出来。晏立到家门口，打开门，还对着范杰点了点头，人就往门里进去了。

$ ~" P3 Z6 A  w! k　　范杰也不是吃素的呀，眼疾手快侧身闪进房间，把晏立整个人顶在墙上，自己拉着门把手。

　　喀嚓。。。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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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

& R, x+ E4 _0 W3 Q& \  `# l/ ~　　晏立都没跟脑子里过，一拳照着范杰鼻子上就过去了，范杰特狼狈得躲开，和晏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俩人都特警惕得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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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1 X# h6 H5 h3 O　　[你他妈谁啊？别人家你说进就进？]

　　[少跟我装，我认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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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认得你妈呢！]

　　晏立说着话就踹出去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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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阳，装就没意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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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l7 H; E' M+ ~　　挡住晏立一脚，范杰又往后退了一步。

　　[拿了我八千块，就那么走了，今天还想杀人灭口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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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7 f% Z' h' P) s% X9 }　　小阳？他该不会是说晏阳吧？八千块钱？什么意思，债主追上门了？

3 s4 p# V, s. }3 P' z% z　　[你找晏阳？]

　　晏立架势放松了下来。

0 H0 G* }3 k% s/ N# u　　[不知道全名，他告诉我他叫小阳。]

　　[不知道名字你敢往外借钱，你这不扯淡么？]

% q( X7 z& c1 n; J, }$ n; D" p5 q　　[谁他妈借给你了，你卖给我了，一夜，八千！]

6 z6 B* ]( q& i  w: Z0 _　　[放屁！]

/ g8 D6 X5 |( o9 c. O1 F　　晏立一听火气直窜上脑门，人整个就往范杰那冲了过去，边挥拳头还边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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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弟弟卖给你了？你他妈谁啊你？造谣你也靠点谱我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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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这一边挡拳头，脑子一边转，转过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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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u2 ^0 T3 a  w& H0 z, y4 p0 V　　[你弟弟？你俩双胞胎？操，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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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K3 t. q! ^　　晏立手停了，俩人脸上都挂上颜色了，范杰嘴角破了，晏立眼角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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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_/ j% c, c4 K) l. Z& H　　[你他妈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卖给你了！说不清楚你今天就得死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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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我说就说。三年前，你那宝贝弟弟跟我说他特别需要钱，八千！我用这个价格买了他一夜，可他拿着钱就跑了！你说，这帐我找谁算去？不对，什么弟弟，我看你根本就是他，别跟我装啊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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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b  Y+ P. t　　晏立边听，心边往下沉。。。三年前，八千块。。他卖了他自己，为了凑这八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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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r& M5 u3 Q　　范杰滔滔不绝说了半天，嘴巴突然闭上了。

　　眼前这个男人。。。他哭了。。。

将离

第十六章

* t3 @+ D' o+ c: E& h4 t　　换了输入法，原来的[]符号打起来不方便了，搜狗。。。打出来是【】。所以对话全部改为引号。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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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坐进沙发里，两手抱着头，范杰站在门口，这人干嘛突然就哭了？莫名其妙的，总不会是自己下手太狠了，疼的吧？

" v* x( i  [2 o# r8 Y/ [5 O　　难怪那时候，白路那么容易就帮他搞了八千块钱还帐，原来那是阳阳的钱！是阳阳从这个男人身上。。。骗来的钱。
" x) i8 W; C8 c: [, x
　　照这样说起来，这些年白路一直都在他需要钱的时候把钱给他，莫非都是阳阳的钱？阳阳从哪弄来那么多钱？难道他都是以这样的方式骗来的？不。。。不可能。。。阳阳不会做骗子，他看到了他的公司，是家大公司，而且阳阳还是主管，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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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上海一个主管的薪水能有多高？一个月五千？八千？总不能上万吧?可白路经常性就是拿出上万元钱扔给他。。白路家里有钱，是，人家家里有钱凭什么给你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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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越想越蹊跷，手指头插在头发里，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这副样子，在范杰眼里确实像是哭了。
8 Q/ Q  q- q& E+ M, ]: k
- ~& S# k; O& h7 R　　“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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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被晏立搞了个措手不及，也是，一大男人被自己给说哭了，搁谁谁都意外吧？

　　晏立猛然站起来，范杰被吓了一跳，本来都走到沙发跟前的腿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晏立看了眼范杰，脑子里乱的很，该说点什么呢？对不起，我会还你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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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6 F6 @7 f  a$ c3 H　　晏立那个复杂的眼神，范杰没能理解透彻，还以为晏立想打架，手上拳头立刻握了起来。

! O3 f% S/ Y7 r8 t& P% _　　“你说，你想怎么办？”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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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l* H9 g" w8 T% G) ?　　“我弟弟不是欠你钱么？三年了，加上利息一共多少，你说。”
5 Z  R* O5 [0 Y
　　晏立稍微让开点儿地方，看着范杰，手指了指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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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9 y  s" e0 K4 q- u1 U7 t( b7 c* p　　范杰愣了一下，这架势确实不像当年的小阳，莫非真是他哥哥？
/ q% H1 e- d$ F
　　“我不缺这点钱。”

9 R& T. M( O; D" l* |　　不管他是谁，坐下慢慢说吧，刚跟他打一架身上好几处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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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钱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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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不要钱他想要什么？范杰皱着眉头想了想，要什么？按理说他在楼下见着小阳，跟他上来，不就是要个交代么，既然他愿意还钱了，不就结了？不对，这人可能真不是小阳。

/ e  t0 Q5 _$ d2 T5 R0 g1 i2 d　　“这事是小阳惹的，你叫他来见我。”

7 W* w( n/ ~$ K　　“他不在。”

  S' g3 L# r+ ]& i　　看来这真是小阳的家，范杰心里乐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 U/ ^6 c) u+ w# G　　“他去哪了？”
' w) K$ g8 X# x4 `/ K
5 e1 f4 F7 r7 ?$ g- f$ R+ W　　“上班。”

　　“几点下班？”

4 D0 O1 h& z& M( x6 r; n# X, Y　　晏立眼睛眯起来了，看着范杰翘起二郎腿，一副要等下去的姿态。
3 }' [$ M% `8 i# }7 B# i! q# g) k# t
　　“你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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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O# _1 P9 d1 y6 f　　范杰靠进沙发里，晏立皱着眉头眯着眼的神态让他的心漏跳一拍。。不管他是谁，这长相他确信，虽然过了三年，虽然他自己都以为已经忘记了小阳的样子，可现在看见了，他就是能百分之百肯定。

　　“你们是同卵双胞胎？”

7 \" G8 }& x5 Y8 ~) p* N　　“是。”

  C1 _$ l" Z$ n7 q4 l4 P1 H　　晏立转过身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看来这人是打算耗下去了。

- @3 e# O) A# {$ e- J8 ]7 ?  I) O) Y7 \　　“我还是不太相信你们是两个人。”
1 U- Y( N3 M9 U9 B$ w. P
& D8 n1 R8 j4 a- K0 e" [　　“我照镜子还老把镜子里那人当成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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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T) t2 p& z: V" x　　晏立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给说了，他也是给急的。。要是没有范杰，他立马就能给白路打个电话，把事情问清楚讲明白。可这么个大活人杵在这儿，得先打发这个人才行。不管白路那儿是怎么回事儿，起码现在他能确定，阳阳欠这个人的钱。
0 D" E4 d1 s' F
　　“你怎么称呼啊？”

　　“晏立。”
2 {* @, I# b/ J% g
5 k* b: G& Z: A# g　　还怎么称呼呢？问的这么矫情，这个人脑子他妈有病！晏立心里骂着，嘴里还是如实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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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U* {, C3 w) N　　“你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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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

　　“我叫范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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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说着话就把右手伸了过去，晏立满脸黑线握住了这只手。。。俩人手刚松开，门口插钥匙的声音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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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回来了！”

1 r  H& C# @6 M' N　　“阳阳！”“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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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6 L" _" x  [  O' J) }; W　　晏立和范杰看见晏阳进门，几乎同时起身，范杰更是夸张的在晏阳脸上使劲看看，再回头盯上晏立的脸，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 \4 z3 b3 {% S  t# W- o　　“哥，你在上海有朋友啊？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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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微笑的表情慢慢凝重起来，这个人他。。

& z7 o' o" A7 f3 b/ @　　“小阳，好久不见！”

　　范杰满脸微笑对着晏阳打招呼，可晏阳的表情却变得更难看。晏立看见晏阳面色惨白，赶紧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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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Z" a  @/ q　　“阳阳，没事吧？”

% c0 ~8 \$ o! R9 u　　“哥。。他。。。”

' \) p! M2 v0 {4 k% d　　“我在楼下碰见你哥，还以为是见着你了，跟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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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个才是小阳！这个惊恐的眼神就跟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一样！范杰心里特别兴奋，不是因为抓到了罪魁祸首，是因为。。。。。。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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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杰从小阳莫名其妙跑了之后，一直都想找到他，但是他不是为了要钱，他要什么呢？还想要他的人？是，确实想要，小阳漂亮的脸蛋让他念念不忘，但是更多的，他可能就是想要一个答案，他为什么那么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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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答案现在就摆在眼前了。

　　晏立搂着晏阳，肚子里也有一大堆问题想问，可眼前更重要的是摆平范杰。

　　“有什么坐下来慢慢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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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这么一说，范杰坐下了。晏阳感觉手被捏了捏，抬起头正对上晏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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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Z* A* T9 T$ x4 o　　“阳阳，你去拿点喝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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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3 y4 L4 w3 X0 z　　“。。哥，你脸。。”

* ]0 ]1 D* J! J& S) j" P# y1 c　　“没事儿，刚才他跟着我，我以为是贼呢，跟他打了一架。”

　　晏阳眼睛朝范杰那儿看了看，看见范杰正在看自己，就跟被针扎了似的立刻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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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拿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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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9 \% d0 e' Q- A( s) r5 Y　　“我喝白水。”

% h, a( H5 W* K6 A5 Z4 _  j/ o1 h　　范杰倒是不客气，晏阳快速点点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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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他被我吓坏了。”

　　范杰看着晏阳的背影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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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小没干过坏事儿。”

　　“是么？我知道就有一件。”

　　晏立听着范杰意有所指，在想想他看阳阳的眼神，火了。

7 q: d& ?$ g8 K; w  P0 Q; I　　“要钱我立刻还你！”

　　范杰颇有深意看了看晏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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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4 ~+ `# c' ^, F0 I9 `/ x　　“如果我还是想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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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在厨房折腾了半天，水早倒好了，他就是不想出去。

9 C/ R( ~6 C2 G% }) k　　做梦也没想倒，居然以这样的形式再次跟他见面，当初那么拿走了他的钱，心里一直有愧疚，他没有勇气去找到他，解释清楚再把钱还上。现在这么碰着了，躲不开了，解释还有用么？还钱就能解决问题了么？

( S& r, x4 Y2 [9 `4 }4 J. r+ y　　不知道哥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件事了，要是知道了。。。哥一定会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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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算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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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第十七章

, {2 ~  k" x" M1 C5 c　　让晏阳意外的是范杰根本就没难为他，从头笑到尾，临出门他还说再见来着。范杰一走，晏立就一头扎房间里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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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在客厅里傻坐着，这事儿该怎么说呢?说实话晏立肯定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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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晏阳没有接到过白路的电话，即便接到了，季杰那边也早已经在晏阳帐户里存了一笔钱。所以他没再往钱的问题上考虑，他几乎忘了自己曾经是个MoneyBoy，而范杰就是他的第一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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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v) |4 B" P: b/ ?: {2 k　　晏阳从来不认为是晏立赌博导致自己去做MB的，晏立从来没有开口跟他要过一分钱，他感谢白路，如果没有白路，恐怕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晏立的生活状况，要是没有白路，恐怕三年前晏立就因为那八千块钱横尸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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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晏立做什么事情都带着自我毁灭的意味。他从小就这样，特别高一墙，地下都是石头块儿，他明知道跳下去要崴脚可他还是要往下跳，打架也是，明知道那人兄弟多，他就是硬要跟他杠，结果他打人家一回，人家就带着一群人天天学校门口堵他，最后他说他喜欢他也是，明知道是自己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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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不明白晏立为什么要这样，也劝阻不了，如果他被欺负了，晏立肯定是直接拎着棍子就去寻仇去了，他只能后面跟着，拉都拉不住。

　　他就这样，但是他也有怕的，晏立怕他妈。小学三年级前他都是被寄养在乡下的，后来妈终于把他接回家了，他一直特别怕再被妈送走。

　　晏阳小的时候就在晏立闯祸后帮他顶罪，一开始是晏立求他帮忙的，后来慢慢的，这好像就成了一种默契。反正晏阳不担心自己会被送走，哥帮他打过那么多回架，他哪怕被妈打几顿，也觉得挺值的。

　　双胞胎的好处就是干什么都有人陪，但这也容易出现问题。例如他们俩就光管他们俩玩儿，对周围的人都漠不关心，一直到高中，他俩都是你只有我，我只有你的状态。进入高中后，才终于出现了个白路，晏立跟这个人很臭味相投，打架认识的，第一次他俩是对手，后来衍变为一起打别人。

1 {$ O! C) F- }5 r6 I　　再后来的事儿，就不靠谱了。白路知道晏立是Gay，但他自己不是啊！跟晏立一起上了宁大之后，他们俩居然住一起了。以前白路每次给晏阳打电话，还总说自己女朋友怎样怎样，最近半年多了，再没听白路说过女朋友。晏阳觉得白路跟晏立肯定出事儿了，而且是感情上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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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大学前，晏立说喜欢晏阳之后，这兄弟俩就没好好联系过，倒是白路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晏立又赌博了，输了多少，他俩又一起打架了，把别人打成什么样儿了之类的，都是通过白路知道的。每次一听说晏立输了多少钱，晏阳当天晚上就会出现在“边缘”，凑够了钱，就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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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是“兼职”，可他终究还是做过MB的，他怎么就能忘了呢。。。。。。

　　晏立在电话里已经跟白路吵翻了。

　　“我他妈还不是为了你好？那时候我瞒着家里人已经给你凑了一万多了，就差八千，不找你弟弟，我找谁去？”

9 e, ~! j! h. i　　“放你娘的狗臭屁！没钱你让我去死啊！我没求着你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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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时候我就应该让你去死！把你留到今天，就是给我自己留了个祸害！”

　　“去你妈的，谁他妈让你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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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是我自己犯贱成了吧？像你这种没良心的王八蛋，我他妈真是瞎了眼了我！”

2 X) o/ U' J0 ]$ w/ M) e  R7 ^' y　　“别把自己说的跟我媳妇儿是的，我没逼你跟我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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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你奶奶！”

3 ]+ P1 `. S3 ?1 d　　“准备好铁锹挖祖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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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 N6 ^3 Z  [　　“你。。。你太不是个玩意儿了！你弟弟给你凑八千怎么了？我那次为了你，被家里人折腾成什么样了你没看见？你弟弟是人我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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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听着白路这声音，他就受不了白路对他好，他越对他好，他就越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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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你他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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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啥说的了。”

+ k/ d/ P3 t- `　　“晏立！你他妈把话说一半想各应死我是怎么的？”

　　“我问你，这些年你给我的钱，是不都跟晏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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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你！都是老子的钱，我实在凑不出来了才管晏阳要。”

2 j3 s- h4 f% V; R! ]　　“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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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屁就放！”

　　“你赶紧收拾东西吧，我回去之前你搬走。”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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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a( h; Z7 _4 g' g　　“我这么混蛋，你跟着我干嘛呢？你根本不是同性爱，你陪这我玩儿什么呢？”

2 J& P4 G* _0 H& Z$ ^　　“XXX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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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9 O! v, ?7 f; T　　咔嚓！白路骂完就把电话挂了。

& d" A8 C7 _' J* ~3 R: l- p+ D& S3 E! ]　　晏立拿着话筒好一会儿都没放下，白路这么些年，从仇人到朋友，到哥们儿，到床伴儿，他从来没让自己操过什么心，但是他自己却为晏立费了不少劲。白路不是同性爱，对于他喜欢上晏立这件事儿，恐怕他自己都不能理解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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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知道自己是个混蛋，一不折不扣的混蛋。他没资格去追问晏阳，晏阳即便真卖身了，那也是为了他，晏阳没错，错在自己。

6 h% Z8 [+ S4 w" i9 c, {/ W1 q* Q  U　　叩叩叩。。。

( r' H+ N5 x6 O8 T/ r7 B　　“哥，我进来啦？”

　　晏阳没听见晏立回答，自己推开门，看见晏立正靠在床头上，嘴里叼着烟，烟灰挺长了。他赶紧走过去拿起烟灰缸接在下面。

　　“那个范杰他打算让我还多少钱？我去还给他。”

　　“你别去。”

　　晏立嘴一动，烟灰掉了下来，他干脆抬手把烟拿掉拈灭。

" R. v8 W2 {- Q+ z. M" M& ~　　“这个事儿我来处理，反正你那也是为了给我凑钱。”

　　“怎么处理？”

* }! \, h4 ^9 t　　“你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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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他到底要多少，我有钱的，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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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哪儿来的钱？骗的还是卖的？以后我的事儿你少管。”

9 g- ?, J5 Y' ^$ l! O$ ?" c　　晏阳头低下了，手在裤子上蹭着。晏立站起来拍拍晏阳的肩膀。

　　“咱们都长大了，我的事儿以后我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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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8 d5 t# m! x7 i　　晏立特别想给晏阳道个歉什么的，看看晏阳，算了，道歉顶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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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愣着了，出去吃饭，吃完你还得带我逛逛大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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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c1 I, a5 v8 l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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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d# j2 x2 {　　“Lina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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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应该不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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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L4 i- N$ O% @- f　　“你俩倒是谁也不干涉谁。。你今天怎么这个打扮？赶紧去换身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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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皱着眉头看着晏阳的扮相，活脱脱一在校学生，加上那眼镜就是个十足的书呆子。
9 q& r2 z! u4 G) t
/ U+ q6 j6 S% T% Q+ v3 Q+ e　　“这样方便啊。。。那我换衣服去？”

# _- ?( {$ d8 Z0 x0 p1 V　　“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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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c+ M) c/ }3 w/ [" a　　微笑着推了晏阳一把，晏阳见他笑了，自己也就跟着笑了。
# f  S8 O4 ~+ l% D' e
# e: j7 g- l' o. H　　

将离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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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k0 ^) u! C9 Q7 `: \　　晏阳在上海呆了这么些年，可他不喜欢出去玩，所以上海哪好玩儿他根本不知道。带着晏立出门后就两眼一摸黑。俩人站在小区门口，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个结果。
$ R. {, {3 |4 l  D2 [! \  ^9 C
0 ]: t) i) _9 ]7 P) ]5 s　　一个帅哥，引人注目，俩一模样的帅哥一起往那儿一站，什么效果？进出小区的车辆都得停下好好看两眼，路人就更别提了。这不，一女人拉着一孩子，女人还懂得偷偷瞄，孩子懂什么呀？拉着女人的手晃悠着就不肯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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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他们是双胞胎！”

/ ^0 J+ D1 ^5 j5 n　　小手直直得就指到晏立的脸上，女人赶紧抱歉的对兄弟俩笑笑，硬拉着孩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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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把晏阳塞了进去，活体展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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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g& K2 K) ~% q  M( n3 U　　“你想好去哪儿了？”

　　晏阳屁股往里挪了挪，晏立坐到他边上，把车门使劲一拉。

% ~( K$ C1 I9 W5 r+ Y: k2 `- B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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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1 q, B, `　　“那咱们现在去哪？”

& q8 W0 ]+ k, o; C. b0 ?) ~　　“哪儿近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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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东方明珠。”

# O3 @' E; j  ?1 z% W) @　　司机得令，一脚油门就把车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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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得一样真他妈烦人。”
3 {% ^4 v! f8 J3 t
　　晏立挠了挠头发牢骚，晏阳没接话。

　　车一路往陆家嘴开，司机打他俩一上车就有意无意再后视镜里瞄两眼，晏立盯着镜子眼睛一瞪，司机吓一跳，再没敢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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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s4 l1 ^& J/ M　　路上碰到晏阳熟悉的道路跟建筑，他就隔着窗户指给晏立看。

　　“那个是金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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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i% l) w: k6 _1 L! X/ b7 j　　晏立指着最高的那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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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t1 z. C3 o. G　　“是，88层，我到现在都没上去过。”

7 {- ^* p# M' r9 g6 F* H6 N　　晏阳凑过去俩人一起抬头看。
5 K3 B& ~% j1 {
& j" {5 e7 ^9 Y9 p6 b& C! g9 W4 E6 y　　“干嘛不上去？”

　　“没兴趣。你想上去？”
5 ]3 L$ E) Q  K/ B, q- T3 r8 P4 D9 `& e
' j( t7 I& e& e  R5 \　　“得了，没兴趣。白路老提到这个，说设计这楼的设计师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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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路什么专业？不跟你一样么？他研究建筑干嘛？”

　　“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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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5 T# t$ b, z8 T8 d6 K2 C  K　　晏阳把视线收回来，看看晏立，若有所思的。叫司机在路边停了车，距离东方明珠还有点距离，两个人沿着路慢慢往前走。

　　“你跟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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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不知道该不该问，拖了个长音。

　　“我跟他没事儿。”

* D  M% U1 m3 M9 d, U  P　　晏立把手往口袋里一插，微微抬头，眼睛对着金茂的方向。

  p4 Z# j# m# N+ ]! n. n9 G　　“他现在应该已经搬走了。那就是东方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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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顺着晏立的视线看过去。
7 ?% ?: K" Z, k7 X6 y! i6 d
　　“是。”
7 K2 T# `; b# C0 U
　　从这个角度看，东方明珠好像就立在金茂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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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b& y0 p  E　　“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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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e. [( N# ^: i! R  i　　“嗯？”

　　晏阳没明白晏立的意思。

　　“东方明珠，怎么看怎么傻。”

0 q# N5 t$ A. K" C　　“啊。。哈哈~我也不喜欢。。。你不是说近的地方么，这儿最近。”

( z& P  K" n' p* S$ b2 J$ v　　“阳阳，你结婚想让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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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想。”

. M; w5 j& M" |% d' A: g0 s9 h& Q　　“我帮你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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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用么？”

' w: `) q- [$ {$ w　　“不知道，试试吧。”

0 R8 C1 a2 c& K1 R2 s2 B: M　　这婚结的没什么意义，晏阳也不是真想让妈来看着他结婚的，他只是想见见她，如果她原谅了自己，那么以后再想起家，想起她的时候，心就不会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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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楼是环球金融中心？”

- @$ M) ^5 c$ Z9 S! W  H　　“你怎么知道？听说要造好了就是世界第一高，可现在看着也就那么回事儿。”

4 `4 d9 i* Q  l' m6 {　　“比台北那个高十二米。”

  }3 n/ I" l% G; s6 n　　“也是白路说的？”

' r" U2 b1 _' d% V5 y　　“。。。嗯。。。”

　　“你看，他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

　　晏阳笑着说，晏立皱了下眉头，没吭声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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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M# H2 R/ C2 J. d9 D; I" f　　“白路很关心你，我觉得你应该。。。。。。”

$ I. E" Y0 `5 K/ u! G　　“他应该找个女人。”

$ v7 a7 Z" c/ Y; o$ X3 q' R0 h　　晏立停下，盯着晏阳，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又抿着嘴说不出来。晏阳看着他，心里又紧张了，生怕他说什么是的，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往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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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0 G5 M8 P& n1 r& @6 u　　“这些楼没什么好看的，走我们先吃饭去，快饿岔气儿了。”

+ S) Q7 [6 x% T/ i, I7 |3 F　　晏阳拉着晏立往前走，一颗心七上八下落不了地。晏立看他的眼神让他害怕，晏阳希望这只是自己多心了，只是自己神经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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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他妈，一个他哥，这世界上让晏阳最难面对的两个人。晏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畏首畏尾的人，可现在在晏立面前，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在他面前，晏阳觉得自己都不像晏阳了。

- h0 y1 @( G- E  b. `0 j　　尽管他们表面上谁也不说，但是实质的改变是不容忽视的。晏阳不知道晏立会不会为这样的变化难过，他自己，只希望两个人像所有的兄弟那样自然的相处，不用去揣测对方的心思，不用去害怕对方会做些什么可怕的事情。

　　两个人找到一家小饭店，点了几样炒菜。晏阳没敢再提白路，晏立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说说对上海的感觉。吃饭间晏阳接到了三通电话。

　　第一通是陈然的，这小子听说晏阳的哥哥来了，闹腾着要一起出去玩儿，晏阳问了晏立，晏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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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了，后天晚上不见不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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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然那边兴高采烈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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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挂了电话，铃声就又响了，是L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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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  Z& ]9 T, j* l- a　　“哥，Lina他父母晚上请我们过去吃饭，行吗？”

9 k5 @4 k! n. E$ s　　晏阳捂着话筒，晏立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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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晚上我带我哥过去，你先回去帮忙吧。”

　　Lina那边也挺高兴收了线。

" }0 s0 e7 L2 }" H　　过了不到十分钟，第三通电话来了，季杰。看见来电显示晏阳心里就咯噔一下，早上不是刚见过么，这会儿又有什么事儿了？

7 L  V  E  F8 Y% f/ p5 o1 `8 J　　“你好。”

　　“是我，季杰。”
, `# I& [+ m' s2 ^8 s7 x
' S% W8 Q8 w8 c" w, [5 m4 |" P+ F　　“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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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O. F0 E8 {* a8 y( w　　“Lina没给你打电话？晚上去她家吃饭。”

3 i( C- _$ n. h; j% `2 E! L　　“打了啊！怎么了？”

　　晏阳不明白去Lina家吃饭，季杰干嘛这么着急呢？

　　“她父母也叫黎秋了，还让我跟黎秋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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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u3 g% a% ?- Y0 F( t　　“怎么扯上你们俩了？”

　　“黎秋是她爸妈的干女儿。。。推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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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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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问你，还瞒着你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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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看了看晏立，瞒他？那也要瞒的下去呀。

　　“恐怕瞒不住了。我跟我哥解释吧，咱们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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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9 T& {$ q6 W- [7 H# ~0 H" K　　“晚上见。”

　　合上电话晏阳摆出特大号的笑脸迎着晏立，晏立听见他刚才电话里说的了，挺纳闷，再看看他脸夸张的笑，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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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7 x4 K3 X  D1 d: n　　“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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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p# o( c5 R" {$ e" f　　“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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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串嘿嘿嘿把晏立惹毛了。

6 O. |- X  H& V9 _5 d" ]0 f　　“小子，不想死就赶紧说。”

　　“就是那个什么，我结婚这事儿吧。。。。。。”

. k  G$ l" K$ b/ X$ |0 X: w( {# J　　晏阳嘴里说着手里比划着，从开头季杰找上他到现在一五一十交代了。晏立默默听着，时不时吃两口菜，瞟瞟窗外。

3 C8 y3 {- o) ]8 g/ R7 ]　　“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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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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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开始告诉我又能怎么呢？你以为就你聪明我是傻子，才住了一天你就瞒不下去了，穷折腾。”

　　瞪了晏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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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特别怕这个事儿外传，何况我收人家钱了的，告诉你怕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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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嘴就那么碎？逮谁告诉谁我弟弟那是假结婚？”

　　“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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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0 b" r" q3 p  |6 X　　晏阳使劲摇摇头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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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还是怕你生气。”

- r# Y$ o0 N3 t/ M$ E: J9 F( W　　“得了吧，把我换成你，我也愿意。能让咱妈高兴，还有房住有钱拿，我生哪门子气呢？”
9 g  n0 z* y, F8 _. M; F' k" }' u
" ]+ t5 s. b8 M3 |　　人与人的距离，有时候用一句话就能拉开。晏阳听晏立这么说的时候，心里知道他说的句句有理，可晏阳不能苟同，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真的，不是！
7 q. d1 v$ V! _- \' a% i) U9 C
" K8 w! `: w% v0 l: d　　钱他是考虑过，可他要这些钱并不是想花在自己身上。晏立赌博这事儿，白路告诉他了，晏立心里比谁都明白，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控制不了自己。晏阳就是想把这些钱存着，在晏立需要的时候给他，起码不用再去兼职了。。。
' q, c! B9 ^% m7 j
& h6 b4 b% v) X7 @) n  x& x　　“所以我说我有钱呢，你还不信。”
8 f3 W) O6 S2 [8 J' M( U
　　晏阳没把想法说出来，这会刺激到晏立，不能说。
$ q/ N& w) g5 m' |" V+ \
　　“我不是怕你再。。。你这些年。。那么多钱哪弄的？”

. M2 }) x  ?9 D; }　　“跟朋友借的，现在已经都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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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做过。。那个？”

' s9 g( `& }' x3 E5 s4 O/ Z　　晏立意有所指。
7 \6 k+ K. ]% K3 x1 C+ p5 }
　　“没有，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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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e) @( J. o3 M" g% i. D: K　　晏阳嬉笑着拍了晏立的肩膀一下，晏立好像舒了口气。兄弟俩似乎融洽了起来，晏立还问等下该给Lina的家人买什么礼物。晏阳微笑着回应，心却一点一点下沉。

( o7 {2 B. W/ e2 I　　这是他哥哥吗？怎么突然感觉这么陌生。。。。。。

将离

第十九章

　　门是黎秋开的，晏立先进门，晏阳才跟进来。黎秋手上全是面粉，用胳膊肘子顶了顶晏立。

1 o" W& l* B2 H5 [　　“哥们儿，会包饺子么？”

5 N8 y, }! E5 I1 w! s5 g　　“啊？会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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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0 Y& V" x3 [# P8 c　　“一起包饺子吃，缺人手呢。”
  w2 E! h; L1 e) |# l
3 h& z* d% F# n. |& f+ ?　　晏立有点儿不知所措，看了看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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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你哥干嘛啊？赶紧洗手干活儿。”

. L7 _- S" k. `) w$ K2 V　　晏阳乐了，晏立黑线。
1 W& e8 {  q% u( m8 Y' a2 Y
4 G( S/ `/ q- ~, L" p" `　　“黎秋你别闹了，我是晏阳。”

  j% F* F8 Q3 a$ _. Q　　“啊？。。哦。。哈哈。。太像了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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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秋打着哈哈那满是面粉的手就伸出来了。

# q1 s8 k$ o, y8 B7 c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我是黎秋。”
" N7 S0 t5 L% q! f- S: d
, \, l  q+ t: Q4 A　　晏立看着她那手，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她是不是拿我寻开心呢？不像。。这女人一看就少跟筋，还男人婆。
3 u  H0 @) R2 e1 e+ b, @$ m
2 A5 u" M: N- v. Z9 M　　“你赶紧厨房去吧，我带我哥去打个招呼就来帮忙。”
* S0 b! k- K# r& L
　　晏阳挡下黎秋的手，推着她肩膀给推走了。俩人这才顾上换拖鞋，正换着，屋子里人就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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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小阳来啦！快快，快进来！”
9 R+ m5 F4 v$ R# G# O3 U' @
/ ?. j: {7 I7 }' d- _& z　　“对的对的，快点进来！呵呵。。”

　　Lina父母一人一个把兄弟俩往屋里拉，边走边往他俩脸上看。
" `0 r$ t: a/ y0 X# n
% E0 c( h- f) j1 Q* d  N2 L7 }　　晏立不太擅长跟人打招呼，笑得特别僵硬。他俩被松开以后，晏阳笑眯眯跟他们介绍晏立，还说晏立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俩人在二老的招呼下都脱了外套，晏立坐进沙发里，Lina的父母一左一右挨着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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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来到这里就当自家好了呀！不要拘束！”

; n$ r7 s$ g9 i& n# k6 t　　“对的对的，本来就是自己家嘛！”

　　晏立赶紧点头称是，晏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挂好外套掳起袖子进厨房了。

; F. d  w( `$ w8 I( M　　晏阳很喜欢Lina父母这样的老人，特别热情，以前总听说老上海人怎么怎么小气，心眼多，可在她父母身上完全看不到。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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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u# ~( y1 T* `9 l　　Lina手上也是面粉，手里抓着饺子皮，刚放上的馅儿捏了一半。

% Z- R/ {" W( O0 R　　“来了。。你那包的什么呀？”

& N* H* H. Y2 t0 N7 b- l　　晏阳看着桌子上。。。歪七扭八的东西，眉头就皱起来了，这也能叫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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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饺子呀！你不是北方人嘛！没见过饺子呀？”
) F9 V$ v/ Z9 t
- V9 z& T5 k0 W% a8 i1 F9 y7 c　　Lina还特得意，黎秋在旁边拿着擀面杖也正跟面较劲呢。晏阳赶紧走过去抢下擀面杖。

' e& T* d  Q! l$ W2 D: a$ g  X　　“干嘛啊？”
( D4 Z6 O! U0 {% W
' a# u% l$ ]  ]# D　　黎秋被晏阳一把推开，相当不满。
# m2 e$ ]& k$ n8 _
! p1 O3 A6 {' ^2 G. m; q　　“你这么擀皮儿，下锅饺子就全烂了。”

　　“扯淡，我北京长大的，饺子我会包，你起开。”

　　“你才扯淡，我看你就会吃。赶紧出去，把我哥叫进来。”

　　“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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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8 Z: u8 t5 m1 g; a* \, f　　“包饺子呀！Lina包的那个也不过关，你俩陪她爸妈去吧，叫我哥来给我帮忙。”
3 K4 U( P# r- L$ E
# E* \: h4 o! w$ ]" M6 ~' n4 ]　　黎秋对厨房的事儿确实不了解，抢着擀饺子皮儿完全是因为。。。挺好玩儿的。Lina一上海姑娘，从小就没自己动手包过饺子，都怪黎秋，一早就折腾着说想吃手工饺子还不爱吃外面的。

1 h8 U; S5 t1 n% D  J　　这俩女人对着看了看，晏阳洗好手按了按面团，这面团也有点硬。。崩溃。

　　“面也活硬了，你们俩真是人才。杵着干嘛呀？赶紧叫我哥去，否则大家全得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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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U3 Z; v3 q! V4 D7 H　　“嘿嘿。。那交给你啦？”

　　Lina跟黎秋俩人洗手的功夫，晏阳又尝了尝饺子馅儿，得了，这么一会儿皱的眉头顶上他一个月的量了。
5 a: t) E/ r. p. g3 {, ?
　　“这么淡！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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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Lina吐吐舌头拽着黎秋走了，没一会儿晏立就进来了，看见晏阳大大呼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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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5 _; X9 L8 S* V7 ^% Y! i/ K　　“怎么了？”

( m# f! T) ^. ^& b" o. X, `  M: m+ @　　“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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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瞪他一眼，晏立洗手去了。

　　“上海的老人也这么热情？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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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R2 u" s4 `  U% b　　“是啊，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无法招架啊！”

9 l: Z- h! y; |& s. e　　“不过人挺好的，能感觉到。”

) P( d( g3 j2 L( ?+ R0 Y　　“是不错，赶紧擦擦手来包饺子吧，那俩女人把这儿弄得跟战场似的。”

　　“那个叫黎秋的，够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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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擦干手走过来，熟练的抓起饺子皮，拿筷子夹着馅儿搁上面，两手配合这一捏，一挤，一个小巧的饺子就包好了。

　　“等等，馅儿我刚放了盐，你再搅一搅。那黎秋啊，第一次我见她的时候，她居然说。。。”

3 {! p$ W) R. J, R6 \　　晏阳看看厨房外面，对着晏立招招手，晏立把脑袋凑过去。晏阳压低声音凑到晏立耳朵边儿。

  I; q: {. l( h( Z$ ~　　“她说她是Lina的老公。。。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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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又黑线了，什么女人呀这是。。。

* Z+ \5 u- I5 X" F3 f; S7 Y　　兄弟俩乐呵呵的包着饺子，晏阳想起了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年过年妈都会包饺子，他跟哥俩人就给打下手。那时候的记忆，跟现在就好像隔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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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的这几年，过年妈还包饺子么？”

* z9 s: E; J& G( i; b: _! `( K　　晏立收住了笑，低头专注得看着手上的饺子。

　　“包，还包特别多。。我总觉得她包那么多，是盼着你回家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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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i' o/ p0 B5 \2 d. J: T( z3 [# s) U　　晏阳鼻子有点酸，用没沾上面粉的手腕子顶了顶鼻梁。脑子里映出了妈的脸，还有她包饺子的时候，娴熟的动作。。。。。。

　　“小子，咱明天一起给妈打电话吧，好好说说。”
! W# n3 k# C( V
1 N9 u2 J& ~" p9 P1 Q# U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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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M: F6 }  a8 ]　　跟着是一阵沉默，晏立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晏阳还是鼻子发酸，都是这饺子闹的，没事儿吃什么饺子呢！

　　安静是被黎秋打破的，她就那么冲进了厨房，眼睛直直看着晏阳。

1 L% q  j2 M( ^( |) z　　“干嘛呢你？失魂落魄的!”

) \  _' C7 w7 E8 S6 z  u% t　　“晏阳！你会开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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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6 v4 H, V6 c% V) w9 o　　“有驾照，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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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 }+ C7 r) W　　黎秋伸出右手，颤抖的手里放着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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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1 O# {: z; F0 f, P
% k) r) K/ N, X/ _) q1 ]( H　　晏阳见情况不对，赶紧把手在毛巾上擦了擦，走过去抓过钥匙。

　　“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

! R9 i  ]- Z( C　　“医院。。医院。。。出。。出车祸了。。我。。抖。。开不了。。。”
2 u6 ~" _$ y  R
　　“谁出车祸了？你说清楚呀！”
' k; f+ D# n  |
　　“季杰！”

　　脑子里嗡一下就炸开了，晏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抓住黎秋的手跑出去的，Lina和晏立跟在后面。晏阳手抖的连车钥匙都插不进去。晏立抓着他的领子给拽出来扔到车后座上，自己坐上驾驶位。

　　车飞速穿过大街小巷，Lina指路晏立开车，后座上的晏阳和黎秋。。。
6 ]( x; x9 c4 k
　　黎秋从来没想过季杰如果死了，她会怎么样，现在她知道了。。他不能死，绝对不能！
% ~, |. }. Z# i
　　晏阳心里默默祈祷着，季杰不能出事，不能！如果可以交换，他愿意用他的命来换。。。他的。

　　

将离

第二十章

6 J$ i: Y4 I- I$ A4 E* W
$ }+ S1 c% u$ s4 W　　医院抢救室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晏阳抓住一个护士劈头就问。

; ^0 I9 W; Y/ U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有生命危险么？”

( d" u1 E/ P/ }5 o/ X3 v5 ?9 r- z/ A　　“你是他什么人呀？”
& G' l6 `$ t: x, q9 C6 N$ t
　　“操！你管我是谁，他怎么样了？快说啊你！”

　　晏阳抓着小护士的肩膀死命摇着，晏立抓过晏阳的手，搂住他的肩膀。小护士被晏阳吓着了，往后退了两步，黎秋跟Lina也跑过来了。
- t* e" W- o, E+ [0 U. [
　　“你们谁是家属？”

& ^  b$ n2 x( @! @$ i, R. b　　“我，我是！”

0 X1 |) L/ A+ f6 H$ x) |% x5 W1 |; G　　黎秋赶紧走过去。
) r& B+ d  _! u/ Y# U- T
　　“去办一下手续，还有，要做好心里准备。”

& R* ]( {4 g4 z: I　　小护士说完就要走，黎秋往她面前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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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 m0 x! [　　“什么意思？他会死吗？”

4 o* i! m3 U0 q0 R5 C　　“头部大出血，腿都断了，等下医生出来你问医生，我就知道这么多。你跟我来办下手续。”

　　晏阳腿一软，要不是晏立搂着他，他肯定就跌倒了。头部大出血。。。腿断了。。。晏阳脑子里一遍遍过着刚才护士说的话，他死死咬着嘴唇，摇着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早上见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就这么一天的功夫。。。
# x, q4 b+ O5 ?  I" M, o$ I  g
  D- o: X0 k, @% S6 r, m　　“阳阳！你没事吧？”

　　“阳阳？”
9 Z" @9 h9 J1 [5 d
　　“。。。。。。”

　　晏立的声音，从有到无，周围的人群，警察，乱糟糟一片突然变得安静。晏阳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和顶上的红灯，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的，震动着他每根神经。

　　晏阳看到红灯灭了，人群蜂拥到手术室门口。。。门开了。。。他出来了，身上白色的布一直盖到他的脸上，头上。。。

　　医生，你们干吗把被子盖那么高？他会喘不过气的。。。医生。。。。。。把它拿掉。。拿掉啊！

- e) [# o: ~9 O( d( l　　床，从晏阳的身边推过，他想拦住，手脚都没办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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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P$ N& u+ s6 }- e& ]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看到了被子下面他的头发。。。
+ _1 Y+ p4 M* \+ J! ?# T2 V0 d
) n* ~5 R' h0 Q! [' f, \　　“阳阳！”
5 o, {1 Q# Y9 Z, m
6 a2 D/ V1 z, n5 ^# T　　晏阳直挺挺跪到了地上，晏立拽他，怎么也拽不起来。

  k( D8 F4 o$ A3 w* I3 d5 l; k　　黎秋被Lina拉到了服务台，手续必须家属办理，把笔塞进黎秋手里，小护士拿出几张A4纸推到她面前。

　　“看看，没问题就签名。”
6 a: W9 i# ~# i
　　黎秋目光呆滞着，纸上的字根本看不清楚。Lina凑过去看了看，抓着黎秋的胳膊晃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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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2 W  i* a　　“不是，不是他！白痴，刚才抢救的那个不是他！”

　　“你说什么？”

　　“不是季杰，抢救室里的不是季杰，我们搞错了!”
9 b( i8 T2 B, p0 |, W$ F  O+ q
　　Lina这句话就像一针强心针，黎秋立马活过来了，扯住服务台里那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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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 B% [: ~. `　　“操！你她妈吓死我了，季杰呢？季杰在哪儿呢？”

! ?6 h% j$ E9 A2 H& ^　　“季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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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护士被扯得晕头转向的，向旁边的同事求助。

　　“季杰啊！刚才一起送来的，那个特帅的！”

7 L' S' ]; \/ V1 M　　另外那个小姑娘这么一说，小护士想起来了。
0 ~, V  _5 I; e, [- s: w
9 G' i" @* x5 d8 R, H, {3 T　　“啊！他啊。。他不在你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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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是小护士说话的时候突然走过来的，黎秋听了，回头看见季杰的时候，什么也没想，整个人就扎到季杰怀里了。
+ n7 H( z2 ^- D1 M) }+ ^# v( [2 j
  F) [6 G2 ?) l$ M0 a5 ~7 v　　“怎么了这是？”

+ q) d0 U3 U7 z+ U　　季杰莫名其妙就被黎秋扑个满怀，他只能问Lina。
# Q1 ?$ |) {( G' C$ d
7 [" B1 B" H# Q2 ]! `; _　　“她以为你要死了，我们把抢救的那个人当成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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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a看着黎秋的后背，他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就是太担心了而已。。明知道是这样，可Lina心里还是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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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秋把眼泪蹭到季杰肩膀上，眨巴了两下眼睛，才推开季杰。
3 ]! \! i) C7 ?0 |! T) I
　　“刚才那护士电话里怎么说的？”

( r" K' x# o7 Z. L　　“她说出车祸了，有人要死了，在这个医院。操的，她怎么不说明白点儿？害我们瞎着急。Lina赶紧给干妈打电话，她跟干爹估计也吓坏了。”

　　Lina掏出手机到边上打电话去了。黎秋抓着季杰的右手看了看，石膏都打上了，估计也伤得不轻。
1 a* M6 M6 C1 |  J
　　“别动，疼！”

　　季杰皱着眉头侧了身子躲开黎秋的手。

　　“我真以为你要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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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秋拍了下季杰的肩膀。

4 d% N4 @5 }( w1 j　　“呵呵。。你着急了？”

　　季杰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还是这么问了。

　　“当然急，咱俩可是死党！。。哎呀！忘了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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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9 }8 E. t' y  h; y/ R1 ~　　“那对儿双胞胎还跟抢救室那儿傻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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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1 @9 z8 {- ^( l" f9 z# w　　Lina被黎秋拉住，三个人一起走到抢救室。季杰远远就看见那兄弟俩了，他们俩怎么都跪着？慢慢走过去，季杰听见了晏阳的声音。
" `3 O9 K- |  K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会的。。。不可能。。。”

" s4 C$ ]. o2 X- h% P) U　　“死了就是死了，怎么不可能？刚人都推走了！”

　　这个应该是晏立了，季杰想着。

; c) p+ h4 ]; O& M! f) \. J. [2 s　　“不可能！他不会死！季杰。。。季杰。。。。他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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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N* r6 T' F# p; _　　季杰脚步停住了，晏阳还在那低喃着，他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说不可能的时候。。季杰的心好像被什么牵扯了一下，有一点点酸。
! c  I7 D9 s0 o% x* _
) {, _: `  G- }　　晏立抬起头，看见了季杰，Lina和黎秋。黎秋推了季杰一把，季杰才反应过来是的，走到晏阳身后。晏立站了起来，跟季杰对视着。季杰感觉到了他的敌意，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地上这个人。
9 n. q) C+ e, c; k3 G
　　绕到晏阳面前，慢慢蹲下。
: [6 B* @4 o3 [; h% g. {
6 c- j% O9 B4 d* G- m0 x　　“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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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A- W8 q* Z, d　　晏阳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死了，居然出现了幻觉，还有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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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看。。。他不会死。。”

　　季杰看见晏阳抬头之后涣散的眼神，意识到晏阳有点不正常了。他赶紧抓住晏阳的肩膀摇晃着。

3 k! t; B: H. i　　“晏阳！我在这儿呢，我没死！我就是胳膊伤了而已。刚才那个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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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E. [5 S; J3 b' a5 `/ P　　晏阳被摇晃着，眼睛落在了他的右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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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X- Q2 p　　“呵呵。。。没死。。。胳膊。。。胳膊疼吗？”

3 N" J5 K8 [. ~　　季杰害怕了，晏阳的神智已经不清醒了，这到底。。。他一急，左手一拽就把晏阳给拽怀里了。右胳膊被压得生疼，他忍着，左手拍着晏阳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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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 P8 A! \- w1 L　　“小阳。。我没事。。。没死，我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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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9 K4 x& y" Q) z, T　　“小阳，好了，没事了。。。”

" e3 _& _( F% o0 x1 b& @( R　　晏立冷眼看着，这个季杰，他抢走了晏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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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的意识一点一点恢复，他感觉到了季杰的怀抱，听到了季杰的声音。他没死。。可是。。他在干吗？别抱我！走开。。。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爱你。。。离我远一点！

　　季杰被晏阳用力一推，跌坐在地上，他不解得看着晏阳。晏阳迅速起身，拔腿就跑。。季杰要追上去，晏立挡住了他。

. `9 N; p& ?) x9 ?/ W　　“我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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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3 B$ e3 i/ w# w! a9 K　　晏立丢下三个字，追晏阳去了。
* n0 E1 F) s) W6 @
　　“他怎么了？”

　　季杰不知道在问谁。

　　“看见没，有比我更白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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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3 V+ e  p, c　　黎秋顶了顶Lina，Lina点头。。。。。。

将离

第二十一章

　　晏阳跑出了医院，掏出烟，手居然还在颤抖。两只手用力互相交握着，希望借此来阻止抖动，可他越是用力，就越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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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立跟上来就看见晏阳两只手互相较劲，他这都是为那个叫季杰的男人。嫉妒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晏立冲上去，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把抓住了晏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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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J, H; h; C3 B+ ^: O3 \　　“哥。。你干吗？哥！”

　　晏立拉着晏阳，拦下一辆出租车，把晏阳推进去，自己跟着坐上车。

. h. I) e$ J# K　　车上，晏立仍然没有松手，一路紧紧捏着晏阳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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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开，胳膊疼。。哥！别人看着呢，你赶紧放开！”

4 A" `' p5 m* d- X4 O6 z' k　　“谁在看？谁爱看就让他看个够！”

　　晏立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出租车司机本来是看着他们，觉得兄弟俩挺奇怪，晏立这么一说，他赶紧把视线对准正前方，这气氛，还是专心开车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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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C- `% ]: A' O2 f' R　　车一路开到家，晏立扔了一百块给司机，跟着就拽了晏阳下车，司机在后面喊了两声“找零”，晏立都没搭理。

6 a$ X& [7 _; D0 I( c　　路上，他俩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晏阳看晏立那意思也是不会放手了，也就没再挣扎，随他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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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手，我开门。”
& ~  F# ]$ v$ }/ |
! s; b( n- B/ o+ ?　　“用那只手开！”

　　“我钥匙在这边儿口袋里！”

- B  p! k- I: n# N2 I! v5 ~( h　　晏阳心情也不怎么好，俩人眼睛瞪眼睛半天，晏立终于松手了。晏阳摸出钥匙，开开门，他径直就往房间里走。晏立摔上大门的时候，晏阳也摔上了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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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p- C% J5 k0 S7 b+ x9 H　　往床上一躺，晏阳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季杰没事儿，他没死。”这是件好事儿不是吗？他该为这个高兴，该笑才对。可是，为什么心情却这么沉重呢？心里像被什么扯着，不疼，只是那么扯着。。。不知道要扯到什么地方去，他想用力把心的位置摆正，可却无从下手。那股力量，他抗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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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到底算他的什么？对于季杰而言，自己又算什么？根本什么都不算。。。可刚才，就在他以为季杰死了的那一刻，他居然想。。如果他死了，那么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居然像个娘们一样，冒出这样的想法。。。晏阳害怕了，他对季杰的感情有这么深么？他怎么可以让自己。。陷入这么深。

　　“阳阳，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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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折腾一夜了，我想睡觉，你也早点睡吧。”

. r) ^& S0 s4 q& w- N+ U9 z　　晏阳累了，而且感觉到晏立好像不太对劲，但现在他脑子一团糨糊，根本不想再去分析什么了。

  u7 o$ N2 H% Z  \9 _　　“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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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3 ]3 B" T6 J: j　　“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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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0 s8 H0 }/ H, X　　“我叫你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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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嗵！，晏立踹门了，晏阳吓一跳，干嘛呢这是？他赶紧起来，就怕不开门晏立还得继续踹。刚走到门口，果然又是嗵的一声。

6 x6 A8 Y) q$ l' j% S) |　　“你干嘛呢？这么晚了折腾什么呀！你。。。”
7 w& q, ?. l  w# d( M
# m6 y* [& D  z& L　　晏阳边埋怨边打开门，门刚一开，晏立迎面就冲了上来。肩膀被扣住，晏阳被晏立推着往后退，腿撞上了床沿，整个人往后倒下去。

0 Y$ {" }, x6 f5 x! ^　　晏阳刚一倒下，晏立就贴了上来，双手压住晏阳的。他眼睛里全是血丝，脸部表情扭曲着，这让晏阳想起了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的情形，怎么会？这么多年了，哥还没有醒悟么？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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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晏立的样子近乎疯狂。
5 N( d8 d& R4 M- r
/ A: t' N$ V+ d0 C7 B0 i　　“谁啊？你先走开。。有话好好说行吗？”
6 D  Z+ Q. G* @
, b  |3 U3 {# x9 o( S3 a; F　　“别他妈装傻！你是不是喜欢他？”
5 U2 k& d: U; ]: _. e7 J5 X' c8 {; z
8 L* w# t, f+ n# ~9 [& r　　晏阳被晏立骂瞢了，是啊，他是喜欢季杰，这怎么了？他对着近在咫尺的脸，点了点头。

* \3 b& T" d5 O! j, H　　“操！”

& n' y6 K6 z3 n$ C! E" w　　晏立骂了一声，脸就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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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明白了，全明白了！晏立根本就没想清楚，恐怕这个问题他就一直没想过！要不他怎么能又亲他了呢？这种方式，把舌头伸进来疯狂索取的方式。
0 m' {, W* ^' @3 d
$ i7 s0 T7 F) J$ A　　“哥！”
8 v2 p: F. I0 P+ W6 A$ @; N
# \1 b+ f& ^5 Z7 [7 o$ l* Z　　“别叫我哥，我不想当你哥。。你怎么能喜欢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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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清醒点！。。。”

　　嘴又被晏立堵上了，两个手腕被捏得生疼。他挣扎扭动，可晏立就是有办法死死压住他。

! \' [  J. M! b3 j4 f& E　　像是怕晏阳再说什么似的，晏立拼命封住晏阳的口。他掀起了晏阳的外套，把晏阳的手按在头顶，用外套缠住。

　　一手按住晏阳被外套缠死的双手，另一手粗鲁的扯开晏阳的皮带。

　　晏阳被晏立堵住口鼻，只顾着在他的脸稍微离开点的时候喘两口气，他无法出声，氧气不够他更是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

　　他知道晏立把手伸进了自己内裤里，抓住了他的分身揉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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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P9 v; S' T　　他知道他扯下了他的裤子，内裤。。。

　　他知道他抬起了他的双腿，手指插进了他的体内，干涩的痛感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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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窒息晕厥的时候，猛然冲进肺部的空气唤回了他的意识，晏立的脸离开了他的，但是接下来他就被剧烈的疼痛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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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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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叫我哥！别叫我哥！”

, G' D% U9 B9 S" y　　晏立抓紧晏阳的腰，用力抽插着，没有任何润滑，他根本没法顺利进入。。直到鲜红的颜色进入视线，他的分身终于完全没入了晏阳体内。

7 Z4 ^- M/ z7 {7 @, Q0 A3 O; W1 B　　晏阳笑了。

" g5 H" v; ~- y1 i/ C　　晏立被那抹鲜红惊到了，他的身体还硬硬的留在晏阳体内。

6 b- Y/ w4 v- ?$ R" ~6 p　　“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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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t% I' e4 U5 \　　“呵呵。。。”

　　晏阳笑着，他眼眶很热，可眼睛却干干的，没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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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D. P9 {2 Z3 W　　“阳阳。。阳阳。。。对不起。。我。。”

　　晏立将身体慢慢退出，红色随着他的离开，慢慢染红床单，不大的一块红色，却在晏立眼前，脑中不断放大。。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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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F" k& h; ~; Z8 P　　Lina打开门，季杰和黎秋跟着进门。

　　“晏阳？我们回来啦！一起去吃夜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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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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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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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听到Lina的惊叫迅速跑到房间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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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

　　“你他妈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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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杰第一个反应就是抓起晏立的领子，一拳。。

　　“你还算人吗？”

) J8 y- p2 [3 z# _( ^+ y　　又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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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 r' }" R' {' s( N/ n　　“他是你弟弟啊！你这个变态！XXX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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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不清的拳头落在晏立的脸上，身上，他没有还手，他知道，他活该。。他该死。。他。。。真的，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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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阳慢慢的拉起裤子，刚才的缺氧可下体的疼痛让他每动一下都非常艰难。

　　“季杰，别打了。”

　　“操！”

# j! O" T1 P2 c　　季杰根本没听进去，把晏立扔在地上，脚照着他的肚子就踹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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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打了。。。我叫你别打了。。。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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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p+ \9 S: X0 x　　晏阳突然大吼一声，季杰终于停下动作，目光转向了晏阳。

# a: N7 g) ~+ N! o) r" T　　“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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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r+ W& z/ k　　“季杰，带着她们俩到对面去。”

　　“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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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 l. `/ g; O) q) t6 Q0 q" _1 u　　“我没事。。他是我哥，能把我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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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7 P6 A% Q/ L6 j! S- _　　晏阳视线集中在晏立的身上，他看到了晏立的眼泪。季杰注视了晏阳一会儿，调转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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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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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秋什么都没说，也阻止了想要说话的Lina，她搂着Lina先走了。季杰抬脚的同时，晏阳又笑了，这回，他的眼角有泪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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