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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7 16:3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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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生心中的“鸿门宴”在欢快中结束,在宾馆的房间里他们度过了一个温馨的夜晚。
; T# C- F9 w% y) V x9 M: J6 ~ 久已没有联系的陈寒,突然地到来让雷生有点意外:“还好吗?生意顺利吧?”陈寒的不顺心已写在了脸上:“老奸巨滑的东西,把我害惨了!”雷生递过一杯水:“说说吧。”“都是老客户了,签好了定单,都已投入生产了,最后都被那老东西以低价位抢了过去。”“没有变通的法子了?”“怎么变通?同一行业,固定的销售网络!”“压压价呢?”“能压得过他吗?他要成心搞你,赔本他都输得起。”“当时你也不仔细考虑,何必选择同一行业?”“我是赌气的,以为自己掌握着客户,要做给他看。”雷生摇了摇头,无语。 A% i% \, U u) A9 `
半晌,陈寒说出了来意:“能借我一些资金盘活吗?”“有,不多。”“具体多少?”“十五万。你需要多少?”“起码五十万。”“那怎么办?”陈寒在雷生的办公室来回地走动,一口接一口地吸着香烟,雷生感觉到呛味,推开了窗户。
( J; E) c5 _- e) X0 _3 N; P" m “也只有找你了,替我想想办法,向你老板借一些。”雷生陷于了沉思。“说话呀,可不可以?”“我试试吧。”“那得尽快,不要超过半个月。我先走了,等你的消息。”
2 l/ I7 @ o6 Q8 \; r, F 雷生做着艰难的抉择。% [, b$ w, |# b( k8 O* `9 W7 K
往事一幕一幕在眼前浮现,陈寒的形象是那么的可爱与鲜活,尤其在自己悲伤的时候,陈寒带给的慰籍一直温暖着雷生的心。6 _3 d% }" @$ _$ ]( V s2 q
面对着老板,雷生的目光时而漂浮时而坚定,终究开不了口。“干吗盯着我?是余音绕梁还是余兴未消?”老板带着调侃的语气问道。“没有什么,不过看两眼么。”老板似乎获得了自信,正襟危坐:“那就好好地看吧。”雷生浅浅地笑了笑:“看完了。”转身走了出去。0 H# N. A( {& R1 ?
雷生以最快的速度,以偏低的价格把那间立足之地脱了手。在陈寒带着一脸的憔悴进来时,雷生递过去一张信封,上面写有卡的密码。陈寒抱住雷生:“到底是朋友,太感谢了!盘活了我会尽快还给你。”雷生垂着两臂直直地站着,忍受着陈寒的体温。
: w' q& k" v* X/ L1 B 陈寒匆匆地走了,看着他那前曲的背影和那身西装上的皱痕,雷生感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究竟是在追逐什么?
: _0 B% w- K2 y. Q5 k 雷生在平静的心态下继续和“绝对男人”聊天。“你换环境了?不是原来的样子么?”“是的,换了。感觉怎么样?”“都是越换越好,你怎么越换越简单?遇到挫折了?”“没有。”“肯定发生什么了,不想说吗?那就不勉强,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你怎么总是这样善解人意?”“这是对生命的感悟,哈哈。”“应该说是你良好的素养。”“素养也是来自感悟。我打算皈依佛门了,接触了一些经文,真的开阔了心胸。”“那下次是不是以光头的形象出现在视频里?”“不,戴发修行,哈哈。”“看来你还是在逃避现实。”“不是逃避,是求得内心的宁静。”“你的六根清净了吗?”“五根已经清净了,下面那根暂时还没有。哈哈。”“很简单,一块砧板、一把菜刀就解决了,呵呵。”“别吓我了,我连鸡不敢杀的。不杀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鸡非彼鸡,何以乱乎?呵呵。”“哈哈。”看来他已经走出了那份悲痛,雷生无须给他安慰什么。睿智的人总会给心寻找一片净土,这也是一种超脱。) ]) `( `/ y" g- ]& x8 U3 U7 A- K
陈寒的处境多少让雷生有所牵挂,拿起手机犹豫着:不打,心有不安,打吧,有追问欠款的嫌疑。雷生还是放下手机:情况有了好转自然会来报喜。7 o4 j. g9 A- S2 n. Q- O+ m
最近老板看雷生的眼神总有些异样,有时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雷生心存疑窦。雷生不堪忍受这种无言的质询,终于主动地开口:“与嫂子有矛盾了?”“晚上出去吃饭。”同样的语气,同样简单的一句话。这句话总意味着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无论是工作方面还是家庭方面。这句话已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暗示和默契。3 g5 K: }2 p V+ y% {/ v% j" Q
坐在车里彼此都不会说话,直到到达目的地,这也是一种默契。' M2 W: v5 ?+ W' r; s
与平时不同的是,老板并没有带雷生进入饭店,而是在大排挡简单地吃了份快餐。车在一片小区停了下来,雷生随着老板进了一间屋子。雷生环顾四周,面积不大,收拾得很整洁,一切都是新的。雷生好奇:“是朋友的结婚用房?”老板笑了笑:“是的。”“好象小了点。”“是有点小,不过也还能住,是吧?”“朋友还没有搬进来?”“出去旅行了。”老板过来抱住雷生。雷生轻轻地推开:“这样不好,在别人家里,还是结婚的新房,会给人带来不吉利的。”“你还迷信?”“不是迷信,我们老家是这风俗。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都不能和女婿睡一起的。”“换个环境换种心情么。”“不合适。”“那算了吧。”9 }$ s {2 Z1 y
老板坐了下来,掏出烟点上。雷生推开窗户:“不要给新房留下陌生人的气息。”“你真罗嗦,坐下说说话。”老板盯着雷生的眼睛:“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吗?”1 Y: A$ {5 w7 d% i# b6 H% Q$ R
话题开了个头,雷生意识到今天的主题将是针对自己。“绝对男人”一直是自己隐藏的一个秘密,难道他发觉到了什么?应该不会的。“还不想说吗?”“没有什么隐瞒的。”雷生的语气明显的不坚定。“最近搬到哪里去了?”雷生心里一惊:哦,陈寒!他是怎么知道的?!雷生也明白这件事是瞒不住的,但不至于这么快。“陈寒生意上遇到了困难。”“他的事我比你知道的更清楚。你的这个朋友啊……”老板叹了口气。“应该说是曾经的朋友。”老板移过来和雷生挤在一张沙发上,把雷生抱在怀里:“你太让我疼爱了!你干吗要如此善良?善良得让我感动!叫你一声‘弟弟’吧!”“你原来一直没有把我当作弟弟?”“你是我的情人,是我的爱人,当然不是弟弟了,不是吗?”“我可是在这些基础上早把你当做了哥哥,爱情加亲情不是更完美么?”“真的?怎么从来没有听你叫我一声‘哥哥’?”“没有适当的机会,人前要叫你‘老板’,人后又不适合掺进这份亲情。”“是呀,心里有了就可以了。” c$ |$ f, ]/ L! Z2 w
在拥抱一阵之后,雷生推开了:“不能在这里。”“觉得这房子装饰得怎样?”“很简洁,透着一份雅致。”“喜欢了?”“是的,你买下送给我?”雷生调侃了一句。老板把钥匙放进雷生的手:“喜欢就拿去。”“让你朋友回来和我打架?”老板深情地看着雷生:“小弟,是真的,不开玩笑!”雷生蹭地站了起来:“干吗?什么意思?”老板把雷生拉着坐下来:“没有什么,不过一间安身的地方。”雷生久久地说不出话来。“和你做朋友是一大幸运,可惜了陈寒不懂得珍惜,也好,给了我一次机会。你为什么如此的善良?善良得我都不忍心触碰你,惟恐一不小心就伤害到你。”“不,我不能接受。这是我和陈寒之间的事,不能要你来承担。”“这仅仅是你和陈寒之间的事吗?你是为朋友,我也是为朋友,他是你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这不是一回事。”“怎么不是一回事?都是为了一个‘情’字。为情付出是一种快乐和幸福,说到底也是为了抚慰自己的那颗心。”雷生无言以对。“当然,不是大多数人都能做到这一点,因此显得珍贵。你能对陈寒这样,也让我看到了我的未来,相信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也会如此地对我,这是我心安的地方。”雷生只是在善良本性的驱使下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被他这么一说,似乎有了某种感悟,意识到了朋友间的道义和责任。“不要拒绝,这是我能做到的事,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安心地接受吧,也让我感受一下付出后的幸福感。再说感情也是需要有一定的物质基础,饱暖才能思那个么,是吧?”雷生决定接受下来,相信会有回报的机会:“拿什么回报你?”“我在付出物质的同时已经得到了精神上的回报,还需要回报什么?”“好吧,那我就接受了,也不说谢谢两个字了。”“哎呀,你真费劲,这不就对了么。知道你在我的心目中是怎样的重要吗?你是一件珍贵的瓷器,很想把玩,又怕摔碎;你是一朵美丽的花,很想摘下,又不忍碰落花瓣上的露珠。”雷生伸出胳膊:“摸摸我的手臂。”“你冷吗?怎么这么多的疙瘩?”雷生笑了:“这是鸡皮疙瘩,是被刺激的。”老板把雷生压在沙发上:“好呀,敢嘲弄我,我好不容易有了点诗意!”
. G; h; N# m* P: n+ B 再次和“绝对男人”聊天,自然多了一句疑问。“你到底做哪行?环境怎么总是在变,而且时好时坏,就像股票涨涨跌跌?”“我是打工的,所以工作在变,环境也跟着在变。目前是一个公司老板的助手。”“哦,进步明显,可喜可贺!”“多谢施主的夸奖,阿弥陀佛。”“哈哈,还记得这个呀?不过,进不了佛门了,可能要改信基督了。”“又怎么了?”“在申请护照,准备移民美国,姑妈在那里。”雷生感到一丝沮丧:“就这么走了?”“当然有些不舍,但那里是天堂的国度,那里有宽松的环境。”“就为这个?”“是主要的,但不是全部。”“何时启程?”“等护照的审批。走时会和你打招呼的,尽管天涯海角不是还有网络联系么。”一份爱近在眼前,可摸不着抓不着,雷生感到心痛:“不该遇到你!”“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实我也一样。我会回来探望的,毕竟这里还有那么多的亲朋好友。”“猴年马月?”“大约在冬季。哈哈。”雷生和“绝对男人”聊天,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不愉快,这种不愉快是一种痛,是一种需要时间来痊愈的痛。
# H# { W" b1 w( A7 f 等不到陈寒的报喜,雷生决定主动联系,毕竟时间过去了半年。“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停机。”电话里的提示让雷生感到不安:又会有什么变故?雷生焦急起来,不是为了那五十万的欠款,确实是在为他的处境担忧。雷生找不到陈寒的联系方式,忽然想起了老板。雷生走进老板的办公室:“知道陈寒的消息吗?怎么停机了?”老板惊异地看着雷生:“什么?你不知道?你们一直没有联系?”“没有,我怕他误会我催他还钱。”“这个朋友……不地道!”“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输得一败涂地,两个月前离开了这座城市,去向不明!”
; g; O# h3 j. Z: D6 I* y+ Y4 K 陈寒消失得悄无声无息、无影无踪。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留下了一份回忆。这回忆里充满了欢乐也带有一丝的悲伤。 ]6 q; x% w1 f4 v: l# z4 q0 J( i! h
老板要出远门洽谈生意,临走前,把一些事项对雷生做了安排。这样的时候不多,所以雷生很用心地一一记在了本子上。 H2 I( T& B" f% l, J0 E8 h; E
雷生把老板送到机场,直到看见他登机后才开车回头。雷生放起音乐,那是他们共同听过无数遍的歌曲:《朋友别哭》,吕方那如泣如诉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冲击着雷生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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