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岁月》 BY 村夫123 【完结】

村夫123

  悲伤的阴影并没有从这个家庭中真正地散开，笼罩在这个屋顶上的阴霾也还在村庄里漂浮，因此，这个家庭的欢乐只属于他们母子三口。
1 X: n6 O7 i  j6 P+ V/ f; J  初四的中午，雷生在厨房里做着午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堂屋里问着母亲：“阿姨，这是雷生的家吗？”“是的，你是？”雷生从厨房冲了出来：“兰花？！”“雷生！”
7 H. l+ y" C; z; p  小月端上花生瓜子，递上茶：“是同学吧？你们烤火，我去做饭。”
  坐在了火盆边，雷生和兰花都觉得尴尬，也觉得陌生，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说，只有小雨在身边转来转去。“这是你弟弟？好可爱的。”“是的，也很调皮。”兰花把一包东西递给小雨：“拿去吃吧。”小雨接过东西跑进了厨房。
  “怎么想到来我家了？”“不能来吗？”“不是，别误会了，是我没有想到！”“我也听说你家的事了，暑假就想来的，因为要补课没有时间。”“寒假不补课吗？”“二十八才放假，初六就开学。”“有压力吧？”“压力太大了。”“有信心吗？”“不太自信，但确实想努力。”“哦。”兰花看出了雷生脸上那一过的失落，就转换了话题：“和陈寒还有联系吗？”雷生停顿了一会：“没有。”“他肯定能上大学的，三中到底比不上一中，我要是也考上了一中多好。”“学校很重要，但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还是在于自己。”“有差别的，升学率都不一样。”“当然是有差别，不过只要自己努力，结果都会一样。”兰花看着雷生的眼睛：“是的，虽然起点存在着不同，只要注重过程，在过程中努力，都会达到自己希望的那种成功。”雷生看着兰花，意识到了她的言外之意，她在勉励自己，雷生有了一份感激，笑了笑：“人生就是如此。”“哈，你还是那么聪明。”
0 a  J; t8 d  p" ?  A- @  小月端上菜：“吃饭吧，没有什么菜，简单得很。”“阿姨客气了！”难得家里来了客人，还是个大姐姐，小雨只知道看，都忘了吃饭。“看什么？不吃饭了？”雷生敲着小雨的碗。小雨端起碗，不停地往嘴里扒着饭。兰花笑了：“小雨真好玩。”
  把兰花送到了村口，兰花说：“回去吧，我也没有什么多说的，只希望你坚强，朝着自己的理想奋斗，行行出状元。”“也希望你努力，考上大学。”
# v- ]1 V! p" p7 K9 b0 \  兰花的出现又给雷生生活的湖面击起了一层涟漪，雷生决定给自己的未来探明一个方向。
. z: ^3 |: y1 j/ F; ]  开春了。雷生和母亲商量，今年少种些水稻，留些土地种蔬菜。“这样合适吗？”小月有点担心。“不知道，试试吧。”
  雷生去镇上买回了种植方面的书，以理论指导实践，在实践中验证理论。
6 O$ O; b1 g* x. \# w* m* J- F  尝试了才知道蔬菜远比水稻难以伺弄，大面积的种植远不比一小块菜地，产量是首要的，提高产量需要太多的科技知识。理论并不能难倒雷生，但实际操作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和体力。雷生整天在地里忙活，除草、施肥、治虫、授粉。一季下来，体重掉了几斤。但这几斤肉也是比较贵重的，因为这几斤肉换来了满意的回报。
  初次的成功给了雷生很大的信心，他便有了更大的打算。塑料大棚在母亲的担心下还是撑了起来。
  生活有了目标，心里便多了一份塌实。白天的劳作换来晚上的沉睡。雷生有时也为自己在淡忘了什么而疑惑，毕竟年轻的身体在驱动着一种欲望，这不会因为理想这种精神所能阻挡得住的。因此，在稍有空闲和精力的时候，他还是任由内心的那种思绪飞扬起来。
  雷生放下手里的书本，从枕头的被子下摸出木瓜的照片，对着灯光用手仔细的擦着那层玻璃。看着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仿佛木瓜此时就睡在母亲的房间，在早晨起来时会看见爸爸的身影。带着意想中的满足，雷生把照片抱在胸前，感受着往日的那种温暖。
' W. e8 }4 ~: z) N. p) v% B  温馨中，雷生抬起腿往木瓜的身上放去，然而，抬起的腿落空了，碰在了床板上。从意想中走出来是一种无限的惆怅，在想象和现实中痛苦地挣扎之后，雷生屈服了本能的欲求。这么很久以来，雷生再也没有品味过那从前有过的快感。在痛苦中宣泄也许是另一种释放，雷生就这样紧紧地抱着照片，找寻着那曾有过的感觉。
. [" z; h' A2 y6 ?7 x( [2 x# P  释放后的快慰，多少也给了雷生一丝的慰籍。毕竟残酷的现实是改变不了的，记忆能带给他一份甜蜜，也是生命应当赋予的一种美好。
3 z$ N3 ]. z' U/ C/ A+ r# f# t  夏天是炎热和忙碌的，但它是雷生心中最美的季节。虽然春花、秋实、冬雪赋予了大自然不同的美，但那都没有夏天带给的那份洒脱。雷生带着小雨去河里游泳，但这个夏天雷生的心里没有了太多往日的那种期盼，他自己长大了，无须再去观察别人有何不同，他只是在重温过去的日子，也是为了给小雨带来一份欢乐。小雨的开心也唤起了雷生儿时的记忆，原来欢乐也是可以共生的，这一发现让雷生有了多带小雨戏水的想法，生物都是喜水的，水真的是生命之源。
  小雨第一次在河里玩水，兴奋不仅挂在了脸上，也在用扑腾的四肢尽情地宣泄着。雷生学着木瓜的方式，托着小雨的腹部，告诉他四肢划动的要领。到底遗传了木瓜的基因，小雨很是开窍，一招一式很有样子。终于在呛了几口水之后，小雨的热情大大地减退。
  上了岸来，小雨的神情还有几份暗淡。“好玩吗？明天还来不来？”雷生逗着小雨。“我鼻子里难受。”“学游泳哪有不呛水的，学会了就不再被呛了。”“我不想走路，哥哥背我。”雷生弯下腰，从后面叉住小雨的腋窝，用力往上一旋一甩，就把小雨搭在了背上。趴在了雷生的背上，小雨似乎找到了庇护，便紧紧地搂着雷生的脖子。“轻点，勒死我了。”小雨只是嘿嘿地笑。“吓着了吧？有哥哥在怕什么？”
% n5 M- G  p% E6 }- n7 I, Z+ F  小月在门口搓着麻线，见雷生背着小雨，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但嘴上却说：“小雨快下来，这么大了还要哥哥背着。”雷生放下小雨：“呛了几口水，难受着呢。”小月摸着小雨的头：“还难受吗？”小雨点点头。小月对雷生说：“下次少玩一会吧，玩累了哪有不呛水的。”“是他高兴，不停地笑啊叫的，所以才呛的么。”“稀饭凉了，喝点稀饭。”雷生盛来稀饭，小雨摇摇头不想吃。“真不吃呀，放了很多糖的？”小雨躺在了草席上，蔫蔫地要睡觉。
  傍晚雷生从地里回来，见母亲的脸上有了一层阴云，心里咯噔一下：“妈妈，怎么了？”“小雨发烧了！”“我背他去镇上！”“都什么时候了，明天再说吧。现在烧退了，还在睡呢。”雷生进房间去摸摸小雨的头，再摸摸自己的，感觉小雨的头不烫，心才稍稍放了下来。转身看见墙角有一堆纸灰，雷生明白了什么。
  雷生走进厨房：“妈，是谁？”小月低着头：“没什么，会没事的。”雷生意识到了母亲的回避。
5 c* p2 M" n( T  饭桌上，小月淡淡地说：“以后过年过节还是祭一下吧，不该忽略的。”“知道了。”这顿饭，母子都没有了胃口。
! \7 N4 W9 f/ [5 Y) T" K* V: ?  半夜，雷生听见了母亲房间里的响动，雷生仔细地听着：“求你不要这样了，给我们一条活路吧？孩子是无辜的，你要生气就冲我来。不是忘记了你，是我不想让雷生伤心，这孩子太可怜了，保佑我们平安也算是给雷生一点幸福。你走吧，走吧。”雷生轻轻地从箱底摸出那张照片，想用脚把它踏碎，但怕声响惊动了母亲，便又轻轻地放回了原处，摸出一把剪刀压在了照片之上。
: X' T, C1 z: D* b* w1 q. `  三天了，小雨白天还好，夜里总在发烧。对母亲夜里的祈求雷生装着不知道，他不想母亲再为他多一份担心。
! W* }) B; c' [! E  第四天的早晨，小月说：“我上午去看看外婆，中午就赶回来，你带好小雨。”对母亲的轻描淡写，雷生也装出一份平淡：“好久没有去看外婆了，你就去吧，外婆要留你就住一夜。”小月笑笑：“不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很想外婆，看一眼就回来的。”
  小月匆匆地出了门，雷生知道母亲是去找王大仙。雷生带着小雨去地里干活，小雨像往常一样有了精神，但那双眼窝明显地有了塌陷。
  日头偏过了头顶，小月满身汗水地回来了。雷生端上饭，小月说：“等会再吃，先帮妈妈把这些东西贴上。”小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黄纸，那纸上胡乱地画着一些图案，雷生看不明白，但知道它的用处。小雨追着妈妈问：“这是什么东西？”小月哄着小雨：“是外婆给的吉祥符，贴上它家里就会平安的。”雷生一句话也不说，按照母亲的旨意在每个门框的上方都贴上一张。“吃完饭，把那鱼叉取下来，钉在大门框上，再把那面小镜子嵌在鱼叉的上方。”雷生默默地做着一切。惟恐钉得不牢靠，便使出很大的劲。雷生做完这一切，小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了，这下好了！”雷生仿佛也卸下了一块沉重的包袱：“会镇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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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6 d/ ~. T4 ~* l. U6 n  U[ 本帖最后由 村夫123 于 2007-12-1 23:23 编辑 ]

gayxing

還有嗎?繼續啊!!!中間插个對

qazxsw1

这次怎么更新这么少呀

老土

快点写，我都等不及了，大哥

村夫123

  这一夜，雷生睡得不安稳，但他知道母亲和小雨是睡得安稳的。
' h; [& n" o" c2 t" ?  小雨身体得到了康复，便总缠着雷生带他下河，雷生便以各种理由敷衍着他。终于雷生也想验证一下那符咒的魔力，便在一个午后带着小雨去了河里。雷生小心地看护着小雨，这次没有呛水，夜里也没有再发烧。
3 f. M8 k) \4 }8 B8 Z) T  一切归于了往日的宁静。
) L7 D4 r2 {9 D- h  D$ A2 f* A3 V' `  一段宁静之后迎来了一个特殊的日子：七月半，这是“鬼节”。雷生和小月一起在为祭奠做着准备，往日的心照不宣在今天也就坦然地呈现出来，这也是木瓜走后第一次隆重地祭奠。他们不仅准备了丰盛的食物，也准备了香火和纸钱，还准备了两座灵屋。
  母子三人先来到了腊狗的坟前，摆上了祭品之后，小月叫雷生和小雨跪下、磕头。雷生有点不情愿，但看看身边的小雨，还是曲下了膝盖，低下了头颅。小月烧着纸钱和灵屋，嘴里在不停地祷告，雷生心里有中说不出的滋味，也就不留意母亲说些什么。
  离开了腊狗，母子三人向猫耳山走去。雷生背着小雨，脚步有点匆匆。在木瓜的墓前，雷生跪下了，把头深深地磕在了坟土上。小雨刚刚有了一次经历，所以也很熟练地趴了下去，只有小月的眼神里略过一丝异样。雷生的心里有无数的话要对木瓜倾诉，但不能在母亲的面前说出来，只好在心里默默地诉说，因此对小月的祷告再次忽略了，只是此时，雷生在陪着母亲流泪，泪水宣泄着不同的情感。
  情感得以释放，心情也就轻松了一些。晚饭时，雷生问母亲：“妈妈，这一切真的会存在吗？”小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雷生：“你不相信？”雷生点点头：“有点。”“这是祖辈留下的传统，干吗不信？信总比不信好，起码信了心里会比较塌实。”雷生还不知道该怎样来解释这样的心理作用，但自己的心里确实感觉了一种塌实，也便默认了这种怪诞而神秘的文化传统。
: G; `$ s5 I* o  g, z; E  “父亲为什么要对爸爸这样？如果真的有这种存在，我恨父亲！”小月吃惊地说不出话来，尽管在腊狗和木瓜的坟前，感觉到了雷生不同的情感，可现在听见一个“恨”字还是让她一时不能接受。“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腊狗可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梦见爸爸是被父亲害死的！”小月惊呆了，雷生的梦境在小月的睡梦中出现过多次，这也是小月无法解开的一个心结，她无法平衡两个男人间的这种矛盾。一阵沉默之后，小月说：“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不要瞎想，等你大了也许会明白过来。”“我长大了，我也会明白很多。”小雨幼稚的话语驱散了空气中的一丝凝重。
2 e: G# U  b5 c9 n9 \) N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地过去。腊月了，再勤劳的人们也找不出什么农活来干，只是修理一些破损的农具。雷生的收获让他有了不错的心情，多少次往返于镇上卖菜，都没有时间带小雨去逛过。每次看见哥哥驮着满筐的蔬菜，小雨的眼里总是充满羡慕和期待目送着哥哥远去。“妈。要过年了，明天带小雨去镇上逛逛，买些年货回来。”“去吧，给小雨买套衣服，也给自己买一身。”小雨跳了起来，一下就爬上了雷生的大腿。雷生轻轻地拎着小雨的脸蛋：“看把你乐的，早点睡，明早起不来就不带你去了。想想准备给妈妈买什么呢？”“给妈妈买糖，买一大包，像过年大姐姐买的一样。”“糖再多还不都是你吃？”小月在一边甜甜地看着哥俩逗乐。
1 r  y6 W" @) G  一大早，在小月的叮嘱之中，雷生带着小雨骑上车去镇里了。
  买完了该买的东西，雷生还在不停地找寻，终于发现了那红色框边的镜子和黄色的木梳，尽管式样不同，但颜色还是一样。最后，雷生去了一家饭馆，拎出来一袋包子。
" W4 E  s# j. g! P  小雨坐在车上不再说话，嘴里忙着吃东西。看见小雨的馋样，雷生心里有一种自豪和幸福。他体会到了木瓜为什么对自己好，正因为是有了这种自豪和幸福感。
  这个春节过得像个春节。初一的早晨，雷生带着小雨去给爷爷奶奶拜年，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孙子这么喜气地站在面前，爷爷奶奶高兴得抹起了眼泪。雷生放下礼物在屋里望了望：“小叔和小婶呢？”“一早回娘家拜年去了，路远得赶早，到晚了不好。”奶奶说着话从房间端出一个果盒：“吃东西，平时来玩也没有什么好吃的。”爷爷扒开盆里的炭火：“来烤烤吧，怪冷的。”祖孙四人围着火盆唠着话，雷生看见爷爷奶奶满脸的风霜，心里感到一股凄凉。
  雷生走进木瓜的房间。房间还是这个房间，床还是那张床，但现在已成为一间客房，没有了木瓜的气息。雷生不想引起爷爷奶奶的伤心，镇定了一会坦然地走了出来。“奶奶，中午吃什么呀，我帮你烧。”“不用，都是现成的，热一热就可以了，烤烤火吧。”小雨是有吃的就能安静地坐着。雷生笑着说：“小东西特别能吃。”奶奶摸着小雨的脸蛋：“过年了么就要好好吃。”爷爷眯缝着眼睛：“像啊，太像了，简直一个样！”
  初二的早晨，雷生骑着车，小雨坐在前面，小月坐在后面，母子仨去外婆家拜年。厚厚的霜层在冬日的阳光下慢慢地化去，迎着升起的太阳，雷生兴奋地踏着车，渐渐感到后背上有了汗水。
! K/ g( c# b4 \; z  P. Z  勤劳的人们在没有过完十五就下地干活了，雷生也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8 |  P, w8 P" L$ H6 K4 x( ]8 B9 E- [4 d  大棚里的蔬菜是不需要按照季节播种的，所以雷生比大家更忙。不仅要忙着播种，忙着栽培，还要忙着给来取经的人们以指导。雷生的成功改变了村民的观念，死亡的阴霾也在随着这一步步的成功在迅速地消失。
$ q9 m4 t$ O3 ~% g  雷生从母亲那里学会了理解和大度，对人们这份复归的热情显得不卑不亢，给人们的感觉似乎不曾有过往日的隔膜，那段岁月仿佛是一段真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有翠红还一直抱有一份歉疚，每每站在雷生的大棚前不敢走近。
  傍晚，雷生挑回了一担蔬菜，准备一早去镇上卖。小月挑了一盆辣椒、黄瓜给翠红送去。翠红红着脸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还要我帮你烧好了再端来？”小月像往常一样调侃着说。翠红接过盆，把菜倒进了篮子，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觉得无比的尴尬。“没有什么的，总得跨出这一步。我都能理解，这对于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换了别人家，我想我也会和你们一样，谁不忌讳呀？其实，一再出这样的事，我自己都不能理解，何况大家呢？再说了，就是你们不忌讳，我自己都不会去沾染大家。自己的事自己扛着，扛得过扛不过，那是命。有空了叫二虎去跟雷生学学，学会了也能有点事做，比种稻子要来钱些。”翠红的眼睛都有点红了：“不要说了，我都羞死了的。二虎也总在说要跟雷生学，我都没敢让他去，我真的怕。”小月想起翠红以前说的话“今后我就像以前一样，看我就能死掉”就忍不住笑了：“怕了？以前你不是说过，你就不怕死么？”翠红笑了：“你真是的，还翻我的旧帐？”
( c. O# {* a1 _, I* C  二虎跟着雷生久了，有时晚上也不回家，睡在一张床上，海阔天空地胡扯。突然雷生问起：“你妈妈在给你张罗媳妇了？”“那是没事找事，我才不想那么早结婚呢，我还没有玩够。有了老婆要去丈母娘家干活，还要养孩子，我怕那种苦。”“你想得还真周到么。不想找媳妇，是不是还在想着方老师？哈哈。”“胡说，早不想她了，现在又恨她了，要不是她老打我，我也读书了，不也和你一样有文化么？”“也是。听说方老师现在自己在做小生意。不过，我那么多次去镇上都没有遇到过她。”“也是她活该，自己没有文化还专门害人。”“不能这么说，她毕竟在农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半辈子都过去了，现在倒没了工作。”“她男人是公办老师，她就是占了她男人的光才代课的。”“你真的喜欢女人？”雷生试探着问。“你不喜欢？”二虎有点奇怪。雷生想了想：“不是不喜欢，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喜欢。你忘了那次耳朵是怎么被拧肿的？还有小德子，到现在都还是病歪歪的样子呢。”“我不管那些，反正有时睡觉时会想。”雷生又觉得没有话题可聊了：“早点睡吧，还得早起。”
/ V5 Y" i; b; f, J  在雷生的带动下，村里一些人家也开始了种菜。大大小小的大棚七零八落地散布在田野之上。钱赚得多少看不出来，人心距离的拉近倒是很明显了，彼此之间总是有很多的话题可聊。每当看见这和睦的一幕，雷生就有一种成就感，仿佛在这片土地上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 本帖最后由 村夫123 于 2007-12-1 23:24 编辑 ]

老土

这样也好，我每天晚上看一集，哈哈。满点没有关系，宁缺毋滥

leezheng

真好，让人心酸，让人欣慰

村夫123

谢谢各位朋友的留言和评论，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最大动力！

村夫123

  八月二十五，一个平常的日子。雷生从地里回家吃早饭，走近家门就见几只喜鹊在屋顶上跳来跳去，唧唧喳喳地叫着。“喜鹊报喜”，雷生心里有了一份吉祥和猜疑：会发生什么呢？“一早就有喜鹊在叫，会有什么喜事？”母亲也在疑问。“是小婶要生了？”“好像还没有到生的时候吧？提前生倒是早产了。”雷生笑了笑：“只要是好事就行，不管是谁家的。”
% ~/ n  h% i7 A, c  快中午时分，小雨来到了地里：“哥，妈妈叫你回去，你的同学来了。”“同学？”雷生想到了兰花：“女的？”“是男的，妈妈叫他陈寒。”雷生心里一震：陈寒？陈寒！雷生有点犹豫，觉得他是不该来的，磨蹭了一会才慢慢往家里走去。
/ A) p; F" F3 v0 [0 l6 `  “来了？”雷生实在激发不出一点热情。陈寒感觉到了雷生的冷漠：“恩，来看看。”“坐吧，喝点水。”对陈寒的突然到来，小月没有准备，只得又撒出一瓢稻谷准备抓鸡。陈寒拦着说：“阿姨不用杀鸡了，简单点就行。”“那么多鸡，少一只无所谓。”雷生说着，伸手就抓了一只，拿出菜刀就杀了。
  小月忙着做饭，雷生和陈寒进了房间。小雨又跟着进来了，雷生说：“出去，总像个跟屁虫似的，走哪里跟哪里。”小雨撅着嘴跑了出去，陈寒笑了，雷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象不欢迎我么？”“是吗？没有吧？”“算了，不要否认了。”“考上什么学校了？”“这两年过得还好吧？”“问你呢，什么学校？”陈寒对雷生话里的火药味感到委屈：“干吗这样说话？我知道自己自私了一些，没有来看你，我现在不是来了么。”想到自己那次与他的相遇，雷生更觉得心里委屈：“来看我什么？看我是不是成了地道的农民？看我是不是还活着？”陈寒摇了摇头：“不可理喻！”“农民的话听不懂了？怎么说才能让你理喻？”陈寒红了眼睛：“我走了！”“走吧，本就不该来！”雷生淡淡地说。陈寒疑惑地盯着雷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干吗这样？有什么话说出来也好让我明白！”“没有什么，只是觉得都该结束了。”雷生只觉得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有委屈，有自卑，也有一点欣慰。陈寒不能理解雷生的心情，面对这种冷遇感觉是一种羞辱。
  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面对情感的困惑缺少一份明智，总希望自己的真情能得到回报，不明白付出和抱怨都是缘于一个“情”字。不过，也正因为这种“幼稚”体现着一份纯真。
. v! T3 `3 n, h/ N7 l- i- P, V' K) J  看着陈寒那双无辜的泪眼，雷生还是抛开了心中的不快，用身体挡住房门算是对陈寒的挽留。陈寒不顾眼眶里浸满的泪水，拽着雷生，要他让开。突然，雷生伸出手臂，把陈寒抱住：“想你！”陈寒任由眼泪流淌，心里的冤屈瞬间化为了一种理解，他把头附在雷生的肩上：“我也一样！”
+ m2 q$ f  s- z  片刻之后，雷生说：“把话留着晚上说，一起帮我妈做饭吧。”
  小月劝着陈寒吃菜：“没有准备，将就着吃饱。真是越长越俊了，比大姑娘还干净，肯定能找个漂亮媳妇。”陈寒看了雷生一眼。“妈，吃饭就吃饭吧，说这些干吗？人家还在读书呢就要娶媳妇了？”小月笑了：“我是说会娶个好媳妇的，也没说现在娶。”“妈妈，什么是媳妇？”雷生瞪了小雨一眼：“又插嘴。”
! F* }  H$ I" }  下午陈寒和雷生一起去了地里。雷生指着棚架说：“还像个样子吧？夏天了，大棚就用不上了。”“搞起返季节蔬菜了，效益怎样？”“还可以吧。”“这田野棚子不少么，都是你的？”“我哪里能种那么多，各家都有些。”“种得多了，是不是价格就低了？”“有时是这样，不过，真的形成了规模反而是好事。现在还刚起步。”“是你先搞起来的还是跟别人学的？”雷生笑着说：“你认为呢？”陈寒点点头：“佩服！”“佩服什么？不过是农民而已。”“农民怎么了？不说别的，单就这环境就够人羡慕的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帮我翻这块地试试？”“试试就试试，也不是没有干过活，以前不也是割过稻子么？”“难得你还记得。”“你忘了吗？”“我倒希望是忘了，忘了倒也好了。”雷生骨子里的自卑又在左右他的情绪。“又来了！能不能自信一点？不要总以为别人比自己过得好，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自己感到快乐就行。”“是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该在一起的走到了一起总有那么一点不和谐。”“不可……”雷生接过话：“你也又来了，不可理喻。”彼此相视一笑。
  “知道兰花的消息吗？她考得怎样？去年她来看过我，现在也没有联系了。”“我也没有和她联系过，不过，听说三中考得不好。”“到底学校不一样还是有差别。你到底考到哪里去了？”“外省的师大。”“怎么报这个志愿？”“还不是老爸的意思，说教师好，职业高尚，工作也稳定，录取的把握也大。自己当了一辈子的教师还要子承父业。”“那你就听他的？”“没办法，也怕上不了好的学校。管它呢，毕业了自己找工作，也不一定非得当教师。”“也是，只要有个好文凭，不怕找不到称心的工作。”“我忙着学习，没时间来看你，你也不去学校看我？毕竟也在学校待了半年，没有一点感情？”“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什么意思？”“我去看过你的，在食堂门口擦肩而过，我还送你到宿舍的。”“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梦境吧？”“是的，是我做的一个梦，梦醒后我都伤心死了。”“为了一个梦还跟我生气，真是的！”“因为是梦就不能生气吗？”“那你做个梦我死了，也让你伤心死算了。”“你真愚蠢。”陈寒想了想，笑了：“对不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梦都让你伤心，要是现实，你会更难过的，谢谢你！”雷生无言以对，只好一笑了之。
' [0 o; ]% Z: @$ C# s7 P) f9 Q  太阳要落山，田野的人们陆续收工了。在不远的田埂上，一个孩子骑着牛往村里走去。“那孩子怎么不吹笛子？否则真是一幅牧归图。”“不要那么酸了，浪漫是属于诗人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哪有那份心思？”“农村就是美！”“那等你毕业了来我们村教书吧。”“有你在，说不定真有这种可能。”“你就展开你的想象，站在这田野里欣赏吧，天黑了还会有狼，狼的嚎叫更动听。我先回去了。”“一起走。”“哈哈，文人的酸样。”“好不容易有点心情，都被你破坏了，不能让我好好感受一下么？”“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
  E" q( E1 S. @5 a+ _: A+ n9 U  久违了的相聚让彼此一时难以进入角色，尤其在雷生的心里，往日的陈寒似乎已经成为定格，眼前的躯体不过是一件拙劣的赝品。两年多的分别，首先在身体上就有了明显的变化，彼此都已成了真正小伙子，或者说都已成了男人，陈寒的那副眼镜似乎更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障碍。他们各自靠在床的一头，找着一些话题。
  “现在很近视吗？把眼镜摘了，我有点不习惯。”“戴着是想更清楚地看你。”“你能清楚地看我，可我总感到看不清你，摘下吧？”陈寒摘下眼镜，放在了床头。
  “这两年来过得辛苦吧？”“怎么说呢？苦中有乐，快乐中也包含着一份痛苦吧。身体的劳累不算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早已经适应，只是心里的伤痛难以抚平。”陈寒意识到这样的话题过于沉重：“不聊这些，我理解但我无法劝慰你，让时间来痊愈这种伤痛。”“你呢？母亲还经常看你吗？”“倒来刺激我了？也不聊这些。”雷生叹了一口气：“好吧，让不愉快暂时离开。”“还记得你的老情人吗？”陈寒的笑意带有一点淫邪。“你说什么？”“和你睡了两个月的情人，都忘了？”“哦，说张老师呢，怎么了？不会是死了吧？”“你那么恨他？咒他死干吗？不过，他也确实过得不怎么好。前年结的婚，老婆是农村的，婚后就吵架。那老婆也厉害，吵起架来站在操场骂，说他是个没用的男人。现在他的头发更稀少了。每次遇到他，看见他的委琐都有点替他寒心。”“他老婆还那么要强？男人不当官就是没用的？”陈寒笑了：“你怎么这么单纯？女人骂男人没用只是指男人没钱没权吗？”“那又是什么？”陈寒用脚在雷生的部位蹭蹭：“是指这个。”“这个？这个也能骂出来？！”“亏你还是在农村长大的，这点常识都没有？”“我从没有听过这么吵架的，夫妻打架见得多了，想不到还能为这事。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偷听的。一次回家，晚上听一个老师和我爸爸说起的，当时我也纳闷，慢慢地就明白了。”
/ ]! e/ o# m6 y7 s& W  p) c* B  这个话题引起了雷生心里的躁动：“其实这算不了什么，我还见过更直观的呢？想听吗？”“别卖关子了，说说吧。”“不说，说了怕你承受不住。”雷生诡秘地看着陈寒笑。“是在编？还没有编好？等你编好了再说吧。”“真不是编的，那时什么也不懂，不过现在想起来倒还是有点那个。”“说我听听。我知道农村有很多的传奇故事。”雷生就把对木瓜讲过的故事再次对陈寒描述了一遍，不过根据自己的感受，加进一些渲染。

, x$ ^! M9 I4 ?. I  c[ 本帖最后由 村夫123 于 2007-12-1 23:24 编辑 ]

leezheng

h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