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 BY 艾乐直 【完结】

skwstc

20

7 m0 Z; O5 }9 }  G0 K    他过来抱住我，一手把那瓶儿润滑油放在一边儿。我笑了笑，摇了摇头发，身上挂的长命锁叮叮地响起来。

" t# c5 C4 e% p$ U+ D" M9 Y$ ?    “还差一点儿。”我大悟。
9 {- q$ X6 h; C# N4 j6 P0 T
    “什么？”

1 }& h+ X% j7 f0 p    “等一会儿。”我说着蹭地从床上跳下来，关了屋里所有发光的东西。然后拿手机照着，点燃了那两根儿红蜡烛，屋里映着烛光，外边儿是一片鞭炮的声响。
$ w2 j( {+ f" [5 C) M) m+ _9 T
: z8 W4 H9 o1 |+ x3 B8 ~$ c    我慢慢地往床边儿走：“洞房花烛夜。”

    他拉过我的手，我跳上床，躺了下来。

8 E0 @1 ^# X0 o; M7 Y    心里还始紧张起来，手有点儿发抖。

    他在我耳边儿轻声的说：“宝贝儿，别怕。”
, U$ Q6 ]# u. w2 D
    我看着红烛光中他的脸，他那张俊逸的脸。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q3 Z7 b6 F+ u! P! o
9 s2 u" Z+ ^% L, }! P    他轻轻地在我的嘴上呼着气，嘴里的味道渗到我的鼻子里。一股茶香和淡淡的烟味儿。我感觉背后多了一只手。他在轻轻的抚摸着我，而他另一只手，在前面隔着我的红绸兜兜轻捻着我的胸口。我抱住他，从腰上把他的秋衣脱了下来，他顺从的抬起身，让我把袖子完全的拉下来。然后自己脱掉裤子，完全光着扒在我的身上，吻我的脖子，肩膀。
) L3 M  ?' A" q2 m( v% g5 u
% }% }* I! z# |8 N' m8 i    我没像A片儿女演员一般顺从呻吟，突然之间扳住他的腰，反身把他压在下边儿，狠狠地亲着他的脸。他笑，然后再转身压回来。我们就这样一下儿一下儿地跟两只狗熊一样，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折饼儿。

/ O7 _2 p$ x5 N4 y4 X    我腰后系的绳儿被他解开了。BK的，我的兜兜上全是他的口水。我的上身光着了。屋里的暖气足崩得很，一点儿也不冷，再加上我这儿正激动着呢。一点儿也不感觉是光着的。

, x- |: u1 \4 y. m' S    他往下拉我的裤子，反正都“手动作业”这么多次了，我也没有什么害羞的。他把我的金色缎子的裤子垫在我的屁股底下。然后冲我鬼魅般地笑了一下：“怕弄脏吗？”
4 e  ~: U8 ~. I: s" y0 Y
8 |  M5 @: f( {0 `    我摇摇头。笑了一下。MD你是不是还要验我的“守宫沙”啊！

    他照旧轻轻用手抚弄我的下半身，我还要起来压他，被他一手按住肩死死地按在床上了：“你现在后悔来不及了。”他笑着对我手。

    “我不信！”我努力的起身，但他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 P' e0 q: X3 h  Y* {
    “你逼打了鸡血了！”我笑着骂他。

    他把脸凑过来：“我今天给你打点儿鸡血！”

: V! k, l( o  ^+ m$ t    我脸一红不说话了。
( o5 h7 r5 w3 }, U
6 m9 o( z8 U' h0 J9 W( Y: y4 J7 g    他一低头，我突然一阵眼晕：“A，”刚喊出一半儿的啊字，被我生生的吞了回去。妈的。我可不能叫喊出来。即使他正在用嘴吃着我的下边。
4 U8 I- r. p$ j1 X: K, j2 M
& J- V$ Y  K# U8 A2 V) {9 {# W0 A    我眯眯眼适应了一会心想：真是舒服啊。嘿嘿。来而不往非理也。我想推开他的脑袋，他抬起眼皮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继续躺着。我使推他：你爷爷的。我想起来让你也爽一下。可是我力气刚使出去，就感觉他那张嘴使劲儿的一吸。刺激得我一个“滋楞”然后拱了一脸的混混儿样瞄我。

    “你不起来就算了，我本来是要吃你的。”我微笑着说。
7 j7 G- ?5 ~5 B
2 a7 U: z- K3 ~    他就跟听见冲锋号似的，马上撒口坐起身来。倚在床边儿，下边儿还竖着那把枪。我轻轻的低下头，含住它。嘴里怪怪的感觉。有点儿苦。还有点儿涩。我卖力气的给他弄着。最初的那种恶心感觉也没了，心里想着，BK的，这也就是为了你。谁让他是我的唐彬呢。一点儿也不感觉脏。
5 \5 o2 g+ L: J, ^
& v0 X1 S1 P( m6 R    他轻声地喘吸了一会儿，把我放平。扒在我的身上。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害怕到家了。
3 v, |( v- ^6 a1 ]
+ P7 A8 s# D; A& k" g' V    我看着他拿起那瓶润滑油，就好像看见，打针的护士拿起碘酒似的，紧紧的闭着嘴，不敢出声儿。
  g! w4 u8 v% j# m. d
    他打开瓶盖儿，轻轻的往手上挤。发现我的窘相儿：“宝贝儿，怎么了？”
" D9 u) L. j: @
* e: X" p6 L& F( W1 T2 y% p    我看着他，颤了两下儿问：“哥们儿，那个是‘壳牌’的吗？”
5 z5 o) E& O4 w. L( p
    他噗一声的笑出来：“中石化的！”

/ R5 G) D* ^6 g6 y7 A    外边儿的鞭炮声儿越来越大，越来越热闹。

    他用一只手把我的腿分开。

: L7 v" h2 g4 _/ E# H7 W- `    “我要不要像上次盘里演的那样扒着？”我问他。

# Q, x4 R# L! w4 c8 s    “不用。我要和你FACETOFACE。”
* y  Z& c6 L& ?& d) Q) M- M
    我下边儿还挺着，躺在床上，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一个大男人腿被人家分开了。这像什么话吗！我不想蒙这种羞：“喂！京片子！”我好久没这么叫他了。
4 X" p0 L4 P8 E! m4 ^+ v- s
    “啊？”他看着我，“又怎么了。”
. T+ U9 n$ u  n! y
    “拿块布把我的脸盖上！”

    “噢！嘿嘿，害怕还是害羞啊？”他笑起来，根本没理我那茬，润滑油已经被他一个手指推进了我的后边。
' l" t  t4 I& ~& J0 }9 I
& u' E! Q/ ~1 t0 `    疼！我咬紧牙关，坚强啊！坚强啊！
- ~) z  J6 ?5 @  T8 G! m1 `
    “疼就喊出来啊。”你XXX臭流氓。

8 N' E2 n' b/ ]% O8 h5 i    我大笑：“不疼，就不疼，气死你。”
' N% p; ?4 X3 t8 v8 W
    他哈哈大笑。我感觉他把我后边都涂得不能再涂了。然后慢慢移到上边来，把润滑油滴在我手里。我拉过他那东西，在上边均匀地摩擦着。
. J7 ~$ b5 k/ ~2 R" a; _6 L- ?
    “准备好了吗？”他问我。

    “时刻准备着！你把我的脸盖上啊！”
& X) |: F" j3 a* }. O) q9 d! A+ Y! j1 j
" L$ R. I+ l0 q, T    “不行。我要的是你。完完全全心甘情愿的给我。你现在让我盖你的脸证明你里还不是十分的愿意。要不然，就算了……”话刚一落，外边儿一个二两响崩上了天。
1 ^/ I! t" O7 e! z
    “小心老天爷拿炮崩你！”我笑了起来。
, W; h# [4 U& C; R
* E3 y$ T. p3 d9 h2 |7 n: Z) e    他拍拍我的脸：“小东西，我先拿炮崩了你再说！”
: ]% V5 X0 f: K9 J
1 d1 t% R* Y2 f3 P8 X    我还没想明白，东西就顶在口儿上了。

( p5 T; I& j7 F% i' L6 e5 W    我假装没事儿人：“这有什么啊！把你那牙签儿……”“捅进来”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像发狂了一样往里一顶。没进来！嘿嘿嘿。
# g" X$ [" d* a4 U: z
! _( n4 W* A/ Z6 I: J( j    又顶，偏了。

* u( i8 A& O6 N" F/ ]0 S; W) u    又顶，歪了。
4 f6 o2 B# R; |' w
+ y9 s# \& {% `5 x    又顶，上去了。
# c+ N+ }' i' g3 p. X
/ }6 M6 C- i4 f    又顶，下去了。

    ……
! w9 j( v, R+ `7 u( {7 i% J; y" C
    急了他一脑门子的汗。我躺在床上吹口哨儿。还连吹带唱的：“打起鼓来……敲起锣……货郎我推着小车儿来送货……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好啊！”
! k6 I/ G5 r" G! X; s# v' a! A4 ?
    他急红了脸，又自己涂了点儿润滑油，对准我的后边儿，那东西不听话。嘿嘿。我还在唱：“……铅笔、钢笔……文具盒！！”。

    我估计今年三十儿晚上，整个儿小区的人都听到了在鞭炮齐鸣的时候，一个男的大喊了一声“文具盒”估计不是穷疯了，就是小时候儿上学时落下的病根儿。

    因为伴着我“文具盒”三个字的出口时候，他正一下子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咬紧牙关，不能喊……放松……来……艾乐直……咱爷们儿得坚强，23的大小伙子不能因为屁股让人给捅了就哭出来。
! _& N) C4 v1 X# Q
    他他妈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眯眯眼慢慢地动着下边儿，看着我一脸“打死我也不说！”的表情，轻轻地说：“嘿嘿，原来暗号儿是‘文具盒儿’。我原来还以为是‘芝麻开门’呢。”

! j; H& y% \2 Q4 O    我可没心情跟他开完耍贫嘴。生疼。
6 m  L. w2 r; ?. `" ~  o
    我死死的扒着他的肩，但又不忍心把他推开。撕裂一样地疼。
0 O$ u- b. W" [  G/ Q  C) N0 s
1 f4 f4 |' S% _. V% F5 z    “你……BK的，能……不能……温柔点儿。”我拿噪子眼儿一个一个地往外蹦字儿。
% m5 J; w+ @% u, ]$ S
& j/ U  @5 g( U6 ]' s- i7 j: f  t    他突然之间抖了一下，没有再动，只是深深地留在我的身体里：“乐直，对……对不起，我不是诚心的，我刚才一激动……我，我不动了，疼吗？”
$ k. ~) Z2 [; \
; i# h! K) v; n" D" S. n5 |& }    我挤出一个非自然微笑：“嘿嘿，你把酱油瓶子夹后边儿试试。”

    他终于知道疼人了。
" s; i1 g% ^* U& A$ U* i# S( P
    轻轻的扒在我的肩上吻着我。
6 ~  U) t  ~2 U7 k
! `3 M, \  c4 m2 m# s6 U& s    慢慢地痛感淡了。

    “十二点还得放炮呢。”我在他耳边轻声说。

$ ]6 w, y6 \, b    “你别这样，我今天必需要让你彻底属于我。宝贝，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你是爱我的对吗？”他眼巴巴地看着我，“喊出来，难道就这么困难吗？”
- d3 U" P5 i  e& S% v( Z" H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疼死我啦！”

    他笑了起来，我哭了出来，那泪水完全是肉体的痛苦带动的，原来真他妈是这么回事儿。
+ @9 C  y, f6 t$ b9 {
& t3 N: h. J* X, F" Q# E1 R) V    他把我的两条腿架在肩膀上，轻轻地抬动着屁股，一下儿一下儿地往我的宝贝里面捅着。

    我真他妈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一点儿劲儿也使不出来。我大声儿的嘶叫着，他也一样。妈的，俩人儿的喊声儿都差不多。
. |) O5 n6 t5 I  s% n' N" {# g0 y
    他忽然间又快了起来。大概连续快动作几十下，一股烫人的东西喷进了我里边儿。他扒在我的身上喘着大气。我刚还没回过神儿来，他就一口咬住我的前边儿，用力的吮着。没过一会儿。我顾不上喊出声儿，就射进了他的嘴里。

    他站起来，嘴鼓鼓地，笑了一下，直接跑进厕所去了。我的两腿有点儿麻，其它的都还可以。后边儿还是生疼。他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盆热水。
* E. R. C6 c1 X6 h8 S3 D
- L* V1 {- j* C    我抬起屁股，金黄的裤子上染上了一片红迹。他看着那血，满意得笑了笑。

9 ~$ \# H4 C( }+ C7 e  [    我知道他是第一次。我赔给他的也足够他捞回本儿来了。

    他端起热水，让我翻过身，拿着擦脸的毛巾擦我的屁股和那里边儿。那水特别烫。

    “烫！”我喊了一声儿。
$ r, J; v  A- U+ q/ V$ R2 T) f% ^
    “不烫你的话，以后会疼的！”他笑了一下，仔细地给我洗干净了。然后给我穿好衣服，愣是要穿上棉袄他才放心。裤子也穿得整整齐齐的。
9 }1 ~9 X& T, t! I- X
    “小心破伤风。”他又笑了一下。我捂得严严实实的。还包着被子，热得直流汗。他抱着我，心脏跳得很厉害。

; c7 u7 D: C/ m3 e/ ]9 N    我露出脑袋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好吗？”

8 q: F" W: [% ^6 c    他点点头儿把我放在床上，外边儿放炮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我抬头儿看了一下表：“11：55！下楼放炮去啊！”
) h3 W5 K6 x8 ^1 L
/ w4 t* u! @" ^* _    我要站起来，他忙把我按住：“小祖宗，你老实儿坐着好吧。我去！”他拿了两挂鞭，点了根儿烟出了门。我站起来试试，就是那地方火辣辣的疼。挪了两步儿到厨房把素饺子下了锅：“初一的素饺子，吃完了一年都素素净净的。”我笑笑。

* P" _5 c# R  ], o8 e- ]5 o9 r    一点儿一点儿的添水，外边儿响起了一阵炮声。响完之后，唐彬带了一身的凉气儿进屋：“你怎么起来了！”

7 E! p' V# i" I. j7 K2 a) J    “煮饺子！”

' M3 V3 D: o9 M    “你饿了？”

    “不饿，现在是初一了，吃素饺子，一年都是素素净净的！”

  f5 o9 B: ]) K; f    他笑我。过来从后边儿把我抱住：“夜刚过了一半儿。”
' W) g; u7 d  z- V& Y
0 k8 h/ K/ ]7 Q) E    我心里咒骂：你妈的臭流氓，真XXX没良心！

    我们一人吃了六个素饺子讨了吉利，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
/ W6 M( U2 _4 X. ]1 x$ c
    “你还要？”我心里有点儿生气。

) x% }+ _" T4 K4 A# g    他点了点头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盒儿放在我的手里：“新年礼物。”

    我打开里边是串手链，水晶的，每个里边儿都有激光打的字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便宜来的。“小哥们儿，我要用一生的爱来还你这份情。”
: V9 s1 L6 P$ L/ Q# t4 ~6 Q
8 H( T5 }. p6 x. {  H2 h" U    我正满意的带在手上摆弄着，他却一把扒开了我的裤子：你XXX还真要啊！

3 B* L5 U4 w8 Y+ J3 X[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3-7 11:00 编辑 ]

skwstc

21
) x/ Y  F9 ^$ R- I
他没理我，直接就咬开了我的下边儿，可怜我那东西了。今天饱受一张催花大嘴。我开始哼哼叽叽地喊舒服。他见我来神儿。马上就脱了裤子。
0 f2 i5 h9 O. E+ z; h7 I1 G% ]
    “我后边儿还疼着呢。”我一脸哭相。

) }: Q9 t: z+ x- e) e& r) q    “傻小子！”他笑笑，搂着我的脖子，“你让我弄，我也舍不得啊！”
. _) V9 {- e, `: _, x% d
    我没听懂，他躺在我旁边自己把润滑油涂进了肛门。我瞪着眼看着他这超凡脱俗的举动。涂完之后，又在我下边吸了几下儿。我看着他，说不出话了。
- o4 q' d! Q: z; }3 S' t
8 N2 q; |% u! H: W' Y    他保持着一个待产的姿势：“小哥们儿！傻了怎么着，哥们儿还等着你给我破童子身呢！”
. J9 g5 A( G. Y0 ~
7 ?4 Q8 n4 O5 T9 x    “不带你这么学的！”我笑了起来。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再来一个鹞子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我一脸坏笑。他有点儿脸红了：“快点儿啊！”
# T" v6 H# b6 {" W
    “嘿嘿嘿！你不怕？”

* K' n3 Y0 ~$ j3 b. ]    “你小子都敢，我怕什么。”他嘴角一抽，但我感觉得到他正在发抖。
2 M% B9 R  J' w/ R; c) W
    我轻轻地吻他的脸：“唐彬，我爱你。”

    “我也……”他的嘴被我封住。我抻手摸了摸他的下边，直直的又硬了。嘿嘿，我们俩真是够挥豁青春的了。

# Z" G3 o. V5 U7 F$ H: x    “宝贝，你不许……唉！疼！”他喊了起来。

# s/ V4 r# D2 }- \5 p, V- O' C3 g    “对不起啊！”我笑了一下，没理他，继续手底下的动作，他渐渐的不出声儿了。

    两只眼睛直勾勾儿地盯着我，我抚弄他胸前的地方。他渐渐地进入状态，我又低下头，含住他的下身。他轻轻的喊着我的名字。我扒到他的身上：“京片子！我来了！”
9 Q! Z) R2 G- m& X/ P) R
* R% ~& [: u4 T% V: M0 f    说着就顶到了门口儿。胡乱的捅着，他笑笑。

    “我不着急！我相信，总有一下儿是对的。”
5 _/ F$ o3 t" E/ Z
# [! `3 G) S' C, D. e* J3 Q2 W    “你这是机会……主！”他那个“义”字还没说出口。我就乱世英雄千军万马地杀入敌军了。小区里多了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在新年来到的时候，半夜喊了一声“主”！估计这个小区马上就要进行素质教育了。

    不过，进入他身体的这种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热热的，紧紧的裹着我。我不动。他死死地抱住我的背：“你这个小坏蛋！这么疼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他一个大男人的，虽然没有哭的想法，但是眼泪儿已经顺着眼角儿下来了。这是我头一次看到他哭。

" d& [4 s/ X& V) t    我“啦啦啦”了几下，开始让屁股动了起来。他默默地承受着。我看着有点儿心疼。几次想退出来，不过他一直牢牢地按住我的屁股。

    我足足这样慢慢地弄了半个小时，他实在忍不了了：“你原来是不是操过小姑娘啊！怎么这么大的耐力。”
8 W* x& y6 x1 M/ l, a. [
9 H: k/ P! X# K( m; n+ [# ]9 L    “嘿嘿！你说呢！你这种优质的产品在我下边儿。我哪能这么快就放啊！”
! _3 L% }$ }# \
    “你不是第一次？”他有点吃味儿了。

/ M& p  b9 {- I8 y+ n  X+ l+ q    “当然是。”我不敢在逗他。受伤的狮子可是惹不得的。
/ Q/ d7 p# x2 A5 ~. j  c8 w
9 m$ U9 q% F* a3 b% g0 L    “那怎么……嗯……”
: N( w* ^! Q7 U5 z7 {; D
    我忍不住了，疾速一百米冲刺。
3 J5 I1 o# r  b, t
    我“啊！”的一声，冲进了他最深的地方。刚才冲的时候太猛了，使劲儿的时候后边儿有点儿疼。我扒在他的怀里，他抚摸着我的头，我喘着粗气：“唐彬……唐彬……”
$ @8 X, k1 O6 N( B) I9 J% ?
    “怎么了？”他轻声地问我。

) o2 i) d) X- r4 ?* {    “疼吗？”
4 C( d+ W7 `- z; N" ~" o
+ K4 _/ {) }* ]6 m    “你说呢。”
8 }6 }  y4 q" G  j( _) H
" h% j3 _( Q  W/ S" a    “你别动。”我起身下床。XXX，后边儿还疼着呢，反过来还得侍候他，这BK的真XXX有经验，最后这收底儿的活儿全落我身上了。
' m8 E3 y7 I0 b0 y& U! w+ L5 m3 y
2 J4 N% [$ n* y9 `/ ~2 `9 r    我到厨房里灌上了热水，过去给他洗身上。他下边儿挺得还是高高的。我一笑。拿起一杯热水，喝了一口，就着水含住他的下边儿。
0 H/ |% `7 I0 z
8 L) V- Z! T& N5 N/ D# S( e3 B    “操！你……你……你这是跟谁学的。”他爽得要上天了。

* {7 }9 c- S5 X/ b    我没说话。过了辛苦了得有半个钟头，我嘴里的水，浑了。
2 p' g0 h. l/ t9 `, }
    他倒在床边儿。
, d; Q+ Z5 n1 l; i9 Z8 l+ o# V
    我喷出了水。漱了口。
3 {) _1 {' j$ ?7 i! L
    “跟谁学的啊你！”BK的还没完没了了！
3 M5 e8 i" M8 Y: u2 d  W
    “第三张盘，自己看去。”我一笑。BK的，要不是老子留了个心眼儿，早早儿地学会了。今天还不得被你给弄死啊。
; e4 a! P' L7 q7 b3 N2 s: ?
    他笑了一下。搂着我。我们俩看着钟一分一秒地走着。轻声地说起了从认识到现在的点点小事儿。
7 d9 n6 W# T2 c7 R
    他拿出那个本儿。写着我名字的本儿。说那是给我的日记。要打开。我没让。

- I; J! _9 p4 {- d% z# x0 L7 t    “我在你心里什么样儿，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笑笑。

% j7 c% s! k  ~- m& W    “那下次你要看可不成了！”
3 h2 y# w8 @0 F% O; J4 g- v
! b: U: h: A% Y8 B9 j7 s3 ?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他拍着我的被。我们俩现在后边儿都属于地震后状态。快三点了。谁都睡不着。

; |$ B9 P; }, K, S, T3 z8 C2 C    静静的呆着。蜡烛快燃尽了，天边儿也有了白色儿。

    我起来。他也起来，下床的时候，我们俩都一扭一扭的往前挣着步子。
) ~9 B8 E2 O+ d4 u3 S7 G. R
9 r. J# Z+ e" P2 ]% y    “这年过得也太他妈爽了。老话儿说得还真对。”
+ k6 J0 {$ t; F/ R' }7 A9 ]
    “什么话？”我问他。

    “你不是喜欢按老例儿办事儿吗？”他笑我。
' p' P& R& F' Z3 t
- ~8 i1 \- A4 O6 o3 O* k/ J    “对啊！”
; k+ z. |3 q/ q
+ ~( t9 [9 ~1 ]8 q# J9 P: V    “你给我说说三十儿和初一！”

0 m. z4 A6 z) l, @0 n* b. O6 ~    “三十儿晚上闹一宿，初一早晨……扭一扭！”
, b8 V5 I( N+ k2 |5 A
    “哈哈……”
9 V# {- h0 u2 g7 a2 a0 S, C
    我们俩大笑。
, J4 @+ y. y( V5 d8 n
* z( h; c, N) k/ [1 C+ K    我还是努力地来到了厨房。又煮了素饺子。
; S, T2 T4 Q2 E
    “我放炮去！”我看着他。
7 H& q' C5 r! Z! R, @0 E
( s- ~& H5 y1 g    “还放啊！”
0 a5 I% t1 I# F* y
    “初一早晨起来这挂鞭怎么也不能落下啊！”我坚持拿着炮往下走。他也跟着。

    又是两挂鞭叠一块儿，两头儿点，不过这回我们俩动作都稍微缓慢了，跑都来不及。我也不能捂着耳朵蹦蹦跳跳的了。他站在一边儿，照样儿还是在抽烟。

    上楼的时候，从后边儿看，俨然一对互相搀扶的晚年革命兄弟了，上上下下出门儿串亲戚的，唯恐碰上我们俩给他们堵了道儿。

4 T" Y. H3 L7 Q# L4 S( z% y    到了楼上，我们俩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分别打电话儿给家里人拜年。

, [7 s( n/ u: j: b" f6 a& z    中午，我把那块沾满他血迹的白床单儿叠好装起来。

    他跟我说，他哥好多年没回过国了。这次回来，他爸和他妈都乐坏了，也累坏了。我觉着，他应该不是很喜欢他哥，因为他哥把他的东西都抢光了。

6 v/ @7 g+ i* _- w2 W    艾菲一个劲儿地问我最近好不好，和唐彬到了哪一步了。我“咯咯”笑，笑得跟要下蛋的老母鸡似的。就是不告诉他。
3 m; f3 y( `( a+ G8 |# v& f8 {
    艾菲告诉我艾正风给她介绍了个男朋友，初四见面儿。我说我过去给你参谋参谋，她说你别来。什么男人都不能让你拿来改着玩儿。我问她艾正风去不去。她想了一会儿说，去的话。她到不好意思了。我呸了她一口，小样儿你还恋兄呢。

; ]! }, H" X% E/ x7 @; M0 O    接着是同事电话不停地打进来。我突然间想起什么，忙看了看唐彬的手机，上边儿有四个陈亮的未接来电。唐彬给BK的打过去。那边儿传来了一个声音：“领导，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见一面。”
7 e# Y; Y. w: C+ [6 u
    “没有。”唐彬很自然的回答。
: w" w) j; J& v
8 t0 E- J7 Y5 A' k  Y    “我真的……很想见你。”

* C2 b4 y  A- X6 T% [9 K- |# M. a    “那你来我家吧。”

' z9 E% r4 }* f5 Q: z    “好！”

3 z9 g; `+ I, M$ p) |; Y' @$ e! @! d    唐彬告诉他地址。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见。隔了好长时间，我们俩谁也没说话。

) v1 q$ K: R- \) }; Q5 W" m    门铃响的时候，唐彬挪动着自己的步子过去开门。

/ q# b, g5 W* h( ^6 d7 f( ^    门外边儿是陈亮那又雪亮的群众眼睛。直瞄着屋里的我就过来了。

7 d% x7 x8 H9 J, v4 o' G9 I    “你也在啊！”陈亮很不客气的说道。
$ V8 e1 T0 ]) X, [7 S+ p4 w
    “他当然在。这房子是他的。”唐彬笑了一下，“请进。”
" |# h" N) t+ U& d! a
$ I9 r0 ^, B) t6 o% M    我起身地了卧室。坐屋儿里开始生闷气了。

    没到五分钟。唐彬进来。
! h( O# x  m3 S- d0 e
    “走了？”我问。

" w. f8 {$ j4 t; a    “走了。”

( a0 e1 u/ p7 u; q    “说什么了？”我还在问。
. m# Y! v/ A$ i% Q2 Z  ~
    “说他爱我。”
) Q/ V9 T5 O( q9 M9 V; w/ y( h
    “你说什么。”我笑笑。

* B; W/ |7 e# ^    “我问他你都知道我跟艾乐直那样了，你还爱个屁啊。”

) c* p  r" X1 [$ V5 i$ a    “他怎么还不辞职啊！”

    “他等着接替我呢。”唐彬淡淡地说到。

( l3 @/ A) N7 p8 H- u8 @# v" G    “你要走吗？”
0 w9 w& R; y$ s9 ]$ c
    “嗯。四月份我就该回北京了，朴儿也该回长春了。我当然得离开公司，要不然怎么跟你厮守。”
( O. v, L/ h2 H  \* D
. o  s4 _7 {# N2 c: v- j$ e; b/ k    我到是忘了这茬儿了。

    “我打算自己开个贸易公司。手头儿上的钱差不多了，路子也还可以。在公司学的一些经营管理的东西，算是有了个基本概念，从小往大了做吧。”他看着我说。
6 i$ P; A2 C- M% |5 ~
9 @0 O0 ?/ c* r) V7 A    “你挣那一个月的八九千，哪能攒这么快。骗傻子啊！”
' j/ ^6 y; o& i
7 j4 M( b5 c* x4 L* O    他笑笑：“我平时炒股票。还买了基金。外汇也搞。”我一愣，ＢＫ的，我忘了你Ｂ是学嘛的了。
- y# y3 |" g! ]' Y. W4 p( z
/ _7 p. O' h1 u* C    “到时候过来跟我干吧。还想跟日本人做生意呢，跟日本人打交道我不会。”他拉着我的手。
7 h- t" A$ ]1 [; ?' @9 I
    我点了点头。

    我们俩在家呆了三天，其实第二天屁股就不疼了，他非不同意我出门儿，说是等到全好了才能动。妈的，没得痔疮到快呆出褥疮来了！

; S6 U5 j0 ^, U$ d$ v    初四下午，我偷着跑出去，抱回两棵大白菜。
5 H+ A0 O0 _, Y
5 ^) O( c$ [+ R0 t& \0 I    “干嘛啊你！”他一脸怒火看着我，“这么不老实呢！”

, O! k/ q+ Q! c3 z! Y1 y    “嘿嘿，明儿早晨起来剁饺子馅儿，破儿五，剁小人。”我嘿嘿地乐着说。
( U- M  y- Q- L
7 R0 L( Y$ S7 O' J' j# H4 b    他一把抱过我：“你是不是名门之后啊。”

    “我们家祖上可是有头有脸的！”我笑了一会儿。
6 Q1 h" }% w' }/ k; r5 e& q
! e" s' E2 x5 @6 A" Y    “有头有脸？有姓艾的吗？”他接过大白菜，放厨房里。

, g$ x  t# v& O4 P8 I    我绞尽脑汁：“爱新觉罗！”
/ ~, b1 H' ^) W" o* Y( I
    他大笑起来，一把从我的钱包里抽出身份证：“瞧瞧：民族，汉！还爱新觉罗呢。”

skwstc

22

初五一大早，我把他推起来，初三的合子还没吃完了，早晨又得包饺子，他揉揉眼睛，直接奔鞭炮就过去了。

    “一定得崩响点儿啊！要不然今年得犯‘小人’！”我在他后边儿喊，一边儿喊，一边儿把刀往白菜上一剁，准备把‘小人’全都剁干净了。
% _/ l- K# i0 Q
    他刚要出门，手机响了，应该是他家里的音乐，他放下炮，拿起手机，说了两句。脸色立刻就变了。

    “怎么了？”我放下刀。

  i5 `% [; F+ E9 }1 p, K    “我爸摔着了。”他开始换衣服。

$ y6 C( @, m' J' G6 ^    “我和你一块儿过去吧。”我也过去拿起自己的外套。
3 r, n1 T8 I) h1 ^) {, i7 A  |
    他没说话，点了点头。

% ^: k0 O, `1 r. Z! ]    我们就下楼了。

( Q$ Y& V" S+ y* }& o    “怎么摔着的？”我边走边问他，“严重吗？”
) F. }( T! c+ R& G& ~
    “不严重，出去买东西滑倒了。北京下雪。”
% P0 ~2 t) F3 A* L1 d% D
    “骨头有事儿吗？”我还在问。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 U1 ]  U& z, j' r    我感觉他的脸色非常的不好。
4 A3 [' g. V, f0 u1 h1 L- p9 z! Z) }( Q; r
    车上了高速，我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们家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儿？”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下：“乐直。你和艾菲，艾正风一起长大的吗？”
& q8 {4 u3 h  O/ E" h8 X, F/ @
* n0 ^4 [/ K# S$ O    “艾菲当然是。艾正风小的时候是和我们在一块儿的，后来去北京了。”我眨着眼睛回答。

2 K$ Z' {5 ]( f7 h# G    “我看你们关系都挺好的。”他看着我笑了笑。
$ D* Q7 }; d7 x+ a
    “那当然。谁敢伤了我们一个，那俩人准得跟逼玩儿命！”
2 O8 q2 u' c( Q' @
, ~% w* I, O5 Y) m  A6 F9 Q( q    “我也有个哥哥。”
% S" o4 A5 B& g/ V
    “你和我说过。”我感觉事情该到重点了。

    “我哥哥叫唐礼，这名字挺有意思的。容易让人想起来那个大导演。”他把烟盒放我手里，我点了一支，塞到他的嘴里，“我小他四岁。从小我所有的东西都不会和他抢，也不争，我爸我妈从上小学时，他在数学竞赛得了一等奖，而我连着被请家长之后，就再没夸过我一句，即使到我考进大学，考上研究生。”

    我呆呆地看着他。

    他猛的吸了一口烟：“其实，他们对我哥宠得有点儿过分了。二十几年来，我哥根本不把父母放在眼里。你可能想象不到，他到现在在美国生活的费用全部都是老两口儿给的。”

" T, e* _' V3 l; Y7 p, M  T& M    我有点傻了。

    “我对他挺有意见的。可他是我哥哥，所以我也不能说什么。我爸我妈从小不怎么管我，我从十三岁开始，就在外边儿跟一帮少爷混，混到十八岁，连药都嗑过。什么都干了。除了那个。”说着他回过头，对我眨了一下眼睛：“那个我不敢轻易做，我觉得一辈子只能给一个人。真烂到那份儿上，我这人也没法儿要了。”我吐了吐舌头。这他妈都哪儿跟哪儿啊！

% r; e# z  f) S8 h6 w6 {    “你是说你哥哥对你不好？”
1 E% S4 N& |( o0 c+ k- D
    “一会儿到了北京，你去找艾菲他们吧。我自己回去。”他冷冷地说，“我怕伤害到你。”

    我没说话，人家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可上次明明还说让我去他家的啊。他哥哥回来难道就不能去了吗？

    “你跟你哥……”我欲言又止。

    “以后你就知道了。”他笑笑，“我也没办法。谁让他是我哥哥呢。”
. x- Z7 L6 S% t/ g
& A: ~" e! q; a3 G& ^    车子就这样到了北京，我在三环边儿上下了车，给艾菲打电话。
* E2 f; ~- D- _  U: P) w4 j! S
: i* w+ A, L0 _* v    唐彬一个人开着车直奔医院。

    车子开得很快，到医院的时候，唐彬拿出手机：“喂？爸，你们在哪儿呢？”
9 o( W6 M5 G+ ], X  k9 o
% i9 n' J9 j* k% z. ^5 d    “唐彬啊，我们到家了。”

9 l2 [( Q% l4 I    “噢。那我回去吧。”唐彬挂了电话，开车直奔他老娘家。

4 Q6 {+ m, l# q" z7 c: b* e$ U2 D    一进门儿，唐礼走过来：“彬彬！回来了。”

5 _+ E- R* {* G0 w/ D6 W    唐彬笑了笑：“哥。”
$ D5 {. v" [8 U/ A! V4 W
    唐礼没再说什么。转头儿坐到桌前：“爸早晨就是买这个摔着的。我都说明天吃也行，还得出去买真是，不过小葱儿这个季节挺少的吧。”

    唐彬看着桌上那碟小葱拌豆腐，没说什么，直接推门儿去看他爸爸去了。

    “唐彬啊，回来了。”唐彬他老爸左脚捆了些白纱布。
) \0 o5 s. Q" u- L) Y$ w
    “伤头骨头了吗？”唐彬看了看脚。

$ H, J2 V+ o3 r$ S, r) l5 j    “没有，顶多就是崴了一下儿，不要紧。”他爸摇摇手说。
7 v+ U3 I5 e4 c5 A4 _
1 f7 n6 {8 e" P    “彬彬回来了。真是，过年也不回家看看。”他妈从外边儿进来，“你不知道你哥哥回来了啊！”

    “知道。”
2 n* G; u4 L( Q, h
8 M% E: }0 G0 q5 k$ U7 z    “知道还不回来。”

    “公司忙。”

. L" q0 `  k3 Z" x' {, \    “大过年的还忙。唉，你赶紧下楼，上***买点儿卤煮回来，你哥想吃。”
, q: Q5 L- x2 G' W+ x% m
6 T- _  Y6 `/ W) R3 p1 q! t    “好。”唐彬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 Q) M" o& F% h. W3 a3 S! O    “彬彬！我跟你一块儿去！”唐礼从后边儿追出来，“我和你一块儿去。”
5 B( F6 Y% o8 q3 p0 w6 \* \
    唐彬看了他一眼：“你在家等着就行。我自己去，一会儿就能回来。”
, Y4 }7 \0 s- g  F% v! u3 ^. t" Q
: f+ ^/ Q- Y" {& H    “不了不了，我和你一块儿去。”唐礼说着就上了车。

" P. L: F! w0 z2 A3 F. k) _    唐彬也上了车，发动了起来。
/ P' q7 p# u& v
    “彬彬，有女朋友了吗？什么时候结婚。”唐礼看了唐彬一眼说。

    “我还早着呢。没有。”
6 W, |6 W& H, }/ ]
    “怎么能没有呢，你这都多大了！”唐礼很着急，“赶紧找个对象结婚，妈都想抱孙子了。”

- x; U: D, Q7 q; R# u+ t2 c    “哥，好像你比我还大四岁吧。”唐彬看了唐礼一眼。
0 u* O7 i9 X5 C! m+ h/ i# R, G1 a# h
$ a' F  M' t. k; n$ i, @    “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我去年入了美国……”唐礼口惹悬河，主题就是让唐彬赶紧结婚。

    唐彬看了唐礼一眼：“着什么急啊，我不急。这不还没女朋友呢。”

    “回头让姨妈给你介绍一个。”唐礼揉了揉手，“你得赶紧的。”
( Z) j! Z5 t7 s4 b
: \% _9 q  H6 F( f+ G    “哥，你这是怎么了？”唐彬感觉唐礼有点儿奇怪。

6 V7 H6 M/ I; l: [' F    “没怎么，反正让你赶紧结婚！你就得听我的！”唐礼看着他。
$ |6 A. m) S8 d" v) L
/ t  i+ q  R/ t% t" l5 E3 q    “哥……”
1 c5 N) [- p5 [
9 [' n' \1 F) a& j0 l    “彬啊，你得救救哥啊！”唐礼突然间变了态度。

& w% i8 W7 s8 Q' c) q0 m    拉着唐彬的袖子。

8 n1 ~8 y5 L5 c$ c) X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唐彬有点儿生气，“你这回来跟我说的话怎么都没头儿没脑儿的，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 k2 A( ~) |. K2 P0 Q$ O7 R0 c    “哥已经结婚了。”

. S9 [  \- F  @( f! E# y7 M    “什么？”唐彬奇怪的，“你结婚了？”
% E$ m5 n+ D6 t( f0 `6 P& U
    “也算不上什么正式结婚。在德国办的，永久生活伴侣。”
2 k) W$ }3 a1 S; P
( s. _. w% d! K  {6 q. `    “什么意思？”
: J2 {" S* s% Y
    “对方……是个德国人。我的同学。我很爱他。”

    “哥！你这样不好，就算是个外国人，你也应该带家来让爸妈看看吧。再说，结婚在中国又不是不能登记。”
- p8 v( Q  Y. P
7 b$ u  ^+ ~" V: V, I    ……
, q' e# F( c  e1 y$ y& ?2 e3 z
' s8 q3 V5 {2 X) ^    “他……是个男的。”唐礼看着唐彬，唐彬觉得头有点儿晕。急急忙忙踩了刹车。

' ^/ B- I7 K7 Y    车子停在了路边儿，唐礼根本没注意到唐彬脸色难看：“所以你得赶紧结婚，给爸妈生个孙子，这样，我的负担就没有了。你得帮帮哥，反正你早晚也得结婚的。”

    唐彬看着他的哥哥，从小到大，他哥哥曾经向他提出过无数个无理的要求，他都默默的同意。既使是他最喜欢的玩具。他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就算这样，他在父母的眼里，依然是个不懂事儿的坏孩子，十五岁那年，他吵过，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吵他的不公平。但落败，从此他再也没有闹过什么。直到他哥哥出国，他大学毕业，研究生毕业，到天津工作，到今天为止。
* l: _6 N# K# O& g6 @3 G, {
5 j* z8 Z2 c7 |    “我现在有点头晕。不想去买卤煮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会儿。”唐彬冷冷地说。

    “这不就快到了吗？你再开两步。我今天就是想吃！”他哥哥在旁边儿还要要求。
; A; ?* g) w8 S7 L4 G9 w& n
    唐彬踩了油门，还是往卖卤煮的地方开过去，唐礼看了一眼他：“刚才跟你说的你可记住了，今年开春你就着手办，最好五一就能结婚，我到时给你拿欧元包红包。还有，我的事儿不能跟咱爸咱妈说！记着啊。”

    唐彬没说话。一直到买完卤煮，开回家。

    “妈！你赶紧给唐彬介绍个对象，让他老老实实的！别一天到晚在外边儿混！”吃饭的时候唐礼很大声的和他爸妈说。

# q( h" e$ ]6 h3 f& I    “彬彬现在还可以，在天津上班儿呢，工作也都稳定的，薪水也不错。没瞎混啊。”他老妈替唐彬申辩了几句。
5 l0 q8 H- A0 B0 y8 d' k
6 J0 R: n: \( U) s1 @! F" j( E  M    “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吧”唐彬冷冷地说。

    “你啊！不成器！”唐彬他爸开始了，“多学学你哥！他现在在美国研究的东西，造福全人类。”
$ ]  q" y. d8 S# d. B) I' M4 T9 ]
6 N4 M% O. A1 V) A% D5 a* F    唐彬硬把饭往嘴里扒。
  e: N& @+ `3 v% g  Y
    “我看你也就这点儿水平了！早点儿结婚算了！”他老爸还没完没了地说。
( }' j2 y, l! e
( S4 c* N: Y) q* k3 ?/ T    唐彬没说话。扒完了饭，自己回了屋。拿出手机按了两个键，又放下。拿起车钥匙，出来：“我先回我那儿去了，好长时间没过去了，打扫打扫，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 X% m, \/ a1 G- Q2 Y# O
' x: @, {; K/ l2 W    “正好！我住过去！”唐礼看了唐彬一眼，站起身，“我习惯一个人住！”
6 U- f/ c. ~& s3 o- `/ L
8 ^# k) E+ H% Z, s7 Z, W( x* ^* F    “那好吧。”
  h% Q' X% V7 e1 S, S# g$ K
    唐彬开着车，把他哥哥送到了自己小区的楼下。上了楼。

    唐礼拿过唐彬的手机，开始给那个德国男人打电话。一开始说英语，他发现唐彬在旁边，又改成了德语。唐彬转过头坐在电视机跟前儿。

9 v% _8 C6 X3 g% k# d! _4 J8 A    唐礼挂了电话，接着看手机：“唐彬，艾乐直是谁？他这短信发的……”

6 C# b/ s6 H% E' m% K    唐彬一把抢回手机：“我同事。”
2 @6 d' }/ f8 p8 J
8 N* V' x2 H3 D9 A) X    “男的女的？”

: S' V) o+ X0 k( H3 T2 n) B8 l    “我累了，你要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说着，唐彬开门下了楼。
6 P2 `( n! \+ ~0 n, j" u7 v
: Y2 I3 [+ _( ~1 B    唐彬很累。心里很烦，拿出手机来：“喂，雷武。你在哪儿？”

skwstc

23
8 u1 j4 G6 K/ r% ]! M6 e
% A% X2 G3 v  j" r我看唐彬开车去医院了，给艾菲打了电话，她正和艾正风滑雪呢。我赶过去也来不及了，只是问了问她昨天相亲的事儿，她一张嘴：别提了，回来再说吧。一提起来我就恨不把咱哥踢山下边儿去，嘛样儿的人不行，我看他那样儿，差不多就是个烈士。

# P7 v' J8 A9 R  y  l/ b    我笑笑挂了手机，想了想去哪儿，想出来一个地方。上次一直想去，但是一直没去成。
/ a! P8 m3 `+ t2 X$ P$ J* r
% j- f; H2 w% p3 R6 n    我打了辆车。

    “去哪儿啊您？”
6 K3 g- _. W( h; H1 r9 C- ?
    “去***监狱。”

    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您给指指路吧。”
6 r2 h- l; i! C. {7 [
7 M  b7 U8 u; C" z3 t# [+ z2 {2 ~3 {    我看着他：“我要认识，就骑车去了。”说着我就下了车，一边儿下一边儿说：“我打辆警车吧。”

6 @7 E1 h1 f& T1 `/ ?2 u    说完就打了个电话。艾正风派了辆车过来拉着我去监狱，看看那个路小天。

% Y& [3 M" n( C  ^    路上，我跟个卫道士塞的，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他这事儿是他自作自受。活该。

    到了那儿，已经是下午了，突然有点儿饿了，我自己进去，那边儿艾正风交待好了，我能直接隔着栏杆儿看着他。
! K# Z% ]$ E$ f& i+ ?& m$ L( W; v! f
- L- Q4 P7 x2 C+ Q) H/ ?: t    里边儿路小天已经坐在那儿了，头发成了二茬儿，穿着一身儿的条儿形码儿。
. U8 r$ d# h: A! y
7 g+ X& j* O; i% ~    我坐在他对面。一句话也不说。
" z1 \% W5 e0 I
4 j% j$ l7 ]2 V& l: w* x    “我还真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他笑笑，“你现在高兴吗？”

8 X' T0 x3 H2 g) o    我知道他得这么说，我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你逼给我听好了！我今天来，不是XXX给你落井下石来的，也不是过来向你赎罪来的，你他妈现在这样儿是你活该，主意是你自己出的，当初的事儿也是你自己办的，现在是没让你得手，得了手你逼三十年也出不来！”

1 t' j7 g7 z* Q4 I% \, N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还是这个脾气。”
, g/ R3 w# e' e; B1 {& ~* h
/ ]# m. ~3 e+ _1 R: F. J    我坐下来：“我就是来看看，毕竟认识一场。没事儿，我就先走了。”我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大喊了一声：“乐直，你等一下！”
. T5 p, D2 t" U6 ~* m
6 M! g: \0 V0 w    我转过头。看着他。慢慢地走回来。坐在他的面前。

) I7 r" y1 D" `' n# v  [2 Z. h    “呵呵，谢谢你能来看我。”他苦笑了一下，“你是唯一来看我的人。”
* Z- o5 n, F( T+ j/ C5 @8 r( N
    我觉得这台词儿有点儿老土。不过看他那倒霉德性，也知道平时没什么交情深的朋友。
% a* a  h0 G9 W9 f/ m: k
    “我算是把我自己给毁了。”他掉下泪来。
3 n% I3 s! m8 j- y
- b: r5 D' a" K# e9 o% k8 N* g6 s    “你别这样儿。以后出来，找工作什么的，我帮你。”

9 {. ]$ X3 e* f    “哈哈，怪不得唐彬喜欢你。你嘴是够损，不过心挺好的。”他笑了一下。
, F5 J9 X2 H5 r5 i5 ]
6 y. G& m: ~3 V' P* v    “我也没带什么东西来。你要是缺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点儿。”我看他那可怜样儿，忍不下心就这么走了。

    “你帮我买点儿……Comdem。”
9 C& H- ^7 s; c4 j$ U
! m% w& `5 ~, k: q    我吓了一跳：“嘛玩艺儿？你要那个干嘛。”

# E% v3 ~! Y6 f5 o1 {    “我不想死在这里边儿。我也不想得爱滋病。”他淡淡地说，“你不知道我在这里边儿过的什么日子，呵呵，当初想用在你身上的，现在全部都给我了，没有一个晚上睡得了好觉。”说着他撸起袖子，我看到了伤痕和令人作呕的疮疤。
  c( |8 G3 N: d
    我站起身：“你等我吧。”出了监狱我打车到了药店，腆着脸跟大夫说了病情，大夫很和蔼，叹了口气拿了些硫磺软膏，尿素软膏，抗生素。我还拿了20盒安全套。
, ^6 V" }9 W- \' x" S5 ]. F; G
    “小伙子，走正道儿啊！”坐堂大夫挺认真地和我说。

    我懒得解释。把药装好，把安全套的纸盒儿全都扔了。只留下里边儿的小包装，拖人给路小天送进去了。想想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就算给唐彬积点儿德了。
7 |+ H- X9 |! q5 {- G
    到艾正风家的时候，那俩人已经回来了。我嫂子怀孕回娘家去了。晚上我和艾正风睡一屋儿，艾菲过来要和我们打通宵的牌。顺便还得塞得艾正风给她介绍的那个军人的事儿。

7 b1 b$ X5 ^9 ^9 y+ _    打着牌才想起来今天没给唐彬打电话。拿出手机播了他的号码儿。艾菲在艾正风耳朵边儿嗡嗡着。说就说吧，去去吧。我也不怕艾正风知道。
% n1 ?1 |  w; m( M. `, {0 B# V
    “喂？”那边儿传来唐彬的声音。
  |6 D3 w. Q; P. B+ A
    “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0 w! ]$ _. X% a: f7 @; W
    “没事儿。不严重。”
9 j) o- M' q0 i
    “吃饭了么？”

$ h$ R  @+ R! [- `/ {, I- j    “吃了。在外边儿和雷武说话呢。刚喝了点儿酒。”

    “出什么事儿了？”我有点儿担心。
4 p+ c# T2 N8 l/ b2 R1 e
    “没有，就是好久没见面了。”

& j9 N; O( ?- y5 {    “噢。”

- I& D+ M. j- r9 c: p. F0 W1 t    “宝贝，明天早晨，我过去接你。咱们回天津好吗？”
. l: N6 U( i0 g# V% j
, h0 _1 Z; t; `: f    “好。”我挂了电话。越想越不对劲儿。

    “哎哎哎！艾乐直！”艾正风在边儿上大声喊着我。
: l% l0 x$ q. l
6 q- _3 n3 `5 C- d4 o    “啊？”我回头看着他。
, u, \- n: R* F, X0 R+ _
! e! ^) _9 V) D; {    “你怎么回事儿，和那丫唐彬。”

    “你不会说天津话了，上（是吗？）！”我损了他一句。

    艾正风笑了笑：“这都十几年了，习惯了。”

1 v6 C( H- y2 V    我没说话。

% A( i2 c8 l& p6 {1 J$ i. J  B    “你和二白他们说了吗？”艾正风看着我。

    “这哪能说啊！你想让他把我爸气死啊！”艾菲喊了一句。

    艾正风想了一会儿：“反正这事儿，全是你自己的事儿，按理说，二白二婶也不该……”
) T  w3 w1 }% h- e$ h
$ Q5 A) y' W6 H    我看看他们俩，这二儿位要是我的爹妈，那事儿到是简单得多了。我有点儿心虚，要是他们真知道了。我得嘛样儿啊。我和艾正风睡着了，艾菲也回了屋儿。晚上突然间惊醒。梦见自己满脸都是血。有点儿怕。艾正风睡得跟死猪塞的。我一个人坐起来，走到窗边儿，看了看外面。北京的街都是特别的直。
7 y3 u+ \( s- ?1 o, `! `- ]8 J
$ Q0 r( H7 C3 c+ ~& U: Q    第二天一早，我自己要回天津。
6 C, Q- @4 O' p" R5 g! l# V
: b" [+ X7 i1 A0 N. Y    “干嘛啊？这还这么多天呢！”老妈好大的不高兴。艾菲觉得不好办：“是我要回去的。和他一块儿回去。有点儿事儿让他帮忙。”
# e6 X4 ?- L2 K7 N: M
    我看了艾菲一眼，笑了一下。

( V9 ?6 Y8 O; h0 ^8 Z: Y  P    老妈自然没再说什么。他们原定的计划是初七晚上回天津。我和艾菲打车到了唐彬自己那屋的楼底下。

& T' q: C+ H/ m* ]) r    “乐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办点儿事儿。”艾菲眯了一下儿眼，奔着便利店就去了。

) A( H+ H, J2 U3 V2 N    我呵呵地笑了两声，拿出手机给唐彬播过去。

2 d6 e: k1 Q( A    “喂？乐直？”唐彬好像还挺精神的，“我刚吃完早点。给你带点儿炒肝儿过去吗？”
/ G) k5 n& S; F, w
    “你在哪儿呢？”我问他。
3 v! f, Y0 u; }, S, D' k
! C& [0 P! A8 h0 |  o) S3 f4 g    “我在我爸妈家了。”
$ J. p5 G* D3 }2 n
5 v# }. A7 C' c; j    “啊？呵呵，我到你自己家来了。”

) X/ F3 U4 b" _& A5 I5 \    “你上去了？”

  e6 \8 i0 i# P# g$ |    “没有。”我笑了一下。

    “噢，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开车过去接你，你别上楼。”
7 \, ?+ l- e+ }8 R6 K
$ c! O  a( N2 @2 J$ M+ s    “好的！”我答应了一声。小BK的，是不是金屋葳娇了，我正想着，又觉得这么想有点儿太侮辱他了。自己笑了笑：艾乐直，你B变态。

    正自己乐得美着呢。打楼里出来一个人。穿着白色的运动服，一头金发的一个洋人。我抬头看了一眼洋鬼：原来唐彬这B的楼里还有外国友人啊。
5 ~8 ]2 G4 b4 ~2 R
, G6 t/ |! E: A. D# \% m    我蹬了蹬脚，往后让了两步，给他腾出道儿来，看那样，那洋哥们儿像是要晨跑。没诚想，那洋B直冲着我就过来了，那两眼还他妈真是蓝的。

8 N  e8 \5 ~) m. ]7 k2 _    他一直走到我跟前儿。我有点儿虚。
1 G* ^- ]' Y* @% g6 V: J* q8 b
    我看了看周围，看了看身后，没人啊！
1 F/ s& d) [& T# a
4 [6 C  T# J5 P6 ?* L    “你有事儿？”我问了他。

! {5 N9 a$ z$ y5 b; Q: N    “UM？”他好像听不懂中国话。不过他一直在对着我笑。长得有点儿像模特儿。

3 j8 z4 ?9 _% n5 {) O    我往后又退了两步。
# j5 \0 Z! y( |, V
0 `2 p' X: Q9 T2 e0 p1 W    “I’mBruno!”他热情的跟我打招呼。
3 g& O4 L/ k3 s' b! B
    我立刻收起笑容：“IEnglishcannot.”
0 \& D& f/ w* Q" A5 \3 P
# V0 _* p( |  Y! v5 W    他笑了起来。我知道我英文烂，不过日语说的时间长了，说外语的第一反应都是日语的语序，于是自己颠倒了一下：“Ican’tspeakEnglish.”

    他仔细地看着我。那仔细劲儿让我浑身发凉。

    我很反感。觉得一个人这么盯着陌生人看很失礼貌。于是转过头去，往前走了。正赶上唐彬开车过来。我向他招手。唐彬从车上下来，我说艾菲上卫生间了，等他一会儿，唐彬点点头，这时候又一个人从楼里出来先是喊了一声：“Bruno!”
* C* f$ i$ R4 M% ]  Y
* q9 Y/ T' j/ u- U+ j- Q1 A    唐彬看了那人一眼喊了一声：“哥。”
" A# @6 Q' s, }/ T" N1 b
    我站在旁边，看着唐彬，唐彬看着他哥哥，他哥哥看着那洋人，那洋人看着我。
+ [  F; W, c, v) L
    我们四个人往一堆儿里走，唐彬先说话了：“乐直，这是我哥哥，唐礼。”
8 e( G; R: `: V
    我看了一眼他哥，给我的印象很不好，有一种从骨子里往外冒的傲气，让人没办法接近，可能出自一股天生的优越感。

  U# a2 y7 _* e' D) s) a    唐彬又转向他哥哥：“这是我爱人。艾乐直。”
) X! ~1 R7 v) A- S
& X2 Q- \# H" Y& i' ~/ c    我靠！这……是什么称呼啊，唐彬你疯了是怎么着。唐礼的脸上显出些不悦，又立刻压了下来。

    那洋人渴望地看着我：“你好，刚刚和你开了个玩笑。我叫布鲁诺。”这日子洋人都说中国话了。
, [# `3 q2 q( ~
    我点点头没说话。唐礼好像不太高兴：“布鲁诺，你不是要去跑步吗？”
/ d; l5 k: W  |& o
    “现在不太想去了。”布鲁诺仔细地打量着我，“你很漂亮。”
- G. t% I+ W! f; Q, Q- R& f
7 Z, T0 ^! `4 R    我看了他一眼：“只是现在而已。我老了也是老头儿。”
, \. o( b% M( @$ H  _: }" {
* j* R0 u+ i5 L+ a9 ^    布鲁诺没听懂，唐彬看着我笑了笑，翻成英语说给他听。布鲁诺不太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1 v% x/ ]. @: i6 R    布鲁诺向唐彬作了自我介绍，他是唐礼的“终生生活伴侣”，这称呼我到现在都没能理解出个意思来，唐彬说过，那是德国的一种承认同性伴侣的方式。
" M5 `, H4 f# o& f$ f6 g0 ]( G
4 A: A7 i; y- t& U/ m$ k    “布鲁诺，你……”唐礼明显希望那个姓布的赶紧离开。

    姓布的到没这个想法：“礼！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既然你弟弟有这样一个……爱人。”

' e. R! v& ~8 L    我看看他，我只想快点儿回家。唐彬显出了为难。艾菲杀回来了。

2 t! S" T8 S# X8 b9 x7 C5 h    她一见这四个人摆成麻将的阵势，急忙跑了过来。
, D* Q- k) a5 X
    “怎么了？”艾菲一把把我拉住。

# D) b( s& z0 R5 p6 ~5 c    我笑着给她做了一下介绍。艾菲表现出一脸的奇怪，小声儿在我耳边儿说：“这年头儿。唉……我原来以为就一个齐书白呢，没想到，还有一家子全都……”
: ~$ E3 [2 K6 F! c8 {/ c
" x$ h6 X% h) F) A+ j8 ?    我踩了她一脚。
, ~. M( c. y& Z3 ]. V; D0 A
* m) ^$ A* U  s) x+ L    “直，你晚上有时间吗？”姓布的看着我问。
5 B# k1 E9 d3 m6 |+ C# K6 }
    “对不起，我要回天津了。”我有礼貌地拒绝着。
2 h1 ]! Z4 [4 w: y) @
. X1 U* V; w: Q* E7 G9 Q    “别回去了。晚上一起去吃饭。”唐礼脸上的怒气都显出来了，“去***吃，正统的西餐。我朋友开的。”
' S7 `0 M. T/ l/ i" ^) V
" ^7 J  l! F6 A$ W2 R# U* ^    我看着他：“我不想去。”
- B! y( U9 w5 W5 `0 R
    “什么？”唐礼奇怪地看着我，“我邀请你去吃饭，你为什么要拒绝。”

4 @* h( D  r9 `0 S  n2 [$ P- P    我看看唐彬，他站旁边儿，脸上的色儿也不太好看：“哥，我们要回天津去。”
7 G+ Q( s: ?  ?2 f+ V3 \* |) r
    “不行！我都邀请你们一起吃饭了！”唐礼大声地说。
; u3 x: e; G8 e$ B% }. h; A; i

skwstc

24
  q# j( C9 |; |9 Z- e3 a
. C$ S6 P% B7 a9 w. q$ v我的火儿又顶到脑门儿了。可他是唐彬的哥哥。
: M/ D% h, \5 X% C
! d& {; L. \- I; v/ Z2 P2 a- t1 e- n    唐彬急了。要说话，我拉住他：“那就一起去吧。”
( a- @6 E8 v2 G& ^; F# i
    艾菲看了我一眼，把我拉到一边儿：“我先回去找艾正风玩儿去，有事儿立刻打电话儿。我看那唐礼不像个善茬儿。”

    我点点头。艾菲回家去了。
" @: O; z: y. \9 L9 b0 i' S7 O
    订好了是晚上吃饭，现在时间还早。唐彬和他们两个说好时间，我们两个就去西单了。
! I0 l+ J  x1 \0 `8 g/ I
. E* B$ A# c+ x/ O9 A    “我哥哥吓着你了吧。”唐彬看着我问。
1 m" X; D$ Y, O2 L% m
. S. h5 C* x0 Q1 s9 U8 I    “没事儿。”我笑了笑。
) n- w1 A1 K0 Y/ [4 j1 D
    “他那人就那样儿。”唐彬有点儿不好意思。
' Z2 g. ]: z6 H/ X* i
    “算了，他是你哥哥。艾正风不还打过你了吗。”我笑了起来。

    “不是一个意思的。艾正风是疼你。”他也笑了起来，我没再说什么，顺着他进了商场。
, z' T9 p: K+ F7 d4 o
1 P; u$ |/ `3 j8 H, o    “干什么？”我看着他拿起一套西装。

; p" y/ i! R' X+ ~' I3 @- U( p9 u    “买衣服啊。晚上得去西餐厅吃饭，那家地儿挺贵的，而且特别的正式。所以还是穿正式一点比较好。”他笑了笑。
+ w  Y3 C) a# A6 X! |2 E" K4 ]
    我知道他想给我挣点面子。我本来就对吃西餐兴趣不大。我笑笑：“亲爱的，咱不穿西装行吗？”

    他眼睛发亮：“你又要出什么牌？”

    “我就这么随便地去不就得了嘛。我不想穿成那样。”我有点儿失落。真累，不想应付这场无聊饭局。
( }% N" a3 w( D2 N/ j
    他笑了起来：“辛苦一下儿，没办法。”

" k1 N* D" u6 M  F% i$ ?    我看了看他：“现在买衣服有点儿浪费了，过年前刚买过一套西装呢。而且系领带多累啊。”正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一个门脸儿映入了我的眼帘，靠！我早就想买那个了！

    “唐彬，我要买那个衣服！”说着就拉着他进了那店铺。

    唐彬跟我在一块儿时间长了，定力挺强的。但看着那一屋子朝鲜领导人还在穿的中山装。有点儿说不出话了：“那个……咱买身儿改良版的吧。‘柒牌儿’有改良的。新式的。这个有点儿……”

    “那有什么意思啊！我就买这个。在中国，没有比中山装更能称上正装的！”

  c* h. {% x! n7 H) m- A    老板是个老头儿，看那样儿就知道是个老裁缝了。笑眯眯地看着我：“小朋友，保证你穿上好看！”
$ b7 F' j) c' k: `) J, [1 J/ H
% |: J9 o- P5 V+ e    我得意地笑了一下儿。
) X6 B7 j5 E7 B# w" X/ H
' z: E* O. T; e8 Q) L    他从后边儿拿出一件儿青灰的。呵呵，样子真是挺好的。

    我脱掉外衣，站在店里直接把那上衣穿身上了。呵呵这衣服好处就在于不用系领带儿，在此向革命之父表示感谢！

# n& o0 }( Q% z- `) Y% O    上衣很贴身，我又进了试衣间，试裤子，裤子特别地肥，没办法，这衣服就这样，走起路来抖抖的，挺有意思。我很满意的从试衣间里出来，唐彬惊醒一般看着我。我问老板：“有发胶吗？”

+ E$ Y; A$ V( l) J    老裁缝又是一笑：“我给你整！”
& @# ]% [) n8 D
$ @8 ~  e) j, h! a9 ?; z    他拿出小拢子和发蜡，涂在我的头上，弄好之后，唐彬在一边儿鼓掌：“乐直啊，够振我国威的！”

2 B( l7 ^& m; a0 |" [( b    我笑了起来：“老板，多少钱，今儿给你开个张！”
+ S# {1 s. o0 t) h! m
% H- U* |9 _4 D    “给十块钱吧！”老板笑了一下。

    “啊！”我看着他。
' e  |/ v0 j$ ?6 K* j, ~2 G
    小老头儿呵呵地笑了起来：“小朋友，你这么大的来买这种衣服，少见。今儿这件儿就送你了。算是我给你的压岁钱！再说这件儿衣服穿你身上好看。我给我儿子做的。他不喜欢。不愿意穿。”

' }8 h) G. F' P$ c    我笑了一下儿：“您等会儿！”然后跑出去，买了瓶儿五粮液：“大爷，孝敬您的！你这压岁钱，我就收下了。”老头儿一看笑开了花。
# U8 a9 O. \, {4 G1 H
    我坐在唐彬的车里，反复看我这一身儿衣服，看着我的头型。

  W! i: M" x1 Q! P5 K2 {    “唐彬。我头一次觉得我自己特别帅。”我得意地看着反光镜里自己的样子。

    唐彬笑了起来：“你丫就是一块国宝。”
* K+ @" Q/ C9 N, }3 u% r
( G4 X% d( w( ~    他回家换好了衣服，我没大衣。所以就躲在车里边儿。在外边儿穿防寒服，有点儿奇怪。

+ y2 t8 H" U9 m    唐彬出来的时候穿的衣服非常的整洁，鞋也是擦过的。手里还拿着一双：“试试这个！”

    我接过那鞋，样子有点儿老，不过看着挺好的。大头儿皮鞋，穿在脚上正合适。

    他低头看了一眼我脚上的鞋：“41号儿的。”

    我点点头。他笑了起来：“我初三时候穿的。”

    我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不说出来啊！”
6 O9 p8 U+ P' q9 J1 `
    他一乐，我们俩直接就去那西餐厅了。

    我们进去的时候，门市儿小男很有礼貌地给我们开了门，特别是有我这种异服吃客的出现。姓布的和唐礼已经在等了。那俩人看见我这身儿行装，非常的惊叹，不过唐礼是在心里，姓布的是在脸上。
# l4 o, \5 i7 ]- a+ C
! Q8 u' E5 ?( k6 B  T9 }5 t    “漂亮！”姓布的感慨。我笑了一下儿，坐在座位上。
: q, D' T/ j7 ~) X
2 z' y, E$ T/ s6 u' U8 b    菜他们已经点好了。都是些个特别复杂的，我原来还勉强能用刀叉切个牛排。这回来的全是什么蜗牛儿，什么肝儿之类的东西。我有点恼。这不成心难为我嘛。
: ?" W3 c' d7 L: [" m$ C
" F+ ]! E3 g' f    前菜上来的时候，我好歹吃了两口。越吃越不对味儿。什么玩艺儿啊。

    蜗牛儿上来的时候，我一点儿食欲也没有了。根本就不想再拿那两样儿累人的餐具。我想了一会儿，把服务员叫过来：“麻烦您，给我拿双筷子。拿个一次性手套儿。”

    唐彬和唐礼一块儿笑了起来，不过不是一种笑。

7 k, h4 M& G# q% ~: X4 q3 L    “宝贝儿！这没筷子吧。”唐彬笑着说。

5 t5 f4 s1 H1 I' o. O    唐礼只是冷笑，不说话。

    姓布的看着我。
3 y( ^; Z  @! P1 g" M/ O& }4 K
. v8 J2 J5 u0 L% U! H    “我帮你弄吧。”唐彬伸手过来。
6 m; p) _- h- `$ v
7 X* d0 q/ f: p! D$ ?    服务员忍着笑走了。
4 W1 w; f0 m3 S7 |( {  I
( G) _8 I, R% |2 D* \" k; Q    “艾先生，不习惯吃西餐吗？”唐礼很讽刺地问我。
/ v  f- ^3 Y6 \$ k
0 B3 f2 i  H/ ]    “我不喜欢吃。吃不习惯。”我笑笑。

# M) F1 r  b# G    “其实西餐很有营养而且很丰富，对提高人的品味很有作用。”唐礼继续。
" k/ D% a& T/ N) a0 u  Y- ~8 z$ P
- P0 k( f( z* O! a0 D2 D: X0 h: n    “但我认为，东方的饮食文化更富内涵，源远流长。”我微笑着说。
7 d3 a6 r' i) t/ q$ H
" t% F4 J  B- T' U    “中餐远没有西餐好吃。”姓布的说话了。
" m& O8 s& q: [$ O
    我不想和他们吵。所以不想再说下去。唐彬看了我一眼：“我想吃饺子了。”
2 ?9 c  c" V& w$ R2 Q6 M9 Q
    我点了点头。

    吃完了饭，我们继续坐在那里聊天儿。唐彬离开了一会儿。唐礼开始对我说他想说的话了：“你为什么要勾引我弟弟。”
3 d* w1 k" Q' G4 A; |5 ]2 h
    我不想理他，也不想给唐彬的哥哥下不来台。所以忍着火，但我无言以对。心想着你这BK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唐彬哥哥的份儿上，我一张嘴，管保让你们家祖先在天上抹着眼泪儿哭着卷你这个不肖子孙！
6 L: S2 ]) ^  {% c$ q' u
    “你这样在害他！我不会让我弟弟和你这个连刀叉都用不好的男人在一起的。”唐礼看我的眼神儿有点儿怪。
, _( y! K3 E' N/ J" J1 K
    “但他的外表很出色。”姓布的说话了，“我也很喜欢。”
$ J2 ]$ D4 u2 D6 A) Z! }
5 _* w2 f4 r) V. u! M6 L    唐礼暂没理他那话，接着对我说：“唐彬是要结婚的，要过正常人的生活，要给我们家传宗接代。所以你不要梦想以后还能够纠缠他。他不能和我比，我的生活也就这样儿了。”

& K; ~, [- j, [, D: {2 i    我颇感他那话有种“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蕴味儿。

# e1 x  n' ]& l6 v: B9 G1 X    他乘胜追击：“你要是能提出条件来，我是能答应你的，只要你愿意离开唐彬。”

    我笑了一下：“好啊！”我不知道唐彬就站在背后离我不远的地方，目光一直指向我这里，竟然还接着往下说，“无非是钱，工作，房子再有就是男人。”

    唐礼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些很容易。”姓布的很认真地听着我们的对话。
7 c# z) S: {* s' K2 P4 q, b4 Z
    “你要多少？我给。”姓布地突然说，唐礼猛地转过头：“SHUTUP！”
1 N, C; B1 A  n4 E
    我没理他：“我刚提的四个条件，只要你能满足两个，我连北京都不会再来。”我笑了笑。
- B6 `  T: V/ D" ^
1 }5 L( L, u5 G* |/ b) p- ?' d    “提吧！”唐礼用余光看着唐彬。我没有发现。唐彬已经要晕过去了。

    “钱，我要全世界的WALMART一天的流水。”我微微地转动着咖啡杯。
. W+ i1 Z; z7 V/ D( l
" [$ _# a" _9 Q    唐礼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你！……接着说。”
% L9 J) |4 \0 j, f% t( P2 P2 U, D
- @7 S4 y4 q* l    “我觉得我要得不多吧。呵呵。”我看着他，“工作的话，我不想太累了。只想动动脑子，动动嘴，这样吧，你就在伦敦黄金交易所给我找个工作，每天给黄金定价格。”

# b" J& V+ i9 }# m+ o2 t    唐礼的脸青绿了：“还有呢？”
9 f" m( ?+ U3 R$ N! k
0 L( g. p$ N& {& x( e: @    “房子，我就不往外国要了，日本皇居的一个别院儿就可以。男人嘛，戴安娜王妃的小儿子。”我一口气说了个痛快。
' w1 O: t% N/ {% x' ~1 |5 t4 T) {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这些东西也是你要得出口的吗？”唐礼有些失态了。

    “可唐彬在我心里远远不只这个价儿，我都有些卖亏了，绝不打折。买不起，就没得谈了。”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怪味儿的。

    唐彬慢慢地从我身后走过来，坐在我身旁，看着我。

    我看了他一眼：“刚才有客户向我询价了，我刚给他们报完盘，你就来了。”
( O* @( |) h6 x' T
  f- G7 ]9 C+ U  E4 `- q$ X    唐礼的样子很生气：“低俗的人！”
: X& f) j  [: ?
    我笑笑。突然间服务生走了过来：“请问哪位是艾先生？”

* g1 c& w, @1 u    “我是！”我回头看着他。
" ]1 v# B7 v$ H) s7 G7 G. a. {
    “这个便条是给您的。”
( d( [! @0 h8 \% J- t% K- \+ E
5 m  h/ x6 q8 o1 t! ^" M6 x    我接过来打开：亲爱的，弹首歌儿好吗？给我出出气。我想听梁祝。彬。

    唐彬眯眯眼看着我。我笑了一下。穿着中山装走到服务员的面前，小声说了几句话。
* P8 F; y4 i" f& Q* Z' X, u* R
. w6 c* m$ d$ o) J    他把我带到钢琴旁边，示意琴师起来，琴师的曲子刚弹到一半儿。就站起来了。冲我点头微笑，我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然后坐下来。屋子里的人又都在看我了。我现在活脱儿一个五四青年。

  z% G  F7 c& M, b    先是梁祝，弹过了之后不过瘾，看着那姓布的和那唐礼，我一脑门子官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来首《黄河大合唱》。

    那势如破竹的音乐一响起来，屋里很多人都站起来了，我重重地敲打着琴键，好多中国人一起和着音乐唱着，屋子里的外国人，在跟着节奏鼓掌。“黄河在咆啸。”估计这在西餐厅里也属绝唱。
: ]6 O# ^+ h1 H7 ^! }: s* c- B) O
    弹完了，唐彬那脸儿别提多得意了，在他哥哥面前，姓布的站着望着我轻轻地说了一句：“ThisAngelismine.”唐氏兄弟一起拍了桌子。

    我刚站起身。一个男人向我走过来：“请问您贵姓，我是**报纸的……”

    “神经病。”我望着他，特别冷淡。

4 T5 G8 o2 C5 r: S' f4 C4 m, \' |    他的话一下子就被我封回去了。

7 T6 X% h6 q$ L* ^# _2 {    我回到唐彬旁边，高高兴兴地坐下。

/ }3 P# _" T+ T( m8 w7 }    唐礼说了一句话，真的让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skwstc

25

“没想到，你还是个高级货。”
; b6 |/ y2 h$ C( m7 k
5 a! G2 b& \1 J" S1 @    我瞪大了眼睛：“你敢再说一次！”你B一个洋人，敢在这儿跟小天津卫叫板！我当时脑子里满是炮烘大沽口。这仇我今天给B报了！

5 a  Y9 \3 V- F+ O; z    他马上张嘴要说，唐彬猛喊了一声：“哥！”
' K% {. |; O( l! J1 J0 Y1 g- Z
    我压下火来，坐在唐彬旁边，暗暗喘着大气。我不能不给唐彬留面子。
  ]; G# }% o/ A  A
    “唐彬，咱们能回天津了吗？”

    “不行！唐彬不能回去！”唐礼又开口了，“他要留下。你回去！立刻。”

0 k* u3 Z, u9 ?+ Y9 y# d3 `- y' D    我保持着最后一点的冷静：“唐先生，我没有问您。”
* L- n; W' f& X- W( v) h. s
: L1 Q4 i% T+ i& w4 z' B    唐彬低声说：“我现在要回天津。”
+ A6 ^6 b+ V" ^* x: q- m# x  F: C' o
    “你不能回去！”唐礼撑大了嘴又说了一次。然后拿出电话：“喂，爸，唐彬搞同性爱，你快管管他！”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
; M  M3 B, U8 M; [# @- d
    唐彬，只是抽动着嘴角，冷笑了一下。
# c/ C. C; }" w- \3 ]4 J6 O
; x- l. \4 m2 d  F& ]    我把唐彬拉起来，走到一边：“处理好。别让老两口儿太生气。”我看着他。

3 g- E! ]- ?9 s* ^. j6 t) |" R& [# s    他点了点头：“你先回天津吧。我可能得上班儿时才能再回去。”

    我没再说什么，打车先走了。
: ?: v7 n1 ~" ~, ?# S0 P
4 I  C8 t/ p9 o" O7 d4 V    唐彬回到坐位前，看着唐礼：“哥，你这么做有点儿过分。”
  h5 N9 \. x  `* O8 a, }
    “爸让咱们赶紧回去。立刻。”唐礼笑了一下。
- S6 D/ g% ]3 r
( [9 h' G# k/ k$ Z. B    唐彬和唐礼回到了家。姓布的先去唐彬的房子里休息去了。

) _9 A/ N5 b# f$ b& ^    “混蛋！”唐老爸，上来就给了唐彬一个耳光，“不学好的东西！”说着又是一通推打。
+ y. |. Z; V) Q5 S# k- s3 i. l
    “出去！以后再也别回来了！”唐老妈也喊了起来。唐彬想说话，但怎么也说不出来。
* h+ b- N; j3 H) L1 ]; C1 C# D7 B
$ p2 i  \; e% b4 j* }( e    “你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光了！赶紧跟那个姓艾的断了来往，以后回北京来找个正经的姑娘结婚！”唐礼开始指挥唐彬，唐彬实在忍不住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唐礼。
2 Q! e( a4 l0 a
+ e4 y3 @( G4 T: r" }+ h) J    “你还瞪我！”唐礼扬起手要打唐彬。
, v9 z/ Y$ [( a& \' B0 n
    “打他！给我往死里打！不成器的东西，早知道不该生你出来！生出来也得掐死你！”唐老爹发话，唐礼一个耳光打在了唐彬的脸上。火辣辣的。
; X! G6 a* m; |& V
+ ^8 D0 h6 s& i/ J# D5 S7 `# g" ~    这场闹剧半夜十二点才结束，唐彬自己回到屋里，给雷武打了电话。

    “你怎么还能这么窝囊呢！”雷武很生气。
2 D+ |. ^' e% M, v  o! V; ]
, n$ ^8 y( B3 Q' `    “我又能怎么办。我把唐礼的事情说出来，老爷子会气死。我哥又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他们把希望都放他身上了。我说了，怕老两口儿承受不了！”

    “那你就跟那家断了自己去天津不就完了。”
; {6 @2 d4 g. E% @5 _" v
    “我想暂时也就这样，老爷子的退休金吃不了什么太好的东西，还得给我哥交学费、生活费。我怕真要是跟他们断了关系，离开了家，我的钱他们也不会要了，他们还都爱面子，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 z7 E+ H0 Q, Z
4 X! Y: }5 V  u# @* `8 P' F    “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好！”雷武有些生气。
2 M& L4 K- R5 _# Q. B. Q
    “我知道我窝囊废！”
( T0 [. A' K' Z! `  \7 ?# V
0 W5 x- T- X2 o; f- e4 y    “可是他们现在让你结婚呢！”雷武大声地囔着。
+ K8 y3 A, _3 Y+ V
1 l4 s7 A/ L( O  T    “我知道。我不会对不起乐直的。”
& P  }: i5 A* D' v  }
    “你别伤那个孩子，那孩子鬼主意是多，可就是嘴上撑能心太软，真要是伤了。怕他受不了。那宝贝儿对你可是一门儿心思的，还是你勾搭的人家。你说当时你就是为了摆脱路小天。何至于非要搭一个那样的孩子进去呢，要不然人家现在可能正一天换一个小姑娘儿逛马路呢。”雷武小声地说着。

    “唉。我他妈真是没办法了。”唐彬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我也没想到，会和他爱到今天这地步。他太会疼人了。我原来以为那就是一个少儿。宠大的。只是看着他长得漂亮。后来住一块儿才知道每天变着法儿地给我做好吃的，十一带着我出去玩儿，想着各式各样的办法儿给我省钱，过年从腊月就开始忙活，应时按节的折腾，大年二十九半夜起来给我和的素饺子馅儿……”

    “真的？”那边儿雷武很吃惊，“唐彬，你要是对不起这宝贝儿，你丫就没我这兄弟。”
9 R, T2 N# n* O: c. o9 T( i6 C. Z
    唐彬挂了电话。自己坐在窗户边儿上，抽着烟，脸上还有巴掌印儿，好在长得黑，不是很明显。唐彬静静地躺下。摸着胸口，自己对自己说：“乐直。我没有你该怎么往前走。”
) r# ?( U% K6 Q7 T& _+ B4 y+ @
    我回到家老妈看我没回去，劈头数落了我一通。老爸没说什么，只是看我脸色很不好，要今天晚上举家回府。大爷拦着不让我们走，大娘非要我再住一晚上。艾正风反对。艾菲拉着我，我当时那样马上就挂不住脸儿了。
3 I' k, f# T0 k0 Z- ]
! c! l: M% V5 {: ~6 |+ @8 q# K    我们到底还是回家了。

    进门儿的时侯，我把艾菲拉进屋，把今天一天的事儿整个儿给她说了一遍，听得她咬牙切齿，马上要杀去北京给那唐礼骟了。

7 {8 E7 ~+ T* c# W7 ~. I. m& ^    “你打算怎么办？”艾菲问我。

    “我今天想和家里说了。我不想拖着。”
$ r& a9 h. [/ g) l! g9 J, c
$ C5 f5 s0 b8 y% M, b' M8 s# f' e    “好吧。这事儿……也瞒不住。”

1 O6 ?: S7 w; w! H' @    我把老爸老妈叫到客厅里。二老愣愣地看着我，我妈我爸挺了解我的，不过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这样儿过。就算是背着他们在作业本儿上签字儿的时候也没这样过。

    “乐直，怎么了？”老爸沉不住气了，艾菲坐在他旁边儿。
0 P! |- x7 P& e' M  {- o2 ]
/ \2 @* Q/ Y( E  }, r    “爸……我喜欢上一个男的。”我把责任先揽了过来。

    老爸老妈愣愣地看着我。
' n' g- e" F5 Y/ q
    艾菲吓得嘴唇发白。
6 F* M5 U' x  w6 k
    “我……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我把事情推到了最坏但最真实的地步了。
, |$ p0 z# b' O% S* q
0 Q9 @$ {: [: F# e0 N0 Z    ……
% C  x) c: `- H$ R+ q
& l7 D/ m. K( H0 a: Z    大概有一个小时，整个儿屋里没有人说话。

    老妈看着我：“乐直……你……为嘛要这样儿。”
) {) p! n( k% n! T( B$ ~, `- W
6 |; z4 r% t$ U1 w" f5 d( G    “我爱他。”

; T9 J3 A" ~6 S( R    ……

! G. d- D' t* v% l% ?* S# q    “他要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就不会这么做了。”老爸点了他十年来第一支烟。

" E1 R- Z3 H' H- w    “你到是敢做敢当了。”老爸吸了口烟。
# }! e3 Q# n* e
" o, V1 ?3 e( N$ h6 S" h% p    我抬起头看着他。
3 w8 Q  \3 L+ N1 r( K" l
" y/ I) g% L1 Y    “那边儿是什么态度？”老爸又问。
' T& d" G7 w( l0 m. r! Z! R
    “好像不是很明朗。”我小声地说。
5 C$ S. ~, i4 u( X) {4 q- M
    “他们家反对？”老妈问。

    “嗯……应该是吧。”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们两个……
6 Y' }+ Z' {  j- |9 o2 ?( q, a
8 ^' V4 A4 I5 Q    “爸，妈，你们怎么……”

    老爸老妈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老爸才说：“前两天……才跟你妈谈过你恋爱的事儿。我们感觉你长大了，做什么事儿有自己的态度，你妈说，就算领头猪回来当儿媳妇儿，我们也不能管。猪到是没领回来。领了个男的回来。”
4 R; d# A2 s- J/ y7 z; H% |
; Y5 f/ t4 g7 X    老爸不太会开玩笑。说的时候，只是感觉他老了。眼里没什么光彩，看得我心里酸酸的。

    “爸，乐直对那男的是真心的。那男的，也是个好人。”艾菲开口了。
8 r6 Q5 r: \3 e% \7 A: Z
    “你早就知道了？”老妈怒视她。

; e6 S: f+ G2 ?3 L4 ]$ B    她把话吞回去了。

    “他叫唐彬，是我的同事，以前和你们提过。他是个好人。北京人，家里……”我把唐家的情况和老爸老妈说了。
, ]" m$ x& Y8 r7 u) o. o" ~
" I7 S5 |! M8 g( A# Z' L$ [1 t    “你自己看着办吧。”老爸站起来，“什么时候自己挺不住了，再和我们说。能处理的，尽量自己处理。”老妈也站起来和老爸回了房间。
5 j3 r4 e4 n: \, N3 @9 U; g) }9 t
    艾菲拍拍我的背：“没想到这么简单就通过了。”
* m2 c' i$ J, C2 I
    老爸和老妈进了屋，俩人谁也没说话。

    老爸轻轻地拍了拍偷偷哭着的老妈：“你哭孙子没啦？”

% t5 P- c8 L3 b5 \, R9 {    老妈不说话。老爸笑了一下：“你忍着罪生他出来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 x1 s" d7 N0 H: r" u& h0 @) t0 z    老妈抬起头：“想让他高高兴兴的活着。”

    老爸笑了：“我想让他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老妈也笑了：“孩子又没死，我哭个什么劲儿啊。”

% u3 r7 q7 a9 g# i, \3 Y$ s, `. x) \    老爸叹了口气：“咱们当时又没想，这小东西能给咱生个孙子。儿子要过不好，谁还想要孙子呢。”

    老妈也叹了口气：“以后有他苦的了。不过这小子艮劲儿太强。”

    老爸苦笑：“好日子坏日子全是他自己选的。咱们就尽量帮衬着点儿吧。”
6 k0 n- \. M- q& q) g
    老妈没再说什么。
: ?/ T. a0 }4 U+ U' k8 ], Y2 f2 J8 r
! e0 v' j" U2 b+ }1 n    我回到屋儿，艾菲坐在我旁边：“老爸有点儿不对劲儿，他这么爱面子一个人，怎么今天……”
2 J3 M, a) B' m) M  ~! ?0 B
4 ~3 W8 C# u' m- @    我笑了：“他是爱面子，不过他更疼他儿子。”

    “唉，现在就看唐彬那边儿了。”艾菲叹了口气。

    我洗了澡，给唐彬打了个电话。
& d3 k1 ^0 h* E6 z7 T3 {1 q) n
( |8 k* \2 I  F" ~    那边儿关机了……

skwstc

26

% B) K; E7 }4 ?" |4 _& j转天一早，我们家外边儿传来了敲门声。老爸老妈刚起，正在做早饭。艾菲出去开门。我正在浴室里边儿冲着呢。
! f- O7 _% k7 [
1 D; l# P+ B$ X, g1 p7 v+ u    “早上好。”唐彬来了。
, Q) ^6 H8 A; `5 g# s
    “早。”老姐看着唐彬，心里想起来昨天我在北京受的气就想拿他撒撒火儿，忙把他推出去，“昨天乐直和家里说了！”

+ ^+ \1 Z0 M% e) a    唐彬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

4 A: t  E9 H& V) x; ?    “我老爸急了，差点儿把他腿打断了！”艾菲装哭，“你到里边儿可千万别说你是谁，说唐彬没事儿，乐直没告诉我爸名字，要不然我爸非拿枪给你突鲁了！”

    唐彬脸色儿青白：“那……”
  }' S0 [7 {8 {$ l
    “真的，千万别说啊！记住了，怎么？你还进来吗？”

" f% g) c4 `. A% N0 `    “进！”唐彬提着两瓶儿酒，还有一盒北京的点心进了屋儿。

    “妈！来客人了，乐直的同事！”
, Z2 j  @. y0 O3 R0 T* Y
    我手机上有短信，打开一看是雷武：唐彬从北京逃回去了。我笑了一下，至少他在我们家还是安全的，呵呵呵，没人敢上我们家闹事儿来。
+ E! M' W8 N2 Y( g9 _
    “叔叔阿姨好！我是唐彬，是乐直的同事。”
6 k+ g4 R/ F/ J1 u- N6 i
! n& h; n; v. M7 ~7 i    一听这名儿，我爸我妈简直就跟吃了强心剂似的，跑了过来，看着他。

    我妈上下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我爸一脸严肃：“坐！”
4 U: S/ ]! m5 T2 }0 w( V
6 w' L8 s( J9 t! D9 g" u4 ]    唐彬一屁股瘫在我们家沙发上。我从屋里探出头来：“你来了？”

    “来了。”他笑笑。

; _6 Y. @* R* f2 i8 I# d8 j/ B    然后转过头看着我爸：“叔叔，我就是艾乐直的男朋友。这事儿不怪他，他不懂事儿，都怪我。您放心，我不会害他的。您不要再打他了，您要打就打我。是我一个人的错。”

    我立马儿明白艾菲对他做了说服教育了，这老姐真是。

    我爸听得丈二儿和尚：“你……你说什么？我打乐直。”

& S2 h- r( d0 V5 ~    唐彬一下子蒙了。艾菲看他那样儿可笑，接着凑到他耳边儿说：“我骗你的，乐直没说，你怎么能说呢！”
7 s6 A* V; Y- R9 W
    唐彬的脸立刻就红了，紧咬着嘴唇。我想过去给我妈跪下，演得再逼真一点儿，心想算了吧。别太过分了。我乐滋儿滋儿地跑到唐彬旁边儿冲我老爸一乐：“爸，这儿媳妇儿不错吧。”

* O; ?$ u' B4 p: h    唐彬的脸红上加红，就跟刚出锅儿的螃蟹塞的。
' O0 V0 L5 V# s0 o. A# `% F
! d6 Y/ v( d( w$ U    “啊……，你就是唐彬啊。”老爸一笑，挺勉强的。

    唐彬明白了二三分，立马儿站起来，屁颠儿屁颠儿地帮我老妈做饭，又跟我老爸下棋，我看着他这一天又当媳妇儿又作姑爷的，心里挺不好受的，不知道这几天在他们家是怎么过来的。
/ J! O" \' ]: `# I- M1 @, \# T
8 w3 v7 {6 n. e% r2 G6 f7 l    后天就得上班儿了。我晚上想跟他一起回去，老爸对他是基本满意，心里还是有点儿别扭，我觉得他挺伟大的。

/ k, F0 V1 g8 J  t* e) X/ K    艾菲把我们送出去。唐彬苦笑着跟我说，他辞职了。

. Z8 {2 |0 L0 s8 q, K; q( s9 @# _' q    我没说什么，只是问他公司什么时候能开，他说过过吧。
: @2 O, z1 ^6 _* ~2 v4 m
) g+ J: u0 R1 p& l5 k    到了楼下，唐彬停好了车，我们上了楼。
/ B/ N" i2 T' J2 {, p. i0 Z
0 X! L$ m6 D+ }0 d2 q4 z4 Q    小别胜新婚。
/ [% p$ U$ b% R; ~: H1 d* D: c
5 l. o7 B" u+ C+ }    我们整整忙活了一个晚上，早晨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的。

$ g- j" m/ |; I4 o    “起来了宝贝儿。”唐彬在做早点。

, l) A7 T5 u, R, B. N& x9 |5 ?: C    我起来，看到他的手机，发现一直是关着的。
" @. Y; J5 V' P( f5 n& Z
5 O8 s0 A. s$ Y$ s; o5 l* H# i+ {    唉，他在逃避。
5 D* P5 n4 G/ ~
0 V5 [  `+ s6 H/ Y8 ?    我打扫着战场和屋子。顺便把他的手机打开了。

    顶进来一大堆的短信。头一条儿就是他哥哥发的：咱爸气晕过去了。现在住在***医院。速归。

    ……
! G+ x! t( d4 L2 M6 ?6 X# T3 w
    我们沉默了很久：“回去吧。回去照顾好你爸爸。”
  W* x1 ~* P, k& G1 F
    “我不想这样过下去。”唐彬摇了摇头，眼里湿了。
: \) U$ L! \. H$ v
    我看着难受。我的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北京号码。我接起来：“喂？”
1 U2 `1 Y- i6 I) d' a
. w7 }+ y9 q. H- o) B9 _9 A    “你是艾乐直吗？”那边儿是一个老太太，我知道是唐彬的妈妈。

    “对。”
7 L5 G7 @% C0 @. D) r& A
/ l( d) f& V; i! j6 ]/ b7 d    “你让唐彬接电话。”

! U# R: R: M; u$ O8 y    “他不在。”

/ e% {& H  u% ^4 s    “你让唐彬接电话！你这个妖精，你把电话给我儿子，不要脸的东西，你让我儿子跟我说话！”我一着急，把电话挂了。
% ], u6 }! C1 P( J6 D& a" ?; u
! C' L$ J9 d$ D    唐彬看了看我。我苦笑了一下：“回去吧你！”

    他拿起他的手机，重重地向地上砸去。然后披上外衣，没再跟我说一句话，独自下了楼。

    我坐在屋子里，刚才还是两个人的，现在就空了。好像一个人都不曾经有过。

    过了很久，唐彬没给我打过电话。

( o4 K2 }8 d+ N    中午，我自己下了楼，买了点儿吃的。
) C5 s7 K; u# y4 G' R
) ]# Q5 S/ K% D0 e4 r) v    下午就开始睡觉了，身上盖着还是刚刚我们一起盖过的被子。

5 }* k$ s) x# M6 l: F+ l% h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把自己拾得利索了，出门儿上班儿去，唐彬辞职了，我以后便是一个人去上班儿了。我不能辞职，因为我还背着房贷。

( K0 e3 S! Q7 Q) \! R' I9 T    这道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堵。这边儿没地铁，不像我们家能直达。
7 Z" Q' j, }2 z1 W9 a
9 M. \& R+ {: c" ?. K9 h    过完年第一天上班儿，我就迟到了半个小时。

! ?% w) j/ ]+ }7 t+ @  P7 _    进屋的时候，发现我们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唐礼和一个老太太。剩下的人紧张地看着我。
1 `0 L1 z( X2 x! E! D/ i) H5 k
' q2 d$ g* G0 R/ _; a    我进屋，坐在我的位子上。打开电脑，面无表情。

" P4 L, Q5 q# c    “唐彬呢？”唐礼大声冲着我喊。

, H/ t9 d' k+ Y" s& @9 t" E    “不知道。”我冷淡地回答着，“如果你们是来找我的，请你们马上出去。我不欢迎。如果你们是来找唐彬的，你们去问人事吧。”

/ e1 G: B$ W% \7 r7 s& q    “你这个人渣！”唐礼向来不给我留面子。
# f$ u  P3 T1 m7 P/ N
    我拿起电话，通知大厦的保安。
6 ~7 r; c8 p; j4 E9 Y/ K7 U! K
    保安进来，公司里的人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没人看，也没有人围过来。陈亮冷冷地坐在一边儿嘴角微微的上扬着。

5 l7 b. C" a4 }0 [, Y' Y# M% D    我指了指那两个人，对保安说：“就是他们。”
$ y1 D% j1 D0 \  q( ?: L' P
, \" Z' L5 M; X! l    保安冲着唐礼走过去：“请问你们有本大厦客户证吗？”
, W3 o/ x" f& o8 U0 m6 T1 L
    唐礼站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跑过来问我。我告诉你，我是美国人！”

    保安一脸怒火：“对不起，这儿不是美国，请你回美国撒野。如果你现在不走的话，我们的人会把你们哄出去。”
+ ^( E( J! m7 r3 R" R" e9 p
    我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也不看他们。

    唐礼过来，拍了一下儿我的桌子：“你把唐彬藏起来也没用，你花了他多少钱，早晚得吐回来！他给你买的房子你也别想再住下去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
2 T( `3 z% G8 K/ S
# A+ S) v$ c7 X! K$ r7 C- r" f    “谁跟你说他给我买房子了？”我继续微笑，“我买房子用得着花他的钱？”
* d, j. [6 }8 ^$ p1 i) y
    保安不容他们继续说下去，推着他们两个人下了楼。
: V3 e/ A  _$ z" Z- g# {
- w8 Y! E% |' A) q- e, D    我不知道这一天的工作是怎么过来的，幸好公司外地的员工得后天才能回来，部门长也都没有到齐。不过我知道，我已经瞒不住任何事儿了。

8 g9 r8 u- S+ D: J. F    兰馨轻声地对我说：“你这是何苦呢。”

    我看看他，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唐彬去哪儿了。
5 e) U1 A7 |1 F9 X; s
    下班的时候，我回到家。唐礼站在楼下，还有他妈妈。
  B  q1 i3 L: d8 b+ g7 T
1 F' ^* \" v* T5 Z% C: j' ]    “你们还来干什么啊？”

5 b* C$ V4 Q1 S! f. k    “找你谈谈。”唐老太太语气变了，唐礼轻蔑地看着我。
% }6 a3 z0 w( h# x
+ M+ i' x+ \$ ]4 o; ]" k    我把他们带上了楼，推开门进了屋。请他们坐下。

$ G8 q+ o$ C1 }9 u    然后倒了上好的碧螺春。

( N0 A  ]5 J8 t0 u    “孩子，我看你也不像是个坏人。干吗纠缠唐彬不放呢。”唐老太太开始做我的思想工作。
4 W( W$ p( I6 Y, T
. D& ~' i+ j' i% ^& E    我说不出什么来了。

% I) B' @4 _. [- m    “我们家是一直没对唐彬抱什么希望，他不能跟他哥哥比，不过现在我们家传香火可全指望他了，他爸爸和我也是有脸面的人，这事儿说出去，多丢人啊。他哥哥现在是美国人了，人家爱上了一个德国小伙子，我们也支持。我一直认为我大儿子做的就是对的。再说还是外国人了，我们也干涉不了。可唐彬不一样，他没那个本事，他从小儿就像学他哥哥。他学不成的。他就得老老实实地给我们做儿子。”
& w. L- S4 @; T
    我听着这一通荒谬绝伦的话。眼泪一直在打着转儿。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一提他哥哥，一提他家，他就立刻变了个人。我知道为什么唐彬喜欢吃我给他包的饺子，我知道唐彬为什么对我带他出去玩儿而感激泣零了。
; P4 r$ l$ t. ?: n8 P
    我抬起头：“您认为，我离开他，他就幸福了吗？”

2 g0 |) b+ e5 v# S3 x    “我知道，你跟唐彬在一块儿，你肯定有你的目的。你缺钱？还是缺别的？”唐礼的嘴脸让我一看就讨厌。

. r) d; v6 f7 {+ g# Q) K9 y    我脑子很混乱：“唐彬不在我这儿。他今天早晨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 W7 m' b2 E5 i6 l$ f  ~/ T9 t
    “我好好地跟你说了这么久，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是不会让唐彬跟你在一块儿的。”唐老太太又恢复了她早晨的态度。

    突然间，唐彬推开了门，看着我们三个人。

* ^. }+ m/ K0 J4 o1 q    “唐彬，妈求求你，跟妈回去吧！”
+ m1 }+ H6 |# g
# C0 e6 F* W+ u) \    唐彬看了看我。

    “艾乐直！你说句话啊！你放心，你只要放了他，这房子我们送给你，不要回来了！”唐礼的话真XXX像把剑。我维持着对他最后一丁点儿的尊重，进了卧室，重重地摔上了门。
" d+ g: X  y  ?! Q
6 J) q) Z( z. i4 ^! o2 T9 O* `    唐彬两只眼睛冒两光：“你们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找他！折磨我一个人还不够吗？”
! o  `& G5 v7 z, c
, ]+ L/ A* K. B  x8 j9 u) T    我听见啪的一声，不知道是谁打了谁一个耳光。

skwstc

27
3 \6 l( e: N1 N* p' G+ h! n, X4 [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儿的房间静了，我听见摔门的声音。我今天所受的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想想还是为唐彬受的，真不知道这BK的从小儿到大是怎么忍过来的。真他妈难受。
, H1 h% j! [- I$ N& ?
    唐彬没手机了。

1 ?! A( M" [6 ~; c4 y. E    我也不知道他最后跟没跟他们回家。我给苏怡打了电话，让她帮我请个长假。苏怡叹了口气说，休息一下也好。

8 A: ~$ v6 K3 O2 w) H* z4 j    第二天一早，我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觉得事情好像没这么严重，不过还是有点儿担心唐彬。我在屋里转头圈儿，还真是想他。
7 X7 p- o) m8 e5 b1 N
  X' }6 F: N3 N% G: T5 U    门铃响了。我从“猫眼儿”里往外看。吓了我一跳，那姓布的外国人，他又是从哪儿打听出我们家住哪儿的。我打开门，他很绅士地要往屋里走，我一把给他推到外边：“对不起，我不习惯让陌生人进屋。”我披了外衣，请他下楼。
; M6 X! h9 h& G' J# T
    “你有什么事儿？”我问他。

    “唐家太乱了。”他笑了起来，“真可笑，最可笑的是那个彬，像个……”我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抽他脸上。这几天我火儿大了，他XXX也来给我添乱。他总不算了是唐彬的长辈吧。
0 k1 \4 M- P  |% s
    “你干什么！”他瞪着眼睛。
/ z4 j$ j! v7 B7 _5 Z2 J5 f$ g
) ~% r" n! n4 x* M    “我不允许别人侮辱我的爱人！”我瞪着眼睛看着他。
* v3 E1 {- m" m% J
    “那你也不能打……”他奇怪地看着：“你怎么可以这样。”
8 ?0 H+ f: E) s3 S- l& H/ g$ A
6 F  F4 R  Z2 @% d3 Q0 C$ W. T7 f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你如果再说，我会让你的脸上更难看。”

    “上帝，你们中国人……昨天我看见礼打了彬好几个耳光，唐彬也不说话。”
& l1 l/ ~; x/ Q2 q7 s2 o
0 ]7 x" `0 _/ F7 k$ C    我的火儿实在是顶到无极了。唐礼，你凭什么这么做。
9 @. x4 S- Z  `, S/ n! E! N7 u
' x6 p: \# F: E& f    “我们一起去旅行吧。”姓布的看着我。我刚注意到他背着很大的旅行包，“中国南方，还有泰国，新加坡，马来……”

    我看了他一眼：“你脑子有病吧。”
) b+ m! C' X8 E1 x* a/ k. s6 n( Z
' J' }( j+ K  i0 A0 i/ B( K    “NONONO，没有。我来邀请你，彬是个懦弱的人，他不配和你在一起的，不能给你……”

. q4 E) @& K$ z$ {    “Shutupyourfuckingmouse!”我大喊到，“你懂什么！唐彬那是孝顺！他要是把他哥哥和你的事儿抖出来，怕他爸他妈难过！换了是我也得这么办！就算了是爹妈说错了，你也得承认那是对的！你明白个屁！你要是再废一句话！我就让你看看嘛是强悍！”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看着我。

  v$ R% B6 ]* e* `! g4 M2 Y3 P    我冷静了一下，的确他听不懂我那段话：“没什么……唐礼不和你一起去？”我看看他。
2 o/ z' E! ?3 g" `8 ^' J$ G: }! B
4 N6 H/ @% A, d6 }( n; ?3 E5 O, I* v& p    “当然，他要在家看唐彬。”姓布的说。
/ X3 q9 z: L4 S) K4 u
+ m- t6 S2 }. O, W& j2 s    我没说话：“你走吧！玩儿得开心点儿。”我上了楼。

9 S+ P' p4 m: r( \8 u& ]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8 U% `6 j/ v* Z% k
- X; O" E+ }2 m4 @- z! `( [$ ^    “当然不去。”我自己回家了。

6 ~( W9 h  }: t' ?3 s, U8 K    我在家里忍了三天。

4 x8 j; h: S! c% |    第四天晚上，我买了一张火车票，奔向唐彬。我大着胆子敲了唐彬家的门。
8 }  ^- p$ c3 k1 z; f7 j
" H; Q; e. w  N1 M( h    开门的是唐礼。

  }. l! V5 R9 U1 m2 X9 q( E5 L) ]  o( w    “你来干什么？唐彬刚好一点。出去！”
, g" B9 }: w. G
    “我来还钱。”我笑了一下，“我要见他一面，把钱当面还给他。”

    “他不在家！你把钱给我就行了。”唐礼看着我。
1 \* M8 J' ~4 |$ o" Y* t, j
    “不行。我带了字据来的。唐彬本人不签字，这买房子的七十万，就算是我的了。”

    “七十万？”唐礼瞪着我。回头跑进屋子。

9 J  w" v- D& I/ @    过了很久唐彬出来了。才四天，老了挺多的。
7 z! ]$ P* J! f, U
    他向我走过来：“来了？”

  S8 s" r0 K+ @    我笑笑。他妈妈从边儿跟过来。

    “你把那七十万放这儿，唐彬签个字，你就能走了。唐彬他爸爸还住着院呢，你不要在这儿填堵。”

0 G( P- X& X* x; ]+ y' L4 Y( Y    唐彬回头看了一眼他妈：“我要出去和他说话。”说着就把门带上推我出来了。

    “想我吗？”唐彬问我。

$ ^5 Q2 t$ P" p7 r9 J    “你说呢。”我笑笑，轻轻地摸着他的脸。
3 ]9 ?+ I0 [2 u4 v
, Q0 f: v9 }2 [$ I# h& O' S    “对不起。”

" O9 f* O0 q9 i$ T) h    “SB，我们俩还说什么对不起。”我笑笑。

    “给我一点时间。”

# ~9 N) _) w% A& n1 W    “好。”我还是在笑。但我知道，这笑是假的。等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唐彬开始让我有点失望了。我同意不反对父母的意见，但至少你要有你的观点。你的做法。我开始有点担心，他在父母面前，对我们的感情，是否可以有些责任感。

    说实在的，他的确很懦弱，而且让我感觉他懦弱得开始令我有些生气了。

    给你点时间。给你多少时间呢。

    我开始向自己提问。我开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着。
0 D% T! e) ]$ S  X  a: n+ g" b8 Q  C
( B  R  G6 U+ d* e! c  \    回到天津以后，一个月了，他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我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们家那边儿情况这么不好，我也不好打扰。算了，何苦难为他，难为我自己呢。等吧。
: F) L1 K* D$ g. N) l
    我的休假期满。回到公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辞职。

* I9 E% g& Y/ D" o* r0 B, x    陈亮挺高兴的对我问东问西，我猛拍了一下桌子：“还轮不上你BK的在这儿幸灾乐祸，皮痒痒了是怎么的！”
! Y7 w* [8 c2 b
, |. _) l: f3 L: L% a    朴正欢把我按下来，小声说：“别理他。晚上一块儿吃饭去。还有苏怡。”
4 k2 X% }5 Y1 {  e! ]
- z. J( T7 n* X    我办好了手续，就在坐位上坐着，一动不动，满脑子飘飘的，唐彬啊，你怎么能一个月连个信儿都没有。你BK的知道我心里在想着你吗！
( c" G; J/ k; q; n
' u# _- M7 a+ L4 m    下班后，我们三个人坐在第一次一起吃火锅的店里。谈着去年这个时候，我带着大眼镜大胡子时候的情景。苏怡哭了。
/ H; _% h1 I/ A# D$ c4 ?
' u  N7 s; m1 V2 @) h    朴正欢问：“你和唐彬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月了，他也没联系过我。我都不知道BK的还记不记得我了。”我苦笑了一下。
8 {9 d  w0 I2 W* H1 f# ~3 X. o
3 x  x& q; T3 @  J" }: u    “我给逼唐彬打电话！”苏怡拿起手机播通唐彬的手机。

8 ~2 H% @6 K8 P( ^, M) J    “他没电话。”我笑笑，“他把手机扔了。”

    “通了。”苏怡看了我一眼，“扔了不能再买啊，不能补卡啊！”
/ ^- U4 Q. m$ x  Y
& n8 g0 M7 I' V$ C3 Y- ]+ [: L    “喂？”那边传来了唐彬的声音。我惊讶地看着那个手机。唐彬不是不应该有电话的吗？
+ ~9 y$ r; e% v
    “唐彬！你小子怎么回事儿！到底想把乐直怎么着啊！”

  p/ t/ ]# D7 D4 P0 m, R5 Y    “……”那边很长时间的安静了下来，“乐直在你旁边吗？”他问。

    苏怡把电话给我，我拿起来：“喂？”
0 V3 w4 N4 i) [2 C8 C, F4 S" y( S
    “……乐直……对不起……不要等我了……咱们还是分开吧。”那边只传来这一个声音。
- [! W9 {' o& b' w4 Q8 r# ~
* p, h- K+ i' `  X9 z  Z: l8 e    这一个声音，把我给劈了。

    我忍着，忍着：“噢，好。你照顾好你父母。”
0 }6 s( h  r5 L" S) @0 a% X, g! r+ U
7 W4 n* [1 R2 K2 t* \5 Y- ^9 }) Y) y1 s    那边儿沉默了很久：“再见。”
  i% g/ U/ }/ S# B6 H0 ^( b
    “再见。”我挂了电话。
! _  D4 h2 K! J4 I( E# W
, l* L7 B) }+ p! I1 z    苏怡看着我：“怎么了？”
$ ], ^+ J/ ]* o) g4 @! m
3 H- m7 b" r+ r# u: N/ n    “散了。”我笑笑，笑得挺难看的，那俩一脸的无知。
: o' M+ Y# ?" p& X# D4 H" |
    “给你们讲讲我们俩的事儿吗？”我接着笑。
+ ~% I1 Y* B2 b+ f$ ]: J- f
    朴正欢看着我：“你愿意说说吗？”
1 u& P& Y) F; t
- ?9 D, o  r/ ]: @    我还是笑笑：“我认识你们那天，认识的唐彬，说也就是跟你们说了。”

    我开始从我们出去唱歌儿那天讲起，一直讲到上个月。除了床上的事儿，全给他们讲了一通。
, k+ K8 B: r7 E4 N! o
    结果可把我给害苦了，苏怡哭了个稀里哗啦。朴正欢喝了个东倒西歪……呵呵，XXX。

& |; P7 e5 r, ?. [    我把他们两个分别送回去。然后一个人打车回家。
: d. ?3 j8 j2 c* ]& f: D8 B" Z; q
    我觉得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完了。好像跟做梦似的。
8 C# C: u/ G( J' ^9 K+ J; B  {
2 }) ?, F7 C, C' |    我有如夜行鬼一般地下了车，直愣愣地朝家里走过去，那步儿迈得跟阮玲玉自杀前没什么区别。
) s1 D: _3 l4 l. G3 Q7 _% H& ]
    我没进家门儿，直接进了地下室。
2 Y7 `% n  S/ ^) J
    坐在钢琴边儿，一遍一遍地弹“梁祝”，一遍一遍地弹。
; q0 r" o& n# C/ m4 R
( t2 [, g; @! i    越弹用的力气就越大。我也不知道弹了多久，直到把我爸我妈和我姐弹到了我的旁边。

' z& D: E4 X- i. [    我爸怕我把琴弹坏了，来了一句：“宝贝儿！你要是初三那阵儿有这积极性，手指头上都能开花儿了，不过孩子都这岁数儿了，晚了，我们听不着不累。琴受不了这刺激啊！”

2 X9 Q2 f! W) I) r    累了。

    我放下琴盖儿：“我们分手了。”转过身看着他们。

    “乐直……”艾菲挺紧张的，过来拉我。

    我看了看她，笑了起来：“干嘛啊，我没事儿。人家孩子懂得孝敬老人。这是好事儿，我支持。”

    “可是……”我妈想说话。
% M- K% U- ]- l8 ~9 P
    “爸！”我看着我爸。

- X( o5 O3 |! r+ n3 g    “怎么？”我爸也看着我。
8 P5 I9 s. g# t" Y0 S* w1 J+ A
    “没事儿。呵呵。”我笑了起来。

    我自己进了屋。我爸推门儿进来了。

    关上房门，坐在我旁边儿，小声说：“乐直，你是个男人，好样儿的。”
9 A4 U9 m0 U; r! e
) v0 }: L  |/ I& E    我苦笑了一下：“爸……”
" g- E( k/ O; g* l! g2 Y& y
    “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噢，对了，我辞职了。”

( f! m0 |- D0 v- E2 ^% }2 t( _    “你不辞也没办法干下去了。”我爸笑笑。我感谢上苍，原来和唐彬比起来，我是这么地幸福。
( b& c+ @7 [4 ~. \  a
    “我想回去上学。”我看着我爸说。

7 m+ q* y$ j3 V0 X; A$ x[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3-7 11:03 编辑 ]

skwstc

28

“考研？”我爸看着我。
1 G5 o- O/ D* d+ Y/ \* a8 g
) W  j- a" J. U$ P. x    “我现在考，哪还有那份儿心啊。你不是有路子吗？”我笑了起来。

    “你啊！我就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我爸推门儿出去了。
- {. q" i" G* `. ~9 _9 K1 b# c
6 N$ E7 Y  P. m9 h; j    我洗了把脸。钻进被窝儿。

- F4 _  C0 Z, C; \% A    我的手机响了，是唐彬。我接了。

    “对不起，乐直。刚才我妈跪在我的旁边儿要我……”

    “没事儿，无所谓。”

/ ~0 ~1 B; F2 V& r0 d) Z4 J$ c- c    “无所谓？”
! G+ ]# \1 y! M5 Z8 Z# n& P4 w
    “当然无所谓。唐彬，我又不是个小姑娘，让你占够了便宜，哭着拉着你不放。这事儿，没什么你赔我赚的。高兴就在一块儿，不高兴就散，不要紧。”我说的很轻松。
  ^7 g) X! |0 I5 U" ]% v
7 D6 K. c6 ~' P1 G/ @* K* Q* m    “我……不想……离开你。”他有点儿怯懦。
3 A! {- D: l) v. p) `" ^- {$ s  H
. ^% p& w9 o, z0 l( `, W1 w1 b5 E    唐彬，你这BK的，难道正着反着说话的都是你吗？
0 E0 a, N0 K  F; {
    “唐彬，你也是个爷们儿，说出去的话，要负责任。”我冷冷地说。

    “艾乐直！我爱你，可是我现在……”
1 _  R) Z9 Y5 \7 G/ Q8 G
/ z% _1 t2 M1 D& V2 a    我觉得他挺可怜的，那边儿受着父母的气，所以我一个月也没吵过他，可分手是他说的。他是男人，所以他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任。
3 k) S' A2 M; }2 S
4 O' B2 V; X; v0 V/ h- W2 |# y. a    “我希望你像个男人。别让哥们儿看不起你！懂得嘛叫说到做到吗？”
+ D  r2 w1 z9 U
    “你不了解……”
6 D1 Y  V; f( U( q1 N! a2 M
    我发现我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了解他。这个男人，这个唐彬。

: a$ A' `. E8 V2 y# c6 [    他就像咽气一样无声息地挂了电话。

: Q" w- a1 B% ^* F( F& c' }" w- I    我躺下，和衣而睡了。
* u1 h: V$ C+ u* [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我忘了晚上作了什么梦，但我的枕头都是湿的。我笑笑。

2 |. f" o8 f- F; m9 @    BK的，口水流这么多。

    唐彬真的没有再给我打过电话。这小子够牛B的，我平时还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不过每天一觉醒来，总是发现“口水”把枕头弄湿了，艾菲早晨起来到我屋，看了看我的枕头，伤心地拍了拍，全是湿的。
5 t/ {$ }4 C6 R3 f1 U
: }2 K3 g( ?+ o' d6 {' O0 {    “乐直……”

    我瞪着俩水泡儿眼：“老姐我够猛，梦遗都到枕头上了！”

" h1 G8 M: G5 T+ Y    “我呸！你小BK的！本来想……唉，算了。”老姐红着脸出去了。
+ T8 H# p9 B; L' D' _7 ]
7 @: e, Z; e% E& J' k    我脸上笑笑。从床上起来。唐彬，唉。
( L) Z. u' o" H3 M7 X4 ]/ a; w6 s
" u: _4 U9 D3 x1 \3 V    老爸推门儿进来，扔进来三叠子文件。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爸！你可真行！”

" j6 r& M+ P' M2 n    我看着文件：“我要这个！”

    我爸看了看，笑了一下：“为什么？”
* h4 Q! ~. ]% e, W
    “我喜欢。”我淡淡地说。

  o( U. F2 m, C  s    老爸看着那两份我抛弃的文件：“东京和大阪，至少是大城市，你还有同学……”

    “爸。要真是那样，你为什么还要把那个给我看呢，只给我看这两个不就完了吗？你了解你儿子吧。”我笑了笑，“这是咱俩的秘密。”

, _" b0 B+ j  Z/ Z2 i9 |% }    “男人的秘密。”老爸也笑了一下。原来老爷子一直怕我不想当男人了。笑话！

    唐彬，我希望你能做个男人，别这样儿下去，你能明白男人的含义吗？勇敢的男人不泼妇也不是懦夫。是能承担责任的人。我要走，要给他一个负责任的机会——为他说过的分手，负责任的机会！
" R* s- S. T6 {; z3 n: Y7 p
    但我知道，我会放不下他。因为我感觉，我也只是个孩子。
  h1 r" q% s& `  K
    呵呵，可能他那边儿正猴儿急地想找到我吧。会吗？我不知道，但我至少得给他留下些东西，在如果他想找到我的时候。我想了想，看了看文件，拍了拍自己的头。

. J9 G8 E5 q7 |  F( h  C    下午，我出门儿，来到乐器店，老板和我是熟人，总派人去给我调琴。
5 u* K$ z& j7 h
/ I' K8 i+ F8 Q5 f% {* z" Q3 R    我问他：“老，板儿，有锣吗？”
/ H) _# D7 H( R9 b2 h: x
( t3 `1 u: c$ D3 U9 [* K- S    “有！”他笑笑。
: J0 h. N/ H( J9 p2 i) m8 V% M
: Z! R. m( ~! v% N& C    “我要三个！”我顺手拿出钱包来。
& i2 z% U: H' A+ B
/ W5 j# e0 {' H6 X    “好！贵的还是一般的？”他眯眯眼。
+ o% `! r1 J  K- s4 o1 r6 _* Q
    “最便宜的！”我笑了起来。
. ?& M- e/ h1 g/ W& Q
    “你小子还是那样。”

    我拿着三个小铜锣回了家。进门儿。我爸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 Y- S( E! f# U* [
    “你这是又要干什么啊？”老爸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
; q1 F( h1 {5 G6 O) l; Z  U8 Y3 \
1 T. N; b6 F1 w4 G) V3 h  A5 H$ f    我乐了：“爸，我放不下。”
; c7 A" W" Y) r2 |  Q
! p# ~% m: H7 A+ b# ~    “你？”我爸急了。
, t8 ]- \5 t8 Z  {; L- E2 Z, X8 l
    “我没说我不走。”我笑笑。

    我来到地下室，把三个大铜锣放在地下。拿起锒头，使劲儿砸了下去，三个都被我砸出了孔。嘿嘿，成破锣了。
8 r5 L, ]  K/ T( t' r- @  h; A
    老妈躲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我提着三个锣出来。一准儿是认为我精神失常了，不敢向我靠近。
( O$ p, c! V: F$ \
+ p  }, m$ o/ @. x" F    我笑她。
) X. V- I9 \6 E6 h
    我把三个锣，放在它们该在的地方。然后到招商银行和建设银行做了我从打工开始，到今天的帐目清单，又到公积管理中心，把我房子的购入情况做了证明。还联系了一个律师行，对我的资产进行了整理和归档，那律师态度挺好的，不过一看我就统共这么点儿钱，还跑来公证，感觉挺奇怪的。呵呵我也懒得解释。呵呵，你们以为我艾乐直就这么完了？

    一周之后，我又给唐彬打了电话。真他妈够没出息的。

" W/ x7 t* z' ?  ^$ S# @# n    “喂？”那边传来依然是唐彬疲惫的声音。
" a" @) S3 w* n' L1 ~& \) y
    “哥们儿！别这么没精神儿！”我大喊着。

- L2 |% K0 K/ F1 C. j: n- l/ a    “……乐直…你好吗…？”

: T& B& u' [9 v& |    这话，真他妈够没劲的。

$ R' Y; `- I  {! y3 U, D/ |9 A    “凑合。”我笑笑。
+ R, V* y5 j' J+ J9 w
: D9 z1 R/ T& D3 L1 x  T    “……”
* R! {+ D' d$ E/ S
    “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忍着难受和他说。
5 ?+ c; c+ g7 f9 _( W
    “嗯。我知道，这回欠大发了。”他有气无力的说。
' w7 ?+ i, s  R$ j
' D5 y0 Q+ F# h  K    “好好过日子。照顾好爹妈，没他们你也不能来这世上，哥们儿不指望你能怎么着。”我笑。
' g) d4 O& a" I/ g1 J6 h
& A1 ~; w1 f. u% n    “乐直。………………我爱……”
! @" }% k6 q. o5 J6 M
8 O4 x- w' F! i& w    “停！”我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没等他再说下去。我就挂了手机，关机，把卡拿出来，扔进了马桶。
4 I) j. Z% ^' ]& J! n5 [3 B6 A' z3 m
    现在是四月了，快过生日了。呵呵。我买了一大堆的棉服放进旅行箱。
6 R6 ]1 Z2 m  V# |
    老妈几次三番要说话，都没说出来，艾菲只是给了我一张存着20万的VISA，我知道，那是她的嫁装。我接过来笑笑：“老子去阿拉斯加淘金去啦！”

    说着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儿。艾菲和我妈，都不去送我。她们都不知道我要去哪儿，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老爸知道。这一点我绝对放心。我爸可是老公安，再安全也安全不过他了。

2 {' w4 K8 D& ^  V  b$ h; E0 L2 z    车一直开到了天津滨海国际机场，真小真破，真他妈丢脸。
4 E; Y7 I/ D& _7 J
+ X3 K% [9 p5 W) U6 I# M    老爸送我到安检口：“到了给我打电话吧！”
* K' P% ]  R" r# k0 j$ Q( j
: H! [4 R& ~# h2 L: K3 l; S    我笑笑：“放心吧你了！”转头的一瞬，我感觉我背后的老爸在哭，我知道他不可能哭，但我的的确确的感受到他在流泪。
- a# x1 [3 X- I% X9 L. q; X
% [3 I, q+ u* ]6 r( z    我经过探测器的时候，身上响了，就好像偷了超市里的东西似的。皮带扣儿。
. ~- x7 }5 P/ ]4 l8 G
    安检完毕，我看了看时间，又看了一下航班，还有三十分钟。我现在没有手机了。想给唐彬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我要走了。

    在电话前边儿转了很长的时间。
* N9 W$ f1 ]/ t$ M/ O" _$ D
1 g* P: b- z. P6 P) {* w  `    拿了起来，推进电话卡。播通了唐彬的手机。

    “乐直！”唐彬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 v/ a8 {: G# p% d" w$ O8 a! ]* B    “嗯？”

  C8 g( H/ u9 X    “你怎么总关机啊！”他大声地跟我喊。

    “嗯。你挺精神的啊。跟前天不一样了。”我笑了笑。

5 F5 U6 j  I5 m2 \/ e    “你在哪儿？乐直，我想好了。”

: T* |$ f1 @1 ^0 g6 W    “我在外边儿呢。”
, [/ k& \/ q7 l: r) y7 `
    “我错了。乐直，我不该说那句话，我不能和你分开。”

    “晚了。我还有二十五块钱能跟你聊。还有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
  B8 v. B& Y) p) H2 B3 k
# }: |3 F& y) S1 @5 X    “你怎么了？”他有点儿着急了，“乐直，你原谅我，我会把我们家的事情处理好的。”

    “与那些没关系。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可以轻易反悔你所说的话，做的决定。但我不会。”
  K+ a/ t' [9 ]9 n/ l" ^$ J
) [+ g$ S' f7 K" o. ^$ H8 u    “你说什么呢！我知道你也不想分手的！”
" `) V) c3 }( O% t3 \: e
    “你别学你哥的口气。”

    “艾乐直！”他嘶叫了起来，“你在哪儿呢！”

( d. c% T; U/ s: h0 n    “我在天津机场。”我稳稳当当的说着，“你不用往楼下跑，不用学电视里边打车开车过来找我的样子，呵呵呵，这不是排电视剧。我告诉你，你从北京到天津需要三个小时，到天津机场还需要半个小时，那时候，我都已经在另一个机场了。”

    “乐直！你疯了吗！”

skwstc

29

6 Q, A- D8 z# [+ b+ t  O* \“如果有一天，你还想找到我。那就去我的卧室，看看我留的东西。”这是我留给我爸的信。并跟他说：“如果唐彬来找我十次，你就把这封信给他。”

: t) j, c6 Y7 b' P    如果他来找我一百次，那就带他去我的地下室。如果他来找我一千次，就带他去……
. C/ W- C6 O1 u: j2 y
% R. E; o( i4 V- D3 J    “你这是何苦呢。”我爸问过我。

    “为了他。”我笑笑。
% q1 ]9 M+ O6 z: z
    一个小时不到，我就已经飞到了沈阳机场。出了机场，在宾馆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我拿起行理，重新回到机场，换了登机牌儿，拿着护照过安检，出关，上飞机。

    唐彬挂了电话，像疯了一样随便穿了件衣服，推开门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唐礼质问他。

# _* U, J* T+ \# z" m: ~    “用不着你管！”唐彬对他怒目而视。
, X0 \$ N" s6 r* B* ?/ W7 o
    “你还跟我喊！”唐礼冲过来。
3 v8 |. t! M, [# w* i' i
    唐彬一把揪住他B的脖领子：“我告诉你！唐礼，你是我哥我才一直忍着！艾乐直我他妈一辈子都不会撒手。我今天要是见不着他了，有你好看的！”

    “唐彬！你疯了吗？怎么跟你哥哥说话的！”唐老妈又开始了，从屋里出来，冲唐彬喊着。
: r- y) |2 g" {5 x
    “你们要是看我不顺眼，就别拿我当儿子了，我想尽孝，可也不是这个尽法儿的！”唐彬一把推开唐礼，冲出门去。

6 l  O" g& U3 L3 r- b, w    “混蛋！”唐老爸从屋子里大喊了一声。
( Y% d: @9 A( \
  v. O$ u: `0 V! w# J    唐彬冲出屋，上了车，直奔我家。

    唐礼看着他妈妈：“咱们得想想办法儿了。必需让他断了这念想儿！他已经鬼迷心窍了。”
4 h4 w) t3 u, }/ w7 ?6 ~: @0 T: B
* \! x, Q: N+ ~/ y  S" p    “礼礼，你说什么办法好呢？”唐老妈哭着问唐礼。

    “等他回来看他怎么说。”唐礼整整衣服，电话响起来：“亲爱的，我在泰国呢……”那边儿是那洋B姓布的。

3 d3 K5 z2 B' ~0 ^0 J' i! g    唐彬一路上叨叨着：“宝贝儿，跟我开玩笑呢吧。跟我开玩笑呢，我一到你们家，你就坐屋儿里。”
! Y3 P7 P$ P; M9 G
6 I0 u0 A) g9 R# x) s6 j6 u  y    到我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我妈开的门：“唐彬？”
, \, I8 |0 h  J+ G& r  e
    “阿姨，乐直呢？”
0 D  v1 J" N- l+ W" J
/ g4 s; O  S6 ]; ]. C$ ^( i4 W5 K    我妈很奇怪地看着他：“乐直……他一早就走了。”

    “他去哪儿了？”唐彬问。
" p! W# s: n$ b  w6 {( E) b  ~
- ~; B7 R: ]. G* L8 e* p, Q    “我不知道。”我妈笑了笑。
  |! b. a! F  {1 Q& }9 I- w
* L3 `2 L/ a0 [! h$ ^# U8 w! P' B3 D    “阿姨……”

    “唐彬啊，阿姨不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我妈收起了笑容，脸色很难看。

( ?. l8 p1 ^8 D2 u) I# x+ h; g+ b2 \+ C    “阿姨，求求你告诉我吧。我真的不能离开他。”

    “唐彬！我真的不知道！”我妈有点儿着急了，“不信你进来看！”
4 F0 E+ @6 J5 |$ x" G
; Y' }& M* Y+ m" u: A- @0 B- L    艾菲从屋儿里出来：“唐彬！”
/ Q/ A# }) B8 I
2 A  D- _% ]0 e7 E    “艾菲，乐直去哪儿了？”唐彬有点儿轻微的神经了。
& j3 g1 F' f0 [* o3 o" d
    “我也不知道。”艾菲瞪着他，“你现在来找他有什么用啊！知道他去哪儿的只有我爸。他是不会告诉你的！”

    ……

6 l  F% I3 l, P4 I' p6 C4 ]) c( {    过了很久，唐彬一直在我们俩住的屋子底下转悠，那倒霉德性跟离了群儿的狼塞的。
' K0 K  P4 n6 |5 Y
( E9 B7 r3 D; B9 ~2 [5 ?% q& ^    他大着胆子上了楼，发现防盗门变了。不再是我们原来的门了。门两边儿的对联儿还在。门上边儿的横批——彬彬乐直已经被撕掉了。门上没有当初贴上的福字。整个儿的门和过年的时候显得一点儿都不一样。
0 Z' T% l! I# U" L( [& e5 Z2 v
    “艾乐直。你到底要干什么。”

5 |# y- g' G" ~3 {  w    唐彬回到北京家里。

% `1 q- ?# s" U+ c5 ~, h; H    爹妈和他哥哥坐堂似的等着他。

9 W6 Y/ `, A3 k' E0 a    进了屋儿看了一眼那三个人：“干什么？”
- `1 g: D+ R" O: Y; `1 ^8 X
8 z( r6 J' O0 Z- q0 S    “你去哪儿了？”他爸问他。

    “去艾乐直家了。”

    “干什么去了？”他妈问他。
  q" g2 i, S" S5 I
    “找他。”

0 l- p6 ~# _- Y# \5 K3 i% s  [    “他跟你说什么了？让你离开咱家？”他哥问他。

    “他走了。”唐彬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

1 \6 X3 G5 s4 }. ^4 A5 p, }  u    “去哪儿了？”他们仨一块儿问他。

    “不知道。他们家的人不肯说。”

    “骗人！”唐礼站起身过来要打他，“你是不是又和他勾搭上了，他就是拿‘走’骗你的，你去了。他是不是找你要钱了！”

: i' D/ c  V6 g! T) S5 P6 Q    唐彬站起身一个耳光抽在唐礼的脸上：“别拿你那张脏嘴，再侮辱他！再有一次，我打断你的腿！”
' z1 k. u( I" j5 ?! r
$ j5 H7 j4 z" g8 P+ T; ^. J    唐家三口儿人一个大气都不敢喘了。

# B( p& Y) Z* r+ a5 R$ h  l5 D    唐彬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反抗。

: K: h% k# @! s; U    唐礼吓着了，但马上要还手。唐彬任他打着。两个眼睛瞪着他：“唐礼，你不怕以后遭报应吗？”说完转身进了屋。

    唐彬这BK的，坐屋儿里跟屁股着了火塞的，呆不住。转了几圈儿，又出来了。

6 O/ A2 Q5 _4 z+ J1 S. c+ g    “我明天要住到天津去。”唐彬看着那仨人，“暂时不会回来。爸妈，你们有哥照顾就行，如果没有的话，我出钱给你们请保姆，以后每个月我给你们生活费。”

6 S' L( w- Z' C    他爸刚要发火，唐礼拦下了：“行，你去吧。”

7 U8 l4 @. s7 n& l    唐彬看了他一眼，提着东西就出了门儿。

    他找了我们家附近的一个小区，租了间小破屋儿，那架势就是要暗中盯稍儿似的。BK的，你也不看看我们家是什么家庭，胆子也太大了。

1 C% g; p, F8 q- j$ f; c    他住过来之后，每天晚上都到我们家报道。求我爸给他点儿消息。
2 R  o* a- ~& ^: P; ], T" a
& D+ z) T' w& q# y# q1 b    我爸看他急急可可的。但也不能违我的约，最后，他第十次登我们家门的时候，大喝一声：“小伙子！跟我出去喝一盅。”说完就带着他出了门儿。

    门口的“狗食馆儿”里。坐着我老爸和唐二少爷。
, N& l' d* E! j6 h- o
1 a: y$ g& _4 i6 {    “唐彬。”我爸喝了一小口，“我不知道你跟我们乐直是怎么着了。”
4 e) V5 |# h% d  _3 l: v3 H
/ |# l2 s5 `: v4 z$ O1 b3 H- d    “叔叔，是我不对。”
; @4 H$ }' T3 b- e9 M( Y6 E
7 m+ z; [% c& j% n    “乐直没说过你不对。”老爸严肃地看着他。

) k" D) A% u$ A' ^: W0 n% b    “我知道。”

    “孩子，你听我说几句。孝敬不是用懦弱来表现的。每个当爹妈的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得看当儿女的怎么办。天津人认为父母说的就是错的，儿女也不能说什么。不错！那怎么让他们明白呢？不是用话。是用事儿！明白吗？”

% p, D- V" Y$ g+ A* m$ [    “叔叔……我……”唐彬攥着酒杯。

    “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大老爷们儿了，我们乐直应该没看错人。其实我也希望你们是哥们儿。”我爸的话够损的了。
" o3 ~3 v) A0 K
. V* \; g$ c% y1 z% D* ~    “叔叔，做什么都行，只要我能看见他就行。”
4 @' Z: F, G8 P5 i! T
    老爸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个信封扔给他。他跟饿了三天的老鼠看见食儿似的打开。

    看到里边儿我写的话，他立刻把信给我爸看。
# a  W! Q( y  w' G, r
    我爸就受儿带他回了家。

! O4 `6 p# W# r+ O6 R) r3 y  I. r1 {    一进门儿我妈一脑袋问号儿。那爷俩儿直接就开了我屋的门儿。

' R. ^6 B% }+ C% f    但一切都是令人失望的。

    所有的东西都用布盖好了，桌子上放着他送我的项链、手链。

    床上还有一面锣。

; m- y) x5 _  J4 `    一面破锣。
# a2 X8 g& g  x! V; `$ `9 J
! S' d5 g! t6 W6 a" f3 t7 p" g% w1 I    唐彬呆呆地看着这屋子。彻底崩溃了。

+ w: I7 q. d$ R  ~1 ~# a' X+ d    “这……是什么意思。”唐彬看见项链和手链。旁边有纸条：请你务必拿回去。如果不要请给我妈。让她放进我给她的信封。床上的锣是我送你的礼物。珍重。艾乐直。

    我爸拿起锣，看了看笑了起来：“拿回去吧。”

    唐彬跟个傻子似的，抱着一面锣，还是破的跑出了我们家。
0 ?4 L8 T7 A# t( p7 S/ B
$ M# C5 e  s+ k8 O    回到他租的小屋里。他使劲儿研究这面锣。但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6 n! l: `* l( f9 a. b7 A/ N
% v& V. Z) g8 ~+ _6 c  \+ O* _    电话响了起来：“喂？朴儿？”

% Z" `* ~& `7 W9 u) ]1 s    “大哥！在哪儿呢？”
9 a# |0 R5 g7 N$ \0 L  c
9 B8 S  i; Q, R3 c    “在天津呢。你回长春了吧。”
: o/ b6 P. v5 @' ~  o
    “没呢。不想回去了。留这儿了。”
' B- x# n- ~( h
    “你还在MPN？”
3 q4 y  h' b- n  w- c) C( t+ G
    “不在了。乐直前两天给我来了电话，让我一辞职就找你，他说你要开贸易公司。真的假的。要是真的，我投一部分进去。”
5 o. `) r1 D8 c4 I9 I
" k# W) E! \. I    “什么？”唐彬有点儿愣，“乐直在哪儿你知道吗？”
6 G1 J/ D6 \* v4 m/ j' n
0 h/ v" Q* p7 b  T+ i# k    “知道啊！”
% q- C, e9 p: o
    “在哪儿？”

    “在家里啊！”

    唐彬不再说话：“我过两天给你回话。”

    “好了。你要是没信儿，我就找工作去了。”

    “你放心吧。”唐彬挂了电话，看了看手上那面锣，笑了笑：“艾乐直。”

/ e/ t# w& I6 {* q: D& S. C    手链和项链他没拿走，老爸把那东西放进我给他们留的纸带子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