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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药大男孩

★已收录★ 《默契室友》BY 筱禾 【完结】(北京故事作者的最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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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18 20:27:08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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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上大学那会儿,我曾为了混一张党票去听过两次党课。老师说一个*员 ' b) g: \* y1 {! p8 m7 W# {) n
的一言一行就代表着党的整体形象。当时只作笑话听,现在服气了。在很多特殊的时刻,人们的群体意识远远强过个体意识。 + w3 b5 m5 M+ [; W2 Y3 j" x

8 f% D' h9 J7 @) \  在我被抢劫后的5小时内,我心里有一团憋闷的怒火。我幻想拿着电影里《老枪》那种火焰喷射器把那几个兔崽子烧死,或者真的去买把枪跟他们同归于尽,什么金钱仕途、美女美男都可以不要。然而问题是我连他们的模样都没印象,警察都毫无办法,我上哪儿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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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Z: I) Z) Q/ J7 s  于是我的恨要升华,不是升华成挽救他们的宽容,而是升华到对“弱智愚蠢,四肢发达、好逸恶劳”的美国黑人的极端憎恶。在那5小时之内,如果我有希特勒的权势,我会将所有的美国黑人放进毒气室。如果我是侵略者我非常乐意搞一场哈林区大屠杀。屠杀对象包括黑人房东老头杰夫;包括曾深更半夜向我要钱,后来与我成了朋友,还告诉我他刚刚“度假”回来,里面有图书馆健身房,就是没有性和女人的麦克;包括给我做笔录的黑人警察;甚至包括那些事后热心的救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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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t( s% L, N& [  如果有人说这5小时的极端思维是宏观上人性丑恶的体现,我承认。如果有人说这5小时的仇恨说明本人的自私与狭隘,我只想先让说话者被外族狠揍一顿,然后他来给我表演一下他是如何无私与宽宏的。   - G& C% `" q, ^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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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小时之后我平静了,特别是看到翔子后,我感觉到我的命、我的感情要比那几个黑鬼的贱命值钱多了。理智上我已经能做到即使给我无上的权力,我也不会滥杀无辜,依然钦佩鲍威尔的个人奋斗,依然欣赏乔丹的精湛球技。 6 B! G' ?/ d# W+ W$ o

+ \0 V9 R+ F) |8 x% E8 T3 |2 k$ `0 W  但感受不能如理智那样迅速恢复。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因为人不能和“动物们”成天混在一个地方,不转学彻底离开这个环境,我恐惧难消,愤怒难平。   % W& S9 O6 e% q8 z* x6 s- a,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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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9 V1 m1 L  晚上,我还没回来,翔子已经在家等我了。白天时他给我打过四个电话。我对翔子说我已经报名,原来的成绩过期了,我需要考一次托福,并且帝克可能介绍我到中部某学校的教授那里,是他的朋友。     " l) O, I% J# D) I1 g  F

* w: A# [$ k9 u. [  吃晚饭时,翔子不说话。吃完饭,翔子刷了碗,他还是不太说话。我们从地下室爬出来,坐在侯太太后院的台阶上抽烟,翔子依然不说话。当我灭了烟头建议进屋时,戴晓翔开口说:“你如果转学……咱们就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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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N! `9 _, N* B  “你可以到那边画或者在那边上学。”我脱口而出。因为我站在自己的立场思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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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是最容易打工的地方都这么不容易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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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先留这里。反正也是短期的,过两年咱们一起回国。”我不愿意被翔子说服,我一定要离开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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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y$ X( S9 ?! d8 x& W  翔子不说话了。 4 C1 [  S( X0 k3 |

, i2 Q/ G( ]7 `/ C, z  进了屋,翔子去找啤酒,他喝啤酒比和喝白开水还痛快。翔子不看我,也不和我说话,也没有看他的英语书,更没有画画,他就坐在沙发上喝酒。我知道翔子是做给我看的。我也不理他,但我不会生气更没有反感他的举动,甚至觉得他很……可笑,可爱。也许那个时刻,我坚定的想法已经开始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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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回国算了。真的,在这里浪费青春、浪费生命,毫无意义。”翔子开始说得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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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V- ?# S% c) I) ?  “不上学了?”我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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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学……操,到时候病死在地下室里都没人知道。”戴晓翔笑着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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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 _5 I) u# E0 r1 W  “……”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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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b3 h: {+ r; U1 y  “我算把你丫看透了。”他继续笑着生气。 ! E! l$ N% k  O7 S' ]+ I5 G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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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不理他。感觉左膀子又疼,然后起身去厨房倒水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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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O  A4 ~& l: `$ [  “我告诉你,你要是转学走了,咱俩这交情到头了……”他还是“笑”。 8 n; J: S+ I5 Q& S3 B' p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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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了药,看着已经喝到第三罐啤酒,收集了一肚子气体的戴晓翔说:“不转学了,决定陪你丫在这里直到与黑鬼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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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子真笑了:“话可说清楚了,我可没说需要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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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躺在床上,翔子对我说他现在有一万块钱,等周末雇一个人带我们到上州旧车拍卖行标一辆新一些、性能好的日本车,以后我开着那样的车去学校他就放心了。今年圣诞节他再拼命狠挣一笔,然后赶签证到期前注册入学。 - e. B$ M, `( r* X$ l* W" ^

: ^4 r& [( Y6 \0 D6 ~' ]6 j  我有些耍赖地让翔子不能碰到我的伤处又必须紧紧地抱我,我要求他亲我,为我口交,要求任何我想要求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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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我自己在附近的小旧车行里花不到两千块买了个看着挺新的道奇。嘿嘿,从此咱也成有车族了!% B0 J% B* O& Y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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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 i6 k5 m+ _  “一九九七年是一个好年,许多人的生活都将改变……”这是我从翔子在图书馆里借回来的磁带上听到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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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翔子有件特别火大的事情。有个六十多岁的美国白人老头非常热爱艺术,对翔子的绘画造诣崇拜得五体投地。老头自己也动笔,他最喜欢体育明星在赛场上 的矫健身姿,于是将一些印刷照片送到复印机上放大,之后在复印件上进行创作,再与翔子交流艺术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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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D* g" I' [- |! Z: N  老头一辈子单身,如今给人感觉很孤独。他给翔子及其他画家看他年轻时的照片,帅得一塌糊涂,只是个子很矮。翔子说老头很有耐心纠正他的英语,和老头聊天感觉英文进步很快。老头请翔子去他的公寓吃饭,翔子很礼貌地带去红酒,老头为他亲自做了意大利面条,拌的沙拉,还做一个他刚学的“中国菜”。   F4 v9 D6 n; V6 ~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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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父母是意大利人,他对翔子讲很多关于意大利的风俗礼节,又说意大利朋友与朋友之间行贴面礼,甚至亲嘴礼,他要和翔子示范这样的礼节。翔子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形下被老头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还摸了一把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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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4 o- ^8 s( S2 @% l/ ~  翔子回来对我这样说:老王八蛋!XXX老同性爱,混蛋……我理解翔子气愤那老头辜负了他单纯的信任,利用他对此类事情的不敏感,欺负他作为街头艺人的弱势而胆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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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R" ~" c9 J5 q4 e  [6 G% f  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脱口而出XXX老同性爱这样的话。为什么他被老太婆骚扰后不说XXX老异性恋之类的语言?我们如今的状态以及未来的状态难道不就是XXX小同性爱与老同性爱的区别嘛? : L. t$ Z2 m4 y% ]7 _! ~3 h& Z

5 e% v  s( s9 Z; }  J  后来我又想明白了,既然我能够时常产生混乱与阴影,为什么翔子就不能,我们都必须经过学习先做一个有普通情感与基本人性的大众式庸俗人物之后,才能慢慢成为一个“坚强又勇敢的特殊人材”。   0 v* n8 {1 w5 b8 a7 `+ O: @" X3 [

  q5 _7 j# F7 S+ B& G; D  接着,发生了一件非常值得一提却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先说明一下,那辆道齐在我手中没捂热乎就被我给遗弃了,因为我发现它冷却系统、自动排档系统都有问题,如果想要那车好开,必须再投资一千块,而且就怕是个无底洞。我是自己登报卖的,卖给一个西班牙人,结果还赚了五百块钱,我很是得意一番。被抢劫的阴影一直在心中笼罩,但有翔子的“万丈光芒”照耀,我每日只带着警觉与厌恶的目光,就可以继续穿梭在哈林区的大街小巷中。 . A/ {3 w8 d' j6 ?

& a* D0 n$ j( d+ I" F' k+ a  二月14号情人节,我出国前国内极少有人关注的节日,可这里却气氛浓郁,想忽视它都难。我那天下了地铁走在回家路上,路过一个类似于沃尔玛的廉价杂货店,于是进去转转,感觉不转一转对不起节日气氛。我正转着看见了戴晓翔,他也同一时间看见了我。我们都笑了,笑得很有默契。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早回来了,他说今天挣得不错,提前回来了。我问不喜欢逛店的翔子要买什么东西,他说瞎逛。 6 i% t- C* e1 X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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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f6 O+ ]- G4 [, m  “走吧,回家吧。”我温存地凝视翔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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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温存地微微一笑。 : |6 h- l, b: p7 E8 _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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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又路过一个卖水果蔬菜的小店,二月份的新鲜水果蔬菜比较贵,但我们逛了一圈后,买了西瓜哈蜜瓜水蜜桃西红柿一堆东西,反正是什么贵买什么。我提四个袋子,翔子因为有画画的东西所以提两个大袋子,我们一点不嫌沉地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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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a, o& J7 l% A  我第一次发现水果蔬菜也能令人上火,吃得上火了就要泄火,还不是一般地泄火。我们在大厅冰凉的地板上铺了毯子,比着看谁更持久,这个游戏太好了,顺便推荐给大家。它造成的后果是让我们越来越公式化的性生活又一次迸发出艺术般的魅力,差点就闹出人命。 6 d& p# M) f! c, p( \+ X1 Q4 _#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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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J5 J! O$ O  夏天,我和翔子参观了回归大游行。这是有历以来,纽约第一次在曼哈顿中城举办中国人的庆祝游行。据八卦“内幕”说,因为与大陆共党政府敌对、并一直把持纽约华人社会的一股势力被瓦解,福建势力逐渐兴起,所以才有了那次具有历史意义的游行。 ( |# K6 q0 C& K8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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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起初站在两边看,当纽约留学生那庞大队伍走过来时,我压抑不住想融入并显示一下我这个普通中国人的愿望,拉着翔子走进队伍。我一直认为自己面对政治早一副冷漠的面孔,却没想到某个特殊时刻,我依然瞬间地热情似火。因此也不再嘲笑六、七十年代的帅哥有过将伟大领袖的像章别在胸大肌上的狂热。 8 f4 M6 T7 R% P* R7 d1 E,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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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不久我与翔子刚刚参观过同志大游行。我注意到翔子的目光集中在那些很出位的形象上,也就是说越荒诞怪异、雌雄难辨他越有兴趣,拿着照相机一通狂拍。而我的目光放在周围观看者身上,特别是看起来年龄背景经历和我类似的或阳光或矜持或稳健的亚洲帅哥帅弟身上。其中有一个帅弟与我有三次目光交流,如果不是因为翔子在身边,我一定会同他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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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怎么说,我和翔子都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去观赏游行,没有任何厌恶也谈不上欣赏,丝毫不抵触可也没有自豪兴奋。与回归游行时的心态大相径庭。对待同志游行,什么时候可以本能地,不受理性制约地,如对待回归游行那样产生出激动与热情?这个问题需要我一直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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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18 20:27: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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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4 q; @) @8 `  九月份翔子拿着一个够高的托福成绩终于报名注册进入艺术学院,他的专业是建筑与环艺设计,一是因为他喜欢,二来既有可能在美国逗留,又适合在国内发展。他笑着说油画创作将作为他终生的业余爱好。 1 K# v4 O4 f" H) q$ ~9 f/ V

( r& I7 ~; h) }4 S  可能因为英语太差,又改行学习完全陌生的东西,翔子看书做作业能搞到半夜两三点,他说为什么美国的教授不怎么好好讲课,可安排的作业课题那么老多,他现在是焦头烂额。我劝他说知足吧,我念那几门课教授没事儿就考试,有一个喜欢一星期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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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5 i$ F, v  u' {# y. c* Q4 f9 w  翔子在家里已经什么都不做了,他说我应该再贤慧一些,我回答“您回来了,您辛苦了”。然而翔子找我做床上运动的次数比他念书前频繁了,他说“那个”是最好的放松,所以翔子常常放松过后提上裤子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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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2 H# i8 e# o" e  我强烈建议翔子不要到街头画画,应付目前这些开销,我的工资绰绰有余,等圣诞节前找马克他们赚上一笔,以后暑假里再画。翔子非常高兴地听从了我的建议,躺在我怀里说他确实也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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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_' Q) U4 F5 j, H  翔子自上学后好象有了变化,具体什么变化我说不清楚,比如他的笑声变得爽朗,大概是人在寻找到自己的目标,看到前途后的那种轻松。而且他结交了几个一起上课的同学,特别是两个中国人,一个同翔子一样学环艺设计的男的,一个是学产品设计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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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我倒迷茫了。就算本人没长性不踏实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越来越发现自己真不是个做学问的人,完全丧失兴趣,在帝克这里再混它几年,奔30去的人找不到工作,就像翔子说的,简直是浪费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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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又看不清自己要怎样走下去或者如何改变,我还要考虑翔子现在的状况,考虑两个人在一起的问题,最后我也只能先顺其自然,摸着石头过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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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比较无聊,喜欢沉湎于晚上在家中网络聊天,认识了一个同在纽约的朋友,我们能聊很久,但我一直没与他通电话,更不要说见面。因为一但通上电话,一个那么真实的声音在耳边刺激着,就非得见面不可。一见面如果完全不是照片上及想象中的感觉会郁闷,如果完全是照片上及想象中的感觉就更郁闷、太郁闷了,想起八十年代那首“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的“流氓”歌曲……算了,先保持着朦胧的距离美吧。   c+ \4 d. I6 i! a5 v+ B# s9 Y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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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偶尔既迷茫又无聊,但不影响我对生活热情洋溢的积极态度,和阳光灿烂的美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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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些周末,通过徐勇介绍,我偶尔开着公司的面包车带国内的考察团在纽约“考察”。这工作很好,没有让我感觉自己在底层挣扎,就是某些领导,特别是某些领导旁边的马屁塞子太操蛋。没关系,看在钱的份儿上,管他是骡子是驴,草料加上把他们味饱。赚了钱再跟翔子开车出去玩,我要在上学期间把东部地区玩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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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x, [" ?9 k( `" |" Q* e  我还做了一件浪漫的事。我这人做过的浪漫事情屈指可数,同赵敏有过一次浪漫。那是在暑假期间,在赵敏电话里诉说思念之情说得哽咽之后,我坐上火车,按照她的通信地址,摸到他们家。我这举动不排除冲动所致,但还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想看看一个女孩子是怎样为我而尖叫,第二个目的是将生米彻底做成熟饭把赵敏搞定。第一个目的我达到了,第二个目的只是我当时自以为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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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f8 Z6 l  与翔子这次是我做的第二件浪漫事。翔子的生日到了,上中学时除外,我们从没有互送过生日礼物,最多外面搓一顿。可那次我心血来潮,跑到商店给翔子买了块手表,虽然不是上千上万块钱的名贵东西,但对于越来越小气、攒着点钱怕有一天翔子或者我有什么急用的高肖华已经到了奢侈的极限。我还找到顾客服务部买了包装纸让人家包得挺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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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又看见一个花店,一不小心就走了进去。老板是个很热情的东南亚人,他笑着对我说了好几句英……大概是英文,反正没听懂,最后一句我懂了,是这样的:YOU……YOU WANT TO MAKE LOVE!亏得他提醒了我,我一想别肉麻了。 # E  I5 W6 B6 c. S7 s2 D

: R% T, T2 B: P% E$ E% W% u6 X  我做这件浪漫事时,既没有想过翔子会对我叫,更没想过他会因此对我有什么承诺,就是想整些有趣的事情,从灵机一动到付诸实施,感觉身心得到愉快的享受,直白了讲,自己给自己找一次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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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给翔子礼物时自然是平平淡淡地给了,他有一些惊讶、一点不好意思地接了,没什么特别的,可我心里那个满足就别提了! 3 Z1 ]9 b; |; ?! D, w;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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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冷了,地下室似乎比去年还冷。最近翔子总晚上在学校做作业,回来后就睡觉,我对翔子说我给你念个顺口溜:一等美女嫁美军,两等美女嫁皇军,三等美女嫁国军,四等美女嫁伪军,五等美女嫁共军。看如今国内这形式,咱俩现在掉价儿到只能搞到四等美女。翔子很敷衍我地微笑,表情说不上的别扭。 / J2 Q" l3 A& {- J) p& ^+ y

" R) n2 T7 m' A. K) R/ F  晚上,我要跟翔子做爱,他就很体贴地给我口交,我要为他服务,他说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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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E. N* y7 a5 _$ |7 X/ |+ E  在一个没有钱赚,没有NBA球赛,也不想上网,更不会跑到学校做试验的周末,翔子又去了学校。我给他打电话想让他回家,想跟他造爱,我们又已经好几天没锻炼身体了。于是我问翔子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我要培养对厨艺的兴趣。我还告诉翔子看书太多一定要适当放松,回家后我供他尽情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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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子果然回来得特别早,他一关上门就把我抱住,立刻就要“放松”。我说你先别撒娇,咱们把饭先吃了,因为我很饿,吃完饭我一定收拾你。翔子看似那么温柔贤淑其实就是特别轻蔑地一阴笑,说:还不一定谁收拾谁呢。 7 x3 U: c& v' M1 u# `

( V0 q& F( c# v0 C# a; O3 j5 l4 A  那天我吃两碗米饭,翔子只吃了几口菜,他说他在外面吃快餐了,我说你有毛病啊,明明知道家里有饭还花钱吃那些难吃的东西。吃饱了我就和翔子在床上“收拾”起来,等“收拾”完了,我想睡觉,翔子却抱着我不放,好象怕我丢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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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O9 y8 u) Y  G' Q# Y  过一会儿,翔子穿衣服起来,我能听出来他真的在收拾,收拾我做过饭与吃过饭后的脏乱残局。我迷糊着知道他又上床了,我问他几点了,他说12点了,我问他怎么才睡觉,翔子回答在厅里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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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傍晚,老方给我打电话,说找翔子有事情,但翔子的手机总是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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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P! r  Q! V0 ]0 X/ T6 m+ y  “他现在不是偶尔过去画了嘛?你没看见他?”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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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v5 E6 `+ z$ R/ z2 Q  “他很少过来,帅哥又读学位又谈恋爱,哪有时间跟我们混……” 6 p9 n5 y+ J2 ]& F7 p

1 t$ z# }- I3 i3 ?0 E: `1 j  我听老方一番话,本能地第一反应是脸发烧,因为心想这帮画家真是前卫,这并不算平常的事情能够看得如此平常。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曾经那么弱智过,我有时嘲笑别人书呆子,严格说起来没有比自诩为聪明现实的明白人高肖华更呆的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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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几秒钟之后我什么都明白了。内心反应确实完全如电影里演的:女主人公满脸痛苦地摇着头尖叫“不,这不可能”。差别是我没摇头也不尖叫,还动了点小心眼儿,煞有介事地同老方扯淡,知道了翔子曾带那个女的去过画家们的“点儿”上,那女的长得不是公认的美,颇有争议,知道了那女的对翔子比较主动,翔子对她也挺喜欢。[Cis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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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q. k9 T3 p, ?
     
& r4 v6 p" o0 l2 U3 Y* r  d  u  从放下老方的电话到翔子回家有大概四个小时的时间,我先在沙发上坐了一阵, , R2 Q7 U; P' G$ O. k$ b* g
抽了小半包烟,我所有的感觉就两个字:气愤。好象一个丈夫知道了他当宝贝宠爱
* O2 D& ^+ Q6 r. m' H/ j4 \的女人竟然在外面脱了裤子跟其他人干;好象一个妻子发现每天供养着伺候着的男 $ P, X5 A* G- u; h" v
人在外面花天酒地那种感觉。气愤之余,又想为什么事情来得这么突然,完全出乎 ; V1 o. @& ^9 N& {
意料。为什么从来就没有预感过?不明白!糊涂了!怎么那么傻B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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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晚上,我被这两种情绪控制,所以根本没想过如何应对戴晓翔。当我听到
) j5 l0 y  P) @. z# _9 [3 k, P! f! T翔子开外门的声音后,我倒是很理智地告诉自己:稳当点。其实我根本不想同戴晓
9 Y( }$ `: j5 h  s" R0 h翔讲话,更不确定自己怎么样对他兴师问罪,站在什么立场上以什么身份向他问罪。 ' ^; |- n6 g)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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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m- T; S% k  |8 i7 s6 N) o  “你又在沙发上睡觉。”翔子带着外面潮冷的气味走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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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9 S) F" |' w5 @. n9 x$ J  “困。”我依旧闭眼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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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o& n5 l  {  翔子将电视关了。 ' G3 E/ d" u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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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我等10点的新闻呢。”我说。 ; J$ H4 ?, Z. Q* [4 x% @  q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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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子又将电视打开,然后去厨房冰箱里找食物,他问我晚上吃的什么,我实话
4 ~! @1 B- r4 h1 r6 I/ G实说:啤酒就着CEREAL。我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到浴室洗澡刷牙。当我光着
6 ^* p- [0 x5 ]; i& V身子哆哆嗦嗦从浴室走到卧室找内裤时,听翔子对我说:“华子,怎么了?你怎么 - ]% c% l# c6 _) B) ]- M6 m1 W: U. w
不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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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2 r$ t. W/ b- D, z# h  “什么不高兴。”我随口回答,穿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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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肯定有事儿……”翔子靠着门框,微笑着,凝视我,似乎观察我的一举一
( X7 ^, Z8 K7 B+ G, m3 K* T+ k动,他收起笑容接着问:“怎么了?试验结果不好还是又碰黑鬼了?”
8 d+ J! m7 r' }: Y$ Y, e* R5 [- e8 d/ g& b8 u* s6 {0 @, @' [
  如果是从前,听翔子认真地关心我,我早笑了,弄不好还要调戏他一顿。可我
! j# n. ^5 Q4 U2 M6 ?. r; C实在没情绪,也没必要强颜欢笑,所以瞪他一眼,说了句:少咒我。
% I+ x0 j* v, N  }9 x  H
& i5 K! [: z0 o  i! K8 U7 P  我躺在床上后,翔子倒没再打搅我,可我根本没一丝困意。我确实不想同戴晓
: O% l4 D9 i  a! `6 c9 X4 {翔讲话,可心里窝火地又想同他说些什么,我都搞不清自己想干什么。
1 Z, {7 D( F' i4 m
" G$ R, H" z1 f: O) ]4 w3 B4 z( H  似乎过了挺长一阵,丫又赖叽叽地拽我被子,翔子钻进来以后,我以为他会贴 9 K# e# G6 I! W
着我或者抱我,我一定把他揣开,但没有,他安静地躺在我旁边。每次我和翔子不 ) e; Y( Q4 l9 k/ u
愉快之后,百分之九十五要我先理他,那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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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躺着躺着嗓子痒,忍不住咳嗽两声,我听到翔子低沉的关切的温存的 7 Y$ O. j4 \; D8 n8 H
声音,问:“你感冒了?” 1 X: V6 \( b. ~) n

1 x- N8 W. o% J, F  只四个字,仅仅四个字,我顿时感觉好多情绪立刻软化,甚至有种难受的滋味。
; p$ E3 \, n' ^: ]我承认自己非常没有出息。 2 n7 Y  m  P2 t7 u

( K# z) I3 @% ~) j: e  “没有。”我回答了翔子。
7 o: b$ d# Q1 z5 K) ]; W2 I4 ?) t, c; ~# \+ @4 n8 V+ I4 N! ~( g
  “那你到底怎么了?”翔子说着把床搞得呼腾呼腾地,他转过身,还扒着我的 0 Z; C( G+ a  a& a
肩膀使劲搬。
  n' n+ e1 b0 I5 I/ I- ^4 p) w/ g1 I+ q0 v1 e9 I5 S, _
  我配合着仰躺在床上,看着翔子的脸,看着他关切焦急的目光,开口平静地说:
7 ?  L& }% Z+ `7 q7 g- M, f3 m“晚上老方打电话找你。”
  ~+ t# w3 Q: a4 U
; h3 ]+ \' p* T  “我知道。MARK接了几张油画,他想让我画。油画费时间,颜料都挺贵的, , X6 ~6 f6 [" K' p
他给的钱又少,可我也不想得罪MARK……”翔子说着躺在我身边。
& J& O5 L" B1 j9 [9 A1 {
0 w& [  g/ u7 ~  “他们说你搞女朋友呢,跟谁呀?是不是你们学校里学产品设计的那个?她不 ) {# C  d7 C' g! D& ~
是有个老外男朋友嘛?”我语气依然平静,但却是一口气发问。
5 A9 e, n- w( H2 s: N6 ^* R  r
% q! T2 S3 S7 G9 R2 N& U  “……”翔子再次凝视我,明显带着惊讶,但很快他避开我的目光。     7 k& y9 @: ?0 t2 i

9 ^7 b) V9 `4 e+ r/ e, e. N! C( a  “我问你呢!”我有些压不住火。
2 M8 h5 g; s1 D: L0 [8 y! j) Y, p
/ H1 `$ O- G  l: L9 i( o  “……”
! C$ f) p- J' t' f! h. P
- H* ?+ A  W( k7 t( T, D4 ^  “你丫痛快点不行吗?”我第一次那么讨厌翔子三脚踢不出个屁的个性。   / p7 f: C% H2 |0 `+ |$ B8 L
   8 F' C7 d. E, d* G
  戴晓翔就是给我来一个不说话。
! O% G* k0 w4 J8 N( s6 K
& e) Y2 D0 I  h2 O- S: O3 M8 _6 G3 m  我躺不住了,坐起来,将一床被子裹在身上,我在床头柜上找烟盒,火柴,掏 2 S3 ^5 [% U! \+ ]9 Z) u* S" j
出一只点上。那种感觉真是……真是太别扭了,因为我所有的动作都是在戴晓翔忧 $ v, s' V6 t& K0 R
忧郁郁,体贴关怀的目光注视下完成。    
9 D; q) F. u. f3 q. @
- |6 w! }+ ~/ S  吸了几口烟,感觉浑身上下舒服些了。翔子也坐了起来,他用我们盖着的那床
0 d  A7 {. g3 j5 L被子将自己裹住,翔子让我把烟递给他,他边抽边手里为我们俩端着烟灰缸。
1 c( ?7 h2 ~& S/ i) R% w* O6 s1 R' a8 m. q2 a/ I4 t6 O
  一根烟快抽完了,我问:“你怎么打算的?”
1 A. t# c' A; O8 V0 x; A& E! K6 R# W0 Y$ J5 Y
  “没打算。”戴晓翔回答得又快又干脆。 1 @2 M/ V1 _4 D; H% J
* a& x. c  O0 p8 R! U3 k6 A; E
  “什么意思?”我转过头看翔子。 & j# R, f6 ]& v3 _2 w
0 Q6 |. [( t% z% y
  “……”翔子同样在看我,又不说话。 + o* x1 R- \/ d3 B* d1 D8 T
* C2 r1 `- V/ S  E
  “那女的是哪儿的?”我又回到原来的话题,算我好奇吧。 * }3 S. F% W+ e3 H& |& B

" A: [( i5 g  I8 I% T4 d0 V  “原来那个语言学校……”翔子快速回答。 2 ?9 e  x3 g5 p* f
9 M- X9 |# @) s7 K4 b# B* C
  “何着你们都好两年了……”我冷笑笑。 : G, f' ]3 E% Z* c9 s+ w  h; X* X; x

$ ]9 I# a) z4 Q) Z* N+ `/ I3 D: i  “没有,她也算不上女朋友……”戴晓翔口气明显是急了:“你干什么呀跟审
) z; x7 e5 u  w  \犯人似的……”
5 c6 t, r6 Q7 ^. J& m5 Z: M1 w) S/ u0 u6 M
  我还没急呢他倒先急了。我不再说什么,把被子从新搭好,又躺在床上。翔子 $ D4 V7 Z7 i+ L  b  o. s* }
也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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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天晚上嗓子里塞鸡毛了,又咳嗽。戴晓翔再一次体贴地问:“你要不要喝 ) H( d; L" N4 r! i8 N6 C6 \5 Z
水?我给你倒。”    
9 L, f; y0 c; O; k! t; `* v$ F$ Q7 l5 s
1 ^# S$ t  {/ Y3 M3 S9 y, f: p  “赶紧睡觉吧,你明天不是有上午的课嘛。”我回答。 . S; `: z- L8 U6 u" x: l2 _% A3 j1 k& P

) _0 L8 H1 U& i4 g" e: R3 T  翔子又一次贴上我,我无力拒绝也迎合不起,就那么别扭着睡了。 8 y: N7 v  o6 d- t  j

: ^/ P! T6 @! X  p 
) A( X! c) f) D2 V- p$ V+ V7 a  第二天早晨,翔子上学前对迷糊着的我低声说:“今晚上我不在学校了,你也 % d- y$ G' W) B& G  t8 [
早点回来。你路上小心点,一定坐1、9TRAIN。”   
1 G& m+ m) }& g4 }. n7 v) U( ~; E& h$ D1 B  u0 k1 i  h) [1 ]
  翔子走后,我在床上一直躺到九点。昨天晚上那些气愤、感觉自己很傻B的情
, v% c, C/ @+ h  d/ |绪慢慢淡了,却是心里开始恐慌,很难说具体慌什么,不是走在哈林区偏僻寂静的
0 p8 |! t! i$ I( H% ~: L/ X街道上实实在在的恐惧,却比那个痛苦,折磨人。 1 b1 m) l! @$ p
+ R8 F# b/ ^0 {' S3 h' b
  那天上午,翔子给我打了三个电话,下午我将手机关了。晚上我让印度帅哥给
8 M, i5 t% W9 ]. @0 j" p8 H; E* w我介绍几个印度餐厅,后来我们一起吃的饭。在本土人的带领下品尝异国风味就是
( C2 b$ B% u3 M不一样,味道真不错。不知道是印度人与中国人的观念有些类似,还是我与帅哥的
# i0 j0 X' n, P% [. c9 k, ~( O% p" a私交好,他一定要请客,我也没客气,告诉他下次到中国城我请他去一个非常讲究 3 d4 E/ S! S, _
的素菜馆。 $ W: p2 l" X8 @8 Z$ v+ Y

" K! t2 z$ ]1 P$ X' E' `  吃饭的时候,看着对面帅哥领口露出的滑润棕黑色肌肤,拿着刀叉的宽大手掌
. O: G) ^. g% t. N8 w/ B修长的指头,想起他干活时穿着屁股绷得挺紧的仔裤,我就一路往歪处想下去。饭 . \9 Y9 {& h2 j1 i
吃到一半,餐厅里进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印度女人,太漂亮了,可以说是我今生一米   t, J) O5 J8 ]& x* D) n
之内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白人的肤色但脸上看着很细腻的皮肤,近似阿拉伯人那种 , N" m; {0 g% h6 A1 p2 f2 `
五官,那是真正的大眼睛高鼻子秀气的朱唇,一米七左右修长却丰满的身材,特别
( H/ a; d% a( i; e是气质里透出的优雅。我服气了世界小姐选美为什么经常被印度姑娘夺冠,能跟这
  z3 R! J  ~' b% E+ G么漂亮的尤物有一夜缠绵,爽死。
0 F1 S1 }4 f" o% u+ H: u; L  @" X2 i4 }& R) L# e1 l1 `
  但我没有在帅哥面前流露贪婪的表情,没有说出赞美印度妇女的词句。因为我
1 y4 w9 e$ z3 |很厌恶某些异族在我面前眼里跳跃着淫秽的火苗,讨论着“CHINESE GI 8 @, E% `$ w4 C7 J" ~/ I( `
RL”这一性资源,就觉得丫欠揍。有人说这是狭隘的男性主义加上更狭隘的民族 - H5 J& x3 w: R2 D; Q
主义意识的体现,无所谓,怎么说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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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老印帅哥分开后,那些愉快的淫乱的下流的思绪顿时荡然无存,就剩下莫名 " s1 n9 f  ]& R" ^6 m# A( g
的恐慌与失落。我查看手机,果然如我所料,翔子给我留了很多条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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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18 20:28:29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五 1 C- d9 j6 e# S- y5 I  b0 w# ?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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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回家面对的情景,足以让我捶胸顿足,悔恨自己陪帅哥吃印度饭的不理智 " G0 c8 Q' B9 o+ [$ b
行为。 7 x8 E) h, {* \# c/ o

  ], O; Q% x3 ?" V  I  屋里搞得很暖和,甚至好象热情腾腾。饭桌上摆着做好的两个菜,两只碗,两
0 w1 {# t" \( q5 K, `双筷子。及其罕见的景象,可以说是头一次。  
  `9 b- T0 l8 V% n/ d4 e( c
6 i  ?; D! y" x  这次轮到翔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但他没睡觉,也不理我。我以为那百分之九 ; I6 v0 ^+ _- ]& y1 A( {% m
十五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结果我低声下气地对翔子说:“你还没吃饭?”
4 P8 Z' j; R% {" G, A. A
# u  o+ l, t5 t: u+ \  他看着我:“我等你到现在!” * m& A+ O+ K. ]4 C8 D
1 z7 f& Y# Q5 O  I
  “快吃饭。”我伸手把翔子拉起来,我在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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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9 M' V1 {  我把凉得透透的菜在微波炉里热了,然后坐在桌边,边喝啤酒陪边看翔子吃。   J" v5 D8 M% x: f" [
1 Z; M; ~6 w) d  n

' j/ M4 e/ j% L' L, B. y1 D: Q  “你去哪了?在哪儿吃的饭?”翔子满脸怨气。 , B, E* Z: g6 r* [) E

/ E5 O; N( k+ j- ]& f  “CRISHNY请客,吃的印度饭。”  2 U, H/ P5 s, W7 }2 k7 X9 E4 q2 k

! i3 M7 b' n5 r, f7 b* g6 ^  “他干什么要请你?”
7 n  G8 n8 P7 t; q( |' C! V3 B2 M# n5 ^- q1 r
  “他就喜欢请我。”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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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H3 |) Y0 L# c% U( x  翔子瞪我一眼不说话。他让步了。 9 p' z4 ^9 [% ?
2 B  T$ ~0 B( J9 e( v  ^
  后来翔子说起他的学校,说起念书太吃力了,这还有那么多个学分什么时候能
! r0 j/ R' ~+ t  q9 ]读完,他羡慕人家选六门课的,省钱而且很快毕业。然后他又主动问我学校怎么样, ! _* D/ n* \5 `9 I9 H% P" `3 n
我告诉翔子我的“迷茫”。
  i1 v7 b+ e- v, o6 Y" ^1 f+ ~' g1 W5 f0 z
  “我就知道!”翔子得意地笑了:“出来前我说过你吧。” # r% |) g" h3 s7 H3 L4 H

- a, ]$ C3 ~% a5 x* e- f4 L  “哎,论文写了个开头也没时间写,DICK天天追着我写文章,英语写作水
( ^. \4 \! Q7 G2 M( F3 J3 Q平倒是大幅度提高,可有什么用,有绿卡都不好找工作,更别提没绿卡。”我逮到
3 O/ J7 G% @$ r! u& p发牢骚的机会。
& E8 u7 r  z" S, f: \2 c9 h- I3 k  ?
6 K. i( u" A% J1 }! p  “那就不找工作了。等咱俩毕业一起回去。咱这么想,长了见识增加了经历与 ! ~/ e' H8 [$ {/ h7 M
阅历还拿了国外的学位,多棒啊!。” # r& |4 v$ l9 K" o
1 r: k( e- @# c7 [
  “你又不后悔来美国了?”我也笑了。
( ?+ o$ |5 E; r1 }, i9 X
, f6 D# x: R; c& t. R+ O  “我后悔的事情不是一桩两桩,后悔完就完了。”  
5 \/ U6 N) u% D! i; E8 s2 u8 j! d$ D3 ^% Y; i/ x
  “你女朋友怎么办?”我依然笑着问翔子。 - s7 f" X0 R, b: q* F" s( w
4 _& G' x- {: _7 `6 y& U) O
  翔子微微一怔,然后立刻瞪起眼睛:“你怎么没完没了呢!那小破事儿值得一
4 I+ l/ i1 j$ M4 ]$ f提嘛。”
, s% @1 q  s" t# C/ t
$ ^# i6 j2 i% }1 t  戴晓翔的话又好比阳光雨露,让我灰暗枯萎的心顿时明亮又滋润,而且特别解
* u; u, Y2 w2 V, e* x0 D' x8 ]气。XXX,这不是怨妇心态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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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2 P5 n' [5 X  翔子说他吃饱了,肚子都吃歪了,我说我来摸摸,我一摸就摸到了不该摸的地 9 e# D. c  w* h+ r. j
方,然后我脱下翔子的裤子内裤。他半躺在椅子上,我半蹲半跪在地上,狗似的周 ; l1 x0 ]& s1 i( B/ Z
到地趴在那里为他服务,看着翔子满意的表情我恨不得摇摇尾巴。我当时那德性别 5 X% O; c1 h1 Q6 n; ]% g
提多贱,可我就是特别爽,能让我犯贱的人凤毛麟角,能彻底贱一次容易嘛!
3 l5 b8 T+ S' B8 W: Y. Z. O" ?: c/ ]! w) l/ M& }! K
  以后翔子同样的姿势同样为我做。真是享受,我不是说生理上的享受,看着那 - _0 {- t/ S, ]* I- K. h5 G; z, `6 }
么帅的翔子,想着心地善良,才华横溢,吃苦耐劳,聪明伶俐,体贴温和……总之
3 B( Y) }- E0 }" B8 a3 l! l1 n5 J在我心中接近完美的男人戴晓翔就这么赤裸着乖乖地心甘情愿地被我占有着玩弄着 4 o; x: e1 H; X9 @
践踏着,我心理上的满足感到了顶点,再加上生理反应,我狂吼出来。 7 k) i5 K( r5 x% G: Z, v: R
  Z2 Z0 ?6 w- p
  这叫什么呢?欲望的奴隶?变态的性满足,不健康的同志关系……在我心里, 0 l) ^0 W. A* }( z
那就是高肖华式的关于同性爱情的最真实直接的体会。  
4 d, z( R, [' W4 l2 G" D7 d4 J' ?$ n& u2 v9 P% b( w
  以后翔子借鉴克林顿在部队的同性爱政策,对于那个神秘女友他也给我来一个
8 K& P$ k1 ~5 y# _不提不念,两个人权当没这回事。我耍了小机灵,跑到点儿上与画家们聊天,大家
- j1 e8 |; c. |2 ?+ ^都说估计翔子和那女人的吹了,因为他最近一直没领来过,也从不喜欢提那女的。
0 O  X/ l: C) f; }4 A9 T5 `我也连忙跟着附和,说翔子从没有将女朋友领回家中。   t) ^4 {, z% j
! }$ V8 [$ I+ U1 c# n8 |) ?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生活态度非常不可取,但对于某些人在一种特定的环境
5 J# h" e% ]  i1 W; p8 W或者心理状态下不但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态度,还乐在其中。我就是其中之一。不过
& X9 e5 e* F* a2 t9 }9 _也要归功于戴晓翔做的漂亮,没露出蛛丝马迹。
* g6 x9 @+ s7 W; D! \! t6 B2 B$ n: b$ R8 p
  翔子从11月开始非常忙,因为要应付功课又画画。我劝他少拿回一些画,他
( g* f; H/ s( w+ S: \) B说不行,想到四十分钟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来30块钱,挣不到心会疼的。翔子 , W% @0 L- h! C( |$ |
因为从一开始就带上我们实验室的手套,所以他的手是好的,但眼圈快成熊猫,人 : m6 U& w$ j3 o$ x
都快脱相了。我向来自广东的大嗓门小陈学习,买来鸡放在水里熬汤,第一次锅干
, P" v% [8 S  ~2 I" L了把侯太太都惊动下来,第二次就很成功。我和翔子一起喝鸡汤,说实话,味道浓
7 H; O! l. C/ z# S5 U+ k得一股鸡屎味。 : \) s6 b$ Y  C
5 y( e* c3 `' ~; C$ G
  近圣诞节了,教授们该渡假的渡假,不该渡假的也是看不见人影,即使帝克这 ) t; _3 P# S) y: G4 e' }- P
样年轻积极的教授也偷懒。那天我一看,一层楼里没几个人干活,于是我也溜了,
& Y5 ^0 ]2 q. K& c2 N中午回去,想着自己也和心上人过节去了。 * ^6 _1 t$ S" X6 M1 D( v- {
* X1 s1 L" o7 Z, u* t
  当我开了大门,正准备开房门时,翔子帮我打开门。我很自然地对他一笑。戴
" h# D- }$ [1 G6 C  m% Y4 |晓翔没笑也没哭,他的表情真是难看。然后我就看见了客厅里的女人,一定是那个
, b  {6 @9 t; I神秘地据说跟翔子分手的女人。   / h4 z5 K0 h+ L8 q+ I, d+ n* b/ t& r
( a: M0 W+ {2 c& Q- F4 ?! `
  看那女孩第一眼,我真替戴晓翔惋惜,他饥不择食竟然到这个份儿上。那女孩
, y+ X9 B; F/ m0 j2 A$ B$ {的模样……我用两个字形容:男相。不但长的男相还搞个短发。必须声明,我不是
) I! H- B% ?# Q8 _7 U* v对中性美有任何歧视,但请各位允许我表达我这般低俗的人,实在没有高境界的审
0 F1 N5 s9 H6 C8 j7 y5 M7 y) Z美意识这一客观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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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0 J2 m4 F' |" J9 }  “你是高肖华吧?……”三个人里,唯一的女性,还是客人的中性美热情地招
3 i- b8 P. c% I; Y5 U呼我们。够大方,够勇往直前。   ! Y3 d) y8 u2 T

- K0 E+ v  t) Z* q  W! U8 x  我大概是对她一笑,但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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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U) \% Q3 S4 h4 M0 u/ T4 I  “你好!”女孩笑眯眯地说话。她笑起来男相弱些还算个漂亮人,难怪画家们
. L! @/ T, t; {( S3 e* w有争议。而且她的声音很好听,不尖利刺耳,有种妩媚的柔和。     " A) }/ Y1 V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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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翔子老说起你。”我这人口是心非的事情一向做得特别顺畅。我说完 1 j& M0 \- H' d0 Z( s
看看翔子,丫倒好,XXX专心致志地玩他手上已经五颜六色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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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7 r" B7 ~  “还没画完呢?再不交活儿来不及了吧?”我对翔子说。 1 M. _1 t0 n0 i# A( s* y0 ?/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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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头,那脸色真丑,戴晓翔怎么一点场面都没见过,搞不清他过去是怎么混
" Y1 ]+ S! S! Q' \! \  k: P的!
2 K1 b& V; v8 R3 _# S
- i- z' u4 ]/ x' i, B' A  “马上就完了,下午送去。”他终于回答我。 + b0 x  B7 f1 A$ f8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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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尴尬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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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P0 S9 y% g% W$ z, _5 }3 ?  “你坐。”我对女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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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我礼貌地一笑,还狠狠地勾我一眼。这小妞是个主动型。
6 |) l; G. M4 ]5 O" e4 K9 k9 r
& N4 ^+ m+ q9 H: O, X  “赶紧画呀,说好了三点钟,咱们还要坐地铁赶过去呢。”中性美对翔子说。
  q& B- y7 i: u$ ?! Q9 l- w+ r( D7 E  
+ @  {' `- y" e, }  P  
. D' {& V2 e  z+ H  戴晓翔跟个妻管严似的乖乖地进屋画画。 ' B  H) E" I- \; |; B

' r3 u% K8 K9 v- o9 S% q! L4 |" V: g  我也关上我和翔子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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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D. T.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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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9 h. f& v/ m$ f1 Z3 ?- q5 Z4 E" G. y5 C% `. t
  戴晓翔回来的时候九点了,他一定与中性美一起送了画又吃了饭。 6 Q5 Z# P% S+ z7 j6 Z3 P

% p4 Q0 P; M& b" F  从他一进屋,就对我察言观色,嘘寒问暖,讨好我的劲头那个大。然后戴晓翔 " ?: z% @  g5 I* J
去厕所尿尿洗手。等他出来后,我坐在沙发上,对他说:“嘿,我跟你说,我想过 8 n5 @. e8 K& J: y2 R& N
了圣诞节搬回HARLEM……” 2 B$ L$ [) H; Y% {: a% [. W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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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子呆呆地看我,然后说:“住得好好的,搬什么呀?……”
7 e# E% `, \! v" n) V, p) j
; A4 V% v, \1 F  “我当初是为你搬过来的……”
. w' Y! U+ [0 P: Q2 f8 n: h
8 E, y/ F8 |% p( W- C0 [0 q. C* p  戴晓翔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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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B0 ^+ c% N; q9 J9 v  “下午已经打了两个电话,明天去看房子。”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戴晓翔
( V1 Q  N$ P- H0 a/ ]/ u汇报。 " b2 T" n5 V5 u) Q( B1 R

- B- [0 W: D$ D8 I2 ]$ @  ]7 }" @  “你想再被抢劫啊?那地方能住嘛?”翔子有些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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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 S# U$ E2 B# p. o  “要他妈不是因为你我早转学了!”我先喊了一句。 * C( N5 k4 K: W

' Q- M5 @& S. X6 {) F  戴晓翔又不说话。可他看我,目光忧郁,表情关切似乎还痛苦万分的。
) u5 Y) c$ l* _. J  ^: X8 g
( o& U- ^. `& u+ [3 {( G  翔子的目光与表情对我刺激太大,于是我忍不住诉说:“原来我住那边又方便 * s0 h2 u  G2 c6 o- Z7 l1 C
又省钱,就因为你所以搬家。我XXX恨死HARLEM,恨不得立刻离开那里永
0 f- J: {* c/ \7 s+ P5 V远不回去,不是为了你才凑合着,再过一阵都快毕业了。我帮你考试、翻译成绩单,
) B: d0 S/ ~" L1 f( k一个个学校每个专业跟你一起查,无论是开销上还是平常乱七八糟的那些事……没 * q% w6 i& q* e
一件大事也不值得一提,可我就这么大能力了……”我有些说不下去,因为心里太
  c, R  z/ k* m  _' L: G难受:“……我没指望你领情,可你也不能……何着你根本不当一回事……”我一 $ Q$ E& ~& V% \# s8 _1 f" _. k) |" b
点没想哭,但真难受。  
8 F; K6 q6 B6 ?   
  y- a/ w$ k* K  “谁说我不当回事,我今年这么挣钱,因为想给你买辆好点的车。我担心你上
! Y" ^1 I: B( R) N0 a3 f学危险,又看你那么喜欢车,……我恨不得给你买个新的……”戴晓翔说得很急, & t5 A1 s1 x6 S; G+ e, t$ o
说得眼圈都红了。 - a" G5 X' R6 B6 f4 X9 B+ C

- j6 Y# p" r. x( F. m  听他这句话,我立刻扛不住了,顿时满眼是泪,不过我还不至于哭出来。 " r8 H7 o' H! s- ?; v$ Y: D
, m/ O. U. s  X1 z% V: |3 h
  翔子坐在我身边,我们四目相对,没有语言。   y% L' V% \3 c/ O% i' C  b
2 M4 h- \  `: H9 p1 j% x
  我看着翔子先开口:“你不用给我买车,你跟那女的断了,就这么一个要求。” - O. Y" i! n7 h& B% M! h

0 Y/ I; k6 n6 p9 ?2 n3 H' U
! P& N* `, J' f) I* f  “这不一样的事情……”
$ V. y# n3 }# q" H. f
3 ]/ y7 W1 K# Q: k. y2 O9 d# |  “什么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咱们别自欺欺人了行不行!不一样你为什么怕 * Y' L6 }4 M6 o
我知道?你要是说不一样我结婚去,你愿不愿意?”
6 q7 Y' \; z& X+ y3 O8 g
8 A9 _/ s7 a& p0 G5 n  翔子依然是忧郁焦急的目光:“你结婚难道不是早晚的事情……”
% {0 N2 _& X" n% ]4 X9 N5 Q& J! E, E, b! T8 J
  我愣了,过了片刻,我低沉地回答:“反正和你在一起后……我就没想过结婚
2 g2 c4 E6 T* k; @……”
2 W, N; q: J9 C1 y. c' L( l
1 ^/ |: H( M9 T' M" z+ P8 o  翔子沉默。 " t/ q4 k2 H+ Z
6 |% u2 w+ m" [3 c( j3 R
  “你要是无所谓,我马上结婚。我干吗呀,总顾虑着未来,琢磨着咱俩怎么能
) }, v6 x; L. w1 p够一直在一起。老觉得与周围的傻B格格不入,心里藏着什么,就为了这么跟你混
1 b6 n8 e% p5 |+ h! S1 G+ p着……”
! b& ?0 a) n7 x) W1 ~! [7 y. d; @
7 h' z6 d* \/ N# ?" w  翔子依然沉默。 + r/ T0 [* A+ s8 X
3 ~1 z9 z0 d0 N
  “我看你是无所谓……”我说。 3 E7 f. j) s+ S; ]9 z' Z5 o0 k9 _; G

8 X# _& N" n6 K8 s6 t4 T  “我怎么会无所谓……”翔子又急了。 + F% j; C6 j: w8 S/ Q

, b, w  |8 M/ W  s6 g) ]) |. u" O  “那你他妈到底要怎么着?!”我真急了。 * S1 D$ Y* D, [: N
  R. N, n8 K8 C* A; z
  “华子我求你了,你别闹了!……”戴晓翔又好象急得满眼悲哀。 ) M; Y5 ?% i% _9 Y  `7 z) d3 Y

/ i% N( x  y0 J0 n0 d( M  我再一次被戴晓翔气得想发笑。敢情是我在无礼取闹。
7 j+ B( p  j: h& G
; S- X  g: T2 E1 _7 b5 F  沉默了一阵,我瞪着眼睛心平气和地问他:“你舍不得那女的是吧?”
0 c2 c7 E$ f, D
6 ]; u5 M; x9 d8 {1 ?- V: }3 g  没有回答。 9 w8 k  A6 j. ?' ]" y5 `, {

% f4 q3 n9 R* p# J- J1 d$ }  “你真喜欢她?” 8 n# }& p; O% D$ ?# m- c6 s
/ G* i7 T3 o6 o
  没有回答。
+ @6 K. D) p) y2 F/ O+ `$ ^$ d# t3 \3 l
  看戴晓翔这个态度,我感觉心灰意冷,干脆也不再说话。 # o6 D! ]9 C! i9 @( t' T

' {$ w: q( T& n) H4 U5 n  睡觉的时候我们依然躺在一个床上,只是我警告戴晓翔不要跟我粘乎,别说我   ^3 L) F  `' {- ]
翻脸动粗。翔子果然没缠我,他只是问我圣诞节怎么过,我们去哪里玩儿。我回答
; l# a0 |! _7 W) q( \圣诞节就两天假,没时间玩。他说他也不想出去,要看书。 - \* C$ X# }* ~( y

: W. b6 b$ H" u: W  躺了一阵,我好奇心又起,随口问翔子那女的叫什么。翔子回答:陈舒庭。
/ ~6 [3 A3 q5 L8 s- N  ^! ^1 n9 Q; A, X% @6 O
  心情再不好可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舒庭,还他妈SHOOTING呢,什么 & I4 [  }5 _# B/ z  S/ M
烂名字。”  
) N( Y  N! m; B9 t2 c: B2 V
2 K$ \0 C( S& ?% B2 N( H& Y" k8 C2 X“你取笑别人名字干什么!”翔子非常不满地说道。 2 g! W# s2 \$ {* f  _, \9 K
5 ^3 d2 Y8 a9 V! i8 I. c; ?2 z
  自从知道戴晓翔交往女朋友,到我见识了那女的,到我们吵架,我都没感觉心
! e8 A4 |$ |. K/ Q3 A痛难忍。但刚刚他说的那句很正确也很有正义感的话,让我体会到“疼”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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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18 20:29:12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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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Y; D! V$ p2 T5 E# U7 R- c- Q8 ~- [  圣诞夜,我和众人在老鲁家过的。老鲁已经转成博士后,他那四十岁当医生的
! V# E# D1 r' y6 {% o" Y老婆在读计算机,老鲁对我讲一切都为了女儿和儿子,等他们在美国大学一毕业,
; Y: V$ j8 g2 k5 j. C! h他和老婆肯定回国。我安慰老鲁说等儿女毕业了让他们养活你们,老鲁的头又摇得 ! k& R; R/ N; M4 P. B5 T- X" w
跟波浪鼓似的,说:不可能,一点都不会指望小孩。   U2 c7 M& F, N. y9 X* s5 A5 d  X

) N- x1 h7 y' Y; e  D% s3 x  王芳也去了派对,我们聊了几句。听人说王芳又刚刚同老板开会回来,而且百
* l6 `: r0 k2 W4 A+ ]2 s分之百的有人看见她早上从库克的房间出来。我眼前的王芳依然打扮得出众,依然 " p6 @3 J5 }. u) R1 a9 m: e5 r+ F
与大家谈笑风生,依然对我和蔼可亲。她让我想起白先勇笔下,《谪仙记》里那个 5 K' _2 e" \$ f/ Z
女主人公,并没有太多可比性,却不自觉地有这样的联想。 # M( T# a1 p5 A. m( m, P" a/ E
( V& w% c7 |& _5 b+ g
  不少人对我问起戴晓翔,我告诉他们他念书呢,画画挣钱也很多,而且有了女 6 g5 G/ V- C; |" M% F) H
朋友。众人都一致为画家高兴。我玩得挺乐,打牌打得很过瘾。打累了,大家又继
) ]  p, V) ]8 }  n续吃东西,我也拿个盘子站一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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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鲁家的电视里不知道放的什么节目,大概是从店里租的录像带,是国内叫做
5 d* X7 l, u5 g$ F9 c" r  P港剧的东西。屏幕上两个扭捏的男的,他们女声女气地对众人叫唤着说:你们不许 4 g0 F: |* c7 `2 U1 a# t
歧视同性爱,我们也有真爱,我们也追求美好的感情呢…… 7 Z1 x, r: u0 {2 X/ k- ^/ O% @& ?

' B1 }5 J- L2 f+ D, l! P( f  我听到有人在笑,是徐勇,他也跟我一样,边啃鸡腿边看电视。
, S' y* Z3 a& l2 |  p( a" @' ~) c+ N( l& t
  徐勇是我见过的海外华人里最大方的,我这人在大方人面前不愿意小气,所以
& U: m- N" v& `6 r4 L0 \跟这哥们相处真费钱,但很愉快。他是他老婆给办来美国的,紧接着他老婆跟他提 6 d+ p4 e) a: ~; h- C& d
出离婚。离婚后徐勇一边打工一边念书,念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念完。有一次我请徐 6 P* U7 O6 R# w
勇吃饭,他对我讲述和他前老婆的那些事情,我们是当晚酒楼里最后离开的顾客。
! x% B7 h/ Y4 n1 Z5 _) z& R9 `; \" U& D) |- h

) G# e) X1 W; ^- W& v  在市大认识的人中,徐勇是唯一同我深入聊过个人感情的朋友。所以当我离开 * j3 C) o$ X* @5 ^
市大前,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保留地对已经离开市大的徐勇说了一点关于我和翔子 * _; F4 X9 m% W  h% i4 }
的事情,徐勇惊讶过后对我说的话是:他能理解,上大学时他们宿舍有两个人很要 ; r( [" x0 t! A& ?- }
好,大家都知道。但这种事情还是要冷静对待,不能感情用事。
% f. H* ]0 G$ K- y/ U5 \! @* |# B  p6 u4 W0 E
  后来我遇到一个比较“激进革命”的同学,每当他看到同性爱遭到主流的歪曲 ; F, O7 |1 T' n9 c! D9 J8 Y$ G
与歧视时,不是非常仇恨歧视者,而是愤恨不能勇敢站出来的同性爱,愤恨他们白 8 O: J4 G9 j" I
天享受着主流的阳光,愤恨他们夜晚享受同性身体。美其名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 H+ f: ?  `7 A6 A, d! t" H- E  U% U
& {& F0 }0 e2 M  Z4 Y& a9 f
  我不愿意过多分析这很有意思的心态特征,弄不好就歪曲丑化人家了。但我要
$ M6 A# o' p. ~5 D4 q* O: {* R说他的因果关系以及所得出的结论有问题。第一,即使理想化地全体同志都站出来, & Y: [7 Y# X1 Y$ e9 z2 T, b
也终究是少数人群,这是客观事实。大千世界,对于那百分之八九十的人群,不可 + G: x* o0 c* S8 e
能将他们个个洗脑,而且对于有些人,当没有过切肤刻骨的体会时,他们或者永远 - c/ U7 F7 V% M6 M6 d; ~/ S
不想理解,或者永远不能理解,或者永远是肤浅、虚假、自以为是的理解。那肤浅
& B4 ^& d- j; I$ D虚假表现在当他们的切身利益被同性爱者损害时,他们怨恨的第一落脚点就是“这
$ ], C- V+ b9 }2 _3 w个同性爱”。 7 m& i" E) [+ A# Q3 T0 Z$ [: f8 K
( h3 V- m1 D- c$ ~$ Z' w+ |; Q
  第二,全世界的同志们不可能个个都是阳刚健康,心地善良,宽宏大量,乐善 ; I6 `6 d1 A+ W
好施,见义勇为,勤奋刻苦,聪明智慧,学士渊博、热忱忠诚等等等等的头等好人。 ( X4 n5 U% t$ m8 t' @" M1 u- R/ z; c' A
那部分在某些人心目中所谓不够优秀、不够体面、甚至不够资格的同志站出来,是
, s- |0 p6 q4 T# W/ K对周围的人表明他们仅仅是个不咋地的普通人呢,还是个不咋地的同性爱呢?
8 W: K, T/ C7 S* q5 H% Z
: s! G. ?( k1 h( J4 g  所以对于徐勇,我猜测今天他看到那个类似的情节,可能依然感觉有趣并发笑, $ k# |' N' W; o2 f# Q. T
即使他知道了他曾经有我这么一个非常要好的同性爱朋友。 + ?. i( _  z/ T$ H& K) P6 C1 L3 w  N# I

1 r& h1 O, `9 Z+ K/ p
' h# W2 a) t3 Z5 W; D  虽然我在学校里在众人面前很快乐,情绪不错,但我却有些小小的失误。我在 : x. b7 _% r# M  C1 S& x
干活的时候脑子里想着帝克改好的文章,于是把一个阀开错了,亏得杰森发现,当
# y$ _/ ~0 ]9 x! z然如果没发现后果也不会特别可怕,但让老板或者其他人知道了够恶心的。在家里
4 `6 Z* S5 w0 K9 V0 l) s2 C( E做饭时,我忙着网上跟人下棋,最近老输,积分降得太快,所以想着这盘绝对不能
+ d& [: b  |7 h. d: ~输,于是将面条当粉条下锅里了,结果发现面条完全可以当粉条那么吃,肉汤炖面
: e8 j2 }5 {6 z: i8 U# L9 e条,连米饭都省了。 + T2 ~  a2 o0 ~" R' y1 i! ~
+ F  X3 `9 g. s4 S0 G4 E
  新年的夜晚,电视里,时代广场的直播现场一派节日景象。戴晓翔不知去向, + S6 X9 z3 d1 O% t
我也不会给他打电话。我在地下室呆着呆着感觉浑身难受,外面两天前堆的积雪还 + l3 L1 p. _( t
没完全融化,雪光显得室外很亮。我于是穿上大衣,揣着烟,从地下室后门爬出来, 5 ?! d5 H; _/ k' L. k
坐在侯太太家后院角落的台阶上赏雪。 ( J: H* R8 Z# z: b8 g6 Q

3 i5 ~" w% J; T" m  无论是寒冷还是香烟都不能缓解浑身难受,或者说五脏六腹都不舒服的滋味。
, a& X+ x7 a# |+ ?7 r, P怎么办呢?这么一个四下无人的自然环境,多么适合哭它一场啊。于是我就努力让 , y4 v, |; k7 M6 U% y& U
自己哭,我拼命放松,使劲儿任性地让眼睛里流出眼泪。不能说一滴没有,有那么
# S: g* K9 p, d! s; }. M两滴,可再怎么挤也挤不出来。
, R  |" ]3 \7 L9 U6 E# ~7 o' `6 ~% {1 t" M" }/ r( p: P! b
  敢情流泪也和射精似的,它要是没有存货或者存货用尽,你就是心里再怎么想
6 P) I+ S  U8 ]# n! O4 d7 h流泪或者想射,而且已经体会到流泪或者高潮的感觉,可没弹药就是没弹药。请大
4 A7 B, G2 h+ l$ f& v; S/ D6 |9 ~家原谅我粗俗的比喻,因为后者很多人都有体会,但前者不一定。 9 P4 [* P1 b$ ~: D" j! l
( o7 }" c5 |& o' F
  我一点不后悔在院子里酝酿哭泣这一行为。好比看病抓药,某种药你只有试着
8 E, e9 v' S% u服用才知道它是否对症。当然我承认自己下错药了,我还要继续寻找其他良方。 + P# j" f6 r6 G) g& V

  z& [# b  i% |  那天晚上其实翔子回来得并不晚。他问我要不要去时代广场那边等新年钟声。
- Y) C9 p  x# e% h我说现在根本进不去了。他又问我们俩个人怎么庆祝新年,我回答我不庆祝新年,
9 [6 z$ a! D8 C$ @: L3 F你可以找SHOOTING去庆祝。如果SHOOTING也找不到就赶紧回你画 ( c" ^5 s  ~, e8 T
画那屋睡觉。   I0 E$ \  k  _# J8 h% |. C( k* X

6 c  l0 f$ @; P) \7 L9 F& c2 E  我和戴晓翔不欢而散地各睡各屋。
3 F* l" }2 a6 U, c. _  R$ u, C
& ]6 ~0 i5 u- H( P$ x! I  我没有着急张罗搬家的事情,就一个原因:懒。找房子看房子,收拾东西租车,
8 N, D! }$ h4 Z( C请人帮忙,与侯太太谈,与戴晓翔交涉用品分配,太多的事情。尤其是与戴晓翔交
7 s! \5 c8 ^( ?涉,我一说搬家他就忧郁就难过就对我特别的温存体贴,他将这个月的房租提前给
$ K% \, ]# a7 |6 C8 q了侯太太,还莫名其妙地使劲往家里买食物买酒买烟,又拉着我要去买车,我对他 5 U: Z: e8 o: H1 Q. A% e8 m- z( s
说你自己买自己开,我要是碰你买的车我是狗。我不想同他废话,就想躲他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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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2 ?5 ?9 g- Q1 h3 p5 T2 S9 c! J& s4 Q- }9 u. Q$ k
  戴晓翔还是尊重了我的意愿,他没坚持买车也不缠我了,但经常晚上回家吃饭, * F3 U) k* j- P% B9 _8 H
也从没在外面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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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0 E1 l. Q5 ~( o8 r2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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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J0 i$ b5 z; Q; h; P  刘正老板就是牛,三年竟然让刘正毕业答辩了,他的答辩派对是我一手操办的。 ' }( R5 \5 r$ ^; [/ x" _: n; C
刘正已经在台湾找到份满意的工作。他回台湾前将他那辆破丰田白送我了,我坚持
& m' `. K/ {% k0 S给他钱,他死活不要。是我开车送刘正到肯尼迪机场,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刘正 , M. x- E' p8 ~# z
不让他那些台湾同胞送他,而仅仅是我一个人送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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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 J7 ]; {% ?' s  临走前,我给刘正饯行,他给我留了他父母家在台湾的住址,我先挑衅说等有
* v) ]: e' {# }! b- [一天大陆的飞弹打过去你赶紧回美国,就住我那个地下室。刘正说他这个服兵役时
" G% P# r, P( {' P3 W' A- e3 N& a5 o的台湾海军陆战队队员会誓死保卫国家。我说:好,那时我也回国,大陆青壮年男
7 N1 ~" J* `# m  s; l人太多,不用我这一介书生扛枪,但我能够从事武器制造工作。刘正笑了,他说人
' F4 k0 j( L/ U8 g1 N8 N  w% h0 A类在向前发展,民主终将取代独裁,会和平独立的,我说聪明的中国人不打聪明的
$ g$ j( i$ w! |中国人,和平统一我们都是赢家。
1 ~; X2 C1 x! F( }; i
) m. D$ V9 v5 \2 F7 _" Z% H  玩笑过后,刘正问我真的回中国,他认为我不该回水深火热之地。我说你看过
6 y  B, p: c9 M. Y4 g2 P. G去台湾的学生很多人念了书都留在美国,现在你们几乎都回去。也许若干年后未来 & i- ?3 m% |1 [: [# g1 G+ C
大陆出来的学生也都回国了,一切都在改变,我们难以预见未来。 # j4 J. \+ x. \0 b9 C/ j3 A

- J  v: _- D2 A2 H, M2 Q/ H  机场上,在刘正准备进安全通道前,我们都有那么一点点离别情绪,毕竟相处 9 r/ _. A  A. ^; ]" \# o
几年,这一走有可能永远天各一方。刘正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到台湾玩时一定找他。 . t$ h7 [* l5 T, F7 d
我回答他到大陆旅游时我带着他逛北京城。   - `* S3 ~- v+ s' R
1 p, z# r! U- R5 E6 |, R7 C/ ~

/ u, v- P2 \; [% X( S/ G' A- g# j$ U  如今我与戴晓翔已经恢复从前名符其实的室友关系。因此倒让我认清一个事实: 5 ^8 W9 J( R9 L7 p) b' L
如果我不主动“骚扰”翔子,一般情况他不会主动与我亲热,当然躺在一起抱一抱, , E: A% N/ G1 {9 m. x5 C; S3 L! H2 Y
耍个赖之类的除外。现在我不让他动我,我也不去碰他,也许……对于戴晓翔来说
, a! a. E- K7 [. |7 N  Z7 A求之不得。    e3 l4 f, m3 v, W5 u! I

1 l$ m* K- P- o. B) D4 Q  我有一个在大事上善于自我反思自我检讨的“毛病”,所以渐渐我得出结论,
# k4 x( N1 z: p8 P翔子的所作所为是必然的,搞得我措手不及是因为我极力回避去猜测去怀疑去预见
" Q9 X! T  z! c未来。八个字,飞蛾扑火,咎由自取。
3 _% T" X8 n' T* y& L
# [# E: I! o1 P9 a  认清“敌我”、认清形势,依然不能解决浑身上下五脏六腹都不舒服的问题。 ) h, G. \( {. x9 r; g5 L2 ?
我在继续寻找良方。于是我就同那个热聊过一个星期,然后断了音讯,当我告诉他 1 j' h7 v* k0 x& }* |
要见面时他立刻热情起来的网友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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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我见识了一些事物也见识了一些人。晚上酒吧里GOGOBOY表演
( X0 y2 m% D" {( F$ i秀值得一看,不仅仅因为他们挑逗的动作火爆的身材,最后一脱暴露出那具有专业
* k0 f2 h5 \5 W& D8 V9 O  u水准、够直够粗够长的家伙令人振奋。但我从不蹦迪,没那天赋和兴趣,只能买酒 2 L. C+ |6 y% m- e* y; e
自饮,相当无趣。再以后BATHHOUSE我也见识了,还参加过唯一一次私人
; f4 P) |7 ?. B' I8 C派对,为了那次派对,我特地到百货公司里买的内裤,在浴室那小破镜子前提气收
8 E* {$ b" n9 q8 y腹左照右照。
+ q6 E, Y; x) p" G& L& y+ d6 i; F. l# X4 m
  所有以上这些经历的最大收获是我的审美趣味越来越不拘一格,感情冲动越来
  n2 n4 C% G( s越罕见稀有。 3 @1 E' `0 P! U! q
* k2 M1 U4 v- t# M, U/ L3 f7 ?# s6 k
  至于我见过的那些人,省去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以及来龙去脉仔细讲解,只说说
3 B/ ]: W: O4 w8 V- e6 H) C- j体会。首先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市场中,高肖华的市场价格,市场定位,人气
% M; T+ `# H+ N" j/ ~/ ~$ @3 {指数,受欢迎度指书都需要全新的认识。本人曾经的与异性的经历虽然没任何辉煌,
0 i% H/ G. \' [' p# g& f但我对自己从没有过市场意识,我非常不喜欢自己的市场价值。 # ~. @8 v. B8 e6 B$ t

3 a/ i1 \1 d6 Z# ]" I1 L  W  其次这里有人种问题,有选择范围问题,有现实问题。那时,我对开放式关系
* a% N/ _' o) J难以接受,对一夜情心有余悸,甚至对目的明确、所谓认真地寻找另一半都感觉可 # {) p0 c6 R) C
笑,自尊心从没有过的强,自信心从没有过的弱。
4 O( I( N& Y* L# r9 ]% }
0 R7 B  [- b- b! r3 j  前面我曾说过,我是基于得到深刻感情寄托,而立志成为一名同志。当我发现
+ }- ^1 m8 z, R2 w4 m5 h除了可能得到肉体与最肤浅的精神慰藉外,对于我这个还没从戴晓翔的光芒中走出 9 I9 q+ I9 q2 u/ _
来、总感觉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的死心眼儿来说,不太可能得到自己寻求与渴望的东
3 O6 R# A1 k  l; q西时,于是开始对很多事情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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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h) A. }& _  我是个靠近化妆品柜台都头疼的主儿,有可能做面膜往脸上招呼保养品以求保 - y  H2 o' f: d, E) O' S# I
鲜保值吗?我需要时刻带上面具掩饰自己另类的举止?我是想到女性下体就感觉恶
6 {: r2 y* P. ?6 n. v臭无比?跟女人上床难道没有过快感嘛?答案是彻底的否定。那我为什么要选择G
9 n0 A; y$ x+ r( V5 x# y6 [AY的生活方式?我为什么要给自己贴个标签?
3 H6 }" J0 T  M, [) X0 c" x
& M8 F% q3 O) w( B: V  阴影与混乱再次笼罩我,导致对所见所闻所作所为里负面部分的夸大,然后抵
* ]5 l2 C1 F. p触与厌恶。最后得出结论:我入不了那群,不是那人。除非……除非我能和一个象
4 f6 ^; p: C2 r. L# ~5 U# ]戴晓翔这样的男人自然而然地一直鬼混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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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点,这也证明,本人再次下错了药,那么良方应该是什么?
  }( A9 l3 v, L1 l" ^7 n# I; M0 s( V

% {! P+ W2 [4 J  系里的秘书给大家发了电子邮件,告之王芳阑尾炎手术的消息。我是在王芳手
8 R* H& k$ |& s  y# F( O. }术后第二天独自去看望她的。她告诉我后天就出院了,我说我可以来接她,王芳说
. g- b0 c' k8 A( |/ P/ C1 p3 s4 W不用,已经安排好了。我没问她怎样安排的,不过我在医院里呆得大半天中没看见
. J. [' d! W3 g5 m, ~( @- `库克或者其他男人的影子。
  g% x8 S, P2 Z% @3 }7 l; e6 _+ Q5 N7 G" _- o( Y
  王芳说她要上厕所,我说我抱她去,她就是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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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扭什么劲儿啊!”我皱起眉头责怪她。 ) `5 U7 G&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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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芳不再固执,我们相互望着对方,意味深长。 * _, P' x4 c. O" q% I) z3 P
/ U, S+ M+ B3 B, Q# G& X: q
  我将王芳抱到厕所,然后出去将门关上。等听到冲水的声音,我敲门问她好了 0 J8 M8 z# S% |' g& w2 c, O/ _( ^
没有。当我把王芳抱回床上后,王芳的话比先前少了。我们似乎沉浸在暧昧的气氛 0 y: q6 v2 \: d% g9 p$ [
中。 8 @: }6 W  m2 {) @' j
8 U8 x/ ~, U& I/ m4 o
  我在想有些人能做到把女人干了后可以同没事儿人一样,大大方方地做普通朋
. S$ y+ l( M: O5 ~- s" E友,为什么我就难以做到?现在我即不想同王芳上床更没兴趣同她谈情说爱,可我 - g* T  M, L$ H
总是能嗅出我和她之间某种特殊的味道。我应该改掉这“坏毛病”。 " b7 R: M8 H' n  v4 F1 U
$ Z0 e4 x& r& X  A, n* y* O$ [
  好在我和男人可以做到。比如我的某位炮友。他的信我一封不回,他给我打到
9 W2 R1 y( z" s9 A手机上的电话,我可以做到听出他的声音后立刻关机。如果他也写篇小说,那么他
5 X2 l. y/ w# a! [' N笔下的高肖华该是薄情寡意的一个烂人。   / H- A6 q+ Y& ~( r

3 n; Q( J+ m$ ]; ?( K7 \% X* \8 X   6 v1 L- r  J, A1 p
  晚上回家时翔子已经在家里了。他问我怎么九点才回来,我刻意告诉他在医院
$ ?/ i4 |6 W& n, m4 Q" z里陪王芳。戴晓翔看看我,什么话没说。 # u% T9 K0 T, G# _+ E; S

& a) Y9 d( S# l6 `! ?: G$ ?: A  我也不说话。 . C' l* [& b1 D. r  f! b

+ j6 m3 N- i" F/ x7 e  我上网的时候,听见身后戴晓翔的声音:“你和王芳和好了?” 7 w) o& T- o0 Z8 B

  U9 v' z5 v7 Y* I9 i( q% Q  我没看他,对着屏幕回答:“有可能。”
9 G8 b, `- x- A" U( E
: y7 ^% m7 U6 ~1 R" f+ [: Z3 z7 r  “你们想结婚了?”他问得倒是一句接一句。
+ c. a& g* o& y7 k, Y
" x. t8 O% [4 ^/ l. n  “你有意见?”我扭头瞪着他问。
" G4 W4 F7 E* a3 q% o$ D( z9 s  U. U; K
. ^0 B6 ^! N. z  “真的假的?”翔子又问,并笑了。 9 @  y) _3 F' Z* p+ |

' Y( m+ F/ b4 z7 B# k6 z) r8 b% m% _  我也笑了。我不知道这玩笑在戴晓翔心里有什么反应,反正对于我,非常难受。
) k: C# R  e' W6 E2 b    
( g  R6 U2 }5 Y! ~: @+ N  W0 _( d  T+ @% J7 I7 M: @
  “周末再出去玩儿吧,现在天暖和了……”类似的请求王芳也有过,那时我一 " f) s  I0 i- E/ f
口就回绝了她。
) e! v0 a8 F2 b4 @! o' X2 x0 X! k, x- u: e6 ^# X
  “……我最近累得头疼,有时候心脏都乱跳,真受不了了,还不如去画画。” / z9 j6 I0 b8 N$ C  P+ G
翔子还在说
$ k8 D  X* @5 c+ k
) M, A! H, C% C- c0 _8 \& W  我猜测自己当时一定是眉头紧皱,因为我也感觉头疼,心脏乱跳,筋疲力尽。
( o; L3 d# H9 j4 \+ Q  |6 }“你要精神放松,就算哪门课没过,大不了就是浪费一门课的钱,瞎紧张什么。” * [& k) ^; a4 C: j, l- ^
; _' @8 @- ]$ S7 a

4 _/ Q- G# @3 S+ X. ~4 _  “一门课?一门课的钱要是在大街上挣也不容易呢……”翔子说着伸了个懒腰 ( G5 d$ f- @) P  N) S/ j
打了个哈欠,然后他走到我身边,双手搭在我肩上,说:“帮我按摩吧。” ( S3 ^* r! j& ~( I+ M
# b  R" L' q1 P  T, O
  “上午一直拧管子,手上一点劲儿没有。”我在做徒劳地抵抗。 / j1 v! n3 T" r: \" Q: U/ x
! ]! V" `& s' ?
  “那我帮你揉……”翔子的双手真的在捏我的肩膀,然后又抓过我的一只胳膊 6 [% \5 \- _3 W% z/ z/ i
在手腕处又揉又捏。 * m  k8 y" ?' D& y6 p

* ~6 \9 Y- p: P; F  戴晓翔的举动让我很舒服也很难受,很难受又很舒服。这大概就是SM的精髓, 3 A4 W& a) e5 v- t* P& H
我当时热衷于这个。翔子象征性的按摩换来的是躺在床上痛快地享受一番。一边享 , D! y1 c, i0 d' q
受,他还一边问我:“咱们去哪儿玩儿?”
# `" l/ T+ k6 h& t" ~
# J! S" I9 }6 ]1 W+ f2 q  “你想去哪儿?”我反问。 & d5 `, ]8 q) o8 x
, d: J1 q+ w! e- A" `
  “只要是开车出去放松,上哪儿都行。” , H9 t7 m& M0 Y* G) `+ w2 a
/ g. ~6 N3 v1 r# h/ D
  “你不是想去DC嘛,找个LONG WEEKEND去一趟。顺便还可以到
) o' @& L: D1 o6 p2 z, gVIRGINIA,我有个同学在那边,离DC很近。”我建议。 ! G0 p4 i/ @! d" b2 V

# G: b% [) w; {  {; y  “我操,我现在就想去……对了,你那车行嘛?”
$ Z: S! x. ^, N3 ]6 X* C, Y& T3 k" m: w) i9 ^' G0 \0 `% @$ f
  “想什么呢?当然是租车了。”我回答。   4 A# p6 c) t  g; R" f8 P* q7 U

0 e$ G6 j/ z6 \4 M* S, J  戴晓翔的身上的骨骼肌肉得到放松后,他仰躺在床上,我坐在他身边,我们再 : S7 Y2 E) h5 R9 v) G2 E/ x
次无言相对片刻。 ; N: G1 S4 K+ k. j, r
" y  X0 e; l( c4 A0 `2 L; B
  翔子对我笑。我也微微一笑。我想站起身,离开他,可翔子一把抓住我,非常
( M0 k! o2 x" b2 v& p) ^' K# a8 B用力,我被他拽倒在床上。  
- g0 U' O* E$ a+ W# ?9 r$ B% s4 J6 G+ b, U3 Z1 G5 ^) z( P: k
  “还生我的气?”翔子笑问。   3 |  L; w3 B  G, Q' L! `' c" ]
   : v  u0 _1 {  {+ B
  “不是生气与不生气的问题。”我干脆也倒在床上,看着翔子,认真回答。
, L0 d" _% ^3 C+ v! f6 d
' I9 y8 z5 \5 y9 }  翔子笑了,没有接我的话。
+ o4 L4 v& J9 w1 c7 M9 ^" c1 ]
1 N4 I7 I( z# x9 C  “你现在和陈舒亭到底怎么着了?”我很平静地问翔子。
9 Y* n2 k& B! L3 F/ W$ `
9 {, a. g( g) @# X2 B# I7 X  戴晓翔的脸色立刻沉下来。他象被割了舌头,就是不说话。   / d2 v0 j" U0 N5 A, r/ Z
   ( ~* Q; Z& F$ ^( o1 d2 E
  我把脸转过去,不想看他。 * F. ]" r4 i) A1 G% k
& n/ B0 p3 D( w: D" _
  翔子开口了,他问我:“上礼拜五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四点多才回来。还
5 i5 E! k( k6 @0 _+ h有一天晚上,你一宿没回来。” 2 Z) x& {# n5 q3 o" }0 k
5 O5 m+ l7 W: x/ i
  我的舌头也被割了,我也不回答。  
7 D1 q: A. j% Z% E
& w$ B- h) Q  i9 S+ C8 K$ b$ Z  “是不是在王芳那里?”翔子问。
, @* _. Y! E, g3 o2 O
2 y( G3 w; C& X, s$ L  “就算是,你想怎么着?”我再也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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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子没立刻回答我,他也不看我,两眼望天:“不是我说坏话,她真不怎么样,
. A& T, y" c5 L9 M: R实在不配你。”戴晓翔的语气非常认真。  
# }! h+ K6 n! I$ n% d: _: x& S% Y
' y* U! u) q9 Q, Z, {' O; m# k. ^  我没反应,不知道是该乐还是该哭。 . [0 l% C6 ~# J' t) q& {3 R
/ Z: O  Q- V. H& H
  “我困了,睡觉去了。”翔子说着要起身,结果被我按在床上。
; O: s! e3 K+ A) t* p9 V" N. T, h; Z# \5 |8 q
  那是我们冷战之后第一次亲热。依然是我主动骚扰他,我发现他没有兴趣,非
7 }* O7 P& s% x. d: s* n常沮丧,于是我放弃了。接着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戴晓翔突然翻身压在我身上, 4 g; W  s/ G! I
我们又是沉默着注视对方片刻,然后他很浪漫的、艺术的、温存的、在我看来还有
! M9 W% ]% n' o3 b# c3 P讨好地和我接吻。 8 p3 Z0 c; \- M) |& n. w- K6 V! o

; b) R. y& g4 _5 e9 C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将积压已久的欲望与诸多复杂情绪宣泄在与戴晓翔的身体 4 X" R: D5 Z* Y3 w: {
交流之中。翔子表现得特别随和,就像个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老公似的宠爱着我、 0 {; J; e" y, v
纵容着我,象个乖巧、温顺的老婆一样迁就着我、顺从着我。当激情过后,我搂住 - K8 W& g! p+ {9 f0 e8 `' Y
翔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怀疑自己必须有强大的外力才能摆脱目前的局面,如果找
6 }& O* H+ f- V( N' }) ?0 l4 G不到这外力,我就只能坐以待毙。   9 I+ m  y+ q$ Y7 f$ p6 }

" c. R0 @2 U1 `, m  我情绪饱满地开始安排行程,联系哥们儿,查地图,算时间,到处找租车和旅店的减价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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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18 20:3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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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D( N. I8 c* g8 \! q$ C' ]  星期六下午3点,我一个人在家里,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侯太太,结果是那位……SHOOTING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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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你好!那个……戴晓翔在吗?”她音调音色柔和,可语气很冲。
; v9 p! d% Y. ]
6 r1 l, Q# m9 c( s5 R, ]2 x8 N# ?9 A  “他去画画了……”我回答,也懒得冲她笑。
% @0 u  h: G" P% N
9 Q$ g) i" x" Q* e/ ?) G  “啊?我们说好的他来找我呀,他怎么回事呀?CELL PHONE他也不接……”陈舒亭大呼小叫着。 " c% v  A) S3 c5 ^- b5 S6 M' r# \8 \

  Y4 ^1 r0 I3 [) f  听陈舒亭的叙述,我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心想戴晓翔既然没画画也没去找你,那肯定是有更好的事情,比如嫖妓,比如陪另外个女朋友什么的。 5 S" \0 z: K4 A$ A
1 ^4 h( V( G- B0 M
  “他这个人有时候迷迷糊糊的……”陈舒亭继续叫唤。 4 ~+ Q) E7 y  P1 I9 P0 y) |; C
+ k) \1 {) O) u% g
  我心里一点没有那意思,可嘴巴却说:“你要不要进来等他?”  
( C- n% m  Q- j0 ]/ P- E  w
+ K# X. L0 l  T% ^) T/ R1 l& _  “我等他吧。”陈舒亭说着就往里走,那架式挡也挡不住。 , x8 |6 r, W1 l# W;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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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好歹我是主人她是客人,好歹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所以我打开电视建议她看电视,还给她拿了罐可乐。
, V7 F. O& G/ i! N; W) d3 K
- e5 l7 b$ E/ j3 R" k- N4 K9 m3 e  回到房间呆了一阵,我感觉卧室太小不舒服,于是想干脆去图书馆算了。 ( ^- i2 }, E; r% ?1 |
9 E' N) U& y# u# [* p
  我来到客厅对陈舒亭说:“我去图书馆还书,你慢慢坐,估计翔子下午就回来了。” 8 |" D& A5 g' f0 I

. b# Q; U4 G4 X' C5 i( [  “你们那个图书馆是不是好多中文书呀?戴晓翔说那里中文书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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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5 R! L6 }2 X0 p" O  b  “还可以吧。”我皮笑肉不笑着回答。 ) d7 j. R' S* @' `' j

! p( }3 J2 X3 _, x2 c  “离这里远嘛?”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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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I* m/ L/ |  “走路……六七分钟。”
1 r) n4 \- Y0 O( r/ h* I' h; ~
9 \% p& U* C* M( {- E  “戴晓翔说你现在有车了,可以开车去……” 4 U) S5 ]' f. _  Q

5 w4 H3 s+ G; [" Q4 y# ?8 ^  “那里没地方停车。”我回答。我不记得自己脸上是不是已经没有笑容,就是感觉这个丫头真他妈可以。 6 j0 g' {& t+ m/ S

4 B" H& }" X; `& |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和你一起去好吗?这么干等着太无聊了……”二不赁的SHOOTING小姐终于客气了一句,但要求是一点不客气。
) y7 b/ z# M, F" u& r/ _( z, S) a& F( t* H# J, F. t" }
  “要是翔子回来了呢?”这是我想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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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家又不会再出去的,正好咱们也回来了。” ! t/ N% J- A4 N

  F! U( T' O2 Z" H: D  看来这陈舒亭是粘上我了,甩也甩不掉,于是我回答:“你给翔子留张条吧。” ) S, o( a  c$ L1 ^

5 s# A1 |. b- J9 R
* u9 g6 U7 O  R, v6 s/ @  我给陈舒亭找笔找纸,看着她些了便条。字倒是不难看,有点内秀。 0 y- T/ _# H- d& n' B. k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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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阴天,偶尔还飘几滴小雨。我们一路走,陈舒亭一路对我盘问,真是从里到外关心个遍。于是我不得不反盘问,否则我们家祖上三代都瞒不过她。 2 `- i. h/ ]* y7 K
2 I! m; c; n( @4 M
  “你怎么B1能签来?”我问。
2 M% `2 h$ U- D+ w0 W# g4 E7 z- u# O/ q( x7 L3 K
  “我也没想到,当时我去北京签的,那里排队的所有的人都说我肯定要被拒签,我是学对外贸易的,二十二岁那么年轻,又是女孩子,根本签不出来。结果那个大 ) y, u6 b* A! ^* ?$ f6 I; K
胡子就给我签了,我也吃惊死了,所有人都说我好运气哎……”陈舒亭不停气地说。 4 S  j) C1 Y, |, h0 Z
都怪我,半天没给陈小姐诉说的机会,把人家憋坏了。
8 I- q0 g) _, _1 E/ e" m
) r: I8 L8 H- k" q  “你来这里有一年了?” - i6 y2 H4 ]3 P# ?& h

, N) Z0 K# t3 V$ i1 R; B" M, j  “半年多。入境时就给三个月的签证,然后就赶紧找语言学校,又在中餐馆打 ( ~8 T* Y+ X! b5 l  U
工,又转身份,天啊,辛苦死了……” / c* ?/ K+ c, w5 c+ R% i
2 {: v9 k) \8 x& J
  陈舒亭这番话倒让我对她有些好感,毕竟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在外奋斗让我同
) \, A1 z) x5 ^情。算是怜香惜玉吧。
9 h( G( t: _# W: H8 Y$ l( i2 G) k6 w7 ]9 _5 w4 ?
  “听说中餐馆里很累。” % h% a5 b3 w1 I7 f: V3 c5 Z

8 u. ^# A* z$ V/ }7 A7 @! x) ]. N  “真的累啊,开始做BUS GIRL时人都散了架似的。戴晓翔是舒服死了,
+ B( M* n3 G- q" g随便一画,钱那么好赚,所以说啊人真的要有一技之长,有手艺。” + q& y9 s* S, }1 h0 b4 K3 e8 p4 N
    
( p3 g& E/ u+ M' j, K; l  对中性美不需要怜香惜玉。我也懒得多看她,只是随口问一句:“今天星期六,
7 r( D8 v$ a. D餐馆不是最忙的嘛,你怎么不上班?”
& g0 z3 a" C3 x2 w& b9 a
2 m) V, x5 a% X' e  “我刚辞的工,先休息两天。戴晓翔也不想让我做了,他让我慢慢找其他的工 ! @8 s# Z" S9 u# }; Y  j6 D
作,秋天就注册QUEENS COLLEGE。戴晓翔说实在不行他供我先念出 ) A( h' n9 M+ ]8 N* u) |( e# l$ q
来,等我找到工作再供他。” 
5 W3 W  b6 P& Z9 P1 {, X+ m+ v) I2 a+ S1 E" R$ N4 z$ N
  我扭过头观察陈舒亭,观察这个穿着牛仔裤,短上衣,走起路来大步流星,说
# Q( T7 I8 U0 E起话来滔滔不绝,让戴晓翔准备用街头卖艺的钱供养起来的女人。她的脸令我难以 " }* z2 D* y* r& b
适应也就算了,上下身一丝看点没有,个子也不高。陈舒亭可能意识到我在关注她,
8 J( }( e. F1 X$ B) G- s# n她会意地与我对视,那自信的劲头,好象就等着我触电呢。 + T' t$ Q0 ~! X+ L
# {, [% x8 i- Z* ~# G7 I/ p
  到了图书馆,我还了书又在里面看了看杂志。我想回家,却见陈舒亭抱着一摞
3 h" F" n3 q$ m9 N  k/ ]书在翻看。我对她说我在图书馆外面等她。室外,雨停了,我找个角落吸烟,过一
' k9 K' N' `0 I2 ~阵看见陈舒亭向我走过来。 : Z/ [5 a( l8 L% H1 A* x/ k

) V1 q6 i- I( `1 M. }  “高肖华,你有借书证吧,给我用用,我想借几本书回去。”
3 f9 @: W7 E" v, A+ F4 ]4 }4 H7 @# U0 d; m* o* C( U9 r
  我乖乖掏出借书卡递给她。   , e! B5 I$ P  {1 M  d

& f/ j' r" [! D* ^+ y* O  等陈舒亭抱着一堆书从里面出来,走到我面前后,她笑着说:“原来我没留意
  M  u/ ]* i! {# C1 z男孩子抽烟的动作,因为戴晓翔总抽烟,我才发现你们抽烟时一点也不一样。他吧 % j; G  b" {1 S/ ~
很悠闲的,头一直抬着,你呢低头抽烟,好象要赶紧抽完似的……”陈舒亭说完咧 6 @% r' W8 N6 j, Q
着嘴笑。
) N# }# i: C/ {, a: g! D  a4 B! e8 e- `/ u
  我不得已也对她一笑,然后说:回去吧。 % {1 O6 a7 J& U

1 c  G/ E) n7 I: V( N8 _  走在路上,我对陈舒亭说我帮她拿书,她这次很礼貌,说没关系,不重,拿得
& @( l, L! T/ p+ j& i+ [; Z% l动。 5 i; G+ T4 M! Z0 b( w
- M$ w2 o6 H& h1 b! n8 A
  “我不是怕你累,我是怕在路上遭人白眼,给我吧。”我说的是真心话。并从 " C1 ^; d3 u, T, f
陈舒亭手里接过书。
2 d9 X, k: T$ A5 R/ K  u- D
6 a/ `$ _) a  Y3 G8 h  陈舒亭笑嘻嘻地看我,我已经知道了她有高见要发表。果然。
2 c" W# e% Q5 N  l& M/ c- b* x8 ~9 c2 ]
  “你和戴晓翔真的很有意思。戴晓翔根本不是我原来想象中的艺术家的样子, ( ?9 v5 J! m! u- E# _8 q
留长发啦而且应该很神经质,他真是一点都没有,有时候好木讷的样子。你也不象 ; Z* T/ K. x7 P+ [
个做科学研究的,没有一点书卷气……”
4 C6 s: V; W; q+ N0 U
, m! G7 h6 T- g8 U% I9 L" S  陈舒亭不说了,害得我还真好奇:“不至于象匪徒吧?”我问她。
* Z% R0 q8 ]* Z% s- }# `. H6 T
4 e$ X( u2 `% t# k. Y9 D  S8 b  “没有啊。”陈舒亭笑得开心坏了“你好象比戴晓翔还不喜欢说话,原来餐馆
: x2 g: W: j8 X里有个做炒锅的很象你,平时话不多,相处起来蛮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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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对陈舒亭微微一笑,算是感谢她的抬举。     3 l" ~; b. s& [2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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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 f5 R( x+ A  翔子回来时我和陈舒亭已经在家里好一会儿了。然后我就听到客厅里他和陈舒 5 W8 ]: I, \) t, B9 u& O# q! f( P
亭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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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b2 \0 k' V, G5 w  “你怎么回事嘛?也不通知我也不开手机,你去哪里了?”   " Q/ _) \6 W% \' o; A0 H2 G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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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从你那儿过来,你在家等我不就完了,上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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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 N( a/ l. S4 H- _  “你说是下午过来的,你看现在已经几点了?我不找你我在家里等得着急嘛。 ! A' g4 ^6 i5 [, k& |4 r; ?
你去哪里了?” ; g2 X+ O( G* V# L) w- S* G

3 k$ H5 [. q" ]1 N  W  A1 ~9 g. _  “我上午在学校,下午一直在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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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人……”
' S5 s# ~( z! k( w" g/ C
5 |$ {% l  M" ^( Y/ w3 P  “你现在去问老方他们!”戴晓翔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是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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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z& X4 H! ^" |7 [/ Q  “你的CELL PHONE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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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0 n" f# ^  “我今天没带。” + b$ J$ n- C% @

8 @2 k% G* p0 g4 |3 v( k7 L  安静了片刻。
0 Y2 e$ L/ @2 Y' \2 f
* h8 @. ~" @/ u. e  u4 v' _4 l- l4 n( O0 v& x  “走吧,出去吃饭去。”翔子的声音。 # L  x; f0 T& C. @  C! ]) S# j

9 P& m" G9 F& u1 E# Q  “外面又下雨了,出去干什么?我不去。在家里随便吃一点就好了嘛。”
9 Y! j& k6 d- i1 G! x8 L) }2 P. J0 T: o4 W! U# A% w" p
  “还要自己做多麻烦,你又什么都不会做。”
' C+ X+ a2 H; H4 F- h
6 {* s" |- D* N6 p% [$ H$ l# v  “我帮你呀……” " r8 H/ S# }% Y. {: @* ^

0 o7 [3 j% v# y2 y2 g4 v  我从房间里出来,对他们两口子打个招呼,说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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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O' e7 r. U3 [; Z3 k/ c, _+ m  “外面下雨了天都快黑了,你干什么去?”戴晓翔可能与他女朋友刚吵完,余
0 s+ I3 Z, R  j9 V/ L2 ~- F火未消,所以气哼哼地问我。
. @0 F5 o6 d* R3 G9 a3 _6 W2 c! p# O$ Z% G3 P
  “开车怕什么雨。”我看他一眼,满脸轻蔑地说。
* b6 ^: f, D; ]0 x' j, u" P* b
* @3 P. a# A; M) f2 w* L# H  “你在家跟我们一起吃吧?”陈舒亭对我热情邀请。
0 n/ W1 T+ _3 V; y6 Z, L5 k! F+ a( J2 W& Q9 \. ^
  “我有点事儿,你们吃吧。”我说完就走出了房门。  
7 O9 E8 s6 V4 X4 q/ C! T) D) A# b1 d; Z/ o- Z% w) n8 N) m: l
  没开出太远,翔子的电话打过来,我看了看,将电话扔在旁边座位上。电话依
# i  n+ c0 {# H2 k! Z. I. s然在响,那音乐还是戴晓翔给我建议选的。挺好,也算是个回味。我承认我是个看
" a/ N7 s, `$ B6 [1 g' ?重金钱的人,所以戴晓翔要供养陈舒亭上学的计划让我彻底清醒,我想我已经得到 : p9 U8 Q* y( k
了强大的外力。 / W, C/ @6 A, A$ b8 f7 v  x4 U

3 c6 ]" m* B* J: ?  那天晚上我在车里睡了一宿,或者说在车里静坐了一宿。坐到最后,什么痛苦
% g4 `6 u8 ~$ }7 g+ M0 f0 S% `伤心气愤恐惧那些感觉都不强烈了,就剩下刻骨的,丧失所有般的无力与孤独感。
; x( v) x+ j*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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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J" e6 k, o: s% L1 h: y  开车去首府华盛顿的计划已经被我取消。我建议戴晓翔同陈舒亭坐旅游巴士去, 2 V- o/ M0 _0 ?0 O
一样能放松。翔子听着眨眨眼睛,回答我:以后再说了。 " j: M: b/ y! m  `* i& T9 @
! I' @5 K, Z# E3 h. k* X* |, m8 m
  赵敏给我打来电话。我告诉她我准备回一次国。赵敏好象很兴奋,她说我上次 ' T- R+ ]5 X  G$ u1 D+ }
没告诉她就不应该,她这次会来北京看我。我说我已经买好机票,回去时我在上海 1 z, u  E& v, x# i  r6 G
停两天,我们见个面。
$ U0 D. A' A) }" b
& k+ F  P( |6 u& S* P  我给国内的一个表兄打电话,因为几年不同的生活环境所致,大家的共同语言
5 A' W1 M1 R: v6 n# f越来少,所以只能大说特说洋妞儿的手感问题,我就把网上曾经兴趣十足地阅读过 , m# J! b% k8 [7 b8 ^
关于讨论洋妞松紧的文章、再加上被我开发过的中年洋哥经验混在一起胡编乱侃了 ; u/ r( N/ Y: J$ B" ?( c
一番,结论是漂亮的中国姑娘将成为我的最终归宿。我问他如今国内经济迅猛发展,
* z; D' p7 q- r( E% y) R- `人民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我这样的还能不能有机会弄个美貌又高素质的老婆过来,
6 z& m0 \2 ~+ [) ]7 y( J5 a他说没问题,去美国这事儿依然在各大专院校流行。
8 Q; K9 y. R, B$ `8 S& a& F" E* P" k! S8 u* @4 C3 b+ }

! h4 ^0 [& j9 ~; Z  与戴晓翔是没戏了;一头扎进寻觅与肉欲的同志交往中也不顺利;又没有辉煌
6 ]( ~: i9 P) o% ^7 U与忙碌的事业;更没有心系全人类的宽广胸怀。于是我在动脑子琢磨着讨老婆,我
" t& q1 |2 W3 T8 n% f要过一过被大多数人赞赏的,有利于社会安定团结,可以降低汽车保费,未来有机 2 ^0 T  d# E  Q" n  f
会减税的小康日子。 ! o. `3 \& P6 W& p% T8 g/ Z
* ~$ y) {2 s$ m5 M) h
  我仍在寻觅良方。   2 k6 i8 Y5 E: S+ ?
3 C( P+ ?0 r  V
  对于婚姻及婚后生活这些事情,我当时有些混乱的思考,如今反思再整理下来 : J' `' @& X+ K2 [3 O+ A2 M
大概是这样: 5 a5 ~" u4 C% h5 }

1 j/ i* A3 b: Q3 e$ c  当今社会,特别是国内的情况可以说是世风日下,道德界线越来越模糊。当然 1 T) F3 X2 X3 b% G( r; h
美国也发生过纽约警察们与老鸨勾结在值勤时间集体嫖妓、华府从自身利益出发看
- {4 G2 j3 V; E$ z7 D谁不听话就海扁谁一顿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当一个男人被骂凶暴残忍时,某种层
! U! [. o8 |$ ?+ j, G面上会有褒奖的意思。当一个男人被女人骂卑鄙下流时,不能否认里面有更多的无 ; K# x  M# `6 d6 H& I5 Q' [
可奈何。但当一个男人被指责胆小懦弱时,无论如何,它都是一个绝对的贬义。
/ [  S( ~) G0 Z. v0 e% p! b. z# _$ ?# z0 l' b
  世界上有的男人以玩弄女人的身体为乐;有以玩弄女人的感情为乐;有的在找 6 V* B4 V+ }; C. R7 o/ X
对象前会主要考虑老丈人的社会地位、未来老婆的经济收入问题;有的要努力划了 ( E" R$ E+ Y  E) H5 u2 ^1 r
个能嫁给他的女人好解决生理需要及传宗接代这两大事宜。无论他们是何种类型, # D9 ~" X+ F! N, o3 e) D0 c3 t
哪怕是阳萎和早泄者,他们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蒙着骗着、情愿地不情愿地、甚至 - }0 h  T, l2 W
因为粘在手上被逼无奈地去结婚,都不能说因为他们懦弱。但如我这样的同性爱结 ! c7 T' e+ _$ D
婚它就懦弱、害人害己了。 3 k9 m1 L9 k/ a# v

( i% p$ k2 [; D. [" ^  差别只在一点上:所有那些人他们都有主动将自己的阴茎插入异性阴道的意愿。 : ^" C0 X  C# n

* L; S9 R) ~5 @* V$ E  那么就我高肖华的个人状况而言,我也有主动将自己的阴茎插入到女性身体的
2 x( n/ i+ Y1 Z3 c" T/ T意愿。不过我要坦白,不是所有的异性我都想插入,而且条件是越来越苛刻。问题
% ]# y0 t3 Q# h1 \是其他人也并非希望插入每一个异性的身体,否则岂不成了种猪?抱歉,不该诬陷
% m( A& e+ t2 U8 j3 z种猪,如果有机会好好观察,会发现种猪绝对有喜欢与不喜欢甚至厌恶与之作爱的
2 A- J; Q0 e8 p) F7 \母猪之分,而且无须怀疑它的性取向。; }5 D) H- ?9 Q+ Q3 `
所以那时我立下雄心壮志:找一个至少在当时渴望与之过性生活的女性作为妻 6 e2 @1 r& n; e9 B4 [
子。那么我这样的同性爱男人结婚,同那些“凶暴残忍卑鄙下流阳萎早泄”的异性   ?- V. |" `! v5 b1 L# k
恋男人结婚相比,应该没有大的差别。 ) H1 c  r/ g2 \. C2 d  p6 ?9 Q

2 T5 T0 C7 E2 l9 D
8 s1 F6 D( Q, Q- k: L  对于婚后的生活我同样有混乱的思考。 3 F; Z: h7 Y9 }' b1 d

4 B/ H; I/ ^  X, Q4 }, |" U* W  在多数主流人群心目中,一个背着老婆偷女人的男人总比一个背着老婆偷男人 / y+ e& y& u6 T! [% h% o6 j0 U- n
的男人人性使然一些,花心一些,混蛋一些,绝对不是恶心变态一些、懦弱一些、
: s5 R3 j, L' b* n4 W+ v- P/ v可悲一些,总之同样的欺骗与背叛却有着“本质”的差别。即便是被故事感动得痛
4 H2 m1 U/ D) h5 R3 ~哭流涕、满足了某种心理甚至生理需求、呼嚎着爱情面前不分性别的个别,强调一 + z6 l3 s% p+ r1 F! `/ x' e. i6 V- w
下,是个别中青年妇女,也咬牙切齿地认为一个背着老婆偷男人的男人要比一个背 " ~% @0 v3 j0 n
着老婆偷女人的男人可憎、可悲又可鄙。不信请仔细观察。
3 Z  E+ [4 `+ b% ?8 U9 I) n: r' @) k$ }/ p5 Z2 j4 M& c
  在少数同志心目中,一个背着老婆偷女人的男人总比一个背着老婆偷男人的男
) J' T5 Q/ U7 E人人性使然一些,花心一些,混蛋一些,绝对不是害人害己一些、懦弱一些,可悲
9 z2 A/ m. n+ e; m2 f& n6 e一些,总之同样的欺骗与背叛却有着“本质”的差别。那些被故事感动得唏嘘哽咽、 ) W+ i( F; u0 d+ p2 W2 m  s3 A
感觉自己就是勇敢的天使下凡、正义化身的极个别,强调一下,是极个别中青年同 : v3 }, p- u' i4 M* v1 v
志,更会认为一个背着老婆偷男人的男人要比一个背着老婆偷女人的男人可怜、可
3 R/ u; u5 ^6 C- T悲又可鄙。不信请再仔细观察。
' a! o5 i4 T& o5 M
% _) c: b9 z, \/ x8 y- d. c  一句话:阴道插入与肛门插入,在生理层面上有少许区别,道德层面上简直不 + a$ h- M6 B' B1 ^
可同日而语。
/ a8 r8 d: p$ {- S9 [$ x
2 N, f' U9 b6 H0 ]$ d7 T2 ^& K  所以我当时这么想的:婚后我力争做一个或者不乱搞、搞就搞女人的花心混蛋
' C/ K" u- b( d0 E6 Z, ?$ O$ e大老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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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18 20:33:18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一 6 J  Q6 t: p4 f# l0 l  V

$ P( }+ R: M( h6 i( ]  我告知戴晓翔我要回国并相亲的计划,我还告诉他女一号的照片已经寄到我手 8 G# z* l, {' U8 n% R6 ~
里,我们电话里聊过两次。
2 ^' u1 e6 [. Z( \; X+ H( `$ n! o( U1 V7 z. _/ N9 D/ x
  戴晓翔就那么楞楞地看着我。
/ @$ K& R( W5 @6 o; E1 I1 O8 y0 O
  我说我全安排好了,如果没有意外,这次回来她可以签证跟我一起过来了。所
$ b* L! V  `" ]2 @# e以我们要另外租房子,而且我不想再租地下室。我建议陈舒亭退掉原来的房子,搬   y% |) I, V+ _0 ?: r- @$ o. t
到这里,省钱又方便。   , B) a8 k. Q6 r* B

3 w5 U$ ~: F9 I/ L+ N9 O9 Z+ q  翔子象被霜打了,沉着脸看我。依然不说话。
* i7 ?; B. d& R' h* A. d9 s7 E* y4 y1 X9 ^
  如今我已经不再需要戴晓翔讲话,所以吃饱了饭,起身走进卧室。
6 U; c& a5 Z  T: j' N, i  U2 l3 q7 x: _
  戴晓翔又站在我的房间门口,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问:“你真就那么着急结 % y  H6 m0 S' A; ~3 g" @
婚?你哪儿就至于回国相亲啊?老蔡那样的困难户回去相亲还有情可原!”
# K( Z% K, G8 l  l3 ?/ g) x: O$ X6 O7 m
  我对翔子自嘲一笑:“我白送、倒贴给你你都不要我,我还不够困难啊?”我
- u* `2 N$ b: D$ Q1 c, G5 D) x/ K; q脸上在微笑,心里在流……就算流鼻涕吧。 ( v/ x6 I" F0 Y- o% O( @
9 |& q$ K4 S4 `- _6 b
  戴晓翔一丝一毫也没笑。不知道他怎么理解我的话,他高兴怎么理解就怎么理 3 O( s+ s8 G6 c* C" f! H6 g
解吧。
. j$ Y0 F% ]$ J3 G3 F" D
' f7 J/ @' v+ E6 J  “华子,不是跟你开玩笑。这么急忙着结婚,那女的目的性多强啊,来了以后 . _5 y+ {7 |( I" X/ u
跑了怎办?你看报纸上写的,有的人一到机场就失踪了……”
+ p# T* n8 h1 \% J3 c5 H2 ?4 R5 X# X
% y. t/ `, R& e4 \" s  “你不是要考试吗?忙你自己的事,别这儿狗拿耗子了。”原本良好的情绪被
0 [: E) `7 R6 c3 Q他破坏,我只能骂他。   j# r5 S' F$ ?# D; K
  c) T% W- l0 k. {  O" ^
  “操,我替你担心,你不听算了。”翔子说完转身离开,他也生气了。
; }2 }8 g) u4 j  t% t. A9 K4 d9 {# t5 a! U# b3 b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对我喊:“我做的饭,你把桌子收了,饭味儿太大了。” & Q2 F% _: Q1 G- [/ E! G8 j4 J
( s9 R( [( F5 u7 ]5 n& W

, @. O0 p* `7 Y! u* ?8 \  “要收你自己收,少指挥我。”我回他一句。 4 _/ t2 Z- C" T3 Y' h' ^

( ?1 i+ W1 B3 u7 W- V% j  又过一阵,听见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我干不了耍赖的事,于是放下那本八卦 7 k: y1 d& h' ?' z
陈希同王宝森的小说,来到客厅。我告诉翔子看书去吧,我来收拾。戴晓翔面带坏
6 R5 m& y) I* P; ^3 N笑地看我一眼,我应该是不卑不亢地看看他。
8 z  d4 u1 J  f/ W5 O3 |5 L. S2 Q/ [1 G8 ?
  收拾完,我继续回屋子里抽烟看书。不一会儿,翔子再次出现在我房门口:
& g8 F. m; ?% W/ T; N9 ]) k6 N) O“华子,你帮出个主意,你说我要不要申请个家里的电话?我听别人说没有家里电
7 L# B5 |  J. l5 ?话,信用卡很难申请到,根本没有CREDIT。”他说着坐椅子上,看来要跟我 % B! b3 M: W' ~% h7 K- v
长谈。
4 Y' O* E( a, n: u4 C& c0 B
4 J- ^0 z( i- _3 S5 ?) F  “那你就装一个。”我不看书,回答他。
. E! y# R7 E) V) K  O- O) K) |7 ]/ M% I; e( I
  “那报税呢?我看你每年都报税,我以后如果长呆在这里是不是现在应该报税?” - Y2 J* o, |9 D# ?* i! W
   5 r0 a1 L& v, {& {

+ ^2 z7 y4 g/ O* p- t  “没必要吧。你挣CASH,你给自己找那些事儿干什么?麻烦着呢,没算好
; o& G* g1 j2 T4 k! X再让你交税,还有你银行里的存款利息也要报税。我是认为没必要。”翔子很认真
  G; H; g6 f3 I, }* ]" n地听我说。
. n/ [1 o: k) w+ j7 }' \
9 k1 o6 F. `4 g& p! s6 m  “陈舒亭不是将来学ACCOUNTING嘛,等你们找到工作结婚了,你就 8 P6 c0 A- }+ v* R6 P0 W% z  g
让她管了。”讲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有波动,不过还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 L: Y3 U3 U+ q7 E+ P7 [, m
  9 d. ^. j; C# _+ G
  “嗨,哪儿想那么远,我跟她也不一定能结婚……”翔子说着脸上带出无奈的
; ?( a; V" k3 H; {; c: [表情。 8 W7 l' X* f) W# T2 `& P& P6 |! W$ ^

  R" l& [- M& r% y7 d0 [( `  我片刻发怔,再转念一想,也是,谁规定谈个女朋友就一定要结婚。我不想同
8 }8 ~( I1 l& I5 c& y  E$ y翔子探讨陈舒亭小姐,可他似乎兴趣盎然。 3 I- q( e' J7 V* s% C" |& ~
3 Z) S" Q% p8 P3 e
  “她这人是越在一起感觉毛病越多……”
* X# K2 z, a" m0 A1 z  a
; f0 P: l2 R; a$ I, `  “那你就换一个。”我打断戴晓翔,希望他到此为止,说完赶紧走。  * z1 G9 P9 b3 D; x8 u7 }% w: Y
 
' o4 h5 |% `7 M+ u2 q( Q7 s5 u; C  翔子对我笑了:“我是比较喜欢她的性格,很开朗,大大咧咧的,没小事。她
3 |$ A6 }3 H# j+ d这人很单纯,心眼儿也不错……”戴晓翔够实在,还真把我当好兄弟了。 * G0 y2 N8 H# n7 G

' G* ]7 m% L4 X0 R' O" ]$ |% _4 `: [  我既不可能同SHOOTING争风吃醋,也懒得陪戴晓翔讨论他女朋友的优   {% ?6 r4 z# h0 d0 g
劣,所以只能面无表情地倾听,时不时地低头“看书”。 + X7 s% ^: K" Q/ P! {7 T) b% ]

1 w7 }+ X! e3 G/ x# ^# T  “嘿,华子,我真的是跟你严肃说,别回国找,冒险性太大。你哪怕在这里登
+ A1 ?5 |3 d" m* u* ]个征婚广告呢。赵海就参加过一个纽约华人交友CLUB,女的不少呢……”
% _/ J0 [( @% B& B9 g: U3 t7 W
$ N' g/ t7 _1 U% Q+ f/ O  “你怎么这么废话呢,管我呢……”我忍无可忍,抬头嘟囔一句。
* @4 n6 b& l- I. K7 C
# L  U) ?0 t: T. E  我面对的是熟悉的戴晓翔的目光,里面包涵着出国前我们曾经彼此的坦然,包
/ x0 [1 C$ H7 L* ~涵着刚刚来纽约那天夜里的暧昧,有以后的温存关心,更多的是近来的忧郁伤感… + o: D) h* q+ M; h( Q0 f6 {
…嘿嘿,再感触下去,我就成诗人了。 % r- N, l; U& |0 W" O! Z$ |
2 i/ N5 h& q9 j$ Q6 H
  我对翔子笑了:“你真别管了。都是定好的事情,我不会改的。”   
+ d- l3 A# N- I$ K. t  
7 J4 c  b$ X# q; R3 E  戴晓翔看着我,我猜测他有话要说。但最终他没说什么。 
, I  v: m  I% z4 `
0 m# d6 P7 r$ u  我是这么理解的,戴晓翔对我的感觉大概如同我对王芳吧。我体谅他真的是没 4 g, x% _" B$ d5 ]6 t  X+ F# g
什么话能说出口,我也不必想太多。
( H& T( m2 w) K7 H* l- }: w
8 b& ^! `: L. k0 \0 t4 B
9 Y$ r# V; v  f* }0 e, [, ~7 j  我这次回国要比上次从容多了,还置办好几样礼物。为了省钱又买到质量上乘
2 I9 b7 k! Z/ q1 l2 C1 N的东西,我和一对有会员卡的夫妇开车到一个批发商店。我花一个月工资买了一条
6 z4 g2 {* l. Y4 o' s* m, F钻石项链,朋友的老婆说这东西如果在一般珠宝店里卖差不多两千呢。我是想把它
7 b1 v  t0 r( ^: R& r: ]( d) [, x* p作为我新婚太太的结婚礼物,如果万一没结成婚,回来就退了它,一分不损失。 ) i- y$ o$ o9 u1 Z: @, [
3 P8 e% O; F: L' `9 y, G! N( E7 G
  翔子要到机场送我,我说:没必要,你又不会开车,我东西又不多,去了没有
- I( l4 w+ y& c; ]% \& v实际作用。
  d$ f  {: f' p+ g6 m0 Z: q# G0 U, _7 O9 }# m
  翔子脸色明显是沉了,他很不高兴。我懒得再体贴入微,也没有可能话说得滴
4 {9 n* P9 V6 ~% o( `3 u# y水不漏、面面俱到。 # F. C5 p/ E- C4 x( y

1 |& c3 ^# E  c/ p/ M4 A  我是星期四的班机,从星期天晚上戴晓翔就没回来住,直到星期三晚上,他回
9 D. K6 O) w  A* b来得很早,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儿给我看,我能怎么办?也就只能视而不见。我们一 / [: v, Z1 T+ ]8 ~7 N
起做的晚饭,翔子问我都收拾好了吗,我说很简单,根本就没什么要收拾。我还说
3 d) w3 I0 X- `9 ^回去后我会很快去看他父母,把带的花旗参鱼油给他们。翔子递给我一个信封,里
% Y$ @( s$ _2 q( Y5 y% g! k面有两千块钱,他让我把这个也给他父母。 4 B0 b  [' ^# U; b. [
   $ @+ u* ^! ?4 \$ \6 L9 Q( ]' q
  “这么多?”我问。
" `# |. {4 A5 P  _. u2 }; X7 S% x4 [$ d, {! j
  “这还多,从到这里就没给他们寄过钱……你丫揣好了别丢了……” ( G3 R. v  h: a; O+ T, U
5 E& z. s, P) p) ^  D# s+ j; X2 H
  我没回骂,也不想开玩笑。 7 K' W# G# T; y9 n2 i" |" }- L
  A1 n( W9 @! E
  “路上留神,回北京也小心些,据说现在国内乱着呢。别忘了替我多吃多喝点
; V; ~) R  u6 ]# G. C, v5 z1 V……”翔子说着笑了,好象机场临别感言。
$ }! U5 x7 T5 N2 D; g, O8 l9 w) A# E. U% k
  我也冲他笑了。   - v/ F9 n% P; P9 ]' [
3 D- b8 I. ?- Z: s1 z/ n: C' T5 X
  “……我明天还是送你吧?我想送你。”他的目光和语气全部是央求的意思, + R) w% F/ |3 C6 U' ~/ H3 k5 Q
也说出了请求的话。
2 a; W: a. E- e: }. d( F& M9 a# Y! S2 k/ n  d$ c
  “真没必要。”我狠心回答。我已经非常不痛快了,不愿意给自己再找不痛快。
; {+ q! Z! ~2 f6 C4 C7 M5 A- T1 j5 n7 R8 a. A* E
0 c$ g. I# ?( I, d" n" G
  翔子后来一直沉默。我们一起收拾的碗筷,他在洗碗,我就进屋,把房门关上
& D, x' ?, w& ?! S了。过了一阵,我听见大门有响动,于是开门去看,没有人,我喊了一声翔子,没
5 y( a/ s% |% ?4 U. z6 M人回答我。原来他出去了。 0 \& e, H$ w  @

& \0 L, y0 D* ?& l% a" s1 j$ R  直到我第二天从家里离开时,他都没回来,也没给我打电话。
8 @) k) s+ ]0 w: L9 H0 B5 T9 r6 k& S% v; |3 I: z
  结果我还在北京机场时,戴晓翔就把电话打到我家里,问我平安到了没有。   

3 p8 u5 \6 i# q
3 x  I5 F( X, g. R3 ?3 b8 L  }$ }/ S

7 D, y0 H8 b, w1 t. f& Q5 q& |1 z# h8 p"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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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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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k_jl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6-3-18 22:51: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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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9 16:55: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下了一下午,没有结局,. C' p$ B1 B- F' h) H% H
只是感觉到无言,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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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19 20:17:44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二 : r& R0 P. v- b9 A

$ M) O( f( r6 l/ s; c  听刚刚从国内回来的人说在外面呆一阵后,猛一回国会感觉不适应。我还好, ( n# e+ a+ ^- k2 p0 A
路人之间没什么客套和好脸;排队时大家你靠我挨你;步行过马路要跟汽车比敏捷 , P2 A5 b3 X5 Y, X5 @8 M* ~* S( Q
比速度,我都感觉很自然,二十多年就这么过来的没那么多不适应。大概因为我心
& a: S/ E4 |: @) \: h1 g7 a4 `里没将这些看做落后的不文明,倒觉得是一种文化,文化是不存在先进与落后之分,
7 `8 U7 K1 }+ `& x0 m只存在是积极地心态还是消极的心态入乡随俗的问题。   " ~1 x' K6 u" d6 Z

. C5 L( i, F+ i: H4 K  这次回去与上次相比确实不一样,有些闲功夫感慨一番。首先我感触自己外面 1 v- V0 [" }! M" _6 I, `% ]+ p- ?& J" l
转了一圈后身怀一门“绝迹”、长本事了。就好比7岁时的某天能掏裆骑28大车 ! z" N: P% X) G3 m- I, R! C
在操场上飞奔了二十圈后,知道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感觉却是脱胎换骨。从这点
! X! t9 g; R& f# q上看,本人对自己的同志身份不但认同了还强化了呢,毕竟心里这点秘密瞒天过海 9 y2 [7 y0 n' ^. B1 L8 q, Y/ I
可以,瞒自己--对我来说甭想。 + D  `( O- _3 a' F  O: D( i

# m5 E3 ~' g6 |6 }9 i% i( q* n" H  第二个感慨我不说诸位也能猜出来。上次是在戴晓翔缠绵温存、不舍期盼的目
: k. q+ U, T# B) {光中离开纽约,这次应该是在他与女朋友的床上运动中离开的纽约,反差太大。
2 o9 z4 f; I( j) [: P) A% E9 H. b" H# u0 M( K. ^9 X8 M( [5 M
  回到家,惊讶的是父母看着比原来老很多。我把这个感觉悄悄对我妹讲了,她 / b# k' B1 Y& a9 P! ]( t7 p
说没有感觉爸妈衰老啊。那时我想:父母身体健康,精神愉快,还忙碌他们的事业,
/ D5 D. p; Q  w+ l9 M+ X9 Y$ Y! O这都是我最大的福分!对父母,我除了给点他们根本不在乎的金钱外,至少目前我 & p* R5 m: h9 C! C# U" j: C
也孝顺不到哪儿去,所以最大的孝顺就是做到让他们省心。于是在家中与他们相聚 ; I7 y( L  u4 x" x5 Q! Z
的日子里,秉承报喜不报忧的原则,也享受着父母对我的瞎操心。 % P8 X: H& C- S; H/ a

! A% r  ]/ J3 {# j; b5 w  我父亲一贯认为男人要先立业后成家,这次回去他说先成家后立业也是可以的。 7 L3 H7 U  P9 P4 _! K7 t; M
而且我将来把博士学位拿下来,也算是一种立业。我哭笑不得。 5 Q& K2 Q3 ?! Q  ]7 E# Z$ i
  s. {% q2 h- e' ?; X- ~
  只有我妹知道表哥给我介绍的未婚妻,她一心要帮我促成这件事。 ) Z: n( I% a) y- J
2 a% f9 f6 @) W* o

- q) A& k, M4 {/ b  我很羡慕有的人一生里没做过太损、或者说不地道的事情,这样很好。然而我 * o5 X/ |9 ^" F. o& ]
做过,就是这次相亲。
, s% l- I# c+ F" C# l& N
" g1 q, k9 D% \. d6 c* o2 h1 q  我不想过多描述细节,描述女孩子的一切,简明扼要地讲讲我的心理活动。第 4 P9 g/ i! u' Q2 E5 T; ^, m
一次与女孩见面,一句话:没任何感觉。但不要因此判断是我的性取向所致,因为 9 t5 H, B  ?9 l: D
我和某些同志第一次见面时,恨不得自己是豹子蹿出咖啡厅。第二天下午我和女孩
6 ]/ e5 ^/ R( R/ z见了第二面,我们吃了饭,我搂着她的后腰走出餐厅。搂后腰不是因为感情或者生
  a; r! _! F" q# S- d理需要,因为自小耳濡目染、随处可见的“流氓”教育导致“流氓”成性。
2 L9 E- I- ]" |' U
& u+ E& b: K1 @  J7 r5 |  第四天在我订的一个两星旅馆里我们见了第三次面。我继续做流氓的事情,彻
. _6 X% }$ z2 _9 ?7 ?底流氓了。我必须在结婚前证明自己有主动同女孩上床的意愿。结果是我有主动的
: v% G+ c& S' Z! H) E/ l行为,也圆满完成任务,但我开始怀疑自己真有“主动”意愿。 9 d+ O  W; }( s3 A; Z6 p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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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一切顺理成章,先去登记,我将项链浪漫地送给她,再将办好的I20表
, C* `% E5 p" ]格也给她,我们一起去使馆签证。接着我带女孩拜见我父母,然后我与女孩在北京 6 i$ m7 o/ o0 o8 ]7 ]0 H8 D
的舅舅见个面,最后我们一起飞回纽约。 ( u8 f# t7 f+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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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在我们登记前,高中的几个同学请我吃饭,吃的是山珍海味,全由一个哥
! P) L$ i6 D: _( f' a9 {: h3 Z) y' g8 }6 C们开票报销。我感慨说你那地方真不错,他回答一点不好,他们主任的弟弟把一个
* e* @/ ?1 s2 {$ }1 t+ H农民活活打死了,主任报销了8000块招待费后,主任弟弟判了一个七年过失杀
& a' j( f8 E# o) e# s人罪。 % p) [5 m. {) A& q-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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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六个人半个小时内造了近三瓶二锅头。他们本来要点五粮液,干红,喝 * Z7 Y0 u; i5 H; [9 G8 y1 N
什么百威,可罗娜之类的啤酒,我说就要二锅头,扎啤,北京白牌能搞到算你们本 # y+ v6 [/ V) v2 @0 t8 E
事。喝高兴了自然就胡扯,我是不会对他们讲这次回国的真正目的,因为那无疑承 # g: r3 x$ c1 N* D. _
认本人是一个困难户。不知怎么搞的,后来还是扯到了让我在北京弄个漂亮妞带回
8 ^5 p% m* N$ y% s' c美国的问题。接着大家说现在的女孩可比以前的势力多了,而且处女难寻,整形医
0 L; ^8 ~7 y( O( C7 g- T" ]生那里预备的处女膜非常多,分手时姑娘除了要青春赔偿费,还要处膜再造费。 3 F2 O# N  V- k" P  w2 z

4 a1 I. M* h) o  那天我真喝高了,没到吐的地步,却一阵一阵心里泛恶心,越想越恶心。我不 1 s7 z* P+ b8 m7 o6 g! u0 [
是恶心人家姑娘,也不全是恶心自己,就是恶心这些事。我恶心跟这女孩目标明确,
: R& D- b2 g; d/ a( b各有目的地相亲,也恶心对戴晓翔实心眼儿地犯贱,我恶心与女孩旅馆里纯生理性 ) y# K$ J% Z; Z
插入,更恶心曾为戴晓翔尽忠尽职地服务。 8 X5 e  @7 ]$ x! }1 d9 w

" a! S3 i: G% H' X& h2 m. l  恶心了四天,躲了那女孩四天后,我电话里告诉女孩,这样结婚对我对她都不
; ]  h% |5 ]# H3 Z* Y% Q好,我要提前回美国,我们再联系。那虽然是个一心要去美国的女孩,却是个老实 * O* w6 X$ X' ~( O4 O
的好人,没找介绍人闹,也没跟我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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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心里给自己解释,这事情如果从男女平等的角度讲,真不算什么,她为她 : @& n  B  x7 I4 U; E+ I
的出国目的奋斗,谁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至于旅店里,明显她享受了性行为的快
4 u( `1 r5 }/ R5 h* C' }. i% o4 z0 a乐。但我还是解释不通,因为我从来认为男女是不平等的,所以感觉自己非常差劲。 / p( M$ i# o4 m$ F2 g
女孩曾说过下个月底是她的生日,回美国后我买了一张最贵的生日贺卡,里面夹了 6 p* e, F; m, E/ q4 c
一张不多不少的支票寄给那女孩,但一个字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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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重申一遍:我这件事做得很损,很不地道,很操蛋。  4 H! Y6 j) g0 c8 S! u$ l!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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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9 P4 d! w1 H$ H( G  t: h6 p  戴晓翔给我打过六个电话,打第一个时我还在机场,第二个电话我接到了,告 . p7 F# o+ o" K/ |
诉他一切顺利,并去了他们家,给了东西和钱,他母亲精神情绪都很好,我也说了 " g0 t9 n8 w- @3 V
戴晓翔在美国又赚钱又用知识充实自己又有女朋友照顾,请他们百分百地放心。然
) ~  x  t3 z! E/ P4 A后我对翔子说我跟人约好了要出去,咱们下次再聊。很巧,第三四五个电话我都不
7 c$ O# i7 E1 x0 c, k2 e! Z5 f- Y  O在家。我爸妈问我这个戴晓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我回答他没事儿,他在那里
5 w% C% h/ j) @: }9 f' K/ h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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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两点时,戴晓翔第六个电话将我从梦中惊醒。 ; j0 `+ G1 u" w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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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相亲相得怎么样?”我不记得他有没有同我客套,就记得他问我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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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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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登记了?” : E7 Y; P7 j6 ^! D9 a; J2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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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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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7 s7 T9 K3 b!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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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i3 G9 o: n$ w0 ]  “你快说话,我刚把时差倒过来,你丫让我提前再倒回去呀?” 7 x5 `2 m, `; @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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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太快了!哪儿能这么快就登记……”戴晓翔那边嚷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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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T/ r# j1 a# M  “我求你了,我想睡觉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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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明明跟我赌气!……”戴晓翔不理我的请求,接着喊:“结婚这么大事 3 c- _5 W. ^3 |/ V8 J
儿,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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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V7 k  f" D# K7 Y  “操,我自己的事就为了跟你斗气儿?我还没那么幼稚!……”我狠狠地低声
6 S2 I; w$ ~8 {& K说。我知道戴晓翔是个聪明人,可他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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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Q4 u# ]. I" m  “那你就好好找一个,怎样也要处一段时间再结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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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别没完没了骚扰我了,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我几乎低声喊 . B8 y6 S8 z/ T7 ]/ M
了出来,心里又难受起来。戴晓翔老是这样,他要是对我干脆点,我想我早没事儿 ) R- c$ i* g! q) a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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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0 H& ~' E/ V4 y  翔子没立刻回答,我也没什么要说的。 + m2 R% Y; j  B

7 s# D* |5 }: U2 t: l  然后我听到他缓慢低沉清晰的声音:“看你过不好我就过不好,根本不可能过
8 Q8 w" T$ m4 }7 b" A好……真的,怕是这辈子也过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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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I$ t; s: V% t& J$ X1 T; W  我坦言,当时我很没出息地、也没有克制的时间,顿时泪水充满眼眶…… 9 M( E$ c5 P  E8 ?5 \; P

+ \' w6 D6 W, Q% ~/ r& Y  在我确保情绪稳定,不会让戴晓翔听出一点异样之后,我告诉他我相亲失败, + Z8 d/ ~" n+ z2 e
但我依然是原定的时间回去。 1 s& z. {* n1 `/ s&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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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北京注意安全,据说国内的人现在瞎开车,你也别老往外跑了,家里老
9 [' n$ N) [: D! _% _# ^实呆几天。回来我去机场接你。”翔子的语气里没有轻松没有愉快,很温情,却好 * ?1 w" F# c) C# ^! ]; s' u& k- v# S
象更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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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_+ ^* }% |% d  那天我真是提前倒时差了,天亮也没睡着。后来想起会不会电话被家里人听见, ) j# `' J4 t8 W$ y: T
心里一惊,到过道里听听,大家都安静地熟睡。 4 J6 _; P"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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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两个星期我很听话的没怎么往外跑,其实也是该聚的朋友聚过了,该见的 . h8 A# b6 p( O1 R
人也见过了。我的一个亲戚这两年做了总经理,我们聊起他们企业每年在美国进口 $ e* P6 t" {5 b0 j+ ^
一部分设备和添加剂。我告诉这个亲戚读出个博士也就是在美国人那里要口饭吃,
( s1 Y2 ]+ O( q) z% `于是他郑重建议我试一试其他活法,探一探路子,趁他现在职权在手。他的话听得 ; ?+ b9 e4 B8 Z, |, V" o% D" n1 E
我心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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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年前,我曾想来上海,为的是同赵敏见上一面,力挽狂澜,她却拒绝了我。 ; \% K+ n3 n. q0 r0 d
好几年后,我在上海短暂停留,为的还是同赵敏见上一面。操,这大概是命中注定 9 x! u- b4 n+ X" H: a: c
的。 ( g, s6 c1 q4 N" I3 o& P- |: K# T6 M1 u

, b" Z$ n! h) M" n3 r  i& ^, l  我定了个每晚120刀的酒店套房,好在就两天。我在打肿脸充胖子穷显,因
1 p. K' J' X4 `. B为我就是喜欢在赵敏面前穷显示,能让我这个拣垃圾的产生显示愿望的女人,对我 9 V7 T- n& Y" H9 {
来说是非常特别的。 , Q! F) e# b. \2 V! C& ~' Z; `

# W6 w$ p8 A3 {7 w, q5 H% K0 |1 ~  在大厅里,我终于见到了赵敏。不知道是什么人胡咧的,说女人衰老得快。我
) B9 M  L* b& X, ]2 x# ~都感觉这两年自己不如从前那么青春了,可赵敏,不但没老,而且原来那种再怎么 , t3 o3 z- p/ g& |5 p$ t. a, D
与众不同也压不住的小青杏味道荡然无存,很成熟很可爱的,我熟悉又陌生的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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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这儿呢!”我先叫她。   : r0 @2 ~% n1 t0 x% f3 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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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华……”她面带惊异,面带笑容地叫我。 8 i6 s! F( ], _& E8 G7 u' H

' H4 A; A% j' {! A: c  我们之间完全没有什么尴尬,有的全是多年后相聚的喜悦。 / J# S+ N( N!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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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点都没变……”坐下之后赵敏一面端详我,一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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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8 J8 l  j" A7 ~6 l  “你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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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A9 z+ n6 r! |+ O8 V  “啊?”赵敏明显紧张起来。 $ V9 K4 K' F  B% J

; [9 g  d/ \! I$ c3 N  “比以前更具有迷惑性……” 9 I  ]7 e6 B! Z/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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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想笑,但没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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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么早结婚干什么?这不是拿刀子挖我的心嘛!” ; A8 V( W& ~3 {3 u: I( X)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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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扑哧笑了。她笑得每个细节,都让我有心里发痒、酥酥过电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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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m- ~3 X! F9 ~) O! j  从穿着到举止,我感觉赵敏很洋气,微微有点贵妇的味道,看来她老公的事业 / o8 c% |) R3 H
不错。相比之下我倒显得土了,也难怪,我大部分时间跟戴晓翔在地下室里抽点廉 ( V, f0 U0 x2 O+ g) G6 X6 |1 o
价烟喝点廉价酒,能不土嘛。我和赵敏在厅里喝了杯咖啡,然后我邀请赵敏去我房 . \/ e" _( k% ~+ P
间坐一会儿,她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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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先各自通报情况。我给赵敏讲的大多是纽约趣闻,逗得她直笑。赵敏说起 + j+ `) g3 \/ f: ^6 N- G1 E
她弟弟在美国的情况,并感谢我的帮助。她还讲他老公的公司办的算顺利,不过很 ! m8 W1 p  f% [$ x  U
累人,她自己一边上班还一边跟着忙公司的事情,小孩全靠她父母帮着带,好在他 7 E! V% L7 b$ r" o1 h$ a
们住在一起。聊了一阵,赵敏委婉地关心起我的私生活,我自然是没对她说实话。 1 H" X8 I9 H* [; Y& T&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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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信你在纽约没女朋友。”赵敏坐在我房间的沙发上笑着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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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信?”我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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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9 f' [, M/ C  “……”她笑了,端起手里的水杯子喝了一口饮料,然后又微微低头,一缕发
' C0 x! U6 x3 Z1 l丝轻轻滑落,掩住一点面颊,很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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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y; H0 x; {3 h. N' j  “你是希望我有女朋友,还是不希望?”我装出正经的样儿,逗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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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的笑容是暧昧的,还有腼腆,但她不回答我。 1 c/ d& g/ V. V  F$ O1 @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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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没有,碰不到让我很喜欢的女孩子。”我也暧昧的语气,暧昧着回答。 0 Z. d5 G# O) i- W$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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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8 Q  t3 Y( r: {+ @) S5 {  我们这样又暧昧了好一阵,说些过去大学里的人和事,我告诉赵敏当初不该满
% V7 p: p( }7 o$ ^口赞成她到上海读研,我犯了错误就要承担责任。说着说着赵敏眼圈就红了,然后 , k; r# H, g) \6 j% Y# a
她起身到浴室,过了片刻我也站起来,走到浴室门口,我看见赵敏站在镜子前面。 & T6 E9 ?  A5 F. B& R1 P7 w
她对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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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自己喜欢的可爱女人的温柔笑容会让我骨头酥软,下面坚挺。 8 i' r% I2 n+ }' C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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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子从来没让我酥软过,翔子是让我涌动全身心占有或者奉献的激情。我不想 9 [( B2 j! q/ w! e* l
去比较酥软与激情谁轻谁重,从欲望的角度讲,只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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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M" X# U5 A1 Q  d; J9 K1 \  我试着去安稳抱一抱赵敏,她竟然丝毫没有拒绝,我胆子一下就大了,本能地
; M. F. Y& l$ h. r热情地真正楼住赵敏并吻她。她可以说是完全地配合。然而当我的手伸到赵敏的衣 1 @5 u4 K/ g" W( W. j
内,她开始轻微地挣扎,这种挣扎在我看来就是最高明地挑逗。当我继续动作时, - {. Z) c6 ?& u4 k  G
赵敏很明显在反抗我,我立刻停下来,看着被我压在身下搂在怀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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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并没有马上推开我站起来,我们相互凝视片刻,我感觉到赵敏的手伸进我
0 L8 b  m4 P) P9 W的衣服里,我再一次低头亲吻她,我们滚在一起。   0 a1 @: }. L! Y6 [

* ?4 T' K  W1 W' {7 ~( g  事后我们躺在床上,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手机的声音,赵敏说是她的电话。
- j# X! G3 h. P0 D: T我看着赵敏挣脱开我,慌忙套了上衣,然后到提包里拿出手机。赵敏对着电话说她
3 J7 \: w* W: g- i在单位里,又为了什么事情埋怨对方两句,然后告诉对方她稍微晚些过去。我猜测
# ^9 R; j6 s. A0 @# g, U是她老公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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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公司的事情你主管?”我微微笑着问赵敏。 ! j- ]( |# g1 U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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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懒得管,管那些事情可累呢。”她说着又躺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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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放手让你老公做。”我猜测赵敏也有权力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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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_9 Y6 T8 S  “他呀……有时候太不大气了。做生意这样的事情,总要能容忍别人赚自己才 . ]' z! @" D+ Q5 ~
能赚嘛,该提防的要提防该信任的也要信任。真是操心……”赵敏说了我们见面后   s# l# `6 [1 f# L+ _& t
最长的一句话。 ! o9 w( B5 F1 X( @7 o, g

3 g7 {3 I! k: @" y- \  c0 B  “怎么当初就看上他了?”我依然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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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w- R/ g1 Y4 n  赵敏不说话。 . }: g/ r/ z/ u) U

1 ~& M  [! Y2 }- @* T7 Y8 K  过了一阵,听赵敏说:“去年我弟回来,你猜他对我说什么……” + a, ~: p# W# T.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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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啊!” % g: w+ b0 s$ c! R4 C!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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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笑了,就是不说。 ' J, f; v+ Q2 V- F& P6 a

) b8 k0 U9 f, v9 A) H' [  “是不是说你嫁错人了,嫁给高肖华多好。”我在胡说,跟赵敏开玩笑。 # m/ O% W- ]7 p6 v* X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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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惊异地看我一眼,笑着用手推我。 8 Y% B3 g. A: X' d+ C: K#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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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句真格的,当初为什么啊?我那时还想着在北京给你联系单位呢。”我正 * @/ ^! b% q+ ~. {. |: l1 S' b
色些问赵敏。 ' x9 {! P2 Z% W+ C$ k.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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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时候追我追的……我怕我拒绝他他都会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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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我忍不住一个轻蔑无奈地冷笑。 ! q- ]6 r& P: l' y) t6 B! G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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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又沉默。 7 h0 w: W+ Z1 l8 F& G& s

6 Z& d0 p) I6 m, \  “你现在跟他离婚算了,跟我回美国……”我很清晰很平静地说。 ) N/ H, G) ]* Z! f! i3 I9 n# X

* x5 X2 ]# B, ^* p+ s9 q7 f; H  赵敏转过头,大眼睛惊讶地看我。 6 o! c: a" W, h$ `- l6 |# x

5 {5 O3 r7 ^+ Z0 j: y: b& F  “……你女儿我当我自己的女儿养,别的不敢说,小康日子能让你们娘儿俩过 1 {3 Z3 s( k) O2 C2 K/ w0 R2 y
上……”我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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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终于笑了。 , [3 s5 N& F$ _0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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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上一直对她微笑,我的手在她温暖圆润的身体上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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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老公看住了,男人,尤其是生意场上的,没有不花的。肺腑之言。” ! Q! i- G9 M/ B9 N. U/ R
我又在和赵敏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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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跟他离婚。我最不能原谅不忠的男人,尤其是他。”
: u: |& B+ z9 a9 x, i赵敏说得有点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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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心,天上的云。赵敏背着她老公躺在我怀里,表白她最恨不忠诚的男人。
  W% D) W4 I( n但我没有瞧不起赵敏,甚至认为她有个性。也许在赵敏心目中,不忠诚是恶劣的,
! D& x9 _( C7 u8 A5 Z1 @8 h但同我一起是值得不忠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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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E) v0 J+ v' W+ X9 l; b; M  后来我说我们叫两份晚餐,赵敏说她要回去了,因为还有很多事情。她后天会 & }) U; b# E! L9 o
到机场送我。临走时,我想起给赵敏带了点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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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不会买东西,你别笑我。”我说着将一个在那时还没被毁掉的
/ w# E' O: L9 I5 Z9 v6 T6 ]世贸大厦2号楼一层,某个奇贵的皮包专卖店里买的价格最低的女士手包递给赵敏。 ! r0 c: F! X- W) E9 \
那牌子叫什么……总之应该还拿得出手。 ' I5 C4 C  k) [6 x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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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接了过去,对我说句谢谢。 , P7 s; E8 |1 `& v4 M
      
+ |% t# n: L& Y- V" b' q  讲到这里,一定会有朋友给我定论:你是个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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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V. Q8 l2 O8 s  第一,人不是物件,不是那么容易就定性、划分的,更何况参杂了人类特有的 5 Z: X, {% C* `2 P2 w- G& f
复杂情感,不该以插入的位置,或者最近性幻想的对象来粗暴划分。      , P' h* Y" S! ~9 y$ J+ y3 ]
  第二,我个人不喜欢双性恋这码事儿。某些异性恋称它是人类性欲不自律、放 $ p2 X/ m* ]- i1 Y. b7 t6 K
纵的体现,某些同志说它是不能面对自己同性爱本质的遮羞布。它是个别中的个别, % a$ j5 s% C8 \5 |4 y5 E# V6 D
处于比较尴尬的位置。我不需要尴尬。 7 B) p1 }% f, k$ S0 T1 B& X1 F6 l

0 V/ U- Q4 m- H" n) V' L0 }  第三,在海外接触一些混血儿,会发现不少黄白混血儿成年以后,在内心深处 # w; t# d( ]+ @+ k. g3 T
认同自己是黄种人,黑黄混血儿更认同自己是黑种人。这里没有种族歧视的意思, ! H1 K. ], w5 \7 R+ H* a5 I! J
而且就同志圈子来说,黑人哥们儿要比亚洲雄风受欢迎。只是想把这种有意思的心
: K  i0 u! F0 ?理特征拿出来比喻,他们对科学上明确各占50%的基因都有偏重认同问题,那么
/ i$ o! T( ^( F* O& u6 C5 p9 o我在内心深处偏重认同自己是个如假包换的GAY。因为多数异性恋我很了解,他
7 E6 c3 o4 q' v  X们对女性对性的喜好是我望尘莫及的,他们绝不会产生我对戴晓翔的那种同性爱情,
3 o7 ~% j3 d2 g' S/ I: L" P我不屑号称自己是双性恋以求削尖脑袋往他们一群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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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B+ F6 c* x3 J  所以我是一个愿意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上床的同志。 ) T( L* R$ J6 }( P9 |

- p- c; j/ ^# G: m" }  在机场,我将那个钻石项链递给赵敏。她问我是什么东西,我说一般的东西, & L9 u/ W! G) B2 w
但千万别丢了,因为那是我送的。我为什么要送赵敏这个礼物呢,大概是因为我想
- \' t3 U  q% o到回纽约后还要找朋友借会员卡,再去商店退货,怪麻烦的。 6 \& r: g, S4 \* @& a

5 q) ^* m$ E; y8 i' E# y5 ?" _% S# y7 E+ R5 o
  飞机上,想到马上要见到戴晓翔,我那种舒服和难受混在一起的感觉又来了,良方 # W& F9 u% Y( H. K% W
在哪儿?理论上我想清楚一点,人生苦短,我不该让翔子过不好,更不该让自己过
( a6 n: f& C# \1 t& h( D# k, e4 S不好。可具体操作上我依然没有主意。

5 T* o5 q  |% `, ]6 H4 @3 @. G
. G' |' i5 y/ X[ 本帖最后由 justme 于 2006-3-19 08:21 P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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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22 17:52:55 | 显示全部楼层
顶,续,快续啊,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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