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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药大男孩

★已收录★ 《你怎麽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 BY 杀欲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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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31 23:53:25 | 显示全部楼层
别踢了,我也要气死了,作者始终没有更新,我真的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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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 01:02:19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可怜苏锐,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极度自私的谋想着自己的生活,如果他能够把自己跟现实世界联系在一起,希望文章的结果是他回到顾鹏飞的身边,世界虽然很大,但属于苏锐的恐怕只有顾鹏飞给他的天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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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 00:23:33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这么伤心啊,我的天啊!!~~~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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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4 12:33:57 | 显示全部楼层
伤心啊!!!~~~~~~~~~~~还没得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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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4 22:04:57 | 显示全部楼层
偶现在转一下作者的话:
- M4 N# z- j/ u; ~. M4 q- X 最近我的状况一言难尽,好象整个人都是魂不守舍的,可能是感冒的原因吧.+ C; E* ^! s' N' X; I
遇上接二连三的考试和课程设计,弄得头都大了
! Q/ v6 q; [3 H3 W9 a# @新写的两章放在电脑里,却於三天前被病毒给全部删掉了,包括以前所有的重要文挡,当时呆在电脑前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 O& I( [6 ]( ~7 s# D1 K- ^) }不过,因为在冲刺了,所以好象也特别百折不挠
$ R3 Z/ Z/ V/ O; D+ Z* ]8 G5 a4 @今天是一月四日
; t, D6 ^- {% I# C8 I1 Q' P8 I+ u两天之内更新
- O# R4 y& |# q0 |5 C3 \) ?2 q8 O另外,很不好意思地迟到了四天,大家新年快乐!我还清晰地记得2005年来到的时候,很高兴文章会在这个吉利的一年结束
; V( a6 C$ |, h9 Z% n) n- J

$ U, c) l0 \, ~所有喜爱本文的朋友,你们终于要盼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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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0 03:06:29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又更新了

[size=-2]第 85 章8 k; c9 {/ T% H& L

6 e- u1 ]! O$ |8 q) ~  再次睁眼时,耳边有闹钟滴答的节奏,凭借阳光的入射角我推测此时已经接近中午,爬起来扫视了一圈四周陌生又似曾相识的环境,估计这里就是顾鹏飞新租的住处了,他的家装风格从学生时代起就一点没长进,跟搞旅馆没差,一切家具从检,除了那张床弄得贼舒服以外。/ C; T- [1 x5 u  x, v; F
  叫了声他的大名,只有回音在搭理我,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床头柜上压了张字条:今天上午有重要的会议,不能缺席,你醒了打电话给我。冰箱里有吃的。2 K3 ~8 G$ s8 K  v6 K
  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精神不觉为之一振,肠子亦非常老实地唧咕开了,于是省略了洗脸淑口,直接飘进厨房里,没想到丫的小日子还过得真象那么回事,冰箱里从上到下五光十色,且营养配比绝对均衡,对比一下某人家里那什么智能温控却长年只装啤酒方便面的空箱子,真是有种幻灭与重生纠结的复杂感觉。0 x; t% c! B8 X) |
  一番疯狂歼灭之后就本欲晃到卧室睡回笼觉,好死不死又想到姓陈的目前还在当机状态,可恨的是他老人家手上的活都是耽误不起的,哪个客户不是有头有脸的主儿啊,等着开工的,等着验收的,等着签合同的,等着吃饭喝酒打麻将的,排上的轮子媲美春节客运站,我再挑这时候翘班的话等于把进度彻底搁浅,直接后果是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间接后果就是赢利下降奖金缩水。! K7 \* }) `$ g6 Y" P6 t
  我跑下楼蹦上出租车后没忘给顾鹏飞打电话,响了一万声都没人接,估计他那该死的会还在继续。等到咱风驰电掣地撞进公司,正好赶上午休时间开始,全体劳动人民吃饭的吃饭,唠嗑的唠嗑,送盒饭的,搞推销的,做市场调查的各路闲杂人等外带阿猫阿狗来来往往如同逛农贸市场,整个儿一片丢盔弃甲的狼籍场面,连带着我的脚步也立马下降了一大半的时速。+ C" H2 a1 t" @0 h2 N( m  ?
  从电梯里出来后刚朝自己的地盘挪了几步,冷不丁发现陈旭阳办公室的门是半虚半掩的,我满是狐疑地停下脚步,透过门缝朝里面瞅了瞅,竟然看见他端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一动不动地面对着眼前的窗户。9 b. c) J7 _* C" U1 p) u7 V/ u, j
  估计是听见了门口的响动,他转了过来,发现是我之后,眉毛似乎很艰难地抽了两抽。5 h; l3 G3 S' [- ~8 C& B/ p! @" M
  我索性推开门走了进去,拉长着脸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医生不是要你住院观察的吗?
3 z3 s9 k* |! _$ \% u$ q  他一声不响地将目光直直地扎在我的脸上,片刻后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l+ Z3 Y4 N6 V- O& q2 i! i
  我望着一步步逼近的他,丝毫没有留意到对方表情中的危险讯号,反倒加强了口吻责备到,你这嫌命长的又是擅自跑出来的吧?出了岔子怎么办?!% w  ^- t3 ?, H
  岔子?他兀地冷笑出声,已经出了吧?
* L4 f6 D1 b" P0 c; W" D$ N5 ?& G  我一个没反应过来,怔了怔,莫名其妙地打量他一圈,发觉他的表情好象早八辈子就变得极端严肃后,后颈窝的鸡皮疙瘩便又妄图破土而出。) ]+ t0 \  Q5 f, {1 R% V- v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他缓慢开启像是肌细胞坏死了的僵硬嘴角,语调比声讯台的电脑自动答录还没人性。
8 h, S4 ^! w% Q; N  M% j  ……怎么了?我脑子里的红色警报迟钝了三秒钟才拉响,下意识地猛咽几下口水,以稳住开始七上八下的心血管运作,再狠命把嘴稍微拉了点弧度出来以混淆视听,说,我在小冰那里……
' h  O2 a+ |7 o( z  后来呢?他咄咄逼人地吐出三个字,神经好象在那一刹那被迫上了满弦,让我不自觉地想到刑侦逼供。, P/ A! Y2 Z3 E& R3 r9 M
  我表现得有些木讷,似乎突然之间找不着北。
) T4 L8 [0 N4 h6 g! w# h. c" N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当然,没做成也等于没做,照理说我大可以挺直了腰板给组织做个行动汇报纲要,可是一旦把已经成了他眼中钉肉中刺的顾鹏飞又卖了的话,难保这个偏执狂不会借题发挥到天下大乱。
1 D$ x  ?9 v0 ]! m+ Y, u7 ~  犹豫了三秒钟后,我不惜昧着本人诚信诚实诚恳的传统美德决定将这导火索手起刀落,于是硬起整个头壳注视着他暗藏杀机的眼睛,说,后来……我回了家……
+ C; y1 }9 q) f  我按照事物的普遍发展规律想了一万种后果也没有想到,耳边猛地刮过夹杂着冷风的一声脆响,在我压根儿没能确认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整个左脸已经如同涂了满满一层红油,火辣辣地烧着。( |. {% @( t- E+ I+ A
  我浮雕般凝固在空气里,连呼吸也不会了,这一切似乎被谁按了暂停键,连身体里的各个关节都被冻结的血液锈死了,所有的桌子板凳开始联合他虎视瞪瞪注视着我,盯得我连头都抬不起来,窗外车子远远轰鸣而过的声音,将我意识中的空白无限拉长,理智无限缩短。4 H$ p; U  @# P) M
  不要脸的东西,陈旭阳的声音一字一句所向披靡地冲撞进我的意识里,回家……你回谁的家?
3 n* ?+ M  t8 l: q  我战战兢兢地喘出口气,手慢慢触碰到发麻的左脸,抬起眼睛看着他,已经无法想象自己带着什么样的狼狈表情。* L1 J5 m5 {* w! [6 ^$ e
  你那是什么眼神?他的口气越发地底气十足起来,我委屈你了吗?
/ M, ^% p+ L* i  老天,你该不会说这个就叫因果报应吧,和我抽人家嘴巴的历史比起来,我挨打的机会实在凤毛麟角,想当年被某妖给个耳光咱都得抄刀子,搁今天只不就是对象变成了他,咱却憋红了腮帮子都说不出来一句话,哑巴似的干瞪眼。( A: ]6 }! b" d" ~) M
  那张太过熟悉的脸,在那零点几秒之中好象让我回想起了很多事情,却又像什么都看不到了。! U+ P/ X8 s3 |; K
  咱摸着胸口说句良心话,这一巴掌还算手下留情,至少没报销我一颗大牙,没耳膜穿孔,或者没让我原地转三圈再扑向大地母亲的怀抱,凭他的力气,连嘴唇都一点没被磕破,力道控制得如此之怜香惜玉实属慈悲为怀,而就算如此,恐惧的病菌还是在我体内成几何级数般疯狂滋生,想逃离的冲动充斥着大脑膨胀再膨胀,在它的驱使之下,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e3 N1 Y) F3 W% v5 S0 w
  为什么不说话?估计是习惯了我俩彗星撞地球般的吵架气氛,觉得并我今天过于保守的反应并不过瘾,他将脸凑到我眼前说,你不是很擅长哭的吗,掉几滴眼泪的话,没准儿我会真觉得委屈了你?" ?  z% C' w+ m  W
  或者你能跟我狡辩一下,有什么理由当我躺在医院昏迷的时候还跑去别的男人家里过夜,让我听听看有没有道理,恩?7 _6 u% o) B& I$ I' d4 [
  还是……你觉得心虚所以默认了?承认你自己不要脸?不会吧,你的自尊心不是一向很高的吗?就算真的错在自己,不也得摆出受害者的样子来吗?
9 X$ N5 T6 Q( v8 t3 ~- ]' D$ M6 H5 |" T  我紧闭着干涩的嘴唇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嘲讽,睁大眼睛深重地呼吸,让肺叶一次次被抽空,像个被牢牢抓住了把柄的罪犯,在正义狂轰滥炸的质问之下只能夹起尾巴,消极地躲避,找不到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 k3 j. R% F/ a  我总算知道没有谁会收留我,顾鹏飞是,陈旭阳也是。唯一的区别在于,前者温柔绅士地拒绝了我,后者会在这些羞辱之后让我选择,是要低头继续接受他衣食无忧的庇护,还是要为了可笑的自尊丢掉铁饭碗,就算他真的知道对我来说别无选择。
: J1 k% e( o! [  你……说够了吧。
0 o  o8 W5 A( J0 E  在他刺耳的声音终于划上休止符的时候,我仿佛有所觉悟般抬起头,拼命稳定住激荡的情绪说,我们吵过的架也不算少了,我也累了,我只想问你一句,是不是我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 d" X! w' Z% J
  他听笑话般哼了一声,冷着脸说,难不成你要跟我说你是被逼无奈,你是被人家绑着架着去的?3 r& n- O# M& g# Q! `
  我识趣地闭上了多此一举的嘴,只是因为还是不习惯看着他对我笑过的脸现在刻薄的样子,也不相信吻过我的嘴在说着挖苦的话语,所以将目光移向脚下的地板,一副任人鱼肉的态度。- i/ I% w/ k* B5 ^) |, i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了我半晌,突然好象笑了一声,苏锐,你的目的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现在我真的很想知道。或者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2 H  z$ n% [3 o, w5 r  我消极地甩甩头,不想弄懂他的问题,却恨不得跟蚯蚓似的打个洞缩进去,那总比独自面对同床共枕过的人的牙尖嘴利来得惬意。  t7 |3 V5 T- g5 b8 C4 Z
  你知道吗,我对你很失望。估计是我没能给他助兴,他的语气逐渐和缓了些,我不知道我到底还缺了什么没给你,逼得你必须不厌其烦地背叛我。
: u: S' X  I+ h) |* w, `  随后他叹口气,突然抬起手,抚摩着我刚刚被他赏过耳光的脸,我反感地躲闪了一下,却被他一把卡住了下巴。
. R- K! \. ?. _" `  打痛你了吗?他的手指捏得我下颌几乎脱臼。; Z* L2 v7 E( z: }1 ]
  放手!- v4 ?! f. x! o! V4 w8 X1 s
  我对他的肆意妄为忍无可忍,就算是这一点小小的动作在我看来已经和践踏人格尊严没有两样。
+ m) \& x; {8 \+ _- G( Q9 \6 w  他并没有放开我,直直注视着我的眼睛却转入沉静,隐约有一种微妙的魄力暗藏其中,那种力量好象可以杜绝周围所有的声响。0 t  e' q& D9 F6 C. X, X" t0 Y
  小锐,我们做个商量好不好。
" U- V/ L; U; e( c1 X4 T  立刻跟我去深圳吧,然后,我们都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一笔勾销,谁也不再提起,大家就好好地过日子,好吗?5 O* s0 ^2 z& `, y  s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变得近乎请求,可惜在当时的我听来,这种转折只当是另一种形式的羞辱和调戏,我宁愿他就这么再给我右脸一巴掌,然后放开他的狗爪子。: f& Z: J/ }9 E7 Q
  陈旭阳,回去把家里的枕头垫高点儿,做梦去吧。我无动于衷地盯着他,尽所能冷酷地说,像是潜意识里的报复,
0 @8 r! B) [  l  趁他完全愣住的时候,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撇开他的手,转身欲夺路而逃,在我的手刚刚碰触门把手的时候,他在后面惊心动魄地大吼一声,给我站住!
, T1 Z6 h5 }0 N+ c  零点零一秒的迟疑后,我心一横刚刚把门开了个锐角,便听见他紧接着说,你敢踏出去一步试试,顾鹏飞变成怎样都无所谓吗?
( Y6 H! |( V! m" |& f5 I- f  你……说什么?我的手顿时如同被502粘在了门把上。. e+ n# k6 t# e2 U( \4 M3 g
  你好象忘了,他的面目似乎变得比先前更加卑鄙起来,直到现在为止,顾鹏飞的命运都还掌握在我的手上,你既然那么在乎他,他变成怎样你都不管吗?
9 `: K" c( ^+ j3 m  U- E  N7 Z  我岂止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这句的时候直想把耳朵拧下来踩个两脚,随即把门狠狠一扔,转过身去吼到,王八蛋!你丫别得寸进尺!这和他根本没关系吧!6 }2 K( b6 D; X3 l3 g
  关系大了!陈旭阳回敬我的声音已经快要暴走,若不是他,鬼才会搞成这个样子!
! q$ [  N2 c7 @  他漠视我惶恐失措的表情,转身奔到办公桌前,说,你信不信我只消动一根手指头打个电话,他就得立马从旭升消失,随时都可以。
& a3 y2 m/ h: ^! Q( p: K) R* M+ X9 C) Y  只要我愿意,至少本地的知名设计单位和公司,不会有人再雇佣他,凭他现在的学历和背景,就算到外地去工作也很难有所发展吧?
: g  o9 h* K, k8 j4 H  至于寰宇,他说得风生水起好不威风,两眼珠每转一下都凶光四射,我已经决定将它拍卖,谁有这个闲钱就归谁,就算四海要再买回去我也没意见,到时候,他休想再救回这个老本了。/ ]2 |. P' Q) ~  F/ c3 n
  你……你……,我语无伦次,血流直往天灵盖上猛冲,胸口却像冻进了冰山一样的坚硬,好象根本来不及去感觉难过了。
& m. R$ D9 b8 Q  姓陈的,你敢。
' @. i$ T3 _6 m* }, Y  呵,我就这么做了你又能怎么样呢?苏锐,你现在的所有哪样不是我给的,你有什么资本阻止我?给我一耳光?还是再用台灯砸我?: K7 c  P4 O& s2 O) l/ P$ v7 j
  被他如此嚣张地挑衅,明知道暴力解决不机智不理智也不明智,拳头还是狠狠捏紧了,耳朵里嗡嗡作响,怕是下一秒就会突然炸开,崩塌成一堆瓦砾,陈旭阳,你XXX到底想怎样?!
' ~! j) T4 z; m4 @  他随即用高我N次方的分贝叫嚣,猛烈得我脸上的汗毛都能感觉到空气分子的震颤,想必这个房间的维护结构已经失去了隔声作用,声波会从这里一直穿透到地基,再引发整个楼体的机械共振。
$ p/ n. G, E- e* H  我只想让那姓顾的小子从我的公司,从我眼皮子底下彻底消失!现在马上!!. ^4 g' i4 ]8 `: }( ~* B
  就在他抄起电话的刹那,我的眼前突然呼啸过一股强光探照灯,脑中白花花一大片,什么都看不到了,膝盖处毫无知觉地一软,重重磕响了脚下的地面。
. c* S: R  ]* ]* x  他拿着话筒的手同时止在了半空,呆呆地望着我。
- w! T' C' H4 g9 ~  眼里映着面前泛着冷泽的光滑地板,倒影着我苍白的嘴角,这里面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是在演戏或者做梦,根本不是现实,现实不会这么快就变成这样,自己一定是有病吧,而且病得不轻。
9 u5 u0 j7 n! c0 D* t  我错了。  D) T1 f" H( U7 L' D$ k( q/ P
  我看着倒影中的我开启嘴唇,虚弱的声音飘散出来。- H  W! U. O, N1 ]$ g6 d
  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他的,……欺骗你的……也是我。) _% j$ m# |6 D% l) e* s
  是我一错到底了,如果现在马上消失的话,或者如果不是苏锐遇到的顾鹏飞和陈旭阳,是别人的话,结果八成会很圆满,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高明的解决办法,或者陈旭阳可以说,只要你去死的话就张灯结彩皆大欢喜了,我一定会松口气吧?1 ^- j7 n( D$ M" ]0 ^
  他却反而有点措手不及,深深吸了口气,拿着话筒的手逐渐不稳,慢慢地说,为什么……?
* e; N3 w: R  r; S  我的指甲用力扣紧地面,好象能够恢复了一点勇气,只有一次就够了,我想在他面前至少象样一点地说话。
+ e1 c) A7 p; u% k: D; W  于是忍耐着身理心理上所有的过敏反应,清楚明了地说,那是因为我想要拥有你提供的优越的物质生活,又不想放弃和他之间的亲密关系……
- Z$ \5 `" R  L+ w" j  住口!他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那么好糊弄?我在问你为什么……为了他,你就可以这么作践自己?你不是最恨向别人低头的吗!他就真的那么值得吗?!- b+ i, Z2 n% g) K4 B
  我紧闭的嘴里有苦涩发酵的味道,轻轻避让开他的锋芒,说,这不是你要我承认的事实吗,现在我承认了,你干嘛发那么大的火。- r: s  L. Z2 S1 m
  他顿时哑口无言了,表情复杂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想起将手里的电话筒放回了原处。
2 x2 U9 Q$ O8 u9 g$ a3 H& r1 v( V  苏锐……,片刻之后他又出声了,这次的口气居然明显虚弱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沮丧,他像是带着极度的不安在试探,你说……你真的有爱过我吗?
6 }6 y1 ]" y+ c3 K# ~  我能轻松听地出来,那是他心中最软弱的一部分,是要害,是只需要轻轻一击就可以彻底支离破碎的位置,现在已经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我面前。可惜我的心呢,早就被他轰炸成了一堆炮灰,只一两下,就被吹散到了看不见的地方,看不见了,自然哪里还会痛呢。
; M6 y. I1 ]$ Q- i  爱?我好笑地反问一声,本想你不仁我不义,用最歹毒最致命的词语对我来说已经易如反掌,却最终没能做到彻底残忍,只淡淡吐露一句,陈旭阳……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习惯吧?
2 r* |7 l4 _/ ?; [. i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知道GAME彻底OVER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帘,躲避着那种几乎被一点点撕成碎片烧毁怠尽的气氛,想起和他经历过的画面,我们手牵着手面对着落日没入海岸线直至黑暗笼罩的那日日夜夜,可曾想到会这样一人捅对方一刀般地决裂?
9 D) Q3 }9 W8 Y  很好……很好……,他的音调止不住地抖动,自言自语地说,我……还真是老年痴呆了。/ E' L$ i8 M- O! |0 E4 n
  说完他突然背过身去,无法知晓在那一分钟的时间里他的内心爆发了多大规模的战争,导致他那么地专注,连一点声音和一点动作也没有泄露出来,只有看不见的流血牺牲惨烈地蔓延无边,无孔不入。
) ~% g! g! \$ p! q6 n( G* e  他转过头来之后,从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而后他重新踱到我的面前,语调好象又恢复了之前的钢铸铁打百毒不侵。
* m4 I; e. S. O, q+ b  既然都跪下了,何不给我磕几个响头,或许我会更高兴呢?. O. o: \. B: Z. A3 m) c& u$ e/ j* `
  我睁大眼睛确定他所说的意思,面前的男人毫不动容地俯视着我,像是在等我乖乖地照做。
3 |( j1 R6 J; ?- B/ P$ c  如果这是你最后希望得到的东西,我有什么理由吝啬呢,挨到现在,更大的屈辱也受过,我也不会忘记是谁硬生生地把我的命拉了回来,再把活着的勇气重新注入这个空荡荡的躯壳,我想他没有说错,今天苏锐的所有,哪样不是他陈旭阳给的?9 B# [) z( C) b7 c6 v$ y' B) B2 f
  所以到最后,除了交还一切之外,作出感谢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自始至终都没有爱情什么相干。
- z# Y" f! Q( H  于是什么也没再想便低下头,慢慢地弯曲了脊柱,就在额头差点碰到地板上的时候,突然被他抓住衣领一把从地上提了起来。
4 S8 j% @  ^/ e) R$ c; o  为什么!他使着摇筛子的劲儿晃动着我,几乎歇斯底里地吼着,这是为什么啊!苏锐!你告诉我!!: L2 x- Z- F$ K
  脖子和脑袋的接点差点没被他摇离心,我在这场猛烈的震动停止后,依然呆立原地,却也不忘把头缓缓偏到了一边。
% N' A! t+ x% J1 y3 o7 \8 k6 J  你懒得理我了是吗?这句话的语气艰难得就像会把自己咽死似的。我的胸腔好似一盒软包装饮料,在被大口吸成了真空后,再由一只强有力的爪子捏成皱皱巴巴的小团,扔到不可回收垃圾箱里等待填埋。
3 }$ G8 n2 g8 L& b7 v* o5 {* T  他放开手的同时将我推出了两三米远,在我做好彻底摔个四脚朝天的觉悟时,后背撞击在坚硬的门上,震得五脏六肺蹦蹦跳跳,然后听到他那好象已经失去体温的嘴角,开始吐出彻底绝情的语句。
8 u0 _: o1 \. i8 y, w  既然你这么想让他留下来,那么,苏锐,麻烦你自己另寻去处。
  O; `# y: I7 {! N  从明天开始,旭升没有你了。他没有停顿地说着,流畅得一口气都没换,家里的东西我会帮你收拾好的,挑个时间来拿吧。
! y% C* ]5 R+ c+ v( B; X  我安静地等他发完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确认这就是对方不容置喙的最高指示之后,拉扯了一下胸口已经皱成咸菜的衣领,毫无表情地动了动两瓣嘴唇。( ~0 D; `- L8 ~/ S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被驱逐。$ z4 l' b% g& T/ m0 h1 Y

- u' O) ]  z* s/ v  待续& A% w( B4 `# V9 g- j
  这几天忙得脱了一层皮 精神上都几乎受不了了
% G2 e& e2 _5 x3 q6 s$ C  昨天一整天坐在教室里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结构答辩 中途只有吃饭暂停了一个小时 倒腾得我做梦都在想混凝土强度、截面配筋、静定简支梁种种变态事物
2 h8 p9 h; ~8 ?) Q, m$ ~  克服重重困难将N久的旅行游记写出来了,有兴趣的请去捧捧场吧 但是途中的照片和美术实习的写生作业因为忘记拷过来了所以暂时没有传上去,大家先看着文字意淫吧~~呵呵+ A1 w+ c3 A! j3 D8 q
  地址:Kill.blog.com.cn 忘川渡口
) n( z! q2 U5 B1 B: l  因为要发这个才临时建立的博客 还很简陋 凑合着看吧
; s8 |) m  m6 s, j

& X3 ]& Y( }. |/ p* c+ G- Y) _9 E[ 本帖最后由 buyaole 于 2006-1-10 03:08 AM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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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 15:25:25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开心啊!!~~~~真的是好曲折啊,想哭啦!!~~~~~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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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4 02:57:58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没想到作者会把情节搞的这么复杂,期待着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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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12 14:08:24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又更新了
' t  S; J6 S' G( M3 Q3 O0 Z2 Y) E" T: E$ n
八十六章" o/ _; E  C* s: a

+ T& Y6 S9 l3 J2 `4 y7 A, D  失魂落魄地飘出办公室的时候,下午班还没开始,兄弟们已经提前各就各位埋头苦干了,我夹著尾巴快速溜过人头攒动的办公区,如同过街老鼠丧家之犬,手机适时候在公文包里叫嚣起来,我以为姓陈的觉著没骂过瘾又想把我叫回去做补充,一看却是顾鹏飞打的。
( [8 O8 D/ J$ b, }+ P) ~9 i  喂,我刚刚还在开会,就没给你回,他开门见山地解释著,你还在家里吗?/ W2 F7 g7 E+ D5 b5 {9 `
  没,我边说边顺著冷清的楼道往下走,我去上班了。
. z7 f4 O; g9 D7 Q; S/ O, t5 }  不请一天假行吗,没什麽不舒服的?& ~+ z# q+ z4 @$ `, A
  还好,昨天麻烦你了,都怪我乱来。我的语气客气得自己都感动。, R6 t  W3 o  i) E
  他忍不住笑了,丫什麽时候这麽懂礼貌了?
5 U9 q% ]! l5 x! P  不好意思,昨儿不吃错药了吗,我附和著他挤出了一声笑。
4 J0 o/ v6 {$ V6 P. f: k2 Y8 b  哎,对了,明天我得出趟差,他说著停了一下,去上海那边调研新项目。/ ^  v5 E7 V( G& q% _
  所以呢?我耐著性子接嘴。
+ h6 a: W" F% C  反正这几天……你要自己保重,他似乎在犹豫著自己的措辞,缓缓地说,有事情甭往死胡同里钻,再出昨儿那种状况,我就是打飞的过来都赶不及救你於水火了。
# \- e2 x, d& [* _4 H  Q  你又不是要去敢死队,用得著这麽交代後事吗,我说完沈默了片刻,忍不住心血来潮,接上一句,干脆你顺便把我也捎机场去吧,我正打算回家里一趟。0 d6 {4 L$ R# d
  恩?他的耳朵像是立马竖了起来,家里有什麽事儿吗?怎麽突然说走就走啊?
) V' N+ W) n3 \. f. \  没什麽,老妈年纪大了,催我回家跟催魂似的,这不适时候该去表表孝心了吗。
+ F0 i2 N/ `* D4 p6 J! G# u  那好吧,他毫不怀疑地答应了,你收拾好东西,明天下午我来公司接你?
- K9 V% B2 v1 @% ]# O; h$ p9 h  不用了,我回绝得脸不红心不跳,下午我还要跑规划局,可能不在公司里,办完事我去找你吧。
# W& W( ~2 y: v! ?) S- |  挂上电话之後我关了机,晃晃悠悠地步出公司大门,吸气的时候鼻子有呛过水般的难受,忽然感觉这一年最冷的日子似乎提前来了。$ l/ ^( H8 b( P) ?4 ^. o) |& l
  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那麽多个年头,终年为搞社会主义建设而忙得昏天黑地,居然也没有机会真正静下心来打量一下它的面貌。我坐在大风的江边点了根烟,这样好象感觉不那麽无所事事,却只抽了一口便任由它一点点烧成灰烬,苍白的烟雾被利刃般的寒风撕成丝丝缕缕,再随之脱离我冻僵了的手指。. U$ y. B) [- }  Z9 b
  我哆嗦了一下後裹紧呢子外套,面朝对岸水气弥漫的远山,低矮的平静波浪缓缓从我眼前推移而过,背靠的是永远不会冷清下来的南滨路,这里橘黄色的灯火让人觉得很温暖,我想起曾经和陈旭阳创下一星期之内从第一家馆子吃到最後一家的腐败记录,就开始在越来越低沈的暮色里发著长久的呆,好象不管怎麽提醒自己也不能从那种记忆里回过神来。$ k1 S% ?* ~( }5 I7 f- T. j- n
  夜深之後我打车回到家的附近,随便找了个招待所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上午,算准了陈旭阳早该坐进办公室了的时间,跟作贼似的打望一番後溜了回去。9 N" D, W/ |# Z9 k0 B9 z* [
  没想到刚把钥匙捅进锁眼,门就已经从里面打开了,原来老奸巨滑的敌人是早有埋伏。
- ^( x' S* x3 M, R  你来拿东西的吗?他一脸淡然地看著我,顶著的熊猫眼居然比我还严重。
& c; D# _/ B5 |  我手握著钥匙杵在原地,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脑海中浮现昨日的遭遇,忍不住开始琢磨是否该掉头另找时间来拜访。
2 F% c4 T9 @$ e: v  好在他似乎没有加倍不饶人的意思,稍微让了一步说,进来吧。
6 \+ O1 ]1 R5 P5 }+ G8 ~  我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溜烟冲进卧室里,大脑无法思考的後遗症似乎还在延续,要详细拟订一个搬家企划书看来是不大现实了,索性将抽屉一股脑打开,把里面的物体悉数倒进塑料带里,数来数去也就是几样生存不可或缺的基本保障,证件、钱和存折,是干不成什麽大事不过拿著准死不了,倒干净之後,我将口袋一扎,提起来就往外走,一直站在门口看热闹般的某人却挡住我的去路,抬起下巴指了指柜子的方向,说,还有衣服鞋子呢,书房里有你的画图工具,卫生间里也有你的洗漱用品……
, v$ V! {9 [( J. s; G8 `  那些东西我拿不了了,我对他的架子忍无可忍,硬生生地抢过话题说,你要觉得碍眼的话,就扔了吧。% @# L& w# H6 v: Y- P
  说完我立马感觉从昨天开始那口快憋死人的恶气好歹释放了一半,接著彻底忽略他的表情挤了出去,刚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他在後面叫住了我。
4 a, f9 r' i' n5 h/ J- L+ }( l% s  苏锐,你没有别的话对我说了吗?
* ]2 s4 s  W1 c+ N% e0 e  OK,现在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欲盖弥彰,骨头抛出来了,就看我会不会像狗狗一样跑过去叼起来,再摇著尾巴送回他的手里,外带千娇百媚低眉顺目地汪个三声,我苏锐不敢自称IQ赛过金田一,不过和狗比还是很占优势的,不会不明白他再次摆在我面前的选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服个软大可以屁事没有,照样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玩他的,机会别说人家没给过,只不过这个机会已经意味著再一次彼此伤害的陷阱。# ]; g% B" A8 C, R. O0 T
  我低了下头,并没有答他,也注定不会再有任何动摇,三秒锺後我迈开坚定的步伐,上前一步拉开了大门,没想到的是,他突然跑上来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9 u( x# h+ d7 q9 b. m/ D! R
  他狠狠地抱住我,粗重的呼吸吐在耳边,我没有做丝毫挣扎,大家都是死要面子的人,既然我可以耍帅地摔门而去,他照样打死也不会说出要我别走的话。0 [& y$ P  ^* ]
  僵持片刻之後,他猛地将我转了过去,抬起起我的下巴,将吻贴了上来。
$ O, {5 b+ e; O+ `! Y* w- |  我触电般地往後闪避,及时抬起手挡住了他的嘴唇。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一定是我彻底挥剑断情的脸。$ R. e9 g) x7 C+ X% k
  留一点自尊给我吧,谢谢了。8 E( f0 x1 [3 M! p( x# E0 Z
  当我刺骨的声音停止,他的双手仿佛结了笨重的冰快,慢慢慢慢沈了下去,我乘机挣脱他的怀抱,气定神闲地打开门,走出了这个二人世界。$ v' }( d, ^3 Y% ~8 W% K9 ]1 I
  喂!姓陈的仿佛心有不甘,紧跟著我冲到门口,朝著正在下楼的我大吼一句,你走了就别给我回来!
9 J3 w$ ?% N# `7 H0 a" K: t: K, o  我稍微停顿了脚步,背对著他深吸一口气说,放心吧,永远不会了。
  M& V4 v) w0 e5 J4 ?  / T# B$ ?0 `: h
  之後本人跑到商业街瞎晃悠了几个时辰,本想好歹提点年货回去略表孝心,杜绝咱妈再宣称他们白生了个儿子,最後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六神无主,真委屈了我钱包里塞满了红色的纸,来回走了几个回合却连一张都没能进入市场流通。3 w5 }. l) _2 C) S
  最後还是性顾的心有灵犀,提前打了个电话把我召唤到了寰宇去。  r+ n9 D# ?; d8 g$ O3 B  k1 S
  他们那阵仗就跟黑社会出去接头似的,一个团队全体出动,我算半个随行苦力,刚到还没喘口气就帮著他们装行李,顾鹏飞此时尽显领袖风范,忙著招呼这个使唤那个,要不就是跑到一边煲电话粥,仿佛从头到尾就当我是个来打工的,搞得十分没有生离死别的气氛。+ W0 P- @  p! v# ^
  你就带这点东西回去?我俩好不容易挤上车後,他似乎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把话搭了过来。
" W; G7 i/ L7 t  家里什麽都有,有什麽好带的?$ j; Q; r. m! M
  他笑笑又问,这次回去呆几天那?) [# _4 M( e, J, E
  不知道,可能要过年吧。我心不在焉,脱口而出。
; j5 t+ C) |) ?& |" I- C  过年?他瞪大眼睛,失笑出来,那不都得一个多月去了吗?你们旭升闹罢工了怎麽?1 o3 I# X: Z+ a0 A7 o1 _! t& n- C
  我愣了愣,脑子提溜一转,忙含糊了一句,还不是咱妈硬要我呆到过年,我跟她说过这不现实。$ n: T' @* x' X! }7 ^" y  q
  他半信半疑地眨眨眼睛,估摸著在旁边琢磨了一阵,又冷不丁转过头来,用审查注水猪肉般的目光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後小声嘀咕到,我怎麽觉得你这次的行动有点诡异?! G5 s- Q  I9 a, E( B/ C$ h0 ]
  何以见得?我气沈丹田,心想这只狗的鼻子还是那麽惹人讨厌地灵。
5 ~0 J2 y* h, I- F( E* h" c+ ?' `+ K  年终时候应该都忙开锅了吧?我们这边双休日都名存实亡了,请假除非是遇车祸或生孩子否则一律不批,人手比还三年自然灾害时的饭菜票都紧俏,你老人家居然专挑这个时候休长假,过於腐败点儿了吧?. k% G8 W+ |  }" K  Z7 I! I
  客观条件就不一样,你一光杆司令当然得事必躬亲,我们那边儿不还有陈旭阳吗,说完真有种冲动想抽我吐出那三个字来污染耳朵的嘴巴。
3 l% M$ [/ z" d9 i' t2 c7 s$ U1 n  跟本人过招姓顾的明显还没到火候,估计他是觉著没对劲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我这种解释的破绽,一番眉头深锁後决定放弃。
0 p) W! j! `9 E# M+ |: a5 ~1 t/ f" c  我们是六点半的飞机,到了机场我先送你走吧。# d' y) R: `' c3 N! V6 g" b0 A* ~
  尽说废话,难道要我孤苦伶仃一个人送你们先走?
$ Y& H3 a" c" e  ……我说你呢,他揉著太阳穴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怪不得陈总放了你个长假,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啊。
" W, k) v6 d) T% r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况又刚好在这非常时期,听得我差点想一拳头打爆他一排门牙。5 n4 U. K2 o1 ^
  就这麽眨眼就飙到了机场,顾鹏飞将他的人马囤积在候机厅之後,一路将我送到了安检口,我始终一言不发地耷拉著脑袋,慢慢提著干瘪的背包走了进去,跟进火葬场似的万念俱灰,突然又想起什麽似的转过头来。
. I# m, D( d+ M! B2 v  顾鹏飞。
# l: Y# {* Y6 p% h! H0 L) k0 E  恩?他满面春风地答应著,真有点愧对这人今天如此之好的心情,让我有点欲说还休。6 t' b! Y) U% ?- x6 e9 s( R8 S" f& K
  我记得你曾经问我一个问题,我没有回答你对吧?1 P% a2 q& u( z. l& [1 Y
  ……是吗,他迟疑著,显得特茫然,是什麽问题?
3 j5 O" ~3 l$ R4 c2 Y) ^  你问我现在幸福吗。
1 |9 ]3 R6 J2 m  D& r* Q; q  啊,对呢,我想起来了。说完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
: ~7 V+ J! m8 {+ x* A  我想我可以回答你了。我说完,打起精神来朝他挤出了一个只露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5 @( S8 b: b7 z  s3 r  我现在很幸福。. c4 v4 f( m0 w! Y' \# H! E
  明明是很轻松自如的语气,整个人却好象被扔到墨西哥仙人掌田里打滚,哪儿都扎著痛,哪儿都在泄气,嘴巴和舌头好象都在透风了。8 l3 k( C$ w4 i9 S/ k
  ……所以,你不要再管我的闲事了,也不看看自己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你不会是真想守一辈子活寡吧?% W  I$ ]# [8 ]: o" l
  他著实愣了半天,随後突然搁著安检的围栏冲我笑了,笑得非常之一穷二白,好象已经单纯得不带任何猜测的心思和侥幸的希望,那个时候我确定,迄今为止还藕断丝连的孽缘终於结束了,因为我们都不会看到对方那种最痛心的表情,加上这厮生就长著张特悲情韩剧的脸,那种心碎成渣子时两眼无神的样子,绝对能让我当场七孔流血一命呜呼。
% S/ Z0 Y0 K4 a% N* L4 ^# P9 T  说得也是呢……锐,听你这麽说我就放心了。我刚好也觉得……我差不多到了讨人嫌的地步了。
$ S8 Z, F, @/ B' ^) U  ……那倒不至於,说实话吧,我早就觉得你的天分根本不在当老总上面,改行做个保姆一准儿能成大器。/ g/ y  \& l" b* l9 Z% l
  我照往常一样口无遮拦地折损著他,可就这麽几秒锺之内我一动不动地凝视著他的脸,像是眼珠子被磁石牢牢吸住,突然很难再移开视线。
( r2 v/ b7 c/ j& E( p  若是就此告诉他所有真相的话,恐怕这家夥就是把机场给爆破了也不会眼睁睁让我一走了之的吧?8 X5 L! j: L, Y/ f5 u3 k! j! P
  你到家就发个信儿给我,别坠机了都没人帮你领保险金,他不忘恶劣地报复了我,最後退後几步,摆摆手说,替我向苏伯伯和阿姨问好。# j( h5 C  K, a$ z" _3 L( j4 w1 ^
  恩,我无知觉地答应著,你也帮我跟小冰和淑仪带个话,说我走了。
# j& [( {/ d& U1 i8 w  没必要吧,他的语调依旧轻松得惹人羡慕,等我下次有机会见到那俩家夥,你多半都回来了。( `8 ~7 f) |/ W6 ~* k5 b& ?+ j) s
  再见了,顾鹏飞!
5 R$ M$ V- Y+ U! b  r9 `: v: b  p  我大声说著,使劲儿地朝淡出视线的他摆了摆手。
$ g, g  D" d! H! T! q- A) T  转过身之後,我以为我一定会哭得日月失色天地同悲,奇怪的是眼睛莫名地酸涨了半晌,却不见水滴落下来,反而同碳烤般干燥,痒痒的,教我忍不住拼命地揉,直到瞳孔散开视线模糊。
2 A: }; }( ^+ k7 ^  e# {  身体失重的瞬间,看著急速沈降的城市,我靠在椅背上闭著眼睛,手指好象已经没有了最後的一点知觉,大概是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此生此世再不相见的觉悟。
4 K" {7 U8 A+ b  / M1 N6 ?' Z9 U
  
5 I% o* x# L$ G: I/ V/ }1 |  4 y8 n, w* |9 I/ v9 r" z3 E6 f- `: ?
  当咱妈打开家门,看见我杵在门外正中央傻笑的时候,我觉得她的表情不亚於上厕所碰到花子。- z, F& \1 F* k  {* ^
  然後,我们家那天晚上就像过大年一样红火,那灯红酒绿的气氛几乎让我完全忘记了独自离开时的失落。虽然不但混到被炒鱿鱼,还两手空空地回来丢祖宗的脸,但好歹是把酒量给练出来了,陪咱爸尽尽兴也算是不辱使命。' s+ _- Z+ \( \6 s  q
  锐锐,今天怎麽突然就回家了,也不提前跟你爸和我说一声?/ W5 s  K# l4 j- z; g
  哦,我们刚刚搞完一大项目,老板犒劳我们一个长假,就回来了。我轻描淡写地对付了过去,对於这等技术含量为零的谎话早已得心应手。
) d& `0 ~- b/ \  A4 Q  话说回来,妈你就不能别那样叫我的名字吗,小时候咱就忍了,现在怎麽说也是大龄青年了,听著很恶心好不好。% Z, }' `: L3 X4 g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怎……怎麽跟你妈说话的?老爷子舌头打节,明显有点醉意了。0 V' l; N' ?( M  L6 c' r$ G) `
  我说话从来都这样,你是太久没听了忘了吧?我说著拿过他面前的空杯子,倒上满满一杯。
( ]  h4 B6 R( f$ P  锐锐说得有道理,我妈显然完全忽略我的规劝,一脸得意地说,他都已经是大人了,挣得钱比我们还多呢。3 I2 E5 p3 m: V6 s2 o, J
  算我刚刚没说那句话,你爱叫就叫吧,我彻底绝望般说著,不忘补充了一句,不过爸,你要定我大逆不孝的罪名随便,总之小兔崽子四个字你再叫我跟你急。" ?! w* l2 W0 G  u" p5 P
  相信我当时的表情虽然够不上穷凶极恶,至少起到一定的恐吓作用是没问题了。
% O* a9 ]+ b( Z/ U7 P, h  ' m/ \( c+ P1 H3 `6 N. C
  夜深之後,我铺好床冲了个澡,将带回来的寥寥无几的东西从包里倒了出来,收拾整理的时候,冷不丁发现了一颗闪闪发亮的东西躺在这堆杂物里,翻出来一看,竟然是那枚钻石戒指。
7 A" a6 l# @# \! ?/ M# K4 p) N  这才猛地想起,因为上班的时候实在太抢眼球,严重妨碍本人革命工作的正常进行,所以偷偷摘下来塞进了钱包里,没想到就这麽一起被带回来了。/ s( k' X7 i  U- H9 D
  我躺在被窝里仔细端详著这个擅长招惹是非的玩意儿,琢磨著该如何处置,是要原封不动地退货给他吗?相信邮局是不会准许我快递过去的,还是要送给隔壁或者楼下的适龄待嫁女青年?要不直接孝敬给咱妈好了,她老人家一辈子还没戴过钻石呢。
6 |' B5 D/ u1 e1 l$ F/ z( K  脑子里明明这麽想著,手指却不自觉地穿过指环,将戒指一路套到了左手食指的根部。
6 N2 @2 B' V) u* z2 h# n2 t  i  真是合适的尺寸,不大不小,刚刚是难以取下的程度。
; Y+ e' U8 T. x& S* ?$ H6 }  就在我几乎著魔般端详著其中光线的种种物理现象时,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陈旭阳的号码,神经扭曲了两下後还是接了。
% \, j& r) w7 m' H# A8 {; C3 F+ ]  你还有什麽事?我先声夺人,满是带刺儿。* @! n- i4 e) x+ n, r% M9 d9 n, v7 P0 M
  戒指……在你那里吧?他偏偏来个哪壶不开提拿壶,声调木然地说,还给我。9 f8 Q- o% S. P3 e4 A# Z, z
  你已经送出手的东西,现在又想要回去,没这麽可笑吧?我冷笑著说完,风度好得自己都佩服。  _( b* U8 _4 B, ~
  抱歉,我不会把那麽重要的东西给一个根本不在乎我的人。
  i. ~: B! [# x( {, ~  我顿时一口气没喘上来,立马扔出一句,不好意思,我刚刚扔了。" f/ n' N$ t  N6 P2 g; ]6 g' ]
  什麽?8 f3 p" N4 e1 ~) L, n4 B
  我说我扔了。! G6 Q( x" v2 F& V" e& E# g
  你……!
$ k- I4 U" s- J  X. |  还没等他发飙,我再接再厉厚起脸皮插上一句,对了,别忘了,上个月的工资我还没领,麻烦您给打到帐户上去。奖金嘛……就免了吧,留给你多买些药,小心别把胃病气翻。: U. P6 X0 M. E
  
3 T/ g# x! Q" T) {! D5 [  挂电话的下一秒我便关了机翻下床,将手机的SIM卡取了出来,跑进厕所狠狠扔到了马桶里,一瞬间就被水花翻滚著吞噬了下去。
: j! V5 ^$ p' X' v, X: r$ M  一个人要从世界上消失,真是比垃圾降解还省事儿得多。  n3 k) o2 [1 T( n, V
  我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死死捂住自己的眼耳口鼻,无论如何也要制止,在这里爆发的话……会被发现的,我已经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1 y' C- {4 i! k4 j. B  陈旭阳……你当初……怎麽不干脆死了算了!. e( h) K3 Z4 M% W( h/ x
  想起他之前可恶至极的言行,就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喉咙里开始聚集起一股猛烈的气流不断地往外冲撞,我忙伸手将淋浴喷头打开,沙沙的水花声瞬间将我的哽咽淹没,那种胸口窒息的疼痛让我恐惧到了极点,我死死握紧拳头,却怎麽都停止不了,像是陷进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 u. H9 e) K5 K/ C9 r  拼命压抑住即将崩溃的冲动後,我慢慢关掉淋浴头走出去,看到咱妈正披著衣服站在我卧室门口。
. K; B4 D1 I  f# @  妈,怎麽还没睡呢?我忙强打精神,装做没事儿似的走了过去。& U1 C* H  W9 q' h7 o; @7 N
  锐锐,你老实说吧,公司里出了什麽事情?: j0 [( j. S4 z* e( c
  我心虚地一番假笑用於掩护,你怎麽这麽想呢?
# U- t* Z8 ^8 I! D; b% a$ H  妈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还不信?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明白了。这几天自古以来就是你们公司最忙的时候,往回打个电话你都催我挂,怎麽可能有假期让你回来?
. v) \: C3 f5 \, q  我沈默片刻,也没有过多编瞎话的心情,轻轻说,妈,你先回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有什麽事儿明天再说。
; s) ?  k1 B, {/ I  h: t) z5 w$ U  接著我不由分说地将她推进了卧室,关上了门,回头一头倒进自己的被窝里。
4 w# ~, r& k3 g  紧攥在手里的戒指还带著余温,便被我胡乱塞进了抽屉里锁了起来,关灯之後四周一瞬间被黑暗吞噬,时锺的滴答声在鞭打著我的神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入睡,原来这也会变得难以忍受。
: V. w" j8 b) u7 V0 I  不久之後,有门被悄悄打开的声音,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放在我的额头上,那种若有似无的温度让人越发感到孤独凄凉,我不敢移动分毫,怕下一秒就会坚持不住,不知过了多久,才逐渐平稳住呼吸。
( w8 X5 h9 M- n8 |* o) p( f  妈,我现在……什麽都没有了。' L! N( ^7 Y( u7 X" X. E
  
/ p; t. e7 Q) l$ k  那之後我几乎再没有出过门,从早到晚将自己牢牢封锁在隔绝外界影响的匣子里,做著无意义的发呆和思考,我相信自己不会就此消极沈沦,可也不代表能够立刻忘记一切,我想我需要时间,只要有时间,不管挣扎多久,我都能够重新活著,能够像新生儿一般疼痛却完整地脱离过去的感情和习惯。+ h3 o& }) a5 }3 C6 J1 [
  直到新年降临的一刻,当我长时间地站在窗户前,望著遥远的冷黑的天空下从树梢呼啸而过的萧瑟寒风,以及随之四散飘零的枯枝败叶,不知道为什麽,忽然想起此刻的陈旭阳,他一定身在阳光充裕色彩斑斓的南海之滨,面朝一望无垠的蔚蓝。
# x1 c; p) C1 V% q" t% t   
# i+ ?" U2 v4 \/ n) {4 h
* V. S* v: Z% T- {
' C! k2 Z7 B3 n1 m$ A9 j* c

6 n. q. B9 r; R2 P" l7 h! y# E----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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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2 18:14:0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起不爽啊,怎么老是这么少啊,郁闷,看来还得等个一两个月来看了,郁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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