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楼主 |
发表于 2009-8-3 17:59: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没说话，就目送他的背影离开，二咪子窜上床来在我腿上轻轻蹭，我抱过已经肥胖起来的毛球，觉得眼眶胀得发疼，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周小川的确说了让我回去的话，他还说了演唱会，还说了让我准备写新曲子，这都是好事儿，可我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我觉得脑子里一团雾气缭绕，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我突然想，周小川就这么放过我了？我千呼万唤都不肯回来的周小川就这么主动送上门来了？我做梦呢吧？后来再仔细琢磨琢磨，我反应过来了，我没做梦，周小川的确要回来，可回来的仅仅是他的人，或者说，他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他要结婚的消息，他没放过我，他折磨我折磨得更深入了一层。
' y8 w6 O! [- S4 t1 j9 N/ C' A+ q* ^& S9 |8 P0 O
我照旧还是那锅干熬的汤，还是让太上老君捉去炼丹的孙猴子，周小川走上红毯，我也就下了地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要玩儿完了，而且会完得很惨。+ n* l, ^/ J; K8 C/ D) T1 G( y
0 U" e/ [. o0 @9 s 六月底，周小川向媒体宣布，他将在年底带着"桥"重新以完整乐队的姿态杀进工体，然后紧跟着就会出张新专辑给大伙做新年礼物，那是一次访谈节目上他说的，这番话第二天就见报了，然后就是各大媒体的争相报道，歌迷来信数量激增，我那时窝在家里写曲子，外界的事情都是周小川来时告诉我的，他挺兴奋，看我交上曲谱时奖励般的吻了吻我的脸颊。
5 B( l9 W3 j$ E% ~( s/ J6 C3 Z2 J* Z0 @
"行，宝刀未老，回我让九儿填词去。"他笑着说，同时抬手摸上我的下巴，"刮刮胡子吧，头发也该修理修理了，你瞅着都什么样儿了。"
Y( {$ B# d' v p6 R/ O8 h% |& b5 }
"特落魄？"我攥住他的手。
) s1 a. o0 c3 T# b' @. }" I( X4 |* Q$ B( U& c
"可不，都跟科学怪人一样了。"
) G$ N% i- o/ b; `
6 P( E( A8 F- c3 T "嗯，明儿我就理发去。"我应着，然后轻轻抱住周小川，试探性的在他耳边低语，"川川......今儿晚上，别走了成吗？"3 e* a# o& k* |- G+ e) L! ?+ `
" O5 v/ B6 @6 l* _% M0 Q+ r 小小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他没有挣扎，半天才答非所问的说了句："你这么长时间......就没找别人？"
& @ G' F5 p. \& Y7 p, ]
) P1 e( |% S6 S! { "没有。"我摇头，"我自己解决。"2 d) J" f6 _5 [" w* I9 |# B1 i
3 U$ D* I& z- i& g1 g# _1 Y7 ^ "真的假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看，"你不老说自己解决伤身体吗？"& }2 Q. [- F5 @: I* |" P
1 j, \' w- c, b "嗯，要不我怎么就这么憔悴呢。"我傻笑。5 ~9 q4 n8 m6 y3 D! e' t2 N4 s
1 T E4 w: [! a" H' @2 f! v
"......其实，我的确打算今天不走了。"他抬起头，表情很认真，"我想好好跟你聊聊，这么长时间，我有好多事儿都想跟你念叨念叨。"* W% C n m- O0 a2 m3 w0 W0 f
& x' l u# p/ ?+ M$ ~& |) k' h- Y' P; R
我就觉着心里一沉，脑子挺热，可下半身却凉了。% N, A" d1 e2 Z6 P9 a) r
6 s) ?# q4 }4 O ~! A3 W "成，聊聊就聊聊。"我苦笑，松开他转身往厨房走，"我给你做饭去。"/ b# s7 p2 `5 d* O3 b4 T& Q) @
3 k0 o$ Z) y; R1 s1 F$ a
那天晚上，我们仍旧什么都没做，吃了饭，洗了澡，就窝在床上哪儿也没去。他穿着我的睡衣，头发柔软的垂在前额，瘦小的身体靠在我胸前，给我将这两年多以来他所经历的种种，出唱片的过程，独立写曲的辛苦，中途几次几乎都要放弃了的心情，还有成功之后的成就感。6 [! L+ |- p$ M
$ f: @' b/ U8 b, S5 k
"给我讲讲你是怎么遇上你女朋友的吧。"我搂着他，轻轻吻他耳垂，"现在是不是该叫未婚妻了？"6 K4 T4 T! z$ y! Q; f0 i4 F7 K! N
& X; N: H' B" x+ O' J8 o/ | 他沉默，沉默了挺长时间之后才开口。 _ E: v7 F( e, O+ X- t+ j
2 n# t8 o- f* l5 \, {! X% O+ o
"你知道了吗？小九他老婆已经怀孕块五个月了。"他轻声说。+ p# i( A$ Q# {- `1 G7 X! D: c8 Y7 n
, ?/ U9 k& R. n7 K+ o/ V
"......不知道。"我有点沮丧，他居然又转变话题。; H, \8 Q5 E) B' h: J4 c
, O' j4 ]3 ]! } _+ o u: y "九儿头两天告诉我的，我当时都愣了。"3 i2 C) s4 B! c4 s% W0 q( w8 z
3 j: F& J- L! L1 I0 P
"要当爹了啊......"我叹气，"强子不知道怎么想。"& H& L8 q) ^" F( H: A
2 W( x3 e6 K; E% f
"应该不会太在乎。"周小川摇了摇头。# x1 G6 g* }& d
) ?' i8 T2 y: |" H& Z. N3 T& y/ A "嗯......可要是你，我就在乎。"我收紧了手臂，"你女朋友是真对你好吗？真像田蕙对九儿那么好吗？"
9 X7 M: F1 |6 c
0 U6 x' T% o, y6 j* k( q$ o4 T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他侧脸看我，然后拉过杯子盖到肩膀，"男大当恋，女大当爱......"+ y1 [& g+ c5 y+ `2 `$ Y
/ @( N9 q1 q: @ 我没话可说了。
E8 i* C) Q" G v& W' l
- v9 b c/ P" ~ 那天是八月二十三号，我印象很深，一九八五年的八月二十三号，是我第一次教周小川弹吉他的日子，那时，我们都还只是小屁孩儿，如今算来已过了整整十八年，十八年，单是数字就能让我感慨万千，当年那个追在我后头让我教他弹琴的周小川，十八年后，已有足够的能力离开我，不需要我的支撑，不需要我的庇护，他完全羽化了，只轻轻一拍翅膀，就能冲上九霄云外，我抓不住，也够不着。
; { y5 B7 N7 `( L; X. |2 s; M1 N( F+ u# c3 C% |& |( I
我头一次有了沧海桑田的感叹。9 i3 w: C3 V/ u! E8 U' ~6 n
$ Y1 T- `0 \4 |9 _: O 夏天在最后的蝉鸣渐渐淡去时也跟着淡去了，秋天仍旧短暂，过了国庆节，天就越来越凉，从十一到元旦前的那段日子忙得要死，"桥"在为年终演唱会作最后的准备，"北京杂种"也一直忙着活动，非典解禁之后，以前堆积的工作都压缩进了后半年，忙碌中没心思考虑别的。十一月，小九的儿子出生了，可爱得很，让我想起了我的慕慕刚出生时的样子，林强并没有什么太在乎的表现，和周小川预想的一样。忙碌一直持续，直到正式开场的前一个礼拜，才算有了点空闲。- d. X7 Z& U( i3 D" J* Y( m
. m& `+ V$ d3 v/ q% q 十二月下旬，我带着二徽和林强，周小川带着小九和六哥，我们几个头一次，有了正式的会面，那次是在公司的排练室里，气氛很融洽，二徽坐我右边，周小川坐我左边，小九座对面，他旁边是林强，林强旁边是六哥，我们聊得挺开心，到最后小九根林强嘀咕了两句什么，又跟周小川嘀咕了两句什么，他像个向大人要糖吃的孩子，眼神可怜兮兮的，周小川倒是挺痛快的答应了，然后在我试图问出了所以然时摆出无可奉告的架势。* H0 S. h$ |" O$ k' B: z
/ w9 G5 g. z7 H1 I, {5 D
不过他们的密谋并没有隐藏太久，到一个礼拜之后的年终演唱会上，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 w2 L9 v& L4 H* |+ ^# o3 J W8 P% e7 N' N1 k( \, C
那天是"桥"的专场，气氛火爆到极点，我觉得台下除了维持秩序的警察，已经没有几个有理智的人了，我也特热血沸腾，我估计就算现在我扔了拨片空手弹琴也不会觉得疼，音乐，灯光，鼓点，喝彩和尖叫，我耳膜发胀，太阳穴像被点着了一样，直到小九唱过了一半的曲子，脑子里的轰鸣才渐渐平息了些。( S. V# l3 l# ]: H" d. c/ H
6 ^0 w. P/ m' m. P8 n8 H! I 微微气喘着拿着话筒，小九半天终于说了句："下面，咱们换个鼓手。"
?) L* X( s9 E9 G1 r4 U- k4 G& n( a* C; N8 x2 T' S
我一愣，然后在看见灯光打在那个一身黑衣，站在架子鼓后头的家伙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 o! C1 G3 `8 |# L
2 h. j9 N* J% y e 是林强。
- B+ C0 |% w6 ?% @5 v. }
" d4 y. h( S, @ Q- P$ H 我看林强，他冲我笑，我看周小川，他也冲我笑，我看小九，他正冲着林强笑，我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他们的阴谋，鼓手换成林强，就好像回到了九七年之前的
; T: P9 o: {" v "桥"，一刹那间，我觉得我升了仙了，那种又回到从前的感觉好到让我害怕，过去的种种回忆全都堆积到心里，我能倾泻这种感情的途径就只有肩上背的这把吉他。( Q* B1 `. [4 b7 o+ q9 h
; w$ K: d5 K; i* c7 R 那天晚上，工体好像要爆裂了一般，林强大概也激动得不行，他那种华丽的鼓点带出摇撼人灵魂的节奏，我觉得他也升仙了，能和小九再次同台，这一天，他等了六年，他等苦了，小九也等苦了，苦大发了。
- P; ]; `* }: v4 R. ` k
, |$ Z! {( f9 B" h! P 那天晚上，演出直到半夜才结束，谢幕，退场，我跟着周小川往后台走。# c+ a" i2 H8 l' `
6 s" m( ]+ o* B# d! Z. G. G, m b "川......"我叫他，可我没来得及叫全他的名字，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让他一个回身紧紧抱住了，他双手搂着我脖子，小身子一纵，腿就跨在了我腰间，我完全愣了，都忘了扶住他，几步没站稳，我一下子靠在过道儿的墙上。
2 f7 v& _$ J N: [( D; P2 C: }0 @& C& E, E* i( G
"建军，咱又成功了！听见台下了吧？那些叫好都是给咱们的！"他激动的全身都有些发抖，手指插进我的头发，他贴在我耳边兴奋的低喊。( z. ~. f9 e' l
/ c2 Z( `$ _) z/ i" F; X
"痛快了吧？"我扔下吉他，一手抱住他，一手拉过旁边的大幕帘子把我们俩裹在了里头。
2 G/ ~, m, X4 [: S& K& n8 V* g6 c5 X" }( Q
"痛快了，总算是痛快了。"他低声笑，然后挑逗一样的咬我耳朵。, b# n+ n+ ` ]3 I O
1 m4 a) ]9 K O: d6 w
"......那什么，川川。"我感觉有个地方让人放了把火，周小川就是纵火犯，他不光放火，还往上浇油，浇的是汽油，那火苗子腾的就窜起了老高，烧过了我的忍耐极限，"咱俩......去一地方，成吗？" |
|
狗仔卡
显身卡
发表于 2014-12-2 22:38: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