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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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8 v1 Q* o" j, e军训比我想象的要苦得多,每天都练到几乎虚脱才疲惫地躺到床上,尤其不能忍受的是,偌大的训练基地竟然没有电话。我很想安,我知道他也一定在想我,但即使是我确定他就等在电话那头,我却没有办法与他联络,这是怎样的无奈啊。如此说来,我还真是羡慕现在的学生,高中生都能有手机用。 8 w* T# y7 i6 q* C, V% l5 |
魔鬼训练终于结束了,临走时很多人哭,我不了解为什么。舍不得我们英俊的教官?留恋绿色的军营生活?反正我是回家心切。
! T6 u4 M& l; A9 D% i, o) w: L“南南,急着干什么去?”刚放下东西我就往楼下跑,老妈不高兴地问。
& p3 T0 s8 k2 ]" [$ ~) O“我去找平安。”
$ ~& X8 }0 F) x# k2 Z3 J“他下班了?”老妈的这句问话让我立即清醒了。我忘了安已经开始工作了,忘了他说过要5点才下班…… ! l! z, D8 R3 Y: i* k8 @" y0 P#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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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听着这样节奏的敲门声我就知道是安,他很怪,从来不用门铃,说我们家门铃声音太刺耳,噪音污染。 , {" a+ y( W) _0 O5 \2 V
“你怎么晒得这么黑。”他站在门口,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冲我说。 {- Q% t% l" z) C; ^3 q/ m9 f
两个星期脑海中萦回的他如此地笑着站在我面前时,除了冲动地吻上他的唇,我脑子里反应不出还有什么能做的。那个小别后的吻就发生在我家门口——对门开着门,电视声音很大;我妈在厨房做饭,随时可能出来,即使是这样,我们还是闭上了眼睛,享受了片刻时间静止于爱情的甜蜜…… 8 C; R0 @. X& i& C5 I
那一晚我到安那里睡的,对于此,我妈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几乎每周回家我都会和安睡一晚,似乎这已经是不争的习惯。
& ~: f* |+ Q3 m" b“我今天看见你妈和李老师一起遛弯来着。”我和安躺在床上聊天。 % R q% ^; [* z: [
“嗯。”他就这么应着。 ! X, u. X" u) P7 F' T
李老师是个鳏夫,文革时遭迫害打断了一条腿,老婆也和他离了婚,带着十几岁的孩子改嫁了,后来就一直一个人,拖着一条伤腿过日子。他是居委会的副主任,也是他给郭姨安排的工作。可能是日久生情吧,两个人越走越近了。对此,安似乎不太高兴。
8 z, _7 L2 l) F/ t. `- `“其实他们在一起也挺好的,郭姨一个人把你们拉扯大够不容易的了,现在好容易盼到你和姐大了,也该享福了。既然两个人都没意见,还不如……”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突然的转身给噎回去了。
$ l# v; w" X& w9 q; ~“你生气了?”我从身后搂着他。
' r: `6 o4 n6 i! ^, \: y5 L他没说话,于是我只好不再说什么。 $ N# ~2 i# }: U$ X; B7 B4 o: y7 D# u X
我的脸贴着他的背,光滑而温暖。虽然有些单薄,我却喜欢那种骨感。轻轻地划过他的胸膛,我感觉他呼吸的变化,那种只有我能读懂的心跳,鼓动着我濒临爆发的激情。 % @2 v- M8 D' J E, C- [% ?
“江南,”安转身附在我的怀里……他的吻,从我的额头缓缓地向下,向下……柔软而细腻的触感,就象他给我的爱,总是幽长而缠绵的,每一次舌尖触及的皮肤都象要熔化般地炙热,我知道,那里一定有一颗深深的吻痕。往往那痕迹要一个星期才能下去,而那时的见面,他又总会制造出新的,所以,我的身上总有他的影子,我喜欢这样,让我一睁眼就知道他爱着我。 8 F' Q- @$ S. _5 u8 K3 [: Q% L
我们都小心地在彼此身上留下自己的东西,在不被第三个人发现,最秘密的地方留下我们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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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R: ] V, X$ b+ w5 x96年的圣诞节是我们真正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我还记得那是星期二,我们宿舍四个人逃了专业选修,计划着怎么过节。老大说要带宁帆去看电影,大家都骂他俗;老二约了一个低年级的学妹吃饭,等着一段恋情的开始。
6 z ^3 \9 Y0 a2 Z“三哥,和我去阿唯学校的舞会吧,说不定能找个漂亮MM呢!”老四拍我的肩。 6 z+ ^, W5 M$ R; E% [# b6 w
“江南,电话。”我在犹豫不决时,阿唯这样唤我。
; P$ I3 `! s6 }$ U& ?0 @, H$ g. f+ A电话那头是安,他说他们酒店晚上有个“Radio Fans Party”,主持人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DJ。我要是想去,他可以带我进去。我已经欣喜若狂了,不光是听到安的声音,还有我即将见到我的偶像。 - B8 c) X Z c
“爱死你了!”我大喊,完全忘了周围的人。 5 v" j' r- h0 l# W3 c1 w# ^
“我看你是爱那个DJ吧,没劲!”安装作不高兴的语气。
% w! Q7 f4 z9 }; {8 Z“是啊,爱他是肯定的。”我听见他在那头不屑地“哧”了一声。
- K" W; }0 P. L8 I+ q4 q“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多爱你吗?”我想我的声音是只有他能听见的。
3 T; R% L8 C6 a* D. y8 q5 f他笑着和我商量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8 `/ y& x l! P' W0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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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安排了。”我拍着老四的肩,“你们玩得高兴点。”
) j' v1 m( m/ { D“老三,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兴奋了?哪个MM的电话?”老二不解地问。
8 P; ~! X/ `' y+ G, W. Y6 o* n4 T我只笑说是个秘密,于是大家都逼问阿唯,我只有冲他使眼色。还好他够聪明没有露馅。
8 N6 B. I. s2 N4 {$ p“是平安吧。”阿唯趁其他人都不在身边时问我。 % m& ^, o2 m# f$ N
“啊,是。”我的确吃了一惊,不晓得为什么他能听出他的声音。 & {4 k2 |: f; ]
“他约你?”
0 c; _1 J6 E% J% i& s" N我觉得阿唯很奇怪,对我和安的事很关心。 3 M, z1 g: s" c# ?( v. b
“哦,我们去一个party。”我漫不经心地答。
6 E6 z3 g0 m& C% E$ E/ }, A+ _“他真是你弟弟?” * r" ]; C4 a) D" i% A5 ?9 {/ u
我看着他觉得无话可说,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怕他,他的眼神很温和,却让我有被看穿的恐惧。
! Y: G- o$ ~; D9 D1 n, @$ a& _“哈哈,随便开个玩笑。”他故意缓和气氛。 / q. ~" g" o- d- ?% I* F3 i
“我以为你真的谈了朋友呢!”他离开时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让我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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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4 N, ~, b$ D7 ?$ k, r$ U安在那家五星级酒店门口等我。我的一身牛仔让我感到与环境不符,可我的担心没多长时间就被抛到九宵云外了。整整一个大厅,站满了时尚青年,劲爆的音乐,妖艳的灯光,尽兴的舞动,还有那个熟悉而深沉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这一切都让我迷惑。我从来没这么真实地感受如此气氛,让人热血,让人癫狂…… # T- j9 \/ |6 o/ ]- J u% O
人群里的我们自由地享受着青春带来的激情:灯光暗的时候,我们会粘合在一起,胸膛,唇齿;灯光亮的时候,我们会适度地分开,手指,甚至眼神,但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是分不开的……
) X( m% n" J0 K' G那时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释放自己,想把所有的思想、压力一起随着音乐,扭动挥霍出去,包括那个高高在上的DJ,我猜他一定也是找寻机会闭上眼睛,享受片刻的沉醉吧…… t: g0 `3 E" w u( r% J
从人群中脱离时,安吃了一片药。 + |# N" q8 i( d6 v' F
“你又头疼了?”我问他。
/ Y, P! q3 P7 v2 G: m, z) i“没事。”
! g9 `& |5 l" X! O* C# N“明天我就带你去看医生。” , _# C2 ^! }' j2 [5 X, m1 y7 S
“有毛病呀?又不什么大不了的。医生都说是神经性的。”
) V2 c: b/ l( i7 d0 ~" h- c“那也要彻底查查。” 5 X3 D4 y/ @( d4 L
他拗不过我,笑笑地说:“成,服你了,我会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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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8 B/ |0 ?3 C& O! B' J那一晚,我带安回了我的宿舍。老四住在了阿唯那里,空出一张床,可我宁愿没有空床,让安和我睡。 0 K5 d: r5 J1 p: w) O
老大,老二都睡熟了,我蹑手蹑脚地挤进安的被窝……
/ _3 ?) N0 n2 V; H96年的圣诞节,我吻着我的爱人,拥着我们的小幸福满足地睡了。我们都期待着很多美好,那些童话般的幻象,那些超乎现实的永久,还有那些根本是奢望的认可与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