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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2 16:5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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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 k( ^7 Y" i R0 A历时五年，谭书义和时岳春合著的《南方皂角林木资源汇编》一书正式出版，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谭书义却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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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著作也担心销量吗？”龙泽刚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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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f7 ^9 x0 C7 Y“不是担心销量，是担心消失。这段时间跟以前认识的一些林业部门的人联系，书里提到的一些百年以上的老皂角树有不少都被人砍了，实在是让人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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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老树都有人砍？就没人保护一下吗？”: Y; u" X. A6 d. u8 O% h' I
% t: e3 M! A, S+ b1 e/ s“我和时院长过两天去江西出差，协助一些单位和个人给一些老皂角树申请古树名木保护，希望能加大保护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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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I1 G3 @0 V3 a“先把家里的老皂角树给申请了。”龙泽刚意味声长地说。这么多年离家在外，家门口的老皂角树是龙泽刚对于老家记忆的源头，这是一个情感坐标，只有在这个源头上才能打捞起从孩提时就往里储存的影像，也只有在这个源头上才能体会到青春乃至生命最原始的冲动。: B. Y4 M2 d# S. A5 Z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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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后，谭书义和时岳春带着两个研究生小王和小张奔赴江西，线路从赣南到赣东到赣北，最后到龙泽刚的老家赣西。半个月下来，经手申请成为古树名木的皂角树越来越多，谭书义却越来越担忧，随着社会的进步，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皂角洗头洗衣服了，皂角树在老百姓心目中唯一的价值消失不见，很多年轻人甚至不知道皂角的用途。皂角树年年开花，年年结果，年年落下，却少有人问津。每当看到有老人家在树下捡皂角，谭书义总是会热情地与人多聊几句，像是找到知音。9 ~1 a; \. u7 {5 B1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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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谭书义一群人来到南昌湾里的梅岭风景区，刚到不久他们就得到消息，有施工单位正打算把景区内的一棵三百年树龄的老皂角树给砍掉。在当地林业部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一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现场。大锯已经准备好，几个壮汉正摩拳擦掌，旁边有几个施工人员正在交代着什么。谭书义和小王小张跑过去想没收锯子，双方发生肢体冲突，短时间内附近工地上的人把谭书义一行人团团围住，双方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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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省林业厅的，这是一棵古树，去问问你们老板，砍树拿到批文了吗？”同行的林业厅陈科长见双方僵持不下，率先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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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V5 Q3 U4 p0 i“少拿官衔来吓唬我们，我们只是打工的，老板让干啥就干啥。你们赶紧让开，不要影响我们的工程进度！”领头的现场管理人员气冲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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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8 p) ?4 }1 b; O$ `4 a“今天有我在，你们别想砍这棵树！”谭书义异常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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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书义话音未落，有一个满脸微笑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所有的施工人员都对其毕恭毕敬，看来他就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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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 X, {0 T8 |9 Z) F1 s“大家都消消气，这都是误会。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万名千百，我也舍不得砍这棵古树，我是信佛之人，古树是有灵性的。但是无奈它就长在规划道路的正中间，我们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万千百依旧满脸微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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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o; W2 |2 n3 R: Z1 I6 ~2 b“你们不能考虑改道吗？”谭书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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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6 E7 m. y: s9 ?1 ?“年轻人，改道说起来很轻松，其实要牵扯到很到东西，重新规划、重新设计、重新施工，成本太高了。况且我已经拿到了砍这棵树的批文。”万千百把批文拿出来，陈科长接过来仔细查看，然后把时岳春和谭书义拉倒一边说：“时教授，谭博士，这的确是我们林业厅颁发的砍伐证，这棵树今天怕是保不住了。”# |9 j! q! v! C. W0 i& m
7 {5 m2 ^( N4 h. r% @“书义，随他们去吧，要怪只怪我们来迟了。”时岳春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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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棵树不能砍。时院长、陈科长，你们赶紧去想办法，我在这里拖着。”谭书义说完跑过去坐在了皂角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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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6 I( s+ ^# g2 r) z% A“年轻人，你想干什么？”万千百收起微笑问道。0 u2 A5 x: D& W
0 Q4 r7 U4 V9 ~( ]7 D( w4 M“万老板，这棵树是从一根小树苗开始长大的，它经历几百年的春雨夏阳秋霜冬雪才长成一棵大树，我想这跟万老板经历创业的酸甜苦辣之后取得今天的成绩是一样，当你的下属带着敬意为你工作时，你能不能带着敬意对待这个存活了几百年的生命？”谭书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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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我知道你是文化人，讲道理我讲不过你，我万某人这些年的确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正是这些风风雨雨告诉我一个道理，有方向就不怕困难挡道，我在乎的只会是方向，不会是困难。”万千百斩钉截铁地说道。( b! ^5 l9 b, ^3 u# z
" b- Y$ q1 U) z+ L8 Y! n0 C7 L“既然是这样，多说无益。你们想砍这棵树，先把我给锯了！”谭书义正义凛然地说。谭书义随行的几个人知道他是个皂角狂，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痴狂到这种程度。也许只有谭书义自己才明白皂角树对他意味着什么，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一棵皂角树轰然倒地，枝干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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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兄弟们，大家二十四小时守着，他一离开马上把树给砍了，看他能坚持几天！”万百千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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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岳春让小王留下陪着谭书义，再三叮嘱如果发生冲突先把谭书义拉开。谭书义就这么坐在皂角树下，眼睛盯着旁边施工的民工，他刚开始觉得自己像新闻里经常报道的钉子户，很快他就否认钉子户这个称谓，因为在这棵屹立于天地之间几百年的大树面前，眼前所有的人都只是后来的强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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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w2 D7 j' L3 G0 R- f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谭书义接到时岳春的电话，时岳春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书义，万千百的砍伐证有问题，这张砍伐证没有经过审批就直接被盖章流出，陈科长已经通知万千百他手中的砍伐证已被作废，明天林业厅的工作人员将召集施工单位、工程设计单位商讨具体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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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好了！”谭书义同样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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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义，你和小王赶紧回南昌市区吧，天气预报说今天大幅度降温，山里的温度本来就低。”) |0 C/ y" P! y4 u: o5 O+ ?7 }8 u4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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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院长，我让小王回市区跟你们会合，我打算在这里多待一会以防万一，晚上我到风景区宾馆过夜。”谭书义想起几个小时前万千百说话的神情，心里还是有所顾虑。4 g4 p2 m1 }0 k* E& _. k- _+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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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临走前到附近的小卖部给谭书义买了几瓶水和几包饼干，再三提醒谭书义注意安全，他还开玩笑地对谭书义说：“谭博，不要为了一棵皂角树放弃一整片皂角林，还有很多老皂角树等着我们去保护，还有很多小皂角树等着我们去培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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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 N: v: W4 ?晚上七点以后，谭书义感受到了南昌湿冷气候的威力，冰冷的感觉从骨头里散播开来，为防止肾结石来捣乱，他鼓起勇气喝了一口水，冰水下肚之后冷颤就一直没有停过。谭书义知道打冷颤是身体产热的一种方式，说明此时自己的体温偏低，他站起来蹦了一会，感觉好了不少。正当他担心更寒冷的下半夜该怎么熬的时候龙泽刚的电话打了进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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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v5 x- v$ G2 \. o# b2 j6 g* H1 f“义爸爸，你猜我和乔爸爸现在打算去哪里？”龙子谭在电话那头开心地问。 ]; l. {* I; S! U0 e- t!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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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宝，爸爸猜不出来，你们打算去哪里？”谭书义强忍着寒意说。# `, y1 A- [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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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乔爸爸打算去泡温泉，还有爷爷也去。”; s7 n0 W. @5 |5 g5 }: y+ L/ x: y( `
" f0 f; i* {8 Y+ S一想起温泉里热气腾腾的画面，谭书义条件反射连续打了好几个冷颤，他赶紧把电话拿开，但是正在开车的龙泽刚却听得真真切切。8 L" r) Y, I- k. r# Q
" |- F+ E, ?0 A3 }“你现在在哪里？”龙泽刚把车停在路边，关掉手机免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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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x* x: e" X( R: t“我在外面。”脸部肌肉被冻僵，短短几个字谭书义说得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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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外面，不在外面会冷成这样？连话都说不清楚。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龙泽刚继续追问。; S& l1 K. A3 x( x*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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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遇到什么事。我要挂电话了，明天再打给你。”' Q- m' \4 \7 u) Y2 a
8 @- U+ S* S8 X; v1 f: ?9 F. R“不要挂电话！你自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想打电话去问时院长。”龙泽刚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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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书义无奈，只有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龙泽刚。龙泽刚听完之后更加生气地说：“为了一棵树，这样做值得吗？”) N, S9 E+ M' L& V% s
/ Z2 x, Q) M3 \- d# s“值得，如果今天这棵树被砍了，下次就可能就是家里那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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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强迫症是不是又犯了？听话，赶紧回宾馆休息。”( A2 d/ e, B- @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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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子哥，你可以说我固执，也可以说我迷信，前几天我做梦梦见老家的皂角树被人砍了，然后你越走越远，我在后面喊你，你头也不回地说：‘皂角树没了，我们之间只有过去没有未来，你去寻找你的未来，我去寻找我们的过去，殊途同归，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我梦得真真切切，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谭书义越说越激动。- c" @1 `# Y( v9 S) W
% r7 Y0 h5 Q9 T6 r& B+ ^9 u“就是一个梦而已，你想得太多了！小弟……”龙泽刚话还没有说完，谭书义就挂掉了电话并关机。5 v) E' ^5 L/ Q: }( Z& D; ?8 ?
9 B6 P7 M8 s. K% j1 j9 y龙泽刚连续拨了几次电话，都是无法接通。谭向东看出了龙泽刚的担忧在一旁问道：“义宝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g& e/ `; D5 m) E8 }# u3 ?/ ]
! v( y0 H0 I. ?( L; ~7 e. \“他们在南昌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叔，龙宝，我们改天去泡温泉。我打算现在去火车站，去趟南昌。”+ l8 s/ M6 {6 `8 M/ k
4 K# c. C: v! O+ O九点多火车从南京站开出，临近春节，车上人很多，龙泽刚托关系才弄到一张站票。龙泽刚站在车厢连接处人少一些的地方，这里稍微安静一些，不至于让他的烦躁被无限放大。火车正飞速前行，望着车窗外的黑夜龙泽刚却觉得心安起来，因为他知道谭书义此刻也深处在这黑夜里，他们隔得并不远，就隔着一块车窗玻璃。有一个军人站在龙泽刚身旁，点头示意之后点起一支香烟悠闲地抽了起来，抽烟的姿势让他想起一个人，他掏出手机找到那个人的名字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 V3 D6 }* |$ b!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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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是哪位？”9 J4 R% D9 ?$ b4 S&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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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0 H& r, q8 l5 b
T" j' E; T4 u/ |9 E“哥，你现在在哪里？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电话那头的声音里满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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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7 g& W" [* v5 r) {“我明天早上六点半到南昌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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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早上去火车站接你。”# u# l1 [) [7 p- `1 j" c& B
7 z& e, V3 @. z4 R& m" Y“不用了，如果方便的话，我拜托你现在去湾里梅岭风景区的道路施工工地上帮我照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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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 P9 O# G$ D' i2 `( _“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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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v3 C( `; z6 M* k“我的小弟。”龙泽刚回答。5 u3 Y1 J; L* W; P
5 @) a2 }$ U( S) H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后，激动的声音再次传来：“哥，你放心，我马上就去，他具体在什么位置？”( W5 i1 T- O' ~9 U3 T2 s; q' Q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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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你打听一下那附近的一棵老皂角树，他就在树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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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j* U- d; ~) u& L临近十一点的时候，谭书义正围着皂角树跑圈，突然他感觉后面有人靠近，还没转过身体，头已经被人拿麻袋给套住，他出于本能死命地挣扎，耳边传来一阵阵嘲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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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干什么？”谭书义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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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想问问你想干什么呢？你一个外地人，闲得蛋疼来这里多管闲事，今天就让你知道个好歹！”声音刚落下，谭书义被人拉倒在地，几个人对他拳脚相加。谭书义护住身体的要害部位，蜷缩着身体在地上痛苦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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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痛了吧？现在晚了，继续打，老板说只要留口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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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3 ]4 {6 K' @$ T8 E1 M+ ?$ Y: O: a正当谭书义等待着下一轮殴打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洪亮声音：“住手！识相的赶紧滚！”谭书义听到几个人迅速跑开的声音，他在心里纳闷，不会是碰见鬼了吧？荒郊野岭碰见鬼的概率要比碰见侠士的概率要高得多。谭书义挣扎从地上爬起来，麻袋被人解开，借着手电筒的光，他看到一张轮廓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脸，身体往后缩了一下。, g' G8 l6 a% o) G. \2 w v)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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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紧张，我不是鬼。我有名有姓，我姓罗名浩。”罗浩笑着把谭书义从地上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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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救了我。”谭书义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他开始绞尽脑汁想。当近距离看清楚罗浩身上穿的是军大衣之后，马上就知道罗浩是龙泽刚的战友，这个名字在龙泽刚日记里出现的次数仅次于小弟。; w. j, ?! T6 ]) r,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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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打伤你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罗浩关切地询问道。0 v7 p) Z! E3 {1 w3 x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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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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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Y3 L7 L' o* V `2 o“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要不然我不好跟我哥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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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B- j' `+ F7 z. m“你哥是龙泽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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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知道你是他的小弟，我把他当哥，他不一定把我当弟。”罗浩轻描淡写地回答，谭书义却听出了话里的含义。 u: X1 O B% M6 z' {2 [/ u
3 A$ _# G) [1 z“他肯定是把你当兄弟的，戎马生涯，这辈子是最难忘怀的，我们没有当过兵的人只会把你们之间的感情描述为军中友谊，其实远超友谊。”, h% L/ z2 E7 [. [
' o4 @2 N9 K0 D2 F; h3 D) c1 |“你说的话我相信。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只知道龙哥叫你小弟。”罗浩同谭书义一起并肩坐在皂角树下的石头块上。3 t% v$ f/ D!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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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谭书义，你叫我书义好了。”$ ]4 H- y& X8 y/ Q- L* [
+ l# k' h9 W/ y; u“书义，好名字。果真是人如其名，怪不得龙哥这么在乎你。”. x/ C6 z% k' b
$ n; w( ]7 v9 D( F“为什么这么说？”谭书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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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 l c! w) Z“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次我深度昏迷，是你和龙哥的故事把我唤醒。在今天之前，我都觉得你是龙哥编撰出来的。我知道你和龙哥都喜欢皂角香，你们通过皂角香味记录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所以我能理解你冒着严寒一个人在这里守护这棵皂角树的行为，我大学学的是心理学，我可以尝试着分析一下你的行为。外界实物作用于我们的大脑，于是我们会有各种各样的思想意识。当一个人带着自己独特的情感去看待外界实物的时候，该实物就刻上了他的情感印记。他对该实物的态度可以反衬出他的感情状态。你把自己的情感寄托于皂角树这一个具体的实物上，你现在的状态是明为护树，实为护人。书义，我很佩服你。”罗浩说完之后，看见谭书义打了一个冷颤，他赶紧把军大衣脱下给谭书义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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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谭书义裹了裹军大衣，感觉身体很快就暖和起来。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罗浩，身旁人全身透着军人的气质，满脸刚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狠劲，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打他的一伙人看见罗浩会落荒而逃。谭书义觉得自己其实根本就不像他，外在的阳刚之气比不上不说，内在的思想修为也相差甚远，他甚至在想，如果龙泽刚在他之前遇上罗浩，自己肯定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0 d4 I* K, p; H/ d" a. `+ Y: ~
( e1 S5 S4 l" D2 E4 _+ \“龙哥明天六点半到南昌，估计八点半左右能赶到这里，你打算一直在这里守着？”罗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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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就好。”) [ _* e; Y! n. E, o/ M) q&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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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陪你守着吧，等下有人再过来找麻烦我还能帮得上忙。况且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龙哥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怎么打听都毫无音讯。”( r2 D9 O& r/ V- A
7 Z5 @# A( [& k/ v“这两年他挺忙的，跟之前的同学、朋友还有战友联系得比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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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o+ q7 K% S6 C罗浩还想继续问问题的时候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龙泽刚打过来的。: t1 S( a% J* ]1 o0 M. @ P
8 W/ r& a, |2 Q“人找到了吗？”龙泽刚着急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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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在我旁边呢！”罗浩回答。& b1 s1 r( ~8 i0 K l; j
( ~: ^. T! R) ~: x% K7 ^# l“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两句话。”' l5 C& V; V' D- a* q# f' _;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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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浩把电话递给谭书义，谭书义接过电话后说：“是我。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V' {* B6 A# K: Z Q9 N8 ~
; n" {% d- [6 g“谭书义，算我龙泽刚求你了，做事不要一根筋行不行？你觉得我承受能力强不用考虑我的感受，你能不能考虑下叔和龙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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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书义连续说了好几声对不起。挂掉电话之后，两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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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现在还抽烟吗？”罗浩率先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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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抽过烟吗？”谭书义惊讶地问。 O+ P8 J9 L6 S7 O' L- o
6 b' k) G1 z0 `8 }8 h, y“他在部队抽过。曾经我烟瘾很重，抽烟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一段失败的感情，我戒烟是想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可是龙哥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通过抽烟委婉地拒绝了我。”, F, f) a J" o+ `& D
0 d( M6 X3 f& a4 M1 Q* B. x- {. @“他没有跟我讲过这些。”% E# Q: E. V4 @+ h0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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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龙哥很在乎你，他永远都站在你的立场上在为你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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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这件事情来看，是我一直在让他操心。”谭书义苦笑道。: n$ t/ C$ w7 y: v* y2 y7 w2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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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龙哥以前跟我讲你的事情，我以为你是他幻想的另一半，所以这些年我照着这个幻想冷静思考工作和生活，不断修正自己，今天之前我仍然觉得自己希望很大，但是就今天的这一件事情我就觉得自己毫无希望，因为我做不到像你这样。当我还在把感情当成是一种养分的时候，你已经把它当成了一种信仰。”罗浩认真地说。' U" X X, d1 c3 ~9 |' y
! p6 {7 M' b1 e- _* U2 i“你别把我说的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和龙泽刚之间也经常会争吵，会冷战，我觉得感情更多的是两个人共同坚持，坚持时间长了也许就是你刚才说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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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9 \8 }# o+ Q2 K: M2 q“很早之前龙哥就说过我们不是同一类人，现在看来我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罗浩摇头感叹。" D# i4 a7 i4 G% O#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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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妄自菲薄了，你也不用老拿我跟你比较，你比你自己想象得要优秀，你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另一个感情依靠，我觉得你现在太寂寞了，而且你把寂寞当成了一种心态而不是一种状态。你是学心理学的，很多道理你都比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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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说让我来照顾你，其实是让你来开导我，顺便帮他了却心中的一桩心愿，他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知道我还在南昌，说明他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不得不说龙哥实在是太睿智了。”罗浩突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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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有这个能力开导你，今天还是要多亏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估计我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龙泽刚到的时候你不要跟他提我被人打的事情，以免节外生枝，拜托了。”谭书义说完之后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8 x8 j0 ?$ K6 C% p+ I
! Y$ N" ~& M. u5 [罗浩点头之后对谭书义动情地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睡一会，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就让我为你守护一下这棵皂角树，也守护一下我曾经爱过的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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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7 g+ X( ^谭书义会心一笑，直接把头靠在了罗浩的肩膀上，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第二天八点半左右，谭书义醒来却发现自己靠在龙泽刚的肩膀上，谭书义开心地问：“乔子哥，你什么时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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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e& N; U) ~. V“刚到不久。”龙泽刚面无表情地回答。9 G# @2 ]; i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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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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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你买早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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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多亏他了。”5 W% a3 B+ w( o6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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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存感激也不用靠在别人肩膀上呼呼大睡吧！以后注意点，我没你想得那么大度！”龙泽刚依旧面无表情。# A3 k; J, D%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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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书义本来想开个玩笑，但是看到龙泽刚的表情之后只得认真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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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7 X3 D6 R v4 o上午九点，由省林业厅牵头多部门参加的特别会议在梅岭景区的一个宾馆内举行，会议开了一上午，经过激烈的讨论最后决定在老皂角树所在区域建一个圆形的大花坛，马路绕花坛而建。让谭书义纳闷的是万千百竟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十分支持改造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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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0 h1 `) v( l3 Z$ i0 g& }' B当谭书义在会场为老皂角树据理力争的时候，龙泽刚和罗浩在宾馆的咖啡厅里悠闲地喝着咖啡回忆往昔。两个人把在部队的点滴回忆一遍之后，罗浩突然对龙泽刚说：“哥，其实这些年你不需要躲着我，我要是知道你过得好，我会打心眼里祝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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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子，你提干那会，有些话我说得比较重，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声对不起。在部队的时候你对我的好我心里很明白，我说那些狠话是希望你把我忘掉。这些年一直没有跟你联系，我是希望你把对我的情感用在其他人身上，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关键是找到一个对的人。”8 d+ X4 s4 o# H( J
' B, G7 \0 M3 {4 {9 A# O“你不用跟我道歉，我都明白。有一个问题我还想再问一次，在部队的时候，你有没有把我当过你的小弟？哪怕一瞬间也好。”* z8 Q+ r6 A0 \# d! O/ x, a
% H3 g0 H2 O/ _“没有，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我心里的小弟只有一个，你不是他的影子，也不是他的替代品，那样对你不公平。”8 _$ B1 V-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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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其实说来我在你的心里也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角色，我很满足了。”罗浩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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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龙泽刚喝了一口咖啡之后问。9 O' ]" n4 e! _7 v% k. |5 ^
- x$ `# m1 u! u7 I/ R( Q5 v- `- C“我想找个爱我的女人结婚，生个小孩，过简简单单的日子。这些年我太自私了，忽略了很多人，我尤其对不起自己的父母，我不想再让他们失望了。”9 M0 a: x1 w6 [. D) h- G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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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抓紧时间把事情给办了，我和书义一定来参加你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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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5 k( J9 f2 {) d( r# `) e“哥，你和书义都没有小孩，你们是怎么通过父母这一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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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义之前结过一次婚，我们的儿子现在快五岁了，叫龙宝。”龙泽刚的幸福洋溢在脸上。8 g) X6 Y5 u5 a$ T! f+ G0 h% g
' ?: M, v }7 y6 b! f“我一定得生个女儿，这个女婿我先预订了！”* V" D6 I7 h* C* a
% V( h7 R& p% |/ m- [" d3 j3 \“没问题，不过你得加油了。”龙泽刚说完两个人开心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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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起吃过午饭之后，时岳春由于有事直接到昌北机场坐飞机回南京，小王和小张跟着陈科长奔赴九江。龙泽刚打算和谭书义回一趟宜春老家，罗浩开车把两人送到洪城客运西站。临近发车的时候罗浩站在车外对龙泽刚和谭书义说：“哥，书义，谢谢你们，这些年是你们让我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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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q! R0 b, `! V8 h" G! k“加油，亲家。”龙泽刚笑着说。9 A9 ^8 f- ^2 k
% n, W1 Y$ a% m车子开到南昌大桥的时候谭书义忍不住问：“你刚才叫罗浩什么？亲家？你就这样把龙宝给卖了？”6 D1 J# k9 J) L P: Z9 h) q' w"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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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能这么说，现在都流行预订岳父岳母，我不想让龙宝输在起跑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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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罗浩就能生个女儿？”3 p Y% I1 \6 E3 d, I
3 |# Y+ S# U$ Q& h' O3 j“他说能生就能生。这小子在部队的时候投篮准，射击更准，生男生女主要看男的，他肯定也一生一个准。”龙泽刚说话的时候嘴打瓢，把最后一句话说成他肯定也一射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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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m/ y- \2 ]/ G4 y/ ^7 i龙泽刚话音刚落，坐在前面的一个小女生扭过脸翻了他一个白眼后小声念叨：“不要脸！老流氓。”" ]! d6 v) K/ j2 j9 }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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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龙泽刚想问谭书义，谭书义一本正经地说：“看什么看！老流氓。”说完之后在座椅上笑得前仆后仰。* o- F- h( H0 M' `# Q% K- ^
' w' |- R5 U \在家吃过晚饭之后龙泽刚拿着一瓶药酒进了房间，把房门关上之后对谭书义说：“把衣服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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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了，今天就算了吧！”' }4 R& V/ R; g- `6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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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不想留下老伤就赶紧把衣服给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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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5 R( F! Y“罗浩太不靠谱了，跟他说了不告诉你的。”谭书义边埋怨边开始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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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你以为我就发现不了？你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也学会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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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你去找万千百的麻烦。”: v) L2 | A9 Q& M
9 N V# i! k$ I) c9 \“你不会真以为他今天那么爽快同意你们的方案是因为他良心发现吧？”龙泽刚拿着药酒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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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去找他麻烦了？你什么时候去的？”谭书义坐起来问道。9 L9 ~; w% T# Y; T( z: _# S
: W S; [" a3 L8 {; d' M% S3 C“用不着我出手，罗浩买早餐的时候去的，估计以后万千百碰到罗浩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W8 U, z4 l3 ~0 l8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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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脱光之后，龙泽刚发现谭书义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有七八处，他越看越心疼，嘴里气愤地说：“早知道是这样就应该和罗浩一起去找姓万的，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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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0 ^$ i0 @. Y9 b& |- ^( t% E“过去了就算了，只要树保住了我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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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有我在，家门口的皂角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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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龙泽刚一大早就到镇上去买了一些青砖和水泥回家，目的是为了给家门口的皂角树建个护栏，让龙泽刚高兴的是自己的大哥二哥和大嫂二嫂全都过来帮忙，一家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干活的场面让泽刚娘偷偷地抹了不少眼泪。三天之后谭书义捧着古树名木保护牌回家的时候护栏也正好竣工。一家人一起张罗着把保护牌给挂上，泽刚娘还特意放了一挂三千响的鞭炮，鞭炮声和欢呼声在山谷中经久不息。7 C+ ?3 R- @6 M9 v) u$ N( Y
3 o: v# t1 M( a/ k" ]) J$ M深夜回南京的火车卧铺上，龙泽刚睡醒一觉后发现临铺的谭书义不见踪影，他赶紧起床，在车厢连接处发现了谭书义。 `/ q# |' F! H4 N; P% g;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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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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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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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了吧？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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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k: ~9 [1 o4 @“乔子哥，你还记得前几天我在电话里头跟你说的那个梦吗？”& k7 v& ?% X8 U. A; B0 c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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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得，你说在梦里我对你讲什么皂角树没了，我们之间只有过去没有未来，你去寻找你的未来，我去寻找我们的过去，殊途同归，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我在你的梦里都成哲学家了。你不用瞎操心，家里的皂角树现在拿到证了还建了护栏，你该放心了。退一万步讲皂角树都不会没的，因为我会是你最后一棵老皂角树，家里还有一棵小皂角树。”龙泽刚笑嘻嘻地回答。8 l! O5 F% p$ R%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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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操心，我已经找到了我的未来，我的未来就是你。”谭书义想通了一个困扰多日的问题，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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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操心了就好，神神叨叨的怪吓人的。”龙泽刚说完之后靠近问谭书义：“你没有别的什么操心的事情要问我了吗？比如罗浩。”龙泽刚说罗浩名字的时候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 R; {( ^-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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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你想得要大度！我困了，去睡觉了！”谭书义快速走进车厢完全没有理会龙泽刚意外的表情。9 V: n$ M. h- X; Z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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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5-8-18 19:20:21
显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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