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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2 13: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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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提醒自己别手软,他坐著,我将他的双手捆在床头,这种极端的举动使人心头发怵,我根本无法正视他炙烈的眼神。
8 U& ?5 s% @$ }8 b# @/ B5 T“你可要绑紧点。”
, G# b; U, I3 M0 B我扫他一眼,故作镇定:“放心,你逃不掉。”
9 ]0 g" i" L* B0 L* d+ U“陈硕,我要是改变主意,你就绑我,不要给我机会反悔。”
1 S) S! R: X. N5 z7 x4 t3 \他说的是实话,在这个艰难的过程中,任何一个环节都无法保证什麽。 5 E- H$ e6 i1 |/ i6 y/ L6 k4 i8 h: M$ P
对他,也像对自己:“如果你反悔,我不会留情。”
6 C* \, j- v, B7 ?“我还从来没这麽背过,真XXX……”
; L: f3 g% T5 z7 W2 y' y看他这副狼狈样又想到要骂人,不禁佩服:“你想过怎麽报复那夥人了麽?” 5 @& k8 G4 f% Z2 Q
“不必麻烦。”
( I/ v/ u4 b3 r“噢?”这可真是个耐人寻味的答案。
4 N9 e0 z# u8 ?( D' X5 F& D" @% Z“我要──夺回成业的继承权。”这可真是致命一击。 ! n5 ?) O6 G1 G/ C9 G0 R
“好,帮你拨头筹,可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 Q- u* `; C1 v6 I \' i
“我只要两个星期。”
: n$ x1 M% G1 B9 u7 U我一把抱住他:“别控制自己,想喊就喊,不用在我面前掩饰。” / I3 J) ^; U9 W+ ] x+ w5 u
“我要是能自控,也不用被绑了。” 9 U1 m) x6 i) G8 @/ f- W
! ], _3 e" z6 ~- w: N他的汗越出越多,嘴唇涩得很,我退出屋去取水,顺带拿热毛巾帮他擦身。渐渐的,他显得更无力,蜷缩到靠墙的一边,开始无意识地呻吟低喘,痛已经大举进犯。
) N3 b3 r) V, }. _& L$ v我转过眼,再次走出去,关上门,背贴上门板一会儿,慢慢滑坐到地板上,狠狠地抓了抓头发把手臂搁在膝盖上沈思。 5 e4 u/ w7 j+ D3 R
门口的那些保镖困惑地看我几眼,不知所以然,直到李医生再次赶到,我才站起来领他进房间,郑耀扬这时候已经是意识模糊,我只能在一旁静静看著他。
7 k: A$ N+ n& @5 K李医生替他做了一些常规按摩,然後与我退到阳台上,他面色凝重地递上化验报告:“万幸,中毒程度没有太深。不过,真的决定强性脱毒?这很困难。” ; y9 b+ F/ v% _! m# f% H$ G6 g; t* M
“如果可能,不想用药。”
9 ?5 \2 O5 h& z! N. p9 a# M$ R他的总结陈辞有些残酷:“戒断过程中会出现疼痛难忍,可以适当用些非麻醉性镇痛药,失眠严重可服安眠药,也能用抗焦虑药减少痛苦。如果硬脱不用任何药物,病人会出现明显的戒断症状,像寒战、烦渴、发热、精神恍惚或谵妄如狂等,还伴其他症状,要有心理准备,整个过程估计要三个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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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落地窗望进去,看著那个忍受煎熬的男人:“我们有准备。”我说的是“我们”。 $ } C7 Q+ P c% G: |' ]
“这是持久战──结果谁都没有把握,关键还是要靠自身意志,最可怕的是心瘾,生理上是可以戒断的。”他拍拍我肩膀,“有你这样的朋友在身边,真是郑先生的幸运。真的不考虑请特护吗?” % c8 V* Q$ a" O" Q. {3 z
“不,谢谢,我明天会将新公寓地址告知。”
( l- Z! _$ A3 Z/ V. }3 q6 r7 t“对,那样方便疗养,也麻烦你做好记录,我会随时同你联系。”他留下一些专用药,“必要时用上。”
1 r% c0 q f9 P# d然後的一个星期,我、郑耀扬、阿鼎犹如在地狱挣扎,人人都心力交瘁,神散魂离,真是见鬼的惨烈。耀扬把卧室里的东西都砸了,在动手压制他时,难免也会吃点误伤。
5 F" s( g b! A' s2 V0 k他腹部常痉挛抽痛,重度的失眠,恶心、眩晕一直在持续,情绪非常焦躁,但我坚持没有给他用药,任何精神药物、阿片类剂都没让他碰,无害的美沙酮试了几天也止住了。我知道他全凭毅力在撑,那是非人的待遇,但我真的不敢心软,一点都不能放松,他如果倒下,对我来说是永难恢复的重创。 6 L6 O [7 S, b/ e* l: K
. q; [) A3 n I0 ^. Q( V" e在第七天,他开始高烧不退,身体烫得令人发毛,我的心也纠结得厉害,连李医生过来也全无办法,他神志不清一直到後半夜。 6 N$ P6 u+ L0 H8 x, h
之後,他开始呓语,烧退下来,浑身竟然发起寒来,这一冷一热非常可怖,我把他压在床上,紧紧地抱著他,希望他能镇定。
1 e g! I E; v# n% x8 C/ V“耀扬,你看著我,别沈下去,看著我!”我知道他开始醒过来。 ! B, \1 y+ r9 ]4 t( \
好……”他也在极力和自己作战,喉咙里发出低微的回应。 * m- s- x3 ~1 s# \( w' M7 m: l; T
“你冷就靠著我,别放开手。”我俯首吻他微张的唇,“耀扬,告诉我,你坚持得住,告诉我!” + r: y" r- O* Z7 u1 o
他突然睁开眼,里面仍有我熟悉的光,我的心绪顿时也稳定不少,知道他的脑子尚能清醒。他在我耳边轻语说:“我大概快……卦了……”
; D" ~0 `, i; k5 L$ C" D' ~ \“妈的,胡说八道什麽!”边说边将自己有温度的手掌探进他上衣里,想给他体内注入温暖,我的心其实早乱了,怕他放弃自己,怕一语成谶。
8 e" t1 E4 @+ }握住我在他身上摸索的手:“你难得……这麽主动,真不甘心啊……” - |8 U! ]0 E: x
; u% i- ]. F8 `, F能开玩笑说明他还有力气,我松懈下来。 7 Y1 Y: Q5 u3 L. J' u% g
我撇过头咬住他的耳垂:“我让你干,干几次都行。” ) a! x& X7 P. T% Y, ]7 h$ z
“这算是利诱吗?” 扯开嘴角,他想笑,但疼痛使他深深一皱眉,等缓过来,又开始发抖了。 , @9 y% H, @# V. g
我用被单裹住他却不起任何作用,室内温度并不低,我冲门外的阿鼎喊:“拿电热炉!”
/ v! |# \2 R- {8 X3 K" _阿鼎苦著脸进来:“陈哥,没这种东西啊。” + F" m' \3 f$ r. f$ B
我马上开始解自己的衣裤,也扯开郑耀扬的薄衫,让他与我袒露相对,我用体温护住他,把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溶进自己的身体里,安抚似地反复叫他:“耀扬,你行的,你可以的。” # K! Y! O. B- U
“啊……”他的低呼像是在低泣也像在继续抗争,他把头埋进我肩膀,汲取我的热量。这些天,他明显消瘦,但触手可及的依然是那身漂亮的肌肉,我决不允许他就此萎靡不振,我要让他健康地走出这个房间,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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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8 u$ L; _5 ~# U) R& S; B一时抛开杂念,倒忘记了阿鼎就在门边,我回头让他出去,却看见他一脸痴呆的表情,後来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失态,慌乱地退出去。我不在乎了,到现在,我是真的不在乎了,只要耀扬恢复原来的意气风发。
6 m3 c3 ]0 u" _6 Q5 {. G一轮恶战结束,并不代表终结,後面两天,又开始回潮,毒瘾压抑到顶点必然来一次更强烈反扑,这一天发生得异常恶性凶猛。
& {# t4 t: v2 Y; B- |0 q他暴动,狂躁,撕破床单,砸柜子,力气仿佛又重新回到他身内。才在客厅不知不觉睡了三个小时的我,听到阿鼎的惊呼,立刻打了机灵跳起来── / B) S, S, P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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