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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26 15:2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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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正风在医院昏迷一天一夜后苏醒。人伤得严重,但总算命是保住了。# U$ G% `3 x1 [3 Q4 b5 d# L$ \* ]
萧南没有再来找过天羽。阿浩已经得到萧南回来的消息,问天羽,天羽说萧南仍然在要他贩毒,阿浩告诉他不要拒绝萧南激怒他,也不要轻易地表示答应,等萧南的下一步动作。天羽点头。
9 }8 T, N9 r/ p- N5 }/ o5 n两个人仍然住在阿浩的公寓,这天阿浩在房间里接电话,天羽在看球赛。阿浩在电话里讲着事情,天羽对电视看着看着不耐烦起来,对阿浩喊了一嗓子:“你能不能出去打?”
0 F! a1 L5 s3 P阿浩正专注地讲事情,闻言看了天羽一眼,意识到声音高了,站起来到客厅里去听,把房间门关上。等阿浩接完了电话进房间,天羽说:“以后别在房里没完没了地讲电话,别人还干不干事情了?”: h V( d+ H- W8 y% L+ t
阿浩说这不是有个突然的事要处理,吵了你了?3 Y7 M% a1 h# p5 `) G
天羽说吵不吵的你自己不知道啊?' G6 ?6 ^* [: i8 D- [
他这一句很粗,很不耐烦,阿浩听了一愣,看了他一眼。天羽把遥控器甩开。3 v0 X; y& n& m$ m- P
“看个电视也不让人安生。”7 w* v. n) c5 F7 D- G4 u |4 [
他走进卫生间,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c4 g# ]) [& Q
天羽每天都在忙,星海似乎又繁忙起来。阿浩也忙,有时候等天羽凌晨回去,阿浩已经在沙发上对着黑屏的电视睡了过去,有时候天羽回家阿浩还没到家,天羽倒头就睡,等早上阿浩醒过来天羽又已经去了公司。两人好几次这样颠倒,虽然住在一起,却几天都没怎么说上话。
2 I/ H. B5 c3 C- N8 ~& i这天天羽又很晚回去,见客厅里还亮着小灯,阿浩在沙发上坐着,说了一句“你还没睡?”就走进卫生间洗漱。) F* q/ u6 b7 S9 q; [; Z5 [
等天羽洗完上床,阿浩坐在床沿等他。天羽脱了衣服,阿浩向他掀开半边被子,天羽躺进去,阿浩为他裹紧,将那边的被角掖紧,关了灯。
! ?3 W0 h6 b& R h# `/ }天羽身上一重,阿浩的手臂已经搂了过来,将他搂进怀里。
, P; A" }7 b8 S1 Q吻落在唇上,细密温柔地吻过唇角,舌头探进卷住天羽。天羽和阿浩吻了一会儿,阿浩呼吸加重,手抚上天羽的胸口,天羽按住了他的手,把头偏开。
3 w- m4 Z2 K3 q5 v) c4 D3 l; h“我累了,今天算了。”! q. D# Y3 p" I3 q0 S
天羽说。
. E' o, G4 w( d! [6 X. n阿浩顿了一下,没再坚持,抽离开身体。天羽翻了个身,背对着阿浩准备睡觉,阿浩犹豫了一下,从后面环抱住他。
2 L! ]; J5 w3 q" h0 j8 v/ \: y$ N“最近你太忙了,别累着,要不,我晚上去接你。”( u( N2 `+ a3 s* O" h2 a
“不用,你忙你的。”
+ j, \$ r5 o' I7 C4 s! ]“太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5 X# l$ M/ l) N" j
天羽有些不耐烦起来。
; \2 E$ C. _, P6 z' N4 O1 I“别这么婆婆妈妈的行不行?我一个大男人开着车,有什么不放心的?”# o) M/ o; Z# u7 \5 t0 v1 A3 n6 U' G
阿浩没接话,天羽也自觉语气不太好,翻过了身,看了阿浩一眼。
: s. Q3 B A/ J2 D+ |$ X“我真的累了,困的很。睡觉吧。”/ Z- ]( c/ |5 B6 q* k. r
有几个晚上天羽回去得迟,走出办公室看到阿浩的车在外头等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阿浩看到天羽出来就下了车,天羽说不是叫你别来吗?6 Q% k0 S+ y( e k( ]
阿浩说我也刚忙完,路过,顺便过来。+ X1 Z* c& n8 l' `2 ^
天羽上了阿浩的车,阿浩边开车边和他聊着,却掩饰不住满脸的倦容。天羽看他不一会儿就忍不住打一个哈欠,还强打着精神逗他说笑,忍不住说累了就早点回去睡觉,我又不是没车,干嘛非跑这一趟。' B; a! ]- F& m' w0 j# z
阿浩看了他一眼,开玩笑似地说我就想来看看你,不欢迎啊。
# e9 G& E' T5 R A天羽说你不用怕萧南对我下手,要下手早就下了,等不到现在。
6 u4 H, e; @ q* F1 ^$ U6 b: J阿浩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开车。天羽望着窗外深夜黑漆漆的街道,听着阿浩随后又聊起了什么,他漫不经心地听着,脑子里想着事情,直听到阿浩喊了几声:“天羽?”" k! c+ ?" a8 _: C" P
天羽回过神来。
{8 C- C) @) d, d$ |$ }“怎么了?”
9 Z+ y! v/ Z1 V$ T+ p# C8 {" _1 r2 l" d“想什么呢?”
/ p. S, r6 g: M% M. ]“没什么。你开车别聊天,走神。”
% K% t. @4 P; c& M, F" o阿浩看了看天羽淡漠的脸,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
, j5 G% S. \7 ~( E0 f7 B天羽本来烟瘾就大,最近更是几乎烟不离手。阿浩说过他几次,天羽也没听。阿浩知道天羽为了萧南的事情心烦,也不再勉强,但有时候看见天羽抽烟抽得凶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叫他少抽。
1 _, H$ W0 r! X6 @; W这天阿浩从外面回来,进屋见满屋的烟雾缭绕,天羽也没开窗户,坐在茶几前对着笔记本电脑,嘴里叼着烟头,眼睛眯着,在打游戏。阿浩离开的时候天羽就是这个样子,办完了事隔了大半天回来,天羽似乎连姿势都没换过,脚边的地毯上是一地的烟灰,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聚满了几十个烟头。) G5 s2 n$ v4 V
阿浩挥开浓重的烟雾开窗,天羽见他回来也没有反应,仍然聚精会神在游戏上,阿浩快步走过去,从天羽嘴里夺过了烟。" X# o+ v. t B9 S& k4 |( ?
“干什么你?”0 c/ G, Z4 M" Z- h4 }2 F
天羽正打在紧要关头,不满地抬头。$ p* D) x- H" b0 a. K+ J* H
“你不要命了!”
2 A7 j- {) Z0 U6 d' T阿浩也光火了,指着满满一缸的烟头。- ]; I9 Q5 k- Z4 t
“有你这么抽的吗?这才一个上午!你一天打算抽多少?”
* {5 D( n- `5 n1 n7 O- g4 \ I6 E" s, Y天羽盯了阿浩一眼,见阿浩把手里那根烟摁熄在烟缸,天羽也不去夺,从身上摸出烟盒又掏出一支。4 F' j1 G; P+ R0 B
他正要对着火机点上,整盒烟都被阿浩抢过去,捏在手心碾碎。- K+ M- S% w6 t
天羽彻底火了。4 P& r; [4 R4 O% t, l: q$ {
“毛病啊你?!”& M2 D4 S3 ?, S |7 ^
他跳起来对阿浩吼。; P/ Y1 O6 M* n+ ]) P
“别抽了!”
. F, j, l0 {7 ]9 l0 z阿浩动了怒,眉眼都变了。2 q; j2 |6 |/ u1 H5 L( M2 G
“我他妈的最烦别人管我!”4 g4 w, t' F. L; Z% E3 D
天羽一脚蹬开茶几,笔记本连着电路线掉在地毯上。天羽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阿浩要拉他,天羽指着阿浩:“少管我,不然我迟早烦你。”7 f3 g) G1 e: x( f; j- m9 x2 ?2 t
他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1 s; Y9 e" q1 u4 E阿浩独自站在屋里……5 Y& O$ J$ l& y+ W* u9 N( {
后来天羽对阿浩说,他最近心情不好,他这人本来脾气也不好,常有无名火对身边的人发,已经习惯了。
7 U l# j( D' N; k/ T阿浩说我知道,天羽,等忙完这一阵子,我们去散散心。
, Z" F. D9 s! y/ g! S- r- z天羽看了阿浩一会儿,说,你不要这么迁就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6 T+ Q) h/ e( D: E阿浩笑笑,没说话。天羽说,阿浩,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的本性很难改变。现在我们在一起,但我这个人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哪天说没有就没有了。这个我自己也控制不了。0 x8 o/ `' y& b5 b% p# \. a, G6 u; B, ^
阿浩听着,还是没说话。5 u% A1 `6 }9 f$ W# O* g
天羽说,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咱们俩能好一场不容易,也不遗憾。以后不管能不能在一起,想起来都不用难受。& _( V" Q% z H& t0 p
阿浩听了,只回答了天羽一句:“你现在说这些也晚了。”3 i$ @7 |+ E5 S7 M1 d2 H
天羽没有说话。/ v8 _ G/ M/ |- h. L: Q' ~' S3 {
阿浩说,天羽,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萧南不会一直这么无法无天下去,虽然我现在还有些事不能说明白,但是你相信我,就快了,会慢慢好起来的。心情不好就发泄出来,别折腾自己,烟少抽点。; v! ^5 @4 c, z. D) Q' @
天羽看着阿浩的眼睛,点了点头。$ J7 p1 g0 \3 X# V" j6 x
阿浩笑了。他的脸上满是疲惫,眼下是深重的阴影。阿浩握着天羽的手说我两天没合眼,我先睡一会儿。
1 M9 a, [, h- T1 W( c1 u/ Q4 N# J4 s天羽点头,为阿浩盖好被子,阿浩疲倦地闭上眼,很快就陷入沉睡。
& @9 n/ D8 _* _6 K5 K0 m$ c8 T! `天羽一直坐在床边。外面的夜色浓郁,照着他沉默的侧脸。他低头,看着阿浩的睡脸。深浓的倦意笼着那张英俊的面孔,青色的胡茬印在那令他迷恋的下巴上。在外面担了多少事阿浩从不在他面前说,只有此刻看着他没有防备的睡脸,才毫无掩饰地显露着深深的疲惫。- a+ @4 B' B+ c, k1 b6 d
天羽伸出手轻轻抚摸过那张刀削斧凿般的脸,小心翼翼,怕稍微重了就扰了他的睡梦。他的手指停留在脸颊上的那道伤疤,久久不动。2 q8 m) f q. Z; [; _( P, N
许久,天羽缓缓弯下腰,轻轻吻上那道伤疤。( o0 [% z# i1 g% v& ?5 C
然后他慢慢抬起了身,站起身,走出了大门。
9 V( a, U0 q8 b' O% B, y在酒吧,天羽一个人喝酒。* Z- ]2 i& Y/ p9 h
旋转的灯光让人目眩,天羽喝着杯中蓝色的液体,将它沉沉晃动。
+ r) Q; @- \8 T" K2 V5 t6 \: K4 u身旁不断有年轻的男人靠近,试探着在他身边坐下,用暧昧勾人的眼光看他,或者和他搭话。天羽撩起眼皮看人一眼,转过头面无表情,直到对方讪讪地离开。
/ Y5 q3 \8 a* `“一个人?”
7 E. u9 m- S$ X( o& P一个俊美的男人坐在他身旁,胳膊若有意似无意地挨着天羽,露出一个魅力的微笑。
. N9 c1 G2 Q, i“我注意你很久了。”+ @# j) m' H( f' t
天羽打量着他,打量了很久。男人脸上布满了对自己魅力的自信,对天羽长时间的注目很满意,微笑回望。; o( B6 m# _7 g, O3 _- _5 Q& b" v
天羽向他慢慢凑了过去,男人立刻贴身过来。9 Q+ K V- B n
暧昧的气息拂在对方耳际,天羽在对方耳边说:“滚。”
+ D- J7 d0 @% l# z喝下第三杯酒,天羽把空杯子放在桌上,正要再倒,瓶子被握住,一个人说:“我来吧。”8 ?' e( l" S3 Z" H) s9 `) Y; T/ B
天羽抬起头。
: w: Z- W# l" [' N! n/ m“……是你?”+ J" x) `+ d- E2 @
酒液倒进酒杯,张书晨把酒杯递给天羽,坐在他身边,笑笑。' U+ A4 ~- B2 S+ {8 V2 M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的名字?”" r6 _( g. k3 p& Q$ c0 F
自从分别后,天羽再也没有见过张书晨,以为他早就不在这个城市,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面。和分别时相比,张书晨有些变化,穿着名牌的衣着,整个人的打扮都时髦入流。
1 w1 r1 K& K$ A! U1 m: z天羽打量了他一会儿,说,我记得。好久不见。
7 ?& y+ T0 N1 I) I! @* \+ m w$ A张书晨说,好久不见。
4 f. J! S5 D( `7 b7 y天羽为张书晨要了酒,两个人聊了聊。
7 _& G( y1 i1 I) V6 u张书晨跟天羽说了近况,他离开汉城后没多久跟了一个老板,随着老板又回到汉城,这老板对他还算有情有义,手头大方,待他也算和气。分开时给了他一笔钱,现在又被一个有钱老板看中,把他安置在汉城郊区一幢别墅里养着。
" e7 Q: D! F* K" ^, w' q张书晨说完了,笑笑,说,过得还行。加上那时候萧总给了我不少,安家养老的钱应该是有了。3 D/ _3 E1 i2 O9 _" k
天羽没说什么。他见过太多张书晨这样的人,有比他风光的,也有比他不如意甚至很惨的,张书晨不过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他们走的路都一样,找一个老板,再找下一个,用身体和青春积攒下半辈子。
9 O4 s2 G7 Z1 a% H' V天羽说,留点底钱,以后回老家,做点小生意。* z' b, F# V, A4 y+ h
张书晨没有吭声,沉默了很久,问:“李总,你不怪我吗?”
( ?( d, h7 c0 A$ d天羽笑笑。4 r/ ~2 p1 t/ |% X) K
“你没害过我,我怪你什么?”
6 m. F6 x' w, x1 o% t“我离间过你和龙经理的关系。”张书晨说。“走的时候我对你说的那些不是真的。那些都是萧总要我编出来离间你们的。”
7 C+ h. P( h* h; X天羽端起酒杯。
3 g$ A! a" V7 l' ?* l“今天只喝酒,不提过去。”
& w7 @. c; d) [* A. r- E) T他和张书晨碰了一下,仰头把酒灌进脖子。张书晨没有喝,默默地望着天羽喝酒的侧脸。) _/ M5 Y% I5 U0 k
“听说,你和龙经理在一起了。你心里一直想着他,现在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S! B* d" R2 w1 @$ z/ u天羽听了,没有说话,忽然转过脸问张书晨:“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t5 C5 c# S( L% k: Y1 _
张书晨一愣,没有回答。
0 ^7 ~' n" x0 ?) u6 d' c- o1 Y8 r0 x天羽说,是不是觉得我特混蛋?9 |8 O, S: k# i* W1 V6 i# e" b
张书晨望着天羽的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伤痛。
. `( k" w" w2 @$ R0 I天羽想起他为自己挡酒的样子,脸色煞白地躺在医院里,他想起张书晨抓着那根彩色的头绳泪流满面的脸。$ ^$ G5 E8 Z: U0 l- J/ Z3 |2 t. _
天羽没有想过,在这个他满腹心事的夜晚,让他想要交谈的人会是这个被他伤害,被他抛弃的张书晨。天羽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丧失了爱的能力,他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去爱一个人。以至于当他有了真正想拥有的人,才发现自己对于如何去爱是如此无知。
2 s- X" ~9 Y2 o, ?: }; s爱这个字眼,过去对他是一种嘲讽,现在对他,成了奢侈。, ^8 [9 C" ?$ M
天羽望向杯中蓝色的液体。晶莹的蓝色酒液映着他的脸,天羽想起以前他叫阿浩喝这种酒的时候,告诉他,这叫海洋眼泪。# I+ L& n4 ~' ]: K
“关于海洋眼泪,有一个传说。”, x8 P, K( h# ~: r: i6 p! R
天羽说。
) z! u% |6 N$ E/ U" G' E9 r% W0 J& L1 m“以前,有一个生病将死的少女,她的情人还不知情。少女知道她死后情人会很悲伤,就给他喝了一杯蓝色的酒。喝完之后,情人就忘记了她的好,只记得她的不好,在她死时也没有感到悲伤,娶了别的姑娘。”0 e! W$ N b3 S5 h" U
“少女临终前,流下了眼泪,泪水像汪洋大海一样多。从那以后,这种蓝色的酒就有了一个名字,海洋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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