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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雨不在下

舞男(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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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1:39 | 显示全部楼层
和那天晚上一样温热的嘴唇。天羽厮磨着。可是那嘴唇却并没像那晚那样张开,让他进入。
; k% `1 X+ y2 }5 n( n天羽焦躁又不解地拉开距离。他还想再次贴上去,听见阿浩低沉、干涩地,说了一句话。
) P6 \3 R" ^, ~4 w“所以在DESTINY,你要买我?”
1 h8 V( l7 m/ Q3 |6 ?& n* w( Y天羽定住了。
8 i5 D3 t4 n2 l" q阿浩站了起来,从他身边离开。; T& ~8 n. b- s
天羽回头看着阿浩的背影,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他忽然想起了那晚在包间里,萧南对他说,看来是你没舍得钱啊……; ^4 q$ w. T/ R$ {* c
天羽也只是有点惊,很快镇定下来。他飞快地在脑子里想了一下要说的话,也很快知道该说什么。他慢慢站起来走到阿浩背后。& I  E  ?; |2 R3 B/ m) }
“对不起……”) H8 _0 v1 k& {: g5 j; \
真诚的声音。+ f  U. Y9 X# u2 N* D+ v  M0 N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而且,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我……”+ I: }. t9 J5 F$ b5 B0 n+ `; o
天羽伸手去搭阿浩的肩膀,声音愈加真诚、渴望。
: \( s7 ?$ f/ B; H" C* o- K“……现在是真喜欢你……”
) i" x0 n  v6 \0 |阿浩转过身,天羽的手也落空了。天羽有些不满,按捺着去看阿浩,两人面对面站着,阿浩比他高,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说不出是透着什么表情,却让天羽直觉地感到不舒服。2 j; M' ?$ o6 B" T- I4 @
阿浩一直看着他。天羽甚至觉得,这是阿浩第一次真真正正地在看着他。然后阿浩开口了,说了一句让天羽错愕的话。' ~4 N# ^% S$ z- m
“天羽。我龙浩记你的情。我亏欠你。”
5 t1 t8 `( K3 H8 H* O% ]天羽疑惑。
" O. s0 t7 y6 c& v: D“什么意思?”
, V" X, S* G, p( v0 j! G; s3 \) b“要是你还看得起我,就把我当朋友。你的情,我会还……”+ [  z: r$ A1 f! C9 X9 C
天羽盯着阿浩的眼睛,从愕然到不敢置信……) ?8 {, P5 J+ q: `. y0 n
他问:朋友?什么朋友?上床的朋友?& z5 W1 b$ K2 m9 I6 u8 V' _% j
阿浩没回答。天羽看着他的表情,想发作,又压制下去,尽量平静地解释。0 O- @! a4 r' Q& i- F
“那天我带你回来,是有想法……但后来我们认识了,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知道。我没有想勉强你,也没有看轻了你。我没告诉你这件事,是觉得既然现在跟当时已经不是一回事,没必要说出来,影响咱俩关系……我知道你不好受,要是你心里过不去,觉得侮辱,我向你道歉。或者你要怎么解气,你说……”
# V8 ~$ g2 [+ ~" Y  s2 W天羽嘴上说着,心里却很不高兴,在克制着。他没想到自己的表白,换来的居然是阿浩这句话。他设想过阿浩知道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好心帮他,而是别有用心后,会失望,会难过,但没想到阿浩会这么绝,居然立刻用“朋友”两字给他俩定了性,竟然全盘否定他后来为他做的那些事。这让天羽不能容忍,他不能让自己倒反过来被人拒绝。" f: {5 A$ c  s! i/ C3 L
他说了半天,又按捺着哄着似的喊“阿浩”,阿浩依然沉默。. _, V! V, a4 D
天羽火了。
! ~; u  k7 f+ x* b* I, ^2 |6 m. q7 |“你至于吗?就算当初我要买你又怎么样,我没强奸你!你别把这当理由!”
! g* H8 ^3 ]+ k2 R阿浩在天羽的斥责中,紧紧皱着眉,低声。/ ]7 T2 S! b( S+ P$ j4 }
“不是你。是我的问题。”
, h. d! A: r; z3 ?  y* }“你的问题?你什么问题?”天羽冷笑。“你不是这号人?还是你对我没这意思?”
+ o& Y# m  n" X- ?话说到这个地步,天羽索性把话全部挑明。“是,我一开始就对你别有用心,可我后来做的也对得起你了,你装不知道我的心思,我就配合你,你要一早明说你没那意思,我也不会陪你玩暧昧。那时候你不拒绝,现在你说当朋友?是朋友在金牛湖你吻我?你都跟几个朋友这么干过?”
% s/ e6 [' e( x( r6 B6 M  e7 [: q' c- ]. F阿浩承受着天羽的怒气。4 j! N+ Y# s3 i$ S
“是我的错。”
6 {- U3 L& ]( |' D5 G这句话完全触怒了天羽。天羽骂了一句操。
' v) l" V+ K% e9 ?( j“龙浩,你不就是为了那天那句话吗?就为了我叫你上去,你当我不知道?可当时那种情况,跟萧南那种人来硬的根本没用!我是为了保你,救你,没打算让你真跟他们干,我都想好要偷偷放你走!当时我也没法跟你解释,就这句话你就受不了了?你是不是还特恶心我呢,所以这几天躲我跟躲瘟疫似的?”" F$ i2 B( s" G- c9 o% k
天羽把憋了几天的心里话终于都说出来,见阿浩还是不做声,更是恼怒,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阿浩,你还真别特把自己当回事。别说那天我没真心让你做,就是真叫你上去又怎么了,你就是烈死的主,别人就都是婊子了?这圈里混的谁都别太看得起自己!”) B+ P" a( m& L% k
天羽说得粗野,看到阿浩紧紧皱起了眉头。那表情更让天羽心怒难当,他不是一个不冷静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在跟伴儿的事情上不冷静的人,但是天羽觉得阿浩现在沉默、隐忍的反应,充满了对他的嘲笑、轻蔑和不屑,让天羽难以忍受。阿浩现在跟不跟他好,已经被天羽放到了后面,他觉得自己正被这个舞男轻视、嘲弄,更烦他这种就自己洁身自好、别人都特脏、特配不起他的做派,让天羽反感得不行,他想他算什么东西,一个跳舞的舞男,他李天羽竟然被一个舞男轻贱,看不起,简直是笑话!  G7 p) p  K* F
他要折折他的傲气,告诉他该怎么认清现实。7 n8 w1 x; M  l. s
“你不是说记我的情吗,行啊,那你还上?我还告诉你,我不缺钱,你要还就拿你自己还,还一次勾一笔,咱俩都省事。”
! j8 }; F1 p' Q& @: W阿浩猛地抬起头,天羽明白那眼神的意味,但他冷冷地迎着这眼神,却倍感痛快,感到一种报复的快感。/ Z1 q( H7 f6 A, A/ L; @7 W1 u
两人在沉默中对视了一会儿,阿浩移开视线,走到一旁,穿上外套。
2 ?$ h  M; \8 R5 M“你给我的那笔钱,我没还债,放在银行的帐户里,没有动过。本来想分笔汇给你。明天我把卡和密码给你。”
7 e2 d) D- i) t% Y/ A2 ^阿浩说着,听不出起伏。
& T: t2 R. a. J' t" t7 [“我爷爷那边,我知道你额外多给了钱。这钱我也会还你的。”
# }9 C( m4 f: F8 p6 H) @天羽笑,慢悠悠地:“跟我清账?”
# J8 Y% {+ v3 ~8 \" Z4 O  z$ h0 d阿浩没有说话,走向门外。天羽冷眼看着他。
- V0 D" z2 g. n0 u. g# x/ {  R  I打开门时,阿浩停住了。
3 Y( Y* X+ u$ W6 N% v- Y1 [“天羽。谢谢你。”
7 H' @# w( V1 S天羽看着那扇关起来的门。他想起来这是阿浩的宿舍,他觉得真他妈的特别好笑。0 X+ u6 P/ Q1 t3 l
他低头看着那张杯盘狼藉的桌子,看了一会儿,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9 Z' p! d. x4 l8 X: Q1 D& K“我操!”
# k& }$ V/ H' s$ K! H  E天羽狠狠地骂……
0 B% y0 h9 ?* B- g, r  j天羽来找阿浩的时候,本来就是带着不满的。! y5 b9 ]! M8 t" b
这几天阿浩在疏远他,天羽不是没有感觉。他来就是想要质问阿浩,责怪阿浩,但在进门时,他忍住了。他想过要跟阿浩好好沟通,解释,而且佩服自己,居然愿意在一个伴儿身上花这么多耐心。; ?) W  l1 ^% V8 b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如此的低姿态,对方不仅不领情,反而惺惺作态地说什么“朋友”,天羽一下就火了。事后他回想当时,记忆中还从来没有在处理这种事情上这么急躁、冲动,表现得活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愣头青。
' O3 H( W1 ]5 |: Y; u天羽以前也不是一次没被人拒绝过。他曾经看上一个工作中认识的人,喜欢他清清爽爽的样子和看自己时总透着点意思的眼神。天羽对这种眼神很敏感,并且很快就单刀直入。他没费什么劲,第二次约对方单独喝酒时,就把那人带上了床。对方在床上的表现让他吃惊,紧紧缠住他吸他还不让他退出他的身体,摆出各种媚态撩拨得天羽在他体内就再度硬了起来。至今天羽仍对这场□印象深刻,他干得很过瘾、很爽,看到一个大男人被他干得哭叫、高潮不断,化成了一滩水,天羽充满了爷们征服和驾驭的快感。$ ^* S5 ?& v- R5 {9 \, E+ c6 p
从床上下来对方对他说,不要有第二次不要再约他出来,他有老婆他不能对不起老婆,虽然天羽很让他动心,在床上很让他疯狂,但是请他不要别再找他更别去纠缠他……
9 T% n+ O/ c3 H. C8 I& r/ p天羽诧异地听他说着呆呆地看着他,那样子让那个人更坚决地对他说不要迷恋上他,他从来不喜欢别人黏糊……
6 ]& f" W4 Z# N后来天羽跟萧南说起,萧南笑得差点滚下床,天羽按着他两人都乐得不行,哈哈大笑……1 W! ?0 ~& }* g, B2 }
再后来有一天天羽接到对方电话,对方说想见他,想念他,想被他干被他操……. n+ m+ i, q. U" |: h
这个人让天羽恶心了很久。他被拒绝得少,因为他很少打无准备的仗。即使后来遇到一两个直男,彼此也处理得平和、和谐,天羽只是觉得有点遗憾,过后仍然是哥们、把交情,没有丝毫地不愉快。
! g, G# `6 r% s所以天羽觉得但凡拒绝他的,除了直人,就是虚伪的人。天羽只会对对自己有意思的人出手,如果一开始那人就没意思,天羽也没时间没兴趣耗下去。
) R9 _2 j- O8 N天羽想,这一次自己是看走眼了。他对这个阿浩花了这么多心思,甚至还搭进一点真心,倒头来竟然被人耍得团团转。他想起了金牛湖那一晚他和阿浩的吻,阿浩把纠缠的舌堵回自己嘴里,伸进舌头夺去主导,用力地吮他,掠夺他,让天羽有强烈的感觉,强烈到愿意放弃主导权,让阿浩主导自己……
# [" k8 u& q7 Q! F# H天羽低骂了一声。现在想起来,阿浩就是在耍着他玩儿,引着他,勾着他对他好,帮他,让他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可自己陪人家玩了半天,连个腥都没沾着。天羽嘲笑自己一心想玩什么雅痞,早知道将人捆了按住就上上完就扔,不仅要上还要让他爽,爽到他跟别的女人男人都再也做不了,哭着求着自己去上他、干他……
; d. h  V/ m* \3 L* d天羽在那阵愤怒的劲头没过之前,脑子里一直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很是找到一阵发泄的痛快。! ~( P- t) Y# y' z
可是冷静下来,天羽又很清楚,阿浩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所以李天羽就更加郁闷。
5 Z. R) d/ z% W% O5 U2 x# P& c这还是李天羽第一次对伴有这种反应。所以他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对阿浩动了真心。
3 I& X0 Q# N+ Y  y! r2 @思考的结果是否定的。李天羽又想了一下他真正郁闷的理由。他想是因为阿浩眼里揉不得沙子,而现在他就是那颗沙子。在阿浩眼里自己大概和萧南才是一路人。这原因让李天羽很是冷笑了一阵。
1 x) z) @; H6 p  z天羽在开会的时候接到电话,天羽看了看上面阿浩的名字就掐断了。/ V, a& n7 a1 m( q) X/ a' a+ ]
下午在办公室时,秘书进来说有一位叫龙浩的先生找他。
3 ~: x9 Z( z5 `" P' \5 ]+ |+ G天羽头也没抬。1 [1 p, T* Q$ f3 D2 T/ F
“说我忙着,不见。”* r3 K; v' q/ }; r: A0 F- ]8 K
秘书出去了,又进来。
4 L: a( u; R' l“李总,他说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6 i+ I+ a. x, E( M) Q
天羽仍然对着电脑,有点不耐烦。5 _& t' C  {0 t2 i
“不就是来送东西吗?让他把东西留下。”  q" D+ N( V3 c  U
那张银行卡。阿浩还真是急着跟他撇清关系。, D- v# w2 e% c
过了一会儿,秘书又进来,犹豫着。天羽扫了她一眼。
9 f* A; H2 T' @+ ]. d“还有什么事?”. g1 w8 V% g  }! j8 g5 I& @  e4 ]
“李总,龙先生说有话想和您谈,他说您先忙工作,他在外面等您忙完。”0 |9 I- i2 e, ~% k0 i6 m
天羽听了,握鼠标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笑了笑。8 w( ]) g# R. Q0 z- v
“行,那让他等着。”, @9 C8 k+ j! j* z2 K6 [' B
秘书出去不再进来了。天羽慢条斯理地对着电脑,悠然地打着魔兽世界。他很是轻松愉快地打着怪物,和同工会的MM调情,说“她”一定长得特别倾国倾城特别沉鱼落雁她就是个人妖,MM笑着说操你知道我是人妖你还跟我调情……; d, `& J" X0 C+ \( v* m9 Q: l# m
天羽边玩儿边把游戏声音开得很大,他还叫秘书把门打开串串风,让游戏的声音响得外面都听得见。他瞥见外面待客的沙发上阿浩一个人坐着,没有不耐烦的表情也没有等待的焦躁,只是坐在那里。
! \" K3 [; `9 t+ K: K天羽起身走出去,阿浩听到动静抬头看着他,天羽看到阿浩好像要站起来,天羽喊:“小张!帮我倒杯咖啡来!”然后转身回办公室。) N' ?/ R- q' R, h8 [8 s
小张端进来了,又出去,眼光好奇地在阿浩身上打转。大厅间里人人都听见了天羽放得很大的游戏声,不时抬起头看看阿浩,表情奇怪。/ _3 F+ S- N6 b) b' h4 C
天羽后来出出进进,和员工谈笑几句,要点儿报表材料,或者就是把咖啡倒了换杯白水。- s; \9 Z% o! H2 C- a+ d
他一眼也不看阿浩,阿浩也不再每次都站起来,只是低着头等。1 ~$ S+ C7 v0 j+ s
天暗下来,员工陆续招呼着下班。秘书进来说李总,要下班了,您还有什么安排?
4 t% I% e* d# p9 U: E  O天羽说不用,你先走吧。秘书想说什么,又没做声,天羽看她:“龙浩还在外面吗?”
0 Z* W: L$ d- R/ Q3 K“是的,李总。他还在等。”4 Z. s1 y& A; P! i6 I- G/ I# V! Y
天羽嘴角微微扬起,停了一会儿。4 n. K* X0 p* @4 v2 |+ R
“行,你走吧。让他进来,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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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2: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阿浩进来了,秘书把门带上。  I1 t- E+ P+ N
天羽抬头看阿浩。阿浩穿着一件短夹克,两条长腿包裹在普通的牛仔裤里,衬着宽肩,窄腰,还是帅气逼人。天羽随意、自然,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冷淡,说:“走吧。一起吃饭。”
/ l0 R% O; `2 J  P阿浩说不了。天羽不紧不慢地关了电脑,说,连我请你吃个饭都不敢了?, C7 l3 g; P& B8 {( Q2 c8 H
阿浩笑笑,表情里却透着坚决。天羽想了一下,说行,不吃饭也行。别在这里说话,跟我去一个地方。+ L0 j! B2 d1 w+ D( M: q1 D& }
天羽把车开到了江边。天暗下来,灯火亮起,远处的大桥光点闪烁,附近没有人声,只有江水拍着岸边。
  S3 J! b7 A/ Q8 `  _天羽坐在岸边的草坡上,望着江心的轮船,沉默了一会儿,对身旁的阿浩开口。
  B0 p2 j  r9 o# [. t7 e9 d“昨天是我话说重了。那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1 X9 `% e4 z; n- b阿浩说,我知道。
" Q9 j. d! M, \天羽没有看他,仍然看着前面。& H- ~# T' f- {) \, c
“阿浩,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看法。我不解释。每个人走到每一步,都有原因,不能说谁就是对的,谁就是错的。你不喜欢,我不勉强你。只不过,看事情也不能绝对了。太绝对了,跟自个儿,跟别人都挺过不去的。”$ O& x& S& V- n; o( p5 e
天羽不知道阿浩懂他的意思没有。他想他还是试图挽回。从阿浩来找他不是丢下银行卡走人,而是非留着要跟他说几句话,天羽就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1 k' Y2 p9 ?1 j; t2 q他相信阿浩是喜欢他的。在这种事情上,他的直觉很少出错。阿浩从来没有用那种他常常遇到的别有深意的眼神看过他,但是他能感觉到。所以在金牛湖的树下,当天羽很近地凝视阿浩的眼睛,第一次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借着黑暗遮掩的情意,天羽立刻就失控了。! J8 O: Q/ e' u# Q
天羽把思绪拉回来。. J( ?9 g0 }6 W4 R: G
“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7 Y& w2 H  I& |* Q阿浩没有立刻说话。天羽等了一会儿,听到阿浩慢慢地开口。
1 L+ Y# K% {0 e+ e9 v“天羽。我有些话,不会表达。昨天想说,不知道怎么开口。”; c" J- H, x) ~1 f; Q3 D0 ?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就是个有钱人。和那些有钱人一样,有权,有势。你帮我,对我好,我能大概知道原因。我跳舞的这些地方,碰到过一些人,我反感。但,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没看轻我,把我当朋友,尊重我。”
, n0 W9 I1 @. l2 \' K  M天羽没做声,等着阿浩的下文。
. v- ~3 I. m, s4 s. @“在老家,我看着你给我爷爷喂饭的时候,我就想,不管以后怎样,我交定你。我最难的时候,是你在我面前。我想过那个时候谁能在我身边,没想到……会是你。”
7 r2 v! b) P" h+ z+ f天羽沉默了一下。
6 L1 i% i. N2 Y7 X7 \“这件事我有责任。”4 K8 N+ B1 x5 L. g7 H2 v
“我爸的事,不怪任何人,和你更没有关系。要说欠,是我欠你。”0 I9 c/ w8 y2 }; M3 Q4 L+ n
天羽淡淡地:“所以,你一直不明着拒绝我,就是为了报答我?”8 n* @) @" e( z1 _
阿浩看着江面,没有回答,却像在想着什么,许久才开口。* n6 e6 b8 s  \" }: ~
“我小时候,喜欢小汽车。每次去县城,就跑到商店趴在柜台上面看。我缠着我爸我妈给我买,他们没办法,只能拉着哭闹的我离开。后来,我爸给我用面捏了一个小汽车。我一开始不要,拿了就扔,我爸就重新再给我捏。渐渐地,我就喜欢了,而且不想着店里的了。长大以后,我明白,商店的小汽车不是我的。只有面团汽车,是属于我自己的。”3 t5 l( f! W3 ?6 s+ w
天羽去看阿浩。
5 o4 @, G8 }; P2 d阿浩一字一句地开口。
0 T5 ~7 f5 H  Z2 Z, [" q“天羽,你就是商店里的小汽车。我想要过它,但是,它不属于我。”. a9 N0 v* Z" i
天羽一愣。他看着阿浩,直白地反问:“怎么不属于?”* t: ~) k+ f- u; c9 Q4 b! ^
阿浩沉默。天羽疑惑,随即又明白,慢慢地:“……如果你介意的是这个,大可不必。我看人不看这些,你也别自尊心太强,看低了自己……”6 J) E8 \5 P/ m+ J
他想,阿浩原来就是在自卑,嫌两人差距大,又捧着所谓的自尊,死要面子地不肯顺从。这个想法让天羽感到有点愉快,之前那点被阿浩划清界限的不爽,消散了不少。
" t, I4 M  _8 `& v5 }可是,阿浩却回答他说:“不是。”) j$ ^+ A  f* |5 k) F( S
“不是?那是什么?”2 n' h, B5 H8 ^5 R7 U& o! _. l
天羽没听到阿浩回答,侧头看他。阿浩沉默了一下,也回过头来,看着天羽。( i0 {; V2 N1 `8 C
天羽狐疑地打量阿浩的眼神。阿浩沉静、专注地凝视着他,目光没有闪烁,更没有躲避。夜色中,天羽看到那深黑的双眼里隐忍着什么,又散发着什么。那眼神里有一种让天羽又陌生又熟悉的东西,天羽说不出那是什么,又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 P# r0 A( K6 b4 b3 S+ Q, P) r) l两人沉默地对视。忽然间,天羽有点明白了。( F6 C2 f9 \, p0 b3 w8 ~& `  M
他非常惊讶地重新看阿浩。4 Y, H6 d( ^, O+ E
他为自己的想法而惊诧,在夜色中盯着阿浩的脸,似乎想确定自己的想法。
2 }4 y1 w6 X: o* C5 N然后,他意外地、惊诧地、语气夸张地问阿浩:“你不会是因为……想跟我来真的吧?”+ w6 N: Y: l: Y/ L* |4 l! F
天羽惊讶地说完,又审视阿浩。忽然,他蓦地笑了出来。+ o9 t) n8 M1 P, G6 `
他笑得控制不住自己,越笑越开怀。
' ~9 u, a; \' o/ A1 ]“操!”天羽笑骂,玩味地、得意地,心里的痛快一涌而出……
$ G9 ~7 O6 i8 m% U# ^5 p+ x阿浩无声地转头,沉默……- Y2 `: D% u* K) E6 @
天羽是真的想笑。
* Z: p$ k" v5 ?: S! L- D+ X$ f不仅想笑,而且打心眼里舒服,畅快,好像憋闷多时的一口气呼了出来,全身舒坦。, n8 V! M% K& v: _: K5 S  J
这个答案让他有一种享受感。他得意,高兴。他就那么沉浸在这种享受感、优越感里,笑着,调侃似地对阿浩:“你小子……可以,藏得够深啊!你行……”
* [8 Q% J& ?: A. D他满面微笑,意味深长地笑着看阿浩。阿浩不再回头,只是沉默。天羽眼瞅着阿浩清爽的发根,黑夜中带着孤寂的背影,笑着,手伸过去,搂住阿浩的肩膀,渐渐地用手指在那肩上摩挲,然后身体倾上前去,靠近阿浩的脸,在阿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7 q0 l8 B: A$ I- L1 P
他亲了一口,就想亲第二口,他轻轻摸着阿浩的脸,沿着那令他着迷的下巴的线条一口口亲过去,直到阿浩避开,低声地:“天羽!”
6 P4 a& M3 e6 V2 G4 r" R天羽丢开了手,噙着笑,愉快,戏谑。然后,他想了一会儿。
! v' ?" D& r' N' B4 M0 ?4 e8 }4 K“今天换了别人,我都可以随便说点好听的。可是对你,我挺不愿意的。你太纯,太认真。我喜欢你的真,所以也挺怕。怕让你太当了真,以后会伤你。”
5 |; U2 K2 t& \  W+ d阿浩没有声音,天羽继续说着。, T7 N. |0 W# q" F6 I
“阿浩,两个人在一起,重要的是开心。想得太多,就成负担了。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我也给不了保证。可是,不代表我现在的感情就不是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c: U4 @' n  c2 V) O9 W- a' H阿浩望着江中,点了点头。
4 a; S* @6 e0 v/ C8 j: g% z3 [& V3 c“我这么说特浑吧?以前,我身边有人整天缠着我问,我没说过这些。你不一样。我不想让你以后恨我,这是真心话。阿浩,等你在这个圈子混久了,你就能体会我今天说的。”
# Z/ V# `* Q$ e李天羽觉得他和阿浩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后来他曾经想,如果当时他没这么肺腑,他说不定就轻易地得到他,当场把他揉进怀抱里,压倒在江岸边,在浓情蜜意、甜言蜜语以及江风和草皮混合的味道里和阿浩做爱。6 _  X6 s  d$ F. L1 a
当然那是很后的时候回想,而当时的李天羽坚定地认为应该让阿浩明白这一点,以后两人的关系才可以更顺遂、更长久。
, q4 l! e! E, F0 j6 o9 E然而他看到阿浩沉默的、似乎受伤的侧影,还是心疼了,他搂紧他,想补上点好听的话。
& \. M, y6 b( X+ ?“傻瓜……我又没说我现在就不真啊?……你真会装,你说我怎么惩罚你……”5 z" {% o7 ]5 c4 ~5 B
天羽一边低声地在阿浩耳边说,一边伸手去摸他的胸膛。0 o9 f/ q- U1 {/ [0 d9 m6 f
阿浩手臂轻轻一格,天羽的手就不由自主被震开。阿浩转头看他,没有丝毫的情动。
* `  W: @/ f/ O+ Y/ f3 T. m! j“让我把话说完。”
2 A- m7 G& v0 ], f; n. q“你说。”
- e$ E% d5 V0 s' B; j  [! R7 t阿浩沉默了一下,开口。
- z/ M0 N: s- L& e4 {- d6 ?“婷婷来找过我。我和她在一起。”
6 n/ J7 q3 M, Q7 ~那天,阿浩说,天羽,把我当兄弟。, H- c. f8 J5 P, u1 b; D* x
文化名城会在汉城召开,进入这个月,天羽的公司忙得不可开交。天羽承办了名城会主要的外宣产品和户外广告,这是以前就和市委宣传部谈好的大项目。这个蛋糕能落在天羽的盘里,萧南固然起了作用,天羽也没少在背后下功夫。晚上接连的应酬,陪吃陪玩,把几个层面的人拉拢得服帖,也趁此机会结识了一些人。不仅是为了名城会的外包,天羽想为以后星海的扩张铺路。
" m2 S! k$ B+ \忙到月中,和几个朋友喝酒,一帮企圈里的人,都笑天羽现在成官商了。天羽笑笑说,现在我是知道了,没有官,哪有商?
$ G( f5 \0 J! H; ~; C: b酒喝到后来就有人问,嘿天羽,最近没见你带人出来呀?收性了?
3 u' X: l  g+ p3 H天羽喝了口酒,说你们想看我带男的呀,还是女的,还是不男不女的?你点,我带。
8 b/ x. \# K7 G9 H% f- l大家就笑。后来结了帐走人,天羽直接把车开到DESTINY. DESTINY里知道他底的人不多。天羽每次也不多留,有看得上的就带走,看不上就离开。DESTINY的经理TONY看到天羽,很是埋怨他很久不来,连他们换了一批新“少爷”都不知道。( [) N* }& T, O% q
TONY聊着聊着,问他:“听说你和我们原来那个阿浩好上了?”
" J8 w: Y* R; b7 m' K天羽说,听谁说的?# ~4 e6 H8 w" x0 n5 z9 p# m
TONY笑得暧昧。5 W$ C0 A# B7 A; X
“汉城就这么大。你们真在一起?”
# x* Q  x5 p( h% |9 U/ E* N天羽眯起眼睛。
9 U; [" H! M) m9 u  C  `6 s“没有的事。”
+ e  H/ a. z( \- l$ b“怪不得。”TONY打开酒瓶。“前几天阿浩还来过,托我给他女朋友找个餐馆的工作。我当又是你玩腻了人家,还说怪可惜的。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他那个女朋友之前跟了个台湾老板,搞大了肚子,台湾老板拍拍*走人了,这个女人打了胎,没出路了,居然回头再来找阿浩,阿浩居然还就收留她!”2 Z7 Z( _( W6 Y$ w' P# H, S- Y6 W
天羽第一次听说这事。他吸了口烟,认真地:“他想感动全中国?”9 e: W4 A$ Z. D! O$ e: T
TONY摇头。& {$ O- W0 ]: g0 z) D% T/ H. J
“看不懂。不过那个女的确实漂亮,不是一般成色。换了我,说不定也昏头……”* z, t3 P: K* K
天羽没再问。, Y9 R+ r: [8 c2 |6 k: f
那天他带了一个“少爷”去外面,好好舒服了一次。之后他去DESTINY,还是点了同一个人,TONY心里有数,问天羽要不要包,天羽想想说不用,之后腻了,也就没再去。: N8 `8 k- l5 q6 r
天羽每次去凰龙,看到阿浩不一样了,衣着也不同。凰龙在陆成下面有几个副经理,各有其职,也要穿统一的制服。天羽每次去,陆成还是让阿浩专门招呼。两人喝喝酒,聊聊天,有时候天羽带朋友去,叫阿浩一起凑兴,打个牌杀个人玩个桌游什么的,阿浩也一起陪着玩。人多的时候,天羽就让阿浩去忙,不用总在他跟前。) @5 \* }5 y% o, o
天羽带官爷团到凰龙消遣时,阿浩带人安排妥帖,之后几次市府和区里几批人自己去凰龙,点名要阿浩安排。天羽后来知道,打趣阿浩说,现在有理由招他进公司了,来外宣部专门跟政府官员公关。6 f% p8 S4 I7 |) L# c0 P
阿浩说我哪是那块料。
! [4 j: A2 q, T( N天羽就眯起眼睛,笑。7 b  K8 X, D) y
“怕什么?我还会吃了你?”8 t8 I3 g  e$ h5 h8 `: A  h
阿浩就说,等你开了舞厅,再来挖我吧。1 g* c0 V" f$ e$ r3 h6 \; I
天羽觉得阿浩这个回答一点趣味也没有。他想起自己以前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阿浩回答他说,我怕你吃了不消化。
8 U& F# P5 s* m' ?4 u0 l陆成有一次跟天羽说,阿浩管理做得不错,就是人太忙,他想让他不用跳舞,专心做管理,涨他的工资。' J. P9 Z8 f  U- ^3 X$ F
天羽说:“这事你跟他自己商量,问我干吗?”! V, C8 z8 y8 c% Y* |# j
陆成就有点纳闷,不过很快领会。
7 X! U4 q2 S+ Z) u天羽觉得两个人做情人还是做朋友,都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e+ H* ~8 v$ N: V
那晚从江岸回来后,天羽想起了中学时的体育课代表,那个被他吻了、躲他,上了他的床,又躲他的男生。天羽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就像多年前他觉得没意思一模一样。6 h6 g  A0 ]! Y7 F
天羽从来不喜欢折腾。他觉得人的激情有限,折腾不起,耗不起。听到阿浩说婷婷后,天羽明了。天羽挺感谢婷婷,让他原本还有一股子劲头的,忽然也就没意思了。所以他丢手也就丢了,丢得很干脆,很爷们。% }3 D2 v) L$ r8 ]
第二天张书晨来找他,帮萧南带东西给他。天羽把张书晨带回公寓。在床上的时候,天羽很爽快,边爽边想着,其实就是这么回事,今天换了阿浩,不也就是在身子底下趴着的。有什么区别,一样都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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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3:2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天张书晨把酒换白水的事,天羽后来问过他,为什么要冒险帮阿浩。张书晨没回答,只是抬起头,拿眼睛看着天羽。天羽一愣,张书晨就又低了头,低声说,我不想您为难。
/ W! h. f, z: `3 |* S* a天羽看了张书晨一会儿,让他走了。
) O/ g0 U; d2 q' g% [* |后来天羽去凰龙,点名叫张书晨。阿浩做经理不再跳舞后,张书晨接替了他,在午夜领舞。天羽去了几次叫他,张书晨满脸是掩不住的高兴,一下舞场就进天羽的包间。有时候天羽坐在包间里看他跳舞,张书晨边跳着,边远远地看他来了,在台上就露出笑容,不管跳什么动作,眼睛都看着天羽,却也不是勾引的表情,就仿佛只是视线移不开。7 W0 g; f; E+ }' l
两人比过去熟了,张书晨也没有失了分寸,天羽有时故意逗他两句,张书晨还会脸红。1 v; ?; A' t8 r0 c
天羽饶有兴味地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他红通通的脸和脖子。他仔细看张书晨,发现他其实长得很不错。线条柔和的脸盘,清秀的眼睛,眉毛弯弯,整个人秀气,舒服。张书晨看天羽打量他,有点不自在,但绝不是不舒服的不自在。天羽把他的每个反应都看在眼里,笑笑,继续抽烟。
3 D* T- S& n+ |3 r4 _& b" C, y他知道张书晨对他有心。但他从来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上床时都没仔细去记他长得什么样。加上他是萧南给他的人,天羽知道萧南的小九九,对这个张书晨自然是不咸不淡。可现在,他第一次认真看他,竟觉得这个男孩儿看久了,也挺耐看。7 G  T+ T7 ]9 S
后来天羽请人来凰龙上头的包厢吃饭,张书晨也来作陪。席上闹起来,对天羽轮番上阵,都是生意上有求的人,天羽不好拒绝,眼瞅着就喝高了。又有人来灌酒时,张书晨斯斯文文地站起来,说:“我们李总胃不好,我代他敬众位老总、领导。”说完一杯白酒一饮而尽。之后,他把冲着天羽的酒都接了过去,天羽意外地看着他白着一张脸,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的酒替自己挡下。
  B8 O5 _- v( J7 X) H那天张书晨喝到进医院洗胃,在宿舍躺了两天才缓过来。天羽去看他,张书晨很惊讶,也很受宠若惊。天羽心里很有点过意不去,说你明明不能喝,干什么这么拼,张书晨就笑笑,低了头,没说话。
$ ^6 d" W! V  C天羽看到他坐在床边,阳光照着那张秀气的脸,竟然显得非常好看。
6 r' v. D# i% ?  z天羽忍不住走过去,抬起张书晨的下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他有些感动,又有些心动。他对张书晨说,你想要什么?我送给你。4 v% I/ }# j8 ~- r
张书晨抬头迎着天羽的视线,眼神里有些犹豫,又有点痴。他轻轻地说:“李总,您能吻我一次么?”
$ A" _- u5 u, J如果是平时,天羽听到这种话会不屑一顾。可是,当时,他低头看着张书晨带着期盼,又隐藏着受伤的眼神,慢慢弯下腰,吻了他。* l$ i7 u2 s9 K  U$ N8 V% k8 X; g8 u: }- z
那天,他把张书晨压在床上,从下午做到晚上。张书晨第一次在和他做爱的时候完全放开,发出沉醉的、不再压抑的快乐的呻吟,天羽不断地吻他的嘴唇,好像在补偿之前从来就没有吻过他。
5 R- P7 L+ w! w( v7 h2 z$ d5 K$ I$ P萧南知道天羽和张书晨在一起,早料到般:“怎么样,我就知道你好他这一型。”3 N* Q% i. r3 s8 }2 i0 h
天羽说那我还要谢你了?
' E5 x- m, d, y% G! E& z" ], w萧南很直接地在天羽裆部摸了一把,笑问怎么谢?
; [# N: ~& O1 P2 X+ }$ Z天羽没理会。他不去问萧南把张书晨安在他身边是防什么,就像他也不会让张书晨介入上床之外的事。7 F! v4 b+ {* @' ]1 A; K! G
萧南忽然想起来似的,问:“那个龙浩呢?腻了?”% v: Z0 |/ Y4 N0 d# ]9 ?6 ~
天羽在沙发上叠起腿。“你凰龙的堂堂副经理,我敢惹?还得陪个笑呢。”  t# }0 t) C1 t5 Q
天羽又问萧南:“你不是查他吗,查到什么没有。”# \- u$ O* L$ ?1 J9 {; K
萧南品了口酒。“没什么,目前还安分。脑子确实不错,之前大黄的人找事,陆成给打了,这小子搞定的。”
+ ^+ |  L) |; |( O+ h2 a天羽吃惊。“他?不可能吧。”5 A  }" ^# f3 x# Q; c* K+ Z; Y
大黄是个著名的刺头,来头很硬,萧南轻易也不得罪他。喜欢泡凰龙,又经常惹事砸场,性子暴躁,发作起来谁拦谁挨打。
9 C  X1 b2 D! d6 |4 y  w“大黄赌球输了,来撒酒疯,还把陆成打了。那小子倒挺有胆,跑去跟大黄侃起球来了,嘴皮子不错,侃得大黄眉开眼笑,倒回头给了陆成一笔安抚费。”6 A4 D' U7 E$ v+ o8 g
天羽第一次听说这事。萧南眯眼:“这小子是个人物。再看一阵,我让他管点上面的生意。”
0 `4 z* S* W9 x) \天羽吃惊。萧南是一脸盘算的表情。
" E5 R0 k7 G( q7 O: Y* F9 o天羽进了包间,没多久张书晨推门进来了。天羽张开手臂,张书晨就高兴地偎进他怀里,笑得有点羞涩。# K! o- v3 p( ~/ j
“我今天跳得怎么样?”. j  ~9 p" Z  G. C: i6 ]
“好。好得不得了。”
/ H/ B+ U# p4 x. g0 `“你根本就没看,敷衍我。”
+ ]. Y( G1 G: u* j2 w5 K张书晨有点撒娇地说,又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张书晨是比之前放开多了,不过在天羽面前还是常常会拘谨,不敢太造次。
4 i% \- x$ }5 Y9 n' }. P天羽就揉揉他的头发,笑着说“你老是直勾勾地看着我跳,我想不看都不行。”. n: m# n8 J2 g
天羽边说边摸着张书晨长头发上的头绳,自己也无意识地反复摸着。天羽又就着灯光看张书晨头发的颜色,端详了一阵。
5 I( y6 h& V, |: V0 x" w“嗳,去染个颜色吧。”, ^% A8 {: \* p$ ?; P' e( r
“什么颜色?”
3 f) ^) N, C: P9 O% e“金色。”& a9 y- N: y4 y, x& Q* X
天羽说,摸了摸发间的头绳。张书晨没说话,伸手把头绳解下来了,放在天羽的手心。8 [( l" k2 M6 E' l* e  X3 w, A
“你喜欢这个?”
/ q% g$ B& r6 H3 q天羽看看那头绳,还给张书晨。
0 v/ ?" e9 L; }9 z7 Y+ V7 N# E% S“解下来干什么,绑着吧。”
  c+ e" S0 A' [( K2 T  s张书晨低头看看头绳,就没说话,然后忽然问:“李总……我以后能不叫您李总吗?”
8 v: @; B: y: G+ [* \: w' j天羽笑。“你想叫什么?”
( i) X* G, h9 \+ {, q0 A张书晨想了一下。“我想叫哥。天哥……行吗?”/ \% W- V$ o& }- p4 Y0 U
天羽没做声。张书晨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天羽在走神,好像想着什么。天羽回过神来,笑了笑。“行啊。你想叫什么叫什么。”( A+ H; W5 H& u& y
张书晨说:“天哥……你叫我晨晨行吗。我在家里,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 G% l3 h- k' a6 o4 }1 w3 g4 J( O天羽有趣似的,搂他:“今天要求这么多啊……恩?晨晨。”
4 ~9 P' P! e+ }- t2 S6 i) Z5 k/ ?张书晨眼里闪出光彩,贴进天羽的怀里,情动似地,在天羽身边连喊了几声“天哥”,喊得绵软,动情,喊得天羽身上都忍不住热起来,就去摸张书晨衬衫里。
) A8 Z# n& e, o% D正情热着,张书晨燥热地看着天羽,忽然低声问:“天哥……龙经理是怎么喊你的,也喊天哥么?”( b7 Y- m( V3 Y# j. p' \# j6 G
天羽停住,将张书晨推开距离,低头看他眼睛。
" {, i. a$ H$ f8 l! I! K张书晨顿时露出失悔的表情。- o) ^1 r: X2 ]" j4 Q
天羽说,问他干什么?
" K! c* O9 B% W& \5 ?: _张书晨低头,抿了抿嘴唇。
$ W4 a& q* h2 {/ {; D7 d“第一次的时候……你喊他的名字……”& ?  l3 B* l- J  m: q& |
天羽没说话,也没表情。张书晨脸色也害怕起来,沉默地,然后道歉。
2 I! M0 Y& y$ R# W- q6 R“对不起,天……李总。我不该这么问的……”
; I% _4 e3 [+ O0 O1 }: [  B天羽看着他,却笑了,歪过他的下巴。- \# w0 {, _3 Y. e8 c
“看不出来,还是个醋坛子啊?”& S; V! `% B: J$ t# F7 w4 f2 n
张书晨看到天羽表情,松了口气。$ Q) P; `5 ]# g
天羽笑着压近他,戏谑地:“你嫉妒他啊……”
8 @% F8 Y3 O& m5 w$ ^! l张书晨也毫不撒谎的,诚实地说,恩……# c- v* z+ U; ^8 B5 _  ^
天羽喜欢他坦白、爽诚的反应,手伸进去摸他,嘴上说:“嫉妒他,就把我弄舒服点……”( ~8 [2 @7 w. l$ O
张书晨不说话了,和天羽热烈地接吻。
2 x* }, V6 N8 A3 t; J" A+ }两个人倒在沙发上,天羽脱了张书晨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丢在地上,抚摸着他细嫩的大腿,自己也压了上去,用膝盖分开张书晨,张书晨呻吟着,天羽抱起他的大腿,捏揉摸弄着他浑圆的臀部,挺翘的双股……2 k" N( m8 b4 n8 ]7 {
正在这时,包间门忽然被人推开。两人刚刚进入状况,一呆,张书晨狼狈地立刻背过脸。天羽火大,对着门口怒斥:“谁让你进来的?!”
! ]% Z- X& o1 @( H- h" [- b4 I进来的人也怔在门口,反应过来,立刻低头道歉:“对不起”,匆匆就往外走,带上门。
5 E7 ?  f  G" {+ t: H: H天羽抬头,看见阿浩的脸。
- G0 z) G' l, G" f* a+ t门关上了。天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 H1 M0 V- {9 E" _- q5 |9 a: F: K
张书晨听见人出去了,又见天羽不动,扭头向门口看了一眼。
" `, ^  Y5 k9 f1 X& Q* |6 a“是谁?”
+ V# y% I4 I8 I2 R0 f4 P9 I9 R天羽没说话。张书晨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声音,眼睛落在天羽脸上,无声地打量天羽的表情。
' v, C2 ]: `% `  H; A. ]天羽忽然用手捏住了张书晨的下巴,笑。
1 n5 T  f4 j% N7 h“看什么?再看就把你吃掉……”
& r$ n7 [/ S# Z7 J张书晨看到天羽再度充满欲望的眼神,放松下来,笑了。天羽继续压着他动作起来,张书晨紧紧搂住了他……3 L; M# U. `: ^7 q0 P/ L
名城会临近,又一批外宣品要做,萧南打电话给天羽,说他接了批外贸的单子,让天羽和这批外宣品一起,往国外送。* D; Z) E; Q: ?  @% S& u4 l" R
天羽知道萧南总是无孔不入,有好处的事他从来都要利益均沾。这里萧南要挂电话前说,派了个人跟这批货,下午就到天羽那去,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学学。
0 u! }  p0 o# Q7 \0 N天羽挂了电话,也没放在心上。到了下午,秘书说金贸集团的人来了,还加了句“您见不见”,天羽没在意这句话加得蹊跷,说让他进来。人进来了,天羽写完手上的文件,随意地抬头。/ ^# [4 n) T& J1 F0 u) g) J3 y
他定住。# h: W! z# D6 x$ o2 s
“你?”
& f: |  g' y, O- y- k/ n天羽知道刚才秘书为什么表情怪怪地加上一句“您见不见”了。他惊诧地看着阿浩,疑惑。0 s5 Z- M" S; H, @8 V
“萧南叫你来?——你什么时候进了金贸了?”% p7 |8 ^# H) _
阿浩说:“是陆经理叫我来的。”
  |: j/ @. o2 E4 W7 M7 a4 w* t天羽疑惑地看着他。
! A2 R" Z% G5 |! u天羽知道这肯定是萧南的意思。萧南上次说想让阿浩管管上面的生意,没想到这么快,还是到自己这里。天羽后来给萧南打了个电话,萧南说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一单生意简单,让阿浩熟悉熟悉流程,练练手,如果是做生意的料,以后就当多个会做事的人。
4 O1 r# }7 W; d, g1 q6 l2 R天羽犯疑:“你不是怀疑他吗?”
) H- m2 N4 s: f+ U2 O萧南不置可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 k0 k2 q! M8 i( X说是跟货,其实没什么事,只是和天羽那批外宣品一起,让阿浩走个进出口的流程,了解各个环节。金贸集团是萧南手下的贸易公司,基本东西阿浩已经熟悉过,上过手。天羽指派了公司里的一个人带着阿浩,前前后后,办手续,走程序,阿浩认真而充满兴趣,用心地学,时不时问些问题,也挺像模像样的,不像有人接触了几个月,说出来的话还像外行。
+ i$ V0 [, \& I天羽见阿浩对做生意的确有兴趣,想起他上学习班的时候学的就是经济,也有心教他。跟日本人谈一笔生意时带阿浩一起去听听,长长见识。谈判会上,天羽用流利的日语和那帮日本人一直说笑,聊东京的料理,札幌的螃蟹,银座的酒吧餐厅,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始讨论合作细节,逐一敲定。日本人高兴起来,中午吃饭时开始大聊汉城的妞,天羽也聊起新宿的红灯区,时而一起哈哈大笑,合作气氛热烈无比。4 a) s' a3 L4 x* K7 \2 F; V4 U
和日本人告别后,天羽转头就吩咐同去的人:日本人讲的广告费用支付肯定有诈,明天就带人飞日本,确定另外那家日本代理,然后告诉这边已经选中别人,给他们三天时间考虑……
, H" d( [/ C7 m7 P阿浩在旁边看了,意外,被震到的样子。天羽看他流露出的钦佩的神色,也不由得意,他告诉阿浩这都是生意场上的技巧和经验,多学着点。% Y* h6 a/ Z( T; Q4 w) N  {2 ~
一个多星期下来,阿浩天天到天羽这边来,那边签单走货,这边清点交易,都和天羽的人一起操作。阿浩虽然是个新手,也会弄出错,但学得快,记性好,而且心细,一些细节问题都能想到,提出来,脑子确实好。天羽看得出阿浩自己也很在意这个机会,吩咐负责进出口的人多带带他。
# ~. `+ g* l( m: W2 C* S1 U两人除了生意上的合作的事,并不太说别的。在一起聊的也是走货和进出口的事,天羽教阿浩一些东西,阿浩就听着。天羽问他怎么会进金贸,阿浩说他并没有进金贸,只是陆成交代他跟着金贸的人来跟这批货,学一学,来了才知道具体到天羽这办事的只有他一个。+ v( X6 _2 [/ W1 {  Y2 t
天羽想了想,问阿浩:“你知道为什么会让你,而不是别人来吗?”8 h  |* ?; f" C6 O2 X7 B0 f
阿浩没做声。
- t, c" g  ?5 @7 s/ Z, s, `天羽说:“不是因为我。萧南在观察你,想用你。”
5 Z) h2 P( A1 P4 P( s& v  ?  L天羽沉吟了一下,还是对阿浩开口:“阿浩,在凰龙做副经理,和参与金贸做贸易,是两回事。你想清楚,做决定。要是你真喜欢做生意,这也算是个好机会。不过,就算以后有机会经手大的,也不要介入太多。听我的。”
5 ^4 i2 y8 ^( s/ D; y5 ~阿浩点了点头。
+ o7 Q/ F! d! X% |7 K/ U两人谁也没提凰龙包间的事。
1 x0 ~) s' c! ~2 p: H8 h9 x. X一个星期后,货点付完毕,等着出海关。天羽正在办公室里,阿浩打电话约他,说请他吃饭。
0 c: l, n* M5 ]4 b两人在餐厅里碰面,随便聊着吃着。到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阿浩看了看天羽。
/ T( ]2 n7 v  k) ]天羽把他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他不紧不慢地夹了一口菜,问阿浩:“有话对我说?”
2 `  p) J: h( a' W6 ~  _4 r阿浩沉默了一下,开口。4 N4 x9 K( f$ G. d
“天羽。有一件事,我有点疑问,想请教你。”) _' F1 U$ x: W  T( R
“问。”; t0 z, t, y" J/ e. |6 P8 F
“我不懂生意,可能是我弄错了……”
4 H8 {- r% L' D; E$ G! P“什么?”
1 Y# P  P- C. Q. J( @“我点货的时候看了一下数目,估算了一下,和账目上的额度好像不一样。账上拨过去的货和那边过来的款项有相差,是不是我们这边货量弄错了……”. `: h, q0 n$ q5 j
天羽没做声,端详了阿浩一阵,忽然:“他们让你看账目?”3 h# Y; D* O! _- A2 w5 `( f- P
阿浩说:“没有,是金贸的人带我去银行教我开信用证的时候看到的。”
3 P+ g6 c5 ?2 X6 R天羽抽出一支烟,慢慢点上,不说话。
2 X3 Z( Z& a! G: i& _0 k" a# g随后,他看阿浩,问:“你怎么想?”
. u( H" Q2 o; X5 b阿浩沉默了一会。
  {, l% _. X1 P6 M, b! T: V“希望是我多心了。我在金融课上学过这种案例,按账上的情况看,很像是有人在拿这批货洗钱。”
" P& |  ^! V2 J5 x/ L+ j! b% b, I天羽沉默着抽烟,听。
) k; y6 `$ K# {“这只是我的猜测,可能我知道的情况不多。不过,你还是小心点好。”- f% S3 E0 }7 m$ Q4 k' R
天羽抽了会烟,眯起眼睛看阿浩,审视他。
1 ^" I) E' T" C$ t! @“可以啊,阿浩……怪不得萧南看上你。连我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 d+ ~. _3 F2 ~阿浩抬头看天羽。
4 }( v1 e# n; g& d“你都知道?”
5 q1 u5 H5 @3 }! ~' \4 a% [7 s天羽笑了笑,抽了一口烟,不说话。
% U% \- T: {+ h% y  r; _阿浩也沉默了一下。他慢慢开口。
$ ^% |& f  S2 i- Z; F“天羽,萧南干什么,我不管。你别被他利用。”5 W& B5 g) ~" [/ T& `
天羽微笑,眼神掠过去。
5 O- b  w( C7 x2 S“你这么关心我?”
5 }7 d' _% c# L. O6 O+ u, x: j- X9 s5 @2 X阿浩没笑,也没接天羽的玩笑。天羽微微眯起眼睛,抽烟。; J1 }" J! [3 d4 U% E
“阿浩,你这个刚碰生意几天的人都能看出问题,轻易看到上面的账目,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o; Q) x$ Q+ A* M8 i; @, ~
他把烟灰轻轻掸进烟缸。
+ f( M. u9 W- y7 |* B“这话对我说过就行了。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尤其是金贸那边。记住了吗。”) u; t. ^: r) o8 r
阿浩没说话。天羽一副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样子,阿浩低声开口:“天羽,别再帮他做这些事。会出事的。”
) V6 K/ _- v2 c" n0 U5 S天羽看看他,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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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4: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阿浩沉默。
8 ^! U! J/ a$ N  n( L" i天羽开车送阿浩回宿舍,到了楼下,天羽说还想聊聊,叫阿浩先别下车。. P  v6 }' P, x& C9 K. l. |
两人坐在车上,天羽关了车灯,只在黑暗的车里坐着。
0 m4 M  k' k7 f; ~“那天在包间,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 V! t) h3 p* I& _阿浩知道他问的什么,说:“我不是故意的。”
) k% u- F" p! e" Q# ~天羽笑笑。
; t+ A4 F* f$ w# [0 }“我要知道是你,肯定不赶你出去。”
& C% A7 J7 x5 k1 I3 v阿浩也笑了笑。天羽把手放在方向盘上,转头问阿浩:“吃醋没有?”
" D, v. D  Q8 P8 h3 J- s阿浩包容他的戏弄似地,没说话。$ \8 \1 l2 p7 h% ^: I8 O/ Y
天羽故意追问:“有没有?”
! f: I3 ~; ~0 ]阿浩平静地答:“没有。”# c  C: |! c5 e! H
天羽打量了他一会儿,真的没有在阿浩的表情里找到异常,转头叹服地点了点头。
1 O- V& E. H% j3 R4 |, U$ W“行,说放就放。张书晨还吃你的醋,冤。”" R; t' @0 r! {2 O+ g, s# F
阿浩笑了起来,天羽也笑。笑完了,阿浩转过头来,看着天羽。
, ]  H: R# V  f6 P/ b/ D1 i“好好对他。”7 w/ y; g. g9 i% V/ k1 ^
阿浩说。
+ E6 c8 Z, L/ [. E& c8 h! ]天羽看了阿浩一会儿,没说话,回头看前面。然后笑了笑。# \4 E6 h; ?% ?7 c" I8 o' U! ]1 P
“你真的一点不吃醋?”! e/ R+ [* Z( c- q
阿浩觉得他的话孩子气似的,不回答。天羽叹气。, t+ O+ _' B( l8 t0 s, s
“我可白吃婷婷的醋喽。唉——”
- N/ d7 T) x( Y: {: k- J那声叹气很夸张,阿浩笑了。天羽也跟着笑。笑完了,天羽透过车窗,看外面。
% F, A5 [" v2 [3 \, X- I/ C“我有个朋友开了个面包房,卖卖西点蛋糕什么的,生意不错。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婷婷去他那上班。”4 c2 @1 \+ i2 j- Z1 g
阿浩吃惊,看他。. L8 ]9 K, b3 m) J+ e4 K
“你不是在帮她找工作吗?餐馆乱。面包房干净,活轻松。底薪1500,卖出去还有提成。不会亏待她。”# S8 n; T5 H5 f
阿浩沉默,也看前面。; S7 f+ O2 t" @% s4 q2 K: ~
“谢谢你天羽。我心领了。”" a+ j1 Z4 |% @6 o* e
天羽笑笑。“不想再欠我的?”1 B/ s+ r- L3 [5 C8 D6 X
阿浩没说话。天羽慢慢地:“我给你的钱,你还回来了。过生日时候送给你的衣服,你也不要。要说欠,你还真没什么欠我的。你也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朋友一个忙。你要是真把我当兄弟,就别说废话了。婷婷什么时候想去,什么时候上班。”
& I, D9 Z" s! R' T3 B: Z2 o/ j* |阿浩看着天羽。天羽回头看他。
2 i. m/ w. {. b: a! u两人视线碰在一起,阿浩看了他很久,对他伸出一只手。
: k# J3 H. E7 ]1 C8 `天羽一愣,随即会意,也伸过手去。
; P- q0 E8 Y0 \( T两人手掌相拍,拉在一起,攥了攥。% u' l8 {; c* }
彼此看看对方,都微微笑了。. U6 E5 _- i) i0 y
天羽目送着阿浩的背影进了楼道,直到消失不见。他回过头,慢慢发动车子,开走。
- K4 M* ?$ Q5 u天羽边开车,边回想着刚才的击掌。! s0 K0 E* z" v' n: s7 W
他知道,这像一个兄弟盟,也代表着他和阿浩的那一点念想尽了。% Q6 T( F  l6 E+ _& F
早在阿浩告诉他重又和婷婷在一起的时候,天羽就知道,依阿浩的性格,是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了。
% V4 H* U/ _! q$ D) E天羽觉得阿浩放得下的,自己只会更放得下。但他想,比起别人,阿浩到底还是有点不一样。这个舞男太聪明,又藏得太深。他看不清,自己和他以后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 h, b) e* s7 |8 r天羽回了公寓,刚洗了澡出来,听见门铃响。他打开门,张书晨站在门口。
; \( o3 w: P$ i5 |4 H' N“你怎么来了?”
3 ~& O( L! Q" u张书晨抿着嘴进门,半天才开口。+ W2 c. @- R+ U2 ?1 Q0 _! K4 p
“……你刚才是不是送龙经理回宿舍的。我在宿舍楼上看见了。你们……这么晚,到哪去了。”
/ P( C. W: Z8 g  M( n. b2 b; a天羽看他,笑:“你又吃醋?不会吧你。我到哪去还得跟你汇报了?”
% |3 |  g1 o$ l3 E. _% T$ X“别人我不敢管……他不一样。”1 H, W0 A* O: e" G- y9 V
天羽好笑地在沙发上坐下。" O2 X: z8 A2 G% V
“他怎么不一样?”
, N: w: D( |/ {1 F张书晨抬头,眼里闪过受伤的神情。
" w0 @- M6 r7 X# ?' I“你……昨天出来的时候,又喊的他……”  R( G& q2 L+ i3 C
天羽愣了愣。8 S# i- p" I" y- t% a/ n: G
“是吗。喝多了吧。”  V  d. t) x. P
张书晨没说话,低着头,垂手站在那里。天羽看他的样子,觉得有点可怜,想伸手拉他过来坐下,张书晨低声说了一句:“天哥,我哪儿比不上他,你说,我改。”
6 d  W' K: Z8 T0 H  L7 d7 g5 |( n; u天羽有点厌烦。
& N# E4 Q5 N  T5 Y! {4 u! w8 F# q" g/ u“没有的事,他是他,你是你。”. T# Y- v- ?/ I! C* S
张书晨却不抬头,低声地:“他在床上……是比我骚,还是比我贱……”2 W& x- a; w2 w/ p
天羽不耐烦了:“别来劲了啊?”
8 Z. T, r% r0 O" U张书晨抬起头来,天羽一愣,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反抗的神色。
3 K9 j! H0 u" F6 C% P* M“天哥,你要是不记得我的名字不知道喊什么,随便喊阿猫阿狗,就是别再喊他了,我听了难受。”' \5 Q8 e* ^  f6 k" e! X
天羽要发作,看到张书晨眼里隐隐的泪光,又不耐烦,挥了挥手。
( b9 c2 r* O. X% R) S% M+ d6 u5 M“行了!没事就回去吧。”& e& Z1 w( w  E- w1 N) Y3 U
张书晨转过身,往门口走,又回过头来。6 ?4 S7 b" I5 Q' |6 m. p0 u
“天哥,龙经理是不会对你有真心的,他……”. _1 U$ x, L4 B; c* g  K4 {6 ^
张书晨似乎想说什么,又停住。天羽听了那个真心,却冷笑。
( e* l6 S" G" m1 m) z1 U“真心?”* T6 @# C. J# A! k: a
天羽抬头看天花板。
  Y' K- A+ A2 X4 J“张书晨,知道我为什么喊他的名字?”
9 b- x' |  {2 T2 a  |6 n% b4 j张书晨看着他。
" Z9 q. f2 R; P2 S, Q  {“因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6 {1 e- z1 Y% Z! u* O天羽说……# N4 A/ b* A4 Z' }2 K; q
阿浩又跟了几笔生意,虽然仍是主要在凰龙的夜场上班,但陆成告诉天羽,萧南已经交代,过一阵子就让阿浩去“上面”,做点实质性的生意。
3 D0 b. ?* t7 F8 h; K  Z陆成对天羽感慨:“这小子有头脑,也有野心。爬得很快。”
* A% W* Q( K1 }6 h名城会开了两天,结束了。萧南不在国内,天羽照常要去凰龙照应。这天在包间,看到不少新面孔,问陆成:“进了新服务生?”陆成说:“换了一批,都是刚招的。”
8 @8 K6 P, N) D( V- k凰龙的服务生、艺员都经常换,除了正式职工,其他的都不让他们久留,过一阵就换一批人。做久了难免知道的多,但这些人也只在堂内打杂、表演,凰龙核心的东西,一点都不接触。% o9 q) `. F9 z. T* I
天羽打量这些新面孔,习惯性地、审视地。他看到一个男孩,大眼睛,嘴角微翘,正在和人说话,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很甜。长得算是比较出众,天羽多打量了他两眼。' ?/ ?. _- H" e0 ^" S5 S
这里陆成看到,会意,问天羽要不要叫来看看。天羽摇手,没进包间,就坐在大堂里。他看了会表演,目光四处逡巡起来,在舞台后面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里看到阿浩。阿浩靠在柱子上,神情放松,正和另一个人说话。两人站得很近,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阿浩笑了起来,很开心地,眼神注视对方,带着笑意。一会儿那人探头过来,贴着阿浩的脖子说话,阿浩也侧过脸和他窃窃私语,然后一起笑着。- c* \  n0 L; B: p
天羽看着另外那个人,灯光过去时才看清他的脸,竟然是刚才那个有酒窝的男孩。* q" {* K% r. Q1 {$ _
天羽问身旁的张书晨。“那是谁?”
3 J- p6 x% u* ^) m! l2 p- B张书晨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
/ r) A4 @3 r0 @0 P“他叫周小舟。”5 i# c$ E$ l+ O- b+ G; |( @
“刚来的?”; }( ^5 Y0 C0 o" e1 p$ ^$ Z
“恩。”- Q* i4 R& i! l
“不像啊。”
  v4 T# S, B5 A6 D9 _; P7 R张书晨停了一下。2 e# p! ]  D4 w0 r
“他是龙经理介绍来的。本来人都招满了,是龙经理向陆经理求情,才让他进来的。”
6 J; E0 C  X; K5 M) s天羽看他们俩的亲密,也不像是刚认识的。他点点头,看过去时,周小舟不知道说了什么,阿浩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周小舟又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9 Z& O( L5 b# L这天天羽到凰龙,听到有包厢里乱哄哄的。天羽一过去,就听到有人在大发雷霆,有个服务生在惶恐地不停道歉,是那个周小舟。
6 n, O4 M3 c9 _  W$ @# T: f“对不起对不起,这件衣服我照价赔偿……”) l6 C  W9 N2 F  Z+ T4 g
“照价?5万8千8!你赔得起吗?!”3 E% U/ i9 X1 x: |
酒水单被狠狠甩在周小舟脸上,周小舟脸色难看,只知道低头不断道歉。周围一群看热闹的人,却没人敢出头帮腔。
$ z& p' \+ D, B% m天羽看了一眼,是个常到凰龙来的暴发户,刘六。刘六是彻头彻尾的农民暴发户,什么都不认,只认钱,派头,排场。刘六往沙发上一坐,大腿一跷,指着裤子上被沾到的酒迹。
+ x& g0 a. q3 D' l3 a( Z2 Y“给老子舔!舔干净!”
  l! \; o  l5 ^. H周小舟低着头一动不动。刘六猛地揪住周小舟的头发,狠狠摇晃着,逼着他跪在地上,周小舟满脸屈辱,挣扎着要站起来,又被刘六拽倒。
8 ]: k/ \. F7 v) X" H* l3 a“不舔老子整死你!”8 O/ W  J! B7 s9 S
有人从外面进来,架开刘六揪着周小舟的手,把周小舟拉了起来。周小舟像看到救星一样,往那人身后躲。
: z* h: ^6 J, d“我是他的经理。您有什么要求,跟我说。”
, s* w. D$ E. K% w, ?“他不舔是吧,那你舔!”
$ R* A  r, q4 V+ |周小舟拉着阿浩,阿浩轻推开他。) z- s; e! z5 ^! R: s- B
“这件衣服,我们按双倍赔偿,今天刘老板玩的都算在我的账上。您玩开心点,别让一个不懂事的小孩扫了兴。”
; r# i; U7 S+ l+ P阿浩回头,两个女郎坐在了刘六身边,一边一个,都是艳色。" H* u9 N; W, B; O/ n5 o
刘六看了两个女人一眼,说:“龙经理,不是我不给你们陆经理面子,今天这么多人看到了,我刘六觉得不舒服。这样,他泼到我身上的酒,我还给你,你,或者他,谁站这儿让我泼一次,我出出气,今天的事就算了。”
9 Z0 |1 x/ K" j, z8 ^: {' q说着,刘六往酒杯倒了一半的酒,站了起来,开始旁若无人地解裤子,对准酒杯。+ e9 W, {% n3 u
周小舟看出他要往里面撒尿,扭曲着脸,挺身往前走,阿浩把他扯住,推到旁边。9 c) d! O0 S8 Y2 \5 I) K( Y) U
“站那别动。”
0 k0 c! n8 w  ?# N; a% a  ^然后阿浩面向刘六,站着,面无表情……
- v$ T' l- y- Q' Q5 O1 j% l2 [1 ^5 g刘六正往外掏家伙,天羽走过去,搭住他的肩膀。刘六回头,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哟?李总!……”; ^, {0 q1 @! a% F
天羽嘲讽地看他露着下面的德性。刘六赶紧系上裤子陪笑:“李总,让您见笑啊……”忙不迭地整理衣服。
% H1 n) ?8 H+ O6 Y/ n天羽慢条斯理地笑。3 D/ j( k# S& J! B4 i; I
“刘老板,发那么大火,是不是我的人得罪你了?我帮你教训他们。”
  k6 m" O% Y3 c, q( }! |* Z( X! d刘六一愣。" c+ W: Z7 v; e3 Y0 a& j
“你的人?”
; K3 w, i% U/ U天羽朝向阿浩。
/ |# v% z& G# m9 S! a$ p  u“阿浩,我怎么交代你的。刘老板是老朋友了,你不把他服务好,就是不把我服务好。”4 E& Y! Q1 T% o* P
刘六听了这话,愣了愣,换上一张脸堆笑。% |5 ?/ [6 ?2 E- `9 s
“原来是李总的人,误会,误会……”
* N  f9 ^* ?1 R% O" R  g天羽让阿浩和周小舟各给刘六敬了杯酒,刘六喝了,还说了一番客套话。等带着人出来,到了走廊,周小舟连忙过来恭恭敬敬地道谢,天羽让他回去做事,周小舟看阿浩,阿浩对他点了点头,周小舟才离开。
  k3 T- e2 v* U这里阿浩看着天羽,尴尬地笑笑。天羽从口袋里掏出烟,递了一根给阿浩。阿浩接了,摸出火机来给天羽点上,也点上了自己的。两人走进旁边没人的楼梯间,吸烟。
$ H0 a+ k- f" O0 h  S( D2 G" o天羽吸了一会儿,透过烟雾看阿浩。
) J' U5 Y8 v- }% E' V4 q& F“下次别犯傻。犯不上。”1 `4 P0 l6 M) P/ e" x$ \# h8 A8 s2 L
阿浩也抽着,皱着眉。( ?, V) ~8 `: n9 Y2 p, t
“够变态的。”( w7 S- I+ }3 G" [4 ]5 J/ a- A
“以后再有这样的,别硬碰。把陆成喊来。他是萧南的人,能有点面子。”' |9 i1 Q, L" h, U" X" p
“没什么。也不能不扛事。”
9 v" Q) h1 r8 j. I4 G# h天羽抽了口烟,想起来似的。
1 C  p& Y7 u6 Z' \8 B- v( Y“刚才那个,叫周小舟是吧?你挺维护他啊。”- i1 r7 x# y( F1 i9 D( _
阿浩怔了一下,笑笑,没说话。
/ R8 i5 [/ y# C4 ~3 s! N( g“朋友?”
5 }4 _% w, t* E: \$ ~! d阿浩点点头。
* W; R! t+ y6 ^: X1 Q2 o“你带进来的?”, `% Y* T2 f+ Y- t! R& p) l
“原来的单位解雇他了,没地方去。我请陆经理帮的忙。”
( Y! ^' h+ {" D" W天羽吐出口烟,眯起眼睛,看烟雾上升。/ h2 M' d1 a* I6 {0 F
“你为朋友,倒挺豁得出去的……”
! T' H& t) T( m$ m天羽后来回包间,张书晨布置了很多小点心来,笑着说天羽刚才摆平变态的样子特别帅。天羽听了好笑,在张书晨眼里看到的却都是崇拜和情意,又不由地情动,搂着张书晨吻了一会儿。- ~! r' ]  W7 a3 ~5 @# f# i7 Q
张书晨学聪明了,不再提阿浩。有一次在床上,天羽笑着问他现在怎么不提阿浩了,张书晨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他知道了阿浩和天羽还没上过床,他很平衡。天羽听了,觉得张书晨十分可爱,压住他疼爱了一阵。
' l* O- P8 v) ^3 k' S7 G张书晨听了天羽的话,把头发染成了金色。天羽喜欢在床上紧紧揪住那金色的长发,把自己的利器插进张书晨的身体,打桩似地一下一下夯着。每次看到那散乱着的金发,天羽都能轻易激动起来。他觉得自己有毛病。! y, u5 o6 M0 o3 O! j# l
天羽喂张书晨吃了几口点心,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天羽起身去厕所。: i7 h  r' u0 a7 a! a
走廊这层的厕所有人在吐,天羽推门进去就被满地狼藉熏出来,转身去楼上的专用厕所。那里只有内部人去,一般都空着。
1 t' j8 @: l( I6 i& V8 K天羽懒得等电梯,往上爬了两层,要出去时,听见旁边电路房的门开着,有人在里面说话。' [- P7 c5 [( L3 D
天羽停了脚。里面说话声忽然停了。天羽靠过去,看了一眼。
  S( V& O8 N# \5 @% F3 ?周小舟满脸委屈,阿浩正捧着他的脸,小心地对着灯光。& @' u6 V4 g7 v8 }- T
“打到哪儿了?”
, m0 v& c$ y7 u: d/ P, [周小舟歪过头,指了指脸颊侧面的一道印子。阿浩手指伸过去,为他揉着。
  u" X/ d+ U1 _' D“老混蛋王八蛋,我咒死他全家……哎哟……”
- ^$ |, A4 S  Y$ _8 c' Q4 J2 P1 c周小舟叫疼,又委屈地:“哥……你轻点……”+ L- `1 s6 g7 V; @+ _+ A
阿浩用手掌为他揉着。$ |9 n6 k  ~% c6 E" o
“你啊……下次做事小心点……”- Q& S7 ]7 x/ R) M" S
周小舟笑,深深的两个酒窝。+ Z8 }2 g" q0 N9 }' b5 v
“不是有哥你嘛……”& K4 r& ^/ g" B4 |
“我能一直罩你啊……”
' s* f% R9 B  s# [! z1 {6 m) S“你不愿意啊?”
/ A; [6 Y9 ~6 D8 P* x“别动……”( R9 D" E( O5 o& J2 P4 v
灯光映着阿浩温柔、疼惜的脸。
0 Z; d& H4 }& O+ d1 m! O' a天羽静静地在门口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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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4:58 | 显示全部楼层
8天羽回到包间时,张书晨期期艾艾地说,他的生日要到了,想请天羽吃一顿饭。0 q7 m  F4 q5 q$ s3 p* v- R! q
天羽说,想要什么礼物?明天带你到商场,尽管挑。
, [4 S$ {  M) {) h% D) W4 ?% [0 _+ D张书晨高兴地望着他。
$ u& k% f) I; g* i( f: O) p$ u! p" J第二天,天羽带张书晨去了最高档的商城,张书晨一开始有些拒绝,说这里太贵,到一般的商场就可以了。天羽把他带进金碧辉煌的商场大厅,说,今天这儿就是你的。别给我丢脸。
3 l. F) Y$ p: m, k% b0 Z张书晨的脸上绽开了开心的笑容。他试穿了很多衣服,要了一件风衣,又试穿了一套西装,系上领带,自己对着镜子左照右照,非常满意,兴奋地问天羽怎么样。天羽叫服务员把衣服包起来,张书晨翻了翻价格,低声对天羽说还是算了,天羽不理会,直接叫服务员包上。张书晨兴奋地望着他,眼里闪着光彩。) ]- B" \. Z* B* p
之后他又要了一个耳钉,说自己早就想有一款这个品牌的首饰,自己戴的耳钉都不好意思出门。天羽这才留意到他一直是戴首饰的,天羽自己对首饰没兴趣,也不懂,见张书晨喜欢,又给他买了一副同款的手链。张书晨没再拒绝,享受似的,接受天羽的大方。
# P9 q' |: z$ g# n% N! r天羽又给他买了一个包,一对对戒,两人才从商场出来。吃过饭上了车,天羽刚开了一段,张书晨的手就摸上了天羽的腿,直摸到重点部位。5 m; c* p8 ~2 I! k
天羽笑着打开。) r0 [3 K  v# }8 o& ]
“干什么呢?”9 J* i$ C) M+ p, K" H4 A3 w/ ]3 W
张书晨仍然摸着,说话声音也有点不一样。  p, [, W1 Y" a5 R
“我忍不住了……”
( w/ D( p* Y. k他火热地说。
) S  z- z5 w, r- E' f5 \/ W天羽回头看了看他滚烫的眼神,直接把车开到宾馆,开了房间。
# F9 ]+ ^4 h7 {两人单独在电梯里,张书晨就忍不住,迎面紧贴着天羽的腰,隔着牛仔裤拿鼓胀的**去蹭他。天羽打开门进屋,就把张书晨一把按在门后,三两下拽了他的裤子,搓着他光裸的*,用力揉他举得直挺挺的东西,狠狠地:“叫你发浪……”" N$ j" U! }% H9 p# W( H
张书晨呻吟着化成了一滩水,勾引着天羽,眼神姿态骚得不行,天羽也不脱衣服,直接把裤子拉链拉开,把张书晨背过去,站着就干了起来……' w, p9 j% J& o
张书晨比以往都来得火热,天羽站着打了一炮,又到床上,边骂张书晨骚边狠狠地干他,张书晨激动得大声尖叫,天羽边操他边胡言乱语地骂着婊子骚货,张书晨听了却更加兴奋,两人直干到满身大汗,**射得满床都是。
- x+ S: z7 Q0 k等结束了,张书晨满足地对天羽说,太爽了,天羽的东西太棒了。天羽说浪货,越来越浪,张书晨直笑。
/ X! x* f- Y* w: a/ d1 c等两人洗了澡,天羽让张书晨先下去把车开出来,他打个电话处理一下公事。$ Z' l0 q3 y6 n' C+ r. e% D# a
这里天羽打完了电话,出去关上房门,正往电梯那走,走廊那头一个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男孩。天羽觉得眼熟,仔细一看,竟是周小舟。7 R$ \$ \$ r+ p7 E1 O8 G, i
周小舟回头等着,接着,另一个人从房里走出来,关上了门。4 p8 T6 d  ~+ x% R) Z0 J: j
两人肩并着肩,一起向电梯走去。
$ b1 g9 p# W1 I: a1 A# _天羽定着不动,看着前面两个人。
6 o, j' Q% B; U5 D( o% Y1 y3 }阿浩和周小舟正走着,背后有人拍他肩膀。阿浩回头,定住。) f4 [+ z: R/ j$ f8 Q, H. N/ u7 e4 R2 D$ A  N
“这么巧?”
6 T* V2 G" E6 @6 v+ e' Q5 r& U天羽说。两个人都完全没预料到的,答不上话。天羽淡淡地:“在这干吗呢?”
6 x( S8 S$ [  K+ n5 U1 J; Z周小舟显得有点慌乱,还有点紧张。4 i2 T% \( u- b0 \# b0 d
“我们……来找个朋友……”6 z5 k2 n- ^2 J5 j% ^
周小舟不停地看阿浩。阿浩的表情也有点僵硬,看在天羽眼里非常心虚。  s2 x& {, V  N5 E
“哦,找到了吗?这儿老板我认识,帮你们找找。”( Y; k/ C# Y/ a& Q( _) D
“谢谢李总,不用了……”
9 h, x" h/ O. Y& b+ |" p天羽看了一眼周小舟拿在手里的房卡,笑了笑。
. j1 I. v6 G2 _$ J1 b% T“这里开房可不便宜啊。”
& A: O* ]9 a$ W+ G; I周小舟当场被拆穿谎话,尴尬地站着不动。电梯到了,天羽走进梯里,问站在外面的两人:“不走?”) P% F, N+ P! N
天羽看着阿浩,阿浩也看着他。天羽面无表情地按了电梯,关上了门……
5 ?, ~3 {! A2 f7 t' j4 z. n! o天羽一走出宾馆就骂了一声:我X你妈!; T. f6 {/ @4 D2 S; c3 e
当晚天羽到凰龙,要了个最里面的包间。陆成要去叫张书晨,天羽摆手,然后说,你把周小舟叫来。
( q2 N) ~5 G5 Q8 Q3 c9 L6 B1 E陆成去了,一会儿领着周小舟进来。周小舟见到天羽,脸色有点难看,进来低着头不做声。天羽坐在沙发上,对陆成:“把门关上,别让任何人进来。”
" J1 [* j) k$ A, j+ n% P陆成了然地笑笑,关紧门走了。; v# @+ a2 k4 u! ^
这里天羽也不说话,点起一支烟。周小舟站了一会儿,忍不住:“李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 N9 e# W" L! o& {天羽抽烟,抽了一会儿。$ H! q1 E; ]) g, l  u
“没什么,随便聊聊。你是龙浩带进来的?”
  G* q3 o$ a8 l# ]$ L$ j( {% m“是的。”
7 Z8 s1 m& ~: L1 v6 `  ~“你们认识多久了”
& q! r1 a9 N- Q- F& F9 \" E周小舟抬头看了天羽一眼。
' {( l5 y% e+ C% R% I# e“三个月……”
0 x1 b; |! A7 m& S" O3 U- k天羽眯起眼睛。9 L  ]4 _, F0 q' x
“怎么认识的?”
9 o: l1 }2 I; c- x3 v% ^, j+ X“他朋友认识我朋友,一起玩的时候就认识了。”5 y4 }3 `" k7 x# O* `6 t# l/ U# j
天羽继续抽烟。$ k) s; s" n# _7 Y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Y9 y  \  }  u0 e# \! u
周小舟一惊,飞快地看了天羽一眼,不说话。
! [2 I/ M! J6 e“不方便说?”
% Z' w( b$ w) J$ X“……没什么关系……”& }" Z2 O. H5 t3 F, d$ A
天羽笑了笑,弹了一下烟灰。: p9 }0 o* J# x9 {; a4 X# u
“今天你们开房间,不会是两个人打牌吧。”
5 z1 A8 P/ B1 D* N( J周小舟不说话。
! r! X! z9 k0 j5 t5 R“凰龙不用可疑的人。你说你跟他没关系,那你们两在房里干什么,说出来,我觉得合理,就放你走。”( {3 Y4 m, N( \7 Y* F0 x* ?$ B3 k
周小舟咬着嘴唇,低着头。
$ `: g! k4 V1 T9 |- m" s“你也可以胡乱说。你自己看。”% u9 d9 m& `. i( D
周小舟脸色更难看。天羽不做声,等着。% M; i+ Z0 [* \. n# Y3 J" i
许久,他听到周小舟极低的声音:“是……是开房……”' \7 v( D. {( f. J8 U& l
“开房干什么?”
/ Z+ [" n5 s* b; M3 A: s周小舟声音更低。
' G& i; \$ s9 X# r; m+ U: J“……就是……那事……”
) j0 O- H& y* m  ]: W" N: Y; u  f- h天羽慢条斯理地抽烟。周小舟也不再说话。包间里安静了片刻。" E0 j1 @5 b0 S
“你们这关系,维持多久了”: Q2 n) B8 A) D7 _* B* ~
“……两个月……”+ J/ b- ~" w9 T0 n$ ^/ M) o
天羽吸了一口烟。
$ n/ V+ A, t. P9 B“龙浩不是有个女朋友吗?”
  O7 |+ X, ~. G+ r“已经分了……”
2 u0 f; b7 x# n$ A5 x2 d5 X! ^3 q5 B天羽猛地抬起眼睛。2 {5 i6 M4 H, N! y! p5 Q' q2 z
“什么时候?”2 `! |& ^# c+ D
“一个多星期前……”
1 O1 x3 s) B( c2 S: W8 X# Y. Y" l天羽看着周小舟,不再开口。
; z  z& ]% }* h, _他面无表情地转头,将烟头狠狠摁熄在烟缸…/ m" [* d3 \1 d' B* m# _
李天羽从来没这么愤怒过。& Y+ V2 c& c4 O6 O3 j
不仅愤怒,还很想笑。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玩过,还玩得很彻底,耍得很彻底。人家说有女朋友了不跟他玩了,人家还说记他的情一辈子要还……
# Z2 k/ C7 f  f) H1 e0 C# `天羽一桩桩地回想过去阿浩的每句话,每个表情。阿浩压着他的肩膀似乎情难自已地吻他;阿浩痛苦地说所以那个时候,你要买我?阿浩用深浓的眼神向他要真心,阿浩微笑着伸出手,来和他击掌……
2 x4 a% h/ {3 V, w' O6 `天羽边回想边笑自己真他妈的阴沟里翻船,他李天羽玩了不知道多少人,居然被这么一个货色耍得四六不分南北不明,还上赶着说喜欢他,掏心掏肺地说不想以后伤了他,还大度地、姿态地告诉他他愿意放手,他要和他做朋友……  ~# u, H2 G' c1 h/ b: a
他在赶走周小舟的包间里吸烟,眼神在烟雾中瞪得可怕。
( h: T6 O+ i2 h" C# Z; T脑海中闪过了所有能想到的恶毒的词汇,也不能平息他的愤怒。
. y8 ~  G( Z! y. n! m他要让这个舞男知道,什么叫后悔。他要让他像一条狗一样,跪在他的脚底,舔他的脚心……
- S- r1 K8 W: r; ^6 I天羽带着张书晨,坐在包间里。( s- K& s- j  Q- R7 I! e& b2 c
服务生恭敬地说,陆经理出去了,交代如果李总来有什么吩咐,直接交代我们。
2 v+ i; ?9 @- Q0 m, [7 m$ x  u6 ?天羽点了点头,说拿一瓶酒。/ ~: j/ T. h' K' F! O% p+ B9 }, A
红酒拿来了,服务生周到地布置着下酒菜,打开红酒,给天羽和张书晨倒上。天羽端起来尝了一口,放下,阻止了张书晨的酒杯。他问服务生:“你经理是谁?”1 _. R9 a, X8 j8 W8 @/ J
服务生茫然,不知哪里出错了:“是龙经理……”" j, y+ N& o3 G
“把他叫来。”
$ I2 z6 T- ?0 v7 M3 C6 `' Z服务生有点不知所措地出去,一会儿,阿浩跟在他后面走了进来。
2 n- E  t* O' f“李总。”, u  j, S9 c4 H; G* B& k/ r
阿浩说。天羽慢慢晃着酒杯,看着里面红色的酒液,像血一样的红色。
( H! [* i0 `4 b) b, V$ R6 T5 ]“知道你们这酒,有什么问题吗?”# o2 y. z* p6 m0 n) @: g
天羽慢吞吞地问。阿浩倒了一点酒,喝了一口,疑惑地看天羽。2 X* N% L3 U! x$ Z* s
“喝不出来?”天羽笑笑,忽然手一翻,一整杯酒全泼在阿浩的脸上。) u& u( @4 D5 g! h. A/ n' Q2 W
张书晨惊愕地看天羽。服务生惊到了,大气不敢出。6 X" i9 {' {5 A
“现在呢?”
. ]8 ]3 z$ j8 x$ ]  q7 c天羽慢悠悠地问。
/ B4 J; Y( r8 \1 D8 o& b阿浩一动不动。酒液顺着他湿漉漉的头发、他的脸往下滑,聚到下巴滴下,雪白的衬衫领口被大片红色晕染开,一片狼藉。
  }/ R# n- _8 ?1 j! v8 t* o阿浩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擦。似乎已经预料到天羽的发难,默默承受。
' Y$ |8 q2 h- ~) {9 d( v% P8 E天羽起身,走到阿浩的面前,抹过阿浩脸上一滴酒液,往阿浩嘴巴里送进去。9 A- w5 f2 ?. o. L: F) o
“尝尝……尝出来了吗?”# x5 b% L/ X8 \# e; D
天羽抬头,盯着阿浩的眼睛。# x, @: `# z% f/ k5 \  P( j) J- a
“一股骚味。”
6 D/ p7 i. b: N3 X% t阿浩猛地抬起眼睛。天羽直直逼视,看到阿浩眼里的怒火和隐忍。天羽拍他的脸。  J) A3 @, l! B4 A3 I. L1 N
“我说错了?你不服气?”9 [: s6 F- N0 e  Q8 g
阿浩皱紧眉头,依然沉默。; O: n, j1 B6 Y6 }
“你不服气,我给你机会,让你解释。”% H' a- M, p: K9 y! z
天羽坐回沙发。+ S+ T3 |8 D+ X3 u
“说吧。”' q/ B$ ]4 {3 C
包间一片死寂。天羽忽然起脚一蹬,茶几上的酒瓶碗盏掉地,摔得粉碎。
; F" X7 k" u! W, l“你他妈说话!!”
5 g6 s, G; I  Q. S包间外围来一些人,没人敢进来,鸦雀无声。6 d  P/ p/ m5 H
阿浩低沉地:“您喝多了。小刘,给李总重拿酒来。”
. V2 u  K+ p. T* o' m9 T他抬步往门外走,天羽冷冷地:“你今天敢走出这儿一步,我让你光着身子进来,横着被人抬出去。”
" i8 l9 n6 r- b  M天羽示意已经吓呆的服务生把包间门关上,对阿浩。% F9 \- D, U- ]  a; E
“就我们四个人,我给你留点脸。过来。”
% o* j- n4 c7 Y! |9 r阿浩强忍着,转身走了两步。$ i9 h% u' c& _5 k: r  d1 S" c% F
“再过来点儿,站那儿。”
9 Z1 @$ P5 L1 p/ O, u6 [3 t天羽指了指灯光中间。& M, ?# u# i4 c
阿浩站在灯光下,狼狈的头脸,却挺直如标枪。天羽叠起双腿,仰起脸看着他。) `- h7 l/ ^, S$ F! _9 `1 J
“脱吧。”8 G8 R& Q) Q+ i( o  D) _+ p5 \
阿浩猛抬头。张书晨沉默地看着天羽。
2 O" \7 r" k4 C$ W* v“又要装你的清高吊样?脱呗!全部脱光。”
5 b. Y! @# i9 i) d3 C( P5 J& J阿浩终于忍耐不住。
" k1 k! O- a1 m  A( K, G0 H; b“别太过分了!”
. u2 ]1 y0 u& k天羽冷笑。+ d7 Y0 e' m  S5 \' |& @
“你别误会啊?就算你现在扒光了躺在地上,我也没兴趣,我就是好奇,你不是从来不跟人玩儿吗?我就想看看你扒光了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是少个球还是少个把。”+ ]$ B3 j' e( J. |7 t$ T$ q
阿浩攥着拳,不动。天羽对张书晨。
$ \8 m' i/ i0 z; ^5 H4 K1 R“去,替他脱。”
4 m3 O: X5 O1 |4 ~/ h5 p张书晨看了看阿浩的拳头,没动。天羽笑。+ x2 x6 y6 p8 }/ U7 E! C& h
“他敢怎么你,我就怎么他的人。”" D2 O% S- e+ d+ }1 S
张书晨有些犹豫,但还是站了起来。* S7 J9 r/ C: A0 u2 q
阿浩不等张书晨靠近,忽然刷地一声,脱下了制服外套,丢在地上。扯开领结,扔开。用手揪住已经被酒沾潮粘在胸前的衣领,往下一拽,扣子崩出的声音,衬衫前襟就已经敞开,阿浩一翻把衬衫脱下,露出赤裸的上身,丢在地上。" x. t7 M! O" l( b+ L2 W" q' X% ]
天羽面无表情,看着他所有的动作。+ ~* P8 z# F2 B7 s; W
阿浩光着精壮的上身,面对面地俯视天羽。天羽和他对视,等了一会儿。
) |9 ^6 q" ?9 j7 f5 h. Q! I- H“继续。”2 n2 K' y! C/ e3 m0 n
旁边那个服务生忽然颤声:“李总,不关龙经理的事……您……”
+ A# _- N6 \" v' A. k阿浩将手移到了皮带上,抽出,解开牛仔裤的裤扣,拉下拉链。' B$ ]: V( |- H- x) H
他做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天羽。背着光,看不清的视线,却牢牢地锁着天羽的眼睛。" R5 M4 V/ y% |" @
天羽不动,也没表情,看着他。
) u+ i& Y) [; M0 S阿浩仍然盯着天羽,将手放到牛仔裤的两边,往下褪。
0 [! P7 P, S2 u/ q( C0 c0 Y天羽忽然起身冲上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甩了阿浩一个耳光!
+ U( G) W. y" j6 W: _5 ~阿浩被他打得歪倒一边,天羽的眼睛瞪得很大,涨得赤红:“你他妈的叫你脱你就脱?!你犯贱?!”, k- t, `7 P9 L# X$ O, w
阿浩被这一耳光打懵了,甩过头来,怒瞪着天羽,骂:“你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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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6:2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王八蛋?”天羽吼。“我是王八蛋,才被你当白痴耍得团团转!”' t0 H, n7 A: H# L3 I5 {9 Z( V
天羽回头,对着服务生和张书晨:“出去!”
# w5 `$ T* }: K$ k4 J8 E张书晨看着天羽和阿浩,对天羽:“我留下来……”
7 {( ^7 i( m. \) b7 b“滚!”# @- b! D+ m4 J( `2 i; Z1 O
天羽吼。张书晨沉默,带着服务生打开门。门外仍然站着很多人,有人透过开门的缝隙往里看,看见阿浩赤裸的上身和凌乱的裤子,都噤若寒蝉。张书晨关上了门。; M; ^# |  l" m' `8 B5 k
天羽回头,攥过阿浩的下巴,捏紧。
. ~$ P  ]' Q% z& c& Y. {4 G" R, m$ K“你为了周小舟,裤子也愿意脱是吧?要是我想把他上了,你是不是还愿意替他被我上?”
! Z, G" z, [7 y2 n/ F8 J, E: v阿浩猛地推开天羽的手,把裤子扣上。天羽转过他的身体,把他推到墙上。5 f3 Y  v# y" j" x/ s3 J
“龙浩,”天羽贴着他,瞪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你今天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耍我?”
5 O( @6 t9 {1 S/ H阿浩看着他。8 P/ v$ h/ A3 R5 |2 ], H& L1 h
“你接近我,逗我玩,就是为了利用我往上爬?”# U1 w& s& y5 V- B- G
阿浩的沉默让天羽全身窜起疯狂的怒火,这怒火烧得他快要炸开,沉默就等于默认,但是他要他亲口承认,亲口承认他从头到尾就是把他当凯子,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他,耍他,现在他达到了目的,他不再需要利用他了,所以就把他一脚踢开,还拿什么真心什么朋友的鬼话玩儿他!
* J* W0 ^( z9 F( J' [3 ]8 F) t阿浩猛地将开他要走,被天羽狠狠地按回墙上。8 A) z/ t0 y$ a- }0 ]8 }
“心虚了你?!说话!!”
. n5 q% H+ E. q# H6 ]天羽吼。
) A2 y  m( }' H阿浩忽然猛地大吼。
) `2 B5 u% j- t4 |6 w“不是!!”. _) \2 \4 ^- L3 ?% Q! j9 A
“不是?”天羽冷笑。“那是什么?是你真心?”
" _( ~7 M% [  N“我说是真心你信吗?!”: V0 {$ q* d% R0 A( y) g) {
阿浩爆发似地吼,眼睛紧瞪着天羽,也涨红起来。天羽一愣,怒骂:“真心?你他妈的还当我是凯子?你真心两个月前在金牛湖钓我,调过头就跟周小舟搞在一起?你真心拿女人来糊弄我,怎么不说你还要跟男人开房?你真心就别对我说什么兄弟朋友的鬼话!!老子恶心不起这一套!!”5 R% B7 u; o  ^- y9 K1 S, t
阿浩起伏着胸膛,紧紧皱着眉头。天羽指着阿浩,一字一句地说:“龙浩,我告诉你,你可以对我虚情假意,可以不上我的床,到今天我还是这句话,我李天羽从来不勉强谁。可是你不应该骗我,我这辈子最痛恨别人骗我,我是不是什么好人,我玩人可我从来不骗人!你说一句不行再找别人,我二话没有,可你边跟别人搞边逗着我玩儿,我就不能这么饶你!”
7 N$ `" X0 r) [天羽说着,拉开距离,看着阿浩,忽然扬起嘴角笑。. \$ g7 f+ q0 K  p
“你厉害,真的,能这么耍我的,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想过怎么着你吗?你说我跟那些变态不一样,我也不能让你失望了。我确实跟他们不一样,说不定比他们更变态。”. v. k* Y. z# O0 \6 P4 _
阿浩抬起头,难忍、压抑地:“天羽!”* J- V; k5 Q1 `7 e! \  z, B
“不要叫我!”
9 F: y: `; b% Y2 h0 ]; R1 x3 \: n天羽怒吼。
9 N& {. a2 K. r; B1 X1 @1 @7 J+ r“你怎么不辩解?你不是很能装B吗?你刚才不还在说真心吗?怎么不反驳没话说了?说你他妈的是真心!!”5 N. q; w# s8 I1 |6 v1 ?3 ~5 s
天羽说完,忽然猛地凑上前去,一把掳起阿浩的下巴,狠狠盖住了他的嘴唇。阿浩将开他甩过脸,天羽用手牢牢扳住他脸颊去堵他的嘴,他满脑子的怒火上冲,直冲到头顶,他咬着阿浩的嘴唇,舌头用力去顶阿浩抗拒的牙关,边嘶咬边胡乱地吼“你有什么不一样……你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0 f* `0 I* Q% A# Z/ k3 b天羽近乎撕裂阿浩般地,顶开他的牙关重重地压住他的舌头,凶狠粗暴,嘴里有血腥和刺裂的疼痛,不知是谁咬破了谁,两人像困住的野兽般纠缠撕咬,直到天羽手腕吃痛,被阿浩推开。天羽一口啐地:“不过这个味儿!”" O4 w# U" P& d4 G* X' h
阿浩眼中闪过一种神情,天羽根本不去看。阿浩嗓音压抑:“我跟他没什么!”) h& v% E5 l& |1 T1 v9 }; `9 Y
“没什么?你们开房看电视?”  l+ j( W% I; r- ?
“我现在说不明白!”
! I7 C% p7 [) k& Q& y" Q“你是说不明白,你他妈的不敢认!”8 n. T1 o: B- w9 r5 H9 l9 c: |* q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陆成的声音:“李总,是我,陆成!”7 ?  N- f% C  `$ A1 ?
天羽:“走!没你事!”
5 L6 k1 A9 g5 \# F陆成犹豫又急促的:“李总,周小舟失踪了,不知谁报的警,警察来了……”
% O  u( z( p0 Y' }' \天羽一愣。阿浩原本低着的头猛然抬起,对上天羽的眼睛,眼里满是惊怒和惶急。天羽看他一眼,冷笑:“怎么,着急了?”& ^: o: _4 j1 l/ E% g( O
阿浩惊急:“……你做的?”
3 G: A2 K8 ~9 g7 o1 q天羽怔住,随即大怒,反而笑:“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R3 L4 b( |. _7 m. g
阿浩紧看着天羽,仿佛要看出他说的是真是假,眼神从不相信变成惊怒:“你把他怎么了?”8 d# \  x. }. V' j" a8 O9 R, @
天羽心里像被刺猛划了一下。
' F4 Y& Z" L6 R, B9 h( {1 ~1 i2 z“心疼了?你说我把他怎么了?”. n' _8 ]/ ]! C2 f2 |
阿浩忽然一把抓住天羽:“你把他藏哪了,快放了他,听我的,天羽!”
+ q4 m0 b- t) o( H4 Y7 q天羽看着阿浩脸上完全不加掩饰的担忧和焦急,一股陌生剧烈的愤怒直窜心头,猛地甩开他的手:“我他妈的凭什么听你的?!”# F( ?) W* P* x% s% T' n  [
“他不能有事!!”
5 V5 P- ^8 _- V8 {$ u阿浩吼!
0 H, q/ Q; {2 s天羽愣住,定定看着阿浩。他回过神来,一把紧扼住阿浩的下巴,扼得阿浩的脸痛苦地扬起,咬牙切齿:“你这么担心他是吧?你妈B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k  t. u) S$ c0 W
天羽说着将阿浩猛力一推背转身,将他狠狠抵在墙上,撕扯开阿浩没扣好的拉链,手指扣进他的牛仔裤里。8 U) N# t& m% y. r2 b& x
阿浩回头怒喝:“干什么!”
& @" [( _% F& }; E: P天羽冷笑。“干什么?”他贴在阿浩耳边,凶狠地一字一句:“干你!!”
" L5 Z2 L) O* a8 L. P+ b: v" C手上用力,将阿浩的牛仔裤就往下扒!
5 i0 Q7 K# s1 g牛仔裤连同白色内裤被硬扒扯下一半,露出半裸的臀部和深深的股缝,压抑的低吼从阿浩喉咙深处发出:“放开,别逼我!”$ m- |- x6 M- q0 Y1 ?
天羽置若罔闻,紧覆住阿浩赤裸的背,一手压制着他一手抽开皮带,**毫不犹豫向阿浩的臀部紧贴上去,随着他的反抗用力摩擦,喘着粗气把他的裤子狠狠再往下撕扯,手在露出的皮肤上用力抚摸、揉捏。天羽觉得有一把烈火在烧着自己,他像被架在火的中心,浑身就像要爆炸了般,他听见自己边跟阿浩缠斗边激动混乱的声音:“我他妈的把你当宝……舍不得碰……你跟别人乱搞……我今天就干死你,干死你!……”- G* O" \7 ]) Z; t
天羽手沿着阿浩的大腿根就往前抓,忽然手被一股大力扭转,身体也被猛然反撞开,天羽被撞得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他抬头,阿浩站在他面前,脸上的眉眼已经不再是天羽熟悉的那一个,天羽看见他不停起伏的胸膛,听见他满含愤怒的声音,像从内心深处滚出:“……我以为你不一样,你跟他们都一样!!”& w+ e: k/ Y2 o; I; C
阿浩捡起衣服打开门,冲了出去。
. ?9 O) s; G# {6 Q( d' w, m( s$ d天羽面无表情,在地上坐了一会。他慢慢爬起来,整好衣服,坐在沙发上。
7 E+ n8 t# }; Z) |7 f9 s" {片刻后,陆成走了进来。6 U, V/ ^% g  i
“陆成,”' Z* B& ^7 f9 W2 {1 N# d7 g* M
天羽说,没有表情。
4 T6 t/ s- Z7 B; c6 K“告诉萧南。我要让龙浩在汉城待不下去。”' }( O  y+ n8 S( V$ I! b) C
凰龙把阿浩开除了。4 W- Q. ~. p6 q; m/ v% @
没给任何原因,直接开除。城里各个夜总会、酒吧、舞厅,只要是娱乐场所,都被打了招呼。阿浩搬出了凰龙的宿舍,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陆成在天羽面前没多提,天羽知道他办事妥帖,也不问。
5 h0 c! D, D. F& ]2 H/ q; o" d萧南知道以后,在电话里:“你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7 w' H# S- @  S( w+ x8 h
天羽说:“动了你的人才了?”
9 C1 {; m+ C- d0 {% ?! I萧南笑:“保他也是你,赶他也是你。可惜了这小子,我还真有心栽培他。”
( Y( g4 E0 A/ O* u# h天羽挂电话,知道萧南没一句真话。% T8 Z: b2 n" J; `
那天警察在凰龙什么也没查到,意思意思地问了几个人就走了。之后失踪的周小舟也突然回来了,连声道歉说是个误会,他就是在朋友家住了一阵子,租房的房东看屋子里东西带走了,怕他不付房钱,就报了警。
% j; e9 l. d& ]: a  v8 s9 O陆成听了就说,你跟阿浩解释一下,他对李总有误会。1 R7 k/ F3 ]' x; {
周小舟连忙陪笑,我已经跟浩哥解释过了,都是我的错。- d- C8 m4 y( B3 `/ @5 s5 U
后来陆成问天羽,要不要开除周小舟,天羽头也不抬:“他爱怎么着怎么着。”+ c3 R3 z$ X0 ~
陆成会意,什么也没做。天羽后来去凰龙,看到周小舟,就想周小舟既然还在汉城,龙浩八成也还在。天羽平时应酬,到各个场里看过,确实看不到阿浩。) v! G. f) B! S: r
不能跳舞,一个没学历、没其他任何工作经验的舞男,想在汉城这地方找到个挣钱的工作,就是痴人说梦。除非打打短工和零工,能养活自己就不错,别说养他爷爷和供他妹妹上学,更别说还那一笔外债。) D1 |2 F  V4 n- @- C$ C& |
要是不想离开汉城,除非回来求他李天羽,求他再让他回凰龙。
1 w! w6 |5 H% p! B# u3 t" e月头的时候,龙浩爷爷的保姆打电话给天羽,说她被辞了。! Q: E) G* j% ]
“他们家的孙子说找了村上的人来照顾,以后请不起我了。”
+ `" x5 m, s/ c, Y“你没说工钱已经付过了?”, X/ C6 l. @5 L! ^# x7 E& ?' X
“说了,他说这个钱也是要还李老板的。到这个月底就不能请我了。”, A$ {$ @6 V$ ?" w6 U. c, f
挂了电话,天羽骂了一声。
5 x2 Z' B$ M# o7 r( a3 J龙浩,你再清高,看你能不管你爷爷和妹妹?
. h* O5 T" V2 a0 P: v3 H5 l2 O' Y/ X天羽去DESTINY,TONY陪他,两人看着台上的几个舞男跳舞,TONY摇头:“这水平,没法看。要是阿浩在,哪轮得到他们上台。”
+ [1 b) r5 e3 R8 i+ j8 W: ]天羽看他一眼。“他没找过你?”" }& y! [  j0 z, L4 z7 w
“没有。”- ^7 r/ e2 d; D; m
TONY边喝酒边瞥了天羽一眼。2 K) `6 z4 v2 a7 \. t) m# U6 g; Y
“我可是听说了。你做得够绝的啊,现在哪个娱乐城都不敢要他。你这是玩哪一出,因爱生恨?”4 B1 w( S* V& F9 w; `5 {
“我像吗?”5 Q( r* j6 [* h5 u2 m. u/ U. r
“哈!”0 k" f5 N( \5 Z8 p: ~
TONY笑。“得了吧!你们这些公子哥,玩谁还不是玩。我是同情阿浩,现在像他这样的人不多了。亏人家提到你的时候,是一口一个好,你就这么对他,够狠。”8 R/ F- `8 ]" Z; t1 r
天羽停住。“他怎么提我?”1 d0 E. q# }8 g/ {
“说你人好,心好,跟那些乌七八糟的混蛋不一样。靠,我说两句你的坏话,他还不高兴呢。”% c* i" U$ y! y2 X- Y9 q4 z
天羽不做声,喝酒。TONY看他。: w8 W; a! e% J
“点到为止吧。他那个人,不容易。你何必呢。”, S7 f- H5 R) U& L! V3 Z! k8 w2 g
“那他求我啊!”
2 b, _0 |% ~3 `9 _4 Y天羽不耐地接口。# U, N# Z3 Q- g# z+ S+ u
“他回来求我,我就放了他。”
0 O- W( U4 M# {7 R5 w3 N+ ATONY愣了一下,笑。
( q( n+ @. `# Z( n5 l$ o- U“你们这些大少爷……”+ i* q# N( @+ N8 A$ l% K
豹头从云南回来了。# p, n) H8 ^0 G* M
豹头这一趟去得长,听说在西南有点麻烦,这次去是困住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脱身事外的,总之回来的时候,神清气爽,看来是摆平了一件大麻烦。% A" ?3 z/ @' C' C: s3 S
萧南还没回国,接风洗尘的事,都是天羽张罗。天羽对豹头这一次的事略有耳闻,但知道的也不多。见面一番礼数后,也只是说几句场面的慰问话,他知道豹头这样的人物,不想别人提的事情,就最好一个字也别提,可是也不能透着一点不了解、不关心,那只会让对方心生不满。因此天羽话说得聪明、宛转、周到,豹头听了也很中意,自然而然地告诉他,这次去云南的确是陷进了一场边境的麻烦,差点还有牢狱之灾,幸好手下的人可靠,卖命,现在已经过去了,事情处理得也很漂亮。
- H8 s( a5 k* x0 g! P( \9 x至于是什么麻烦,豹头不细说,天羽也猜得出来。豹头在汉城很有根基,可是汉城的黑道生意,还不足以让他有这么大的身家。私底下做的交易,不是走私就是贩毒,都是不能放在这种场合提的。# r& \, b* y! ^: J8 P; K4 s
豹头回来以后,来凰龙也勤了,豹头原本留在凰龙的人手也增加了,看来是想把凰龙当成一个据点。天羽不过问,这是萧南和豹头之间的协议,他知道怎么拿捏其中的分寸。8 `- h2 z/ H$ o1 |; \; a/ M) |6 ?
天羽有一次路过一个加油站,停下来加油,觉得地方有点熟。他开了一段,看到一个便利店,踩了一脚刹车。+ A$ q" K) z4 h  Z* Q2 U' R
24小时便利店,大玻璃里面,两三个店员无所事事地在聊天。# A) ]/ F9 h/ [5 g) p$ l
天羽看了两眼,走了。; B% S/ N8 W; e  T: e9 a' j. f
他的银行账上隔一段时间,会汇进一笔钱。数目不大,却固定地不间断地在汇。天羽每次看到那个账目上多出来的钱,就扫过两眼,甩到一边。
3 z- B1 w9 c" M/ d8 ?) L他知道,龙浩不可能回来求他。龙浩就是要饭,也不会来求他。' f7 K* F  x) p/ f+ v) }" k5 M
他想起在DESTINY,那个说着“我不干了”的年轻的背影,像雄狮一样骄傲、清高的背影。那时候,在DESTINY的包间里第一次看见那个背影,他觉得那背影很美,那正直得让人觉得好笑的拒绝,对他都充满了吸引。可是现在,他厌恶他身上这股子劲,厌恶这股子骄傲,想把它狠狠踩在脚底。0 Z5 u% a  J. \9 X: u
天羽不知道阿浩去了哪,靠什么过活。这个人就像凭空蒸发了。但天羽感觉他没离开汉城。
  V: c+ e# \5 t账上又有钱汇进来。天羽看着账目上的数字,忽然非常恼火。; R8 j% d/ v) w- k* q. V
他能想得出这些钱是现在龙浩收入的几分之几,他有一种摆不平的挫败感。" J0 R2 d# j* I, }
“妈的!”9 t8 p$ b' O5 P2 M$ ~
天羽骂,把账户的网页狠狠关了……1 M2 d% b+ x8 S$ X+ S1 Q4 O) L' [( J6 x
过了一个多月,天羽在公司里忙接一批韩国的演出项目。星海的经纪公司计划已经提上日程,第一步是和演出公司合作,承办演出项目,天羽也考虑以收购的方式,把汉城的几个小演出公司兼并过来重组。8 T4 _, U4 l0 G5 S# D  _/ i
这天办公室的饮水机没水了,迟迟没人来换,天羽正忙得烦躁,发了一通火。秘书连忙去问,说每天换水的人病了,马上就派别的工人来。7 v2 q6 r! @* c* |
过了20分钟,天羽低头写文件,有人敲门,一个穿蓝色工作服的人扛着一筒水进来,走向屋角的饮水机。
3 K( {. w# _+ b1 B$ C6 l* |% a天羽头也不抬地:“你们这是什么服务效率,病了就该立刻换人来,下次再这么慢,就换别家送。”7 A7 P  p; u( }# i2 v
送水工不回答,把空了的筒卸下来,提起新的一筒,放上架子。
4 n4 _& t) G9 @" a: `% ~+ w天羽抬起眼睛。
- i5 D8 }8 T; s/ v- S* e“嘿,说你呢?”: r! G" \, y# D% ^
仍然没有回答。天羽看着那人的背影,忽然停下了笔。
: N! ~8 w  u. m' }' w他的眼睛跟随着送水工换水的动作,越来越疑惑。: w3 O. k- K+ u- l4 x
宽阔结实的背,窄腰,长长的双腿。蓝色的帽子戴在头上,露出后脖颈上的棕赫色的短发。
: V) |& w- j5 @. C( H天羽的眼神从疑惑到惊愕,沉默地望着他。& t( x. W4 Y# W9 ^% H
送水工利落、快速地换完了水,提起换下的空筒,转身走向门口。
  ]& Z5 t0 A( X* B1 d天羽开口。) v. N  V# Z2 i  Y) c2 c
“站住。”
& N; @! ^) N7 F5 Q1 A0 x送水工停住了。帽檐下汗水涔涔的脸没有刻意拉低遮挡,也没有什么表情。! x) g! m9 o+ f; i8 B- F
天羽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他,不做声。送水工没听到天羽有下面的话,继续向门口走去。
8 S" l; A7 ]( A3 t- p) x/ A门外有人进来,是进出口部的小刘。
* t7 q: W8 o' ^* J; |9 V“李总,这个签单……”
" n/ @7 q" G# s/ q0 m$ x* \" t5 B( y小刘和送水工打了个照面,愣住了,惊讶地:“阿浩?”
: W% m. z2 e2 Q, p+ D他惊愕地打量阿浩:“你是阿浩吧?我是刘恒啊!进出口的那个!你怎么……干这个了?”; s) f' ~2 W' P' J3 m- F
阿浩对小刘笑了笑,没说什么,提起筒出去了。
2 ]& K  A% I4 ]; t) F, H小刘愕然地回头,目送阿浩出了大门,回头看天羽:“李总,怎么回事啊?那不是龙浩吗?他不是金贸那边的红人吗……”% I+ B, A. C& M% A  e9 R
天羽机械地给小刘的单签了字。他转身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
, L- F4 W# e4 s4 S, L9 @楼下,穿蓝色工作服的身影走出公司大门,将空筒扣上自行车的后架,推着满满的有五六个筒的沉重的自行车,跨坐上去,用力地骑走。
1 m& ^$ Q0 ]* e6 W+ T; `: }) B天羽看着他骑远,消失在街口,转过身就叫秘书,问是哪家送水公司。
( a$ ?$ J. M! l. Y( R$ x' I天羽坐了一会儿,拨了电话。. W1 n6 N0 v2 ]9 K
“喂,你们这有个叫龙浩的送水工吗”- p8 C5 d9 p! |; U3 u' W, _
“我查查……是有一个。”% `$ L$ M$ z: P$ m4 L: R% E/ J
“我是他的朋友,很久没联络了。麻烦给我他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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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7:32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羽去了那地方。他想亲眼看看,龙浩现在是个什么惨样。
0 w: ]1 a3 Q) H2 h9 t: Y! m2 U% B那是个很偏僻的小区,靠近城郊结合部,小区破旧,灰暗,老旧的窗户里散发出阵阵霉味。天羽把车停在狭窄的楼下,在车里等着。灯光渐渐亮起,夜幕降临,直等到夜色浓黑,才有个人影出现,骑着自行车,疲惫地停下,把车锁住。8 Z8 r& D$ K% z1 A1 b; |  y) g
天羽盯着那个身影。那个人边摘下帽子,边往楼道里慢慢地走。亮起的灯光昏黄,照着他一脸的倦容。7 l. Z& T: R2 s4 V9 |. x% ?( ]+ A
他掏出钥匙,打开一楼的锈迹斑斑的铁门,进了屋,门关上了。7 |; \4 q" t* j2 A, i' w
天羽从车里下来。他站在一楼的窗台下。窗户是开着的,没有窗帘,透过窗户就能看进屋里。阿浩打开灯,连外套也不脱,就直接走向空荡荡的单间尽头的床,趴倒在床上,一动不动。7 u, g- e- E. }8 f8 h3 L5 D
天羽看了一会儿,转身上车,把车开走。
% v* F) s9 `4 I' ^8 p他觉得自己有病。- x, i4 |4 n. [$ T' h: {' a, T( r
天羽打电话给那家送水公司,说付双倍的钱,指定以后公司的水都由龙浩来送。
# O4 V" Z+ p! |3 u周一的时候,送水工来了,却不是阿浩。
: X" k0 i! a3 i3 s“怎么回事?”0 r6 a* v' ~* U! a2 s/ a
天羽恼火。* s3 p9 I/ O8 ^9 Y) Z2 b6 t
“那小子是怪胎,不愿意去您那涨工钱,已经辞工了。”
/ f( u& R8 w0 `2 j+ ?送水公司答复他。) \. @! E& F4 L' J5 `% ?8 s# d( {; z
天羽撂了电话。( o4 t- h" v& q2 B0 o) W5 \2 c
陆成有一天碰到天羽,告诉他周小舟辞职了。天羽问有没说去哪里,陆成说不知道。* K' d6 g7 t! q
萧南回国了,身边带着一个外国男孩。萧南打电话给天羽,叫他晚上来“尝尝鲜”。$ M5 r9 E+ C, d. W/ Z
天羽说不去,萧南也没勉强。萧南回来,天羽也用不着再去凰龙照应,去得是越来越少。张书晨打过几次电话给他,天羽跟他说最近忙,走不开。
# X, G; Z! h% H% f& |张书晨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说:“那我能去你那找你吗?”. s8 H& B8 m) C9 P7 Y' _$ p
天羽说:“不用,我再联系你。”把电话挂了。7 `# `' u2 X* g6 R5 B/ v. x" r
天羽躺在床上,萧南压在他的身上。
7 y( b2 H3 @; V% G- g. B萧南慵懒地、闲散地,一点点地亲吻着天羽赤裸的胸膛。天羽眼望着天花板,任他埋首在自己胸口,脑子里想事。
- c, a, h7 J: B9 }. r他以为有了那外国男孩,这一阵子不用应付萧南,可是萧南还是把他约在酒店。两人很激烈地做了一次,结束后萧南依然很有情绪,天羽却不想再碰他,等着萧南这股子劲过去。
: E# i! S& A$ v" y! J萧南边亲吻着,边伸出舌头舔。那湿漉漉的感觉让天羽不舒服。他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 O5 D" F: R. c9 A5 S8 T. u, t“别弄了。”* l$ c1 C6 {# g8 y: n5 d' O; |
萧南意犹未尽,感叹着。
' Q' V' q# [, t“还是黄种人好。那些老外远看人模人样的,上了床简直不能开灯,就是个没进化干净的猴。”
: p% [0 U. ?! m* u  f萧南又吃吃笑着,趴在天羽耳边:“不过那玩意儿是真大,操,你真不想试试?”
" P. k0 s) `2 d* ?8 e“那你继续试去呀,来找我干吗。”
6 [" T; o  \9 i4 W" D3 M* e1 n天羽随口说。萧南听了这话,怔了一下。他捏住了天羽的下巴,逼天羽眼神移下来看着他。萧南打量着天羽的脸,慢慢地用手指抚摩着他的脸颊,下巴。* u" Q$ M, A5 x' e7 R. j
“知道我最喜欢你哪儿吗,皮肤。”( R0 G6 N$ L& l  I* `$ v! v
萧南的手指一点点地,顺着天羽的脖子滑下来,眼神也跟着手指移动。& z5 S  Q/ J+ C+ p2 h- G) Q
“跟白瓷似的,掐一下就是个红印……”
' p0 H% Y& V, B1 g  t" U2 r) T天羽脖子上感到疼痛,他躲开萧南用力的手指。
0 |2 y2 _2 y& P  |! @“发什么疯。”8 \" ]# ~$ d3 P/ l
萧南再次把他的脸扳过来,固定着他的下巴,也不说话,就这么摸着他,身体也完全压上了天羽的身体。他低头凝视着天羽的脸。
% o7 r! }) A% O4 x5 w4 V“小羽。你真漂亮。”6 i% A+ i4 v6 c6 A! K, u
天羽最烦别人说他漂亮。他忍耐着反感。
) t  @, q8 J5 _萧南仍然捏着他的下巴,天羽感到下巴上的痛感。他被萧南逼着向上抬起脸,对着他的眼睛。$ c1 W8 I- ^  G. e3 D6 p% R
萧南看了他一会儿。
- L2 E" d6 C; \1 p  f“我想干你。”
6 Y4 m9 g' R; b7 I0 N萧南说。. g4 O5 \4 w, R7 a" }+ N! P
天羽僵硬了一下,吃惊地看着萧南。$ B9 ?/ f1 N' I5 s: o
萧南从来没有要求过进入他。天羽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萧南这样是因为他不愿意,而是他知道萧南有固定的癖好。他喜欢干某一种类型,又喜欢被某一种类型干。尽管在床上他玩各种花样,但他这方面的口味很少改变,只有这样他才兴奋得起来。
( R. c0 g5 W4 f天羽也曾经在和伴玩儿的时候,动过感受一次的念头,事到临头又放弃了。他觉得比起被进入的陌生的体验,趴在别人身下的不快会折损床上的乐趣。他喜爱的是驾驭,征服,而不是臣服。
9 ~- k. [5 M9 N/ T7 m但他拒绝不了萧南。
9 E- w1 `  ?9 `5 |" q" i天羽笑笑。! \# h' m/ n6 ?5 P6 f
“干什么,还没玩够?”+ G, [! _7 h9 c2 W3 W3 \/ I
他想用话带过萧南的念头,可是看到萧南的眼神,他没再开口。萧南按着他的肩膀,嘴唇落了下来。6 D2 Y& [# t3 y& [9 ^0 z
天羽忍着他的吻。萧南边吻他,边背转过他的身体。遮住**的被子被拉下,露出天羽赤裸的臀部。萧南压上了天羽的背,**肿胀的热量在天羽的股间蹭着。8 z  n7 b; u5 \) y% S: ]
天羽压抑着屈辱感,把头搁进枕头里。
) X2 l1 i7 X" m% d4 q- `( \7 [萧南趴在他的后背,忽然开口。+ ~5 u+ X* E8 k' g
“天成的刘强看上你了,跟我来讨你过一夜呢。你就跟他乐一次去。”
& N! H$ ^6 L: t. m: Y; X天羽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
: r7 @& N0 j' K# W; D8 ]0 K+ b“什么?”
: [2 Q9 x* x/ i/ d“他可是个纯1,你们俩就互搞吧,看谁搞得过谁。”
5 w5 T6 @& i9 g) Z( W- T1 O6 T萧南声音带笑,继续吻天羽。8 I! v5 H$ N$ v4 ]# @- {/ s5 v
“我跟他说,我还没给你开苞呢。他要想开,就得玩我剩下的。”
3 A/ x6 W3 o9 S2 g+ w天羽猛一翻身,将萧南从身上掀了下来。9 u( O% @# {9 S7 I0 p% l
萧南也不翻脸,赤身露体坐在床上,大剌剌地看他。$ M4 R. V+ ]- Q0 W2 r  {# s& x2 y' a
“你不愿意?人家不白玩儿,明年给星海的项目,这个数。”; I7 J0 M: x! u* K
萧南举起八的手势晃了晃。
# d; A( g1 Z1 O* b8 g# F& f“我可是为了你才答应。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 w% W& ^( |+ C7 Q3 n天羽不说话,下床穿衣服,裤子。他套上了衣服,站在床头。
' o* a3 I5 ]! Z! @1 V  V2 u( O6 \“我X你妈。”
1 u& n# h. Y. t9 W4 V& ^/ O8 N他给了萧南四个字,走向门口。4 y3 Y# h9 _  V: K: Y
他听见萧南忽然在他身后大笑。萧南笑得非常愉快,大声,然后萧南追上来一把抱住了他,把他压在墙上没命地狂吻,边吻边说我喜欢死你了小羽,接着就情绪高昂地躺在床上,仿佛完全忘了之前,只是让天羽去干他……1 ^2 b6 X& `6 z" ^2 q
天羽觉得萧南就是一个疯子。永远不可理解的疯子。
" Y- }" _1 Y) |4 l1 j韩国娱乐公司来人了,天羽招待他们,席间娱乐公司说这次来中国还有挑人的计划,天羽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作为今后合作培养的艺人。% y9 X+ {) }* @( t$ F9 U. o
天羽有准备,给韩国方面看了一些少男少女的照片,都是星探前期市场探测回来的。韩国那里没看到满意的,领头的倒是反复打量天羽,说可惜了李总是老板,不然倒是很合适。( i7 _; S' h* c! P1 W& m7 I
天羽想了想,说:“我有一个人选,长得不错,也会跳舞。”对方很感兴趣,天羽就吩咐副手,带他们去凰龙见见张书晨。; h. Y( M, d8 M$ N9 K
之后副手打电话给他,说韩国人没看上张书晨,倒是在凰龙里看到门口挂的龙浩跳舞的大照片,一眼就看中了,正在找人。$ j- t$ y; w0 H; Y1 I
天羽一愣。
; e/ [: m- c& }! ^, X* J“龙浩早不在凰龙干了,怎么还有他的照片?”
( j. p8 f1 P8 M. q3 ^) i& M“听说是以前爱看他跳舞的客人要求的,龙浩以前很叫座。”
, R' M0 P4 ?5 e' @4 F, H韩国人埋怨天羽没把最好的人选给他们,问那个“DANCING美男”现在在哪,他们想见见。天羽只好推脱说,这个人早就辞职了,他们也找不到人。
7 j  R# s% p0 `! s% Q% ~8 S韩国人听了也很直接,说李总,我们也听说了这个人跟你很熟悉,你应该可以找到他,还是李总把人留着,是另有打算。& E2 I( I) q1 d2 \% _) u' ~
“你们就非要这个人?”
  Y/ V, @& ?9 ?/ x; [* x“我们看了他跳舞的录像,目前是条件最出色的。”% T  b5 K1 v1 y; i2 G* M
天羽没再出声。他还不想得罪韩国方面。他答应会去找找。
5 T. O/ K, Z1 ]; `& Z( P! F转头他问副手这帮韩国人从哪儿看到龙浩跳舞的,副手说陆经理给调的录像,还向韩国人介绍说龙浩当初就是李总引荐的。
& ]0 Z5 x0 ~. \' m" e9 |, A天羽听了,有点意外,冷冷一笑。
; m6 K3 I) w4 W. f: y/ x' B1 D" p这个陆成,倒有点人情味了。
1 P# D( o& [6 C% _( x- G天羽扔给副手那个地址,交代他见到龙浩以后,不要提自己这边,只说是陆成叫他去的,把韩国人的意思跟龙浩说清楚。8 @( H) E% K2 i9 I* j/ w8 s: ^3 _7 O
副手很快又回来了,疑惑地说李总,没有人,邻居说已经搬走了。
- ^6 J* s, ~/ ~& x# e, W天羽一抬头。
( b: S8 H$ x8 G$ k+ i“搬走了?搬哪去了?”
5 w4 ~5 Y5 \# o2 m: f; b4 ^' L$ [“不知道,一个星期前就搬走了。”/ P, s/ X4 |! y+ B$ H" K
天羽坐了一会儿,说,给我找。7 {$ ]2 k* h& A+ [' j& b7 }
副手为难地:“这有点难,汉城这么大,找个人就跟大海捞针似的。再说还是个外地人,户籍都查不到。”; v# A) x! _, E
天羽火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把人给我找出来!找不到就到他老家去问!”
) f' @5 U" v5 G7 J3 ?副手没料到天羽会发火,连忙答应着走了。& Z! ^; u4 p* i
天羽看副手关上了门,手一扬把手里的文件狠狠掼在桌上。/ v" o5 _$ p( k# t# `
过了几天,确实找不到阿浩。
; m5 P3 v# q/ h& Y/ q" W. \, g韩国人等不及,先回国了,临走时再三坚持要找他。天羽叫人继续找。副手告诉天羽,婷婷在面包房干了几天就走了,现在不知去向。天羽让他去找周小舟,副手很快就打听到周小舟住的地方,可是回来答复天羽说,这个周小舟好像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
( ~$ Y6 S5 }% {0 V5 {) \% \“听说他是个混黑社会的。”
0 w+ c. y( q- l5 f6 l7 q天羽疑惑,也没多问。
0 `# b0 j4 \) z1 ?1 F他不相信他找不到龙浩。就算龙浩真的混不下去,真的离开汉城,他依然能把他随时随刻捏在手心,只要他想、他愿意。他不信他拿这个舞男,就真的没有办法。
' I5 V/ l" |% @+ A晚上天羽回到公寓,台阶上坐了一个人。那人抬头看见天羽的车,立刻站了起来。1 e' D% i) O$ z7 U8 t: U
“你怎么来了。”; b! L$ j4 Z+ K, \
天羽进屋,把车钥匙扔在桌上,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张书晨也没说话。
9 x7 _7 Y  I3 i" r/ C, P“有事吗?”
1 L% L6 P# w9 Q) Y1 L) ~% P“天哥。你好久没来凰龙了。”- ~: z' J. ?) q
天羽头靠在沙发上。5 e( L7 a% x' b0 E; s" }
“最近很忙。”+ M. P# _4 H  M. @* R- F7 |6 |
张书晨低声地:“你要是腻我了,要直接跟我说。我不会纠缠你的。”# k0 f2 M& s5 d0 m8 A* B
天羽疲倦得很。白天处理一件公司遗留的官司,已经弄得他精疲力尽,实在不想看着张书晨这张埋怨的脸。他耐着性子。9 V2 {) h% T& J, Y0 F3 V$ ?
“过两天有空我再找你。我累了,你也回去睡觉,别瞎琢磨。”
! g, t$ e6 X8 g! u2 X1 @. g5 Q2 _天羽说着站起来,拿衣服要去浴室。张书晨不动。& \  ?7 p7 R/ T! V6 n
“我能留下来吗?”+ ~& D5 U- I3 D+ X8 i, y+ l* E
“今天没心情。”# ]( y# X4 A2 p) ^% F
“我不是想做。我想和你一起睡。我不会吵你的。”2 ]  v1 Q+ j0 w: h# }  u
天羽拿起衣服,又放下,看他。
# @9 [. s+ X; d6 R( o“回去。”
2 d0 U/ b4 b' e( f$ Y6 u天羽说完就进了浴室,关上门。他出来的时候,张书晨依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着头不动。天羽坐在他对面,看了他一会儿,穿上外套,拿车钥匙。0 v& u& q2 I9 p6 _2 q5 t
张书晨忽然站了起来,抢过天羽的车钥匙,狠狠扔了出去。
7 B1 h3 b' v" c7 ~钥匙掉地的脆响,天羽一愣,火了:“来劲了你?!”
# a4 W, P6 w6 S' ?' u" W1 w“李天羽!你是不是玩儿够我了?我是人!不是你的一条哈巴狗!”
) y  P7 l! N; i! {' O8 S7 I) z% C张书晨带着哭音,天羽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歇斯底里的样子,惊奇地看着他。5 L! J: `0 h9 g
“张书晨,你别跟那些人一样啊?没劲。”
8 c: {( W# w8 t8 G6 E3 s% c“没劲?对你来说什么是有劲的?问你要点感情就没劲了?”6 h! Y- q4 ?/ b3 W
天羽不耐烦。) r* E! N9 C' C, O
“别提感情,我一开始就说过。”
0 w) u- b9 w7 L: Q“不提感情,我能提什么?”& i5 E3 N. g4 b7 t5 W3 ?
天羽冷笑。
+ r' U% B: U$ V) E6 P: N' E“你也别说这个。萧南叫你来问我要的,就是感情?”4 D4 t: N$ q  J5 a2 N# m
张书晨沉默了,眼圈泛红,然后,一字一句地:“是,当初是萧总叫我来跟着你,告诉他你的情况。可我没有对不起你,我对你用的都是真心!”
4 P2 k! R9 |& h* o/ \! S! s4 k5 {“行了。我对谁都一样。你要还想跟着我,就别再叽歪这些。”3 D7 I4 b8 d- Z1 @5 o* W* u
张书晨沉默了一下,忽然向天羽卧室冲过去。天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张书晨已经飞快地拉开床头柜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串东西。- N9 ]" M: |5 g" ~( m3 w7 b
“那这是什么?”* S: R5 M* O/ L) a- {
一串彩色、廉价的链子,被张书晨紧紧地攥在手里。2 `1 [! n3 }& @
“这个破玩意儿,你当成宝贝一样收到现在,为什么?”
1 @& J3 v5 H3 x天羽看清他手里的东西,说:“放下。”- N4 y! C+ h; o3 \( `+ I6 _8 r& U1 ^
张书晨抓着那个链子不放。
8 R. \1 P: @" e, j( [6 E' u. j“就因为这是他的东西?”" s: W3 E# Y2 y) _
“我说放下!”
/ u; n) a3 V7 r4 C4 l天羽大声!3 N& z* g1 m- \' a& L+ Y
张书晨一震,忽然抓起链子,就要往窗外扔。/ S4 k& z2 F7 P3 O" K
天羽抢上前去,用力拽住张书晨,将链子从他手里抢了过来。张书晨失去平衡,连退几步,背撞上墙角。. G) i" p; x" f  U: [
天羽低头看了看链子,确认没有什么损坏,将链子塞进口袋,抬头看张书晨。, J1 `9 x: O' J; Q" N" ^4 N
张书晨已是满脸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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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张书晨走了,走之前什么也没说。& z9 r7 i, F; B$ j, x; d
天羽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那串链子。  ^+ R+ o, s5 K0 e: b) E$ ^, {
廉价的、已经开始褪色的彩珠,串在两根绳子上,不再鲜亮,更没有光泽。天羽觉得好笑,自己竟然无聊到为了这么一串破玩意发火。* I: l; H" j3 F8 [
他瞄准房间角落的废纸篓,对了对准心,起手一丢,链子落进了纸篓中。1 j3 K: v3 V2 W$ }) C2 T7 X
没有什么是他舍不得扔的。天羽冷酷地想。
4 ]7 N4 {; ~( `( g  i" \: f副手来告诉天羽,龙浩找到了。
" O. T& `) ~8 ]! W' o8 G: [2 t天羽抬头:“什么地方?”
1 C4 a+ b, R9 {3 V; d- V副手给了天羽一个地址。天羽扫了一眼,蓦地看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9 Z4 u" y9 v" s0 ?2 d" ?“工地?”
! Y+ t/ T. d5 c. W. q) o2 _: X天羽把车停在这个破烂的工地旁。满脚都是泥沙,灰尘漫天。碎石和砖块堆在附近,搅拌机轰轰作响。一些民工穿着污迹斑斑的衣服穿梭在工地里,推着建筑钢材和石块。
, }/ j8 d8 H; c3 x/ s天羽皱着眉看脚下,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他向一个民工打听龙浩,民工茫然地摇头。又问了几个,没一个听说过这个人。民工们都好奇地对着他打量,天羽被漫天的灰尘和风沙吹得直皱眉头。- H0 H6 q" \0 s
他想副手肯定是看错人了。龙浩再混不下去,也不可能来干这个。1 Z4 I5 z. s9 {1 T/ h( Q
天羽转身准备返回车上,眼光扫过前面半空中一个背影,他站住了。
" _! E) {/ u2 F' s+ E一个工人踩在脚手架上,正在高空作业。他背对着这里弄着什么,然后对上面扬了扬手。一捆钢材被机器慢慢吊起,升到空中。工人侧过身,踩在一块只有三四十公分的板上,在距离地面八九米的地方移动。底下有人大声向他喊着,好像是叫他小心。工人身体半转,要移动到另半边。脚踩到另外一块板上时,脚下的板忽然一晃,他的身体也紧跟着失去了平衡,猛地晃动了一下。/ I& S& o( m0 p6 E
他反应很快,两手飞快地抓住了凸出来的一段架子,稳住了身体。底下的工人又冲他大叫着什么,那工人对下面摇了摇手,表示没事,脚踩了踩板,确定稳固后,背转过身又继续作业。
* _$ A2 g( P. K: S7 L底下那人转过身,看到天羽,立刻阻拦:“离远点,远点!不能靠近这里,到外面去!”' b  @) s2 p: t6 G
天羽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紧靠大楼的地方。他退后了几步。) c( o+ e7 m/ g) [9 k# }
十分钟后,那工人从楼里出来,扛着一个麻袋,背上精湿。他走了一长段路,把麻袋往楼后面的车上卸下,又返回去。一连扛了七八袋,才挺直腰,抹了一把汗,去拆麻袋的线口。. W5 U# M* L$ B8 ]9 \- I5 }
天羽走到他的背后。对方察觉身后有人,警惕地回头。; c' N, X3 E, W
“很能撑啊?”
( d# `& d  P- K6 O+ A3 E4 `阿浩顿了一下,看了天羽一眼。一言不发,转身继续拆着手里的活。' i7 u8 h. m! |, ~5 y3 G& P# O2 e
“你还有多少能耐,都拿出来我看看。民工都干上了,下一个是什么?捡垃圾的?”  M  h) s& \6 v
天羽冷笑。$ o1 D% u6 m( c( L& E% h$ u
“回你那个小县城跳舞也比这个来钱。死撑也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你这是在跟谁叫板呢,等我来求你回去?”. W" Z: u  X# h+ S, D1 v' m
阿浩不理会,只是解开麻袋,倒出里面的石子。$ }' P. U& q& l8 L& q" @; I
“我见你一次,你就换个地方。给我打钱的时候怎么不躲了?有能耐你就躲,咱俩看谁耗得过谁。”
9 Z* S. t) f' ]0 @" t4 o天羽一直盯着阿浩,可是阿浩一次也不看他,满是汗水的脸在安全帽下面,沉默地做手上的事。! k! w5 y6 n, P' l: _& S7 c
天羽厌恶他的沉默,那就是一种对他的无视,蔑视。他焦躁地:
. L3 z( X: j' J+ s* A, Q9 Y“你就是存心让我难看是吧?什么脏贱你干什么,别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辙!你就是摔死在这儿我也照样看着!”
. `8 Y& M$ i0 s& K1 D" Z见他不回答,天羽一把拽过他的胳膊。7 c4 c6 _' g% G) L8 J- Q
“我跟你说话听见没?你……”: w) M& o- u2 q1 C: ]. O
他话没说完,阿浩忽然转身,把一个安全帽扣到了天羽的脑袋上。
3 \$ b/ H8 ?3 O, Z- @' N天羽一愣,阿浩已经又背过身去,解下一个麻袋。/ H" m/ i  M( |  l
几个民工走来跟阿浩打招呼:“换班了!还不下工啊浩子?”阿浩答应着:“快了。”  e" ?% u) R4 n/ H
民工们好奇地打量着衣着体面光鲜,却歪歪斜斜戴着一顶旧安全帽的天羽。
! ^  _- X+ T- i“朋友啊?”6 i1 B2 ^8 q1 ^6 p! @
“恩。”2 V( v- U7 j! M- z+ L
几个民工眼尖地扫过天羽手腕上的名牌表,脚底下的皮鞋,羡慕又奇怪的表情,看了看两人,走了。
4 b9 [6 }0 g1 O( a这里两人都没出声,天羽觉得自己的表情有点怪。
6 F/ G1 }' Q5 _6 z“……到我车上去。”4 O0 ]2 [* y" B; q" l
阿浩搅着石子,拌入黄沙。9 f5 C4 z3 p7 n" N% n
“我还有活。”
' \% T: }0 ~1 ?  U( Z“行。我不怕你躲。”3 Z3 r; J) E9 K. N/ {9 a
天羽去了工棚,问那些工人,知道阿浩不跟他们一起住工棚,单独在工地外面一排棚户区里住着一间小平房。天羽给了一个民工钱让他带路,到了一户低矮的平房。民工拿了钱走了,天羽发现门竟然没锁,只用一条链子虚扣着。他打开链子推门进去,看着这大约10平方米的黑暗小屋,知道的确是没有锁门的必要。2 m  F" q, t9 Z- J4 @
四周的墙上糊着报纸,墙边一张板床。不知被什么熏得漆黑的屋顶,挂着一盏老式的日光灯。天羽摸到了开关,打开,灯却不亮,最后还是在床头找到一个台灯,打开了。0 S- t4 I- N7 T( e: M
天羽把手里的安全帽搁在一边,就坐在床上等着。3 \* P1 T+ Q6 Z8 l+ _8 V
天黑了,一个人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看到天羽,一顿,转过身,把手里的安全帽挂在门后。
0 j7 Z( D4 e/ k. e阿浩撸了撸满是灰尘的乱糟糟的头发,背对着天羽,沉默地脱掉外面那件脏污的工服,露出里面黑色的背心。他把工服浸在盆里,打了水开始洗头,洗脸。
' x# ~4 n" ~% R他沉默地做着这一切,仿佛天羽不存在。天羽冷眼看着他把头洗完了,转过身,拎着盆进了后面的院子,脱了背心,举起冷水从头上淋头浇下。然后拿毛巾擦了擦身体,湿着裤子走回屋里,翻出一件干净的背心和运动裤,换上。
- D9 g9 h! r: h( f  U: x天羽在灯光下打量阿浩的脸。0 a8 a& L9 V( i0 d8 F1 E! F
他的心忽然抽了一下。自己也说不清那瞬间的痛感。
$ L5 n) n+ z9 S4 Q% c, Y( Q8 Q# v阿浩瘦了。原本刀削斧凿般的下颚显得非常消瘦。脸颊在阴影里凹陷着。
$ m% |+ T% K! I  r& j0 y4 M( d天羽想起了几个月前,他不停地请阿浩吃饭,一顿顿地喂他,喂饱他,一点一点地把那凹进去的脸颊补平了。他还笑话过他,说他是小猪,小笨猪。当时阿浩好笑又无奈地看着他,眼神里透着没有防备的亲近,温柔……9 k6 g& A/ S, K: O% @
他听见阿浩的声音。
- S5 i9 B( H( ~“有事吗。”/ E! i( W) D* l
“没事就不能来?我就来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 o( p7 |+ {2 l- q) L" q* a阿浩坐在了床上,台灯昏黄的光照着他赤裸的胳膊。
; w0 V8 T! ]5 f9 S+ y* D( p“你现在看到了。回去吧。”
, B9 c8 T6 J" I" w7 R& f4 x1 V天羽不做声,片刻,忽然地:  `$ X+ [% A) N! Z4 i- W* c
“你说实话,为什么干这个。”
* c. I2 S( r/ i阿浩不回答。# H2 i9 V6 k( y# i+ I
“你别跟我说是因为我。我没逼你那么狠!你要不是有原因,你就是存心向我示威。——你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 N8 H5 d3 j' m7 H( r& x: n阿浩停了一会儿。
( e( S/ k8 p4 S' O“钱多。每天结。”2 c$ x+ T  R+ q" x# t! m) O# L
“别拿钱说事,日结的工地拿钱少一半!周小舟呢,看你落魄了,走人了?”
& ~" N& D& H& G阿浩没做声,天羽也没再问。周小舟那样的男孩,天羽见得太多了,娇气,现实,没钱想供着他们,那是不可能的事。0 j+ @  B8 x3 e+ o& o
天羽的眼光转过去,停住。他看见了阿浩胳膊上布着大大小小的裂口。有一块疤,不知被什么划拉过,一道黑色蜿蜒的伤口,布在阿浩原本光洁的皮肤上,丑陋而醒目。, |8 u$ v4 L' e0 j2 X9 S( U
天羽不说话,瞪着,然后走过去,坐在了阿浩旁边。他抓住阿浩的胳膊凑向灯光,碰触到阿浩时,阿浩往后避,天羽抓着,手上带着劲,硬是将那些伤口拉到灯光底下。
5 E. B. E! E& l& x% ^4 \/ c; E+ w阿浩不等天羽看清,把胳膊抽开来。天羽扭过他的脸。0 v8 ?/ e( u/ ~
他仔细看着这张消瘦疲倦的脸上有没有伤疤,细细扫过每一处,眉毛,眼睛,直挺的鼻梁,上薄下丰的嘴唇,消瘦的下巴。还好,没有什么伤痕破环了这张脸。天羽一松,忽然瞥见阿浩额头上湿漉漉的额发下面,有一道印子,斜斜地划过,被头发遮住了。6 }, ~8 }- v$ l, f
天羽用力抹开阿浩额前的头发,去看那道伤口,阿浩避开了脸,把天羽的手挡开了。
: M! D4 ]7 A" r0 {天羽松开手,从身上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他抽了一会儿烟,很久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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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09:28 | 显示全部楼层
然后,他一字一句地:“你说一声错了。我让你回来。”天羽承认他在服软,承认说这话时他气恼、不甘心,可他认了。在亲眼看到阿浩沦落到这个境地,他心里就像被什么抽了似的一跳一跳地疼,天羽不想去管这是为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输了,从头到尾输得彻底,他想叫他屈服,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不可能,如果来求他,那就不是龙浩,不是那个他几次忍不住去他的窗下等待、就为了看他一眼,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的龙浩!# ^1 |& n; D5 R) u. K; X4 G2 q* f
他已经做了天大的让步,今天换了第二个人,都不可能让他说同样一句话。但他听不到回答。天羽转过头,盯着阿浩。
: N; \. E+ T) V% Q- r7 f! {  C“你从头到尾就不觉得是你错了,是吧。”: T6 B  |) o2 Q! V$ Q0 H6 k/ d1 F
天羽压抑着。“你恨我,就非得要我先向你低头,是不是?”
+ \: L' a3 C. E; X阿浩虽然脸色憔悴,却表情沉静,沉静到让天羽觉得他从头到尾都没当自己在这个“做这个因为我需要现钱,没别的。我不恨你。”
9 o# V& p: F# u( O“少口是心非!我做了就不怕你恨。”阿浩沉默了一下。
, w0 L6 B5 ?4 k; o+ K. y“最近有人找过你吗?”“什么意思?”“那天周小舟的事,是我误会你。对不起。我不恨你,你怎么想的,我明白。”他停了停“做完这个月,我就不在这里了。萧南那些人,以后能离开,就早点离开。天羽,听我一次忠告。” 天羽抬头,盯着他。“你要去哪?阿浩没有做声,也不打算回答。天羽心里有什么慢慢腾上来。他用力地抽了口烟。
& `, [, ^% b4 f0 O6 E他在弥漫的烟雾里看着对面的阿浩。阿浩现在的样子,已经没有当初的影子。天羽的脑海里是另一个身影,金色的长发,金色的皮背心,头绳像有生命般,在充满活力和生机的年轻身体上跃动。灯光照着一张神采飞扬的脸,那脸在鼓点落定中抬起,一个王者的微笑,雄狮般地,骄傲、张扬……/ O2 ~( U3 H* k, J% [
天羽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上。“让你说一句错了,他妈的就这么难?!”天羽看着阿浩沉默,却坚决的表情。他也知道,他不会回答。天羽想,那是因为他的心里没有自己。如果他心里有自己,自己可以为了他服软,他为什么不可以为了自己屈服?李天羽从来不会在意别人心里有没有自己。他觉得那是无意义也没必要的事,可是现在他觉得在意,而且在意得难受。他站了起来,对着阿浩。“龙浩,算你狠。我李天羽心里对你怎样,你自己明白,你要我求你回来,不可能,你要继续耍我,你就耍,再耍狠点儿!”看到阿浩紧紧皱起的眉,天羽满心的委屈、憋闷、恼火一股脑冲上头顶,他想他李天羽什么时候这么犯贱过,这样死乞白赖过,求着萧南时都从来没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像一只追着得不到的东西却不肯放的下贱的狗!他想找地方发泄,他踢到脚边一个破木凳,提起来就朝对面墙上砸去!木凳发出沉闷的响声掉在地上,天羽手上一阵剧痛,抬起手,手上全是血,掌心被钉子扎破,木刺密密地刺进里面。4 m. L5 U) q$ [9 C( r( p  A
阿浩立刻过来,拉过天羽的手。天羽满心的火加上吃痛,根本就不想让阿浩碰他,狠狠甩开。“滚!”阿浩不理会,强行把天羽的手拉过来,拉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用水冲洗伤口。水流过伤口,冲下血水,又碰到那些木刺,天羽一阵刺痛,忍着。" V4 d' }( A/ c5 u* ?* I2 f* K
阿浩用毛巾擦去血水,把天羽按坐到床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个酒瓶,倒出一点白酒,倒在干净毛巾上。他拉过天羽的手掌,避开那些木刺,小心地用蘸着酒的毛巾擦伤口。按住止了血,又拿来一个镊子。他在天羽面前蹲下。天羽看了他一眼,阿浩也看着他。然后把台灯移近,拉过天羽的手,低头去找木刺。天羽挥开他的手。 阿浩盯了他一眼,严肃、不容拒绝地,再次把手按上。天羽冷笑:“我不就跟那些混蛋一样吗?你关心个混蛋?”阿浩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用镊子小心地一根根拔去那些木刺。天羽又一把把他的手掀开。阿浩忽然猛地抬头。“你懂事点!”阿浩吼!天羽怔住。阿浩瞪着他,脸上隐忍着火气。然后用力把天羽的手拉过来,垫在自己的膝盖上,低头凑得很近地,在掌心找细小的木刺。天羽不再动。细细的镊尖,一根根拔去扎在肉里的刺。每拔出一根,就带走一分刺痛。
) l6 e3 m- g( {7 h' c, b- d* [温暖的手,在他手心移动。谁也没有说话。屋里是一片寂静。
' O; _5 z5 s' f! p1 L天羽感到从那只手上传来的热量,隔着皮肤,渗透进身体。疼痛在一点点地消失,那只手有力,却很轻柔,有节奏地、控制地,一下一下轻轻镊去那些细小的刺,那些扎在肉里、心里的刺。天羽抬起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埋着头,专注、凝神的阿浩。他看着他的脸。他一遍遍地看着他英挺的眉,沉静的眼睛,他直挺的鼻梁,削瘦的、黝黑、疲倦的脸颊……他看着他近在咫尺,在他可以拥有的地方,看着他的心跳、呼吸……天羽忽然地俯身。他紧紧堵上了眼前的嘴唇。
+ ^! y* X$ y3 C, F他吻着阿浩的唇,渴望地、难以自控地,撬开他的唇瓣,越吻越加深。他伸手抱过阿浩的后脑,固定住他的头,紧闭双眼,无法自拔地深吻。只有吻,才能排遣他心里陌生的焦躁与难过,他动着唇舌,深深地卷住阿浩的舌头。# i. R+ D0 s2 O5 {% u& H0 R$ J/ T' ]
阿浩没有躲他,天羽感觉到他的犹豫,但是渐渐他的气息也紊乱了,天羽听见他压抑的深沉的喘息,然后阿浩抱住了他。6 _, }; L* r' l/ f" f8 R
两人开始无声地、渐渐激烈地吻,交换着炽热的唇舌。阿浩用身体承接着天羽的整个上半身,在接吻的间隙天羽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他沙哑地喊“阿浩”,被阿浩堵进嘴唇里。直到吻快要失控,阿浩抬起肩膀抱着天羽的上身在床边坐正,天羽抓住他,把他拉进怀里,头用力搁在他的肩膀上,将阿浩搂进胸膛。% Q; k9 P* S6 H( j
他紧紧扣着他的背,贴着阿浩的耳边,沙哑地:“回来……回来我好好待你……”, I% z! m) e% C3 S' j0 J
阿浩靠在他的怀里。天羽用力抱着他,手绕过他的背后抚摩他的头发,贴住他的脸。% Y: G( z. N. X1 x. ?' `/ r8 K  z
“我一定待你特别好……真的……我认了……”# }$ W" U9 \% D# V& g" a8 t% X
天羽不断说着,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零碎的情话,将吻印在阿浩的发间、耳垂,低头一下一下,亲他的肩膀。他觉得有一种陌生又急切的情绪,让他无法掌控。他想得到他,他想要他,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强烈。或许因为这是第一个他想认真去征服的人,或许这是第一个他想认真征服却征服不了的人。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天羽在冲动的驱使下有真切的错觉,觉得他真的喜欢这个人,喜欢到像傻瓜一样束手无策。他以往的经验、方法、手段在这个人面前都完全没有作用,让他只能放下自己去索求,去做自己从来不屑做的事。他温情又焦躁地,贴在阿浩的耳边,催促他的回答:0 N: H' c0 o. q( d
“恩?阿浩……恩?……”
$ m/ P4 s; L- v( Y他把阿浩的沉默当作默认,热烈和急切地吻阿浩的脖子。阿浩喊他“天羽”,天羽不理会,紧紧抱住阿浩在他的颈项间不停地吻,直到阿浩架开天羽的胳膊,用力扶住他的身体。
9 Z: V0 Z- A! B# q“天羽!”
: k7 `) \" j. F阿浩望着天羽,克制、痛楚。
3 e5 a, M  E" W  a" n“天羽,你还不明白吗。”
1 S0 |! b/ P7 ]5 Z8 \阿浩凝视着天羽的眼睛,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无奈、忧伤。
- |9 G; @0 L: Q8 h/ Q4 y' A“我要的是能和我一起吃苦,过日子的人,不是一时的感情。天羽,我心里有你。从前有,现在也有。可是我知道,你不是能和我在一起的人。我也曾经想过,不管将来的事,只要现在,但是我怕,我怕我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天羽,你明白吗。明白我的话吗?”
* |8 F" U' X0 E& G+ R* F2 G天羽看着阿浩的脸。这是阿浩第一次坦白对他的想法,第一次告诉他,他心里有他。天羽对阿浩的话不以为然,这些不是问题。天羽摸着阿浩的脸,带着激情未退的微熏,他说:“你要什么……承诺?我给你……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保证……”* {/ A/ o- g  d' |
天羽顺溜地说着,又要去吻阿浩。) a! L0 V' a* H$ [4 ^# w) @
阿浩沉默了。8 v0 M* G" O& ]: y
他将靠近的天羽扶开,抓着他的胳膊,用了力量,让天羽不得不坐正身体。阿浩看着天羽的眼睛,直到天羽从情欲的氛围中清醒、冷静。9 u+ v! [/ F9 b3 _4 Z5 e1 H0 D( t! S
然后,阿浩一直望着他,不再开口。
/ @+ A" L: w+ m" D! R* z$ f8 @8 J很久以后,天羽仍然记得阿浩当时的那个表情,以及阿浩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8 T: D7 N# ]7 z
阿浩说,天羽。我们是走不到一起的。
3 @: V2 K' d- c# e7 J# h( c凰龙。灯红酒绿,香环鬓影。人群在喧嚣的音乐中热舞,舞台上是扭腰动臀的舞男。天羽走进来的时候,正是午夜人最拥挤的时刻。天羽带了一大票的朋友,包了一个大包厢,酒就要了二三十瓶。他叫了凰龙最亮眼的公主少爷来作陪,几十个人在豪包里,K歌,跳舞,闹得很HIGH.天羽情绪很高,连K了好多歌,唱到高潮的地方吼得一屋子的人都在尖叫,又和人划酒、玩色子,连陆成都很有些吃惊,说很久没看到李总玩得这么疯了。有个朋友笑问,嘿天羽,你可是好久没带咱们这么乐呵了,今天这是为了哪一出啊?天羽斜叼着烟眯着眼睛笑,说为我失恋,你信么?一屋子的人都笑了,有人吼了一嗓子说你失恋?你会失恋?失贞吧你?
3 o8 D+ L6 U( m所有的人都大笑,起哄!天羽也大笑,大声地说:“操!”
: }3 F$ m4 P1 h0 a* w; {6 U5 G1 ?9 m% l张书晨还在凰龙,天羽以为那晚之后,张书晨不会再跟他了,但是张书晨仍然和天羽在一起,从来不提那一晚,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天羽也不去问,两人现在在一起,不会提到别的话,就是见面,做爱。天羽叫他来,张书晨就来,想不到这个人,几天不见他,张书晨也不再来问他,为什么不找他。
7 h, C+ M$ y2 h/ k0 \6 s/ k$ H天羽出差去上海,晚晚都待在衡山路的酒吧里。在那里他遇见了一个驻唱的歌手,第一眼就被他吸引。那歌手俊秀、忧郁,用空灵的声音,唱着一首忧伤的歌,天羽听着那首歌,然后把钱扎在酒瓶上,让服务生递到舞台,请那个歌手一直反复唱那首歌,给几次钱,就唱几遍。9 V, f' h/ w$ p' b# k# y3 t  s
然后他请那歌手喝酒,那歌手谢绝,走了。天羽第二天就再去,仍然和前一晚一样,等到歌手唱完,请他喝酒。到第三天,那歌手终于坐在了天羽的桌前。天羽看他低头抿着酒杯里殷红的酒,俊秀的眼睛,忧郁、干净的眼神。* G; f6 Y+ `. d0 g
走出酒吧后歌手和他告别,天羽把他拖过来,吻他。那歌手立刻把他推开。天羽再次拖过他,他再次推开。天羽第三次把他固定在怀里,压在墙上吻他的时候,那歌手抱住了天羽。
+ f1 _  v$ R! K  D) H0 B- Q7 k后来在床上,天羽叫他再把那首歌唱一遍。那歌手说,这是梦飞船的《不值得》,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歌。然后他唱起,一句一句。
1 j9 y7 `3 E; v你在敷衍我) N) Q$ b) c1 C- V
一次一次忽略我的感受
! G) ~" {3 f) _6 U我真的感到力不从心1 N# s5 H# }" J  l
无力继续
, p5 b7 ~7 k  W  O. H这感情不值得我犹豫
- A# O0 U% E) [$ p, h4 ~' `: i2 `  t不值得我考虑3 {$ w6 P3 Q9 l' l: P8 @, Z8 [
不值得我爱过你
# W% Z( S  j( Z2 Z, ?这种回忆不值得我提起
% y0 J) D7 a; ^2 p4 i不值得想起
( B2 o6 u( ~! l* h不值得哭泣
" m. y1 H) q1 }) H这段感情早就应该放弃* m, R$ @" N7 z: m+ Z! e+ y6 ]
早就不该让我浪费时间找奇迹6 X4 v& c8 E2 u
这样的你不值得我恨你
9 ^" e: p/ U& U# r/ i不值得我为你而坏了心情
: y  ~  B1 [4 K2 y不为你而放弃爱情
" h9 e- C9 l9 I( V# n0 l( B( ~( r. G不为你而毁了心- r6 L5 ^! h! l$ B
天羽在上海留了一个星期。回汉城以后,他觉得思念那个歌手。他打电话给他,在网上和他视频。然后那歌手从上海来了汉城。在天羽怀里,那歌手问他,你想我么?天羽说,想。那歌手又问,你爱我么?天羽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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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6 15:10:05 | 显示全部楼层
副手说龙浩拒绝了韩国人,韩国方面想让您做做工作。天羽说,告诉他们,中国人口有13亿。9 F/ E- g# ~1 P& {7 h3 c
天羽有一天一个人喝酒。他打电话叫那歌手过来,歌手打车赶来,天羽看到他,却又叫他回去。那歌手不高兴地问他,什么意思,天羽说,刚才想你来陪我,现在忽然不想了。, y! g5 d, R/ `) ^4 `& j$ i* f# H
歌手走了以后,天羽想起张书晨。他觉得他现在更愿意张书晨来陪他。于是他拿出手机拨张书晨的号码,可是拨到最后一个数字,他发现想法又改变了。6 C0 q9 F* o9 y. v+ |
天羽想,从过去起,他就常常这样。这一刻的感觉,下一刻就改变。他想起大学时的那个学长,他想不起来自己从哪一刻开始享受他的体贴,又从哪一刻开始觉得他烦。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分钟就会改变,但改变就改变了,顺理成章。4 g3 T7 `0 D6 j8 V3 s/ R
几天后天羽和那歌手分手,那歌手走的时候,问他,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快就走到头吗?" u) G5 m7 S: v7 W3 }! m' q- d
天羽问,为什么?
* g7 D( h: B( ~0 C5 c3 W4 r歌手说,如果我一直拒绝你,你就会一直放不下我。但你得到了,就很快厌倦。你再喜欢的人,也会跟我一样的下场,你只不过是执着于得不到的东西。% W8 s% T4 j% H! K1 g; \1 u
那歌手走了以后,天羽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 q4 `9 D, W1 @" m他想,就是这么一回事。
, v, j# \( s+ W6 x  {: x. M7 O* L$ q, x所以,他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长久、稳定地爱上谁,只爱谁。他最爱的始终是他自己。2 Z; W# b- P% {0 w) T
天羽的演出经纪公司要成立了,这是一个不依托萧南的关系,由他自己打拼的公司,天羽非常重视,虽然韩国人放弃了龙浩,但是最终选定了一个16岁的女孩带到韩国训练,并计划作为双方联合培养的艺人。$ _! A! Z5 A4 ~. D( }3 k  e
萧南对娱乐经纪不感兴趣,完全没有插手这一块。天羽自在,这让他的手脚更宽。萧南最近和他见面很少,天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不关心。他觉得萧南对他的热度在减退,这让他感到轻松。
( b( ?8 n  A5 v* Z7 ]% a% f这天,萧南忽然出现在他办公室,要他晚上到汉阳。9 a3 ~  ?( W1 f% n9 [% ?
天羽说:“今天不行。”
0 |0 p, w; v8 Q* y4 Z, H3 s! D“不行?”
9 ~+ M3 y  \' m* _. z) E& K0 Z“明后天随你。”4 N4 R) n9 J( }3 d  f4 ^* K
萧南挑眉毛:“今天什么日子?”
" Q$ o7 X/ x. p: m% k- @3 o天羽没回答。萧南看了看日历,笑了一下,坐在了沙发上。; @9 i/ {9 M7 n, [* _( U& V
“我还当是每个月大姨妈。不就是你老爹死的日子吗?你下午去一趟墓地,晚上我等你。”/ B8 E6 D# @' ]8 S0 ^
“就今天不行。”
5 \2 l& X/ ~* a3 f' U9 K萧南拿旁边的水果来吃。
5 k; Y+ V% h& ~“我就想今天。明天我就不想了。”, @3 k4 ^- A1 K3 X9 v0 A5 [
“明天你想不想,随你。”
" T: [3 _1 c. Q4 I天羽皱着眉头。他现在不想看见萧南。萧南也没动怒,他说:“不说你老爹,我还想不起来,你老爹是怎么死的?我想想……”
. c9 P$ Y6 l! n! U萧南装模作样地想了想。- d! h2 f& G9 N" W* X+ G1 [, _5 B- F
“哦,我想起来了,你老爹不就是贩毒暴露了自己寻死的吗。这么轰动的事儿,怎么也没上个报纸?”
2 m" T( \2 @7 r6 U天羽把手里的笔扔出去。
+ \4 c/ [, z( ?! H9 c5 t7 V“你闭嘴!”
+ ~# t+ ]* p* W: X  q/ W3 ^# n3 _萧南笑,笑得不屑,阴沉。
$ `: E& J' C7 y# }! O9 |“上次刚说过,这么快就忘了。要是没有我,你老爹能那么风光大葬,死得那么光彩、体面?你李天羽,早就被当成毒贩的儿子监视起来了,没被条子审废了,也被唾沫星子淹废了。哎,你还别跟我说你老爹是被陷害的,十个毒贩九个是被陷害的,剩下一个也是冤枉的,被抓的都这么说。”
7 t; {" c2 [# }. r5 N萧南看看天羽,不疾不徐:
. t7 A7 B+ i: J& r9 i“别怪我跟你翻旧账啊,我就特讨厌听不行这个词儿。晚上十点。老地方。”9 l2 }5 y$ R, t7 P+ d9 Z2 Y
萧南走了。% H% E) ^' a$ f- [
那天晚上,天羽没去汉阳。他一个人喝酒,在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0 t3 a0 i5 E  ~7 q# ~$ s5 X: e( p天羽从刚学会喝酒的时候就爱喝白酒,不爱喝红酒。他觉得男人应该喝白的,表现男人的气概。虽然他不是一个东北大汉,但是他可以练出那样的酒量。所以天羽很少喝醉。
" {) f5 x* s. ^6 l他边喝酒,边想起他爸。( y& [- ^; D/ U  _( [0 C8 K
21岁那年,天羽继承了他爸的公司。那年,他认识的萧南,也是那年,他父亲被发现误服过量药物,死在办公室里。
) b6 a4 c1 ^! D. c( I' x天羽对他爸其实没有太多记忆。父母离婚后,他跟着母亲生活,大部分记忆都是他妈的,对他爸,他在很长一段少年时期,很少能清楚回忆出他的样子。直到高中毕业,他妈嫁到国外,天羽才到了他爸的家庭,到他爸出事,总共生活了不过两三年。
# {1 T. @. X6 N2 `/ J* e他爸是市里有名的企业家,他妈也不差。所以天羽从来没降低过生活质量。现在回想起来,天羽对他爸的回忆是模糊的。他甚至已经记不清他的长相,他的声音。他能记得的都是一些零星的琐事,小时候有一次去公园,他爸给他做了一只草蚂蚱,天羽丢开一堆高级玩具只玩它,因为没见过。高中的时候,天羽在学校打球跌伤了腿,他妈叫人每天背他进教室,有一天是他爸来接他,没让司机背,自己把他从座位上背进了汽车。后来大学了,住在一起,他爸发现了天羽藏在床下的罗体男人的杂志,和天羽谈话,谈到最后一言不发……5 }* |) F- J& A6 g( D8 ~6 t
他爸死的时候,天羽并没有感觉到很悲伤。几年以后的现在,天羽反而奇怪,现在想起的都是他爸的好处,可是当时,过去,他想起的和父亲有关的记忆都是不好的。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爸很少回家。在他和他妈生活的时候,他爸和别人组建了家庭。在离婚时他妈来问自己是不是愿意跟她一起过,他爸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
0 m. w( R/ z" y他父亲死后,文件中发现一个文档,记录着他被迫和被骗贩毒的过程。天羽那时候刚刚和萧南一起,他让萧南摆平了这件事。他爸最终以过劳死在工作岗位上,得到员工和商界的尊敬。
  y; e4 l4 C- u$ j# m4 M8 b5 X  d7 U天羽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简单。他刚刚接手这个公司,他要这个公司,他不能让父亲的事影响自己的未来。
$ M3 i  P2 m; e3 m4 |天羽有时候想,萧南常常提到这件事,大概是因为这是一个把柄,因为可以刺伤他。但是天羽常常想不起来,他是否真的是因此悲伤,还是只是纯粹地想要掩盖。' i2 A7 X9 t# g7 B5 ]4 l
他想,从这个角度说,他天生是一个冷酷的人。或许他也悲伤过,或许他想到的只是自己。就像他有过很多的人,很多的伴,但是在这样的夜晚,他一个人独自喝酒,却想不到找谁可以让他说说这些以前的事。( q$ C3 `: h; c9 N4 Q' z
他始终觉得,他真正拥有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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