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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3 14:3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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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 R: c* i9 [5 u7 n0 @) m2 \
苏沛草草吃过晚餐之后就守在病床前,直到医生为连宇乔开的数瓶点滴全部打完。 m/ t& }8 x) c4 a
由于输液的时间太长,护士拔去针头之后,连宇乔的右臂已经有些浮肿。苏沛为了让他舒服些,便弄来热毛巾为他做热敷。
6 ?% f- P1 j; }. Z连宇乔睡得还算安稳,除了偶尔会无意识地皱皱眉头之外,一直没有醒来。
, M1 H4 R8 {) U# j等苏沛忙完,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他关上灯,走进病房内配套的浴室。
: c! ?0 D" n; X+ E! u. r& p从连宇乔失踪那天就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积压的疲惫随着淋浴的流水一起喷薄而出,恨不得将整个人卷了去。可是明明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心里却始终静不下来。莫名的亢奋缠绕着苏沛,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 S! S2 e' V, M& u真是累过头了!苏沛叹了口气,冲去身上的泡沫。+ u' f! Z$ q/ d2 d, {4 b2 I- e
洗完之后,他怕吵到连宇乔,不敢用风筒吹干头发,只好傻傻地坐在临时的床位上发呆。1 h6 {; A/ l, T* c, Q
安静的空气里,二人的呼吸声渐渐重和,时钟前进的声音顿时突兀起来。
% |! |+ B5 @& l6 I& c# X# t连宇乔高挺的鼻梁在黑暗里变成一道模糊的阴影,苏沛呆呆地看着,意识开始飘远。% @: P c/ o; d& v' Y
“唔……”4 L1 {' l+ z8 l5 ~
连宇乔突然发出轻微的呻吟声,苏沛一惊,睡意立刻无影无踪。
# T. n1 |1 X+ d# a5 Z5 b* ^“怎么了?”3 d3 w g3 o3 N9 n
苏沛连鞋也顾不得穿,光脚走到连宇乔身边,摸黑扯亮床头上方的小灯。伸手试了试连宇乔额头的温度,有些凉。
9 v. M- {. U& H2 N6 Q“宇乔?”, j2 i m0 |( ?7 h4 c
连宇乔听到声音,吃力地抬了抬眼睑,用依然混沌的眼睛瞅了一眼苏沛,随后又闭上。3 t, F4 M' R* N1 L) k. C
“不舒服吗?”苏沛紧张地看着他。
5 w* r1 ?0 L& G9 @连宇乔摇了摇头,困难地说了声:“水……”% v* `; L) }( P2 g% o
“你等等。”苏沛连忙倒了一杯水,然后将连宇乔稍稍扶起,慢慢喂他喝下去。% k; y6 o% y! n* i
温热的水经喉头流入胃里,滋润了口腔内干涩的粘膜。连宇乔舔了舔嘴唇,放松身体将头枕在苏沛的左臂之上。7 M- G* N: V8 m. j
“好些了吗?要不要再喝点?”苏沛问。
4 |; z# C$ ]$ t9 g连宇乔没有睁眼,只是再次摇头。0 I4 \8 B7 Q& c
苏沛拿起放在床头的毛巾为连宇乔擦去嘴边的水渍,就着他的姿势半卧在他的身边。0 Q0 I* U, u5 D! U
病床有些窄,苏沛怕挤着连宇乔,于是问:“这样睡舒服吗?我用枕头给你垫一下好不好?”
3 F5 G5 W4 g5 x, B9 ]" o+ G连宇乔没有说话,只是将头侧向苏沛的臂弯,把手臂搭在他的小腹上。苏沛见连宇乔不想换姿势,只好将身体挪了挪,躺到了他的身边。连宇乔动了动,干脆钻进了苏沛的怀里。3 P+ N2 v: C+ @7 n! E- |6 V$ @
苏沛抱着连宇乔,心疼地吻了吻他的额角。
( e, N# ^/ c* m2 b5 ]8 ]“我姐怎么样了?”连宇乔问。
, x0 ] @( Y% B9 X% ?! |& h, V: _“她恢复得不错。”苏沛怕连宇乔担心姐姐,于是避重就轻地回答他的问话。& L/ f" k( W6 n$ k( f
“出院了没有?”
6 a( a1 P x2 U% f“没有。”
9 n. M2 R' r C, }1 a( ?“我想去看她。”
: {8 m F- I4 Z“等你好一点再去吧。”苏沛看着天花板,说:“杜小姐来过了。”% }- |& M& G! }. B& {
连宇乔没吱声。
. a- a" k7 ]1 a* Y3 @“我把她挡了回去。”苏沛又说。2 F% `' G. B3 U3 {" A+ g
良久,连宇乔都不曾响应。苏沛侧头一看,只瞧见他低垂的眼帘。苏沛以为他又睡着了,于是伸手关灯。2 l! C7 u# |0 f9 I- x0 }
“不要关。”连宇乔拉住苏沛,力道绵软。
4 E+ _: t _6 D1 |) q$ r“我以为你睡着了。”
7 f, C* D5 R9 Y' J$ N“睡着了也不许关。”连宇乔突然大吼。& z$ x$ `$ n' A( H4 H7 \
苏沛一楞,好半天才喃喃道:“怎么了?”
5 g, P, |& ^ V4 h- w“没什么……”连宇乔将脸贴在苏沛的睡衣上,他不想让苏沛知道,近两个月的囚禁生活已经让他极度厌恶黑暗。光线一旦消失,人就如同沉进深不见底的沼泽,怎样挣扎都无法逃离,他讨厌这种感觉。. b* n# ~' o x, `
“杜婉馨什么时候宣布解除婚约的?”连宇乔本不想与苏沛提起这事,不过急于转换话题的他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l- F& u$ w" d6 R% S. l
“你听到了?”苏沛有些惊讶,一想到自己当时的言行,脸就烧得通红。
( R: K( `2 x- E) |: i“你们那么大声,我又不是死人,当然听得到。”连宇乔讪笑,“她动作倒快,可惜口不对心。”
/ n6 s4 I, X* U苏沛有些无措,说:“杜小姐已经后悔了,只要你不介意,她一定可以收回声明的。”( |/ ?; ^! S: v5 o! a
“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连宇乔终于睁开了眼睛,抬起头,看进苏沛的眼里。; G% F m* ?- v; i2 T( ]4 R& ^
苏沛笑了,闭上眼阻断那恼人的视线,轻轻地说:“决定权在你。”& Q( v4 l2 C4 G. S- P4 s3 O6 @9 U8 V
“就这样?”连宇乔重新将脸埋进苏沛的肩窝,有气无力地说:“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我跟她在一起。”2 z9 X M0 r6 b3 C1 m' D H
岂止是不愿意你和她在一起!苏沛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7 ^) m2 E$ @( A- d0 ^7 I1 L5 {
如果可能,他不希望连宇乔与任何人在一起。他希望他只属于他一个人,彻彻底底只属于他一人。只是这个愿望,根本是痴人说梦。
2 k0 z# ^% Q( ?“睡吧。”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为今晚的谈话划上句点,苏沛侧了侧身,将连宇乔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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