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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8-20 00:4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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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我在警校的那些事儿(下)part.12
0 l0 _: y4 C+ U. C我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被高亮拽上车的。) v/ i1 S, x( {2 D% C
其实,在我看来,高亮似乎也不是很清醒,看着他开着车打着呵欠在北京城里绕,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该走的路。. F7 r/ l) ^6 H" |, p
车窗外的夜景繁华异常,琉璃灯火,车水马龙,我把脑袋靠在车窗的一角儿,努力寻找着自己熟悉的景色,却一无所获。
! T( Y r2 y0 a6 J: w. f这里让我没有归属感。0 T+ Z% L8 h7 j
我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他,他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抗议迎面而来那刺眼的灯光。
+ K" Z: z9 G* t: @不知道和我在丹东工作会不会让他也有这种背井离乡的感觉。/ @. @% l2 a4 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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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周围的景色突然变得单一,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笑呵呵的说:“我爷爷住在军属院儿。”: R6 j. e" B" r1 n! y( X
停车,下地,看着周围偶尔路过的军装绿,我有点不适应。
& l9 g* w) Y6 m% V# m" ~这部队大院给我感觉与外面有些格格不入,不是说他落后、不发达,而是感觉特别简单,我甚至看到墙面上还有小黑板报,上面工整的写着:明早8点准时发车去市内采购,有需要的家属请准时到XX地集合。然后下面还有很多小字,什么维修找谁,送水找谁的,很有意思。
5 ~6 x; }1 U7 Y) ~0 [; U“没见过啊?”高亮见我走一步停一步的四处撒么,一把用胳膊搂住我的脖颈子,把我拖着走,“本来就晚了,再不快点我爷怒了!”0 W! Z, p6 @, M8 J" i2 V0 J
“有啥后果啊?”我还真没看到过这家伙这么认真,任由他搂着我的脖子,几乎是在拖着我走路,身边路过的小战士对我们俩的举动投来无比鄙视亦或是惊诧的目光。6 B; O! w1 T m9 I
“我爷会打断我狗腿!”他松开搂着我的胳膊,做张牙舞爪状。随即,他似乎就意识到自己的表述有些不妥,可又不知该如何挽回,我看着他那尴尬的表情,差点笑岔气了。
+ X2 c. U0 x/ l0 {- P. {突然,他把我的手反扣过去,另一只手勒紧我的脖子,恶狠狠的在我耳边说道:“你这婆娘心思大大的坏啊,这么盼望老公的腿被打断啊。”# q n$ z$ V7 z( P# x& \: [
“你给我滚!”我撩起右腿向后踹去,却被他用双腿夹住,于是,我俩以一种很奇怪的身姿站在大院中,高亮貌似还好一些,如果要形容,就是电视中的劫持人质的那种动作,而我这个被劫持的似乎姿势更为奇怪一些,单腿支撑着身体,脑袋被他掰向身后,他的呼吸扑哧扑哧的扑打在我的脸上,我竟然纯情的联想起琼瑶阿姨的小说来。
, ^. G/ A3 g, Y7 E3 P2 D突然,一束明亮的车灯把我俩笼罩,搞得我都睁不开眼睛,心里寻思这还真TMD的应景儿啊,没想到在京城军队家属院小爷我就这么出名了。
, Q. K* ]2 h! W“我靠,你赶紧关了,刺眼!”高亮松开我,冲灯光说道。
. o# b. M/ Q# D# R" p6 C& t# w3 A我顺声望去,原来是王玲个死丫头片子。) n& _, B( S, \) ^# a) z! o
“你俩在搞同性爱吗?让你俩搞,晃瞎你俩狗眼!”王玲把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笑呵呵的说。
, }6 e! W" o B M8 \“你丫个姑娘家的,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就你这样能嫁出去啊?”高亮说着把她从车里拽了出来,“哥,崩搭理她,这丫头从小嘴就忒损。”
0 f% F+ B8 o- j( P) @我没看高亮,走上去,看着还在车里收拾东西的王玲,笑呵呵的问道:“妹子,同性爱是啥?”
6 ~2 y, ?% P3 [话音刚落,高亮就在前面笑崩了,我再回头看王玲,这姑娘竟然撅着屁股趴在车里笑呢,我寻思这幸亏穿的是牛仔短裤,这要是裙子,不得走光啊?不过还别说,这丫头的大白腿皮肤蛮好的。# M s) p( y! Q% G&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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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的爷爷家在一楼,一进门,一个高壮汉子迎了出来,接过我手中的营养品,招呼我进屋。
, j$ }. ]. y" Q% Q/ i4 t& L因为吸取了上午在高亮父母家的经验教训,所以我探寻的在该男子的脸上寻找着可以用于识别身份的线索,该人年龄和我父母差不多,但略微年轻,皮肤和高亮一样黑黢黢的,按理说应该是高亮他爸,可是难不保和我家七大姑八大姨似的,一时间我有些尴尬。
( [7 `& \# J- `& {“这是我爸!”高亮看出了我的尴尬,连忙介绍,“爸,这就是我同学,我拜把子的兄弟刘明飞。”
1 k9 I; R4 Q9 ]“爸好!”我竟不知道该说啥,只好打了个招呼。/ f+ s7 S, ?7 _ l3 X) S* u O7 v z
高亮他爸眼睛过于有神,以至于我不太敢直视。
) L& q' b4 D. `) X5 _# [0 o7 b那是一种能洞察人内心活动的目光,没有多年在社会跌打滚爬的经历是不会具备这种素质的。9 m* ?0 y1 g9 |# ]
“进屋,爷爷都等着急了。”高亮爸把我们三个让进屋,并爱抚的拍了拍王玲的肩膀,“这姑娘怎么又瘦了,我家可不要缩水媳妇啊,不合适。”
1 n: |! l4 n3 m, C“叔,您怎么又拿我开涮啊,你真高,实在是高!”说着,王玲先进了屋,我们也随着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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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人端坐在沙发上,沙发的皮革有着明显的磨损,一看就有年头。4 i2 l3 C0 [0 m# x) J+ B7 M
老人穿着军装,胸前全是亮闪闪的军功章,见我们进了屋,本来皱着的眉头豁然开朗,眼神至始至终盯在他的大孙子身上,充满关爱。
# t* N% A( C# V. [) {“爷爷,你倍儿精神啊!”高亮说着走了过去,搂着老人的脖子,啪唧一口亲在老爷子的脸上。4 }& g$ C7 e7 `+ \" q C
“怎么才来,不懂规矩。”老人的声音有些愠怒,但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开饭开饭,来,玲玲坐我这边,亮亮这边,这个...”& N& x* G' _5 ~: d7 s, U
老人似乎才发现我的存在,我本来就紧张,这下还不知道说啥好了。
3 C- [; s: p2 ?7 P“爷爷,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在丹东的拜把子兄弟,刘明飞啊。”高亮示意我坐在他身边。1 ~ J! z% G% [5 [7 D" o" L7 ]
“哦,我岁数大了,丹东的是吧?那边还好吗?”我也不知道这老爷子这么健谈,一提起丹东就没完没了,最后整个吃饭的过程成了老人的卓越功勋回顾史,从出生,到成家,从第一枚军功章,到最后退伍受到国家表彰,说了个全套的,我真佩服这老爷子这么大岁数精神头还这么棒。& O) R. B: @% K' N-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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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临走时,老爷子突然问起,“亮亮啊,你和玲玲的婚事啥时候办啊,这都毕业了。”
: L! ~: [! h' [4 M8 w1 m. J“爷爷啊,您就先饶了我吧,玲玲不是还没毕业嘛?”高亮搂着老爷子开始撒娇。3 N( N) K: `3 F8 V( e" K
“一个姑娘家,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老爷子瞪了高亮一眼,“念书多了,你能看住这么漂亮的姑娘!”说完,老爷子自己还笑了,于是,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 w8 C6 _6 x, `7 k/ s8 D“爷爷,我现在在丹东工作啊,等以后再说吧。”高亮冲我眨了眨眼,又看了看王玲。王玲似乎并不以为意,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似乎在婚姻上她并不是很着急。9 y, Y8 S1 ]; T$ G8 C6 m( d
“怎么没人跟我说呢!”老爷子突然提高了声调,“你个犊子,亮亮的事你怎么没和我说过!”老爷子举着拐杖指着高亮他爸问道。" t9 ~0 D, F4 C, ?
“还没定呢,就没想这么早告诉您。”高亮他爸似乎也对老爷子心有余悸。
. ^0 T. w8 i+ N“你什么意见?”老爷子重新坐回沙发,看着满桌的残羹冷炙,眼神似乎有掩饰不住的灰暗。
, j% U- \1 @% _" \. Y“我是不太同意,让他去干两年再回来吧,北京发展空间大,帮我做生意将来也有出息。”高亮他爸说这话的时候不住的看着高亮妈,似乎有些不托底。
: d n; A# I& T1 w! ^, P“你呢,亮亮?”老人把头转向身边的高亮。
) p& ]: R$ v5 o: m2 h# D* F“我觉得警察挺好的,我可不想做生意。”高亮没了平时说话的霸气,手指头不住的摁着筷子头儿,也不敢直视他爷爷。& \ Y, g* d, p* \
“玲玲什么意见?”老爷子又转向王玲。
" f- v$ Y4 ^, }7 f# f+ o“爷爷,我没意见,男人志在四方,大不了以后我毕业了去丹东呗。”王玲倒是很大方,调皮的抚摸着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背,笑呵呵的说。- O8 K/ s- C; n
“恩,那就去丹东锻炼锻炼吧,可别和你爸似的,做生意,我看不上!”老爷子似乎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 G+ p' a4 t$ b; N& e% j高亮显然没有意识到事情会如此顺利,兴奋的蹦了起来,搂着老爷子的脑袋亲个不停。' |* R+ N: Y$ {7 }+ r! A* O
“好了好了。”老爷子疼爱的把自己的大孙子推开,“我这辈子就你爸一个孩子,现在就你一个孙子,早知道当初多生几个孩子,现在也就不会这么让你胡来!”
) X: ^; l& M0 |说完,全家大笑,虽然我并不是这家里的一员,但依然被这融洽的气氛感染,也许是老爷子的话给了我定心丸,心里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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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Q3 o- e" [* W6 ~0 ^3 y也许,我对这座城市真的很陌生,但,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城,应该就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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