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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3 18:5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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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 Y8 d* w# Q5 }% C7 X o! O! R 阿声对阿东说,人除非不呼吸,只要你呼吸就得动鼻子,等你哪天不动了,别人也动不了你了。
7 r# P7 v9 k0 d& d 阿东往往在这个时候都喜欢听阿声说话。1 E" l3 v. ~1 }
阿东认为,阿声的学历比自己高,比自己有文化。8 Q( e( C! u7 I! ?& O2 L: Z# ]
至少能交上阿声这样的朋友是自己的福气。7 U8 A) V; ?' |& }0 y9 W( Z
到阿声这边,他认为能交到阿东这样的朋友,是自己走狗屎运。: k4 h8 e: s& [. V& W- Q
从来没有人听阿声说过心事,他自己的心事都跟日记本说。& h4 g, Z) t ^% O* f8 z
阿东就是阿声活的日记本。
- C, m; X, G3 K* {: N# n 阿声认为,和阿东聊天自己才感觉自己是活的。, S% e/ Z' e6 B' C
为此,阿东就说:“等楼盖好了,我也就要走了。”
4 ~6 W- a; v4 `( q8 T 阿声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 \& I; B6 O& p1 n3 `) V 阿东就羡慕望住阿声。% ~0 f% q) E5 E1 H
阿东是说不出那么有水平的话。& n$ |9 \6 x' d# U! C1 p2 F# ]
末了,阿声会开玩笑说:“等我真考完高考,跟你一块去打工吧!”
& L# L. W( `5 o$ @6 y; q* Q 阿东愣着没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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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高考似乎近了。
. n( n9 z2 \8 z9 n 父亲似乎对阿声不怎么严了。
: m9 l ~/ k8 Z! f 阿声还继续复习,上课,下课,没事情的时候偷偷跑去找阿东玩。4 m: @; Y! z# Z9 n; B
只要阿东没事做,阿声就领阿东跑河对面那座山上,两个人就坐在山顶那块大石头上。7 I3 j2 \5 @$ W5 M, @
这个时候,阿东会说很很多北方的习俗给阿声听。
; v8 q. h$ R; I; a2 c; E' a$ l 阿声则给阿东说学校里的怪事,比如哪栋房子死过人,到晚上怎么闹鬼。
4 U$ Y) C9 u% A; z9 W z2 Y/ ` 阿东竟然也相信起来。
( S0 }8 l+ K! K/ S0 ?/ s o 像这样的时候,他们总开怀欢笑。& l3 A5 q6 |1 H7 e: N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一个月。
2 O# e" U3 m1 R7 K 直到高考前,一件事情的发生搅乱他们的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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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 z1 J8 V& S 阿声想不到的是,合子家来人了。- g5 i8 a W9 w7 F8 L6 S( u$ n
阿声还想不到的是,合子家的母亲竟然倒在自己家门口,顿足捶胸。
+ o x+ L7 Q2 r, V, h) ]; B 和所有成长以来的日子一样,上课下课,然后阿声回家。
! ~: O. S4 K- w+ @* C 这一日,还没到家,阿声便听到有剧烈的争斗声从家里传出来。
- s/ ] P: M8 h) e5 F 这是很少见到的,因为家里人和外人关系都很好。
3 k& }' M5 b2 G6 X( D, i+ _3 [ 父亲说,在外面要能跟人好,能说别人的好话你才能做好事情。& H: h' v5 |. e. }
父亲说,比如你卖猪肉,要是对别人不好,谁买你的?. W6 l0 O$ T$ l
这一点,阿声是赞同的。
- e3 y1 u5 }, W6 M8 e6 ~ 可是,阿声却做不到要和别人好,能给别人说好话。
8 m1 J. a9 O+ z: @* Y; m 那么,今天谁来家里闹?吵什么?
f7 ^6 D# Q9 T& z: q. F: Y4 m 阿声带着疑问走进家门。
2 j3 T* A6 h6 W1 ]1 J+ I, i, n 首先,阿声看到院子里扎一堆人。
# o. q% F3 d! y/ B7 V$ m' N 父亲坐在屋檐下抽烟,母亲苦着脸站着。大哥时候准备着要打架的架势,大嫂抱住阿大站在阿声房间外面。
j/ p9 l& N4 I8 U7 j2 H 前面是合子家的人,合子的母亲瘫坐在地上,捶打泥地哭喊,合子父亲使劲拉扯合子母亲,合子的姐姐抱着手站在前面,显然是个领事的。; y1 o u, `* o7 [, R
合子的母亲说道:“就是你们阿声害死的,就是你们阿声害死的。”+ r, E7 H1 e! x- \
父亲始终不发话,连表情都没有。
; E4 l3 R0 k0 d H# |* t, i 大哥是沉不住气的人,所以他就说了:“我们家阿声怎么害死你们家合子来着?”, ^- K, p3 ^" ^9 V4 {0 T
合子母亲使劲拍打地上。
# ^0 q5 P6 y3 Q2 M+ N; D3 y1 v 合子的姐姐说:“有些丑话我们关起门来说,但和你们说就打开门来说吧!阿声就不知道我弟弟和那个民工很要好吗?他插一脚进去,不就是杀我弟弟呀!”% Z0 M. }: c S, [ ?; R1 \' h. Y
大哥完全没反应过来。
, C; a5 f t J; ^ 大嫂抱阿大也忍不住了,上前就开口骂:“你们家的要的是男人,我们家阿声要的是女人,以后娶的是媳妇。谁跟你们家合子插腿子勾脚了?”
& ?) W1 W; e6 F3 \3 y' V 合子姐姐怒了,指大嫂骂:“不以为我不知道,我弟弟去的时候你在外面造谣造得最多。说话都向你小叔,自家人你当然说的是自家话!你们阿声要娶媳妇跑人家民工房住做什么!”
5 B9 w& v7 i3 s2 _* m# a+ y/ q 大嫂憋红了脸。
# f. V* c$ F! g9 T/ S 这时父亲发话了,他说:“都不要吵了!这谁害谁,你得拿证据。”
/ |6 a* G; [0 I$ ^5 H% L1 g 合子姐姐说:“证据?你问问你们家阿声是不是跟那个混蛋北方的好了?”
1 ^$ {5 y; b4 z# j 大哥插话喝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d8 L. T# Z+ I5 ~
合子姐姐“呸”的一下,说:“光天闭眼睛就说天黑,你们别自己干净别人就不干净。”# u0 o' ^. z6 T, a, Y2 m u
父亲最后说:“那你想怎么样?”" H" W# b6 h- ?$ y J
合子姐姐说:“给我们家赔礼道歉,给我弟弟上坟磕头,带上十六个猪头叩拜。不然我弟弟死也不闭眼。阿声现在还得出来给我们磕头认错!”
! f/ Q8 d* [4 Z' j4 o2 [8 R& ^: S/ l0 } 大哥恼着说:“你打的算盘真好,给你们礼?还道歉?还送你们十六个猪头!想都不要想!”
2 S7 g" y2 n/ H" G 合子姐姐说:“你们今天都不答应,阿声不出来磕头,我们这事情没完!”* \5 z7 d2 @4 @0 D, D) l1 ^3 h
一下子,双方僵下了。$ C1 E1 X' h% |" l
阿声知道他们都在等自己,只要自己一出现,所有的爆炸又连天滚起。1 u6 S* A: f+ |, o
阿声站在门口,听完里面这些话他又缩了出去,便挨在门外的墙边。 f' K- M4 p. N* X
此时天空很清蓝,很寂静。
7 c. d5 U8 B, D 阿声希望天空能出现点什么,如果真出现点什么,至少能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而不再想那么多的事情。
I A, s7 s8 g0 v3 v. j: o' g$ P% _ 阿声对自己说:吵吧!吵吧!天下的人都来讨伐我吧!天要能塌下来,一起被捂死好了。8 a7 y! V; B9 p: t' O, a5 S
阿声是哭着从门外离开的。, p9 E" X/ w6 B' {
阿声想,或许晚一点回来,他们真的走了,其实自己和阿东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
, {- o4 }! g8 `2 ~6 v 可是,自己和阿东又是什么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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