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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8 20:0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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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笑着伸出颤抖的双手,把马头抱进怀中。他的嘴唇也在颤抖,像是在克制什么,又像是想发泄什么,可是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流着泪笑着。
" d$ V4 V& W+ z0 q% c) q1 J 马夫温柔的、小心的抚摸着那颗大大的脑袋,泪一滴滴,滴下。" z* z& {. d1 g/ Y! ~
那只黑溜溜的大眼睛,似乎映出他眼中的不信和伤心--这是一双和他相同的眼睛。泪滴进马眼中,又从马眼中流了出来,看起来,就好像马儿也在流泪一样。
$ U3 l+ X) ^0 T D* p 倾尽所有柔情般的,爱抚着这颗大脑袋,就好像在摸着断头的自己,周围的一切已经映不进眼中。所有的感情旋转着,沉淀又沉淀...... # j, u6 e7 l! @2 D( Y- o+ ?/ u# S
"嘿嘿......"马夫一下又一下断续的笑着。
0 B/ g6 A0 V2 h1 \ W4 V 亲昵的弹弹马儿的脑袋,马夫嘲笑道:"睁这么大眼睛做什么呢,睡不着么?呵呵,我也睡不着,每夜每夜......你在等谁呢,是不是也在等你心里头那个人?明知他不会来,还睁大了眼睛等啊等......不用等他了,我哄你睡觉好不好?睡吧,睡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6 d5 b# p9 R% O5 O1 j! V: C 有人从他身边走过,一个、两个、三个......直到院中再无一人。
4 f" V% \. K- I) F "......你为什么还不睡?为什么......"
9 R ~! p$ s5 B, v 我又为什么还不能放弃?为什么? ' }7 j" O2 e5 B" `8 y# h
为什么越想得到的,就越得不到......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0 m) h2 T2 _2 Y1 s 而送上门的,却轻易的被人抛弃......哈!
3 G$ N0 X5 E4 P5 Q; D1 @; N# t 也不知过了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 G. j* P/ W0 x+ I( m2 S6 m, o 陆将军的卧室中。
! o) t0 C. z9 L* a( ?" F( ~: i "奉天,你在想什么?"卞青仪想上前抚慰他。 9 M( x9 ]( y9 q3 O
"没什么,你去睡吧。"陆奉天头也不回。
5 z+ y' H h3 `0 h2 D "奉天......我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分房睡?"卞青仪忍不住问道。 % @; P" D3 Q# u) P7 P1 g+ y
世人只看到表面上陆奉天对她的关怀爱怜,可是谁又看过关起房门后,丈夫对她的冷淡态度?以为是那个人的关系,可是为什么现在那个人已经被她解决,她还是和她丈夫隔了不只一座山? 2 v; t( m( X3 p. P# b5 B# C
"让我们各有各的卧室不好么?青仪,我累了,你也早点歇息吧。"陆奉天暗示她可以离开了。
- w0 J9 E- D- X" K/ o 卞青仪笑的苦涩,"我不是什么事都不懂的内阁闺秀,奉天,你在后悔对吗?你在后悔对那个人......"
! x( d: s. P7 u( M "闭嘴!"陆奉天一拍桌面,腾地站起。"绿珠!进来扶夫人回房歇息!"男人对门外喝道。
6 H Y5 O s I+ Z "奉天,你不要忘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卞青仪终于夫了仪态。
/ [4 z+ |- V' u6 u5 |1 @ 深吸一口气,陆奉天露出笑容,摸摸妻子的脸,柔声道:"我没有忘。只是我今日心情不好,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么?嗯?听话。"
# J* C- I. g$ T# n, O: w "奉天,我不是有意要跟你闹脾气,我只是......"# m& V" B" N) u* o) j E9 D
"梆梆梆!偏院走水了--快救火啊--"负责巡逻的家丁在外敲起梆子,急切的大喊。
2 @% b/ p2 B( v* {: g* P, {8 O "快来人救火啊!偏院走水了!"整个将军府顿时慌乱起来。
1 U( G2 `8 ~) W. F "砰!"陆奉天一把推开房门。
# K5 w4 h: e* p 只见靠近西侧的偏院燃起了大火,熊熊火光很快就点燃了西边黑暗的天际。那火烧得如此快、如此烈,绝对不像是偶然失火的情形。
+ y% h* n* W- C% ]- [ "马夫......不!马夫--"陆奉天几乎连想都没有想。 9 f. h4 Y. Z# B: {) z6 v" M
一声大叫,一道身影腾空,如风驰电闪,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 R. C! a! W! e "奉天......奉天!你回来!"2 ^6 L; |3 I. @% r7 F0 s) w
府里的家丁还算训练有素,在管家陆大参的安排下,急忙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救火的行动。
4 M' y8 p b' s "有没有人逃出来!" $ Y v; V# R5 I. {1 v) H% y
"没有,啊,爷,您也来了。"管家连忙行礼。"这火不像是失火,倒像是......咳......有人有意纵火。
' l" X6 p( ^9 s4 F1 U* c, K% Y "爷,依小的看,这偏院是救不下来了,小的吩咐众人,尽量把四周地面浇湿、把易燃物都挪开,今天万幸没有风,只要等这偏院烧尽,也不用担心火会蔓延开。您看这样可好?"
" ~' x H" ]. y: j5 K! ^4 s 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从火场中传来。 ; O$ [) W, E* n$ ?% P( `
"那匹马大概已经被烤熟了......"有人小声嘀咕。
8 t, H4 x2 @6 Q7 B0 t: V "是呀,不知道那个兔二爷是不是也被烤熟了。嘻嘻!( c, B: m m. J
管家偷偷瞄了陆奉天一眼,这一瞄,顿时把他吓得打了个寒颤。 $ D& c1 y3 T" O: {" j& N* O1 k
离二月初二那天已经过去很久了。那座被烧尽的偏院,如今也已变成花园的一部分。陆奉天在偏院的某个角落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 J- Y' `" w& U0 P& K6 ]7 Q: V* l
二月底,三皇子因刺杀太子不遂,被贬为平民,流放荒原。 $ e# G9 ?' M! B% |* ?$ \
三月初,大皇子逼宫不成,被赐死。
3 N8 W; f: h2 O 四月,皇帝驾崩,太子登基,国号崇元。陆奉天收回兵符,被封为正一品护国大将军。剔威大将军告老还乡,其兵权一半被皇帝收回,一半被赐予陆奉天。
7 V1 D. q5 [* }+ T/ @* U& Z0 } 陆奉天风头之健,一时甚至赛过两朝元老的宰相卞腾云。不用说,逢迎拍马、妒恨心嫉之人亦随之大增。
# a, @* F, C+ ^( n8 W! S8 E 陆奉天很聪明,他虽年轻,却知道如何韬光养晦,避免锋芒过盛,偶尔做些不伤大雅的傻事、笨事,却绝不做错事,让刚登基、想要大清君侧的皇帝放心。 % G. M( Y" y& [; P% m5 a
陆奉天明白,古来成功的皇帝有两种,一种是自己睿智如海,一手掌控朝中大权;一种是在朝中,故意培植出两股相差不多的势力,让他们互相牵制。
4 z7 L6 x& \ m9 g' G" G0 V% L' p 而太子就是后者。 6 ]& c A! J$ U K8 @* `- A
太子登基后,李家的势力必然会大大减弱,宰相的地位势力不变,那么太子就需要一股可以和卞腾云抗争的势力,但表面上又要维持微妙的平衡,作为宰相女婿的他,自然就成了最佳人选,只要他做到对太子忠心不二。- g7 z" s! O5 x/ o$ o# _! K2 r) j
他先是让太子知道他的能力,比如对太子的忠心、办事能力强、嘴巴紧等方面。然后再通过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让太子知道他是个没有野心、不会有什么想挑战皇权有一番大作为的人。自然他的前程也就亨通无阻! / v; t2 x( _" u6 u0 R4 v
虽然现在的陆奉天,已是要什么有什么,就差能呼风唤雨,可是他私下的生活,并不如表面上光鲜。
0 ]# Z& v q) j/ U; w) U 首先他做噩梦,几乎每夜每夜的做。梦中,他总是能看到那人,血迹斑斑的抱着马头,听到那人口中的轻哼,闻到那股他死都忘不掉的烤肉味道。 2 }: Q/ m' F8 U# m+ U
身上的斑疮,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冒出来的,刚开始只有一小块,他也没在意,不痛不痒,涂了一点膏药就算。 9 k" m( I' i! U6 ^
后来变成了一小片,而且开始流黄水,看起来很恶心,他就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没多大关系,只是普通恶疮,给他配了方药,又给了自制的软膏。 , x2 p! o+ \" m. _ g- A
可是,药喝了一个月也不见好,不但如此,到了五月,身上的斑疮已经爬满了整个背部,流出的黄水也是奇臭无比,弄得陆奉天只好暂时告病不上朝。 f( ? t7 z* p+ Z% u0 R
到了五月中旬,背部的斑疮不但流黄水,还开始发痒,痒得越来越厉害,痒得陆奉天忍不住伸手去挠,这一挠可就坏了,斑疮破掉,背部的肌肤开始溃烂,还慢慢蔓延到浑身上下。# G9 g; j4 r" c
陆奉天慌了。皇帝闻知后,也特赐了御医,去为心腹爱卿治疗。
4 M- k% o, h% D; y" D n' S; `$ t "这不是恶疮,这是毒疮,而且极为罕见。这毒疮叫人头疮,你们看这毒疮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一张人脸?"御医杨德贤指指陆奉天身上的毒疮,对站在一旁的卞青仪和刘婶说道。
8 C6 l) e; j6 p# q% R# m8 h' J 刘婶点点头,卞青仪想用秀帕捂住口鼻又不好意思,探头看了看又缩了回去,那疮实在太恶心了! 2 y# A( T; |' ^! l- V& ]2 ^
"吴大夫为什么一开始会没有看出来?"陆奉天趴在床上冷静地问。 2 p$ A2 c8 U/ Y5 H: k: C; v
叹息一声,杨御医解释道:"这人面疮之所以难解,就在于一开始,它的状况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恶疮,一旦错过初期的治疗,等它发展成人脸的样子,就不再容易治愈。
/ H- x2 ~5 R3 X3 ?9 l "如果它开始变得挠痒难耐,也就是人面疮的毒性深入体内的表示。这时,已经不是普通的方法就可以治愈的了。" + }: G. W$ O( \, Y. h
"杨御医,请你一定要治好奉天,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卞青仪急切地说道。* z% H6 J4 v* [, k& O/ ~1 ?+ u
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杨御医犹豫了一会儿,"这......法子说难不难,却相当伤天害理。我身为医者实在......"
2 c# v' Z+ J% p* r "杨御医!"卞青仪和刘婶齐喊。 2 n& \4 S# w9 n
陆奉天坐起身,用衣衫遮掩住丑陋的身体,平声道:"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就算了。杨御医,我想知道这人面疮今后会变成怎样?" " q6 a$ `( |( i7 |
杨御医闻言有点惊奇,看了陆奉天半天,这才说道:"过了瘙痒期,这人面疮就会遍布全身,每到夏日都会流脓不止,奇臭无比。但在瘙痒期中,千万不能挠痒,否抓破人面疮,肌肤只有溃烂一途。" ' E& \0 t3 _( O7 r, J) V: e9 g
"有没有止痒的药物?"( O/ Y: j2 ^& x: {
"有,但是不太见效。" & _4 i9 a5 _" g5 ^0 A, a4 W+ n
"这人面疮,除了难看、流脓、奇臭、溃烂以外,可影响生命?" " Y8 `4 W0 D; Q" y( c/ K
"影响生命则不会。但因为这人面疮过于恶毒,很多人因为无法忍受而自避山林,或......也有。"杨御医沉重的说明道。 9 G/ A! M& [3 k3 M
"杨御医,您倒是说说那是什么法子,好不好?您怎能让奉天一直这样下去?而且他是怎么才会得上这人面疮的?"卞青仪又急又不安。如果陆奉天一生如此,那她的一生不也就完了?
: k9 j7 `" f9 K* i "这人面疮,本来是西域一带马身上的皮肤病,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大概是随着战俘等传进了中原,后来就有人患上了它。也有人说这是苗疆的巫咒,用来下在自己仇人身上。
0 F2 ?" M' U* G" h, J "具体到底怎样,我也不知。大概是陆将军的仇家给他下的种子,比如在内衣上涂上人面疮的脓乐之类,也有可能是无意间传上的。这个很难判别。" ! D( i3 d$ m' @- k) O; L
"杨御医,皇上请你来,不是让你来解释人面疮是什么东西,而是希望你能治愈护国大将军的!"卞青仪微怒道。 9 L$ G) R; K' z9 m
"青仪,杨御医不说,自然有杨御医的难处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了。杨御医,麻烦你给我开些止痒的药,等会儿我让管家送你回宫。"陆奉天站起身来。
! W' {* X |1 S! Z' B r 杨御医摇头叹息两声,提笔开下方子,顺便嘱咐陆奉天,多去寻些强烈的熏香,否则到了盛夏,他人就不能出门了。
. O" }# h4 C4 M7 ?2 p9 l( p- M 出门时,杨御医思虑再三,还是说了治愈人面疮的方法。 4 f9 @! y; } D, Z. [
"治愈人面疮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过人。" # s, f& U2 @0 g% D7 V
"过人?"陆奉天皱眉。
2 k0 e0 N) A9 `; n$ I8 {5 Q "是,过人。人面疮没有治愈的方子,只有把它过给别人。而且过人的法子只有房事一途。我想,你大概也不会把这身毒疮,过给你千娇百媚的妻子,而你妻子愿不愿意,也是个问题,所以,这人除了买,也别无他法。所以我说,这是个伤天害理的缺德方法。+ m8 s$ ~+ Q4 J% z; m; s; \
"陆将军,陆夫人,治疗的法子我已说出,至于到底怎么办,就任凭二位处置。下官告辞。"杨御医说完,抱拳离去。 : \# A, |1 _. m% j
眼看自己的妻子追上杨御医,似乎询问了什么,陆奉天站在卧房里,若有所思的冷笑了一下。 ' j2 W, j. @0 Q- @
"杨御医。" ; {: t% T- w2 t2 [- C, h& A
"陆夫人。"杨御医拱手。 0 F1 S9 G4 ~0 t3 E0 v
踌躇了半天,卞青仪还是开口问道:"杨御医,请问这人面疮可会传染?平时可要注意些什么?" * u( x+ C, o0 q: \4 P
杨御医了然一笑,"平时注意清洁,不见风最好。至于会不会传染,只要不行房事、不把破掉的脓浆沾上身,便无大碍。" , f# w8 m# _' T: ]
"那如果以前......"卞青仪毕竟是妇道人家,有点口齿难开。
. F% I! |1 B* _) d3 a* s "照陆将军目前的情形来看,人面疮已发展到后期,如果夫人也传染上了,应该早已有征兆。至今不见,陆夫人就不必担心。"0 ~( L- M, J2 P& a, N1 h
杨御医心中奇怪,这二位郎才女貌,竟然两三个月无房事,也是怪事一件嘛。他人帐内事,也不是他这个外人可以道的,不过这天仙也似的陆夫人,能逃过一劫,也算幸事。
' b2 u$ x% p5 A" }" s 一切就如杨御医所说,进入六月后,陆奉天三尺之内已是臭不可闻,就是加再多熏香也不济事。
8 G/ }7 \5 p2 f7 a+ T z' r% b2 J 卞青仪每见丈夫一次,必大吐一次,情况之厉害只得见医,结果陆将军府有了意外之喜--陆夫人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5 _6 S3 ~ e; ]. a2 Y) x
六月底,陆府贴出告示,如有人能治愈人面疮者,赏银五千两。
. Q" v' {3 M: L% n 一个月过后,无人揭榜。 6 \: [5 {/ H0 |, b9 C+ h
陆府只得再贴告示,愿出五千两买一普通女好,并在陆奉天的要求下,加上了治愈人面疮的详细方法及后果,并指明一定要卖身者完全出于自愿。 : R& [7 L2 w, B! d3 J/ V1 V" e
所以,虽有那贪图赏银的父母或人贩子,但卖身者在看了浑身溃烂的陆奉天本人后,真心想过身者并无一人。将军府反而藉此机会救了不少苦命女子,为陆奉天博来善人的美名,这个倒成了陆奉天的意外所得。
; o- n" r0 T# A6 ?5 x 日子就这样一日拖过一日。到了八月,陆奉天已不再上朝,有要事就请人传呈上去,每日里着布满熏香的黑衫,坐在家中处理公事。
( u2 o; x9 [1 ]7 Q* a* `3 y" |7 ?' \; J "夫君。"卞青仪挺着大肚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出现在书房门口。 0 ]! B* S; N! V
陆奉天抬起头,向门口望去。
* ~2 a$ o( o3 { 卞青仪不自在的偏过脸。那张俊伟的面孔,如今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前来卖身的女子在看到陆奉天的面孔后,昏过去的人也有。
: \7 m$ q. F G; Y1 `6 m) _1 o' S "有事么?"
9 i/ z" V- Z5 e9 X "妾身想问夫君,宫里头有帖子来,夫君去么?说是桂花宴。"
6 q1 L3 f. R1 \/ W "不去。"陆奉天冷淡的回了一声,低下头去继续批写公文。
; R9 ?9 v& L. c4 T( C3 w "夫君......" - s& @( y7 `" P; t
"尚有何事?"
: z0 }1 o7 ?+ N8 q- I. } "又有人送女儿过来,想问夫君要不要过去看看?" * k) n( a% i F: J) K; X$ m
"他女儿是自愿的么?"
7 ~; o7 }1 m3 s) ^; `8 _2 b$ p 卞青仪沉默了。看到陆奉天现在这个鬼样,想到要和这样的人春风一度,想到自己以后也变成这样,任是哪个再丑的女子也不愿哪! "
1 e% f6 g$ a: L1 q) P* {" y2 A& J "夫君,妾身认为,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什么一定要卖身者自愿呢,既然付了银两,哪怕是用药把她......" ! }' Q \* ~' y# A, \- F% q
"如果换了你呢?"陆奉天头也不抬的淡淡地问。
! D0 Q) N9 P* u& [, n6 w1 f: x 卞青仪说不出话了,站了一会儿,实在忍受不了房中传来的异样臭味,福了一福,转身离开。
8 E" e' K( e& S# Y3 a 等卞青仪走远,陆奉天才抬头看向她的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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