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袁冰照常来给我输液,一副要处理国家大事的样子,三下五除二把我身上的管子接好就走了,说是她正在上班,叫个同事帮忙顶着溜出来的。边出门边叮嘱念要记得帮我换瓶子,千万别让管子进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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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0 B% `, s, n) i念说,“你这几个朋友啊,真是好得没话说了。”% p6 K$ m) w( G z8 m
6 ^: g8 k3 J1 Y& N2 S我把头枕在他的腿上,笑着说:“你也很好啊!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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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R. E2 K! u8 B念摸了摸我的脑袋,说:“我是你的谁啊,我那是应该的,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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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那是不是我让你干什么你就会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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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T/ h$ i' R) Q5 `“当然了!”念扬起头说了这三个字,忽地意识到肯定有诈,改口道:“嗯?什么事?”. y0 j- {& ?+ A1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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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做爱吧!啊哈哈哈哈哈!!~~”两只腿在床上乱蹬。. E' n0 y6 k- C1 h8 Q* q
' k, o( N8 C+ Y“天啊,你疯了啊!你这病我碰都不敢碰你啊,等好了再说啊,以后都得要注意啊!必须要……还要……”又开始没完没了了,我一看他那正经样子就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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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7 S) v. j V3 o3 j* N“好啦好啦!我逗你玩儿呢,罗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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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着个瓶子什么事也做不了,只得乖乖的躺在床上,念就陪我这么傻坐着,我没事就把念的手握着玩儿,看见指甲长了点就开始给他剪指甲,剪完手的又剪脚的。念就这么老老实实的任我折腾,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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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 h9 t- }' G* M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家剪指甲,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剪,比我上手术的时候还用心。我能记住他每个指甲的形状,甚至能记下他每个的关节的样子,每个指背褶皱的深浅,以及指腹隐约可见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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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W$ U& n/ G( z$ ^我贪婪的注视着这一切,并牢牢的印在我的心底。亦当作是种挽留,独自珍藏。念是一个那么值得去爱的人。是的,不是可以,不是应该,更没有什么因为所以,是值得。去爱。+ O( v9 z, L. w0 e' ]1 a. |
; o- \$ ~' i8 O5 ]3 ~爱你,爱到想变成你。 q* Y" ~9 G7 ]3 q5 e |! K2 c9 L _/ ?
& @2 k( \% i: D听你听的声音,呼吸你的呼吸。3 g9 }0 K, }% `* }. y0 J- q
% T2 b) _0 O3 U, U我任时光这么静静的流过,任瓶子里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注入我的身体,我不知道这样美好的下午这辈子会遇上多少个。我甚至有点傻傻的想就这么一直病下去吧,再也不要好。可是没什么能和想象的同样简单,世界太复杂,要面对的事还多着呢。当瓶子里的水还剩一小小半瓶的时候,我果断的自己把针从手背上拔了出来。6 ~. K( I' ~# ~7 c/ j, o# q
9 y. M' w7 Z1 H& b$ c念回上海了,在我的催促之下。他还有他的生活和他的事业,绝不可以因为我而耽误太多。我打了电话给携程,定好了机票交在他手里,他才满不情愿的坐上了回上海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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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C9 g; _3 _" }" `" ^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因为这距离而疏远,还是正好因为这距离而愈发牢固。我们相隔数千里,那么迢迢的思念到底是在磨灭什么,还是在考验什么?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只是一往的越陷越深,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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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b4 [1 H* j6 p: D在念走后的第三天,我早上醒来时在右边枕头上发现了一根头发,不长也不短。而我却固执的认为是他的,一定是他的…于是握在手心里,久久不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