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来?泔水他们也来了。” 尉迟的语气像个孩子。 ) \ O l$ V" z* g1 y2 J
可是我们都已经不是孩子了,“不了。一个记者的稿子临时被毙了,我要赶写一篇通讯补空。排版那边等着呢,不好意思啊。我晚点儿过去。”
5 m) N# Q& E8 h- i' E( Q “好吧。我给你留蛋糕。”
: [/ w" I) ]3 A 借口真滥,滥到我自己都想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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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 Q8 ]1 a) E 人可以迟到,礼物总是要带一些的,生日外加乔迁之喜嘛。
O, P9 ^+ O o/ g/ g9 T4 g 在有六层的商场里转了差不多三遍,我才发觉自己不知道尉迟喜欢什么需要什么。有人说搬新居要送拖鞋——取拖走邪气、大吉大利之意。可是我站在一堆皮拖面前,却发觉自己不知道尉迟的鞋的尺码。 0 h5 M. `& [, v% {
他知道在睡前给我在床头柜放一杯水——我半夜会起来找水喝;他知道我的左手受过伤,会不允许我提重物;他知道我做爱以后喜欢吃西瓜,所以家里时时有油绿的西瓜准备引颈就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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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个好东西,最起码有的时候可以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感,Guerlain的香水、SWATCH的新款表、阿迪的最新款的泳镜和泳裤、爱伊芮丝的床品还有一大堆不知所谓的东西。 & K* b. C# u7 q* H; `#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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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像个逃荒的饥民一样冲出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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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6 f2 T) V3 R* d% H* W. O! j 下雪了! % \1 L1 W W1 {$ e
是北京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吧? 0 |, j5 E0 j7 j4 r
我站在商场门前的台阶上,仰起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忽然很想抽烟。走回车里,点燃一支CAMEL,打开天窗,让雪片落进车里。 0 z' U" T a! S
空气凛冽而清爽,却不能让我混沌的大脑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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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A2 T. T6 ^# G. y2 k 电话响了,是泔水。 2 G; J9 Y4 Z7 a9 m$ }
“你丫干吗呢?太不给面儿了啊,人家搬新家请客你都不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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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怎么不说话啊?到底怎么想的啊,你?” ' x l5 [2 Y! ]! S* _# e
“哥哥,我要是知道我怎么想得不就好了,关键是我不清楚。” ' N+ {5 _. \0 \/ s' Z3 ~ N ^, y
“算了,我懒得管你。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华屹刚才给我打过电话,他们公司派他出国培训一年。他跟我要你的新手机号,我告诉他了。”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大概是怕我迁怒于他吧。 , [' u6 H3 v/ ]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4 \& q( x4 ^. u/ [9 u6 N3 z “你今儿怎么变成个瘪嘴葫芦了?又不说话了?你没事儿吧?怎么了,你?” ; m `6 M/ O# f) x; ^2 ]1 V( K, ~
“没事儿,我要去尉迟那儿了,我挂了啊。” # p& q6 J( s& ]1 v.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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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第二次来尉迟的这个新家,第一次是当时跟他来看楼盘,之后就再没来过。 " ^, n; w8 A3 q, [
车子开到楼下,我看到尉迟在窗子旁边看着我。 / U: }' {$ {0 n3 l* }) V
有短信过来,是他的:“昨天早晨我在你的包的右边小格里装了钥匙,用它开门进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