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从后面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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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4 {& t4 f% c# q& h- w$ V 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氯水和浸水的旧报纸的味道,我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呼吸,感觉到他微微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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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毛掠过我的皮肤,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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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3 l0 c# {( v R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正在发生变化。 6 H2 {* [+ J: n" f: r. _,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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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老师,你们班上的同学都已经离开了吧?可以消毒了吗?” & D4 u" \0 X' V" G, c# m
他放手。 8 a, R3 b6 p/ k0 p I4 E! n' q
我快步跑开。 5 S% [) U8 y) V! Y% t, |2 u- q
) F- t/ n/ r; v$ R8 D/ P: v 手里刚才收齐地一大串存衣橱的钥匙散落在地上,在我的身后与水泥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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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f, D' ~$ c* R9 C0 M 又是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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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9 t6 ^, f2 u. W: C 泔水说我该回高中找那个体育老师打一炮,估计就不会再梦到那个场景了。
/ c" Z3 E/ a2 \8 f2 W. n9 O 可是我自己知道,那天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或者也可以叫里程碑什么的,从那以后,我的生活轨迹或许表面上和所有可以进入那所重点高中的孩子一样——名牌大学、硕士研究生、找到一份别人羡慕的工作——可是我自己清楚,从那天之后,我明白自己和身边的很多人不太一样——我喜欢的是和自己性别相同的人。 ) Y$ [1 q' K) x2 v. C: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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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a5 Z' S+ n2 Z3 \; ? 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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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熊孩子,怎么光着就跑出来了?”华屹笑骂着,起身去拉上窗帘,“咱家就这么点儿好东西,可不能叫别人看了去!”
0 X' f' c: ~6 ^* O8 g' T9 F) T _ “我浴巾掉地上了,湿了,喊你给我拿衣服,你又不吭声儿!”
6 X- |7 n- M- C “我不是接电话呢吗。我去洗澡,你快穿衣服,一会儿咱去超市,冰箱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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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屹湿漉漉地跑出来,气咻咻地嚷:“喊你给我拿件衣服,怎么半天没动静啊?” 4 }2 g3 l6 D9 r* e! N, k
“呃,谁叫刚才你不给我拿来着。”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企图去拉开窗帘,“咱家就这么点儿好东西,一定得叫别人见识见识!” $ B/ S9 P( U* C/ {- h! y
手还没碰到窗帘,就被他扑倒在沙发上:“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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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I- {) ]4 D7 b" o* M$ { 华屹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盒酸奶,到了一半在杯子里递给我,“恩生,刚才是我妈的电话,她说过两天她休暑假,要来北京。”
- C0 P( @( ~7 N2 M “呃?哦。好,我,那我去我姐家或者泔水家借住一下好了。我去收拾东西。”我放下马克杯,开始朝卧室走,感觉地板忽然变得像布满厚厚的浓绿的青苔,柔软的叫人无处落脚。
' N0 V( E" t7 C: b; F “不用这么急啊!她下周末才来,而且,她说要见见你。”华屹挡在我前面,揉着我的头发,声音真诚而急迫。
4 F; H% ?7 p/ z; I$ p 他在告诉我,我们一同站在苔藓上,不管下面是坚牢的岩石还是可以让人顷刻间绝顶的泥沼。 + _0 m4 z: b# P& l
我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 E. f1 n# k"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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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华屹向他母亲出柜以后,她第一次决定要见我。之前我也跟他回过他在天津的家几次,可是一直都被以闭门羹款待。后来华屹就不再让我跟他回去,而是每个周末都会按时回去“做思想政治工作”,他回来的时候都是笑嘻嘻的。 0 u: T( c" o. _% u, p
那一段时间,家里的烟灰缸很快就被烟蒂塞满,他也会在深夜忽然抱住我,“恩生,我做噩梦了。”手一伸,就会触到他一身的汗,于是转过身把他抱紧,什么也不说。 7 `7 e0 j. R- ~. n
后来泔水过生日,华屹喝多了,认识他那么久了,那是第一次见他喝成那样。从客厅跌跌撞撞地一路吐到卫生间,然后抱着我窝在泔水家卫生间的浴缸里放声大哭。
+ L6 ]4 W% R! S3 m6 [, X4 Y. m& _ 那一刻,我只有一个感觉,很疼!心疼!眼泪哗地流了出来。 , K# v9 [, S9 X/ H' U0 \
开门进来的泔水和一班朋友都愣住了,然后就都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