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性别大战 ! H* f; a0 m; R, ]& Z
- G+ p! t$ i: R9 x0 { 这是一场美女与野兽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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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a' q6 Q. y5 T( x 周师妹是美女。我当然就是野兽了。 m/ P+ x- V7 O! O: e9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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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还花前月下,今天却成了对手。我们仅仅是为了争夺一个学生会的小职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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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 y; S/ Y7 V& Z6 J2 A3 K 这也是一场技术和力量的较量。我一找到机会就来个跳杀,尽量做到姿势优美,落点精确。好象我追求的不是胜负,而是为了表现羽毛球的运动之美,或者,更象是为了吸引某个围观者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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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N" X6 J' T0 K0 u/ O; x$ X, ~ 可惜这不是表演赛。周师妹不愧是专业运动员,她时而拉高球,时而勾对角,时而劈吊,时而平抽…… 1 i/ P: ?0 w3 ?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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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几个场地的羽毛球高手都围了了过来,喝彩声不断。当然,都不是给我的。 % z; O0 z. Z) ?9 Z
' o$ K+ n( I& T7 X9 A 第一局我4比15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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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9 d ^' B$ H) {3 t6 ] 换场时经过马晓宏的傍边,我看到了他轻蔑的眼光。这类的眼光,我有生以来毕竟看得不多,所以也不打算再看到。特别这种眼光是出自他那双大眼睛,更让我觉得难以忍受。 - v. G( T- W6 L- w7 t& @0 c. U3 P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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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是拉锯战。 4 w0 M, C% g/ m3 u7 r6 V( l& N0 p
+ q8 l) h$ s2 E$ e8 \& Y* t 我没有了漂亮的跳杀,但每一个球都尽量打得很精细。我们象两团棉花粘在了一起。经常都是一个劲的拉高远球,把对手往后场逼。一个球我们可以让它十几个回合都不落地。外行看得不耐烦,内行却看得很紧张。 # Y- I, M' G# n
3 r- b/ n' T2 i, z4 b 这种打法,我占了两个便宜。一是我的手脚都比周师妹要长,周师妹无论怎么拉拉吊吊我都够得着,二是我的拉中突击比周师妹力量大,在平淡的高远球当中突然一个劈杀,经常让对手应接不暇。 ! S0 P- i$ P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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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我15比8扳回。 + C/ q$ {, S2 h; n# ^, I
# \$ _' m8 R( U( p g* S 我看到马晓宏一脸焦急的表情,心里暗自得意。而场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还是校队的,他们冲周师妹喊:“美女杀手,今天怎么有心情调教起帅哥来了。”想不到这个美女杀手的FANS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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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局一开始,周师妹表现出一个专业运动员的专业素养。她也开始拉中突击起来。看不出文文静静的她,杀起球来是一点都不含糊。我越来越敬佩这个女孩子了。她是个很难对付的对手。可是我告诉自己,输给谁也不要输给她,因为我不要让马晓宏看到我连一个女孩子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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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分已经到了12平。我网前轻吊,周师妹一个跨步上网突然跪地不起,好象是把右脚给崴了。我急忙走过场地想看看她伤得怎么样,可迎面冲过来的一个男孩忽然大力把我往后一推,我一下子压在网上,网边的铁柱狠狠的砸在了我的脚踝上…… # w7 m) X4 D1 P
9 z( l* R+ n3 z( n0 c! S5 ^ 我很受伤,不是因为脚踝,而是因为推我的是马晓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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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院了。 1 n Q& \5 t! Q. b
# Y5 U! a" Y2 Q$ }' w: _ 很多人来看我,他也来了,站在人群的后面,象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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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2 a0 Q) v, L$ p) W! x6 o 很多人又走了,只留下他,好象专门给他一个机会向我道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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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l! x" ]: S# c “你每次见面都要撞倒我吗?” 8 ^! w. ^! f" D, K* ]
“我,我那天有点冲动,对不起。”
& W9 }7 b, o* _2 b E“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如果知道她是你女朋友,我就不会和她打了。” 6 V7 G9 `5 n; L
“你小子怎么喜欢和女孩子打球,不过你打得还不错。”我心头一沉,他默认了。可是我沉什么沉呀,难道我喜欢周师妹?好象没有。那难道我喜欢他?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宽宽的肩膀,我心头砰砰直跳……难道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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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脚上的伤很快就好了,可是我心头上的伤口却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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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喜欢男孩的男孩,也就是英文里的“GAY”这个单词的原意是“极度快乐。”可我为什么一点也快乐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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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 z2 Y" Y2 L! H7 l) [0 p: t 校园里的很多角落,操场,球场,游泳池,到处都是健康快乐的男孩子,可我和他们是这样的格格不如入,原因只是因为我是个GAY.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向他们所爱的人送玫瑰,说“我爱你”,而我却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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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好象藏着龌龊的秘密。我脑子里涌动着不可告人的欲望。我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我忽然间成了经常上图书馆的用功的学生,要不就经常上体育馆打球。好象我的生命中只剩下学习和运动两件事情。 : ~+ E- f/ R' a* j: n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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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只是不知道除了这两件事情,我在大学里还能做些什么来消磨时间。而对于我喜欢的那个人,我是没有勇气直接跑到他面前说“我爱你的。”因此,我能选择的只有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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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每晚的卧谈会的话题越来越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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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c( z% t$ k& H; H2 o 连陈大哑都开始讨论他女朋友胸部的形状了。 % b( ~8 _ ?( W+ h5 L!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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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例鼾声大作,当然是装的。 9 D0 o9 c6 C/ Q1 U, Z; F) P
3 _ d! \* E8 E4 N “我们小言怎么从来不谈一下对女人的看法呢?”支书林星开始组织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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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最厉害,是闷狗咬人,我们只是停留在嘴上,他都不知道实践了多少次了?”大熊开始瞎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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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小言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小猪一直怀疑我对他的周师妹念念不忘。 U% }* e+ _- S6 o
) _ z/ E* P& H' }: \ “应该是有多少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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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F3 x5 c/ m- c. `“你们说他还是不是处男?”“应该是吧,他看上去这么嫩。”大哑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 8 T* I, Y5 S; S7 m: h @
0 R( N1 k9 Q! c2 | “我知道一个鉴别的方法,”林支书一直以医学渊博自居,以为他爸爸是医生他就懂得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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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 z% U" N6 A9 ?2 g8 e “是什么方法,你爸爸不是妇科的医生吗?”小猪好象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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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T6 D% a9 w: T9 M “我爸爸是妇科,但他是男人,他是先研究男人才研究得女人的构造的。”林星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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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什么方法呀?”“你们乘他睡着的时候,把他裤头扒开……”“靠,你们还让不让人睡呀!!一群变态。”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可“变态”这两个字,我怎么说起来这么别扭? & ^7 v! z3 X2 ~ [
0 D/ y4 H$ _6 r- C/ ^9 o “我们不变态,但我们大学这么大,哪天你真被哪个变态的看上了就惨了。”“是呀,我觉得2班那个许雁就象。他每次经过我们班,都盯住我们张言同学看呢”“喂,小猪,男人里象你这么三八的我还真找不第二个。”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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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那帮青春饥渴期的男生睡去之后,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 O. P- S0 @$ u' Q) M5 B5 b2 f9 R+ P
* W) Z6 f v2 \, C# N# S: i4 l; H 那个许雁,我还真注意到几次他经过我们班的时候,一双眼睛老往我这边瞅。一和我的眼光对上之后,立刻头一低,慌乱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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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总是升起一股温柔。“男孩,别怕!”我在心里偷偷的说,不知道是对他,还是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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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上“视听说”课,放的片子是Philadelphia,一个患爱滋病的同性爱者为自己争取尊严的故事。班上的女孩子都哭了。我没有哭,反而觉得自豪。原来同性爱者也能这样生活,也能通过法律赢得尊严,也能得到社会的同情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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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Z, T$ B0 ~7 r 如果中国不能这样,那我就去美国。反正,我不要压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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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因为一部电影,豁然开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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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老躲着我?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马晓宏在图书馆的大堂截住了我。 6 I8 G% Y) H% `+ a. U8 `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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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躲你,最近很忙,准备考试了嘛。没事找你做什么,你又不是我马子。”“哈,就算我不是你马子,你也不用在睡梦中喊我的名字呀“马晓宏一脸坏笑。 $ v6 P" G2 O( y, @+ J"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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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你有什么证据?”我心头鹿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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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宿舍的大熊说的,还说你说我名字的时候还在磨牙呢?怎么,这么恨我,还不肯原谅我呀?”原来是大熊这个大嘴巴。 ! |% c( e/ _8 X6 a- z%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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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怕你,每次见你我都会莫名其妙的摔交,你还是离我远远的吧。”他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跟我走!"我一阵眩晕,我不是在做梦吧?低头看看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抬头看看他明亮的大眼睛,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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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 {" Q5 s: g9 u3 h 马晓宏拉着我的手跑起来,这种梦里才有情景居然这么快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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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拉我去哪呀?这里人这么多?”我心里砰砰直跳。 ; G+ A1 Y; p: z-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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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当然人多了,我们是去练球,你以为是去拍拖呀,尽往人少的地方钻?”“靠,打什么球,没空,我要看书!”我一下从云端跌下来。 ) z) |2 ` c8 V8 w7 d! [
1 K7 ~6 Z' }* s+ I “不是我找你打,是一个美女找你。”马晓宏以为一提美女,我一定来劲。 6 t! s: J0 e9 e0 i. j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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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也不去,我不和女人打球。”“你歧视女性,我今天就是来教训你的。”周师妹早换好了球衣短裤,笑盈盈的站在我面前。 ' Y& K4 m) o4 x) E5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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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已经让你当体育部长了,你不要逼人太甚。”我一笑,我和周师妹早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 j: A r, g' {, y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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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双打,我和周师妹,对马晓宏和他的一个同学。显然他们比我和周师妹在双打方面更专业。这也是头一次和马晓宏对阵,他的每个动作,甚至杀球时嘴里的习惯性呐喊,都让我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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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6 Y/ s# m: X' f4 _% }' I “不打了,”周师妹显然不满意这种一边倒的结果,“张言,你怎么一点都不专心!”“打单打吧,我同学有事要先走。”马晓宏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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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 v% h* ^1 U9 R4 P5 Z 我正想和他单独较量一下,忽然感觉有人在场边看着我,我回头一看,是许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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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明明在往这边看,现在却慌张的把眼光转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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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1 Y' V6 f3 H “许雁!你来得正好,我们这边缺人,你可以来打一下双打吗?”我大方的招呼许雁。我似乎体会得到他的心情,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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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行的,我只是来看看……”他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 t4 H6 F# l' V
; [' v+ d4 x! J 我硬是把他拉进了球场。 ' j5 x1 B; P/ I& |6 X6 x. z2 n
9 m& k/ @# w; c+ G 这下我和周师妹开始大显神威了,许雁身体条件不错,技术就差了点。马晓宏在他傍边急成了一只大猩猩,一场有一半的时间是他在教许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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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H0 {& e4 N4 A 结果,15:1,我和周师妹轻松的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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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局,马晓宏干脆叫许雁就站在网前,不要到处乱动。可是仍然输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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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站成个木桩,不要老把球挡着。”马晓宏苦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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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了。”许雁突然把拍子往地上一摔,跑了出去…… ' ]7 ?! d: J( L7 O' g+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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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把许雁约到了学校的莘莘坊吃饭。这是大学办的一个餐馆,装修豪华。为了保证它的利益,学校勒令停止了校内除食堂以外的所有餐饮业。因此,可想而知它的上座率。 % d9 o" T0 h9 j4 t. ?& x
3 n P C2 Y" D# @7 c7 D 我预定了靠窗口的位置,在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群。 6 Y3 R+ [$ u,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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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雁,我想告诉你,今天下午我只是很想跟你交个朋友。”“我知道,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我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有些事情我也想找机会跟你说个清楚。”许雁原来是个说话很快的人,我第一次端详他的脸,其实他是个很秀气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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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l, e! Y' F “想和我说什么呢?”我小心翼翼的问。 ' n7 \4 O: J. w' [3 n
" r Y: k7 `1 v0 n “我是GAY,我喜欢你”他抬起头看着我。 & Z4 \9 H$ @6 z! f
: ^( b; T v* s9 L9 Z. U 他紧咬着下唇,漂亮的眼睛里一团雾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