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朋友打电话来了,喊他去打牌,我其实对打牌一点兴趣都没有,手气又差,打得又不熟,经常输,特别是我和他同在一桌,他打出来的牌我又不想糊,结果自己反倒放别人。打牌对我来说只是难受。他拉我去,我只好去了。
8 a. I# h5 j) H
5 Q2 W% E. Z7 ]$ I我们到时那已有了三个人了,加上我多了一个,于是四个打一个象香港赌马一样在边上下注(赌四人中其中一人赢,和卖中的这个人同输同赢的玩法),一上来,那个下注的人正巧卖的是我,强坐我对面,我暗七对已经听牌了,单吊三简,强打了一个出来,我没糊,接着打,那知我打了个七条强倒把我糊了,还是清一色,边上那个下注的(为方便我们叫他肥C吧)看过所有人的牌,这下肥C象个炸药一样炸开了:你啥子人哟?暗七对都不糊倒放炮?你巴结强哟?…… 8 F' L9 h" H$ d8 m0 c
. [! z3 t4 z% `' p( ]. n他吼得象杀猪一样,我看见强清亮的目光直视着我,我连忙解释:我听牌这么早想博自摸,他叫到:鬼才信,你才叫贱哟,什么时候都要巴结别人,别人理你吗? 5 v& B: o. K: b# ?4 O$ H$ p
. K! a! f) c3 w! [+ v$ {
我气极了,骂他说你别放屁了,再吼老子走了。在别人劝说下,他才不叫了,我知道他那里犯病:我认识他比强晚些,他认识强是在今年。他刚开始对我也比较义气,经常打电话叫我一起吃饭,虽然只是朋友,可我不喜欢太丑太胖的人当朋友(是不是有些变态?),再者,他经常出去乱搞,心眼也很多,所以我就更不想和他走的那么近。有次还是我们几个打牌,强坐我上家,暗扛后打个二条,我正要卡二条,我没糊强的扛上炮,肥C 坐我下家,他紧跟着打二条,我糊了他,当时他发现了,就又叫又闹。还有一次:他说请我吃饭,我不想去,因为知道强就在我楼下,就说我回家去吃了,然后给强打了个电话,约他到麦当劳吃饭,那晓得从麦当劳一出来就和肥C撞个正着。他也知道强的家庭出身,以他的想法,肯定是想我在巴结有钱人,我怎么能跟他解释得清楚?
1 G8 ?! r, ^8 F3 k$ X& ?0 p+ C" U/ P$ @
大家都有些尴尬,强时不时抬起头对我审视一下,我如坐针毡,正好有个朋友打电话,我就说我有事要走了,你们人也够,接着打。强说那就都不打了,我送你回去。 " ?8 B/ m, W3 Z$ L7 v
9 P2 j# x4 O# p& p# J上了他的车,我坐在后排,他转过来说,为什么不坐前面,你前来我有事问你。 ; d, ~0 C1 I* e! c9 J8 G# @. ~* B+ W
' ~. v; t. ?9 Z+ _, j2 H" h1 j: v我硬着头皮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他并没有开车,转过头来,用他那明亮的眼睛盯着我:“难怪你打牌常输,原来是在放我。” * W8 ~+ N# ]8 C. H# ?! X% T
) i! Y4 M. D6 C8 X4 R- A5 g- o“没有,我输是因为手气差。” " K- [4 H/ P% V; ^* m* z, E% T
. P0 i: h0 F5 J“就算是,但为什么?”
1 V4 e9 N7 p* a3 e8 r _. w1 |' G9 h) h2 f7 {/ t, c
我说:“我知道那些钱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我真不是肥C说的那样,因为你有钱想要巴结你什么的。”
1 O: e/ ~. O# \7 P
) P2 b7 Y) ~: q) U他说:“那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 F, h% L- R" R& z9 s: c, O
& j0 `1 L% e; H1 X( w( S+ j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领口翻出一个雪白的衬衫,目如秋水,气质淡定,我想就是香港大明星也不过如此吧。我伸过手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洁白绵软,让人一握住就再也舍不得放开,通常G对别人公开自己的身份叫出柜,我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出柜,我对他说:“我很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起,我对你都有些同性爱的那种了。”
6 p; l7 q2 c! n4 ^" z; d/ a! o
; e+ t' m2 O: n; G2 q- {他笑了笑,我不知道他笑是什么意思。
2 G7 y- r5 R# V% _$ C, ~
5 D, z8 p; Y2 \& a4 z. v, u我见他还没开车的意思,就对他说了我的真实感受: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那么肯定就是我见你的第一次叫一见钟情。如果说我曾经有过同性爱的冲动,那么肯定就是在我到你的第一眼的那一刻。只不过我怕你有什么想法,特别是怕你想到钱上去了,所以一直没敢对你说。我也不敢经常找你,怕H晓得了不意思,毕竟我认识你是通过他。虽然我是个工薪阶层,但我靠自己的双手吃饭,虽然没有车子没有锦衣玉食但还能活得下去,我绝不会借你钱或是求你办什么事,这点请你放心。
7 R* I! A% j V: [8 L0 e3 b6 ~& F% S z2 T" Z3 H% u
他说:“怕H什么?你是你他是他,想打电话了就打。”
% ]. A( Z, z% U' ~! u2 v ~' \" k$ H2 _' N9 z' G5 P9 ]5 }
我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态,是当我的话是玩笑还是信以为真?我不能确定。 % V) E4 e3 O- L1 F
8 A* T/ [1 l2 O' w- T& Q他启动车子,我注意到他没有推开我的手,用左手拧钥匙打火,就大胆住下摸,隔着衣服,捏了捏他的小弟弟,他没有反对也没有说话,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
, U5 r& o& a, B. g& J, G+ L, x. m1 F4 Y9 a7 p9 I0 q1 r. ]1 s5 v
到了楼下,我摸了摸他的手,在他脸上扭了一把,下了车,目送他离开。
1 j+ t: f1 _* b G/ q% t6 L7 }, S* G: d0 I! W: N8 e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示过厌恶或是同情或是反对,甚至眉毛都没扬一下,我真的晕头转向了,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喜欢一个人,就喜欢上了关于他的一切:看天气预报你会特别留意他老家是下雨还是晴天,走在路上看过往的车子是不是渝C牌照的,如果是渝C,心里都要暖和那么一下——其实人家根本不认识我。我寥寥几句,根本没对他说明我对他的爱有多深,也许他听来还以为是朋友兄弟之间那种好感。但也好,如果那天他真的知道了,我岂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