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孽缘》 BY 小宇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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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5 @) a( Y) D# M! [. [第一部  青涩华年
9 j, z" F. A1 ?$ U8 L6 c, M第一章
“张海涛，79； 刘峥，84； 吴洋 47； 赵雪婷，82； 高宇轩，97”。
到讲台前从代数老师的手中接过这次期中考试的试卷。虽然我对我们的任课老师爱在全班宣读考试成绩的癖好嗤之以鼻，但作为一名在全年级都数一数二的优等生，我其实还蛮享受这一段从座位走到讲台的路程。四周全是同学啧啧的赞叹声，迎面还有老师难得一见的笑容（说实在的，其实我们数学老师的笑容有点恐怖，就像已经瘫痪多年的面部神经突然遭到强电流刺激，反射性的痉挛一下的后果），真的让我从上到下都感到舒服。

“高宇轩，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么变态的卷子你还能考个97，你是不是天天在暗地里偷吃猪脑啊？”我的屁股刚粘到座位，同桌谢军就像瞅怪胎似的盯着我嘟囔起来。

“你才吃猪脑呢！”我挥了挥拳，做了一个要捶他的姿势，说道：“你啊，就是吃猪脑吃多了，真的变成猪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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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想吃啊，还不是我妈，每次回家给我做猪脑栗子粥补脑，要是她知道我的分数，非敲的我满头长栗子不可！”

我望着谢军一脸沮丧的样子，又瞅了瞅他卷子上鲜红的57分，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担心，现在才高一，你好好用功还来得及。以后有啥困难我可以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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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3 |- w“好，一言为定，从今往后咱俩就是黄金搭档，走，我今天晚上请你吃炸酱面！”谢军一把搂住我的脖子，郑重的说道。

“我呸，还黄金搭档呢，就你这水平，人家就是想搭都摸不着你在哪儿！宇轩，你还是来指导指导我吧，我可比谢军这只黑熊强多了，你说是吧？”坐在我后面的张海涛抻长着鸡脖把一颗硕大的脑袋伸到了我的旁边，笑嘻嘻的问到。

8 a4 V* i9 k0 R, H! r: @“滚你的，死猴子，敢笑话我，找扁！”谢军压低着嗓子冲张海涛吼着，顺手就要去扭他的小细脖，张海涛立即就像陆地龟受到袭击一样“嗖”地把脑袋缩了回去，让谢军势在必得的一抓扑了个空。谢军正要继续出击，代数老师把黑板擦当作惊堂木般的一使唤，谢军也只好狠狠瞪了张海涛一眼，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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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期中考试，题目虽然偏难了点儿，但绝对没有超出高考的范围，咱们班这次考的这么差，大家一定要好好反省反省。课下大家针对自己的错误好好找找知识上的漏洞在哪儿，要有的放矢的进行补救，几个重要的地方，你像。。。”代数老师有满脸严肃地在黑板上堆砌起数学符号来，谢军腾地趴在桌子上，翻着白眼看着墙上的挂钟数秒。我望着他犹如便秘一般的表情，差点儿笑出声来。

“铃铃铃。。。”，下课铃终于响了，张海涛就在代数老师“下课”声刚落就噌地向教室门口冲了出去，谢军隔着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张海涛消失在教室门口。“好啦，别理他了，走，快去吃饭吧，一会儿排队的人就多了。”我笑着撞了气鼓鼓的谢军一把。“走，高宇轩，今天不是说了嘛，咱们不去食堂了，我请你到门口去吃炸酱面。走！”谢军将考卷一把塞进桌洞，搭着我的肩膀把我拽了出去。

高中的生活可以简化成“三点一线”式的日子，宿舍——食堂——教室。尤其像我这种好学生，乖宝宝，更是不舍得把多余的时间花到其他地方。这种日子造成的后果就是我除了在学习以外其他方面都很低能。我的家庭经济条件极其普通，从小被灌输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外加考不上大学就去扫大街挑大粪的恐吓，所以我绝不攀比吃穿，永远都是灰色或者黑色长裤加上白色上衣和白色球鞋，留最中规中矩的学生头，戴着样式最土气的黑边眼镜趴在桌子上埋头苦读。而谢军则是一个地道的农村孩子，晒的黝黑的皮肤光滑发亮，经常干农活也练就了一身不错的肌肉线条（他黑熊的雅号也是由此而来的），有空就和我们班里几个大个子在操场上踢球，整天像水洗的似的。虽然和我组成了黄金搭档，但正如张海涛所言，每次我想搭他学习的时候，要么就是找不着他，要么就是被他用“劳逸结合”几个字给搪塞过去。久而久之，我也只能用“本性难移”来形容这个partne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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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了半个学期。这天一大早上语文课，班主任突然领着一个陌生的男同学走进了教室。“各位同学，这位是邓皓东同学，他刚从外校转到我们班来，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高一三班的正式一员了，希望大家能和邓皓东同学和睦相处，在学习上和生活上热情的帮助他，让他尽快融入我门这个大集体中。好，我们现在掌声欢迎邓皓东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在一阵模式化的掌声过后，邓皓东抬起头看了全班一下说：“大家好，我叫邓皓东，非常高兴能加入高一三班，我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虽然他略微笑了笑，但语气仍给人一种高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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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 j0 e. ^& ^6 V虽然邓皓东的自我介绍是我听到过得最烂的一个——除了在一次听了一遍他的名字以外，我们没得到任何额外的信息，但是当我看到他那张线条分明，英气逼人的脸时，仍然有一种暗自羡慕的感觉。（同样都是爹妈生的，为什么我的爹妈就这么没本事呢，唉，上帝啊！）

“唉，宇轩，这小子家里肯定很有钱，你看他穿的那双运动鞋，是nike今年的最新款，我好想要的，都是被价钱给吓回来的！靠，老天真是不公平，真么好的装备不给我这种热爱运动的人用，白白浪费掉了！”谢军一边对我嘟囔着一边垂涎欲滴的瞅着邓皓东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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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死，你这猪脑袋真是没的救了！”我白了他一眼说，“今天下午你不准在去打球了，跟我去做立体几何的习题，你也不算算，离期末考试没几个周了，你还想再挂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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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D% E2 @& B“你这人，就会制造恐慌，我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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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7 v4 {* m: |9 k/ v' u0 {/ ]“你少来，中午一起去食堂打饭，吃完了就跟我回我们宿舍拿习题集，要是再赶溜，我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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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邓皓东，你就坐到林静旁边的位置上吧，就是这一列的倒数第四个位置。现在我们开始上课。同学们把上次的文言文常识测试卷子拿出来，这堂课我们来讲解一下这个卷子”。班主任的话打断了我和谢军的窃窃私语，我连忙在桌洞中拿出一摞试卷，不耐烦地翻找着所谓的文言文常识测试卷。邓皓东沿着过道从我身边走过，我的鼻子突然嗅到一种从未见过的味道，像一种非常非常淡的香水，似隐似现，但十分舒服。我抬起头，回望了一下走过去的邓皓东的背景暗自嘀咕一句： 靠，这小子还真是个公子哥，身上还撒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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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过午饭一推开门就把我吓了一跳，宿舍地上堆了四五个大纸箱子，一个人正弓着腰在我下铺的床上收拾着。听到开门的声音，那个人抬起了身子，竟然是邓皓东。“邓皓东，你在我宿舍搞什么啊？”我诧异的问道。

9 ]5 s6 {% M) A' ]$ y; ]( c/ m- L" r8 B“咱们班的宿舍就这里还有一个空床位，老师把我安排到这里了。”邓皓东边说边有转回身子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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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0 l9 p) ^% U4 J. e+ o“我叫谢军，是斜对过宿舍的，他叫高宇轩，才是这个屋的舍员，还在你上铺呢。欢迎你加入我们班，以后就是同学了，大家互相照应啊。嘿嘿！”谢军没等我伸手，他就抢先一步和邓皓东套近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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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w( t. I/ f/ f“哦，是这样啊，那我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吧。原来堆了好多在空铺上，来，我帮你收拾。欢迎你入住我们宿舍啊，呵呵”。我虽然嘴上笑的很甜，其实心里老大的不高兴，本来嘛，我可以一个人占两个人的空间，东西啊什么的也有足够的地方搁嘛。现在直接把我的特权给剥夺了，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宇轩，那你先慢慢收拾着，习题集也不急着现在拿，我先去活动一下啊，回头见！”谢军狡猾的冲我一咧嘴，转身就往楼下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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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黑瞎子，你还要不要脸啊，说话不算数！”我冲着楼道一阵狂喊，眼见着谢军跑下楼去。

( E. G7 }2 G' z2 o  D4 A/ |8 \: T“这个谢军好像挺爱运动的嘛！”邓皓东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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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y- Z' J, Q: e- n( B9 Q% e1 \“整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我恨恨的骂着，然后望了邓皓东一眼问道：“邓皓东，你原来在哪个学校？怎么转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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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 h* ~" H& Y. \& y“我原在二中，但我不喜欢哪里的老师，都超讨厌的，所以让我爸找了找关系，转到一中来了。再说，一中的升学率也比二中高啊，呵呵，这叫人往高处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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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Y7 K4 [+ u  Z5 F" K6 X“那你爸应该很厉害吧，是当大官的么？”我傻乎乎的又问了一句。

“没，我爸是个生意人，一中筹建一些工程的时候捐了一些钱，所以和这里的人还比较熟。”又是一副得意非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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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这样啊。”我简单的应了一句也就没在说什么，匆匆收拾好我的破烂，就拿了本书到教室去了。不知怎么的，我总是对有钱人有一种不好的印象，也可能是自己家里拮据，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缘故吧，总觉得富贵人家的孩子都是纨绔子弟类型的，全凭手中的银子打天下，自己啥本事也没有。所以当证实邓皓东确实是个公子哥后，第一感觉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了。

! U/ r' g/ Z0 F7 P: y: x1 ?4 N几个星期过去了，我和邓皓东怎么都是两种无法有交点的两条路上的人。我依旧还是那样不修边幅，一门心思的投身到书山题海中，而邓皓东才来到学校几个星期，就成了全校谈论的焦点，好几个班的美眉都打听这位大帅哥的情况，什么篮球、足球、乒乓球，都能看到他的身影，而在自习教室他却是仙踪难觅。除了上课的时间我们还能多少碰到一起，其余的时间我和邓皓东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虽然我们在同一个宿舍，但是由于爱好不同，我和他之间明显存在着时差，不是我在屋的时候他睡觉就是他在的时候我睡觉。简单的下结论，就是我们俩是两个世界的人，谁都不抬举谁。

一天中午，我在教室里整理上午收上来的英语作文，然后在记录本上逐一登记作文的上交情况好下午上课的时候交给英语老师。这学期我刚刚当选学习委员，这也是我唯一的一点小权利，有不少记录本上的“惯犯”也经常为此巴结我。我把上交作文同学的名字逐个打勾后，大致看了一下记录本，突然发现邓皓东的名字后面已经有两个“×”了，这次依旧没有交，按规定，三次不交作文的就要到英语老是那里“报到”了。我们的英语老师虽然是个男的，但是剋起人来可谓言词犀利，很少有人能顶得住，而且他还特别能说，每次训话都至少半小时，我们班的好几个猛男都曾被他折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来。我看着邓皓东的名字，心想，唉，好歹是一个宿舍的，虽然交流不多，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他羊入虎口啊。我看了一下表，反正时间还早，我干脆替他随便写一篇交上得了。想到这里，我就从桌洞中抽了张作文纸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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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r6 t- i- g6 n  ?' f第二天的英语课，英语老师竟然把邓皓东的作文当作范文在课上点评起来，我偷偷瞄了坐在后面的邓皓东一眼，只见他半张着嘴，傻乎乎的瞪着英语老师，一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我真是有好气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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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我正收拾东西准备去食堂吃饭，邓皓东突然走到我的身边，仍是一副公子爷的神气。他神神秘秘地看了我一眼说，“高宇轩，我的作文是不是你搞得鬼啊？”仍就是一种无所谓的口气。

8 }* f; e- o$ M0 @# S" S靠，我在心里暗骂到，老子帮你逃过一劫，你还这么摆谱！我真是脑袋少根筋才会帮你这大少爷！我越想越气，冷冷的说，“是我弄的，怎么了? 你还不满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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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到没有，只是要是下次你再这样的时候，最好先给我打个招呼啊，免得让我措手不及。”邓皓东挑了挑眉毛，嘴咧了一下。

% H: f1 v4 M$ y( Q“下次，你想的美！”，我背上书包站了起来，狠狠白了他一眼，说“我才没有这么多闲工夫老是替人补作业，更何况某些人没心肝，帮他也是白出力，还没好报！”我懒得多说，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邓皓东叫住我说，“我知道你平时看我不顺眼，但是我也不想欠别人人情，今天我就请你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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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X  @8 M4 X这人真犯贱，明明被我骂了，还要请我吃饭。不过说到吃饭，还真撞到我的软肋上。这个月我为了买一个新的随身听，只好从口粮上苛扣，搞得一个月都没敢在食堂打肉菜，肚子里的馋虫简直都要翻天了。我回过头看了他一下，就点头“好啊。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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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3 N* U$ [) K8 s) C想不到邓皓东说请我吃饭竟是去吃西餐！当时是95年，我们全市也就两家西餐厅。我跟着他屁颠儿屁颠儿地坐了近半个小时的公车才赶到一个西餐馆，结果来的时间还不巧，餐馆人满没了位子，我们又不得不在大厅里等位子等了近15分钟。当时我真后悔答应他来赴这个饭局，他哪里是请客，敢情是暗中收拾我差不多。坦白的说，我当时连刀叉都不会拿，更别说是分什么主菜、附菜和甜点了。所以等到一盘烤牛排和匹萨饼一上来，我也不去用刀子切开，直接就大口咬了起来。结果又被邓皓东嘲笑了好几次。即使被他无情地指责嘲笑，那还是成为我终生难忘的一次用餐经历，以后我在北京的高级西餐厅里嚼着5成熟的嫩牛排时就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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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q  O  L9 U+ d也许的确是第一次会令人记忆深刻的缘故。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在多年之后都一直做不到忘却邓皓东这个人。因为他给予了我好多的第一次，就像从我这里夺走的一样多。后来我常常想，如果不是这次平淡不过的口角，如果我一直和邓皓东泾渭分明，以后的人生，我的，他的，也许都会不一样。

猫瞳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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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o* i. N; r) I3 {  L从那一次很丢面子的共进西餐后，我和邓皓东的交流也慢慢的多起来。两个人在充分认识到对方原来没有自己设想得那么讨人嫌相反的有时候还相当可爱之后，深厚的感情就迅速建成。后来我一直想不出怎么会是这样，只能拿邓皓东的怪理论做解释：异性（个性相异）相吸。邓皓东属于冲动型的，大大咧咧，做事果断，但往往不计后果，而且老是会有一些奇怪的念头冒出来，并且认定一个目标后总有一种不达目的死不休的劲头。而我则恰恰相反，我考虑问题总是想的比较细比较多（这也许就是我数学总是这么高分的缘故吧，哈哈），做事儿的时候总想找到一个可进可退万全之策，优柔寡断一些。按照邓皓东的话说，我们俩是一文一武，一智一勇，世间绝配。虽然我嘴里是宁死都不承认这一“悖论”，不过在心里觉得他说得也不假。我和邓皓东关系升温后，同化反应就悄然发生了，表现就是邓皓东越来越少的逃课和逃作业的记录和我越来越多的脏话和课外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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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一边带着耳机听着随身听中播放的邰正宵的新专辑《九百九十九多玫瑰》，一边在水房洗衣服。听着听着嘴里也不自觉的哼哼起来，结果后来越唱声音越大，而我带着耳机却仍浑然不觉。好不容易洗完后我一转身，却发现邓皓东和谢军两个人正抄这手在水房门口略感诧异的望着我。

“你们俩鬼鬼祟祟的站在后面干啥？想抢劫吗？”我挑了挑眉毛问到。

- ]- w# V+ p& s" \) Q3 _; c9 n3 D6 A“高宇轩，原来你唱歌这么厉害啊！都赶上原唱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一手，我还以为你就在学习上能拿的出手呢！”谢军像发现我头上长出犄角似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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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小子是夸我还是损我啊？告诉你，本大爷的本事还多着呢，我这叫真人不露相！”我略微瞪了他一眼，边说边开始在晾衣绳上挂衣服。

4 M$ W  m) ?8 z% a8 }# [4 a“真的，宇轩，你唱的真的不错。”邓皓东有些郑重的说。不知怎地，听到邓皓东的赞许，我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畅快感，和刚刚谢军夸我完全是两种感觉，兴许是潜意识里觉得能得到一个公子哥的青睐是一件不一般的认同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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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h; }7 a3 e" N  t“对了，宇轩，咱们学校不是正要举行迎校庆的晚会嘛，你干嘛不报名去唱首歌啊？凭你的水平，得个奖绝对没问题！”谢军突然一拍大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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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s! ^1 T0 `$ }“你少来埋汰我了。就我这形象，躲在屋里自己欣赏就行了，还让我出去吓人，你不怕高一三班的其它同学找我算帐啊！”我回过头，冲谢军撇了撇嘴。

“虽然你形象一般，不过咱又不是去选美，歌唱的好就行呗！再说咱们班还没一个人报名呢，你好歹也是个学习委员，也算班干部，怎么说也应该积极的为班机争光嘛。”邓皓东一本正经的打量我一下说到。

不得不承认，邓皓东是我们年纪里最帅的一位。他比我大2岁，可能是已经发育的比较完全的缘故，他身材高挑，肌肉线条匀称，虽然不能和健美运动员相比，但绝对可以用来做人体模特。再加上颇有立体感的五官和略带磁性的嗓音，更加显得玉树临风，英气逼人。听到邓皓东话，虽然知道是客观的评价，但不知怎地，我心里突然有一丝怅然若失的难过。自己长得帅对别人的长相难免挑剔一点──我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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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i3 q! p2 t) s“好啦好啦，我才不出去丢人现眼呢。邓皓东，还不如你去呢，就算你唱的不咋地，但是光凭你在学校里好几个排的追求者，光助威就能把其他选手喊下去。哈哈！”我摇头晃脑的撞了邓皓东一下，拎着洗衣盆就回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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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课间，邓皓东神神秘秘的跑到我的座位边，轻轻捶了我的肩膀一下说到：“高宇轩，我帮你报名了，就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下星期一彩排，你好好准备准备啊”。

“啥！！！”，我噌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眼珠子差点儿都从眼眶里飞出去。我一把拧着邓皓东的胳膊嚷道：“你这人怎么不经别人同意就提人家擅作主张！我才不要去呢，要去你自己去！”

& T) w# _( Y  c7 i# B$ C1 H“你啊，老是对自己没信心！我这是给你一个崭露才华的机会。我可是伯乐级的人物，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啊！”邓皓东笑嘻嘻的拨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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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你个头！我不管，反正我不去，是你报的名，到时候你自己收拾吧！”我恨恨地瞪着邓皓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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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也由不得你了。刚才筹备组拿着名单到教研室征求各个班班主任的意见，咱班就你一个报名，我听见咱们班主任还特意表扬了你一番，说你不光学习好，集体荣誉感也很强嘛，说他一直都觉得你不错，事实证明他的眼光不错，看学生有水平。现在倒好，你又不去了，哪你自己去跟班主任说吧。我看你怎么开口！哈哈”邓皓东一副阴谋得逞的笑容。

5 s4 e+ C5 J3 J0 M+ P2 X完了完了，这下可怎么办！我总不能让班主任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吧。我一筹莫展的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除了恨鼻子恨眼地瞪邓皓东也实在没别的辙了。

“你就放心大胆的参加嘛，你不就担心自己形象不佳丢人嘛，我都计划好了，明天星期六，我做东，请你去个地方，保管让你光彩照人！”邓皓东用胳膊搂着我的脖子，胸有成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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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5 U2 c1 M4 @+ Z; Z3 [“你少来，你就算带我去整容，我还怕搞不好毁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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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s/ A6 S. `* |3 K7 F) ~话虽如此，星期六上午我还是被邓皓东硬拉到一个名叫“占士”的美容美发形象设计中心。一进门，邓皓东就让我在沙发上先一坐，自己冲着站在房间大厅内角一个二十三四的小伙子走过去，很熟络地聊了起来。一会儿，邓皓东和那个小伙子一起走到我的身边。

+ q2 [/ o" X; }6 _! N1 F- I: x“宇轩，这是小刚，这里的首席形象设计顾问，让他帮你量身打造一番，保管让你变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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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在的，我当时真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本来长相就一般，再加上穿的打扮的又这么土，现在却让一个专门搞时尚的人打量，直接让我联想到了刘姥姥进大观园。我真恨不得把邓皓东给吃了。

/ W+ d6 k( e6 m& S# f“我大概有个数了，先理个发，换个发型，在修修眉毛，不带或者换副眼镜，搭配一下衣服，应该就可以了。你先跟我到里屋来吧。”这位叫小刚的形象设计顾问在仔细研究了将要“动手”的对象后，冲我招呼了一声，就往里间屋走去。

“好了，你去美容吧，我在外厅看电视等你！”邓皓东大字形的斜躺在沙发上，冲我挥了挥手。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只好硬着头皮朝小刚进的房间走去。

: b& m1 m  e; p  b% F0 [像我这种平时理发都是挑最便宜的路边店的人哪里见过这架势，啥话也不敢问，就听凭这个小刚在我的头上、脸上一阵倒哧。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小刚说弄完了，我才胆战心惊地把放在梳妆台上的眼睛带上，以便看看自己经过这位首席顾问的打造到底变身成了啥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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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读过丑小鸭的故事吧，我当时第一眼清晰地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时，就和那只小鸭子在湖水中看到自己变身成天鹅时的感受一模一样。天哪，这是我么？这些年我一直埋怨老爸老妈没本事把我生好，弄了半天是我自己没本事把自己打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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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在镜子前面左转右转的臭美时，小刚又说：“你的眼镜多少度数？能不能换成隐形眼镜，其实你不带眼镜的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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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0 H- K5 M( W# Y8 J- Z$ ?“不行，我左眼400，右眼500，摘了眼睛就成蝙蝠了。隐形眼镜太贵了，我一个学生哪用的起。”我不好意思的轻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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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这么吧，你把眼镜摘下来给我，先到外厅的沙发上等一会儿，我给你换一个眼镜框，大概需要20分钟吧。来，你先挑一个喜欢的眼镜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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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挑了，你看着来吧，我也没啥审美能力，我相信你的眼光，嘿嘿。”我傻笑着把眼睛递给小刚，转身走了出去。

我失去了眼镜的帮助，只能模模糊糊地走到大厅里，远远地看到邓皓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朝他哪里走去。

“怎么样？还好吧？”我试探性地问了问邓皓东，并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只见邓皓东瞪着眼睛盯着我，好半晌才说：“宇轩，我还不知道你不带眼镜是这个样子！”

! M/ z8 X+ ~  B4 g- k“呵呵，我刚才也吓了一跳。”我笑着说，“看来这人靠衣装马靠鞍，真是一点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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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p: ?- q7 U  g+ K/ v& V* e* K在大厅等眼镜的这段时间，邓皓东的眼睛就没怎么离开过我，搞得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是心里却有一种乐滋滋的感觉。等到小刚把我的新眼镜拿来，我带上一看，效果果然非刚才我带着那副黑框的书生镜可比。

$ ^) v+ d& a! z. h0 ?& J2 P+ X我和邓皓东回到宿舍，自然引发了一阵叫喊，其他的舍友都嚷着要邓皓东带他们去“整形”，连斜对门的谢军也跑过来凑热闹，说是要去美白，结果被我们狂刺儿了一顿，说是用一吨漂白粉浸泡他一天一夜也白不了，那家美容店要是接了他这笔生意，非赔的卖血不可。

猫瞳

当天下午，我午睡起来发现宿舍里难得的只剩下我一个人，而屋子里却横七竖八的扔了一堆的旅游鞋和布鞋。这帮家伙，肯定又去踢球了，每次都是将鞋满屋子的踢，真是的。我从上铺爬下来，赤着脚蹲在床边找我的鞋，突然嗅到一种臭豆腐似的味道。我仔细辨别了一下味道的来源，好像是从邓皓东的床尾散发出来的。我寻摸了一会儿，将邓皓东的床垫儿掀起来一看，迎面就扑来一股更加强烈的味道，哎呀，妈啊！足足有十几双的臭袜子压在下面！

4 _7 h8 U. c  [5 y; C5 X我靠，这小子外表穿的这么光鲜，内里却邋遢的要命。那怪不怎么见他洗袜子，原来都留着变文物呢！我捂着鼻子赶紧把床垫儿赶上，还把他的被子拿来***散发出来的气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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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T. v! s% k" M; _把满屋子的鞋子规整好，我就坐在书桌前做物理习题。大概是心里作用吧，我老是觉得有股臭味儿只冲脑门。就好比是一碗调进了苍蝇的高汤，在没发现苍蝇的时候，入口真是鲜美；一旦在汤中瞅到那只苍蝇，虽然汤的味道不变，但如嘴却变得难以下咽。

我强自忍受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看了看表，还不到周六晚自习教室开门的时间，想换个环境也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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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n  b* w0 a, u& b最后我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替他洗袜子！！谁让他今天替我“整形”了呢，就算我报答他吧。

( ?* @; {5 f( j9 a+ _    等我亲自将这些臭袜子从床垫儿地下揪出来的时候，我才见识到他们的威力。每一只不仅味道足够，而且硬的扔到地下都能撑住，要是我不给这些袜子沐浴，估计它们就都要变化石了。我到了两大勺的洗衣粉，皱着眉头洗了起来。

晚上我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发现邓皓东已经踢完球回来了。他似乎是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正坐在床边用浴巾擦拭胳膊，赤裸的上身也不时地随着他的活动显露出肌肉的曲线。他看我进来，冲我一咧嘴说，“宇轩，咪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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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T# Q7 k+ x' `“嗯，”我不知怎地，脸上好像有点儿发热，随便应了一句就闷着头收拾着自习要用的练习题和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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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6 }1 E5 P; f+ A“咦？我的袜子呢？”邓皓东掀开他的床垫儿，诧异的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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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d/ f9 `1 j- V, L" x“我洗了。都臭死人了，差点儿没被你的毒气弹给熏死！”

“你洗了？”邓皓东抬头直勾勾看我，眼神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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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了？”我开始怀疑那里面是不是有百万英镑支票，表情那么恐怖。

# x2 C2 l/ v3 j& i' B* O" E“宇轩你帮我洗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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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9 A9 }% i) A0 E$ K4 M“是……，算我报答你帮我改头换面的恩惠吧！以后你可别想好事儿！”我稀里糊涂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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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A( G3 t! _, @: Q* N  c“我真是爱死你了！”邓皓东突然伸手从后面把我抱住，我没能躲开硬是被他搂紧用力在脸上亲了一下。

% V$ m5 `  A3 v. d. J“你变态啊！”吓得我心脏都要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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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1 }5 o) q9 F. e% Z“我是变态。”邓皓东笑眯眯，“来，再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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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 c6 P  X# e$ e2 {& ~6 y5 s“你做梦。”我把厚厚的化学习题砸在他脸上，他顺势一把揪住我把我按在床上作色狼状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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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要！”我求饶，“会痒…”话没说完就被搔到腰侧，忍不住暴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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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痒啊？”邓皓东也笑，“那这里呢？这里？这里？”

被他手触摸过的地方都跟触了电一样，我蜷缩成一团笑得呼吸困难。

“宇轩，你很敏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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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c3 b3 b4 _( C2 V“怕痒就怕痒了，用那么感性的词干什么。”我爬起来，看他咬着嘴唇表情复杂地望着我，黑漆漆眼睛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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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怪模怪样的，你撞到头啊？”

. _1 A# j- I9 {) J, w“宇轩，以后你可别让人看到你不戴眼镜的样子。”

; m$ ^2 w0 B& t5 m4 z2 a“为什么？难道我现在还这么吓人啊？”我口气中明显带出了一点失落的感觉。

邓皓东俯下头在我耳边压低声音：“我是说，你不戴眼镜刚从设计中心的里屋出来的时候的那个样子，我看了都想亲你。”

' j& A" Y& |+ j7 `. l$ E' C“你….，你发什么神经！”我呆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恼羞成怒。

, I& f& t" p6 u, f( B: a6 V/ |“没事。”他笑笑，光脚套上NIKE球鞋捡起书包，“一起自习去吧。”

$ g, x+ H) u( U+ _邓皓东呵呵笑了。我别过头不看他欠扁的笑容，赶紧站起身收拾书包，刚才被他强吻的脸颊还是热辣辣的。

第三章

    校庆晚会如期举行了，我也经过邓皓东谢军等一些强力鼓吹者的煽动下，硬着头皮登台表演了一下。结果虽然我没有得到一等奖，拿了个二等奖也不是很吊架嘛。晚会结束后，邓皓东突然跑到后台找到我，说是要出去庆祝一下我得奖。

7 p- H6 r2 G) q5 n- [" M9 k“宇轩，咱们溜冰去吧，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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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无功不受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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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对话在我们之间很常见。邓皓东有钱，对朋友出手也阔绰，而我是绝不肯无故受人恩惠的，老爸从小就用鸡毛掸子结结实实教会我一个原则：“一不能偷，二不能贪。”贪就是贪小便宜的意思。所以我和邓皓东之间算得特别清楚，连出去爬山喝瓶矿泉水的钱都要一分不少地还给他。前一段时间帮我整形的钱，虽然说他是用的代金券，我还帮他洗了袜子，但我还是逮个机会请他吃了一顿米粉。我自认为很磊落，他却气得半死。果然他又凶巴巴挑起眉毛瞪我；瞪了半天看我无动于衷，才换了语气：“这次不一样嘛。这次是庆祝你得奖，你得奖不是大大的功劳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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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 ?, i$ G- Q3 K“得奖算是给班里争光了吧，也挨不着让你请客啊！出去玩可以，但要AA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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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4 y* e, @( M% ~6 J- q“好好好，靠，你真是死脑筋！”邓皓东捶了我一下，搭着我的肩膀把我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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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3 {% s1 ]/ ^0 @$ s: u溜冰在当时的高学生中很风靡，原因是那里的光线和气氛极适合做些意味暧昧的小动作。男孩子们带着心仪的关系尚未进一步明朗化的漂亮女生来溜冰，假借教学之名光明正大拉她的手扶她的腰，甚至连她摔倒的时候一定会跌跌撞撞扑进自己怀里这一点都算计好了。通常从溜冰场出来的两个人都会有突破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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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G& Q+ V& ~* g( N在场外换鞋子的时候不停地有人朝邓皓东打招呼：“皓东，今天没带漂亮马子来啊？”“皓东，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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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我是个男的就不算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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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连女生手都没摸过的我心里一阵不爽：“喂，听起来你私生活很淫乱的样子，到底带过多少女生来溜冰啊。”

“等我数数看啊……”

4 x' ]# K/ n" S' G他还真的手脚并用开始数，我呸了一声站起来扶着墙壁摇摇晃晃进了场。

“宇轩，你技术很烂呀。”他大呼小叫。

. }% X( z0 n) j2 j“闭嘴！”不用你大声宣传别人也看得出来我是只菜鸟好不好。

坦白说这是我第一次溜冰，能站得稳已经值得嘉奖，根本连“很烂的技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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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M- x3 E9 t) A邓皓东在场子里玩得尽兴，我只能手扶栏杆歪歪斜斜作挪动状，安全滑出一步就跟人类初次踏上月球表面一样感动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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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我来带你吧。”邓皓东溜了两圈看我还是一副生死关头的表情把着栏杆不放，就过来鸡婆，“你这样一辈子也学不会的。”

: P) e7 X2 n, h$ B“去去去。”我大力挥动右手像在赶苍蝇，“一边玩你的去，我自己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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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2 S/ y1 P( {( p5 x5 E那无耻的家伙又搞突袭，拉住我胳膊猛然一扯，我双手一离开那个救命的栏杆就叫得和溺水差不多凄厉，扑腾了好一阵才总算死死抓住他的肩膀惊魂未定：“我知道了，原来你想摔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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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皓东呵呵笑：“你不是没摔倒嘛，来，我扶你，我比那栏杆好用得多。”

猫瞳

他的稳定性的确不比栏杆差，而且栏杆也不会在我尖声惊叫着快要撞上墙壁的时候及时抢救。我左手和他食指相扣，右手伸开来保持平衡，在我身边的邓皓东右手搭在我腰上牢牢扶住，就以这种阵势如临大敌地绕着场子边缘溜了一圈，我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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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练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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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饶了我吧。”我主动示弱苦苦哀求，“我平衡能力不行，学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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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Z- y1 a9 L5 m: }" h3 N7 x“说什么呢，你差不多能站稳了，再练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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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一双男女踉踉跄跄地朝我们这个方向冲过来，眼看要菜鸟大冲撞，邓皓东手快地带着我往旁边躲，我没他闪得那么优雅，脚下一滑收不住就往地上跌，一边鬼哭狼嚎一边死死揪着邓皓东的衣服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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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K& G8 f0 J9 s3 N; x这回我总算充分认识到邓皓东作为一个活动扶手无与伦比的优越性了，那种加速度大于g的情势下还能不晃不斜伸手稳稳把我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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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 a( `! _6 }“我看我还是不要玩了。”我哭丧着脸以丢人的姿势趴在邓皓东胸前。两个男人贴这么近真有点不自在，不过邓皓东胳膊收得死紧，一时也挣扎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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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 ~5 m; j“再试一试嘛。”事不关己的轻松语气。

“你是不是非要我摔成残障才甘心啊。”

" j8 T$ ^$ ]# M2 E4 N“有我在，摔不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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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邓皓东如此夸下海口，我还是光荣地残废了──有人从后面朝我们中间扑来，失去邓皓东稳健扶持的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往另一个方向重重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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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完全没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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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没长眼睛啊！”邓皓东边气势汹汹地骂边迅速弯下腰来扶我：“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55555555555。”虽然很丢人，被他碰到脚踝我还 是痛得想放声大哭，“脚扭到了啦！”...."



. J+ g% s, M  [7 X6 \$ H- N. u那两天我就以单脚跳的形式来走路，成为校园一道风景线。往往是边跳边骂，大家看我神情严肃念念有词还以为优等生身残志坚，即使在这种困苦环境下也不忘背单词。

! ^) ?7 D. S! B4 S7 s' m! g“宇轩，今天好一点没有？”

我所有恶毒诅咒的主要对象拿着瓶药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好你个头，伤筋动骨一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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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R, g+ h0 i6 Q5 G“哦，那还有98天。”

8 U  W% }( I) {我差点气死。他帮我在脚踝上笨手笨脚擦好药，问：“还有哪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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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p( M/ o" @! K我恶狠狠：“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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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啊，那样直接砸在地上，多大的冲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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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挑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要不要我替你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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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男生，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可他那种表情让人心里怪发毛，“不……用了，也不怎么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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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Z0 e  G7 v. {  z哪知道第二天伤势迅速恶化，“不怎么痛”的屁股也许是伤到尾椎骨，抬腰都吃力，右脚也乘机肿得发亮，我连独脚大仙都做不成了，躺在床上泪汪汪。就像小学生作文里常见的那样，一般这种时候班上都会有一个学习雷锋做好事乐于助人的同学主动接过护送残疾同学上下课的重任，风雨无阻背着残疾同学走十八里山路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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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1 }; ^/ s& d  O! }/ Q0 H这个活雷锋当然只好是邓皓东了。一开始他要背我去上课我还死活不肯，溜冰扭到脚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没那个脸跟英雄似的雄赳赳气昂昂趴在他背上供人瞻仰。邓皓东太高了，让他背着到哪里都醒目。但那时候接近期末，课堂笔记何等重要，爬也要爬去上课。于是邓皓东理所当然地就成了搬运工，每天把我当货物一样搬来搬去。从宿舍到教学楼并不远，只是台阶多一些，邓皓东当惯大少爷不会伺候人，背我的方式比较粗暴，常把我重重扔在床上让我痛哭流涕，要不就是让我在楼梯拐角处的墙壁上磕磕碰碰。

“妈的，以为你背的是沙包啊。”我数着身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淤青含泪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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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4 j( j4 \邓皓东负责擦药差不多已经把我全身上下都摸过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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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背的第一次是要奉献给绝世美女的，被你捡了现成便宜你还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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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9 d( y  F' A' n! j' {“喂，不要以貌取人好不好，我虽然不是美女，起码也是有知性美的男人嘛。”

“来，张嘴。”邓皓东打开便当盒。我的三餐都是他帮忙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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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大自在地偏过头躲开他送过来的勺子，“只是扭到脚又不是半身不遂，要你喂？”

9 d3 P+ ^) O  K0 @, V) ^/ E2 A9 ~“少罗嗦，张嘴。”

& \' {( W1 M( c7 e; i( y% m. B! i2 ?“不要！”

# g, U( H( ?7 [* s无奈他身手敏捷手段强硬，我还是被牢牢捏住下巴把勺子塞进嘴里了。我知道我吃相不够优雅，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嘴巴看啊。5555．欲哭无泪地由着他喂完饭，还有帮我擦嘴巴的优质服务。

“…………你到底擦完了没有？”嘴唇火辣辣，皮都快被擦下来了。

/ U+ |$ ~* I7 R9 s“这边还有点脏。”擦就擦了，你又不近视，脸靠那么近干嘛。

/ U' U8 D: `9 h& k- Y6 a也许是邓皓东照顾的好吧，我屁股的疼痛和脚的扭伤先后迅速的好转了。熬了近一个月没敢去洗澡，身子都要发霉了。这天我正准备去澡堂，结果又被邓皓东逮到了。他得知我的意图后，死活也要跟我一起去，说什么我要是在不慎在澡堂里滑到，他这近一个月艰辛的劳动成果就付诸东流了。我虽然跟他吹胡子瞪眼地理论了一番，但还是***敌不过霸权，被他乖乖地“绑架”到澡堂去了。

7 ^% O/ C) R/ V4 F1 _( p浴室里的人不多，我默默搓洗着头发，邓皓东在旁边哗哗往身上冲水，突然冒出一句：“宇轩，你的身材也不错啊，皮肤也白，屁股还蛮翘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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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一跳，尴尬地转身用毛巾擦掉脸上洗发水的泡沫，躲开他视线：“你少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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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依不饶：“有没有人说过你腿长得漂亮？又长又直哦。”

“再污言秽语小心我把你阉了。”

; h# I9 G5 L! Y( C& a1 [“来啊，来啊，我等着你来。”他咯咯地笑，还正面对着我扭动着屁股，他的家伙也随着东摇西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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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瞟了一眼他赤裸的身体，赶忙垂下眼睛：“算了，比下流我比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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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点慌，我胡乱冲干净就向外面的更衣间走去，邓皓东已经穿好衣服站着等我，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流氓表情，眼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我套好裤子，抬头瞪他：“看什么看，不许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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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u) h0 i: [( `, A他坏坏地笑：“我就是要耍流氓，那又怎么样？”来不及躲闪，他已经伸手过来，以大得不正常的力气在我胸口狠狠拧了一把。我痛得“啊”了一声：“你干什么！”

  ^! W2 l4 n' j4 q+ t“怎么，生气了？”他笑容不变，“开个玩笑，别那么小气。”

“……会痛的啊，你太用力了！”我白了他一眼。

“是吗？”他继续若无其事地笑，“要不我再帮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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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4 W- B! S4 e0 U晕死，碰到这种流氓，你只有只个办法——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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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没有了，
% u& V, p9 |9 X1 o! U" T: l8 X9 eLS 不要偷懒了

猫瞳

这个小说作者的博客2007年以后就没写过下文，以后这种挖坑的帖子还是少发吧。如果没有更新，2-3个月删除本贴。

jupitersorrow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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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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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7 k# K6 ~/ R; I, \从那一次很丢面子的共进西餐后，我和邓皓东的交流也慢慢的多起来。两个人在充分认识到对方原来没有自己设想得那么讨人嫌相反的有时候还相当可爱之后，深厚的感情就迅速建成。后来我一直想不出怎么会是这样，只能拿邓皓东的怪理论做解释：异性（个性相异）相吸。邓皓东属于冲动型的，大大咧咧，做事果断，但往往不计后果，而且老是会有一些奇怪的念头冒出来，并且认定一个目标后总有一种不达目的死不休的劲头。而我则恰恰相反，我考虑问题总是想的比较细比较多（这也许就是我数学总是这么高分的缘故吧，哈哈），做事儿的时候总想找到一个可进可退万全之策，优柔寡断一些。按照邓皓东的话说，我们俩是一文一武，一智一勇，世间绝配。虽然我嘴里是宁死都不承认这一“悖论”，不过在心里觉得他说得也不假。我和邓皓东关系升温后，同化反应就悄然发生了，表现就是邓皓东越来越少的逃课和逃作业的记录和我越来越多的脏话和课外运动。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一边带着耳机听着随身听中播放的邰正宵的新专辑《九百九十九多玫瑰》，一边在水房洗衣服。听着听着嘴里也不自觉的哼哼起来，结果后来越唱声音越大，而我带着耳机却仍浑然不觉。好不容易洗完后我一转身，却发现邓皓东和谢军两个人正抄这手在水房门口略感诧异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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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5 M3 O1 Q4 `; f$ }0 q“你们俩鬼鬼祟祟的站在后面干啥？想抢劫吗？”我挑了挑眉毛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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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宇轩，原来你唱歌这么厉害啊！都赶上原唱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一手，我还以为你就在学习上能拿的出手呢！”谢军像发现我头上长出犄角似的看着我。

* }& r1 s+ i: Q% U7 w“我靠，你小子是夸我还是损我啊？告诉你，本大爷的本事还多着呢，我这叫真人不露相！”我略微瞪了他一眼，边说边开始在晾衣绳上挂衣服。

“真的，宇轩，你唱的真的不错。”邓皓东有些郑重的说。不知怎地，听到邓皓东的赞许，我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畅快感，和刚刚谢军夸我完全是两种感觉，兴许是潜意识里觉得能得到一个公子哥的青睐是一件不一般的认同感吧。

4 e' w- K0 T; d' L$ ~) B8 R“对了，宇轩，咱们学校不是正要举行迎校庆的晚会嘛，你干嘛不报名去唱首歌啊？凭你的水平，得个奖绝对没问题！”谢军突然一拍大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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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g5 r3 }  b, S( @( l2 X( ]“你少来埋汰我了。就我这形象，躲在屋里自己欣赏就行了，还让我出去吓人，你不怕高一三班的其它同学找我算帐啊！”我回过头，冲谢军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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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v4 L( f3 w“虽然你形象一般，不过咱又不是去选美，歌唱的好就行呗！再说咱们班还没一个人报名呢，你好歹也是个学习委员，也算班干部，怎么说也应该积极的为班机争光嘛。”邓皓东一本正经的打量我一下说到。

不得不承认，邓皓东是我们年纪里最帅的一位。他比我大2岁，可能是已经发育的比较完全的缘故，他身材高挑，肌肉线条匀称，虽然不能和健美运动员相比，但绝对可以用来做人体模特。再加上颇有立体感的五官和略带磁性的嗓音，更加显得玉树临风，英气逼人。听到邓皓东话，虽然知道是客观的评价，但不知怎地，我心里突然有一丝怅然若失的难过。自己长得帅对别人的长相难免挑剔一点──我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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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M5 c) ], y“好啦好啦，我才不出去丢人现眼呢。邓皓东，还不如你去呢，就算你唱的不咋地，但是光凭你在学校里好几个排的追求者，光助威就能把其他选手喊下去。哈哈！”我摇头晃脑的撞了邓皓东一下，拎着洗衣盆就回宿舍了。

. }( Y) Z/ ?9 A; v% y& s9 K第二天中午课间，邓皓东神神秘秘的跑到我的座位边，轻轻捶了我的肩膀一下说到：“高宇轩，我帮你报名了，就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下星期一彩排，你好好准备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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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 t- b9 k“啥！！！”，我噌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眼珠子差点儿都从眼眶里飞出去。我一把拧着邓皓东的胳膊嚷道：“你这人怎么不经别人同意就提人家擅作主张！我才不要去呢，要去你自己去！”

/ _' ?# }" u' y5 w6 G4 X9 ?) a“你啊，老是对自己没信心！我这是给你一个崭露才华的机会。我可是伯乐级的人物，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啊！”邓皓东笑嘻嘻的拨开我的手。

6 t5 h6 ^3 a  p8 H3 t$ r' ?1 o9 z" @8 ^“谢你个头！我不管，反正我不去，是你报的名，到时候你自己收拾吧！”我恨恨地瞪着邓皓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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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_4 [4 z3 E) u0 B1 s& \0 F3 R! z“你不去也由不得你了。刚才筹备组拿着名单到教研室征求各个班班主任的意见，咱班就你一个报名，我听见咱们班主任还特意表扬了你一番，说你不光学习好，集体荣誉感也很强嘛，说他一直都觉得你不错，事实证明他的眼光不错，看学生有水平。现在倒好，你又不去了，哪你自己去跟班主任说吧。我看你怎么开口！哈哈”邓皓东一副阴谋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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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t. ~% x4 N  e3 }完了完了，这下可怎么办！我总不能让班主任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吧。我一筹莫展的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除了恨鼻子恨眼地瞪邓皓东也实在没别的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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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放心大胆的参加嘛，你不就担心自己形象不佳丢人嘛，我都计划好了，明天星期六，我做东，请你去个地方，保管让你光彩照人！”邓皓东用胳膊搂着我的脖子，胸有成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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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来，你就算带我去整容，我还怕搞不好毁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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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星期六上午我还是被邓皓东硬拉到一个名叫“占士”的美容美发形象设计中心。一进门，邓皓东就让我在沙发上先一坐，自己冲着站在房间大厅内角一个二十三四的小伙子走过去，很熟络地聊了起来。一会儿，邓皓东和那个小伙子一起走到我的身边。

“宇轩，这是小刚，这里的首席形象设计顾问，让他帮你量身打造一番，保管让你变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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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a. o# l, H& x6 D4 K  Y说是在的，我当时真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本来长相就一般，再加上穿的打扮的又这么土，现在却让一个专门搞时尚的人打量，直接让我联想到了刘姥姥进大观园。我真恨不得把邓皓东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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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 D0 A0 U7 O( X  M/ `“我大概有个数了，先理个发，换个发型，在修修眉毛，不带或者换副眼镜，搭配一下衣服，应该就可以了。你先跟我到里屋来吧。”这位叫小刚的形象设计顾问在仔细研究了将要“动手”的对象后，冲我招呼了一声，就往里间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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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去美容吧，我在外厅看电视等你！”邓皓东大字形的斜躺在沙发上，冲我挥了挥手。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只好硬着头皮朝小刚进的房间走去。

4 @/ n4 b5 I9 T/ Z; n像我这种平时理发都是挑最便宜的路边店的人哪里见过这架势，啥话也不敢问，就听凭这个小刚在我的头上、脸上一阵倒哧。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小刚说弄完了，我才胆战心惊地把放在梳妆台上的眼睛带上，以便看看自己经过这位首席顾问的打造到底变身成了啥样子。

) M* ?" O/ `- A+ s大家都读过丑小鸭的故事吧，我当时第一眼清晰地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时，就和那只小鸭子在湖水中看到自己变身成天鹅时的感受一模一样。天哪，这是我么？这些年我一直埋怨老爸老妈没本事把我生好，弄了半天是我自己没本事把自己打扮好！

正当我在镜子前面左转右转的臭美时，小刚又说：“你的眼镜多少度数？能不能换成隐形眼镜，其实你不带眼镜的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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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0 e8 Y4 [+ H' u“不行，我左眼400，右眼500，摘了眼睛就成蝙蝠了。隐形眼镜太贵了，我一个学生哪用的起。”我不好意思的轻声回答。

“这样啊，那这么吧，你把眼镜摘下来给我，先到外厅的沙发上等一会儿，我给你换一个眼镜框，大概需要20分钟吧。来，你先挑一个喜欢的眼镜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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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挑了，你看着来吧，我也没啥审美能力，我相信你的眼光，嘿嘿。”我傻笑着把眼睛递给小刚，转身走了出去。

6 ]/ |! w- T( Y4 e6 c0 b$ D# r7 r! J我失去了眼镜的帮助，只能模模糊糊地走到大厅里，远远地看到邓皓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朝他哪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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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还好吧？”我试探性地问了问邓皓东，并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1 a4 ~' o/ V! L# H( ]只见邓皓东瞪着眼睛盯着我，好半晌才说：“宇轩，我还不知道你不带眼镜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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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  e: W6 ^3 h- K* B“呵呵，我刚才也吓了一跳。”我笑着说，“看来这人靠衣装马靠鞍，真是一点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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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厅等眼镜的这段时间，邓皓东的眼睛就没怎么离开过我，搞得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是心里却有一种乐滋滋的感觉。等到小刚把我的新眼镜拿来，我带上一看，效果果然非刚才我带着那副黑框的书生镜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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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u/ O9 W2 g我和邓皓东回到宿舍，自然引发了一阵叫喊，其他的舍友都嚷着要邓皓东带他们去“整形”，连斜对门的谢军也跑过来凑热闹，说是要去美白，结果被我们狂刺儿了一顿，说是用一吨漂白粉浸泡他一天一夜也白不了，那家美容店要是接了他这笔生意，非赔的卖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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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U: K; j$ U; H当天下午，我午睡起来发现宿舍里难得的只剩下我一个人，而屋子里却横七竖八的扔了一堆的旅游鞋和布鞋。这帮家伙，肯定又去踢球了，每次都是将鞋满屋子的踢，真是的。我从上铺爬下来，赤着脚蹲在床边找我的鞋，突然嗅到一种臭豆腐似的味道。我仔细辨别了一下味道的来源，好像是从邓皓东的床尾散发出来的。我寻摸了一会儿，将邓皓东的床垫儿掀起来一看，迎面就扑来一股更加强烈的味道，哎呀，妈啊！足足有十几双的臭袜子压在下面！

: U- U6 ^$ G/ X8 }4 k' c8 s0 h9 R8 d我靠，这小子外表穿的这么光鲜，内里却邋遢的要命。那怪不怎么见他洗袜子，原来都留着变文物呢！我捂着鼻子赶紧把床垫儿赶上，还把他的被子拿来***散发出来的气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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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满屋子的鞋子规整好，我就坐在书桌前做物理习题。大概是心里作用吧，我老是觉得有股臭味儿只冲脑门。就好比是一碗调进了苍蝇的高汤，在没发现苍蝇的时候，入口真是鲜美；一旦在汤中瞅到那只苍蝇，虽然汤的味道不变，但如嘴却变得难以下咽。

我强自忍受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了，看了看表，还不到周六晚自习教室开门的时间，想换个环境也不成了。

* U- x- j, j1 e. e$ Z最后我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替他洗袜子！！谁让他今天替我“整形”了呢，就算我报答他吧。

    等我亲自将这些臭袜子从床垫儿地下揪出来的时候，我才见识到他们的威力。每一只不仅味道足够，而且硬的扔到地下都能撑住，要是我不给这些袜子沐浴，估计它们就都要变化石了。我到了两大勺的洗衣粉，皱着眉头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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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吃完晚饭回到宿舍，发现邓皓东已经踢完球回来了。他似乎是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正坐在床边用浴巾擦拭胳膊，赤裸的上身也不时地随着他的活动显露出肌肉的曲线。他看我进来，冲我一咧嘴说，“宇轩，咪西完了？”

5 D5 u9 }- V  T  N“嗯，”我不知怎地，脸上好像有点儿发热，随便应了一句就闷着头收拾着自习要用的练习题和笔记。

“咦？我的袜子呢？”邓皓东掀开他的床垫儿，诧异的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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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了。都臭死人了，差点儿没被你的毒气弹给熏死！”

- B% ]( q# \) B4 \8 u2 O“你洗了？”邓皓东抬头直勾勾看我，眼神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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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1 [# G" j; y0 _“怎，怎么了？”我开始怀疑那里面是不是有百万英镑支票，表情那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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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你帮我洗袜子？”

2 Y. W! u. ^$ `. c“是……，算我报答你帮我改头换面的恩惠吧！以后你可别想好事儿！”我稀里糊涂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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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爱死你了！”邓皓东突然伸手从后面把我抱住，我没能躲开硬是被他搂紧用力在脸上亲了一下。

' V& Z9 q& ~" X; b1 d! @“你变态啊！”吓得我心脏都要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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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变态。”邓皓东笑眯眯，“来，再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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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U. X- t5 o0 [8 ~( c“你做梦。”我把厚厚的化学习题砸在他脸上，他顺势一把揪住我把我按在床上作色狼状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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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要！”我求饶，“会痒…”话没说完就被搔到腰侧，忍不住暴笑出来。

* j2 x+ A% Z. u4 i3 x3 c“怕痒啊？”邓皓东也笑，“那这里呢？这里？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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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手触摸过的地方都跟触了电一样，我蜷缩成一团笑得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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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g. a# s, ~“宇轩，你很敏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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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U8 y# K% {& @9 W% I- [“怕痒就怕痒了，用那么感性的词干什么。”我爬起来，看他咬着嘴唇表情复杂地望着我，黑漆漆眼睛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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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怪模怪样的，你撞到头啊？”

3 A9 l  d$ Y' Z* g: C% N“宇轩，以后你可别让人看到你不戴眼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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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难道我现在还这么吓人啊？”我口气中明显带出了一点失落的感觉。

邓皓东俯下头在我耳边压低声音：“我是说，你不戴眼镜刚从设计中心的里屋出来的时候的那个样子，我看了都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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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M  g  K9 v4 L) D“你….，你发什么神经！”我呆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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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c  K5 `$ ~& `( B+ x“没事。”他笑笑，光脚套上NIKE球鞋捡起书包，“一起自习去吧。”

$ L  G+ e& i/ x& E邓皓东呵呵笑了。我别过头不看他欠扁的笑容，赶紧站起身收拾书包，刚才被他强吻的脸颊还是热辣辣的。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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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x* M; J4 m    校庆晚会如期举行了，我也经过邓皓东谢军等一些强力鼓吹者的煽动下，硬着头皮登台表演了一下。结果虽然我没有得到一等奖，拿了个二等奖也不是很吊架嘛。晚会结束后，邓皓东突然跑到后台找到我，说是要出去庆祝一下我得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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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o* c) u5 ~" K: m“宇轩，咱们溜冰去吧，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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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U  ]9 f2 u“不要，无功不受禄。”

+ A2 ^. Y8 G* I+ s6 m: ]这种对话在我们之间很常见。邓皓东有钱，对朋友出手也阔绰，而我是绝不肯无故受人恩惠的，老爸从小就用鸡毛掸子结结实实教会我一个原则：“一不能偷，二不能贪。”贪就是贪小便宜的意思。所以我和邓皓东之间算得特别清楚，连出去爬山喝瓶矿泉水的钱都要一分不少地还给他。前一段时间帮我整形的钱，虽然说他是用的代金券，我还帮他洗了袜子，但我还是逮个机会请他吃了一顿米粉。我自认为很磊落，他却气得半死。果然他又凶巴巴挑起眉毛瞪我；瞪了半天看我无动于衷，才换了语气：“这次不一样嘛。这次是庆祝你得奖，你得奖不是大大的功劳一件！”

0 h7 L/ m) o- \  C$ [2 o0 X“得奖算是给班里争光了吧，也挨不着让你请客啊！出去玩可以，但要AA制！”

“好好好，靠，你真是死脑筋！”邓皓东捶了我一下，搭着我的肩膀把我拽了出去。

溜冰在当时的高学生中很风靡，原因是那里的光线和气氛极适合做些意味暧昧的小动作。男孩子们带着心仪的关系尚未进一步明朗化的漂亮女生来溜冰，假借教学之名光明正大拉她的手扶她的腰，甚至连她摔倒的时候一定会跌跌撞撞扑进自己怀里这一点都算计好了。通常从溜冰场出来的两个人都会有突破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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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6 a( F" @. ]0 R在场外换鞋子的时候不停地有人朝邓皓东打招呼：“皓东，今天没带漂亮马子来啊？”“皓东，一个人来的？”

妈的，我是个男的就不算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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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4 k' b9 J8 p" {4 Z" `到现在连女生手都没摸过的我心里一阵不爽：“喂，听起来你私生活很淫乱的样子，到底带过多少女生来溜冰啊。”

0 B" V( P% u) \" X4 O4 M“等我数数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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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的手脚并用开始数，我呸了一声站起来扶着墙壁摇摇晃晃进了场。

“宇轩，你技术很烂呀。”他大呼小叫。

- z% t  f' n" C+ z“闭嘴！”不用你大声宣传别人也看得出来我是只菜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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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这是我第一次溜冰，能站得稳已经值得嘉奖，根本连“很烂的技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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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皓东在场子里玩得尽兴，我只能手扶栏杆歪歪斜斜作挪动状，安全滑出一步就跟人类初次踏上月球表面一样感动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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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我来带你吧。”邓皓东溜了两圈看我还是一副生死关头的表情把着栏杆不放，就过来鸡婆，“你这样一辈子也学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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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M% s2 ]7 g“去去去。”我大力挥动右手像在赶苍蝇，“一边玩你的去，我自己慢慢来。”

+ W& L3 G/ Q( F9 `9 Y  ~那无耻的家伙又搞突袭，拉住我胳膊猛然一扯，我双手一离开那个救命的栏杆就叫得和溺水差不多凄厉，扑腾了好一阵才总算死死抓住他的肩膀惊魂未定：“我知道了，原来你想摔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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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j" f/ G- m: d, u  \% g. Z邓皓东呵呵笑：“你不是没摔倒嘛，来，我扶你，我比那栏杆好用得多。”

他的稳定性的确不比栏杆差，而且栏杆也不会在我尖声惊叫着快要撞上墙壁的时候及时抢救。我左手和他食指相扣，右手伸开来保持平衡，在我身边的邓皓东右手搭在我腰上牢牢扶住，就以这种阵势如临大敌地绕着场子边缘溜了一圈，我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再练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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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饶了我吧。”我主动示弱苦苦哀求，“我平衡能力不行，学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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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a" h6 l) U& w+ n! Z. z+ ]“说什么呢，你差不多能站稳了，再练一会儿……”

对面一双男女踉踉跄跄地朝我们这个方向冲过来，眼看要菜鸟大冲撞，邓皓东手快地带着我往旁边躲，我没他闪得那么优雅，脚下一滑收不住就往地上跌，一边鬼哭狼嚎一边死死揪着邓皓东的衣服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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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我总算充分认识到邓皓东作为一个活动扶手无与伦比的优越性了，那种加速度大于g的情势下还能不晃不斜伸手稳稳把我抱了个满怀。

“我看我还是不要玩了。”我哭丧着脸以丢人的姿势趴在邓皓东胸前。两个男人贴这么近真有点不自在，不过邓皓东胳膊收得死紧，一时也挣扎不开。

“再试一试嘛。”事不关己的轻松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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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r8 O3 h7 {. [“你是不是非要我摔成残障才甘心啊。”

“有我在，摔不死你的。”

! q9 f1 n6 V& L9 L! ~虽然邓皓东如此夸下海口，我还是光荣地残废了──有人从后面朝我们中间扑来，失去邓皓东稳健扶持的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往另一个方向重重栽了下去。

. R/ m0 d$ h/ B“………………”痛到完全没声音。

8 x# |: A4 d/ a, i# @“他妈的没长眼睛啊！”邓皓东边气势汹汹地骂边迅速弯下腰来扶我：“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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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没事，55555555555。”虽然很丢人，被他碰到脚踝我还 是痛得想放声大哭，“脚扭到了啦！”...."


! C: M9 j. g9 c8 T1 k8 @  N
2 u) h% D2 i& L% F: f7 d: E- r那两天我就以单脚跳的形式来走路，成为校园一道风景线。往往是边跳边骂，大家看我神情严肃念念有词还以为优等生身残志坚，即使在这种困苦环境下也不忘背单词。

+ [! Q% _+ \4 q' F4 J! a0 y- Z“宇轩，今天好一点没有？”

我所有恶毒诅咒的主要对象拿着瓶药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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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头，伤筋动骨一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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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还有9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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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气死。他帮我在脚踝上笨手笨脚擦好药，问：“还有哪里痛？”

6 P  L( j3 i5 A- v4 [" m$ f我恶狠狠：“屁股！”

* M7 A9 p, `! D5 ^! B1 [废话啊，那样直接砸在地上，多大的冲量！

“哦？”他挑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要不要我替你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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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男生，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可他那种表情让人心里怪发毛，“不……用了，也不怎么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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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7 f8 I3 _$ j. W7 r哪知道第二天伤势迅速恶化，“不怎么痛”的屁股也许是伤到尾椎骨，抬腰都吃力，右脚也乘机肿得发亮，我连独脚大仙都做不成了，躺在床上泪汪汪。就像小学生作文里常见的那样，一般这种时候班上都会有一个学习雷锋做好事乐于助人的同学主动接过护送残疾同学上下课的重任，风雨无阻背着残疾同学走十八里山路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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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J% i5 Z4 T% r) J4 w这个活雷锋当然只好是邓皓东了。一开始他要背我去上课我还死活不肯，溜冰扭到脚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没那个脸跟英雄似的雄赳赳气昂昂趴在他背上供人瞻仰。邓皓东太高了，让他背着到哪里都醒目。但那时候接近期末，课堂笔记何等重要，爬也要爬去上课。于是邓皓东理所当然地就成了搬运工，每天把我当货物一样搬来搬去。从宿舍到教学楼并不远，只是台阶多一些，邓皓东当惯大少爷不会伺候人，背我的方式比较粗暴，常把我重重扔在床上让我痛哭流涕，要不就是让我在楼梯拐角处的墙壁上磕磕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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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以为你背的是沙包啊。”我数着身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淤青含泪控诉。

邓皓东负责擦药差不多已经把我全身上下都摸过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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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背的第一次是要奉献给绝世美女的，被你捡了现成便宜你还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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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D( C* k; N# d' G“喂，不要以貌取人好不好，我虽然不是美女，起码也是有知性美的男人嘛。”

1 Z6 Y4 J1 L- X“来，张嘴。”邓皓东打开便当盒。我的三餐都是他帮忙买好的。

& W' r) V! a* g# [, i" ?2 s“……”我不大自在地偏过头躲开他送过来的勺子，“只是扭到脚又不是半身不遂，要你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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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5 K- c2 r0 t7 `“少罗嗦，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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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D. r& r' S  r% a“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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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 T4 G6 \' C  o无奈他身手敏捷手段强硬，我还是被牢牢捏住下巴把勺子塞进嘴里了。我知道我吃相不够优雅，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嘴巴看啊。5555．欲哭无泪地由着他喂完饭，还有帮我擦嘴巴的优质服务。

* c& @9 q' U; i“…………你到底擦完了没有？”嘴唇火辣辣，皮都快被擦下来了。

1 W! J% x  S- K* y: t7 c“这边还有点脏。”擦就擦了，你又不近视，脸靠那么近干嘛。

也许是邓皓东照顾的好吧，我屁股的疼痛和脚的扭伤先后迅速的好转了。熬了近一个月没敢去洗澡，身子都要发霉了。这天我正准备去澡堂，结果又被邓皓东逮到了。他得知我的意图后，死活也要跟我一起去，说什么我要是在不慎在澡堂里滑到，他这近一个月艰辛的劳动成果就付诸东流了。我虽然跟他吹胡子瞪眼地理论了一番，但还是***敌不过霸权，被他乖乖地“绑架”到澡堂去了。

1 i) |  j/ Y/ t6 i, t浴室里的人不多，我默默搓洗着头发，邓皓东在旁边哗哗往身上冲水，突然冒出一句：“宇轩，你的身材也不错啊，皮肤也白，屁股还蛮翘的嘛。”

5 J. ^' _( x/ c5 w- a, u- k我吓一跳，尴尬地转身用毛巾擦掉脸上洗发水的泡沫，躲开他视线：“你少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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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6 _2 _5 L* p. d4 I+ R4 M他不依不饶：“有没有人说过你腿长得漂亮？又长又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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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污言秽语小心我把你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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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来啊，我等着你来。”他咯咯地笑，还正面对着我扭动着屁股，他的家伙也随着东摇西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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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瞟了一眼他赤裸的身体，赶忙垂下眼睛：“算了，比下流我比不过你。”

心里有点慌，我胡乱冲干净就向外面的更衣间走去，邓皓东已经穿好衣服站着等我，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流氓表情，眼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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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S; `1 S$ x$ ?我套好裤子，抬头瞪他：“看什么看，不许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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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坏坏地笑：“我就是要耍流氓，那又怎么样？”来不及躲闪，他已经伸手过来，以大得不正常的力气在我胸口狠狠拧了一把。我痛得“啊”了一声：“你干什么！”

% d1 ]; {/ J$ U“怎么，生气了？”他笑容不变，“开个玩笑，别那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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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痛的啊，你太用力了！”我白了他一眼。

- k; a- M. c* C+ C6 @' `“是吗？”他继续若无其事地笑，“要不我再帮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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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v: Q+ e( g* w5 F$ ~) @晕死，碰到这种流氓，你只有只个办法——闪！

jupitersorrow88

第四章

快放假的时候邓皓东桌子上一堆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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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真不知道她们什么眼光，放着我这么淳朴优秀的男生不要，居然看上你这种人。”我不无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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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o  x9 h, i8 h+ S“你吃醋啊。”

命中十环。我哀怨看向他。

“难道你从来没有被女生表白过？”

+ L1 w: _4 p: q% B! s“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愤愤，“一天到晚和你在一起，你个子这么高把我的光彩都挡住了，她们怎么能发现我嘛！不行，我以后离你远远的，要保持距离。”我本来就不起眼，走在邓皓东身边简直要被他的万丈光芒照得蒸发，女生都当我隐形。

“你敢！”他忽然声色俱厉。我一向胆小怕事忙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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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X" h5 z2 n; U: u8 v3 ]“宇轩。”邓皓东坐在我旁边就会习惯性搂住我肩膀，“你很想交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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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0 L, N& ?1 ]+ z2 V4 R% i9 Y“当然……”被一瞪我赶快小小声，“不是啦……”我还没到血气方刚的年龄，对异性没什么憧憬和幻想，受女生欢迎无非是自我满足的虚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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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8 j- `  ?" G“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只要我不交女朋友，你就不许喜欢上哪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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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 t" E5 W, O% N2 x7 q& F听起来好像不公平条约，事实上完全没有约束力嘛，邓皓东这种不拈花惹草都有花草来倒贴，又没什么节操的家伙，只怕在我牵到女生手指之前他就已经被一堆小孩抱着腿叫爸爸了。我无所谓地点头。邓皓东笑笑，把那些信全揉皱了看也不看丢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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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第一个寒假大家都很兴奋，不过有四个礼拜看不到邓皓东又让我有点难过。平生第一次尝到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对象……居然是个男的……呸呸呸。花了五天把几本寒假作业都写完了，闷得发慌，电视节目无聊得让人悲伤，我只呆坐着看广告，一到播电视剧就赶紧转台或者上厕所。老妈要看琼瑶剧，我一见那些大姑大姨的掉眼泪就发毛。正被那女主角哭得直打哆嗦，电话响了。老妈那么投入地在抹眼睛，我只好自觉爬起来绕过饭桌去拿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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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请问找谁。”

: J4 ?) ~/ U  a% z* h2 c+ m“宇轩？”

! |4 g4 D# v; m2 W$ N我整个人都明朗起来，咧开嘴笑：“邓皓东！”

“你家出什么事了，哭那么惨。”

“闭上你的臭嘴！你才出事呢。是电视在放那个XXXXXX。”

+ a0 o, N0 p$ X9 v" \“这么巧？我家也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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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B% ~/ w. ]9 W: Z7 T3 M. T3 e! \两个人比赛似地用最损的语言把琼瑶阿姨的经典着作攻击得体无完肤之后，邓皓东突然问：“宇轩，有没有想我？”

) Q4 |$ I% k1 ]& w$ `* n“……真恶心……”

4 G1 ~  n! o9 f1 d( ?8 Q" `“到底想不想？”他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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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M: t8 ]7 t) ?, @“…………一点点啦。”我说出来觉得别扭，脸上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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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好像挺高兴的，“我可想你了。老头子带我出去玩了几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打电话。你这几天都怎么过的？”

9 _4 L. g8 ]1 a, t“我把作业都写完了。”我像只公鸡一样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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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厉害？！开学早几天过来吧。……作业借我抄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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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人家作业不用说得那么大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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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a" k1 ^! \8 w6 M0 y琐琐碎碎的聊了居然有两个多小时，挂电话的时候我左边耳朵都捂红了。转身发现老妈不瞪电视了，改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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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u. Y* z4 X6 z8 q“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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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J  `; K1 Y$ s“是男的。”

老妈还是一副“你骗我”的神情碎碎念：“宇轩啊，你才念高一，不要和女同学谈恋爱啦，这样很不好的，你爸知道会打死你……，你看看，上学期你也爱打扮了，原来的学生样多好啊，干嘛换成现在这副不良少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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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3 s: Y2 H# a9 @+ K" f我赶忙摇头晃脑地躲回卧室去了，把老妈不知所谓的唠叨关在门外。

3 d0 i1 Y' |# H- `以后邓皓东一天一个电话，我爸妈几次确认他是货真价实的男生以后也就不再神经兮兮的了。不过做老妈的永远也不会缺乏唠叨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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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y; N# t. ~& I) S" u“宇轩啊，和你同学讲电话不要讲那么久，钱很贵的……”

6 k' [' I, K/ a“老妈你不用这么忧国忧民，是他打过来又不是我打过去，他家一点也不穷。”

“哎呀，你们有什么话回了学校一样可以讲的嘛。长途一分钟要六毛，打一个钟头要三十六块，两个钟头就是七十二……”难得老妈算术这么好，“年轻人不知道做家长的赚钱有多辛苦……”

被念了一天经，晚上邓皓东打电话过来我也有点担忧地问他：“我们别聊这么久吧，算下来花了你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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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明天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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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场噎住，“你……你很干脆嘛。”

“我一向都干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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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P; K1 d7 u( L7 M! w“……那明天换我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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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打电话免费的？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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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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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早就觉得我烦了，偏偏我迟钝。我再提不起精神来，很早就挂了电话去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邓皓东……唉……邓皓东……这个家伙果然讨厌。

早上顶着个黑眼圈坐在饭桌前等饭吃，老爸老妈在厨房里做菜。我们家的饮食习惯比较匪夷所思，早中晚三餐都要喝粥，只不过是稀和稠的区别。突然有人敲门。谁啊，也不用七点不到就来串门吧。

1 l! h. B6 D. G“宇轩，去开门，是送牛奶的就把桌上的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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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w, S0 n3 q" `是哦，我放假回来老妈就订了鲜奶。我拿了钱，开门接过送奶大叔手里的袋子付了钱，刚关上门又听到“砰砰”声。大叔你很烦内，有什么P事不会一次办清楚。愤愤拉开门：“大叔…………”

“大叔？我这么年轻你敢叫我大叔？！”门口那个高大英俊的少年笑得不怀好意，“你傻啦？不是吧……我特意骑半个小时的车来看你，你连门都不让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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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e4 B; Y6 i我憋了半天脸色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用力揍了他一拳，觉得不够，再补上一脚。让他进门才发现手里提着两袋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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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R! b8 I4 @9 u“……”我呆呆指着，“这是干嘛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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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店铺都没开门，只有一个卖豆浆的摊子，我要问路当然得先给他做生意。”所以邓皓东给我老爸老妈的见面礼就是两袋豆浆。刚好我妈正为如何处理昨天剩的几根油条而发愁呢，看到豆浆立刻就喜笑颜开，直夸邓皓东有心。

邓皓东一整天就和我腻在一起，我们躲在我的小卧室里关上门并排坐在床上聊天，不说话的时候就对看着笑。我翻出自己得意的收藏一样一样地献宝给他看，那些东西其实对他而言根本不稀奇，但他还是兴致勃勃把头凑过来，从后面抱着我的腰，下巴抵在我肩膀上认真看那些图片和模型。呼出来的热气拂在我耳朵上，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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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我们俩还恋恋不舍，老爸老妈也盛情邀请邓皓东留下来过夜，他推辞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他简直就是“作假”派的创派师祖。我老早就兴冲冲地钻进铺好的被子里等邓皓东，看他慢慢脱掉厚厚的冬装。看着他健康宽阔的后背羡慕得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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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他钻进来环抱住我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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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妈给你吃什么的？长这么高。”

“牛鞭。”他笑得邪恶。

: P! u1 p0 \7 \, j+ F) J; A- X“滚你的，吃那个长的不是个子吧。”

“个子也长。”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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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因为怕冷，我们面对面抱在一起睡。邓皓东的体温，是我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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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6 F5 l. b2 n; H开学前两天我就急不可耐地抛弃老爸老妈狂奔回学校。推开宿舍门的时候邓皓东正背着我放行李，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 k" s  b1 n1 @, a  S3 M5 s“宇轩我给你带了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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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东我给你带了肉松。”

异口同声，我们对望着呵呵笑起来。我老妈做的肉松……基本上每丝都有一毫米的直径，比精装出售的肉松粗了至少有十倍。显然她做这个就像她会反反复复把我的旧毛衣拆了织成手套拆了手套织袜子然后又拆了袜子织围巾一样纯粹是出于无聊。邓皓东来我家那天尝到一口，随口赞赏一句，绝少有人夸奖的老妈就引以为知己，硬逼我装了一个保鲜袋过来孝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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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他床上边听CD，边闲聊边吃东西，精美的瑞士产巧克力当然比家产的老妈牌肉松更能吸引我。我不无惋惜地把做工精美细致的伊丽莎白头像一个一个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的微苦让人上瘾，不知不觉盒子就空了。

我刚把最后一颗含进去，邓皓东开口了：“喂喂喂，你好歹给我留一个嘛。”

! g( F  x/ M5 c" ?  T“没了。”我耍赖地张开嘴，用舌头托着巧克力晃了晃示意，“这个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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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真的翻身压上来，捧住我的脸，贴上来堵住我嘴唇。

我完全吓傻了，呆呆任他舌头在我嘴里舔了一遍，把那颗半融化的巧克力卷住。放开我的时候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半真半假地笑：“恩，真好吃。”

. c) L9 m4 Q. i7 t- F我嘴唇和舌尖上还残留着他温热柔软的触感，如五雷轰顶，头脑一片空白，涨红着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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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E& p: `“你脸红了耶。”邓皓东笑得很可恶，“真纯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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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拿我寻开心，有些恼羞成怒，捡起枕头没头没脑砸在他身上：“王八蛋你他妈的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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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m7 K1 ]他边笑边躲：“你真有趣，跟女人一样，居然会脸红。”我沉下脸扔下枕头不再理他。

这种恶劣的玩笑在后来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平时在一起动不动就趁人不注意在我腰上腿上捏一把，还有更让人难堪的把戏。我一急红脸他总是哈哈大笑：“玩玩嘛，开玩笑而已，别那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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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不一样，他什么都能拿来开玩笑，而我什么都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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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皓东越来越放肆，当着其他人的面就对我动手动脚，似乎以我的惊慌失措为乐。有天下了晚自习，六个男生坐在宿舍里闲扯，男人凑到一起当然是聊女人，扯着扯着就限制级了，某人意犹未尽地冲着邓皓东：“邓皓东，你要不要上你老婆给我们看看啊。”

邓皓东的“老婆”，除了我还有谁。其他人哄堂大笑，我脸色一暗，坐在邓皓东床沿翻着书假装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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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邓皓东应了声“好啊”，真的一用力把我按倒，翻身骑在我腰上。

口哨声叫好声差点把屋顶掀翻了。邓皓东一手抓住我两只胳膊，一手毫不客气地解开我上衣的扣子。

“邓皓东！你别乱来！”我又急又怒。

- m  e: N: M/ k2 I! n. o# D) |6 m0 r上衣完全被扯开的时候那四个人兴奋得怪叫连连，邓皓东还是那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我身上摸索，我不知道他这次要玩到什么程度才罢手，虽然清楚不可能真的被他怎么样，当众被羞辱的难堪还是逼得我咬住嘴唇拼命反抗。

他的手居然滑到腰部来解我的皮带，我吓得脸都白了：“邓皓东，你不要太过分！”

“邓皓东，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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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r% E' E% |6 h; \# Z( V“上呀！哈哈…………”我那群没头没脑起哄的舍友真是天真得不知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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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e, e$ @5 V0 O“邓皓东，我要生气了！”我无力地使出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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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了魔似的撕扯着，手探进我的裤子，一把握住。我触电一样尖叫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他的箍制，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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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b+ `  [- A: R0 Y9 T+ F“王八蛋。”我咬牙切齿地发着抖。到现在他们总算意识到玩笑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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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S. X; R1 z: W静默了半天，小尚才出来打圆场：“宇轩你别哭，邓皓东只是开玩笑。”

邓皓东呆呆望着我，终于露出一点点不安的神色。

“滚开。”我狠狠推开他：“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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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 `2 x“宇轩，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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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开玩笑是吧。滚啊，你和别人开玩笑去。”我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爬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离开他的床，“你大少爷要寻开心找乐子随便你找谁都好，别老把我当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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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1 Q3 a) H0 d2 |* B, C我没有再和邓皓东说过话。邓皓东更拽，他长这么大都不知道道歉两个字怎么写，怎么肯向我低头。偶尔不得不面对面，他脸色比我还硬。

一连几天我都会反反复复梦见邓皓东，那不可一世的家伙突然性情大变，柔情万千地拉着我的手说：“宇轩，对不起啦，我错了，你别不理我。”然后我就抓着他的领子哇哇大哭。哭到一半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是躺在80公分的单人架子床上铺，探出头去看下铺的邓皓东，他睡得一脸坦然。

9 Z/ A! ?% @/ D1 Y, x7 V: ]  b* w/ z高宇轩你还真是在做白日梦。

+ G6 l; j/ D& |3 r4 M类似的梦境一直断断续续重复着，害我一对上邓皓东满脸云淡风轻的若无其事就暗骂自己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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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E3 t- L; r- }“宇轩，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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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r; ?9 y9 t这回我有经验了：“别哄我，我知道是在做梦。”

果然一睁眼就醒过来，正在难过，却看见邓皓东坐在我床边低头看我，微微笑：“醒了？宇轩，我们和好吧。”

# l1 v$ H# ]9 O/ L我哇地一下又哭出来：“邓皓东，刚才我梦到你和我说话了，醒了怕你又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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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z! }% ?9 N: K: J& z% q邓皓东笑得温柔，轻轻摸我的头：“现在不是做梦了吧。别哭了。”

“铃。。。。。”

我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狂跳不止。

是全校统一的起床铃。我坐起来，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发会儿呆，默默穿好衣服爬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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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邓皓东的床，居然是空的。

4 S; m" B% ~# X- |& }- v( A) p# `我疑惑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邓皓东昨晚没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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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刚起床，陆陆续续拿了毛巾牙杯去洗漱，小尚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挤他的青春痘，又羡又妒地：“邓皓东啊，你不知道吗？最近泡上四班的班花，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昨晚带着马子到哪里快活去了。那小子，动作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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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站着。这么几天他连女朋友都有了，闪电进攻，还真像他的作风。也只有我这种读书读到呆的傻瓜才会为一个朋友牵肠挂肚吧。邓皓东那样的家伙才是真潇洒，他根本就把我当回事。反正交友广阔，又不差我一个，哪像我只有一两个好朋友就当宝一样，居然还做那么煽情的梦中梦，笑死人。我想着想着，短促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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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

! f4 z+ P  C5 T8 H; t“没什么没什么。”我笑容满面摆摆手。

. z3 }1 e+ X$ [4 I其实也就半年不到的交情，没什么了不起。我低头满桌子找牙刷牙膏，胃有点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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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四节课邓皓东都没出现。我不打算猜测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一心一意做笔记写练习，用课间休息已经做完了两套代数练习卷，效率比任何时候都高，吓得谢军目瞪口呆：“宇轩你太猛了吧？简直超音速嘛……”

. p2 E+ I& f; j5 e, m“做题的速度很重要的。”我一本正经，“现在考试题量那么大，不快一点哪来得及。”

“难怪你每次语文都能比我多考20分……”谢军喃喃地。语文卷通常都是冗长得无人能在两个钟头内答完，我大概是唯一的例外。

/ c# }/ E4 p1 M8 ?午休时间下铺还是空的，我已经做不下题目了，开始数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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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高宇轩，电话！”楼下值班室的大伯扯开嗓子吼。

“来了来了。”我跑下楼。会往学校打电话的就只有我那严肃得水都泼不进的老爸，这个时间打过来多半是急事而且没好事。

; V4 a: O3 e, n“爸！”

“高宇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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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 W5 O) R% Q7 Q“……”年轻女人的声音……被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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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R' M7 n. b7 W( N8 M% N“你就是邓皓东那个好朋友吧。”

. b  x2 v. G6 [3 f( ?5 B( C$ z) n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含糊“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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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们学校西门斜对过黛美儿快餐店的老板，你朋友昨晚和人打架，被捅了一刀，也不知道死了没有，现在在我这里，你快来看看他吧。”

' ?+ K7 R/ J9 F3 Z8 e/ V' }我第一反应是她在说笑：“你，你说什么？”

“邓皓东啊，跟人打架挨了刀子，现在躺在我这里，他怕被记过不敢上医院也不敢回学校，我总不能让他死在我这里，你们俩反正经常一起到我这里来，我只好问了你们宿舍的电话找你了，你快来接他吧……”

! S' c, I* k6 ~  _: ^我让谢军替我请了下午的假，来不及解释，带上钱包就匆匆跑出去。

那家快餐店以前我和邓皓东经常去，有什么要庆祝的日子和好事，比如说我单科考了第一，他老爸又给他寄钱之类的，两个人都是在那里点几个菜一个喝酒一个喝果汁汽水坐上老半天。所以老板也相熟，见到我就点点头打个招呼：“邓皓东在后院左手第一个屋。”

7 J& C$ b/ }/ {. v' s我稍微镇定了一点，想必邓皓东伤得也不算太重，如果是流血流得快要死了，老板哪会那么神态自若地让一具尸体躺在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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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f, o/ z% u* Z, @, ?2 d' \门没锁上，只是虚掩着。我心砰砰跳，害怕看到邓皓东浑身是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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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皓东……”推开门，我战战兢兢地小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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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宇轩？”那个挨了一刀本该血流如注一命呜呼的家伙正盘腿坐在床上看电视，诧异的看着我。

2 j  g  g+ P0 n( N9 r“……”我顿时比沉默的羔羊还沉默，暗暗想扑上去补他一刀再拍拍手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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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Y$ S2 G3 r$ y我青筋暴跳了两下：“你说你受伤了要我来看你，看起来你挺健康的。那刀有没有针粗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也许是把削铅笔的小刀呢？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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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8 T! n6 o: A& j  j“哦，刀啊。”邓皓东笑笑，比划了一下，“这么长，是西瓜刀。”

“你少牛皮烘烘。”我青筋又起。

8 h$ x5 S- o  j! I邓皓东不解地眨了下眼睛：“我没骗你。”他转身给我看右边的胳膊，上面果然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还渗出血迹：“不过不是捅在肚子上。那死胖子从后面偷袭我，来不及躲，只好用胳膊挡去拧他，结果在刀口上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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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3 F4 ?2 a4 r* j3 x, e' y# f我倒吸一口凉气，牙齿有些打颤：“伤，伤口深不深？”

“还好，没伤到筋骨。”他看看胳膊又看看我发青的脸，笑了，“别怕，不严重的，过几天就好。就是这会儿不能回学校。我只能挨处分，不能再记大过了，老爸会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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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4 e; [4 I  S  \, o1 K& q: e  E“没事就好。”我一被他盯着就不自在，“那个……老板挺担心你的，所以让我来看看……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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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一起总是叽叽歪歪说个没完没了，这会儿我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两个词来，“你好好休息。……回去我会替你请假……那个……”

“恩？”他挑起一边眉毛看着我。

4 F0 I) w1 O" R. ^( W5 `) [& B“我走了。”想起早上下的决心，我转身就要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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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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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来了，坐一坐再走吧。我有六天都没和你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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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算你有良心记得是六天。我磨磨蹭蹭走过去找个地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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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4 c. |# x" t  b* H2 t" o他伸出左手搂住我肩膀用力把我扯了过去：“坐那么远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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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很痛吧。”没话找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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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现在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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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2 W& R* b6 m, l3 B; t5 [“是啊。”我凉飕飕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家是四班的校花，为她挨一刀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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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这刀挨得很合算。”他倒坦白。

我气闷，别过头去不看他：“自己以后小心点。别为了美色逞英雄把命都送掉了。”

他呵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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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 x  T! z' v& a3 s& _我更加烦躁，索性站起来：“让你那个班花来照顾你吧，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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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轩，”他冷不丁不轻不重地，“你是不是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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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_6 E/ Q3 G& C, [“你有毛病！”我被踩到尾巴般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爱跟谁怎么样关我P事！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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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吟吟望着我，突然伸手一拉，我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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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o  L- [# Y) @& z' ~9 v“发什么神经。”我大为尴尬甩开他搭在我腰上的胳膊，“我不是女人，别动手动脚的。”

3 d( o& m! y  \; A( f. V/ i9 g“宇轩，我真觉得这个伤很值得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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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_9 B3 O' s) \( A! D“知道知道，你少发花痴。”我不耐烦，“滚开，别靠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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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N/ E2 B- P2 q. `“要是我不受伤，你就不会来看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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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楞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脸上有点发烧：“好歹朋友一场，你出殡我是一定要来吊丧的。”

“喂……你不要这种表情，我会想亲你哦。”邓皓东有不怀好意的望着我。

“想女人想疯了你。”我拍掉他摸上来的手，“放开，一个男人坐在你腿上也不嫌恶心。”

6 A/ m& |% S" A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抱着死紧，温热的呼吸吹在我头顶。我不明所以地全身紧绷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低着头不敢看他。

0 y. _( l! S  [* c; t% j6 R4 j“宇轩，脸抬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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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Z4 p3 O/ Q“恩？”我无意识抬头。

  o4 K* K, p8 @* H! |* u7 D6 @3 E眼前一晃。两片滚烫柔软的东西重重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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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z0 j; M. S4 `: O! l/ V1 u我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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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  g8 ?: `3 r! ~1 e  ?. p6 i, }他一手扶住我后脑勺，辗转地吻了一会儿，舌头探进来要撬开我的牙齿。从惊愕中稍微清醒过来，我本能反抗，牙关却怎么也没力气咬紧，终于被他完全打开，舌尖被用力吮住的一刹那我全身力气都流失了，在他怀里无力地打着哆嗦。邓皓东的舌头温热而且强势，那样野蛮地翻转吮吸的力度让我觉得舌尖开始刺痛。越吻越深，我不能呼吸了，胸口闷得发慌。

邓皓东突然放开我，拍着我憋得发紫的脸：“傻瓜，快呼吸啊！”我这才大口大口地喘气，微微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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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v" A: T$ r* w: T8 A. a" j“小白痴，接吻的时候是一样可以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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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X) }8 H1 x0 B9 e我喘了好一阵子心跳才慢慢平复：“邓皓东……不行的……”

1 |. ~! H1 @. J0 }" b“恩？”他捧着我的脸目不转睛地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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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 K% F' L' e“不行的，”我结结巴巴，“这样不对…………我是男的……这样……不对……”

4 E' u! j- E) Z5 V! Z! ?“嘘……”邓皓东突然竖起一个手指示意我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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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了嘴战战兢兢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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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那样的眼神和语气都是不容置疑的蛊惑。

“可……”

我刚一开口，他的嘴唇就及时堵上来。这回我连最轻微的抵抗都来不及做就被他长驱直入。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清醒了过来，像触电一样一把推开邓皓东。“不行，这……，这样不行，皓东，我……”

6 ]+ t; d3 l- G3 s# x0 t邓皓东也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我身边，轻声的说，“我知道，我不急于让你怎么样，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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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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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3 `( J) q) N! O3 k我想不清楚，所以一直没去见他。真的不是在逃避，这一点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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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H6 _! W- z) q# o* K做习题的效率和质量都一落千丈，昨天的英文阅读题居然错了五道，以前从来都拿满分的。我大受打击，失魂落魄地坐下来检讨总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水平下降，睡眠不足影响脑力？情绪低落导致判断力失常？或者空气污染令大脑严重缺氧？

和那个人没关系，绝对没关系。

“邓皓东，你回来啦！你小子这几天都死哪儿去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瞅见！”门外走廊上有人在大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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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j) u- A. b我简直魂飞魄散，宿舍里现在就我一个人，咋办？我东张西望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衣柜？箱子？抽屉？正在胡思乱想惊慌失措，门“啪”地被推开。我立刻坐回去假装低头用功写作业。

“宇轩，我回来了。”他声音听起来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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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唔。”我低着头在纸上忙忙碌碌地乱画道道，一副忙得抬不起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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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S+ t, }( Q; j0 j/ ^“你忙着做功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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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

“那我不打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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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9 x' W* v7 a* I$ _$ D7 v% Q“唔，好。”我暗暗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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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p* p+ d, h- V“宇轩，你书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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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我条件反射把手里的课本迅速倒过来。再定睛一看，咦？反的……那刚才没拿反呀。

邓皓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放下书包坐在床沿：“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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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嘴唇一步步蹭了过去。

7 I/ {1 ~0 j; _6 Z+ S6 ~+ A  Y“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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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_% {; T' @3 c5 `3 V% H/ U乖乖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4 ?- Q$ [* B# p  G: p6 l# m
' X5 d) \# E5 ?: m他的手习惯性地搭上我肩膀，我吃了一惊缩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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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 R5 o' @) s4 a“你怕我？！”
1 o/ ^6 }8 j9 R* U1 \) {
9 K4 y1 c8 j+ o我吓得用力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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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N  Y( N# I8 J邓皓东皱着眉抓住我，把我转过来面对面：“来，看着我。我问你话，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了。”

我瞪大眼睛老老实实看他，一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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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A$ s7 ]$ p& W2 p3 o“那天的事，你觉得恶心？”我摇摇头。

  M' h7 O4 s% p4 s* Y6 o, a“和我在一起开不开心？”点头。

4 a0 U' B/ Y% F9 J  c9 y“我有女朋友你高不高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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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伤你是不是很担心？”点头。

“喜欢和我在一起，对不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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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r5 S0 E8 Q& y. ~) {9 p4 c“是不是最喜欢和我在一起呢？”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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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很满意的表情，声音也柔和了：“那，和我接吻，是不是很舒服？”我涨红了脸僵硬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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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

# G3 ?! W1 |( y# E3 i) k: q- d8 `! l很久我才象征性低了低头。

“这么说来……你也喜欢我是不是？”为难了半天，狠狠心又点了头。

“那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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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皓东。”我困难地开口：“我是男的。”

9 d# |5 u) i5 g& E' [% u: b“废话，谁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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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M' ]7 X/ \: ]) l) l“男人喜欢男人……那是……变态的。”

5 r% ^1 i9 F  I“你的意思是说我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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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p/ w+ o$ I& N5 h“不，不是……”我笨嘴拙舌，“你很好……可……我们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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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那么多废话。”他不耐烦地捏住我下巴，“我们两情相悦，在一起不就好了，管他那么多。”

! S; b3 P  V/ R# \“谁，谁跟你两情相悦啊。”拜托不要随便下奇怪的结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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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客气地低头找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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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唔──────────”

3 q! v( Y, ?, R' ]“我只是喜欢你，有什么不对。”嘴唇移到我耳朵上的时候，他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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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m! U, P4 ?* Y是没有什么不对。所以我终于没有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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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4 J. Z" @: z9 Y" E7 y淡忘道德伦理的话，我和邓皓东在一起很幸福。同性相恋的排斥感终究不如他对我的吸引力来得强烈。我们在夜幕和浓密树荫的掩护下偷偷激烈地接吻，熄灯以后躲在他床上压抑着声音互相爱抚。隐秘的爱情最容易变得热烈而不可遏制，我们即使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望的眼神都是火热暧昧的。

暑假漫长的两个月里我对邓皓东的想念强烈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梦里的东西……不说也罢，免得丢人现眼。结果情绪积累下来，有天半夜醒过来发现身下粘湿了一片。我发育迟缓，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过。虽然清楚那是什么，但梦里纠缠的对象是个叫邓皓东的男人，这让我狼狈不堪。

, Z' H0 z3 z# Y9 ^& R第二天晚上邓皓东照例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关紧房间的门，老老实实跟他坦白了。那早熟的家伙边听边闷笑，笑得我恼羞成怒：“笑P啊，还不是因为你不好好睡觉跑到我梦里来捣乱，对我这样那样……”

5 u$ b) N/ u% M! E4 W“对你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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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样，你，你除了耍流氓还会干什么！”我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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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8 r$ M* d1 @, G, {“哦，对，对，我是流氓。”他奸笑了好一阵子，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哑，“宇轩，我现在想要你。”

脸皮厚如我也满脸通红：“……再开黄腔我就要叫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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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让我抱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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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抱。”口头便宜我故作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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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摸你的腰……恩，好像又细了。”

% H: G/ Y7 ~1 Z- V明知道他是在信口胡扯，腰上却真的一阵酥麻：“……夏天，会瘦的嘛……”

“现在要摸脸了，脸也瘦了……嘴唇呢……哎，不要咬嘴唇，牙齿松开，我手指要放进去……”

) F( r' E( t6 f2 U/ D* V8 g/ b我默不作声地听着，心跳开始不稳。

; I, Z$ w4 U/ V' O“我要……亲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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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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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把右手放到自己身上，想象那是邓皓东温暖干燥的大手，按他说的那样在身上摸索，一直到两腿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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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b" G- r3 J' i“舒服吗？”

$ l' r/ r$ B$ ]+ M; N  x- x我喘着气望着自己手里乳白的液体，有种甜蜜的羞愧。

& w) v4 {, V3 p$ F9 t% l“这么害羞……你是第一次吗？”

“恩。”脸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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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皓东沉默了一会儿，呼吸变得粗重，我咬紧嘴唇握着话筒，猜他是不是在做和我刚才一样的事，忍不住又是一阵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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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喘息慢慢平静下来，我也厚着脸皮反击：“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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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 N5 s+ {$ |他笑出来：“舒服，和宇轩做，当然舒服了。”

“你少不要脸。”得寸进尺的家伙。

3 _0 [) J) A. C7 e低笑了一会儿，邓皓东突然说：“高宇轩，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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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W2 n1 f1 s多年之后我才领会，邓皓东这一句指名道姓毫不动听的告白，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真挚诚恳，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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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w7 n9 I% j3 E! I1 \开学又是默契地提前两天回校。邓皓东不知道上哪儿混去了晒得跟木炭一样焦黑一片。相比之下足不出户在家念书的我和只白斩鸡没什么区别。邓皓东对他现在的肤色引以为豪：“哎，这是在海南花大钱晒出来的，你敢不喜欢？”

9 V+ G3 X+ i; T$ q我嗤之以鼻。不过这样的邓皓东的确更加英气勃勃俊朗逼人，趁他不注意我偷偷咽了咽好几口口水。

% G- t, b! V& B0 l4 ]“来，先给你试用一下我强健有力的臂膀。”邓皓东炫耀他修长手臂上的肌肉，“这是你专用的哦。”

我呸了一声：“竹竿一样的，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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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所扭曲形容的“竹竿一样的”胳膊就轻而易举把我抱起来往床上扔，看他做势就要压过来狼吻，我大叫救命。

# F# t0 y9 w+ m邓皓东乐了：“你要叫救命之前先把搂着我脖子的手放开好不好？”

) f" j# H2 _$ y' C“滚！”被揭穿之后，当然又第N次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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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天时间可以独处，宿舍门一关上我们就肆无忌惮纠缠在一起。严格说起来那时侯我们之间还是相当纯情的，只停留在亲吻抚摸的阶段，连用手帮对方都没做过。邓皓东的心态我不清楚，自己的话，这种年纪要说什么更深入的爱抚有点早了，最后一步……光想象就觉得恐怖。

两个人光着上身抱在一起躺着聊天，偶尔接吻。现在的邓皓东在我眼里英俊得无人能及。我老觉得这样MAN的男人不喜欢女人居然喜欢我这么瘦瘪瘪干巴巴前平后也平的小男生，这比我老妈做的任何一道菜都要匪夷所思。然后就喜滋滋地对他上下其手，在那让我羡慕得要命的结实胸膛上摸来摸去。

0 V' L2 a! g* a6 N' {& `" X“摸完了没有？一共三百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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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便宜耶。”

. `. f* K- r4 a0 ?5 e7 H% Z  x9 K7 d“因为你是VIP，才打一折，别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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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主顾了，再优惠点，买一送一。”我嘿嘿笑着摸得更起劲。

- x5 m8 Y; e; O) H邓皓东一把抓住我的手，表情认真：“你再摸下去，我真的要耍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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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X6 J1 n/ P" _8 o“哦，别说得好像从来没耍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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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皓东咬着牙笑：“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 W- O6 E  t8 i2 g# H! x' _) q7 ~搂着我的腰的手一用力，就变成…………我在上他在下。

" f, v( L6 _6 ^7 i& U$ A) H( L我哈哈大笑：“原来流氓就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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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皓东按住我的后脑勺往下一压就成功地截断了我嚣张的笑声。趴在他身上更清晰地感觉到那颗年轻有力的心脏正紧贴着我急速跳动。一想到他是因为我才那么激动就紧张得发抖。唇舌交缠的同时他扣在我腰后的手也慢慢滑下去，隔着薄薄的布料在臀部揉搓。我哆嗦了一下，感觉到他膨胀起来的欲望正顶着我的小腹，不由全身紧绷。他的手一伸进去我就开始大喘气。棉布短裤被剥下来了，然后是内裤。我紧紧抱着他不敢乱动。这样完全裸呈相对还是第一次，毫无阻隔的肌肤相亲，感觉就像有电流在身体里流窜。邓皓东用力抱紧我，在我同样有了反应的小腹上重重摩擦，双手在腰下野蛮地揉搓抚摩。本来就是一触即发的状态，这样单纯的肢体纠缠就让他兴奋到了顶点。

小腹上是他留下来的冰凉粘湿，我们静静拥抱着都有点不好意思。相拥了许久，邓皓东搂着我坐起来，让我背靠在他怀里坐着，手伸到前面抚摸我。邓皓东作为我生命里第一个爱人，技术好坏自然是无从比较。但他的确能轻易让我激动起来，不用多久我就一塌糊涂地举手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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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耐力真差。”他坏笑，“幸好以后我当老公，不然你怎么满足我。”

“我是怕你手酸才速战速决的，你以为！。”我硬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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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k: ^. Y$ r“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比起你自己动手，怎么样？”

“…………”我涨红脸，“稍微好一点点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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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W' D3 K! k" [, T- ]“呵呵……”他得意笑着从背后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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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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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

他也有点尴尬：“抱着自己老婆，当然会有想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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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X4 L, z# k: [. Y; Q+ P% `“……我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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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故作轻松，“我怕你没轻没重的一下手就废了我。”

“我现在就废了你！”恶狠狠地反手握住，虽然有心理准备，那粗糙灼热的触感还是让我心跳加速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痛的话要跟我说。”我自信不足地提醒，然后开始笨手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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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1 G% K, i" L5 f9 o正卖力，邓皓东突然笑出来：“拜托你，不要用在西餐厅吃牛排的表情办事好不好？”

7 h1 S& u7 |( ~# q0 @7 i7 K; c“住嘴！”我凶他，“我在努力让你享受！你少罗嗦！”

1 ^( W% d+ ]- z( ]4 x* g我也知道刘姥姥般的小心和认真严肃在这种气氛里格格不入，可是……爱一个人，想让一个人幸福，本来就是认真严肃的事情。邓皓东不笑了，安静地低头看我笨拙地讨好他。迅速涨大的时候他捏住我下巴用力吻了上来。舌头被他一吸我又大脑当机，四肢作废。

“手上不要停。”他贴着我的嘴唇小声说。我“哦”了一声以很可笑的动作继续。我手上的功夫真的是烂到西伯利亚，尤其在激烈得接近噬咬的亲吻中根本无暇估计力度和速度的掌握，但他还是亢奋到极点，弄得两人一身都是。

# R) `  F$ K- b3 Y6 L邓皓东用柔软的纸巾帮我擦干净，然后牢牢抱着我。

6 w. g7 T* n) u( z3 `; q5 l, w“宇轩，你爱不爱我？”

+ i2 t/ q3 L- D0 L我用力点头。

5 I# M+ Z: ?9 k1 l“我们会很幸福对不对？”

3 t9 C8 R) S# _: k/ h7 A" p# G1 b我再点头。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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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 Q6 m% V  ^3 Q6 t我拼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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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1 f" t" l$ w' m% n虽然是如此幸福的时刻，我把脸贴在他胸口却哭得无比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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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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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m; r" d% J5 d/ w有时候，不幸会像只巨大的鸟般张开翅膀，尽管遥远，投下来的阴影却那么清晰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