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当兵的第二年就有了报考军校的机会,这在当时义务兵服役期还是四年的部队来说挺不容易的。
2 ~4 l5 b1 k- _0 P
7 n0 Y' E0 O! k6 C, {! r7 E) C这与首长帮忙有关。在我离开军里,准备去上南方的一所军校上学的时候,首长对我说:“小伙子很有灵性,从小妈妈就没了,也挺不容易的。这一年多时间多谢你照顾我这个老头子啦啊,到军校后好好学习,常来信。”首长之所以帮我,大概就是觉得我比较平常孩子更不容易吧。因为几乎没有那个勤务员刚来一年就能走的,至少得干到第三年。
6 U/ X- W8 z3 |. Q1 g7 Y! }' y1 Q
; M( L e8 Z, a2 H! N( }/ f& I当然,首长只是帮我拿到了报考的名额,能不能达到录取分数线,考不考得好,还得靠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时候,我好像突然找到了学习的感觉,高中时那种麻木懵懂的状态一下子没了,记什么,学什么,效率都特别高。后来我常常唯心色彩很浓地想,大概我在学习上这种突然的转变包括学习能力莫名的飞跃,可能是我天堂的生母在庇护我吧,她也希望我能有个光明的前途。最后我以超过分数线四十分、所在大军区第一名的成绩被一所全军重点院校所录取,可惜的是当时在部队招收的战士只设三年制大专,没有本科。我在提干后又去西安读的专升本,那是后话了。
' c% n) o: W, z9 s$ |' p4 g
! C1 X z, H4 r. s5 M! V+ s0 g# R在去上军校之前,我见过林宇飞。$ W8 ?' R+ \5 Q$ D
& W) d `' R* `3 I# i
那时候考前有个三个月的复习班就设在当初的新兵训练团。# ]4 b; d! I7 {$ W9 R( ~
! B$ c' v f7 m
回到训练团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终于可以见到林宇飞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仍然还是那般冷峻孤傲,还是那样瘦削单薄的样子。之前,我们通过几次电话,但由于我们俩在一起时,本来话就少,不知道说什么,所以电话后来也不常打了。尽管我们都很清晰地知道彼此在心中的那种感觉与份量,但好像就是有一层纸没有捅破似的,不知道有了这种模糊的想法之后,我们怎么突破,如何交往。5 m$ F! ?! v* {4 x) }1 m
1 g* L Q4 B2 y- k
见到林宇飞的时候,他一点儿没变,仍然是我想像中的样子。他约我在训练团外面的一家小餐饭吃饭。
0 C# t9 U/ c, n
! z9 k3 f* d' I3 N( z“还好吧?咱们一年多没见了。”我问。
3 v. k1 q5 w8 x9 R# T/ p0 E4 ]4 @7 y
) B W7 ~# k9 N' |- T“挺好的。”宇飞说。
7 C% h# [4 a1 M* N- \0 y [: m* X9 @8 ~4 l# z' T
“去年过年你回老家了吗?我问。$ U- ]/ G. ?6 }4 @1 L5 M5 w
I, [. _7 W! u$ P9 _' v9 [
“新兵没有机会,你呢。”宇飞回答。- Z$ F5 r2 [ }1 X) ?
/ n+ ?+ N7 c) P; N( I
“我当然也没了。”我说。# g) P- v9 W+ `, w, [: j- r# R0 [
u; a7 r5 k) b& J2 i6 ]“……”
+ k) M" s# j1 J) a; W7 f3 r
; c. i/ f; |! b& p" G2 v我和他的沉默是我有心里准备的。
$ I& z3 l$ D, j% Q+ l' z- E8 }! F/ j$ i/ C1 U! @) v1 Q: \. n
“对了,你记得杨驷威吗?”宇飞突然问。
. e& Q0 S3 p! S6 q! R! e
0 [( L( B+ p4 O P/ R“记得啊,这个‘死阳痿’,走的时候还算是良心发现他。”我说。
" Z# ~. k# r7 T( @
, s) v9 [: i9 C# z9 t5 {/ n( ^“他被部队除名了。”宇飞的回答让我特别意外。我从新兵连之后,除了和林宇飞有过联系之外,其他的战友几乎都没什么来往了。
! n8 A( ]" }0 C; o4 S# @
! j) O* b5 B f: u; K“他分到新单位后,因为他老乡被一老兵欺负,他看不过去跟别人打起来了。后来好像是把那个老兵的肋骨打断了。部队给他记了大过,去年底就回陕西了。”" [, U D+ A+ h. V. Z9 d
8 D1 s4 E" L1 _& D. X0 I/ X
饭桌上,我和林宇飞聊的都是这一年来战友间发生的一些事。偶尔想说一下彼此,但眼神总是游移着,便选择了其他不相关的话题。
4 H/ c$ A" X) R+ b& k. ^9 v: i$ ]: u1 x4 h" W% K4 y
结帐的时候,林宇飞说他要尽地主之宜,抢着要来,我没让。我说:“去年你送我递须刀的时候,我就答应过要请你的,给个面子,别和我争啦。”' \8 }) C3 C3 H b7 W: D' i9 P
) b; a2 x. B# A5 J+ d; r( v
他没再说什么,我又看到了他的眼神中那种我曾经很熟悉的亲情感觉,一闪而过。
1 Z, B. H. s, Z# J, K1 [, @! m( b# j% K! r& P8 G& r) x+ I Q
我从训练团结束考前培训的时候,林宇飞也许是有什么临时任务,也或许本就没什么事吧,最终他没再来送我。
$ l/ F! q! U& D
* c6 J- E% u/ a y1 P就像前面有一位回贴的涯友说过的一样,我和林宇飞的故事应该是仅至于此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的初恋,那淡淡的朦胧的爱意似乎没有来得及去感味,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就匆匆结束了。
) T9 y- |9 u% e, w$ j1 z4 V c1 L" j' M7 |
然而生活却在你似乎觉得有一些惋惜的时候,会给你意想不到的甚至是有一些匪夷所思的另外补偿,或者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开始与延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