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棚内后,那些聚赌的人群业已散去,只有阿超、小萍和他的姨父及两个帮忙的人正在收拾着东西,我也帮忙一起打扫卫生。放工后,阿超带我和小萍一起去吃宵夜,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失落,阿超仍一杯接一杯的给我劝酒,我酒量本就不行,加之吃晚饭时多喝了几杯,酒意仍未散去,三四瓶啤酒下肚后,头竟显得晕乎了。 2 d3 ]5 g. N/ I' F! Q1 K1 d5 B3 j, V+ g q' x- f
吃完后,我便起身说头晕要去休息,却被阿超拉住,非要我陪着他和小萍再去走走,拗不过阿超,只得随他去了。一行三人来到A镇的一小,那原本为殖民时期英国教堂所在之处,历经几十年风雨后,现已被改建为一所小学,内有一小块竹林,环境甚是幽雅。我故意拉在他和小萍后面远远的,不去打扰他们。 4 P3 K. [1 g( r6 L/ f% u2 q. i) [$ k2 j' F9 v' g4 d D
看着阿超和小萍两人在一起互相亲昵的举动,那种失落感竟越来越强,加上酒精的刺激,泪水竟不由自主的滑落,于是就近靠在一颗树边,抽着闷烟,没有再跟着阿超他们,以免被他们发现我的失态。- s. c c d; a; n
阿超是11月中旬从A镇回来的,已是初冬时分,也许是因为在A镇生活得不习惯吧,阿超人显得消瘦了一些,胡子也似乎有许久没刮了,脸上布满了胡扎子,人显得异常颇废,却也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不过就我个人感觉来说,我还是喜欢收拾得干干净净、精神的阿超,不喜欢这样颇废的阿超。于是,第一时间就把阿超推到了理发店,理了他最喜欢的、招牌的小平头,再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收拾停当后,感觉人精神了很多。便学着阿超的动作,给了他胸口一拳:“瞧,这不帅多了?”只剩下阿超在那里憨憨的笑着,瞧着阿超的笑容,竟觉得是如此的幸福和满足。% N9 O: l0 R! ~/ C/ j#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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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阿超没有回家,仍留宿在我店里,到睡觉的时候,却发现他睡觉不脱袜子,便叫他脱下,他却说不要脱,说脚烂了,怕把被子弄脏。我说脏就脏呗,可以再换洗的,脚烂了哪能一直这样包着呢?于是便强行将他的袜子脱下,这一脱不要紧,只把我吓了一跳,原来他脚烂不像样了,还裂开了破口,许多的污渍积在破口处。问了阿超,才知道他这家伙在A镇时不知道怎么会得了脚癣,已经得了一个多星期了,而这家伙今天居然把医生开的药又忘了带过来了。想去给他买药,可这时已是半夜十二点多钟了,外面的药店和诊所已经关门了,没法,只有等到第二天了。 ' M* c6 m [0 M, N7 k& |# e! t6 r! p1 g, Z9 s( G7 k
第二天早早和阿超去药店买了药来,我烧了热水,把药粉撒在水里稀释后,便叫阿超把脚放在水里先泡一下,洗净脚上的污渍,然后用一条新买的毛巾把他的脚擦干。我用棉花棒粘了外敷的药水,然后轻轻的往阿超的脚癣的破口处擦去,只轻轻的一擦,阿超便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所谓的“英雄气慨”了,抱着脚边对我作痛苦状大声嚷嚷:“痛,痛!”然后又止不住的冲着我苦笑,瞧他那模样,还真是让我又好笑又心疼,但还是顶回了他一句:“痛是不?痛我就多粘点药水,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看你以后还搔不搔我的痒痒。”说罢又故意往他的伤口上轻碰了一下,只把他弄得“哦哦”直叫,大声向我告饶。' z \0 H9 Z5 H2 [;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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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阿超每天早晚两次的泡脚、上药都由我来完成,接连擦了一个星期,他的脚才开始有好转。我清楚的记得,在一次我给阿超擦药水的时候,阿超一直看着我,把我都看得不自然了,便抬起头没好气的问他:“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么?我这帅哥还要天天闻你的臭脚味。”阿超笑了笑,很认真的看着我眼睛对我说:“小杰,你对我的好,我会永远都记得。”顿时,我喉咙一阵梗塞,眼睛一阵潮湿,赶紧低下头,以怕阿超看见我的失态,而那幸福的泪水,却任由它肆意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