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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4 22:2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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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p. `: v7 F* x
滚烫的鲜血还在滴着,纵然有路非的轻慰宽解也弥补不了痛失亲人的伤口。城墙上只有呆滞的眼神面对爱怜的话语,此时此刻只有路非可以带来一点点的温暖。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吼也吼了,所有发泄内心愤怒无奈我都尝试过了。可那种感觉仍然像一团乌云一样,在我心头,在我身边,挥不去。。。。
; w( D& U4 u; P 农村人有着很多传统的风俗,按我们老家当地的风俗,二姐因为年纪尚小,还没出嫁。是不能入村里的那片坟地的,而且也不会有太多的仪事举行。在这个问题上,我第一次站了起来。站在村支书及村里德高望重老人面前。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做了什么,我只是把我想说的说了出来。人不能违反自然规律,可为什么连人制约的条款也无法违反呢?按老理说?什么是老理?为什么我样要一味的去遵循老一辈封建的守则?我不平,为我二姐不平,我不服,为了这不平等的守则不服。最终,老人没了话语,支书见我泪流满面也心存怜悯,二姐,这些你都看到了吗?# m" Y$ @8 b+ [& j' w
下葬的那天,我做为家里唯一的男孩,由我亲手捧回二姐的骨灰,红布包扎起,带着暧暧的温度,我接过二姐,小心的捧在手里。抑制不住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红布上。扬头望天,擦干眼泪。重重的呼出气流,打起精神,送二姐。
% Z- x" j4 a/ l 略显单薄的棺材,连油漆也没涂,棺材被直接运到坟地旁边,等待我亲手把二姐的骨灰盒放入。我没有服孝,身着平常衣服,由支书领着,走向那片坟地。摔破白瓷碗,跨过那条沟。我静静的把二姐的骨灰轻轻的放在棺材里,棺材里有二姐的物品,望着熟悉的东西,差一点又让眼泪划下来。。。做罢这些,便被村支书强行拉开,拽着我的胳膊,头也不回的离开,边走边对我说:不能回头,一定不能回头。。。“二姐,你永远是我二姐。”我在心里对她说。。。。; h8 |5 m5 \7 c% k- b
回到南京的当天晚上,爸来敲我房门,我假装若无其事的,爸坐在床边,我知道他有话要对我说,便搬了椅子坐在他对面。爸没有说什么,点了一支烟,静静的点上,悄悄的吸了一口。1 u$ F" s E# d' f
“最近的事耽误你的学习了吧。”爸轻轻的说。
8 t0 l6 `& Z& E+ B: s “没呢,我能跟的上,爸,你就别担心我了。”我望着他说到。" G# F2 T$ n0 o
“我儿是好样的,是个男人了。”爸抚着我的头,话一出口眼泪落下。
# w, R* t5 k& N# ?9 K “爸,你别哭,你一哭我可难受了,爸。”我紧紧搂住他,声音哽咽。
. h9 u! F7 g+ }2 L: P, A/ H “你二姐。。是我不称职啊,我没看好你们啊。”
$ ]! e. c2 q, f3 [# } “爸,我以后听你的话,不调皮了。”
* Z$ p7 d* k2 V “我儿啊,是我对不起你们啊。”爸内疚的哭诉。
/ E# }; Q& W" u( r( x 我第一次看到爸这样,近乎有些绝望的哭。痛得泣不成声,失去亲人的疼,让我们一家人越发的珍惜拥有的一切。爸虽然平时不擅言词,在我们姐弟三人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威严模样。但他对我们的爱,不是用言语来说明的。他只会拼命的干活,给予我们他最大限度能给予最好的生活,父爱无疆。他用他的双手造就了这一切,而我则在这种生活中有些渐渐的忘却了他给予我的幸福。而今,亲人的离去,让爸有些内疚,但更多的是他的害怕。
7 l( S5 ~+ c6 T9 [ 第二天,我依旧要去学校,我依旧要面对我的生活和我的学业,而且我以后面对的还有很多。悲伤已没有任何做用,思念也只是哀悼。我还要像以前一样,还要向我的未来迈进。我对自已说“不能输,不能输。。”眼里泛着泪,我在睡梦里告诉二姐,我有多想她。。
- }* f) S: _$ P& Q0 o# n 早读时间,老班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张椅子,我微笑着看着他。办公室没有其他老师,只有老班关怀的目光, 班主任没有过多的言语, S2 `7 a9 f7 i% `. C: O
“房书玮,你最近缺了不少课,这样,你晚自习的时候到我宿舍来,我把余下的课给你补上,行吗?”老班声音软软的,很温暖。+ x, M+ B( O) ~; R+ c! [1 v
“恩。”我冲他重重的点点头,眼神中透着感激。
- Q8 H: ~* j/ `( g) m, e0 U “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你也明白,记住,你是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老班真诚且激昂的声音像一缕阳光。9 u9 x8 [7 l" Z" B! w+ t
“恩。”言语此刻无需太多,我唯有重重点头才能表达我的自信。
8 r* J' Y7 [- K* M' [! j7 v 学习像一条锁链,一环扣一环,丢了任何其中一环都不行。而高三的学习,除了少许新课,就是复习。而我差的那些节课,其中有很重要的新课,老班的担心不无道理。我重新打起精神,在一片沙沙声中,埋进书本中。" S, O! ], o* ~
时间在一天天的流逝,家里依旧静静的,悄悄的。妈也不去看她的午夜剧场了,爸也少喝了许多酒,而大姐更是隔三差五的晚饭时间跟姐夫回来吃个饭。虽然是这般,但我还是能在夜里听到妈在二姐的房间里偷偷哭泣。我知道,除了我,我们一家人都在想她。那天夜里,我悄悄的下了床,推开二姐的房门,看着妈坐在那张没有被褥的床上,暗自独泣。屋里空荡的很,二姐的一切物品已被清的一干二净,但房间里独有她的味道,却依然。妈见我,背着手悄悄的抹了抹泪。; t4 b0 d6 c$ U: h' Y: \, i
“你还不去睡觉,你干什么呢?”妈起身,声音还透着泪水。* z+ l4 s8 {' V' P" m" n
“妈。”我上前轻轻的牵起她的手。
, z9 ]1 Q6 k' J+ ~- Z" Y, W “唉呀,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去吧。”妈说罢便把我往外推。
+ _0 D+ ]3 D/ \8 A “妈,你也快去睡觉吧。”我见妈执意,但轻轻的劝她。倚在门口,望着妈离去的背影,有些心酸。自打这次,妈再也没在半夜时分到二姐的房间里来过。
! K7 ^- S5 i* E0 W6 U 高三的学习一成不变,每天除了繁忙的复习便是沉重的测试,什么摸底,水平,搞得我们这些做学生的一愣一愣,时间久了便也能猜出个一二来。新课程上,老班的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在经过近一个星期的拼命恶补,那些落下的课程没有任何问题的娴熟,老班笑了,笑得我也跟着笑了。9 I. t4 J, W: D. O
又到了周五,因为我们一个月只有一次星期的机会,所以,我不管浴室有没有开门,也要跑到军区去。(注,军区浴室在夏天是不开放的)挂了电话一个人漫步在军区的小路上。乘着小风,感觉这轻松的惬意。- w- h+ n3 d v/ r. A0 c C
“咦?你今天怎么穿这身?”望着路非穿着军用T恤,军裤,甚至连鞋也是军绿的劳动板鞋,甚感奇怪。" u* r1 C. J& f; V$ c) \( `% t
“这不没来的及吗?刚吃完饭啊。”路非傻傻的笑着,还是招牌式的挠后脑勺。0 a6 u( j6 C* }6 q
“啊?!你这没良心的,我这还没吃呢,你竟敢一个人吃独食?!”) H5 x) Q8 C1 Z, s. n1 q
“那你说,你要吃什么?我请客。”
0 P' c1 X6 g" X2 |, V “恩,我想想啊。恩。。。肯德基吧。”
8 ~' v* G& j0 h# _ P6 k( X “不行,我不能出去。”, Y% p/ D' N. E% L$ u1 W9 J
“那还请个屁啊?军区有肯德基啊?”" @2 V& h) _4 Y3 `& ?+ T; Y/ U
“要不我们去超市凑合下吧。”& K# l; ^# ?- z* E1 X/ Y5 i, G" q
“我这么好打发的啊?超市就行了啊?超市?!哪家?”
7 H& a5 N1 w( k: V1 X" ? 我还是狠狠的宰了他一刀,虽然我的刀比较小,但能见到他就已经很不错了。我要让路非看看,我是多么的坚强,绝对不输给他。一见面就和他开起玩笑,可,其实我更想牵着他的手,把头靠他肩膀上,让自已休息一会,让自已安心一会。可路非被我调剂的兴致不错,频频跟我说他们遇到的一些趣事,直逗得我哈哈大笑,还时不时的还险些把嘴里的食物喷出来。我们俩都没有冷场,可能都在害怕冷场。
% ?' s5 X3 c/ \0 E( i6 Q “我们去那里面坐一会吧,我不想走了。”我指着那片水杉树林。
; c9 W' Y* h& Q8 g 来过许多次的树林,见证了我们的一切,甜蜜,争吵,哭诉。一切的一切恍然之间在脑海里穿过。我坐在石凳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傻傻的问他: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亲亲是在哪里吗?
$ m$ B2 I7 c$ _; e: L/ h+ l “咦?你哪来的烟?”我惊讶的发现这家伙嘴上竟然叨了一支烟。
; M' I9 a* W, N& M2 B' w “别人给的啊。怎。。怎么了?”我声音有些大,这家伙竟然结巴起来了。- a, Y& g; Z9 O+ V7 Z
“还有吗?给我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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