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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8 12:2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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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远,你和孟哥真的没有再重归于好的可能了吗?”
) Q& n8 ]+ A' i: w. x& B; `“不会的,我知道,到我病得不行了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的。”朱思远叹了口气,“本以为我这天煞孤星一辈子都只会有恨,不会有爱的,但却没想到,我不仅爱上了杀母仇人林以真,还爱得那么深。我既然无法再恨他,报复他,便用我自己的命去赎罪吧。”
: S* t9 _, u3 h/ L2 Z% R: @听朱思远说得心灰意冷,平安的心也难受极了。
9 d6 R- B. l N1 X“平安,你如果真的喜欢春晓就去对他说吧。春晓是个有点懦弱的人,性格温吞,如果你真的爱他,主动跟他去表白原也没有什么。我这辈子完了,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 K: L; n* @
“思远……”平安终于哭了出来。! g3 P3 S" a8 h*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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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听到副总说林以真在他离开后不久就因录影带被公开的事离开了公司,朱思远的心猛地一痛。有多少人看见他受辱的样子了?出了这样的事,让以真怎么在这世上生存?原以为自己这个瘟神离开,林以真就可以生活得好一点,至少平静一点,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9 f0 q% V8 W/ t4 G
“谁让你这么做的?”朱思远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恐怖。
, c8 |# W$ q5 h, n$ m“这……这不是您……”副总嗫嚅道。
5 `. D4 W5 S$ X! Q( S朱思远使劲地按住了额头。天哪!一定是怜幸那个小鬼!你害死以真了知不知道!
0 u! A1 Z2 J; G5 y7 o# L“他人呢?”朱思远无力地问。
6 I) q2 O* N _% F+ |1 h' `“不知道,我们再也没跟他联系过。”
3 J- A) c9 m0 V; W一年前的号码早已停机了,老房子也像荒芜了很久的样子,朱思远站在林以真那破败的老房子前,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已经永远地失去他了。朱思远轻叹了一声,为什么还找他呢?就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林以真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思远!你以后可别这么冒失地自己跑出来,要是万一出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呢!”平安终于在这个巷子里找到了眼睛发红的朱思远。“平安,我好累……”平安叹息了一声,“上车吧。”汽车扬起尘土,朝着公司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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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他觉得在这里可以感受到些微他的气息。想着当初两个人一起在公司里做同事的往事,以真就会让自己沉溺一会儿。以真看了看太阳,快中午了吧,以前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找个借口跟他说句话,顺便告诉他一起吃午饭。有时候,阿远会开车带他出去,点些又营养又美味的菜给他吃,看着阿远的笑脸,很多时候,菜还没有上,以真就已经感觉有些醉了……
, |% q* }, c m4 | |# ~4 M5 M一辆汽车停在公司的大门前。车上走下一男一女。7 S" u. B6 V/ @. y( W/ B
“阿……阿远?”以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他吗?是阿远吗?他……他回国了?
J! h! O" c- C当初的三年之约让以真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而现在,他竟然又奇迹般地出现在他眼前!
; K& t' c7 Y/ J- G+ H9 S, o( q眼看着朱思远和那个女人进了门,以真已经顾不得其他了,他急忙过了马路,想要跟着进去,但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这里是你进来的地方吗?”
7 c4 |1 ~1 T% |以真被这句话搞愣了,他低头看看自己。; p6 W2 E5 h i% [, Z# J
他穿得本来并不破,但因为早上扒了几桶垃圾而显得脏脏的,一只手里拎着一个棍,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大袋子。这就是现在的林以真。去找他干吗呢?让他看笑话吗?让他看看他是多么成功地彻底地打倒了一个人么?以真沮丧了,就算他确定那个人是朱思远,又有什么用呢?他和那个女人从车里下来意味着什么呢?那个女人……以真胸口一痛,他缓缓地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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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林以真在原来的单位门口看见了朱思远后,他就又变得魂不守舍了。中午回到家,以真跟妈妈说下午要去见一个朋友,就烧了一大锅开水,想好好地洗一个澡。
0 T! S! U3 o; z. X* p' I R" V1 }+ ^很像要去见旧情人呢……林以真自嘲地想。那个男人用那样卑劣的手段对待过他,他奇怪自己为什么还是会想他。9 W" o0 f! K- L1 A' h4 u
“我的人格尊严什么都没了,我应该恨他,至死都不原谅他!”
" e) p) W& `, f J+ j* k可是,以真虽然恨虽然不原谅,但他还是想再见他一面。生命一丝丝抽离的感觉告诉以真,如果不去,只怕今生就再也见不到他了。7 x+ |6 z' {' F" T, f, T6 I.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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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真来到了朱思远家的门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了起来。) E- }5 ?6 v3 n
从下午一直等到天黑,以真站起身来,在房子附近走了一圈。腰酸,胃也好疼,以真依在墙壁上,微微地休息了一下。$ m$ m+ m- T& N( ?# y
就在这时,发动机的声音响起,阿远的车由远及近,停在了房门前。
% H( @: g0 g$ {- ~7 _阿远,还有那个女人。" _9 b4 }% ^ x5 J3 p* v0 e
以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8 z! y: W+ F( U+ F是了,一定是了,这么晚了,那个女人晚上会住在这里。9 `' X' X& N7 U" l)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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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掏出房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0 w# X1 u+ X1 A; U/ z5 z3 i% m
朱思远回到车里,拿出一些打包的食品。当他抬起头来时,以真就站在他的眼前。
* Z1 g$ M8 ^: \$ w5 N& B“你……以……真?”朱思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林以真皮肤惨白如纸,一双眼睛里含满了屈辱愤恨,和一丝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v6 F; M9 y; s! v+ C4 F1 r0 q' |
他怎么会瘦成这样?一阵风仿佛就会将他吹倒,他的脸色怎么会那么差,差得……好象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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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思远,你回来了……”以真的声音让朱思远不寒而栗' z4 `; y8 [2 N
“是……是啊。我……我刚回来。”突如其来的见面让朱思远不知所措。
h! y$ ?$ c4 D4 M, O+ M# J“你……可还有仇要报吗?你若要报仇就来找我,晚了,只怕就报不成了……”
1 v& z N- t; Z“你……你都知道了……”朱思远浑身一冷。
7 \9 W9 l. S, y, U3 l. r- s0 U( n; z“是啊。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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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C- V% U5 L! Z' C0 M/ Z“思远,你怎么……”平安见朱思远还没有回来,不禁有点担心,她探身出来,却意外地见到了以真。这个就是林以真吗?就是让朱思远爱恋至深的那个人吗?! w- P; e" Y4 [) K
见到平安,以真的伤痕累累的心又淌出血来,这么迫不及待吗?这个人也没什么好,小心他找人来……这酸葡萄想法一冒头,以真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一个病入膏肓的男人,站在一个伤害自己至深的男人面前,居然还在喝醋。他的脸上浮起一丝绝望的笑容。
' ?& E+ P) a2 B' ^. X见到以真的笑,朱思远的心口像被刀子划开了一般,他好想将那样的以真拥在怀里,永远也不松手,可是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他心冷了,淡淡地说:“你……找我,有事吗?”+ ~/ {' k# \) c O9 D( Y$ q0 T: c
“你……结婚了?”看着平安,以真终于难忍心痛,问道。4 i5 L$ x Y7 B( |0 G3 D
如果回答不是,那么这个小人儿是不会死心的吧。
' ]9 O- N3 L* w5 H: R6 b' z" p朱思远点了点头:“快了。”( `+ C( p2 U$ f2 ^/ T/ i
以真的胸前像炸裂开一般的痛,他知道自己不行了。他抚住心口,强压住涌上来的鲜血。
* \" I+ I" N( A% l g/ |% ?# ~微笑像花朵一样绽放在林以真的脸上:“朱思远,我今天来找你是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那么害我。但是现在,我不想知道了。我走了,祝你们幸福。”& G/ V1 Q' {) H& J
以真转过头来,血还是从口中涌了出来。他用手狠狠地擦掉了。
7 P& F9 f8 ~" H, x4 N, F w1 h朱思远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许根本就支撑不了一年,如果这个时候叫他回来,就算和好,自己死的时候,这个小人儿还是会这样痛的。长痛不如短痛了。虽然他是那么想死在爱人的怀中,但……那样会要了以真的命。走吧,以真,去好好地继续你的人生,找一个真正疼惜你的人好好地生活。
' H* e+ y/ B. X& R4 p1 q0 C老天待我也算不薄,让我最后还能再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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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林以真就发病了。
1 m% G0 i5 x* I9 T+ E长久以来一直有那样一个隐隐的信念,那就是可以见到阿远,虽然心底恨他至深,也只是觉得是他对不住自己,却并没有想过他一丝愧悔都没有,还满不在乎地又要结婚了。8 R! {. w- A3 e: {( a! d! ]
呕血、昏迷……以真的生命慢慢地枯萎了。) z5 d7 w) w, w; |6 A( [
雷妈妈的哭泣也无法挽留以真的生命,以真拉着妈妈的手,遗憾地说:“妈妈,对不起,这次,您留不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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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 c7 \- x; @ b, D9 p冰冷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刺进了林以真的心,他无法置信地仰起头来,看着那张高高在上的脸。耳朵里像有一万只蜜蜂在吵,他忽然感觉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了。看着缓缓掩上的门,他心里涌起一阵不甘:“阿远,你听我说……”他扑到门前,门却重重地关上了,“啊!”他捧住自己的手,指尖被门夹得发白,很快就涌上一片淤血。以真怔怔地看着淤血在指甲下积聚,口中喃喃道:“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 C% k, X' e" o以真从梦中哭醒。这个噩梦让以真出了一身冷汗,泪沿着以真的脸不停地淌下来。他竟然如此绝情,连最后的一丝安慰都不想给他。胃部的剧痛让以真蜷缩起来,他的姿势像一个睡在子宫里的婴儿。
3 y! p9 s, M5 i: n) f! e“阿远……我爱你……”以真用小小的声音说。他觉得自己有些卑贱,即使在这样的时候,他还是在想阿远。不过,以真原谅自己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短暂的一生结局竟一无所有,他有些心疼自己地想:让我对自己好一点吧,想些什么就鼓起最后的勇气去做吧。 F5 O8 ~% m! J6 g# ?( }& J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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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5 ]) C' Q9 ^8 m& J! u$ \' f2 W* k
朱思远狠下痛得流血的心,冷声说道。5 i: Z. |5 l# B2 `% x! Y
以真不死心地扑上前来:“阿远,你听我说……”朱思远重重地关上了门。“啊!”他隔着门缝看到以真捧着被门夹得发白的指尖,悲痛欲绝地喃喃道:“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5 b6 L' u0 ^; ^' C
“以真!”朱思远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黑暗中,他用手捧住了头……
$ f! G! _6 X3 d( j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难以割舍下他呢?他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啊!良心的谴责和爱情的痛苦让朱思远备受磨难,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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