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篱歌》 BY 秋红叶 【完结】

skwstc

第 10 章

8 m* A% s$ i3 d+ \7 `两人返回客厅，舒庆又在沙发上趴下，连清篱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好吧，说说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 p' J8 R3 _# U' `4 l) V
$ m7 ~+ o' |# d- N知道不解释不行。舒庆抓了半天头发，也想不出该怎么说才能更清楚些，索性便直接道：

! k, o/ }& L* N6 ~“我以为你对我好是要上我，所以就先下手了。”

1 e& U5 Q1 c: Z连清篱呆了几秒钟，才彻底理解了舒庆话中的含义，他难以置信的瞪着舒庆，脸色忽青忽白：
3 e* s( N+ i, x
“你怎么会这么想？”
/ k- k2 ]1 U/ Q- j  _* t
最荒谬的指控也不会如此离谱！

仿佛这是个极难解释的问题，舒庆浓眉紧锁，踟躇半天，才开口道：

: e7 |* F" S. P$ c7 g1 |' M: |; h“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住在家里，宁愿去睡马路，睡厕所？”

/ v* {  j9 a, k/ H! R“不是因为你父亲打你么？”
% r/ w$ H& S; A7 U* B
9 I: D6 y$ I+ t# A5 \舒庆一脸轻蔑的嗤笑道：
+ d# f) Q! h3 U8 r( W% v
“就他那两下子还有本事打我？”

“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会给我下药，把我绑起来，让我接客！”
2 n! n+ P& {4 w5 E4 {1 k
“什么？”连清篱愕然。
, T1 h/ [" K0 W% @1 M+ m! V8 q
舒庆冷笑了下，接道：

“他年老色衰，挣不到足够的钱买毒品，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骗你！虽然咱们那个镇子不大，可是想上我的人可不少！有一次差点让他得手了，多亏我及时溜了出来！
! P8 \2 R7 @  ]6 R9 w
1 H* p, Z: ~4 L$ k! o! f6 i2 Z9 n我那阵儿跟你住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些人传得有多难听！说你对我好，其实也是抱着那种念头，还说的绘声绘色的……”

“然后你就信了？”连清篱沉着脸打断他。

/ x6 S4 ?$ n7 W- P舒庆白了他一眼，才道：

0 z" ]. R+ ^1 C& M1 `& I“我刚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说的人多了，就慢慢信了。他们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有屁道理！”连清篱气得面色铁青：

“你居然信那些混蛋话，也不肯相信我！竟然……竟然对我做出那种事！”

4 D; H* p" L9 G& Z0 R+ v6 }: d+ Z“我干嘛要相信你？你那时候也老骗我！”舒庆吼道。
# s) f, \/ K& q  h8 T7 _- E) K
* l: b/ O& J9 f9 L) x连清篱一怔，声音也大了起来：
# M9 E5 j6 s+ X$ A
& @9 L) q& q7 Y4 z6 B$ S( e“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k) U0 b" L& F) K' ^8 C
, M" t6 a/ {' `9 A4 Y两人瞪着对方，互不想让。
3 s3 ^* d! C1 R/ N: f  Y
, p* ?& N8 F/ R8 V4 b) i突然连清篱眯起眼眸，难以置信的道：
" K) S" t# Q  c+ w  b' d+ X* `
“你不会是指那些话吧？”

——舒庆，如果不吃青菜，你永远都会这么低，你看我，就是因为爱吃青菜，所以才会这么高……

) `: `4 w7 J" q1 X——舒庆，如果你不好好洗澡，你就会像校门口那个乞丐一样，全身上下长满烂疮，所以，至少一天洗一次澡……
4 h8 N2 r% e  I, |( \2 y' t; w
——舒庆，你看到那个结巴没有？就是因为他不好好读书，才会变成那样……
% t6 i/ c7 P2 h5 }" U- N
看到舒庆肯定的眼神，连清篱无力的抚额叹息：

4 F! w( F! d% ?# j) {/ }4 @“我那是在跟你开玩笑……”

舒庆沉默，然后道：
0 K- C) M# I% b- Q7 m* \
“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

6 F: B, G0 U* Q9 U0 `而那时，他还区分不了善意的玩笑与恶意的谎言。
. m4 E$ e" Z* N3 o6 A
$ I% r0 `$ }; ]9 m! {/ E! b; s2 J- m连清篱无语，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3 W/ j" U. b  K% J' ^“而且，我知道你已经考上大学，很快就要离开，你却一直瞒着我！你根本就是想扔下我一个人离开，我当时恨死你了，所以就……”
  @4 x; l1 w0 Z& f5 i
说到这儿，舒庆停了下来，低下头，不再看连清篱。
. z" c- Y0 s( O/ k7 l) P
叹了口气，连清篱有些无力的道：

“你说的这些，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 t8 U5 l* q) V/ G8 T“你一天只知道关在房子里看书，会知道才鬼了！”
3 E; t4 K0 _2 ?6 I$ g# _
“那你可以告诉我。”
6 |  p3 a$ Y; q' A
4 G7 w9 h6 K) A0 G8 x; Y: C“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2 ]2 P: a0 V, W  V3 I" B5 m
连清篱脸色一沉，一拳敲在舒庆的腰上。

“喂！你干嘛打我？”
( c+ g) B& G) u% g) R9 k' K
舒庆痛得一脸扭曲，连怒吼也变得没有一点气势。

- {! d1 E* T2 X" K# L“就是你不说才会造成那么多的误会！”
' ~8 X, q2 L" W" \# b
“那么丢人的事我才不要说！”
: }5 _9 J) }$ b: w  U  A. x" P
7 c# c# n& M( O; Z, N“那你现在干嘛又说出来？”
3 E& v8 \! P- v7 e$ E& U
舒庆一怔，脸上显出懊恼的神情，不自在的道：

“你不是让我解释么？”
3 o" n. \8 P3 \: V' i- W
2 z# \' U' T- W- L" L3 L“你真是……”
, S& g( a. q7 {: J
连清篱错愕的看着舒庆，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7 y1 e4 T& W* w; D沉默片刻，他才道：

“考上大学那件事，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事实上我找过你的父亲，想要带你一起走，可是他要很多钱，我付不起。”
0 X+ Z9 f& U/ ]2 @- r
“关那个垃圾什么事？”舒庆哼道。
* E, T1 e' q# S, ^
“你当时未成年，他是你的监护人，当然可以决定你的去留。如果我擅自带你离开，他可以用拐骗罪把我送进监狱。”

沉默半响，舒庆突然吼道：

“那个垃圾，早知到当初就该杀了他！”

, p, ^5 I  v8 Q) P“那个垃圾不管怎样都是你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
0 y9 k7 T( z0 _% y) v
连清篱淡淡的提醒。
. T( [! b  j1 ]1 N2 w7 w
* x. [( ]2 K1 B% R$ I) W# |$ a8 u舒庆瞪了他一眼，一脸愤愤：

0 I/ E$ C3 q+ R- P% D# }( I“你就是爱计较这种无聊的事！”
' A  N# f) |) n0 w. q" I
“这叫伦理道德，不是无聊的事。”

. ?3 p& X* y3 D; B( h4 N: l9 \连清篱反驳回去。
! e# r8 P& U( g3 ]: I- {! T

" `7 D. p* L' K, V" ]4 k
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一场误会，连清篱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年的痛苦憎恶简直像场无聊的闹剧。
" l# U; ]  o1 s, K$ q* y
他在痛苦中挣扎，舒庆又何尝不是？
" L( l7 y% t: B) u" w/ V7 t: F# W' a
! t+ L; A: r" i; `* O想到这里，他怎么还气的下去？叹了口气，他道：
6 g9 _, V: D- ]5 D# ~4 H. W' g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8 H6 }" [* {  j) B
, U3 ]6 }% n- d8 w“哼。”
$ ~2 E( |: X0 \6 I  f
! h5 F2 c3 u) W3 k+ q, ~舒庆撇过头，当作默认。

: G. ^; c/ ?* W( A' M他闹别扭的样子，让连清篱的嘴角轻轻扬起。

- Z) L: E6 O# M3 @虽然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还是不算高，舒庆的头发此时还是湿漉漉的一团。连清篱顺手拿过他刚刚放在茶几上的干毛巾，帮舒庆擦起头发。

; g: A% k* t" [/ d; P: G3 P“烦死了！”

舒庆抱怨着，却没有动。

5 ?2 ?# p: d. ~! v  L# S/ H良久，闷闷的声音传出：
8 L; M& I0 `7 {3 `4 @
“能回到以前么？”
' c/ w$ {2 h1 U
: j% Q& R" `8 E% R连清篱想了想，道：
$ w- N8 s& }; o' h- C
- \- v5 G5 k6 q$ X6 D“可以吧！”

“我想吃什么你都会给我做什么？”
  Y) J: p& g/ l
“好像以前我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8 s3 B# j8 d8 Y0 e
* K* k+ `. r, d' `8 ^“我讨厌吃青菜。”
: N) f4 A1 l1 R. l6 E+ D
“我喜欢吃。”

( K5 H% O( g+ t/ x; Q' Z; p8 |沉默，然后舒庆又道：
/ k  M) L% u( v: v. ~+ p5 E
“我可以常来这里么？”
$ m6 S" _7 r: u' c$ C# u' F
“可以。”
/ Q9 @' _$ Q) B' q, E7 F
“我受伤的时候你还会照顾我吧？”

“对。”

“那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 w; T) W+ Y8 Z4 b- B* y“不行！”
. A  X  M& n" {7 f( e1 b
“为什么？”
* s4 f' N- p$ b2 Q* [' j
舒庆的脸从毛巾底下钻了出来。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没有你睡的地方。”连清篱无奈的叹道。

“一张床不是正好？咱们以前一直都是那么睡的！”舒庆不以为然的道。
; [. _" J$ s: W  o3 X% E( j% T
“舒庆，你已经长大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那有什么奇怪的？”

“你说过你不是同性爱。”

“我当然不是，可是，这跟睡一张床有什么关系？”

舒庆的无知让连清篱的耐性彻底崩溃，他索性板着脸道：
9 S0 g, q* x- v) s
$ C1 V) S0 |1 h3 D“我觉得有关系就是有关系，反正你不能住下来！“

. Q! }7 |1 U' H5 |# p/ n“你很不讲理唉！”
2 C( K1 g; w! C6 r( y
3 s! B1 p, w; ]0 ]$ E3 C“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么？”
( Q: l' A( L9 d$ f9 `
舒庆默然。

良久，他才嘟囔道：
, s, H6 Q& p$ y, s5 f4 b: M
“可是我很想跟你睡嘛！”

“又不是几岁的小娃娃！”连清篱颇不以为然的道。

舒庆将脸埋进沙发里，有些委屈的样子。
$ n0 ^& b/ G6 c
摸了摸舒庆的发，已经半干，连清篱才站起身，走进了厨房。
; }8 `. Z* R$ C  Q
! J/ @; I% V: A1 ~. C舒庆这才将埋在沙发里的脸转了出来，他瞪着突然变的空寂的客厅。然后，在沙发上打滚般的翻了个身，伸了伸懒腰，看着天花板上造型简单大方的工艺吊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 _( a+ {9 A" |0 v, {) U' p: t
* X7 E& _# D% N; a
) a9 t* {  u$ G7 U5 n" s) r( Y/ z连清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舒庆还在傻笑。

4 H$ h4 k1 C1 @3 M1 t  h“你怎么给我躺在沙发上？翻过来！”

5 ~) ]5 {# ?4 o; ?2 X& r他抬起脚踹了踹舒庆。

“躺着舒服。”
* A6 P+ h+ C% c$ e% T2 _
( m: C6 |5 A( X. I  u舒庆没动，看着他，一脸耍赖的表情。

“那你就躺着吧！我先去吃饭了！”
+ k- |" }4 R& N1 {- [
“喂！等等我！”
7 O# Z" d. i. M
! [* ~( b! Z/ _- M" A舒庆急忙跳到了地上。不慎牵动了身后的伤口，龇牙咧嘴了半天，他才慢慢的移动脚步，向餐桌走去。

连清篱早已先他一步，坐到了桌旁。

8 b2 t0 `% l& x7 Z% G" A2 f; [. _铺着乳白色暗花水晶板的餐桌上，放着一只碗，一只饭盒。
. \  ?/ ?  X" [+ Y+ e* }" O, E
: h, Z  ?  ^: w舒庆一看，脸便沉了下来。

. i1 Z! e( V4 @$ V) m) h, T“为什么我只有粥，你却有菜有饭？”

: z0 G) K' a! e5 x) F# u一个人分量的米饭炒菜，放在一只分隔食盒里，连清篱此举，明显是为了避免饭菜被某人抢去！
+ e* L* Q; F& b. W1 R
笑了笑，连清篱夹起一只白胖胖、粉嫩嫩的虾子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微眯着双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 f) n: w9 ]9 X# {3 \* G
6 S. k2 s( @( x. Y9 s' M9 `然后在舒庆立刻要发作之时，才慢悠悠的开口：
7 M3 U/ W4 {6 i. u" k) S
' r$ f2 D! o: w, q. |& ]2 V“哦，这个啊……”
, h% h% N0 C- H& M
他微笑：
, g- F) E. }; N8 ~$ ~
“只吃这个，大便就不会干燥，你上厕所的时候，屁股就不会烂掉。”

有人可以用这样优雅的姿势、优雅的语调说这种话么？

) ?. s# c$ g) d* G$ q0 {0 I舒庆双手用力，“嘣”的一声，两根筷子，断成四截。
; S, q" v5 A9 d+ F
“这么大的人，连筷子都不会用啊！”

8 g' R" M) ?* T( g3 B( v连清篱将手支在下颌，好脾气的笑道：

- P/ _) u6 t' i5 _* L/ G“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 t2 {1 L# K# U  R
# j1 m) r8 w8 h: y" D' f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的弯起，如弯月。

& j5 I" L" G- V# q& N不知怎么，舒庆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站起身子，才觉得好了一些：

“筷子在哪儿？”他问。
0 @- Q; C! ]3 ?& H
“碗柜上面的抽屉里。”连清篱指了指厨房，悠然道。

谁让舒庆得意成那个样子，他实在忍不住想打击一下他，以免他太过忘形！

skwstc

第 11 章
% G7 U7 [% z/ T! \  }( l
8 v1 C, g3 j- z" [其实连清篱做的粥味道非常鲜美，里边放了虾仁，葱花，只是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
8 R  f( H( d2 `' T
3 D: c* g9 T% o1 Z$ A+ m6 E舒庆连吃了三碗，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 \7 _- g; Z# `6 }4 B$ P
收拾干净，已经是晚上十点。
; e! m, B" B& E* f& H: i) c3 f" W% D
舒庆的衣服也已经洗净烘干，连清篱将衣服拿出，放在舒庆面前。
6 `! c2 i  ^" D" T  ^) B% D
8 m8 n( X" a( z; H( m, Y还好这种休闲服不怕皱掉，省了熨烫这道工序。

“换上吧！”

4 O% X* V7 i2 e  P7 C  r! N舒庆一脸不情愿的看着他，没有动。

“太晚了，你该早点回去休息！”连清篱耐心的劝道。
, T7 y0 a, x. }; f; Q8 k5 b
& C9 N; X! o+ h1 w& U“什么啊！平常我这个时候才要去看场子呢！”舒庆不悦的嘟囔着。
9 d8 E7 m2 S# l' V% E& ^
  `# W8 k& O' q2 a$ ?9 F连清篱一愣：

“我忘了！你的作息时间跟我的不一样。”

舒庆看了看他，有些迟疑的道：

“你不喜欢我混黑道，是吧？”
3 r, N1 j: B- A/ q9 M
摇摇头，连清篱笑道：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只要你喜欢就行！你现在是大人，完全有能力决定自己要做的事，我不会干涉！”
# A2 z1 M' ?; U! J! P' x
  h0 t5 H) S6 q2 `他直接将衣服拿起，塞到舒庆手中，推他进卧室：

$ I7 w( @' h: }' x. _# j' t“别婆婆妈妈的，又不是以后不来了！”
5 s2 f4 S8 u' e6 @& ~) L
“知道了！”
) O" E  H6 F( V* n
6 F7 a* h7 N5 w- a, f舒庆不悦的应道。

# C; b+ ?" a; V" D1 H: y* v! ?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正看到连清篱捧了一只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 w; P4 z" [5 V( q9 `7 \: o0 Y2 d/ H人未到，味已经扩散开来。

6 l, r2 X: K& b9 L: Z) w“把这个喝了再走。”
2 P* k7 D3 g* ]; ^$ {( t6 ?  y
6 L: o( _3 f- {果然是一碗酸辣汤。

; ~! r: T9 B" S又酸又辣的呛人味道，只是闻着，就呛得鼻酸眼涩。

) E, X7 B+ d$ R% J  Y; H" x舒庆无言的看了看那碗汤，又看了看连清篱，不解的皱眉：

“你怎么总是让我喝这个？”

虽然他是有点怀念，可是现在吃的饱饱的，哪里还喝的下？
/ ^+ t6 P  L" y7 B( v. x7 B5 k! i
“你刚刚淋了半天雨，必须喝点东西发发汗，如果你生病了，我会很担心。”
9 Q  p, r5 r4 N/ z$ F' \
, w, |. l8 R0 M% O+ m, Q0 U- c/ s连清篱话音刚落，舒庆已经接过碗，将汤乖乖的喝了下去。

/ C* C. e7 c+ l* k$ n% n* W! }“好了！这样你晚上就不会发烧了。”
8 \0 E2 m& B5 ~4 `! R
- Z! S9 ]( D# N“我从来不发烧！”舒庆瞪了他一眼。

5 {# a- @$ t% O$ P4 l" \& M“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1 |) @2 ]$ D' n- ]; N9 N! z( O“喂！你自己一个人行不行？”眼神落在连清篱吊在胸前的左手上。
! [0 T& Z) W" L. v# _1 a6 o
“这么多天，我不都这么过来了，有什么行不行的？”

$ {; f6 f. N7 S. @) R舒庆难得关心一次人，听连清篱这么说，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踌躇半天，才冒出一句：

7 t5 b2 k6 E, t6 z; |“我明天会过来。”

“嗯。给你磁卡。”

* Z6 I% w0 r) R' Z) I这样一来，舒庆可以直接进房间，就不会再吓倒其它人。

将磁卡装进衣袋，舒庆想了想，又道：
* [, b+ n+ e0 K# j. i
" b, _; w# I# F; [+ ^6 Z- h“我明天要吃红烧肉，香辣蹄花，咖喱牛排……”

# w% U% `& X" M* ?见他越念却起劲儿，连清篱忙出声打断他：

“喂！你的要求是不是过份了点？我只有一只手！”

“两只手！”舒庆皱着眉纠正：“不过就是个骨折，过两天就好了……”

. r3 ?" _2 B: d+ B- v“那我打断你的手，看看过两天会不会好！”连清篱没好气道。末了，又加上一句：
' D5 J2 j  L2 X- ^! ?
3 @5 S+ X% O( G  F8 J“你是害我骨折的罪魁祸首！不小心忏悔也就罢了，竟然这么嚣张！”
1 S9 r; P  k) H; [; [
5 L. @, F' B2 p  I7 Y4 G% B舒庆转开头，不服气的嘀咕：
2 |5 B, `& H4 i/ `/ C, b
“又不全是我的责任？要不是你脾气不好，根本不会弄成这样！”

“我脾气不好？”连清篱额头冒起青筋，冷笑两声，怒道：
. n) g4 [% G5 k; a7 Z9 N
8 {4 j. f7 o* l9 ^' P: m. Z: L* q# N# X“舒庆，你明天不用来了！”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舒庆抗议，然后在连清篱冷厉的瞪视中，改了语气：

“好吧！算我不对好了……”

  O8 K4 S' T  R) S“本来就是你不对！”
* H. i7 n4 `9 M: x% k
- t6 R- z& \' m7 ^6 y吼完，连清篱才懊恼的意识到，自己跟舒庆的争吵简直无异于小孩子闹别扭！
) Y$ n# y. Z4 V4 O6 I- X) x
真是太幼稚了！

急忙抬手阻止舒庆继续发言。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快走吧！”

/ @. S2 F4 `7 v) M0 b! _他伸手按下电梯按钮。
/ H2 o. u% n! b& i3 H
% T5 r& I1 a2 c7 x5 `舒庆不再出声，低头看着他，一双野性的眸子，此刻显得无比专注。
8 a* v: C3 z( d- P% N: K
# H% G  I$ t. M, m$ j$ H) d8 t. z他突然伸手，似乎想碰触连清篱，确定他是不是真实存在，被他闪开，露出懊恼的表情。

4 f# i# ?1 T- w" @+ d. `“电梯到了。”

, M0 }2 L, i" g连清篱微笑着将舒庆推进电梯。

& T: D) |4 d9 D7 c# ~: Q“等等！”
( a, M! Q5 v- [# V# N
2 s/ d. O/ t+ O舒庆伸手撑住将要合拢的门，低声道：

$ h: J) p/ g' B3 a% k“我明天会跟石头一起来。”

虽然用了肯定的语调，眼神却写满讯问。

  p) Z4 ?/ R: i0 i, a连清篱想了想，点头道：
7 ]$ J  o) k. W( J1 S: S3 y
0 Q" {- l. m/ C; L5 ~# {8 D6 S0 [; e“好，只有他一个就没问题。”

“那……再见。”

$ x& d; a" M- L电梯关上，红色的数字闪烁，很快便到了一楼。
  o; T; ^; F" ~! @, T9 p/ z6 {
4 g; p0 g/ E7 P) \; `连清篱反身回到屋里，关上房门，突然觉得房间似乎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

5 ~2 i: _1 x3 w! P+ G只要有舒庆在的地方，真的很难跟冷清扯到一起！

+ K6 r9 U; u# n. U# D& T. D走到壁橱前，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酒液微微晃动，在灯光的映照下，潋滟出艳红的波光。

; f6 m: O) [: i虽然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是此时此刻，连清篱却没有丝毫睡意。
7 \6 u# i+ ]) y( e8 g
2 U. I. X. j: i& [他慢慢的踱到窗边。
- A6 S$ U: c2 r" z8 O1 k3 T* U
2 ?8 Y6 `8 E/ b; U0 a雨已经停了，但是空气中依然充满着湿冷的气息，连路灯的光，在漫天的水雾中，也变得氤氲起来。

他的眼神突然被一点红光吸引——似乎是香烟的火光。凝神一看，那个倚在梧桐树下，微微仰着头，口中叼着香烟的人，不正是舒庆？

% O- ^; A, x0 {- d0 y他的头发总是那样半长不短，乱糟糟的一团。
: I' V$ r* i: N* [8 S
舒庆不喜欢理发，总到头发长的不行了，才会自己弄把刀子胡乱割短，偶尔被自己逼着坐进理发厅，他也会用眼神威胁理发师，几分钟后，他又会顶着一头参差的乱发，得意洋洋的跑出去。

洗澡也是。每次让舒庆洗澡都得威逼利诱，用尽手段，然后硬压着他给他洗头洗背，每次洗完，筋疲力尽的人都是自己，但又不得不做，如果舒庆自己洗的话，即使泡上一个小时，指甲缝里的淤泥也不会减少一点。
6 Y2 F1 v. a' H" a* p! u1 b7 G
之前可能是为了不让自己引人注目，刻意弄成那种邋遢的样子，哪知后来却养成了习惯。
6 K; E1 A2 \. {
不过现在似乎好多了。
( C0 h+ c. ?8 X$ [
连清篱清楚的记得，刚刚他并没有自舒庆身上嗅到烟味，他显然是洗过澡才来的。
! Y( B. H5 g7 J9 f" k  Q1 p4 O( L
他的鼻子非常敏感，不喜欢刺鼻的烟味，舒庆原来一直都记得。
; X' D* {$ Q  Z' t
/ z0 p& T+ o( ?突然觉得指尖有些微微的发热，那种残留的肌肤触感让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不同于十年前少年纤细的背脊，现在的舒庆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粗糙的肌肤，坚实的背肌，每一寸线条，都充满了力与美，连肌肉的颤抖都生动的不可思议……
* }+ B( q8 E4 ?5 ~) e' S
脸颊一阵红热，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进，压下那阵躁动。

他在想什么？

1 E& Z7 T$ b0 x6 u+ p闭上双目，他强迫自己忘记刚刚那场激烈的交欢。

4 t4 l+ W" j. U5 x5 q: H9 T/ t5 z即使是因为药物的原因，那种激昂的、诱人沉沦的快感也是不被允许的——禁忌的快感！
; K. o" i& C! v7 p
他睁开双目，恰好看到舒庆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转身，走到他的下方，仰头看了过来。他似乎一直就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他无法移动，怔怔的隔着五层楼的距离，与舒庆对视。

7 {/ O$ b: `) H% B" l光线阴暗，他看不清他的表情，许久，舒庆冲他挥了挥手。

他机械的举杯示意。然后，舒庆便转身离去。
4 e4 d! Z- l/ V- Y4 d7 u9 Q- K1 m
, q5 U) N2 w7 [) J他看着舒庆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有种虚脱般的乏力。

  q2 X: ~- a8 `! ]2 }- H' v他坐到在阳台的凉椅上，仰起头。

今夜无月，天空一片没有尽头的黑。
3 G7 B# N0 e2 o, o0 g
# F8 K& M$ S# o4 d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刚刚开始就已结束，然后那个恨了多年，怨了多年的人，又变成了那个让自己无法不去关心的孩子——真的太快了，让他有种恍若梦境的感觉。

1 S$ V2 F9 X3 \8 i5 @! [* L舒庆，我……该拿你怎么办？

莫名的，这个问题就这么涌上了连清篱的心头。
  I4 T* g$ q$ E& r/ u8 u% f
) i% Y+ A+ L) K4 t4 J& S% U2 f似睡非睡，辗转一夜。
9 v# P* z- d1 a5 q
, `: S( y( ^& |; ?% ^
& b. a) n7 {" i+ y2 r6 V# R
, `4 x) ~; o7 h0 V9 T# l即使疲惫，也得照常上班。

9 ^& y  z, z& c3 _5 Y! B这几年事务所的名气越来越大，同样出名的还有他。
  P  E% A% l  x# N3 f  c; F. O" X+ m* g- ~
; L  n* {! U, t9 N* B3 O接不完的案子，见不完的当事人，整理不完的卷宗，让他根本没有一点可以浪费的时间。甚至连生病请假都是一种奢求。

早上，向来是事务所最显忙碌的时间。
' ]* {9 f8 [/ X+ A" M
* t% k$ Z' h7 ~7 P( p, I9 a因为这个时候，除了出差未到的，事务所所有的律师都会在场。
9 P0 e( ^8 O: D; Z9 X
4 X4 z5 ^# |2 H“阿篱，你的手怎么样了？”
3 q* C* {8 h" v( s* C  o# _
这是何筝近日来，每天见到时的连清篱第一句话。
7 t, q/ A3 ~! j7 H9 l: i
' D$ k' q% ^, n' ~“好多了。”他的回答也是五天如一日。
% S5 l! Y# D$ U1 ~8 U# z" {
& y  Q6 l% n/ G- v6 |何筝进事务所的时间，要比连清篱晚三年。
6 ]% b7 P0 u- B) d  |8 w
4 U5 b3 b+ B- v但是她主修的是刑事案件，大案要案自然接触很多，短短一年来，已经闯出不小的名气。

" S" U2 n+ M4 p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子，面对公事时，立刻会变得精明锐利，何筝变脸之快、变脸之彻底即使卫空远也叹为观止。

“阿篱，你偶尔也撒撒娇嘛！这样才能体现出我身为女朋友的价值，你总是那么独立，害得我都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了！”
1 z/ p1 Y( Z5 f% H
3 |# S7 `+ t9 m! j" v连清篱的回答显然让何筝极不满意，她水亮明媚的大眼瞪的圆圆的，插着腰、站在连清篱面前，一点也不在意来往同事的诧异目光。
+ d# `. H- U0 W  P8 F" X
“我们的何大律师不知为多少人洗清冤屈，怎么会跟‘没用’这两个字扯到一起？”

连清篱微笑着抚了抚何筝柔软的发丝。
; R! E8 g6 S: A0 p+ m0 {
& ]# Z" |8 B/ I, i' C  y“你这是在讽刺我么？”
  x# J6 ?' a- e* S9 M' Z1 g2 s
“你知道我不是。”连清篱柔声道，直视着何筝的双眸，清澈醇净，满是宠溺。

何筝瞪了他半天，突然跨下脸来，沮丧的道：

“我又胡闹了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想发火，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办法照顾你，可是却总是找你的错……”她抬手蒙在自己脸上，羞愧的低嚷：

, Q& w5 a" \. M# q+ S- F( d“呜……我都要没脸见你了。”

. n) W0 a( v# Y7 x4 G: V“如果觉得冤枉了我，改天请我吃饭。”
  U+ ^' R+ c1 q! O" w* W* R( j
连清篱知道如果单劝根本安抚不了何筝，不如直接开出条件，更有效些。
$ A7 P/ {1 t8 {7 Y% a! K
果然，何筝很快抬起头来，干脆的点了点头：

- n  V- I' G4 u, g4 d. z7 q“没问题，等我忙完这一段，我……”突然她又沮丧起来：

+ y9 e1 V6 H2 ]! E5 H/ |' B5 h“说不定这两天就忙完了……”
+ H, ]( N3 m* M- [5 D" F1 A
8 r( M- s4 l& v# V% N“这么快？”连清篱记得何筝最近接手的，是个牵扯极大的谋杀案，怎么还没开始调查就要结束了？

“因为疑犯有不在场证据，虽然觉得疑点重重，但怎么都找不到关键……”何筝咬着下唇，一脸无力：

( z* T' }' i0 K2 c$ k2 g2 n/ |“明明知道凶手就是他，却无法将他绳之以法，简直气死人了。”

3 H, d% Z/ n! `“不要自责！有心算无心，本来咱们就吃亏……”连清篱沉吟片刻，道：
8 c: o* g# K# ^- N: R
+ [# `8 a: k6 U% t0 a: K! N“我下午有空，过去帮你看看。”

“真的？”何筝惊喜的抬头看他，随即又为难起来：

“可是阿篱也很忙，以前已经帮过我那么多了，我都不好意思……”
0 v$ R9 W$ X' C% D2 R) [8 k4 `7 W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女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 M1 q, G- _+ Y“可是阿篱明明最讨厌这种暴力案件……”

% y; @  v) ]0 B  X5 l3 N“何筝，这一点你可要学学空远，求别人帮忙，从来没有半点愧疚……”
# A: i. v% y: B* N
+ T' s5 y, T& m“喂喂喂！我听到有人说我坏话哦！”卫空远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他很快走到两人身边，一脸坏坏的笑容：

3 o: M( ^  M! A' Y" Q' i“你们两个亲热也不选个地方？如果想表演给大家看，知会一声，我保证帮你们办个轰轰烈烈的表演会，还能趁机赚上一票。”
! R$ V1 l/ a# s2 b2 |% d6 Z. x
* ^7 _6 E$ e5 b/ o9 s9 @+ W连清篱还没答话，何筝已经先开了口：

0 ?- S' P$ e* C4 C9 C  b“啊呀，卫大所长，你脸上那两个酒窝还真是风采依旧啊！我怎么看怎么喜欢，真想自己也有那么两个。”
. y6 X6 D7 J6 x  e8 p
何筝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卫空远骤然变了脸色，他恶狠狠的瞪着何筝，脖子也立刻粗了起来。

“你怎么还不走？你再不走的话，我可就不知道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了！”

“你……”卫空远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连招呼也没打，便转身离开。
( y. ^0 r5 k( b0 L1 [6 J: j+ T
* o$ W3 M1 Q/ m卫空远居然会连反驳都不反驳，就这么走了，连清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看向何筝，好笑的问道：

; u; s. m; y1 X- J6 O* Y“你抓到他什么把柄了？”
6 G$ P+ x$ [! ]" F3 k5 U9 F. }
“啊，就是上次，我碰巧看到他向一个美女求爱，然后啊！被狠削了一顿，那美女说他那两个酒窝看了就恶心，还说了好多尖刻的话，那个女人的口才还真不是盖的！不当律师都可惜了！当时空远的表情简直就像快断气了一样，尤其是看到我的时候！哈哈哈……早告诉他不要随便向客户下手，这下吃瘪了吧？”
7 m; D. i( ^3 N* A- `) S
  n% I$ z; |( w" t+ R+ ^, N  ~! |何筝明摆着是在幸灾乐祸。

+ P- C7 \6 d, M. c4 i7 i! Z连清篱无奈摇头：

4 _) S5 f2 f* r1 O3 J9 d“你呀！”
$ V" \, k, j+ R
5 U, a( e8 i5 [- W& W( ]# }. ]5 f何筝拭了拭眼角笑出的眼泪，低头看了看手表，突然跳了起来：

, L  Y1 O- u2 d) n3 R# V* [7 \“哎呀！阿篱，我们要迟到了，快走！”

# O- h& M* }8 ?) M( m1 C拉着连清篱便向会议室跑去。

连清篱只要无可奈何的跟在后边。原本想跟她提舒庆的事，这一打岔，最终还是没提。

skwstc

第 12 章

; l. y7 P1 I: z/ D+ H6 y# Z& N9 v帮何筝找出案情的疑点，又做完自己的事，连清篱回家时，天色已然全黑。

走出电梯，一打开房门，就听见舒庆的抱怨声。
7 L& C; W- ]0 m$ M" m  B) B
“你怎么才回来？我饿死了！”

0 u3 d# m4 x9 _- M9 G  U换了拖鞋，转出玄关，便见沙发上坐了两人。

- n/ r7 P& @4 }& J9 Y一脸局促，正襟危坐的是石头。而舒庆如同没骨头般躺在沙发上，穿着皮鞋的脚粗鲁的搭在茶几边缘，手里举着遥控器，看他回来，一脸怨怒的表情。
8 A0 t' ^. A& {/ S& W
: G+ z0 P0 ^, O6 F9 \电视的声音震耳欲聋，不用说，也是舒庆调出来的。
8 X7 F5 j8 a, D7 {8 b+ ?' H* ~/ _& h
% Z( J1 z' Y% k连清篱沉着脸走过去，一把夺过遥控器，将声音调小，然后瞪着舒庆：

. l" t4 V, I4 _; i3 D: D“立刻去给我换拖鞋！”
, `8 O) c7 K& S
! e. s/ U" z& |; B浅色的实木地板，被踩满了泥脚印，甚至还延伸到书房和卧室。
7 h8 e* S: r* K. f( a
舒庆喜欢东翻西翻的习性他很清楚，但是弄脏了他的地板就很不应该了。
- l' `1 Q4 X8 a$ @) S) L& P
( b/ h3 P- _& j# j- v) E/ H  I“我不换！”

在小弟面前被连清篱这样训，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还换什么鞋啊？舒庆坚决的摇头。

“不换就没饭吃！”

( }1 W, Q5 t& Y9 V: s! A淡淡的说完，连清篱转向坐在一边，瞠目截舌的石头，点头招呼道：

“石头，你好。”

( b( x. h+ _0 ^2 m' L' K. L“啊！啊！连先生好！”

+ L7 o/ r# X& q3 L8 x7 O3 q6 x  X+ _石头急忙站起来，局促的回礼。
" c# r/ G! p1 k7 W2 Z7 q2 J2 d4 @
: B4 d1 U0 v4 D1 x. }/ f& i“那个……拖布在哪儿？我立刻给你把地板拖干净。”

5 {7 ~2 n2 `) t9 ?- a! F5 S6 n8 f关于违反诺言的事，石头已万分愧疚。即使连清篱没有表现出任何责备他的意思，石头还是觉得自己该好好表现，以示补偿。
/ s0 ~! B4 L' d: h
瘟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连清篱也不客气，指了指阳台，道：
7 [3 [- T' B) h! G: f2 ?, g" U1 T
“拖布在那儿！一定要拧干才能拖。”

& ~" h8 h$ s2 e! a+ j9 P" Z“我知道了。”
( ]7 w" ~  a% K( Q7 G- Q  X
0 D9 ]$ t! K" j石头一溜烟的离开了客厅。

连清篱看也不看舒庆，径直走进卧室，关上门。
$ Z* _$ S, a* n9 K
客厅立刻剩下舒庆孤零零一个人，即使再摆脸色也没人理他，最终，舒庆只得怒气冲冲的冲到门口，换上拖鞋。

* p& e1 F' }. C' K: M; O等他重新坐回沙发的时候，连清篱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 Q+ \7 o* V5 a1 z9 v$ r6 L
哼！舒庆撇过头。

这个家伙，整天讲究的像个女人似的，地板擦了又擦，衣服熨了又熨，还想把别人也变成他那种样子，简直是……
/ r5 [6 Z* D3 l; [& G, `* _, x
舒庆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得暗自气闷。

石头拖完书房卧室，拖到客厅，很快就剩舒庆脚下那块儿方寸之地。

+ M$ y) B1 x9 h, ~, p% `. ?* J小心的审视着自家大哥阴沉的表情，石头硬着头皮说道：

“庆哥，麻烦你抬下脚。”

* o# g* a0 u2 p& R& h! a叛徒！
2 `; {* S+ W' ?) M8 c
舒庆双眼冒火的瞪着石头，要不是他那么多事的主动换上拖鞋，自己怎么会一个人挨训？
, K5 p# G6 f3 A; v
4 w. i2 S- J/ `  Z被瞪得寒毛倒竖的石头嘿嘿笑着向后退去。

“庆哥，你坐，你坐，我去厨房帮忙。”

石头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拖把逃也似的奔进厨房。
: X6 E5 B9 {% S1 r' d( r6 [
! @" {) y: Y) J; @, n' c* N% ]4 {跑那么快，他会吃人还是怎么？

舒庆将视线调回电视，耳朵却留神倾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 ^5 ?- }- \& C, @3 d" N
“连先生，我来帮你洗菜吧，你的手不大方便。”

“那谢谢你！要先用这个泡五分钟，再用水冲干净。”

" c8 I' i8 a* |$ `! M0 p7 M“我知道了——切菜我也可以，只是没有你切的那么好。”
- Z4 q+ A5 \$ C9 v% V- d9 j5 {
$ [1 K9 o3 ~3 r( C“现在我只有一只手，恐怕切的还不如你。”

* o5 _, o9 @, p& `) T' i7 E“庆哥让我专门买的螃蟹，还有排骨……”
  l) Z* [# _: @# ~) F$ n
“放到一边。”
! q& v. e) C5 Q* U. |) t7 [7 W  q
! T& c" Z- Z0 \. _“可是……”
3 }6 E6 o' g+ j2 O
“等会儿再说。”

听到这儿，舒庆坐不住了，大步走到厨房门口：

3 |% _1 V! U4 C" a& u; C- ]“我买来就是要吃的，为什么要‘等会儿再说’？”

睨了他一眼，连清篱转回视线淡淡的道：

) y/ I5 J; i- E1 o' Y( o“知道了。”
. ]% g0 J& u0 e  n
6 _4 R' w1 b, e心满意足的踱回沙发，舒庆将遥控器的十个按钮换着个儿的按来按去。
7 L/ ?; P  L! S5 n
突然觉得有些困。

0 s0 J+ z% s- [8 t1 A昨晚整整一夜都没睡着，今天早上，也是发了一早上的呆，然后匆匆吃过午饭，就跑到这里了。

$ L* @, C2 B6 K: T. X那家伙干嘛中午不回家呢？舒庆悻悻的想着，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 @( P7 p0 y' ?隐隐约约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到耳中。

“连先生……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瞒住庆哥……”石头的声音。
# Z7 ~9 S; b- k, ]! S. R
“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 m9 N3 H& X+ Q1 i8 E+ w) Z" U2 |
“恩！真的很抱歉！”
8 j. W3 L0 Z! ?2 k( q" y6 k
7 m( w# u* C. m/ y“过去了就算了。”连清篱的声音。

$ ?3 m0 r4 D9 y) a. c1 [3 R“青爷要好好谢你！我帮你讨了很多钱，改天给你拿过来！”

6 i7 J0 p9 K% D  s7 A3 L' q“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那些钱我不能拿！”

) z! r9 p" {0 n5 M: @“为什么？”

) q& j0 c8 f# k3 X* N! ^. M7 P“我坚持！”

3 i7 j8 b6 d# O" f- _$ I沉默，片刻之后。
1 B  s1 a% Y0 z
“……庆哥昨天偷跑出去，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手机还关机，原来他是来找你啊！连先生，你是庆哥的朋友，有功夫要帮我劝劝庆哥啊，你不知道，庆哥他任性起来，简直能折磨死人，还有啊……”石头告状的声音。
) v5 R2 y& @8 X* Y
“辛苦你了……”连清篱同情的声音。

“还好了，庆哥其实人很好的，对兄弟们很照顾，有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石头的声音突然顺耳起来。
5 a. z" d. r" y0 w' h! _9 g. o' y
) u( h% Q. @% T" V1 `“真的？”连清篱讨厌的声音。
& F! _, g  j. G0 ~8 g
: W/ L- X) j2 Z% V; n1 z7 M8 u- `“当然……只要……庆哥不发脾气……”石头的声音还是那么讨厌。

“连先生，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跟庆哥是朋友……”
8 P- X6 [: ~/ m, _
0 A/ F: Z1 ^! W" G呃？舒庆睁开半只眼睛。

7 a' w9 X: p  I“为什么？”

就是！为什么？

6 \* j( q4 h7 M# n“……”

嘀嘀咕咕的声音再也听不见，舒庆急忙跳下沙发，踮着脚走到厨房门口。

- \# ~) n. W' f: g. S倏的，他怔住。
2 c5 G6 V" Q' p8 T( w+ q: s! _/ n
石头跟连清篱正头碰着头，肩碰着肩，两人几乎差一点就要靠在一起……
2 ?4 S' K# v  K+ g9 B* L5 E5 a
0 ^8 d$ g. d) `. d1 F舒庆不假思索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连清篱，将他拉至自己身后，同时吼道：
2 l* `+ K6 k% K. h' \
5 ^6 |$ J2 z. _4 E% ^“石头！”

“庆，庆哥，怎，怎么，了？”
* z  A+ Y* y/ R* ?7 r+ F. V# U
石头被舒庆的表情吓得立刻结巴起来，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

怎么了？
7 U$ Z' C0 Q* y: G* z2 L
( M; B5 D* F# E, i& K& A5 Z舒庆一愣，他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连清篱挣扎了半响，也没挣脱舒庆有力的抓握，手腕痛得几乎要断掉，他气怒的踢着舒庆的腿，吼道：
8 B, G* |" D3 T- y
“舒庆，你发什么神经？你想让我这只手也断掉是吧？快放开！”
* P+ ^4 [" [& [0 Y& g/ O: n
顾不得再瞪石头，舒庆连忙转身，放手。
5 v+ @4 }% D9 d0 k
此时连清篱的腕上已多了一圈暗红色的指痕，如同手镯，肌肤触上去，温度烫的惊人。
4 w7 B5 C0 `! L" k% d
: `* G8 r0 h% r4 B4 x, S' a( ?“别碰！”

连清篱恼怒的拍开舒庆伸来的手，
* c# k* l2 M% ~2 T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 Y  t( x! V) ^9 b
理亏的舒庆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怔怔的看着连清篱，一脸无措。
6 C# s! |7 G1 J" ^7 n; `& M( h
心一软，连清篱叹了口气，道：

“算了！”

然后转向石头：
  i$ o# [, h; m! `
. t# L5 s* P( A# W“麻烦你帮我把菜切好，我去上点药。”

他现在只有右手能用，自然要小心保护。

+ v# N7 ~2 b% }, C1 D1 ^$ S“我知道了，连先生。”

石头转身，开始专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你跟我来。”他转向舒庆。
3 p* \# E2 @& S( t& w# |! i+ a( D
“哦！”

* v; C/ Y  w6 a* n0 Z舒庆一声不吭的跟了过去，一点也看不到平日的跋扈。

在连清篱的指示下，打开药箱，拿出药膏，一拧开，便闻到奇怪的味道，有些刺鼻，但却很淡。

1 U% D( I8 c9 r7 X舒庆问：“这是什么？”

0 I/ g: X' a: l/ J9 Y' [8 a连清篱答：“还能是什么？止痛活血的药膏！”

十分不高兴的语调，让舒庆的表情显得更加沮丧。
) ]5 k2 d) L2 \& ^) H$ |
他垂着头，沉默着将药膏抹在连清篱的腕上。

  d* T3 K2 R0 p- c6 ~“太多了。”
1 e9 _% R+ A: c- E/ k
- }+ {' b  {& R1 v+ `. j. @) A“什么？”
. |; M  B2 D$ d
7 z8 L. ^7 R& D4 ]  `! F/ l* s“你抹的太多了。”
; l) z1 X: M& O9 u
1 w3 n; a. }$ _4 N4 M1 o- s% h连清篱静静的指出。
2 B" U/ N! i* i4 f& v" ^# {# j4 G
他几乎将一整支药膏全部挤在他的手腕上，多余出来的，顺着手腕滑下，滴在桌面上。
2 W& F, f( u  e; p% ^* V
舒庆急忙扯了纸巾抹抹桌面、又抹抹他的手，笨拙忙乱的姿态让连清篱的心又是一软。

/ ^) x0 H3 w# e& {2 ^' I6 O, s, W“你的衣服上也有。”
% D: i; o$ U4 |0 u+ R  D
- n7 O7 \* b4 z( u他指着舒庆的衣襟，无奈的提醒。

还真是从来没照顾过人呢！随便上个药，都能弄得到处都是。
) n3 V& r* e4 W
“没关系……你的手疼不疼？”
3 j  G3 k' _: }& d* z. q3 O/ {
“不比骨折疼。”连清篱故意说道。

果然，舒庆的表情又难看起来，虽然瞪着自己，但怎么看怎么像被欺负的很彻底的小狗。

连清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舒庆的发，浓密粗硬的发，刺的手心又痛又痒。
6 \4 t1 e+ ?- E; R- ~0 k3 x
“喂！”

舒庆不悦的皱起眉头，但是碍于连清篱红肿的手腕，硬是忍着没将那只手拨开。
* ^/ d0 Y: x/ u
3 U. z% V8 H" h: l" S$ K& ?- g' O# [“舒庆……”

连清篱柔声道：

  X6 Y* y  U. k0 x' \- o6 V& c( Q“药膏弄到你头发上了。”

“喂——”

吵闹之余，连清篱也忘了问舒庆突然发作的原因。

skwstc

第 13 章

从那天起，舒庆跟石头几乎每天都来报到。
  D2 k3 M; \7 \3 |
舒庆自然总是毫不例外的翘着二郎腿等着吃白食，更令人发指的是，自己不做事还总是爱捣乱，时不时就会到厨房转悠一圈，弄得鸡飞狗跳一阵，才悠然回转。这个坏习性，不管连清篱怎么说他也始终不改。

' N+ r/ l7 k: L) r7 c, P9 ^! k) J石头每次来，都会非常勤快的帮连清篱打扫卫生，刚开始还很笨拙，顺手之后，已无异专业的家政专家。阻止不了，连清篱也就任他去了，不过这样，倒减轻了连清篱不少负担。

舒庆话不多，但是石头恰恰相反，只要一说起舒庆的丰功伟绩，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 w: L3 U' a6 E) b- L3 u: K; q
7 j+ ~! O' t; h$ }于是连清篱便知道了舒庆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英勇、多么的睿智、多么的爱护兄弟，也知道了舒庆身上那些大大小小伤疤的来由。

) X6 x1 s0 N8 [) V2 i  o他不明白石头为什么能用那么轻松的语调讲述如此血腥暴力的场景！还是这些人思考问问题的方式本身便异与常人？
& q5 j5 r4 z$ y* V0 S
, c: V5 b  S. L5 x& f% A后来石头发现他每每听到这些刺激的场景便会面色苍白，于是改变了话题，转而叙述舒庆是多么的有女人缘，在床上是多么的勇猛，这回连清篱脸不再发白，开始发红了。

% k. \8 |5 W3 e8 q难道黑道上的人都这么没神经么？
6 F& i, @; H1 b3 u
% I& I# U9 l+ m! U0 G4 o, s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 Q. ?4 L5 m7 o- {, x( N
石头的话提醒了他，让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警局门外见到舒庆时的事。
: H9 b4 A" ^4 M: a! k
“舒庆，你那天说‘你本想过一阵再找我’那是什么意思？”

" D/ W% f8 j" }- k3 a, e“那个……你知道练红吧？也就是我结拜二哥……”
# D; I$ n8 q9 `' u6 I
" g7 A2 x, j( e9 H“他怎么了？”

“他跟我有过节！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利用你打击我……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护你的！”

- ~* _" K( y9 p/ h, X' b5 U“你自己小心就行了！”

连清篱笑道。眸光柔和如水。
0 E4 z5 B" Y$ X( F3 a4 F
. g( R4 s; `- @
" D4 s" u3 D8 B. D. _, W( ^
6 i) L9 m# I6 Q1 @何筝承办的案子有了眉目，只每日取证便忙的焦头烂额，有时还要出差，连清篱始终没有机会跟她说舒庆的事。

$ v+ f( p( W( k3 j9 r! m直到一天，看见何筝手拿报纸，怒斥“黑社会分子越来越嚣张云云”，表情凛冽，几乎称得上怒发冲冠，连清篱当即决定，这件事，还是有机会再告诉何筝吧！

若要正义感十足的何筝，认可舒庆的存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9 ~' E5 F# j  n& H. a( A4 z时光飞逝，转眼一月过去。

解脱禁锢的左手因久不见日光，颜色惨白，毫无光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让连清篱立刻联想到死尸。

他足足在浴室刷了半个小时，才摆脱那种可怕的感觉。不过两只手都能正常使用的感觉确实很好！
% V$ w, p& I% I
正想跟舒庆联系时，石头便发来短信，说今晚有事，不来这里。
) H4 |/ I3 g, Z# x: {& x- c
% @* g$ v* Z" U2 u; q4 V) c6 y这也省了连清篱通知的麻烦。
) X9 Y1 H$ x9 I! Q- Y' N3 K
他跟何筝约好晚上出去，说是要庆祝他身体痊愈。
/ p- H. b3 v% F- R; l. @2 Q8 |
他与何筝都是注重隐私的人，约会都选在外边，很少去对方家中。吃饭，看电影，上旅馆，已是固定的模式。
3 h$ \9 D" N; r- m: C
彼此都有独立的空间，不近不远的关系，正是最轻松舒适的相处模式。

% E% S2 r( v/ X
: u( x5 z. D2 ?0 ^: q/ _
/ n6 _$ g# r, \% ?9 ?: X% n第二天舒庆来时见他拆了石膏，便很不客气的要求了一大堆工艺复杂的菜，还让石头买了一堆酒回来，也说是要庆祝。

8 _6 }* y1 ]5 Q5 L: S' T都是白酒，大部分进了舒庆和石头的肚子，连清篱倒是没喝多少。
! f; e, x& E( M2 U( u
8 f9 t* e) S, w9 \5 b$ p- E不过那两人的酒量还真是让他叹为观止，尤其是舒庆——喝白酒像喝凉开水一般！
/ Q( |/ Q7 _4 \. j7 G6 C
晚上十点，两人准时离去。

因为舒庆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下班时间不定——这是石头说的。
$ b( |6 F8 \1 H. M; S
/ \  ^9 \  g7 n“有事来玩儿。”

( x: t' [3 m% B. D石头当时很高兴的告诉他：

“庆哥管的场子里小妞都很不错啊！”
5 I0 R3 e6 {* }" Z9 T
然后他被舒庆勒着脖子直接扔到了门外。
  @5 C, t/ i3 t. M9 _) r0 g
他当然是不会去的！不喜欢味道，不喜欢遭杂、不喜欢那种纸醉金迷、全然颓废的感觉。何筝就常常取笑他，说他是她生平仅见的，最纯情的人！

9 v" `5 D# |  K6 a3 z* i他不予置评。只是不喜欢而已，跟纯情不纯情扯不上关系。


+ C8 r( d$ w. j5 l; @* q9 S
, Y7 W! Q( C- `) W5 P2 ]: X连清篱的生活向来规律。下班，做饭，吃饭，看书，洗澡，上床睡觉。他甚至很少看电视。
9 I' }! G% j7 Z$ ~2 }& C' G5 }/ U
/ v3 _4 G1 V+ v; |娱乐性质的家电，他用的最多的是音像，他喜欢听音乐。很杂，只要好听的不管是什么，他都听。
* k! e; a- R3 \. Y8 A
上床睡觉的时候，都是晚上十一点，一分不差。除非有意外情况。
  J  b- A3 h- }" K8 M+ t/ F! V
4 a6 t  N0 ^% B) o$ ~, R他睡觉很沉，很少做梦。
. G2 C2 u/ y  p5 j) D& {
; y. X# y& ]8 g* r) a所以电话响了半天，才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 X7 a! {( l9 T" H
: q1 e, G4 z, N* e. C设定为“蓝色多瑙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他半睁着困乏的双目，将闪着蓝色光芒的手机，举到面前。

/ p' N6 P1 s  P7 j$ P; J石头为什么会在凌晨三点打电话？

他按下接听键。
! ^/ h3 e/ Q7 {+ e
& b, J# V3 _0 s8 i: l! S0 O) m6 v“连先生，庆哥受伤了，我们正在路上，马上过去。”
* a- }* S( Q/ y
$ d$ p; }: ^( v( d/ F4 O$ y( T石头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连清篱残留的睡意立刻被驱逐的无影无踪。
. ?, ?) b) z& _, j% L+ ^8 u
; \0 D* e- ?9 O. J“好，我在家等你。”

6 d2 K% B0 O/ v, A/ _挂了电话，他急忙下床，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
0 o+ _* w; u4 Q; q
4 N+ G/ k- w; g7 v0 r0 z. }距离上次受伤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这舒庆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一点？
$ x7 Y7 r1 o5 l- ]% y/ t
严不严重？要不要输血？
- ?7 v: ]5 w5 L& X
他瞪着电话，想着等舒庆到了再通知他血库的朋友，还来不来得及？

3 e9 R  ?7 p5 ]) e2 w正犹豫间，门开了。
; g  R: _' R& V0 }
2 h" M) D8 j! I. b/ L1 ^2 J# N- q% B舒庆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焦灼的石头。

“你，你不是受伤了么？”
/ @. ?% R) y& g* K4 `3 t
# P3 Y- y: y5 |2 j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情形，让连清篱的舌头有些打结。

. [. c* w& D! C2 x& ~“当然！”
/ G; b; A; z/ T% C! S% V- D. ?9 F3 z
舒庆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坐，将身上的衣服一股脑从头上脱下来，扔在地板上：
: G: M+ f: R4 T- Q/ ]* |8 ?7 F* w. y
“你看。”
: C3 H" b1 Q+ }6 K- d" \; I
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1 [% w  X& x" t, q5 ^. n% h
长约八公分的伤口看上去血肉模糊，但是出血的状况却不是很严重。
7 m# n+ K' d5 s
不再说话，连清篱急忙让他躺在沙发上，消毒、上药，伤口虽看着恐怖，却不深，用胶布拉在一起，覆上纱布，以舒庆的体质，很快就会愈合。

: B+ D# ]8 K9 s( |3 t' o“石头，你身上的也有伤吧？”

/ C. `0 P) D! F. Q8 A( q8 C; {此时连清篱已经恢复了镇定。
  k  X1 @5 X$ n4 @  _
( n) c) J8 e$ p. s( y石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5 l# x- x/ Y6 f% v
5 U7 |; `0 I, n“有一点，不过没有庆哥那么严重。”
  u/ p3 T. G* A5 Y6 E
& x3 W6 b* B$ c5 x石头身上的伤都不重，不过零零碎碎，足有七八处。

4 R) b4 O, R# ]“难怪庆哥死活也要跑到这里，连先生，你这手艺比大夫还厉害！”

7 a1 O+ |3 ~# o; v8 C看着连清篱轻巧利落的手势，石头竖起大拇指：
* v- Z  s8 W* o$ L
“一点都不痛！”
4 a# A. a6 D6 }1 }" J% w
“那就好。”连清篱板着脸道。
( ]. Q0 C3 }- R. R* \6 }
; M5 B' H6 q( m( i$ Z2 s  A舒庆的伤之所以看着那么恐怖，显然是因为耽误了治疗，被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 Q4 l) S% b( N+ |2 Q2 [( J. d
地上扔着的衣服晕开一大团血迹，以舒庆伤势的情况，起码要用一个小时才能染成那样。

连清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 w, h. a; T% Q& O  b/ }5 F+ F意识到连清篱情绪不对，石头急忙找话题试图改变气氛：
" h/ A' c* |* n" ^
“连先生，你都不知道庆哥今天有多厉害，他……”
$ ?2 N+ C$ ]1 A* d
5 F/ V0 }5 I' g6 h“石头！你他妈话真多！”
! N7 f, {  i1 T5 L0 I
这回是舒庆打断了他。
8 e* [# r' ]8 ?
' b- c" X9 z3 t1 \人家想宣传你的英勇事迹耶！石头委委屈屈的闭上嘴。

; r- q! F) d0 K$ l: a% A舒庆理也不理石头，懒懒的躺在沙发上，看着连清篱道：

“喂！我想抽根烟。”z
/ g1 @2 a( L( i* }1 D
“不许在我屋子里抽烟！”连清篱头也不抬的拒绝。

“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我伤口很痛！”舒庆不悦的皱眉。
8 B4 P: ?* ^# D3 P
“拿自己的伤不当回事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连清篱冷冷的道。
" w6 b9 g% j% T  ~5 r
“你……”舒庆倏的坐起来，因为扯痛了伤口，整张脸立刻拧做一团。

“活该！”连清篱轻哼着，将石头最后一处伤裹好，然后拍拍他的肩，道：
% y6 G. V7 n5 [* r) |
“下次受伤要及时处理，不要跟某个疯子一起疯。”
; B# x/ ^: f5 r! e/ Y- }7 x/ H
! i  F# B# h9 Y) v说完，便径直向厨房走去。y

" {4 [7 ]1 m; G! i5 o, X看着舒庆咬牙切齿的凶狠表情，石头硬着头皮道：

: ?, a3 \1 r( s) Q9 X( G“庆哥，连先生是关心你才那么说的。”

% \5 \, _) |! N瞪着厨房门口半天，舒庆才调回视线，板着脸应道：
: c. o+ B2 X- e2 V4 o
8 F" X8 d: @. B* Z“我知道。”z
8 u1 N+ a3 F! M2 x" {6 o2 A
然后两人僵硬的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7 I, f) u* M8 z( o$ d: k2 |
连清篱再次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石头大大的松了口气。

  q+ v! C6 d4 d& e  f“给，把这个喝了。”z
" p- k, C9 ~/ P) I+ c1 t
. E  u3 N# a  V( \2 P+ ~9 ^& d0 |一人一碗酸辣汤，放在桌上，连清篱道。

+ N% f2 L! w) W5 e  k- l“这么大晚上的，喝什么汤嘛？”

+ m' ^# W  F! f' n5 Y舒庆嘴里抱怨，却还是乖乖的将汤灌进肚子里。

! C$ [; G! Q9 O6 N0 r这就是传说中放了药的酸辣汤？
2 r1 U3 L  W6 z& }
7 e0 L+ {, m4 \0 M石头怀着敬畏的心情，也一饮而尽。咂了咂舌，他的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果然尝不出一点药味。

' W' N. o. S1 {: \* {; k然后，变成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3 x6 R3 ~5 n& p' [; R$ b
连清篱首先放弃的叹了口气。

4 s, n9 y! \7 n“舒庆，你今晚跟石头就住下来吧！”
3 U8 q5 f7 y6 g$ O
- }# F4 j  H" H. ~8 D. z' m7 e舒庆面上立刻显出得尝夙愿的喜色。

连清篱选择视而不见，接着道：
) k, u5 e9 H+ W3 D" q8 U' b
0 J1 H# }2 s; y1 U' F3 R“你跟石头睡卧室。”
* c& A" c  t) D: F- v5 @
3 e6 z5 g( C8 L; w2 Z“什么？”舒庆立刻跳了起来，对着连清篱大皱眉头。
5 J$ ~: O0 g: [( H* d
! `0 T5 A- ?' b“能睡觉的地方只有床和沙发，我明天要上班，你跟石头睡卧室，我走的时候也不会吵醒你们。”

4 y9 G4 [3 S, f$ l! C9 e3 \连清篱觉得这样的安排再合理不过。
, U2 w/ B# Q; V
7 s3 H; \$ X5 @% Q" n“不行！”舒庆恶狠狠的瞪着石头，一脸不情愿：

“石头睡觉又打呼又流口水，还会打人，我绝对不跟他一起睡！”
) `! E4 j, q/ g( t; a5 {
! M( e9 W- U8 [: d# ~+ n' f石头被瞪的低下头，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大呼冤枉——庆哥，你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诽谤！
* {, a& K  Y. h  e" _; H6 y, K* H
/ g4 S6 `  s1 W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

/ Z3 p' N3 R, E' ~3 S如果再纠缠下去，就不用睡了。

连清篱揉了揉抽痛的额头，只得无奈的道：
5 }- ~0 K8 m7 `( ]
5 F. {1 E; B0 x' B) ^8 o“那你跟我睡好了，石头睡沙发。”

“唔！”
  G" k, u  G' k4 {
这回舒庆不再吱声。

$ X  ~. U) l+ d7 u' k将两人的脏衣放进洗衣机，设定好自动功能，然后安排好石头。等他走回卧室，舒庆已经躺在了床上。

+ j5 v1 p7 b: j' f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会毫不迟疑的睡在地上。可是他单身多年，家里只备了两床棉被，一条给了石头，另一条就盖在舒庆身上。

6 `! C4 {( a* G4 S  k看着舒庆亮晶晶的眼眸，连清篱突然觉得有些后悔。
4 R4 B7 i0 h' p, a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以为连清篱的迟疑是嫌自己身上气味难闻，舒庆立刻一脸邀功的道：
2 R- q/ ~( p; ~' |! D, f- }
“快上来吧！我刚才冲过澡了，身上没有味道。”
. u9 l( Y- O( r
7 `; ~; Q3 [" s0 q! k9 \, K" ~" |他以为自己会得到夸奖，哪知连清篱却变了脸色。

沉着脸一把揭开棉被，胸前的纱布竟然没湿！

他诧异的伸手摸了摸舒庆的发，湿的，肌肤上也残留着湿意，可是纱布却是干的，不过粘贴的位置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同。

果然，舒庆更得意的道：

“我冲澡的时候，把纱布撕下来了，冲完才粘上，厉害吧？”
) N5 R3 i: u  _) i6 P
) ^. C  \$ f- m# D& k说完之后，他的脑袋立刻中了一拳。

“白痴！”
$ v/ G/ r# ?; {+ \* \
连清篱怒道：
- H) Q6 Y4 \. N! J$ `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伤口不能见水，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 i: q2 o: w/ n& E7 `; u( z3 x“都十年前的事……谁记得住啊！……喂，你怎么又打我？”

skwstc

第 14 章
$ w( L7 V2 u) Z" P. a
* w: \5 ~) E- @0 O1 q0 ?等连清篱再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 [# P. L+ F7 k# B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一粘枕头就沉沉睡去。

; r6 U5 h& J: q0 b1 [, V6 ]至于他以前设想的“跟舒庆离得太近一定会很别扭这回事”，连出现也不曾出现。

% Y# c; Q+ g" B/ V0 x  r% ]事实上，他根本没精力注意到身边睡了个裸男的事实。

9 N& H& y. S4 ~! S) u0 n直到第二天醒来，他才意识到这个事实，而且是非常深刻的认识。
" ~8 q0 Y) F% H& h' j8 h' h* R
2 L8 K# H0 h$ y/ A9 m, ^因为他正被这个裸男紧紧的抱在怀里，而且用了足足五分钟时间，才将那只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 u' C! ?" d1 h4 H
而那个始做蛹者，只是翻了个身，不耐烦的咕哝了一句“烦死了”，便又睡死过去。

恼怒的瞪了半天，连清篱最终也只得无奈作罢！
4 o; M, l4 R' \% d
6 C0 `( h8 M: ?* R早上时间紧张，实在没有多余的浪费在这家伙身上，而且，这家伙恐怕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吧？

十年前便有这样的习惯，睡熟后便会像八爪鱼般巴在自己身上，怎么也甩不脱。只是那时他还是个孩子，此时却已是成熟男人。

* o  Y+ J& m1 r! O3 I连清篱无奈的摇头，没想到十年过去，他依然保留着这样的习惯。他总是对自己所给予的温暖表现的如此饥渴，让他根本无法狠心拒绝，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 I# V8 d( V/ S" l; T5 I/ i, {
/ x) q8 l" W" t9 b4 Y" P不过抱的那么紧，不会影响到他的伤口吧？
4 @/ Z9 W" a& n" i. j7 T5 |
8 A2 l2 U; j; B0 w% }一边想着，连清篱一边燎开棉被，雪白的纱布虽然有些皱，却没有看到血迹。他放心的将被角掖好，转身走出了卧室。
: t1 G; |2 {2 f7 |! v; h+ }" y
# {+ H. D! N9 }  L4 E. F  R( E& n+ I他没有注意到，有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黝黑深邃，没有半点睡意。
) y& Z+ h; j  M9 y7 u( ~


& y0 N& A0 g2 y3 v4 L+ A. r6 [七天后，又是在凌晨时分，被手机吵醒。
) j( t7 [- g8 N$ C2 s
& k: o7 J* o6 v$ [" V' `- @6 F同样是石头焦灼的声音，告诉他——舒庆受伤了。
# }1 \# T* J, ]" H
) U0 f! V( G+ q1 }- I这次伤在肩头。然后理所当然的，舒庆跟石头又住了下来。
4 H# I7 j7 g$ L4 |& F% n1 X' @
五天后，舒庆再次受伤。
7 D% j( z$ ]7 N  ~* U9 D8 `
此时连清篱已经非常确定——舒庆是故意的！
6 K; g$ [' d: _" D& k" F7 k
1 d$ k. j, x' x9 E3 c他没有直接问当事人，只是将石头拉到一边，状似随意的道：
) e% ~; Y) Y* w  B3 X
5 J+ q* |# D, K) ?“石头，你说舒庆很厉害？”

“那当然！”像平时一样，只要一提到自己偶像的丰功伟绩，石头便忘形起来：

8 V! d) D  \5 X/ D“庆哥是最厉害的！想当年……”
3 S, C' }' Y7 {/ W) u
“是啊——”连清篱随随便便的点了点头，明显敷衍的样子。
! V; V, K% m6 ~' e1 D
: P5 J7 o9 l; L$ j  q  N“连先生，石头可是一点没说谎！”自己的偶像被污蔑，石头的眼睛立刻瞪的大如铜铃。
  K2 F( d6 c/ k, P
“抱歉，我是很想相信，不过……动不动就受伤，好像有点……”

“那是庆哥故意的……”话说到一半，石头连忙捂住嘴，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写满惊惶。

+ ~4 Z) ?- g0 f+ g; T. X2 M“故意的？居然会有人故意受伤，这么有趣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讲给我听听！”

2 k5 |( E$ t+ e9 t( K- U7 d. S连清篱微笑着看向快哭出来的石头。
; H  W7 z5 G- X$ g8 `) }
+ B7 U9 A8 N* S$ d
! d$ C% j0 L/ m( y
4 }7 W( ^7 B  U' F! {“舒庆，你就那么想跟我一起住？”
* i+ R& v/ `- N9 F. D: R
被揭穿谎言，舒庆也只是一愣，然后他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的一脸嚣张。
; W7 p! [" ~* S7 F/ W+ I
“没错！跟你睡连梦都不做一个，简直舒服死了！”
) l, f3 A* A9 O$ v
连清篱无言。

当然，他大可将舒庆赶出去，任他继续为这种荒谬的理由伤害自己，反正痛的人不是他！

可是，前提是——他够狠心！
0 J0 r" D: f/ Q6 q  ^7 A

% H& p$ d$ t* D: O7 U
买了新的棉被，在书房给石头搭了张单人床。

又在客厅的公用卫生间里装了一套新的洗浴设施，原本空间宽敞的屋子，立刻因为多了两个入住者而显得拥挤起来。
# g2 @& y& W) i1 t  J$ h1 `
5 X5 [: ]5 R" M/ t3 H& Z' @3 F不过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房间的卫生，再也不用连清篱操心，石头会收拾的妥妥帖帖。

2 ]' q- L6 e$ e' e先这样吧！
/ q! P% k3 J. M3 I# ^, ^
- R$ V  K1 |( x" Y3 N# g/ U然后慢慢劝导舒庆，让他住回自己的地方，他总不能在自己这里住一辈子吧？这样告诉自己，连清篱认命的让属于舒庆的东西侵占着自己的空间。

他也给舒庆买了一条棉被，两人一人一条，即使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觉得有多尴尬。

% @& v! d+ A: |2 h3 G$ v舒庆当时没说什么。
; i. U' T( H0 t0 U
第二天早上，连清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舒庆牢牢的抱在怀里，属于舒庆的那条棉被，则可怜兮兮的被丢在地板上。

& |! X& w% {0 P' j+ k* N+ U8 g( v他根本不知道舒庆是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上床？

是因为舒庆的动作太过轻巧，还是自己睡的太死？他最终也没弄明白。

同意舒庆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必定会出现这种情况——关于这一点，连清篱自然清楚。

6 A: k7 p- z2 t7 J- |" N& b$ L但问题是，他真的太习惯舒庆的存在了。

3 I5 A" [/ E' E  `- \/ T& X* o8 Y身体竟然没有一点抗拒的反应，仿佛舒庆一直都那么睡在他的旁边，那样紧紧的抱着他。

9 Y5 T" e8 Z" c( }每每想起，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 r1 B, k% L& ?/ Z
* E# V# u* i3 m' B' |7 S2 T- L总觉得有种危险在暗暗酝酿，他却抓不住丝毫头绪。
' e- v  m' W8 S
  y7 z) Z% w$ i( M8 M  ?+ l2 ~" d
4 D* g2 k9 T; W9 W' v
舒庆管理的场子很多，但是近来已经很少有人闹事。
0 ~, W5 g$ c6 C  a# N, ]. A4 u# {
鸡毛蒜皮的小事自然劳动不了舒庆的大驾，所以他最常做的，就是找些人打打牌，飙飙车，赌赌马什么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去拳馆练拳击。

- Q* p$ ]8 h1 l& s7 Z: j9 |8 [这些天连清篱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弄得舒庆心情也不好起来，所以就找了一群人打麻将。
% m- i3 E1 y, G4 [( g; H; F
他不迷赌博，但是喜欢赢的感觉。
. a  I2 N. z& w3 M. r
# f6 H* N% f* [% g6 }( y) v
+ r& s9 A. L: |
$ Y' m' z+ j- ^9 X8 |; b1 s“胡了！”
, _6 L7 k( |8 Y' O% i/ u7 j) F
舒庆将牌一推。一手漂亮的十三么呈现在众人眼前。

) p* Y8 B6 G! _( p4 A! ]“舒庆，还是你高明！”

/ A5 ~5 |% e. X“舒庆，手下留情，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刺激啊！”
' }( n1 }! v" v* S5 l7 r& E
众人呵呵的笑着，将牌推进自动麻将桌的凹槽。

, \' y; J$ Y6 T8 y/ r$ ~# ?舒庆懒洋洋的眯着双眸，嘴里叼着香烟，不时冒出乳白色的烟雾。
# Z6 ^0 z! O+ k& M
% M1 Q5 L3 J1 j% q1 e: ~- U听了众人的话，他不怎么在意的扬了扬眉，然后伸手按下掷骰子的按钮。
% a0 x- A3 M8 _" v
骰子在盘子里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一个二，一个三，他又伸手按了一下。
5 }7 C7 J! k% k) L5 M/ N9 [" b9 H6 W
“石头，去给我拿瓶啤酒，要凉的。”
! u  q1 u0 q% t
; }4 R$ k( Y& F; ^  m5 Q# j“是！庆哥！”
/ E7 D9 `! |  F
' ^3 M7 i4 k& X) V) j' ]0 c# l石头急忙把手里的钱整理到一起，放进舒庆面前的抽屉里。弄好一切，他才推门走了出去。

*******************
( E) \: O7 f& I
" {; n; O3 r( R. `  X走出包间，还没到吧台，便被人拦住。

“石头等等！”

眼前的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美目流转，足以勾魂摄魄。
$ T. E! `5 F. p: c! B! N
“莉姐！”
; Y3 l& y. s% Q) ~: p, _
石头急忙躬身行礼。
2 N1 t, D2 A0 T7 n# s: U
这绝世尤物是炎青的干女儿，也是被大家公认的舒庆的“女人”，自然马虎不得。

  f; p$ g" G  w. }# I“庆哥在玩牌……”

炎莉笑道：
2 ~0 d- G2 h9 z0 V% ]7 a# K
, V# D, \( m$ E1 A3 l. \" w+ v, \“我就是来找你的——给个面子吧？”

2 t8 w8 G3 y3 o6 S* y原本便长相艳丽，此时一笑更是美的让人不可逼视，石头急忙眼观鼻，鼻观心。

“庆哥要啤酒……”他嗫嚅着道。

“只耽误你一会儿时间。”
; @1 _4 ^  A3 l! T3 A1 I3 g
' s% M1 Q7 c+ {% j5 a炎莉的声音又娇又媚，表情却很强硬，石头只得随着她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包间里。
9 W( P$ p4 k: s5 G; q: w: H- [
' w# B( n& Z6 h% {坐到沙发上，炎莉熟练的拿出一支烟，含在唇间，石头连忙为她点上。氤氲的烟气中，她涂着绿色眼影的眸分外的妖异。
% H3 L) z4 A! B) }/ A
“我听大富豪的瑶姐说，舒庆前一阵因为一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发了好大的脾气，害得最后不管谁去陪舒庆，都得先洗过澡，把香水味洗掉，才敢走到舒庆跟前……”炎莉侧了侧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6 d" L" W: B% u2 n: V
+ c& _9 I8 B+ y. k1 E# E“舒庆最近倒底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不管这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0 D" v7 _; e0 Y还不是那些香水味害得连先生打了半天喷嚏！

心里想着，嘴里却道：

3 a5 [, {5 F" B, u“大概是庆哥突然开始讨厌那种味道了……呵呵……”

9 U% L" z  I$ b% H1 g: e# ?6 D炎莉淡淡一笑，眼角眉梢说不出的风情。
& J$ y- b& S9 q$ G7 t) I, U7 P
$ {+ Z# i6 F% w“石头，我平常对你怎样？”

石头一愣，脸上表情没变，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6 N2 E- A2 h. s1 [
这炎莉原本姓周，因为父亲的公司破产，父母又双双自杀，放高利贷的要不到钱，便将她卖到了妓女户。
( h4 p8 D- x: L; t- c
她原是好人家的女儿，相貌出众，自小被众人呵护出心高气傲的性子。刚开始不愿接客，不知逃跑了多少次，她就是那时认识舒庆的。

石头依然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披头散发，一身狼狈，但是她却高高的扬着头，冷艳夺人。
4 U" g( [1 O/ m: g6 t
0 j- c5 S+ M! m: Q他记不得这女人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她变得越来越妩媚，越来越机敏，越来越……适应这个地方。倒不是说不好，为了活下去，这种改变理所应当，只是石头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0 r# l* \# B, }
0 f6 n" ?& J+ Y( K; c3 w3 c: J她长的很美，上过大学，非常会说话，所以舒庆常常去找她，之后炎青便收她做了干女儿。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炎青之所以给她这重身份，无非是要拉拢舒庆。

: [1 Y) e5 I7 c. ^她显然也清楚，安分没多久，便开始借助自身的地位培植力量。

: M$ n; @9 A( x' @$ J* G2 w  d4 y) y可是，她却不知道，舒庆已经开始厌烦她了。

: `/ D1 l  O( O+ C$ Y她变得太快，短短半年判若两人，而且，她改变的方向恰恰是舒庆最讨厌的。

8 X5 u! O2 f' T9 q美丽却庸俗的女人依然在等待他的回答，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 v2 J" v4 T9 ]4 a! ~1 f石头撇过脸，不忍再看。
4 a: p* u! e0 h  c* V3 p) ^
- M% P( Y- _0 P* t1 r5 E“莉姐对我很好。”
+ ^& r6 q# l; k0 {4 J! e
" k  S! u2 A$ G+ K5 L' g$ R8 r炎莉太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没有发现石头的异状。听石头这么回答，露出满意的表情。

她撩了撩长发，眯起媚人的眼眸：

“舒庆这阵子真的变得很奇怪！都一个月没来找我了，更奇怪的是，最近这一个星期，他也没找过别的女人……石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8 a1 h. Z5 v% O' F! N' L- h1 \
8 h. X# R6 Q9 w* I, E/ d& D' K“我不知道！”

& `' A$ R# i; X; E. z4 K8 Z石头摇摇头。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一直跟在舒庆身边……”
$ o8 z) ~% K% G$ r
7 ^: Q- s" ~8 K* A炎莉精心修饰的眉高高挑起，但话未说完，她又停了下来。

: i0 ~, g+ X9 }/ l! ^5 H吸了口烟，她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
8 X* V$ h9 X; B5 N4 |4 `
" ~3 Y' x, C6 a0 e“舒庆这些年托你照顾，这些钱，算是莉姐的一点心意，你先收下。”
3 C0 I2 a5 F# T' `
她自顾说着，身后的男人早已将一叠钞票递到石头面前。

一大堆钱，白白落在头上，换做旁人早已喜不自胜，可是石头却皱起眉头，站了起来：

6 R/ d: k; M. X) ]; G4 e1 A“莉姐，这些年真正受照顾的人是石头，这钱我绝对不能收。庆哥一定等的着急了，莉姐你慢慢坐，我先走了。”
9 O* A7 i& Z: y; e2 P* {" K5 M
5 x$ Q+ D' S0 C“那就是说果然有个女人？”
/ w9 D. D' e; R6 u
' H* i1 P# X& j; e3 I炎莉厉声问道。
2 U. |  k- x2 |$ @
刚刚站在她身后的男人堵到石头面前，也摆出一副他不说就不许走的架势。

" [+ X4 X9 O5 H4 i: i石头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 O: T9 h. p2 U( R“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 d, k5 S& g' @6 z“没什么意思……”炎莉悠然的踱到石头面前，将一口烟喷到他的脸上，神色妩媚，眼神却阴冷如蛇，她轻轻拍了拍石头的胸膛，腻声道：
  r* F+ c, t: |9 F
“我只想知道那个狐狸精是谁？倒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抢我的男人？”
  L5 I7 W; e$ @+ B+ G9 b/ E
看都懒得看她，石头目视前方淡淡的答道：

“莉姐，我再不过去，庆哥真要等急了。”
' R4 ?% D+ |6 @; w' ]
别说没有她所谓的‘狐狸精’，就算是有，也轮不到她来质问。

“你还真是不识好歹！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舒庆就会把你踢出去？”

炎莉张牙舞爪的道。
$ U; p* K7 S8 o. ?) M
! r& J4 X( L5 h" a. z& b4 y: @3 C" l石头不再搭理炎莉，直接转向堵在身前的魁梧男人，道：
" Z+ L& i' y2 s5 n; w
& K1 z, d6 n/ K+ ~/ k7 g% c“如果你不让开，我就要动手了。”
3 ?8 c% m0 \9 i& o  V
那人挑眉，一脸的不服，他看向炎莉，嚣张的道：
) Z- S7 W* {6 Z" _! e8 j+ e0 j) u
; N) Q2 h0 [& u% A- x4 f/ f“莉姐，这小子太狂了，能不能让我教训他一下？”

* ~# L2 ]0 }4 d* `6 D/ p炎莉退开，冷笑道：

2 }% N8 [4 U  B$ P2 W“别打脸就行。”
4 m* Q8 E- I: r& L0 m+ k
男人摆开架势，石头却没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突然道：
; X% I, L' Y& m! @' T/ r. Y
“我没见过你。”

3 F2 }  V9 L  B, a“他可是义父专门给我找的保镖，刚来没多久，而且他不算青红的人，你没见过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他功夫很厉害哦？还是上界武术冠军呢！”
( S1 k9 h) {# s4 s: {+ Q
炎莉咯咯笑着。
6 P" z  ?! c0 C
' I% L; r& n+ G0 F石头不再言语，径自从男人身边绕过，向门的方向走去，被蔑视的很彻底的男人一愣之后，一脸狂怒的转过身，闪电般出拳，向石头腰眼击去。

石头侧身闪过，飞起一脚，向后踢去。

闷哼过后，男人狼狈的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炎莉吓的呆住，眼睁睁的看着石头拉开门。

# q, A" H, E" |- |0 T( w( b“庆哥？”
: a) j; f" Z' a& V5 B; C
他怔住。

舒庆倚在门边，嘴里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见他出来，笑道：

“还以为你掉到茅坑里了？居然偷偷跑来跟女人幽会！你他妈欠扁是不是？”

1 ~8 V( }6 X7 H0 M' W; C7 D2 B说完，一脚踹在石头的屁股上。
* R& l  A0 O! j; \
“庆哥，我没有……”
9 x& ~, h" o9 T* a+ s" V
) s/ Z" n2 ~, D/ @( S8 H# X石头满腹委屈的道。

炎莉也跑了出来。

只这一会儿功夫，她已化妆完毕，满脸的泪痕，衣衫凌乱，十足一个饱受欺凌的弱女子。

她一把抱住舒庆的手臂，便放声大哭起来：
1 Q5 I4 f; b9 V4 ^  T9 U6 }2 N
6 i; ]2 P; X/ ?7 J% l“庆哥，你要为我做主啊！石头他要欺负我，还把小罗打成那样。”
4 V- h- q0 |, R1 X% \
泪水哗哗的从她眼中流了出来，她的妆居然没有花掉。
) R0 v1 T/ h# Y, q- g7 O
舒庆睨了石头一眼，道：

; ]' ?6 ~( f9 q+ _“你喜欢这个女人？”
: q* I/ E5 s4 b6 a) Q6 y
石头头摇的像波浪鼓。

对于太会耍心计的女人，他与舒庆一般敬谢不敏。
! W! Z: N4 b' c/ Q
, R, T% \" ]: X& B“客气什么？喜欢就尽管上，大家都是兄弟，不必这么见外。”舒庆一脸鼓励的道。
7 `! A0 u- ]# m1 p' {
# s% b2 \* I8 o# b8 w+ \# t听到这话，炎莉的哭声嘎然而止，她抬头看着舒庆，发现舒庆说的都是真的。

“庆哥……”
4 S( k$ U2 {, w6 S& T, }# n4 n
- e& L1 g5 M5 G8 T" {8 k% }她的嘴唇开始发抖，肩膀开始发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她不再流泪，眉毛皱成一团，额头竞有了皱纹：
6 {" [: {( c& ~) D/ E. U' |
$ k" }4 M, t! X" F: g“庆哥，你是开玩笑的对吧？你不是认真的对吧？庆哥……”
2 E; f% Q& V4 P/ z  a3 I8 r
她想做出妩媚的笑容，但是肌肉怎么也不听使唤，她无助的看着舒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 J- Z9 M% T9 e' l' D) g+ _. y3 }4 s
她知道舒庆常会跟弟兄分享女人，但她一直都只属于舒庆，她以为她是特殊的。
+ u, S3 }% w6 t2 Y, t
; X3 A8 e+ G' z1 ]" T6 ^舒庆翻手一转，轻易从炎莉的抓握中脱出，淡淡道：
0 E- Q- O: f8 G$ N; D
* k' C$ t/ C  _' {% m& @* B7 K, K“我从不开玩笑。”
, N' g0 p( d9 m0 {# @. h/ |
然后便转身离开。

石头连忙跟了上去。
3 |. A+ C& X  n. _  R3 V
妄想捕获舒庆的女人，炎莉不是第一个，但是结局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炎莉的确是在舒庆身边留的最久的女人，从这一点来说，她已经很特殊了。
, |6 [. [8 a, g
: H% m1 c5 B& v1 c' B1 Z所以，她成为炎青的干女儿。

. q8 V1 Y. t! H% U, r( \女人的哭叫声越来越远，石头可以想象出她想拼命追上来的模样，不过，在舒庆的地盘上，没有人能违反舒庆的意志，任何人都不行。

8 q2 u5 A* \1 A: V. R! g$ G  W而舒庆不要的女人，则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舒庆身边的。
5 G+ J5 ?" b2 x3 c
7 P5 Q* |! {' _9 f. v. y突然发现舒庆是向赌场门外走去，石头忙问：

  w# X7 y$ a- |" c3 R1 u“庆哥，你不再玩一会儿么？”

4 U) n# F4 {8 Z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庆道：

“老陈的钱都输光了，还玩儿个什么劲儿？”
! W, @8 _) W8 O1 l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 }) |$ x9 n3 D$ p" M
/ u6 S$ B1 t  g7 I( A' M5 g“找个地方洗澡，然后回家。”舒庆答。
9 k8 f" @- ]6 G6 g; k
这个“家”自然指连清篱处。
" F* N! L8 g8 L- g( `3 H
; Y* L+ T% t4 v- i从住在那里开始，舒庆便养成了回去前刷牙洗澡的习惯，没办法，想住下来，就得配合连清篱的“洁癖”，否则就算不赶自己出去，也会唠叨到让他耳朵长茧。
+ U& R6 Q  m1 ]# [  \0 t  {
1 e' @$ y; X2 g# L石头踌躇半天，忍不住开口道：
- m. I+ d7 c: S5 }9 w% h6 _
“庆哥，难道你不想找个地方打一炮？”
/ N, w) n$ g& j# J8 ^
舒庆一怔，停下了脚步，他侧头想了想，道：
/ i/ b0 A# w- h6 Y
“最近好像没什么看着顺眼的妞儿。”
1 e' g# i, ^/ Q" u, F* k
. j! b7 W: p1 Z# m; e. p石头愕然。
  c( o. B: s4 w0 e: x
倒底是谁说过“女人关上灯都一样”的话？

而且都有一周没爽到了，他都有些憋得发慌，舒庆怎么可能没感觉？
6 o- v7 @5 T$ }9 K( a' R, c, f; B
舒庆向来精力旺盛，最长的禁欲时间不过五天，还是因为他受了重伤。本来每天都要做的男人，这回憋了整整一周还没有一点自觉，怎么看怎么像……

( J9 M$ |9 S4 }: i“庆哥……”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2 Z$ z2 o' s) g" f
& b& r. C% s, @: U* C; C“有屁快放！”
8 G* B$ j6 y: c
! b2 j$ q5 \" m1 Y' @5 Q# \舒庆从衣袋里抽出一支烟。
& b% L- V9 w2 F4 k$ t- H7 Z
趁着还有时间，再抽一根，回去可就抽不成了。

6 M* E; b( R$ Y石头忙帮他点上火，小心翼翼的道：

3 e  e" d4 Q0 P* G) P- k3 D) f/ a4 ~“都一个星期了，庆哥你……真的不想？”

0 e7 v8 i" E8 s: O5 o6 f6 L1 Z石头忧虑的表情，闪闪躲躲的态度，让舒庆警觉起来：
% B% A5 x8 X- R& T
“你有话就直接说，别让我费神猜谜！”

“庆哥……你那方面……没毛病吧？哎呀庆哥，别打，好痛……我也是关心你啊……啊啊啊啊……”

skwstc

第 15 章
% T+ u5 V" Q1 n& }# o/ F1 L
次日，连清篱下班，一打开冰箱，便看到冰箱的保鲜盒里养了两只鳖。

两只都是又肥又大，还是活的。

他忍不住问石头：

“舒庆想吃鳖？”

2 J, Z; O( Z& e$ C6 N- N他前些时候还说他一吃就流鼻血，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2 `& J# ?+ E* x4 C
“因为庆哥他……”
2 ]  U5 z" Z% U6 H9 K
石头刚想说，就被躲在厨房门外偷窥的舒庆一个爆栗、砸在头上。

% g  ?3 F1 N; c, q4 a* c“我想吃行不行？”
; g) L: K2 T" M9 V# r! [3 i
! }2 R: d6 [/ G冲着连清篱吼完，才又瞪向石头：
! H' }( |% w7 j) A* {' A! k
“多干活少说话！小心哪天我拔了你的舌头！”
9 z  W9 D1 i, ?7 B
, F. }3 _2 ?9 x" R$ \$ k  [" ~石头被吓得缩成一团，舒庆这才满意的踱出了厨房。

; n7 ^( Q9 Y  a% h7 q2 p6 K“这家伙越来越神出鬼没了。”连清篱打趣道。
, T1 P( q3 ~% M& e  ~! M
“……”

, x7 X' E; Z% L5 l1 X0 t石头这天果然再没有说一个字。
0 m. t4 B" J3 f7 G9 s1 p- B

' R1 ~8 j2 |0 k6 A( [
新鲜的鳖肉，加上枸杞、山药、葱、姜，炖到烂熟，一上桌，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 f/ `4 O2 R4 ]( J
“吃吧！”

连清篱盛了一碗放在舒庆面前。

舒庆吃饭总是标准狼吞虎咽的架势，让人看起来便很有食欲。
4 S3 E1 Q2 o. i+ m0 r/ `
# H0 z1 U: T: B9 Z( C4 O8 a石头的饭量已是不小，舒庆的饭量却比自己跟石头的加起来的还要大些，身上却没有半丝毫赘肉。所以连清篱怎么也想不明白，舒庆倒底把那些东西吃到哪儿去了？
& ]. b7 t2 |  M7 O6 c1 g/ v4 U, l
吃完饭。照例是石头洗碗，连清篱收拾，舒庆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突然觉得鼻子底下痒痒的，舒庆伸手一摸，然后呆住——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 p4 ?' `8 p; N( ^. K
“别动！”

" t4 }% |# M# @; Y一张纸压在了鼻子下面，被血弄污的手也连清篱眼捷手快的抓在手里。
) T( ~8 m- ^0 H4 U; ?' D) _% z
“别乱动，小心把沙发弄脏了。”
" L( l4 _5 [( m  n$ P6 f/ s
连清篱说完，冲着厨房喊道：
1 x0 x: _& f! C
( c( U  V+ a+ U5 u5 |2 r“石头，麻烦你帮我拿点冰块。”
/ a* ]( b) {6 v; ]. B1 h% s& g
他转了个身，坐进沙发，将自己的腿垫在舒庆的脖子下面。
( z; {1 D: V6 g) w
这一会儿功夫，捂在舒庆鼻子下的纸巾已被浸透，他急忙另拿了一块团成团，塞进舒庆的鼻孔，顺手将舒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
4 i* Q/ Z# V, ]# v- v" N8 B% B
“你还真是……流的鼻血都比别人多。”

看着舒庆两只鼻孔插着纸团的模样，连清篱想笑，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笑了，舒庆就算把血流光，也要把纸抽出来，便只好忍着。

' d3 Q6 l6 `! f( r  m( z$ b' `4 h石头拿来了冰块，他接过，放在舒庆的额头。

$ H4 [8 N+ U0 L4 }, g9 j1 @3 o  B“你明明知道自己火气大，还吃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 m( m3 x2 y7 T- [“哼！”舒庆鼻音浓重的冷哼一声，不说话。

“这下看你还吃不吃了。”
" X& W! t% T+ R
“吃！”一个字，舒庆说的坚定又坚决。
# K& G  \: }5 T( a$ r( e
啊？

9 C! s( W/ D( S9 g连清篱诧异的看着舒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舒庆……”他深思着道：
! x" a$ t& v8 y% h
“鳖好像是壮阳的？”
: @+ \. z5 A1 B2 q9 T( I3 x
* Y3 m  O5 J/ H4 a6 f( l) I1 W" U9 ^他仔细观察着舒庆的表情，接着往下说：

“你不惜把血流干，也要坚持吃这个，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

8 c9 Y/ g% p* \8 u$ {“胡说八道！”
' L: _  S0 F4 T: Y  y5 V( o/ f& V
舒庆的暴跳如雷给了连清篱答案。

* x' |! P. h# T; B0 F( i( x既然知道答案，连清篱也不再追问。伸手将跳下沙发的舒庆重新拉着躺下来：

* D3 P* Z6 \2 B: b“好了，不是就不是，你着什么急！”明显敷衍的语气。
! d& e( K5 H2 \6 ?; ^8 M: A8 h
舒庆气得一脸扭曲：

& g1 z* K) S0 N“我没有问题！”
6 m* I4 [2 _. x/ {% f
他大声强调。

“嗯，没有问题。”

9 n- ^* m1 G0 j+ u( R+ d连清篱点了点头，望向坐在一边、低着头、肩膀不住抽动的石头，道：

5 ?* J5 d/ g5 h. C* U“石头，你来换下我。”
4 w7 x; v2 O  b2 f1 u! A8 R8 r7 f
& n3 ~7 {2 H1 ^% t“你干什么去？”舒庆不悦怒瞪。
+ R& f' v9 [7 O; w: ]3 w. S" f
笑着摸了摸舒庆的头，连清篱道：

“我去煮点莲子羹……石头要不要？”
7 D7 p2 A4 P) Q4 c: k+ [: N! Y6 E
  n, z$ f& {! n石头连忙摇头。

大冷天吃清热去火的链子羹？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 T) Y5 |) \1 M* C' R' P/ T- E5 s
& [& U4 h$ p2 `+ @: W  n$ F然后，舒庆便被移交到石头腿上。

舒庆瞪瞪瞪……

石头死死盯着电视——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8 F4 I; W% i; U& @2 e9 K! `
/ q& @2 S1 M# Z* k$ j

2 N8 |' p; c$ s, f* t3 S“阿篱，需要你帮个忙！”
. C/ e/ [9 R5 }8 K7 v: b
" Y; H( K( D! g6 P卫空远一走进连清篱的办公室，便一脸凝重的道。
( m6 x( f/ e" I# T. X' K
连清篱忙放下手中的笔：
0 n& J4 @2 Z9 H& ~2 ~( H
& g1 {% Q1 C+ q: i% ~! v$ j4 l“你说！”

1 S+ ~* l0 q5 R* O“你还记得106号案子么？”

“你说的是那个杀人奸尸的案子？”
$ [+ F! Y6 f% n& h5 }1 x. z* w
“嗯！”卫空远点了点头：

# K1 k2 U5 i' G) w0 o! }( \“警方在X市发现一个男人很像那个在逃案犯，但是案犯死不承认，还在拘留期间吞了刀片，现在人在医院，如果再闻不出口供就得放人，委托人求我务必去一趟，但是我实在脱不开身……”

“没问题，我去。”连清篱干脆的点头。

卫空远立时松了一口气。
" B) e# S* ~  s6 w
; A) X4 F# \3 K( V/ g" t只要连清篱出马，这案子就等于结了一半。
5 h6 D: u9 g5 j( R
“你可以把你手头的案子移交给我。”
2 t  D+ p* h3 ^7 u/ a- s( Q
“也好。不过这两个我弄的差不多了，开庭时间又在一周后，应该赶得及。其它的就拜托你了。”
" A- K0 {$ Y9 ^/ I7 |  ?
/ A/ s# f8 m% Z  N6 z/ [连清篱一边说着，一边将要交给卫空远的卷宗整理出来。

两人合作日久，没用多长时间，便交接清楚。
+ B6 ]% J/ n4 N; Y; s3 x
% f, ~3 ^* r6 S' v2 c) y; I卫空远拍了拍连清篱的肩膀，笑道：
' {- v* M" w: F+ k
/ P, ~) q, |/ g“一切拜托你了！回来请你吃饭，顺便给你介绍我的新女朋友。”
: Z: y4 Z* ^! f3 r
, l6 V/ C9 M5 I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连清篱点头道：
! Y! X; ?- O' `7 A7 Y
“知道了。”

9 {5 J1 g' {- ]$ O$ a7 Z上一次的恋情才不过维持了一个月，这家伙又要换女朋友——看来，自己的耳根又要不得清静了。

1 ?$ g) S; Z+ _' R女权主义至上的何筝最看不惯卫空远视女人如衣服的行为，认为他这是在藐视女性。除了例行的对卫空远口诛笔伐，自己也少不得被警告“不得向卫空远学习云云”。
( u8 d3 q2 k# t5 l$ a* E1 ^
连清篱暗中叹了口气，可以想见，卫空远的这顿饭实在不是多么好吃的。
: m" a. L9 W  \5 c5 v6 }1 ~
时间紧迫，连清篱连家都来不及回，带了必要的资料文件，便匆忙上了飞机。

& w$ v3 J2 h0 Y; S; V' B0 @9 d给舒庆发短信时，他犹豫片刻，又加上一句“鳖还是少吃点好”。
5 G0 N9 E4 I8 O9 f. U1 c9 ]: Q; A. l2 b
3 ?/ }. A2 ]+ ^9 h5 z) }他一点也不认为舒庆会有那方面的问题。

这些天确实没怎么在舒庆身上嗅到香水味，可是每日清晨醒来时，都会面临被舒庆硬硬顶着的尴尬局面。
; ~7 p% d2 j6 ?6 ~
精力旺盛的年轻男子通常都会有这种反应，舒庆显然很正常。
: C9 Z0 F9 `2 x' W' i  J6 R
) Q; R1 u. r& ^5 N, B* C+ `可能是没看到顺眼的女人吧！
; K* A( [- _/ {$ R; e4 `5 F; p
石头说过，舒庆喜欢新面孔，想来他是厌倦了围绕身边的旧情人，才会提不起兴致。
7 d! S* X* L  A, R9 H; i
* B8 f) W" W6 q+ G5 v) o* I2 I这一点，倒是跟卫空远很像。

; ^+ l% w% W4 D7 [6 z# [再好再美的女人，看久了，也厌了，只有换个新的，才能提的起兴致。

- K2 i, v7 @2 V8 e9 |. F& u4 J# t& p何筝对此事的见解，便是讽刺又讽刺的大叹一声：

“男人啊！这就是男人！”
" m  k" S( X4 M( {8 s( J
( L. o8 H- e8 A% x! |然后会紧紧的抱住自己，笑得一脸甜蜜：
' W: [/ u+ O; l" a8 [  A6 b, A# T
“还是我家阿篱好！”

轻描淡写便将自己摒除于“男人”这个族群之外！他一直没弄清楚何筝这是在夸他还是在刺他？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将视线调向窗外云海。

7 R5 v3 e% p3 y关于舒庆的“不正常”只好等他回去再讨论了，希望这些天，那家伙不会搞出什么太过份的事来。
1 v+ F2 \% e9 h* k! P
6 F. }# \( ~3 O眼皮跳了几下，他怔了怔，举起手揉了半天，才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文件。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skwstc

第 16 章
; y' a  q  M* u4 S
如同打仗般的过了五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配合警方，连哄带逼的让那人认了罪。在飞机上便困的险些睡着，回到家里，向沙发上一倒，连动都不想动。
! p! R& w* g' L9 G( T# c* Y
2 P7 ^# ~* ]+ Y  ]! V舒庆和石头都不在，应该是上班去了。
& x5 c5 G0 t! d! g- E4 i
/ {! k8 N# o6 s连清篱歇了片刻，打电话通知卫空远，告诉他任务完成。又硬撑着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有擦干，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朦胧中，觉得胸口似乎压了什么东西，憋闷的难受，他直觉的张开口喘息，立刻一个软软滑滑的物体便探进口中，笨拙的缠绕着他的舌，然后嘴唇一痛……
5 a. j, v8 p+ X% l2 ~
1 W7 X: g' l) M7 R) ^) K& B% u+ y他倏的睁开眼睛，黑暗中，一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口舌相交，鼻尖相触，睡衣敞开，腰间的手掌粗糙而灼热……

他呆住，定定的瞪着那双在黑暗中依然炯亮逼人的眸，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那男人支起身子，笑了笑，哑声道：
) Q8 G  u! y! _: {& V4 \
$ A" N  p+ f  I9 N“咬到你了？我第一次接吻，是笨拙了点，不过下次就不会了。”
7 w+ ~) T0 u# W* z9 g0 ^1 Z$ M
说着，他又附下头。
% }& K6 O- n7 ~6 X
舒庆！
2 e6 {8 s6 g& B- d# z' n
5 v/ G8 H8 [4 g. l( F1 i0 F% w; n: D意识完全回到脑中，连清篱用力一挣，将男人推到一边，然后跳到地上，隔着床，瞪着那男人，怒声道：

“舒庆，你疯了？”

+ S) V9 ~2 x' S/ W* z0 N0 l舒庆坐起身，探手按亮床头灯，舔着唇笑道：

' W5 p  ]4 y! g1 D5 o& S“我没疯。”

他的笑容邪魅，眼神幽暗，全身上下，都写着危险二字。他全身赤裸，敞开的腿间，可以看到贲张的欲望。
* J: n3 m  d& Q/ T
连清篱不再多言，指着门口，冷声道：

9 i; Q1 G2 O; _; b8 Y0 v“你立刻给我走！”

. z) i; @+ R" c/ P/ A仿佛没看到连清篱铁青的脸色，舒庆坐在床上，垂着头自顾道：

“你知不知道这五天我是怎么过来的？赌博，练拳，赛马……但凡能玩儿的统统玩了一遍，没日没夜的玩儿，只要一停下来，我就烦的想杀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管干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尤其是回到这个屋子里……明明到处都是你的味道，却看不到你，摸不到你，我简直连一秒钟都呆不下去，可是又想着你会回来，一会儿来，一会儿走，简直跟疯子一样！

哪怕女人脱光衣服也不想要，不管吃什么壮阳的东西，就是不想，但是看到你……”
2 J2 s, Z1 w/ i; S
舒庆抬起头，眼中的灼热让连清篱浑身都紧张起来。
+ R# u' c* U* f- j2 z
“你看到没有？只是亲亲你，摸摸你，我就兴奋的不行，简直像是要爆炸一样……”

“够了！”充满淫欲的话语、充满淫欲的视线，让连清篱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冷厉。他瞪着舒庆，面无表情的道：
. `6 @$ H% D$ a8 Z7 z/ q+ `$ r# z
: o' M& T& J4 e6 T“如果你对我抱的是这种想法，那么我们连朋友也不用做了。”
& s9 H( T4 |1 @$ H1 f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 |- w5 z' f/ K' H' X
/ f) Q6 z( t+ z. o+ H舒庆嗤笑着一跃到地，轻巧灵敏的动作如同一只美丽的豹，他一步跨到连清篱面前，低头看着他，坚定的说：

“不管怎样，你最终都要属于我！”
5 g! i( }; a4 `) V/ Q' l- F
强迫自己不要后退，连清篱仰头直视着舒庆，用同样坚定的语气道：

; ?' B" ]1 ?+ C0 M/ Y% I% T“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属于任何人！”

) M" v2 r* t5 Y$ _' n3 h“真美！”
" N, {6 K( ^. g6 D7 a$ ~! A9 s6 p
舒庆突然叹道：
# M- J) \" v0 C0 B9 A6 d
' V+ W( F+ W6 Z* J2 n, L/ t“让人想吃了你。”

说着便抓住连清篱的手，将他压在墙上，渴切的唇，顺着他的颈滑了下去。
9 m' L; z  p! k5 ^) Q: H# l* o1 v
1 |. S6 |# V/ F: ~3 ]: D3 ]灼热湿腻的感觉在肌肤上游走，小腹抵着的硬物，让连清篱愤怒的想杀人，他提起右膝，用力向舒庆跨间顶去，却被舒庆的双腿牢牢夹住。

9 \5 h7 ]: N" _- I6 H; \+ o他挣不开来自舒庆的钳制，只气得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 `: r5 d( [. v6 t5 ?$ q1 G6 u! _
5 W7 T6 H* M$ p, M舒庆抬起头，将额头抵在他的额上，连清篱不闪不避，只狠狠的瞪着他。
$ j2 `* \, g7 G
" O9 J. v2 ^2 k9 H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舒庆的眸子一暗，沉默半响，低声道：

“你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做到最后！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
1 O. P: u( N8 S/ \. ?8 j7 ~# Y, K
“你别做梦了！”

$ C- }( i+ h% o- _4 o0 m“不管我怎么气你，你总是那么关心我，你是唯一一个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很单纯的对我好的人，唯一一个。”
% o4 U  Y. h" f8 ^% A' p
9 i8 r* a+ ]- Z  e" z“如果对你好的下场是现在这样，我当初还不如养一条狗！”
7 Z( l: A6 D% V+ k' O1 e! @
听到这话，舒庆脸色一变，一低头，用唇堵住了连清篱接下来的话语。
4 ?8 c/ d: d5 U3 i  Y% o2 J9 ~
他拼命咬着牙，拒绝着舒庆的进入，混乱间，只觉下颌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口，软滑的舌尖便探了进来。

他用力咬下，但是舒庆依然厮磨着他的唇，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充满整个口腔，他有些慌乱的松开牙齿，却给了对方攻城略地的机会。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这样灼热的、渴切的、仿佛要抽走他整个灵魂。
7 G0 L6 u# g& f9 ~- {* V/ @+ Z2 Q
& f8 ^  i! r1 [2 o6 u! M4 X禁忌的快感——他的脑中闪过这个模糊的字眼。
' e$ _1 n1 C* N7 a' o
口中、鼻中，都是这个男人的气息，舌尖被吸吮的又痛又麻，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流下，他闭上双眼，觉得自己又肮脏又悲哀。

舒庆离开时说了许多话，他却只记得一句：
: g' h6 ^7 ~$ r, A
“你是我的，这就是证据。”

他笃定的说着，粗糙的手指滑过他的腿间。
) d% j1 `0 U0 x* M9 I
不！不是！绝对不是！
4 E. C' M! P2 |0 |8 P5 E& E! M6 p
9 x. c9 Q0 B  ~# ^他对自己摇头！
. o( w/ B, T" t$ b0 j# S: `
他喜欢的是女人！他喜欢的是何筝！

已是凌晨六点，他此时已无丝毫睡意。
( o( C$ N/ @, }/ u. A
冷静的冲了澡，刷了牙，然后将舒庆和石头的东西收拾打包，放在门口。为自己做了早饭，吃完，正好八点半，到了上班时间。
- M8 ]( Q+ i# I* k
他留了一张纸条在桌上，简单五个大字：立刻给我滚！

3 b. }& z# _8 V5 @: M. Y7 z2 H然后，正常上班。

下班时，约了何筝吃饭，然后他问何筝，今天能不能陪他一晚？何筝便将他带回家中。

& [5 U; w! N  F  v2 w& f+ [何筝的家是上下两层的复式结构，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整层打空，是何筝休息和工作的地方。

  c, m4 f* ~, X9 b- M9 \9 W整间房子布置的温馨甜蜜，十足小女人味。

8 r5 i! Q( `* n5 ~- x4 f' F“你还是第一次到我家里来呢！怎么样？还可以吧？”
( c& o% ^# K2 _. U
7 o9 |; Q# ^, j* _% W: Z: r何筝显得非常高兴。
0 B4 Z8 c- ^+ E! ?2 q# G, Z, f
5 O" W2 M) K, X8 q2 X/ h“很不错。”
3 N' ~% X6 K* s
& |5 F6 ]& l: @$ M8 c# v9 j连清篱则有些心不在焉。
% [2 O8 {/ o  f2 e7 e0 c
  X. M0 z# a8 a# g6 ^/ ?“阿篱的家我也想去！”
# F$ |1 D: U6 A* y
  d7 Y4 T0 u6 R3 `( _第一次听何筝提道这个，连清篱有些惊讶：
0 S4 ?" y) o& n! ?8 |
2 M3 y! o; h/ u9 U! I0 d“怎么突然这么说？”
9 C8 ?, S$ u) ^3 l
何筝叹道：

( v$ ]6 h" I% C$ J- j) Z' c( Y' {“好久以前就想去看看，可是你不提，人家也不好意思开口，连卫空远都没有去过你家，我还以为你不想我去呢！”
# x! y2 b# E' P- F& l& [
, g$ k6 x7 [+ B9 f“当然不是……”连清篱摇头：

) o5 o+ o: E7 G4 j; K: w9 _“不管谁去，我都会很欢迎的。”
9 D: P# O. P: d) g
“别逗了！像你这种人才不会那样想！”何筝笑道。
7 V+ Z/ A* O9 _) l: Z* `  B( N- \8 O
“我是哪种人？”连清篱好奇的问。

何筝想了想，才答道：

“你啊……骄傲，自律，好强，注重隐私，不易与人交往，心机深沉，不过很专情啦！”
3 u8 X8 y/ K1 p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连清篱笑道。

* F, p/ m9 t/ s3 l+ d# w“你本来就是，哦，对了，像你这种有洁癖的男人，总喜欢强迫自己做到最好，过份认真的性格会是你苦恼的根源。”何筝摇头晃脑的接道。

9 D% D; W/ j; U1 H) D$ P“我怎么觉得我的毛病越来越多了？”连清篱被何筝的小老头样儿逗的笑了起来。

8 G6 P1 I$ J& w. n: @4 [- p+ i8 _“总之呢……”何筝一脸沉重的拍了拍连清篱的肩道：
5 t/ W+ B- r# m9 S" @+ O, R1 [* f
“过份追求完美，会让你错失良机，目标锁定，勇往直前！”

3 n4 g& r5 z7 z# _“你是暗示我赶快向你求婚么？”连清篱笑道。

“什么啊……”何筝瞪大眼睛叫道：
, F% x) K( ~3 o) ]" t9 w6 e, |
; n8 y$ m2 b" n! q“人家只是在分析你的性格，然后提出建议，才不是什么求……婚……”
# F& ?& L0 F% ]
" ]4 w  g. F) D9 x) i0 ]& n“那就好！”连清篱看着何筝绯红的脸颊，如释重负般的点了点头。
1 G2 o6 s9 j; ~% W- \( J5 j+ |' m
5 T$ E- J. b' U: m3 d“你这是什么态度？多少人求着本姑娘嫁，本姑娘都不嫁，你这家伙竟然敢说这种话？是不是不想活了？” 何筝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在连清篱身上又拧又掐，不过力道都不重。
+ ^% H% G# q) ^% H  D, H& ^
“姑奶奶，绕了我吧！我求饶还不行？”连清篱抓住何筝的手，讨饶道。
! a  X$ R+ B3 l1 Q1 M* W9 }
何筝停下，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容。

他将何筝抱在怀中，沉默片刻，突然道：
! ?* I  u% G) G  G! ?8 h) L( R
" q  V$ C$ K$ i9 T) K0 A“何筝，嫁给我吧！”

1 `  t: E3 N) u; X8 V0 ?“你说什么？”何筝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

“嫁给我！”连清篱专注的看着何筝，认真的重复。

何筝呆呆的看着连清篱，仿佛不认识眼前人是谁。然后她皱起眉头，将手臂伸到连清篱面前：

“阿篱你掐我一下。”
) a4 `, j- F0 f
* s% e, t: i3 ~/ i“为什么？”连清篱不解的问。
" i. Q* u, K6 g; {, w
“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何筝吼道。

+ N& \' o0 r7 G% `. x- O0 N2 E“好。”连清篱伸手在何筝胳膊上掐了一下。
+ O% @4 g1 b. e! q( F: Q/ {
- K8 D$ q! z4 e“哇！”何筝跳起来：

8 K8 \/ k9 v/ V: R“痛死了！阿篱，你就不能轻点？”

- b, N% z  u; o4 U8 t8 w8 P" ~“太轻了怕你感觉不到。”连清篱笑道。
  P0 \3 ~6 E$ Y9 F# i
伸手拉过何筝，轻轻的揉着被自己掐红的地方。
8 w8 Q9 r- i  g" @8 S
“所以那是真的？”何筝睁大眼睛，看着连清篱。
5 O+ E" `0 Q) s& z
“当然。”连清篱道。

& q: f# w2 ]3 v& M“你真的向我求婚了？”何筝屏气问道。

) ?; i' \0 |1 |5 i! W4 N8 s  X“当然是真的，你还没说同意不同意呢？”连清篱笑道。
6 C& T" f$ j5 J/ X, m, D4 s
7 h6 Z5 h& s/ U6 F$ Q“当然同意！”何筝瞪起眼睛：
: x0 L. ^8 a/ v
. m1 u" [1 Y" ?) i1 c“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连清篱，我告诉你，这话说出口，我就不会让你收回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赖定你了！”
% Q0 _8 C/ j2 U# N. q5 j) x
“好好好！我知道了！”连清篱将跳豆似的何筝拉进怀里：
6 [; _- n7 \. F7 `- M
“我好像不小心找了个凶老婆。”

$ L' ^9 {' w' i2 I“你现在知道也晚了！”何筝翘着鼻子道。

“那……”

; I+ ~* e0 }9 y( n正想说话，连清篱的手机突然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让他的心一阵急跳，他转向何筝，不好意思的道：
! `' a! K) m3 K( z* d8 L0 X
“抱歉。”
9 [* U4 T9 [4 w
/ R; v# O. y3 v$ C1 b0 C“没关系。”何筝从他怀里站起：
' y5 ]  C! A) L& _& U% }
“你打电话，我去开瓶红酒，我们一会儿好好庆祝一下！”何筝蹦蹦跳跳的向楼上跑去。
+ D9 E$ v: H+ E( B. P! T
连清篱待何筝的身影消失，才踱到窗边，按下接听键。

“连清篱你他妈是什么意思？”舒庆暴怒的语声立刻从话筒传来。
. u4 c- H, J4 C& o* k% b5 q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0 o* g! k9 l, Y; [
“你留的纸条，还有那些东西！”舒庆的语声中、间杂着“咯咯”的磨牙声。

0 h2 o6 f: W. W连清篱深呼吸几次，才能用正常的语调说道：

. {6 F3 J! Y, U* m2 x“舒庆，我现在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我刚才向他求婚，她已经答应了……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 O, M- ~& b% ~% B6 n( ]  N) @0 z
舒庆沉默半响，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 `( q4 T7 `4 S) }$ A8 Q+ X
“连清篱，你给我听清楚！立刻给我滚回来，我当没听见刚才的话。”
, j+ V% d4 T; P& D$ C8 f; S& i
- h" m8 m3 z* y. |8 a“为什么要当没听见？舒庆，我就要跟我‘女’朋友结婚了，因为我喜欢她，我爱她，而你，是我永远也不会选择的对象！请你立刻把东西从我家拿走，识别卡放在邮箱就行。”
1 n! D  o: N1 l
没待舒庆答话，连清篱便挂了电话，并顺手将手机关掉。
5 V( ]" S2 z( i7 E2 u0 w. n
+ Y6 ?' l! w/ X2 I1 j* _他抬头看向窗外，圆圆的月亮挂在半空，清冷的让人心寒。

“阿篱？你发什么呆？”何筝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他连忙扭头看去。

7 X6 y& c, [- _6 O" U何筝站在他的身后，一手拿着一瓶酒，笑容甜蜜：
$ p# r# H( O6 d0 |" r3 P
“阿篱，我们开哪瓶？”

* }0 b5 s( {/ ]7 o7 \一切都该结束了——荒谬的、混乱的、禁忌的……
+ Q! M. |, y- s
: }' Q, Q+ H3 P; J" K“这瓶吧！”他指着何筝右手，笑道。

胸口有些闷闷的痛，让他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他仰起头，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 i& u, N$ T9 ^* W5 X; ]: d

文章大家可以随意转载，那位要转至忘忧阁的朋友，请自己拿吧！

skwstc

第 17 章

清晨七点，天色依旧是一片雾蒙蒙的灰。连清篱站在车库的出口，拨通家里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舒庆应该走了吧？
4 T  o+ a% b5 C+ D9 s9 C. _) f- u/ F
& j% k( o; X/ u+ T* @伸手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不知是不是早上湿气太重，他依然有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步伐迟缓的走进电梯，突然觉得熟悉的大楼此刻显得寂静的吓人。

6 |! G5 ]7 {  b$ X+ y1 |) U; c# _电梯门慢慢滑开，他走到大门前，将识别卡对准插孔。
/ @9 i9 K  K# W5 n
6 d4 W+ `2 ~+ t2 R% w门“咯”的一声慢慢打开，他深吸一口气，才迈步进入。

换上拖鞋，他慢慢走进客厅。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抬起头来，然后，他怔住。

昏暗的光线中，舒庆如野兽般狠厉嗜人的眼眸竟然——近在咫尺！

“你怎么……”

刚一开口，手臂便被狠狠的握住，随着粗野的劲道，他踉跄着被扯进客厅，扔在沙发上。
2 r. W" [8 c5 \3 J/ j- b4 ^
# p1 R' [+ ?* y2 t# d'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直到身体整个陷入沙发，他才反应过来。

" I9 w) t, n" _6 Y. d“你干什么？”他愤怒的吼着，试图站直身子。
, ?$ ~8 T/ o3 U
( h. q3 w; d' e* Y. I* z& E但是还未爬起，随之而来的沉重躯体便压在了背上，男性魁梧结实的身躯，压得他连动也无法动，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踩住壳的乌龟。

舒庆始终沉默着，有力的大掌粗鲁的扯开他的皮带，然后整条长裤被拉至腿弯，他瞬间领会了舒庆的意图，拼命的挣扎起来。
, @& H8 I; q- U2 [- @
“舒庆，你XXX放开我！”

" _8 {( M8 n/ ?5 T6 u' Q他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吼叫，高扬的声音凄厉而惊惶。
- {% ?$ ~4 J1 f) c( a/ x
他将所有能抓在手中的东西都向身后掷去，但始终逃不开来自身后的钳制。
$ Z1 D2 i% q' S. I3 |0 ?; {$ }
4 O% ?) }3 }0 b! j# K他看不到舒庆的表情，听不到舒庆的声音，惟有野兽般粗重急促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 Y1 X0 `/ {0 E: d: ]1 T5 C粗糙灼热的大掌触上他的肌肤，他清楚的感觉到抵在股间的硬物巨大而灼热，喧嚣着要将他撕碎。
. S/ s2 R8 I0 h( _4 e! L: v2 w
似曾相识的场景触动了他最不愿碰触的记忆，如果要再次面临那种场景……如果再次面临的话……还不如……

) u& |* o3 C4 v; r9 ]8 O4 j他伸出舌尖，重重咬下，浓浓的血腥味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鲜血混合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被他抓出裂纹的沙发。

) N7 J7 a: I- B. Y$ d他咬得并不重，剧烈的痛楚让他卸下了一半力气，这种程度，离昏晕都还差得远，可是来自身后的钳制却弱了许多。

他用力一挣，竞让他挣脱开来，他狼狈的拉上长裤，跌跌撞撞的便向门口奔去。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再次被野兽扑倒在地，贴靠在地板上的脸颊、胸膛一片彻骨的凉，但是紧挨在背上的身体却如岩浆般灼热!
+ ?" w' P% x3 s/ d" D
“不许走。”
* \) n7 O; ]; {# _
; X1 y3 w4 `) J' L5 T他听见野兽的怒吼：
. R# G: Q% U1 p. x* n1 g8 n
6 U5 d+ E& _2 Q2 D0 f$ v9 o“你是我的！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夺走你！”
) R6 y8 ?$ ~5 P
嘶哑阴沉的吼声既狰狞又沉重，像是海的呜咽。
0 r5 K# n3 v. W( a) `
! N  N- e( \1 T- _1 M身体被翻过，双手被拉至头顶，他被迫对视上野兽的脸。

“有本事你就接着咬，把我们两个人都咬死！”z

' i6 D# c# ?! E然后他的唇被重重吻住，他却已经没有勇气再度咬下。
" `2 a* q' g; `% `
6 t$ A$ z7 a/ q# e3 D5 E- C舌尖激烈的痛着，他只能张着嘴，任野兽的唇舌凌虐。
0 G1 e0 U/ x; [
黯淡清冷的光线中，野兽暴戾的眸中看不到任何他熟悉的表情，他没从野兽的利爪下逃脱，却已经筋疲力尽，他闭上双目，只当自己已经死去。
9 _; s( @2 N# _" w
8 ]6 l( z5 b& k“我要你！”他听见野兽在嗥叫。
0 d/ J7 @6 L9 K& U) z1 `
“你是我的！”他听见野兽在呻吟。
" i, M( z# I8 w4 {0 D5 `; a9 R
湿腻的舌在颈边游移，顺着胸膛滑至小腹，如地狱之火的舔舐，然后他含住他。

背脊顷刻间绷紧，他无法再假装自己死亡。

“停下！”他喘息着喊。y

: {8 S4 O6 d1 y& W6 {“给我——”野兽的舌灵活而灼热，他在吞噬着他的灵魂，他的尊严。
4 g% u% A, }# x0 y
“不——”
' Y) }* c* u2 i/ j8 X( o  O
“你是我的——”

“放开我——”灵魂被撕扯，身体在煎熬，他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3 C/ v# I6 M  }5 X, z% e
3 h2 q; y0 `' }& g; Y7 I3 l7 ~6 R“求求你，给我——”似乎比他还痛苦的祈求，似乎比他还沉重的喘息。

“不——”他不想跌入深渊，真的不想！ z
* D, n# j/ a% }! e9 {( V
: D9 a; N9 @) G; @: v“连清篱——连清篱——连清篱——”字字句句叫着他的名字，痛苦的、渴切的、煎熬的。

2 H) `" w! O* @' b不许叫！不许再叫！掩住双耳，挣扎却越发的无力起来。
6 i" I) }2 F) P
“不想伤害——不想让你受伤——只是想要你——”焦灼的唇，焦灼的声音、焦灼的抚触。

, W% m3 ?# k. ^/ }& O6 l“放开——”z
0 D* n( L7 |2 s; ]$ k
. B) E  V& v' L! j' f( ]" p“让我做——连清篱——让我做——把你给我——”
( N  I, }) T0 V
, N3 ^3 w" Z# Q9 u! B- f野兽墨黑的眸，痛苦的、忍耐的、祈求的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
+ O" O- [; i) J- Y
; ^, T( H. j+ t* }2 O不要这样看他！不要看！不要看！

! D: n4 |8 K8 ]" l) ~  Q( z“让我做——求你——”
. C* Y( f' Z- B2 ?0 i3 a+ M
  t3 _' |1 k7 p$ z3 D不要……

他放弃般的闭上眼眸，拒绝去看野兽眸中瞬间闪过的狂喜。

※※※z※※y※※z※※z※※※

- w% m6 R# {$ R5 P* j$ s5 o天气，阴间小雨。风力，五级。
; I8 i+ u& k9 n. @9 K
4 ~4 E6 I- U+ b: p! V6 L, u  v清晨十点。没有太阳，下着小雨，一阵风吹来，又冷又湿。
+ Z8 c' Y7 `" V4 M7 C. |8 U
/ P( e% L2 @- z- Y石头站在芭蕉园里，地上已经被他踩出一条清晰的小道。来来回回走了几百次，那些被碾成碎末的草已经再无重生的希望。

: F  G  |8 k1 R4 i$ F& \他现在很冷，很困，也很烦，脑子一团乱，他始终没从那团困扰了他好些天的乱麻中挣脱出来。
5 f- A7 c" o1 b# y/ r, S, i
# T8 B$ {: y$ k一切的混乱要从连清篱出差开始。
. j' l1 [: b& Y- j3 h& U
. J7 @2 `- o* J4 E: G第一天，舒庆被叫到炎青家，然后他当着炎莉的面告诉炎青，他不要这个女人。晚上吃了鳖汤，流鼻血，接着吃。然后神态如常的跟兄弟们玩乐，找女人，把女人骂哭，回家，十分钟后，跑出去，找人打牌，看戏。一夜没睡。

/ i; H/ \$ J5 C# q: T7 k第二天，没有炎莉炎青，接着喝汤，流鼻血，找女人，玩乐，晚上在连清篱家进出五次，每次待不到两分钟，其余照旧。还是一夜没睡。

8 E# A2 i2 u+ j, K$ I/ Q第三天，有人闹场，舒庆亲自出马，将十几个小混混打到剩条命，然后跑到拳击场，练了半晚拳击。这天没喝汤，没流鼻血，没找女人。连清篱家进出六次。又是一夜没睡。
6 S# t/ n) m  c, \. i0 t0 S* k
第四天，打拳，喝酒，玩乐，连清篱进出八次，总之是——一夜没睡。

做老大的发疯不睡觉，他这个做小弟的自然得跟上，只是他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 O, C4 I% F5 o" m& Z0 D
; k' j  h: O3 `2 Y: ]' a第五天晚上，连清篱终于回来了，而他也如愿的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哪知正幸福着，便被舒庆一脚踹醒，然后——陪舒庆抽了一夜的烟，又是一夜没睡。

" M6 e' X  D- J+ B那时他已隐隐感觉到，舒庆的异常铁定跟连清篱有关，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 M% r$ `( j9 r4 G
2 d: `  }7 ?/ M$ g4 h1 }# X然后就到了昨天晚上。

/ B1 B  F: ]" Q去连清篱家的时候，舒庆还显得很高兴，虽然马上就到了上班时间，但是舒庆却说要先看连清篱一眼再去上班，再后来……人没看见，只看见了，堆在门口的、两人的行礼，和一张简单明了的驱逐通知单，再后来……舒庆打了电话……再后来……石头开始怀疑，如果自己不赶快逃的话，一定会被舒庆撕碎！

他从来没有在舒庆脸上见过那么恐怖的表情。

# C2 l: N6 ?3 N  K# E3 D不过他没有被撕碎，只是开着车，跟舒庆一起跑遍了各大旅馆，寻找的对象是连清篱跟舒庆所谓的“死女人”。

) r- [$ l& O: @不知怎么，石头突然觉得，舒庆的样子活脱脱像是发现心爱老婆红杏出墙的倒霉丈夫——妒忌疯了。
$ b) p2 ~- b6 |  L3 B
想到这儿，他急忙摇摇头。

! H0 z: D/ s2 j  e- I7 T$ M1 i嘿嘿……他对着自己傻笑，庆哥和连先生？就算庆哥想连先生也不会愿意啊！不可能的！
0 ~; e' w6 t4 Q% k! F2 T) g. `
4 k9 B9 Q, O4 C; M从凌晨六点被赶出房间，此时已经是四个小时。
+ |2 h: s- Y5 m+ ~0 x
三个小时前，他看到了连清篱，碍于舒庆的命令，没敢跟他打招呼，甚至连提醒他小心都做不到。

/ r  V9 R. s7 L! ?* f3 Y实在不是他瞎操心，舒庆恼怒时向来毫无理智，总是嘴巴动在脑子前，拳脚动在嘴巴前，如果连先生语气再坏一些……
4 B# z) d/ z7 o
石头缩了缩脖子，第101次拿出手机——庆哥怎么还不叫他啊？如果他就这么冲上去，庆哥会不会少了他？
3 K/ L$ i0 _' \1 l& h- r7 ?7 T
" d3 m2 ^- o4 _) U0 f# k, k正犹豫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急忙举到耳边。
- ~8 [. @6 o* L' K6 g
+ V+ Z3 E7 F' d9 o/ l“庆哥？”
, w3 |7 }2 N- A( ^7 U3 S1 h
“立刻给我滚上来！”

“是！”

好像——警报解除了！石头兴冲冲的加快了脚步。

skwstc

第 18 章
1 O1 E! P& h5 h+ k
大门打开，出现的是舒庆笑得格外惬意的脸，那两颗尖尖的虎牙白亮的刺眼。

4 h/ M# G! ]: o& v5 n与那笑容不搭调的是——有如台风过境后的客厅。
3 _0 j& V/ E# [! m+ C
碎成一片一片的落地灯、被扯落一地的沙发套，石头呆滞的眼神从一片狼藉中转向舒庆。

5 H; B( Y* z: f赤裸着上身，松松套上的长裤，甚至连正中的拉链也没系……石头咽了口唾沫，呆呆的抬起头，呆呆的问：

“庆哥，你，你怎么不穿内裤？”

$ O) W# t9 K) s# P9 m“你真他妈罗嗦！连我穿不穿内裤你都要管？”
* ^1 b3 \$ `5 O6 k; [3 K
显然心情极好，连落在石头头上的爆栗也明显比平常轻了许多。慵懒而轻松的表情如同吃饱喝足的大猫，万分愉悦，一点也没有昨晚几乎延续了一夜的狂怒。

“庆，庆，庆哥，你，你把，把，连，连……”脑子里闪过的念头，让石头的舌头怎么也绕不过弯来。

& J, `  K/ \9 u4 `* D1 N“白痴！”又一个爆栗，舒庆得意的笑了起来：“连连连，连什么连？以后要叫大嫂！”

大，大，大，大嫂？石头的下巴立刻掉到的胸前。

“怎么？你有意见？”森冷锐利的眸狠狠的眯起，瞪的石头一阵发寒。
3 t5 W* w% l9 `  C
“没，没有。”
/ W+ @- G$ ?6 j: o/ T
9 I+ R' }- m2 ?1 i石头完全是出于直觉的摇头。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所有的思绪都缠绕在那两个匪夷所思的字眼上。

“喂！你会煮那个什么粥吧？你大嫂要吃东西，我也饿了！”舒庆大力拍了拍石头的肩，眉飞色舞的道。

“那连……”被舒庆一瞪，石头急忙改口：“……大……嫂他……没事吧……”
) x5 W; L/ W" t1 Q
书房和卧室的门都关着，石头看不清里边的情形，但是只看客厅的惨烈状况，他实在无法像舒庆那样乐观。

1 Z6 M$ q$ u- _  ^# d4 l“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有强迫他，是他自愿的！”把眼一瞪，舒庆挥挥手，不耐的道：“不跟你罗嗦了！动作放快，顺便把房子收拾一下，还有，声音给我放小点！”
8 s! i0 t. z: ?6 z: y
, G( u" I# k  y7 T$ I交代完毕，舒庆自顾向卧室走去。
0 X( f$ I, [) h  N: ^0 N' s: O! S
$ A) G/ y8 ~& H6 D3 o0 B凌乱的被褥中，连清篱静静的附卧着，露出的半边侧脸，染满了疲惫的痕迹。
* l& @7 Z5 J" B7 U
: l/ [$ o. [  Y( H  s舒庆轻轻在床边坐下，粗糙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抚上他裸露的肩。
4 P: w% a8 h+ f3 Z4 S9 `
! w" L- k' Q0 S. _2 K- n虽不若自己强壮，却依然有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背肌，紧收的腰线。这是一具属于男性的身体，让他为之疯狂的、男性的身体。
0 n+ ~2 O2 S0 [5 W: u$ F4 c3 Y
, ~0 I" m+ p7 w; k6 l' C他此生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过某样东西，直至此刻。

3 ?1 I0 F2 x$ A6 I; a5 K连清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必须待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4 Y  X% g9 e! a8 U
他撩开棉被，躺到床上，将浑身瘫软的男人抱在怀中。
9 d$ e2 j! R% U1 z3 @
( V1 y% W, V) C8 y! M他无法确定他是沉睡，还是晕厥。之前以为自己有问题，便吃了许多大补的东西，甚至还捏着鼻子硬逼自己灌下了一碗所谓的“灵药”，没想到最后却把药性全发泄在连清篱身上，他伸手探进他的股间，潮湿，柔软，灼烫——

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忙抽出手指，指腹只见白色的浊液，没有丝毫血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 O8 w; b! `; _# o$ ^" \
还好没有出血！刚刚他几乎拼了老命，才能忍住炽烈的欲望，慢慢的让他接受他。看来他的努力还是有些作用。
+ O( |* ~! `! O
2 G. V6 a% q2 j* x: r# Q2 V: Q& m( f+ |才不是石头所认为的强迫！在自己嘴里射出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停止挣扎，明摆着是同意的样子，而且后来，在插入过程中，他也射了！这已足够证明，刚刚那一场交合，根本就是两相情愿！
/ A- P8 M- M* ^( ]4 [7 \
/ T; E% w4 k  t( d+ b" D4 h) c1 ~. M3 n好吧！他承认，刚开始他是用了点暴力。
% ~0 d4 t$ e* g4 K! {
当时他真的气晕了，只因他身上有女人的体味。
3 }& v! O9 q3 A+ F& E- Y( t- j
伸指抚过那双修长乌亮的长眉，舒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 `3 T; a" i4 P! c8 t+ q$ t
困意越来越明显，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又经过刚刚耗费体力的混战，即使健壮如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 t7 S' o8 A  Q1 H! m! V6 A  r3 H紧了紧双臂，他闭上双目，嗅闻着熟悉的气味，沉沉睡去。

1 @. y- T' k$ s' c: b他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吵得他无法入睡。
& m' d: V% \3 ]9 H' Q+ N& c
他抱紧怀中温热的身体，皱着眉头，怎么也不想起来！
9 b2 \3 Y. w6 R$ ?. }
) C5 t/ f6 I8 U- J% K怀中突然传来轻微蠕动，他忙睁开双眼，低头看去。
# C; C) G: o( X3 F! L
连清篱似乎也被他肚子传出的声音吵到，此刻半睁着双眸，一脸困惑。他的眼神朦胧，显然还未真正的清醒。

舒庆急忙伸手，笨拙的拍着连清篱的背脊，另一只手，则轻柔的盖上他的眼帘：
! l! G! A! X/ o) g. @2 E# @6 v5 \. p7 k
7 X) K. w0 q- j- f% |8 \  I“再睡一会儿……”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 l! r- X+ u9 H* z" g$ q9 X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刷过掌心，微痒，舒庆眯起眼睛，觉得有种被幸福充满的感觉。正自享受，便看到连清篱伸出了手，缓慢而坚决的将他移开。
8 ~& z; y. x( y0 s5 ?9 |9 O
印象中总是清澈明亮的眸，此刻布满红丝，看向舒庆，带着些让人看不透的冰冷。
# W7 i. o: e" `: `
* L& `1 v# X2 \8 K5 M& g“你，你不睡了？”舒庆小心翼翼的问着。揣测着连清篱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骂人？打人？还是直接赶他走？

舒庆没有猜对。连清篱所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扑倒床边，便开始翻江倒海般的呕吐起来。

刺鼻的酸味立刻弥漫开来，舒庆瞪着连清篱痛苦扭曲的脸，突然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并冲着门的方向大吼道：
2 t. _  l# l& M/ r
“石头！”

( B9 }3 d6 o: z6 j7 N1 \石头很快推门跑了进来。

“庆哥……”看到房内的情况，石头顷刻石化。
8 \$ q# h" l/ g) L0 L
0 f) @/ B0 B9 m: D9 X8 `9 {  J2 _$ Z. o“你他妈发什么呆？”

8 }! ^' ^- W3 F舒庆一边吼着，一边从床边摸过一样东西，砸了过去。
! R$ o/ c% Q0 b6 ?4 N7 D
“啊！”石头立刻清醒，顶着那条扔到头上的内裤，站在那里，等待舒庆的命令。

舒庆咬牙抑制着想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怒声问：

“你看他不停的吐，这是怎么回事？”

舒庆万分焦灼的语气让石头一惊，忙道：
' z; ~1 j5 s" b) m  u4 E4 U5 z: \
- g% ~! [! B$ ?3 m5 w, p! j“庆哥你等一下！”
$ z" z2 b% |+ Z0 L$ p" H9 Q
说完便转身冲了出去。
6 Y9 }' Y3 m8 T1 o1 P
% ]$ [& _/ }! {, E) ^+ F6 _回来时，手里捧了一只碗，石头递到舒庆手中，道：

“把这碗盐水喝下去，连……啊，大嫂应该会好一点。”
2 @& R9 [! M2 j
显然胃中的东西都已清空，此刻连清篱呕出的只有黄绿色的液体。
/ C/ A1 s6 @/ G1 |2 E- w
舒庆将连清篱抱到胸前，含进一口盐水，渡进连清篱的口中。连清篱痛苦的扭头避开，可是盐水还是一口一口的灌了进去。
' S1 P3 ]- z; ^6 @" i0 a# U/ r
' _' m$ p: {& y. Z, X一碗盐水灌到一半的时候，连清篱已经不再呕吐，无力的伏在舒庆怀中，似乎连呼吸都显得万分吃力。
- c1 Z. ^, ?+ _1 I, g
6 Y' D; @1 L) K1 o顺手将碗递给石头，舒庆低头笨拙的用唇厮磨着连清篱面颊，肩颈，仿佛这样便能让他减少痛苦。直到连清篱慢慢平静下来，他才抬头望向石头：

“饭弄好了没？”

$ B7 w" N: W0 _' ?石头正看着这个方向，目不转睛，他忙将滑落的棉被拉起，遮住连清篱裸露出的肩头，同时恼怒的吼道：

“你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 J: i) C& ?! g# |' {) J
“我，我不是……”
2 U; K5 k: f3 _% B7 y+ j0 ]
男人有啥看的！石头冤屈的直摆手。

他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 r4 M2 P/ C6 ?: m7 C: t
虽然之前心里已有了怀疑，但是此刻突然看到这般清楚的事实，还是让他小吃了一惊。
7 Q9 P0 `7 P1 x4 u5 M* j
“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再犯……”不管石头一脸含冤的表情，舒庆挥手表示结案：
8 g7 ?" n& v: T. q
  n' a' V3 i  p; r! K6 d“把饭……”

说到一半，舒庆突然停住，低头看去。
1 A2 m7 _" Y6 j- V+ k' }
7 T/ W# g5 Q0 o( g6 m这回石头也听见了。
2 G5 g# x) w! O7 ], q
- P7 f6 Q# Q1 }/ c“放手！”
* _* P+ Y% W9 D( ~( D+ S4 W" c: H
) T: K) E& ]/ Z/ h; G4 R2 M声音从怀中传出，低弱嘶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 o* g# I3 {3 l1 v! o# Z舒庆不悦道：
9 K) z. P, O: N8 j
! Y7 S( I, T& q2 ?8 U3 q" M“我抱着你舒服点。”

, y1 v8 Y; k* ?: R# |, ]& R伸手拉过棉被，将连清篱包紧，然后他站起身来。

“如果你嫌这里难闻，咱们去客厅。”

5 u0 m$ N' b/ z* Y7 T4 O哪知还没走到门口，连清篱突然用力一挣，险些从舒庆的臂弯中滑脱，掉在地上。

“喂！你他妈乱动什么？给我乖点！”

$ h9 p2 p0 V6 @- E2 F6 `+ Y$ v手忙脚乱的将连清篱抱好，舒庆吓出了一身冷汗。

“放手！”

: M3 W1 R  a% G连清篱抬起头，死死瞪着舒庆，他的眼神冰冷，盯着舒庆，又像是穿过舒庆，看向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漆黑的眼珠，如同无生命的琉璃。

“你——”舒庆张了张口，只觉满嘴苦涩。
8 K. Z0 d* \+ r
7 O) ?( g+ s8 ]& l% d“放手！”

更沉更冷的叱责声，让舒庆反射般将连清篱放在地上，瞪着那张苍白的面庞，不知该说什么。
" F9 U* w  d6 i) e- m
- E+ E5 e2 K1 L拨开舒庆扶在他背上的手，连清篱道：
, x+ x3 W- J$ z7 t
- Q5 G! G8 m; \: b9 R6 X! n“立刻离开这里，舒庆。”
' k$ P+ k2 E: X9 W- z
# M, w$ v* ?  t棉被滑至腰间，露出淤痕处处的背。

“我不会走的！你别想赶我走！”

舒庆恼怒的吼道。
' s+ R* N! G! N2 ^# @6 A  `7 Z
; ]+ W" F: S/ r/ Y0 F明明已经做好了认打认骂的心理准备，可是此时被如此冰冷的对待，他还是想怒吼。
8 [: `: y; e; h% _9 R
石头担忧的看着连清篱抠进墙壁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着森森的青意，甚至甲缝里已经开始沁出血丝。

他急忙从窗下将软塌拉到连清篱身旁：
$ M/ g; z3 Y# B7 f, [4 N
“连先生，你先坐下来吧！”

“谢谢！”连清篱没有动，突然问道：

“现在几点了？”

石头忙低头看了看表，答：
* V( g1 o. b8 e, i" c! u7 O& O6 Q
“下午一点钟。”
% o. k/ _& T. q4 a* [
1 F! L' k6 Q$ Y“没人打电话？”连清篱道，语气渐渐平稳下来。
! v8 |6 O7 D# [8 A6 D- v( X9 ~
“……”他不知道。
9 L) k6 b) H; D) ?1 e6 N  f, {
0 E5 K" Z. S7 u2 t“我把电话线拔了。”舒庆闷闷的答。

; Z6 `+ J2 x4 q; ^" @连清篱不再说话，他扶着墙壁，向衣橱走了过去。

他的背脊挺直，石头却觉得他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

6 c$ U1 \1 m, y5 X7 M“喂！你要做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 Z! A( v( N* p. X6 |( _5 @7 P: b
舒庆奔到他旁边，暴躁的道。他很想将他拉进怀里，但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震慑，始终没敢伸手碰他。
3 G. t0 [2 S+ i
连清篱沉默着走到衣橱前，松开手，任棉被滑落。
0 t: y: B+ _0 w; V. B6 p8 c" n
1 z5 F) F- e* ^6 P舒庆第一时间转向石头，吼道：
2 ?+ T# K6 V7 }4 _5 w/ d4 z' u! }' E) R
“给我滚出去！”
3 T( L8 T1 ]6 l! K" A% F4 `
“好……”石头慌乱的跑了出去。

跑到客厅，他才皱起眉头，庆哥留下的吻痕真多啊！
3 w5 r5 y; k  J3 {2 y* x) D7 \
7 h. s7 ]  `, I$ ^2 X5 B没过一会儿，连清篱便走出了卧室，身上已换了一身咖啡色的睡衣。

此时石头才看清他的脸，白皙的面孔上带着病态的红晕，唇色异样的艳红，干裂脱皮，渗出血来。
- b, [5 r6 N: N! b) q2 D/ u& ~4 w
& R0 m$ U7 m: D; o5 f6 Y* T* I然后他走进书房，两人急忙也跟了过去。

skwstc

第 19 章

* z1 [, M3 H3 M& q7 X# q7 {: w! J连清篱在大堆的文件中翻找半天，拿出几份，放在桌面上。
' E  h8 a7 n1 E, l0 h
' Z$ i) O7 r5 d$ @  x$ W3 @“石头，麻烦你帮我把电话线接一下。”
* O& v! g/ b+ a% {1 `8 x
6 ]/ N2 u; Z/ k# Q( j站在门口向里窥看的石头急忙应“是”，假装没看见舒庆阎王般的表情，径自绕过他，向连清篱走去。
: f7 S# D1 x8 F8 [) o
, M. W1 s# g. E* U0 Y+ i“庆哥，这个时候一定要忍。”退回到舒庆旁边，石头忍不住耳语道。
6 S. Z  ]- A$ O+ H$ Q
瞪着自顾忙碌，当自己不存在的连清篱，舒庆额头青筋跳跃，咬了半天牙，才困难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

7 ?+ O9 ^" M: \9 w; K* I2 D, S那家伙倒底想干什么？明明站都站不稳，居然还想着打电话？真恨不得直接把他敲晕，扔在床上，那样还省事点！
* s$ o& |+ G6 f' i7 j
“空远。”
: T+ }" c8 T5 m- U
连清篱一开口便叫的是男人的名字，舒庆伸手就想去拽电话线，被石头一把拉住。

“要忍，庆哥。”
7 u. p3 ~% n% G( s: u: M- `& Y
石头再次小声强调。
* h' Y& l. j9 R" f
“阿篱，你没事吧？”男人充满焦灼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
# \0 Y" S  V9 u! j& S3 |& J
3 u+ N, A4 R' a: t) N9 U+ N/ @连清篱低头垂目，仿佛根本没看到门边缠成一团的两人，对着电话，稳稳的答道：

' a. k( s5 i0 O8 G8 R“我很好。”

7 @: w9 G. b# N% J* H“骗人！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你不会不吭一声就不来上班，你在哪儿？我立刻过去！”
# N+ I' X! Q2 w8 \- w
“我真的很好！只是楼上有家人出了急事，我去帮忙，没想到耽误这么久。”

2 g$ B" {0 B+ ^+ G& T( u“真的？我给你家打电话，给你打手机，一直没人接，何筝又说你一早就回来……我跟何筝简直都快急死了！”

& _. n* f2 Q2 ]+ x- ]1 Y/ _. E“抱歉，医院不让用手机，所以……”

“你也真是，下次不许这么吓人！”

“人命关天嘛！对了……那份文件我现在传给你。”
; G! Z# j7 j) }
. C3 \  p1 u2 t7 z, [+ T  |, T“事情没完么？”

' K6 s! H" G! d; O“没办法……我怕耽误下午开庭，专门抽空赶回来的。”

& J. T8 H' k2 h4 P9 G1 O0 W$ ^“你也太爱管闲事了。”

“邻里邻居的……帮我跟何筝说一声。”
) _8 J# i5 u. J$ v# [* O
2 {5 ?; ~  W1 y; u! B: e* G3 A) }# z“没问题！喂！你真的跟何筝求婚了？”
8 Q9 p; E( @' Q5 j. y4 \1 ~# \: a
“空远，文件传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
! b$ o# u9 V4 f# V% o' U, Z
  j, g6 W0 T# H“等等……你明天来么？”
$ q4 C$ r' E- @: {
“我下午要出庭，怎么可能不去？”
, [9 F9 H  [* R3 q6 T( A
“那就好……阿篱，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小？”
# Q) w+ ?$ \; A7 p6 T
“嗓子痛……好了，再见！”
, P. r4 ~2 X7 G5 I) v
. V1 c+ H  V; g, K; k挂了电话，连清篱怔怔的看着窗外，许久未动。

舒庆与石头也摒着气，不知该怎样打破这种沉寂。
+ U- d' U/ [3 I3 W
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石头忍不住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道：
2 m4 V1 u+ D9 M- H8 f2 r) b- a
' U! U; T' [6 e; d& B“连先生，喝点水吧！”

2 u7 [  \3 L5 I: ?  v/ y: m连清篱一震，仿佛此时才意识到房间里有人，他慢慢的转过身来，表情空洞。
  x" @0 q; h" ~. Y
% F7 l$ X% e, e/ e( D“石头，你先出去。”舒庆道。

  @- Q8 r# B9 I  w5 U+ W; S6 z“是！”石头走了出去，将书房的门顺手关上。
, H# Z5 y6 X" j5 I# y
8 i  j  l) ~1 c/ F9 u“我是不会放开你的！”目视连清篱，舒庆坚定的道。

' W9 W; ^& \. T; u4 K0 }仿佛没有听到舒庆的话，连清篱垂下眼睛，面无表情的道：
3 k* T5 X+ v5 P' j  |
“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请你在我眼前消失，永远！”
; I  c: H! }. q2 j, L9 `. Z
他的声音冷硬如石，没有半点感情。
+ F6 V- [) J; f" L8 ^* o1 d. i8 I
3 M. g* ^  Z4 r“我不会走！”舒庆沉声道，胸膛因压抑情绪而剧烈的起伏着：

# P+ ^: `* L4 }4 v“你犯不着给我摆出这种脸！刚开始是我强迫你，可是你后来不是也爽到了？是男人就痛快点承认，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连清篱动了动嘴角，退后几步坐到椅子上，眼含讽刺的看着舒庆，道：
/ s6 d& |5 M0 _( ?
“舒先生，你可知道？85％以上的强奸最后都会变成和奸，但是，这并不影响最初的性质。”
  M, L. [; q3 a# \& ]& F1 w
6 j7 c. C" w; b“别说我听不懂的话！”舒庆一拳砸在桌子上。
+ T# \2 M( r2 l8 k) M& R# M# D+ R
- Z2 [% }  e! x# |, f' I连清篱眼中的讽刺更加明显。
4 V' _! L6 U; S% V$ `" o
“我的确爽到了，你说的是事实，被你又舔又揉的弄了半天，如果我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是我有问题了，也就是说，任何男人这么对我，我都会有射精会有高潮，跟感情没有关系，只是生理反应而已……我这么说，敢问舒先生明白了么？”
0 u, ^/ z/ x1 x: c# w1 {' ]
舒庆气得浑身发抖，拼命的握紧拳头，提醒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承受不了自己的力道。
% u9 F1 \# g2 o: l- V/ J
“舒先生，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永远不会！现在……”连清篱指着门口，冷冷的道：
+ S, [4 t5 N4 A
“请你立刻离开，而且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9 D6 p# V5 P. g3 g! h
仿佛听到什么崩断的声音，舒庆跳了起来：

2 W* o5 [, e# G) s' o& _“你也给我听清楚！我不会离开！你别想赶我走！我缠你缠定了，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连清篱，你只能是我的人！你最好给我记清楚！”

5 n/ q5 p1 ]  `" {* R8 e1 f他一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的巨响，连清篱看着被震落一地的文件，表情没变，眼神没变，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淡淡的道：
1 j7 V4 F3 u$ l/ F0 P
: H/ h/ S: s7 K/ I“舒先生，我承认我惹不起，但是我却躲的起。今天以后，如果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我会去任何地方，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
5 W; K) B) f8 J
3 V7 B9 V! T  S连清篱冷酷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将舒庆贯穿，他大睁着双眼，瞪着连清篱，只觉视线一阵模糊。
; j$ Q( Y- A! J# ~
他慢慢卷起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然后，他站直身体，神情又恢复了平素的张狂。
. U6 _* X2 Q" A* ^- d
“我会走！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行了？是不是？回答我！”
6 z3 g9 B2 U' e& P; g
没有被舒庆充满威势的表情震慑，连清篱只是冷冷的转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 |4 G' w! h' @# e. P4 P
瞪着连清篱冷漠而疏离的背影，半响，舒庆咬牙，转身，拉开门：

“连清篱，我不会放手的！你记住，你是我舒庆的！”

0 x7 z, ^! s! d" Z说完这句话，舒庆大步走了出去。
. W7 k2 ]. o* }* Q) y
“石头，我们走！”
% Z( y7 S! h  F( k/ A
9 ^9 ]2 K6 L1 @" i8 X5 I7 P0 Y压抑的低吼从敞开的房门传入，然后是脚步声、大门被重重拍上的声音。

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连清篱无力的闭上双目，脸上浮现出一个冷冷的满含讽刺的笑容。
3 O) p( o; m0 z) \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竞已是下午三点。他奇怪自己竟然睡得着，身体充满了粘腻的感觉，隐隐作痛的腹部提醒自己，体内还留有那人肮脏的体液。一阵呕意再次袭来，他伏下身子，却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 p1 G& M. F, {3 ~( I' M走进浴室，将自己仔仔细细的冲洗干净，皮肤被刷得通红，足以掩盖那人留下的红色的印记，他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但却是他仅能做到的。
; h! Z, N1 F: m7 S4 y
! B' i8 ?1 K, R% F( @( v( }石头已经将破碎的杂物打扫干净，房间又是一派清爽。他将所有那人碰过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包括牙刷，毛巾，浴袍，沙发罩……包了一大包扔在门口。

- l0 G: V# c! w0 Q# P; v6 [放进洗衣机的床单、被罩也已洗净烘干，他一股脑包在那个包裹里，想了想，又从卧室将没了外罩的棉被揪出来，塞进包裹。
5 e, Y2 X& J# V' e7 `; n) |
半人高的包裹被他连拖带拽的弄到楼下，浇上汽油，然后他打着打火机，扔了过去。

冲天的火焰引来了小区的两个警卫。

“连先生，这个……不能在这里焚烧杂物。”警卫甲道。
. S& x: U% q6 i: d
“我懒得去火葬场。”连清篱道。
/ l8 X; [& s2 B# e7 J9 [
3 D0 K  s: Z& Y/ i什么东西要去火葬场烧？两人面面相觑。
# L" B$ {. t1 y, r& |
“您……您在烧什么？”警卫乙小心翼翼的问。
: I8 X5 n/ |# X, U2 g6 i
8 z+ T" H% ]3 y/ g4 o) D& T% E, w“记忆。”连清篱道。
  I( P! e4 D1 K& f% o- M
警卫乙没听清，正要追问，被甲拉了下袖子。
- Q6 h2 j6 D7 }0 a% A" j
此时包袱敞开，可以看出里边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

烧这些做什么？
3 P/ w& M1 R% I3 d$ a
乙一头雾水。

) `2 g/ T6 S2 l* T* B$ v, X“连先生一定是失恋了。”警卫甲附在警卫乙耳边悄悄的说。

9 C3 _) W0 v3 x警卫乙恍然大悟，仔细看了看连清篱的表情，越看越像。

2 ^5 B, P+ e6 J* G“打扰失恋的人，不太好吧？”警卫乙给警卫甲咬耳朵。
- h0 v/ l% U9 v# W. G# |/ \
“连先生人很好！”警卫甲忙点头。
* M& t  [0 k. {! U4 x9 I1 j
* A+ n9 ?, @4 [* \* E0 {  a警卫乙会意的仰头看天，用一派轻松的语气道：

“我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9 E, q' a8 x! T$ M( t" X! W; W; `
“哈哈，不错！不错！”

“我看小区也没什么事，咱们去赏赏花，聊聊天怎么样？”
: C! N) |1 c' r& ~. o) b: I
0 r% M9 D- ]6 ]9 `; B“好主意！难得天气好——”

& e8 l! G- e( W1 z- l/ X7 Q2 o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 [' F) w  M% T
8 F0 u( d; G$ a; c, p天突然下起雨来，绵绵的细雨浇息了最后一点火苗。

连清篱将烧剩的灰烬扫进簸箕，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4 u( ?: d- h7 I# i) l. n0 D
, Z0 ]8 {2 \6 L9 F/ h% x( B返回家中，再次洗了个澡，随意喝了些水，摸摸额头烫的惊人，又吃了些药，然后躺在光突突的床垫上，沉沉睡去。
: W  _% ~' N! y, F, _* y
1 j* p' S% z  R+ i5 U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