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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xmzxm111

★已收录★ 《束缚》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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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 h3 A# ]% K, A8 L- e7 S
“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4 b* _* j5 \$ x) v; |0 {9 O
“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8 ~! b6 c) [4 J: D
“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 Z  y* p+ N# d0 ]5 F
“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 u  w/ @( f. f: K
“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 w0 h. ~0 q& z$ m: o. Y; K“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9 U9 t0 V. _9 t1 c  B5 U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1 C0 C' k& t6 V$ K
“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这次当然得让他们出全力,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2 u: I: O6 U. g8 O  W“好了,等下杨律师会来告诉大家如何跟警方说话,大家小心点。” # R# e$ L$ h0 Z
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 t) P# H. d7 P. x- r( @# V
韩玄飞也不说话,默默地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 U, T. M  O7 x+ l旗扬没被捉到,和警方发生枪战的人都是旗扬开的那个小公司名下的人。虽说旗奕和旗扬是兄弟,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动,旗奕和纵横其它人都还是有逃脱的机会。再加上他们的后台太硬,关系又广,和许多政府各个方面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个案子难保不会被当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阁。
- R, u/ @  E" ^7 S这样的话,失败的还是警方,而纵横仍可以逍遥法外…… 1 w# C5 O- w* Q9 T9 x' W
“玄……” 0 h: m- d. O' |7 p: E6 @
韩玄飞思路被打断,吃了一惊地抬头,看到旗奕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
9 O. c3 |+ B: L“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纵横还有我旗奕在,会没事的。”他挨着韩玄飞坐下,”首先先过了调查这一关,再想办法把陈君毅他们保出来…..” ( j9 X/ B& h$ u) D! S+ H/ k" x# K
看着韩玄飞惊讶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为枪战现场抓到的人就会被关死在狱中?会有办法的,我纵横数十亿的财产,我就是清家荡产,也会保他们出来的。有钱好办事!” ) L% q$ ]1 @' X& B) k
韩玄飞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么?是纵横?还是……他只觉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 O4 b4 `9 u/ h* S
“玄,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听到他们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否则我一定要疯了……”旗奕猛地一把把韩玄飞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重复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1 g: d' D( L3 E( v$ I
他的唇重重地压在韩玄飞的嘴上,疯狂地吸吮亲吻着。那简直不象是一个吻,象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啃咬着。 + V4 l: b! n" Y9 ?3 ?" c9 F$ k
韩玄飞被亲得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这是旗奕的吻。他任旗奕咬着,并主动把舌头伸进旗奕的嘴里,让他把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紧紧地抱住旗奕,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想就这样和旗奕吻下去,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不要去想自己的责任、不要去想有一天他会离开旗奕、他会失去旗奕…… $ s3 P: ^  Q" G# G; }8 _
旗奕终于从疯狂中清醒了一点,慢慢有松开韩玄飞的迹象。韩玄飞不想被放开,还想把旗奕拉回自己怀抱。 4 j8 T" C) F6 c
旗奕还是坚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疼地抹去韩玄飞嘴角的血,“对不起,我把你弄出血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是疯了。”
) D7 d" |: F, Q韩玄飞看着旗奕的脸,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 m6 g5 Q* w$ |- Y2 K4 d6 K“你爱我吗?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过,你说给我听好吗?”旗奕低柔的声音,让韩玄飞只觉得胸口一下被苦痛溢满,哽住了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 {, j) D! G% k. k; W0 p2 v- M他爱旗奕吗?这个已不需要怀疑。可是,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给旗奕如此重大的打击后。
* ^3 W$ Z5 ~9 N, q0 \他呆呆的看着旗奕,话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
2 A0 t7 r( B) Y. ?5 G+ c旗奕宠爱叹了口气,把韩玄飞抱回怀里,重新覆上他微张的唇。 6 `7 [7 q# y: j: e0 q, |9 ]
这是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的一个吻,带着旗奕对他满腔的爱意。韩玄飞被吻得魂都象是飞上了天堂,整个人要酥倒在旗奕的怀抱里。可他的心在哭,他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8 V0 @0 n$ s! b. y! g& T“旗奕,我爱你……虽然你曾那样对我、虽然你是一个罪犯……可我还是爱你!…… ……我骗了你,我让你这样伤心。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EFa"B$
* A# D% C. ?6 q3 u室内灯火通明,韩玄飞坐在沙发上,焦虑不安地等着一早就被专案组叫去的旗奕。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想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个案子的情况。
  h! a1 |; u$ z( f这段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纵横有关人员的口风很紧,没有人泄露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罪责都被推给了逃得不知去向的旗扬身上,其它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 l3 v& R2 W# l. G( x$ S, J2 A
整个案子的消息全被封锁住,报纸、电视上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各方面说项的人源源不断,警方和检察局的有关人员家里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电话更是不停歇地在响。
- n( V! ^- s! z当初旗扬决定自己主外,旗奕主内,就是为防万一的周全之措。保住旗奕,就是保住了纵横、保住了翻身的希望。只要让案子成为久拖不决的旧案、老案,再以纵横的力量,以金钱、以关系,来慢慢渡过这一关。 & ]. G( m+ r6 b* {% H
而且他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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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1 J2 t* |2 ~4 N4 e/ e& v$ C9 e# H震惊整个小镇的警匪枪战,竟硬被压下,不让提起。专案组的同事们不仅被人说项,还遭到威胁。 8 n8 r' Q& O- v8 T( p- Z# ^
上面已经有人放话,说纵横愿用巨额金钱来补上旗扬走私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既然没证据证明旗奕参予了旗扬的行动,就不能乱抓好人。只要把旗扬列为国家通缉犯,全力缉捕,并将抓到的人判以重罪,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 W, o: z) Z" x' r$ \* O# a3 o那么大的一个走私案、死伤多人的枪战,都是旗扬一个人带着心腹暗中干的,其它人全无一点关系!
, n- p; S: f% a- O韩玄飞不禁摇头,这样也说得通?
' N9 H) {) _6 s* H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 R/ m2 m- k/ K# l; z: c4 X
纵横整个都被搜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本真正的账本;也没有人说出做那本账的会计是谁;找到的账目全是干净的,合法的。
4 w2 p1 X1 l* ?6 o$ w# U( K! A看到那些顶住巨大压力,坚持调查的同事们那急剧削瘦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睛,韩玄飞感到深深的内疚。他原先的想法有误,就算是现场抓到旗扬,旗扬也一定会一肩扛下所有的指控,不会拖累整个纵横、连累旗奕。 - J' G) i" n0 @
该如何才能找到那本账本,把纵横置于死地呢?无论如何也要让旗奕相信,警方已接近了那最关键的证据了,让心慌的他主动暴露出账本的所在地。
) I( [, F5 I% t1 a/ O" Q) T那样,旗奕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4 x1 n4 N1 P( j4 f9 E2 O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明亮的房间。 : {; [$ N) B6 m) o$ R" P$ X5 l
天一有点暗下来,他就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希望让晚归的旗奕,远远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知道他在等他。他知道那样,旗奕会很开心的。 " y- F7 S$ @! J# K
昨天买来的花依然娇艳灿烂,映得满室生机勃勃的。他刚刚才把有点烂掉的根部小心地剪去,换了清洁的水。
' x+ N' H. u! z: @# [3 k烧好的菜摆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可他不愿意端到厨房去,他想让旗奕一进门就看到花、看到桌上的菜和等他的人。 " h- O7 m) B9 W
他全心全意地做着这些,根本想不到这太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待迟归的丈夫。直到一切都很完美了,实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了,他才歇下来。
) _' g9 m" A! K2 e一停下来,他就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调查的事。他很不想去思考如何才能抓住纵横的犯罪证据,如何才能抓住旗奕!可是他不得不想,而且还想的很细致、很周全。
3 `+ x' |) J; V2 h他坐在自己精心布置出来的家里,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一切。
0 J& U  e6 \) X$ `$ s2 h  E按着太阳穴痛苦不堪的韩玄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他没有一点怀疑自己对旗奕的感情,却也完全肯定自己会尽忠职守的把旗奕逮捕归案。0 A8 O# u, h+ O% ?1 I6 G4 R  u
他常会想起旗奕满溢着深情的眼睛和对他扬起嘴笑的样子。
& s, f4 Y6 K( T他还能拥有这样的旗奕多少时间? # g. N: B3 ~  m6 n+ G6 S
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他?惊骇?不能置信?痛恨?韩玄飞简直不敢想下去。 / J3 V' O  H  E! \1 I  {
到时候,旗奕一定会每天每夜的在痛苦、自责,痛悔自己放错了感情,痛悔自己害了亲如一家人的兄弟、害了如此疼爱他的哥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吗?
0 W4 X- ]$ o7 f* P5 G" E/ M, a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抱着我。伸手摸不到我,他会醒的......看到空空的四壁,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哭? # g, i3 I& J4 v+ V
他一定不会爱我了,他一定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7 v+ d/ n  S4 \4 A8 n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他,不管我是如何的忘不了他,他都不会知道......他都会一直恨我..... 3 ]9 X5 b" E! w# y
他不会再爱我了,旗奕不会再爱我了.....
+ t* S5 ?  z0 |; X6 t" {这个想法让韩玄飞整个人痛得缩起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z; r: `  E; ]0 @3 Z千万不能哭出来!该死的!会让旗奕担心的!不,会让他怀疑的。韩玄飞急忙冲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 z* H: a0 d5 C4 a
他苦笑了一声。人前人后都从不流泪示弱的他,也有今天。 ; I; W( q- L  f4 a
“我回来了,玄!”门口忽然响起了旗奕的声音。韩玄飞一惊,他有点慌乱地站起身。 1 s# J$ {: N- S+ ~. d' E0 B  O
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让旗奕心疼。
8 ?  G0 e) C$ B1 u6 u他走过来,轻轻地把韩玄飞抱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韩玄飞的脖间:“没事的,会好的。你放心,没什么我旗奕做不到的!”他微笑地抬眼看着韩玄飞。韩玄飞心痛得都快要裂了,他紧紧抱住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 s$ {; }* q; y9 O
辗转的吻象是无休止似地持续,没有人舍得放开对方。旗奕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让韩玄飞益发痛苦。
2 _3 [$ W& c9 K* a0 i他不想失去他.......他真的不想......
: ?6 \: G: z! H1 V% e) |9 j可我怎样才能永远拥有你?我如何才能不背叛自己的良心、不背叛自己的信仰、不背叛自己的职责而拥有你呢? . @# B9 }" s) S" n( O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我?把我们放在如此极端的两面?
. _2 z) |1 f! F1 b( j他太痛了,头痛、心痛,全身都在痛......韩玄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旗奕的身上。
1 k2 t* ^+ `7 j" w' K2 k3 X: @一把抱住那无力的身体,旗奕担心地看着韩玄飞,“你没事吧?他们今天为难你了?” ' x" i) s" S  n
韩玄飞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没事吧?” . t8 ^2 j+ |3 j8 h* n
“我没事,”旗奕重又亲住韩玄飞的嘴,好久,他才喃喃地低语:“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那种调查太折磨人了,”他扶正韩玄飞的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每次快要被他们逼得神经衰弱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着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回来见到你,就能抱住你了......” 6 \/ J/ m8 |0 p* O$ {3 ]! ~% |
韩玄飞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被涌出的水气充满。他转过头,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旗奕温柔抚摸的手,让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5 Z: z$ S: R9 U* z8 b) L
“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他只好急忙逃进厨房,背对着旗奕,把菜放进微波炉里。% w+ F, e: z$ E9 k& z2 }9 B
“好吧,那辛苦你了。”看到韩玄飞为自己忙呼着,旗奕幸福地微笑着,一整天的阴沉和疲劳,好象一下就消散了。
9 [, x% p! ]/ U, h2 x; ^" U5 ~0 G. \回家真好,能再看到他的玄....... y5 O1 x# c  ]% h
旗奕一离开,韩玄飞立刻全身懈了气似地把头靠在墙上――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抱着旗奕痛哭,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拼命求他原谅的......
$ u: f4 l6 W! \& S! g) G3 G韩玄飞的心一惊。
3 j& Y6 k* t0 L" J$ ^他慢慢立直身体,关上微波炉的门;再把炉火打燃,热着已经墩了好久的汤......
1 V7 ?% G/ E5 U9 m“韩玄飞!你若因私废公,忘了对方是一个罪犯、忘了惨死的同事、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你就XXX不是人!”
  Z5 j* ?! s9 U9 Y, ]“玄,最近事情不太好!我们内部有内奸!旗扬出事和警方能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都是他干的。” 5 r/ n& D& P' F' j0 A# q- M
韩玄飞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 R  S- e% ~! Z: K0 X$ B# ~“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还没有人能把我旗奕骗得如此惨的,他是第一个!” % v! i9 F0 X. q0 T, X
“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事情不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机吗?”
  G$ v# B  H! B$ }$ O6 D7 m“事情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你放心,他赢不了我的。”旗奕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但还是得小心!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连那本账本都知道。警方非常肯定那本账本的存在,现在询问和调查搜索全往那个方向进行,这样下去,找到那本账本是迟早的事。”
7 A( `4 }  K4 Q7 n3 _% H: D- S* S“那你想怎么办?”韩玄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9 h9 E2 E6 J. S9 l% [" j* O1 J) b他的策略成功了!旗奕果然忍不住要把账本暴露出来了!
! @% j. v; f9 F0 G# i- O7 {“那个账本是留不住了!还有那些和各个官员往来的记录。虽然毁了实在是很可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 K* e! r) D/ N: z2 M3 Q- O“毁了那些记录,我们还能让他们去为我们卖力吗?”
' y5 n; @/ N) O) I) K( ]& T7 ?  \- a“那些只是记录我们给一般官员的钱的金额和要他们办的事。还有一些中央级官员拿我们钱、和我们合作的证据,那些东西我不怕他们搜去,照样留着。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得赶紧把那账本毁掉!
& `' i& W& j8 B" q4 j, L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在没有找出他之前,我不能随便让人接触到那本账本。我被警方监视的太严,不能随便活动!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件事。 8 g( L" ~% ]! x3 m0 n
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忠叔!你是新人,警方没有花太大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忠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没用老管家,对他也不太重视。” ' b) l1 h4 {5 v7 s
“忠叔可信吗?”
7 d6 G0 x$ [2 a( v“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孤伶伶的一个老人,看着我和旗扬长大的。我小时候旗扬外出打工时,都是他照顾我的,他就象是我的家人。他绝对没有问题!   |% g# E0 Y, u/ p& x  K8 k
明天你们分别出发,小心后面的尾巴,在国际贸易大厦的底楼和财务见面,然后一起去拿账本,当场就销毁它!毁了它,我们就安全了!”' t0 [/ R5 h0 G" p$ a) l* r5 |
旗奕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玄飞:“我不想你冒这个危险的,可是我不相信别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 `0 y! J& Z1 S9 x0 l" G2 W* J+ o
韩玄飞心酸难忍地看着旗奕。 ' ~& e  G; g4 x) L6 `% [6 C
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 V/ r  h; j; D+ h我就要失去你了,可我这么的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明天你就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我了。
3 Q  r* [3 j. |; @: }过了今晚,我就会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 _+ l7 Y- K% p
可你仍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了。 1 S3 L3 i+ r5 ^2 O
他猛地抱住旗奕,把他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
" i1 H( }& \% m旗奕一直吻着韩玄飞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 X5 [9 g& r9 B9 @& a3 q9 N
“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 r2 J$ o" O  r  }, I" O韩玄飞抬头吻住旗奕的嘴,把那句切割他心的话堵住......
1 h) ~2 }  |2 F) T不要想一切,让我们在最后的一晚狂欢吧! # |) l* }( ^& G' U# |. H$ {1 u7 ^
韩玄飞松开拥抱住旗奕的手,静静地凝视着旗奕那英俊的面孔,手一推,把旗奕推倒在沙发上。 , G$ {; g/ B  n$ i
他退后一步,在旗奕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旗奕的气粗了,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色情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飞的每一个动作。
- k! K2 q7 z$ g. T在旗奕贪婪的注视下,韩玄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旗奕,站在那里为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才咬着牙,继续用哆嗦的手褪下长裤......内裤......直到自己不著一缕。
9 h: v. v9 \" _" a: H9 n+ f  r2 ?他赤裸着身子慢慢跪在旗奕面前,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 9 J) q/ y( c: w6 m" j
他用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用嘴取悦着旗奕。 6 t% @) C, @( b$ |( H: w+ i! _
感到旗奕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韩玄飞的呼吸不禁也粗重了起来。想要旗奕的念头一步步侵占着他的理智,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种声音:“想要你、想要你进到我身体里来......”
9 E+ J1 f, N9 D6 h3 `他边努力地为旗奕口交着,边忍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当手指艰难地插入时,一阵电流狂袭过他的全身,他无法忍耐地吐出嘴里的分身,伏在旗奕的腿上低声呻吟起来。
" H0 {9 Z% v1 b# S- i! O旗奕的呼吸更加凌乱了,他抬起韩玄飞的脸,自己用手把分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主动地前后移动腰部,让那粗大的东西有节奏地进出韩玄飞的嘴,直插入他的喉咙。 % T+ c) ~2 w% k& K* \2 t: O9 O
韩玄飞完全发不出声音,呻吟全被堵在喉咙。可他的手指仍在自己的甬道中抽插着,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已完全涨大的分身,上下搓揉着,用两只手同时在操弄着自己。 ( Z( v* U2 a. G
如此淫荡主动的韩玄飞是旗奕从未见过的,他被这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热血沸腾。
/ Y$ Y  h9 h. U+ w, c" E猛地抽出韩玄飞嘴里自己那快要崩泄的东西,旗奕粗鲁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拉近他的腰,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一鼓作气地把那硕大的粗棒直顶到韩玄飞身体的最深处。   `% s8 V4 ]' V# X! P# u# a
直接进入的疼痛让韩玄飞闷哼一声。 3 c9 g+ i: o1 O; H) N5 S
听到韩玄飞的痛哼声,旗奕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韩玄飞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回手把旗奕的臀部按向自己,用显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叫道:“快!不要停!我喜欢你粗暴!” ; a8 l; |8 ~" G, I# C2 U) M
旗奕一听,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韩玄飞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那脆弱的肠道里,兴奋地听着韩玄飞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声。
% b7 n  Z- z& G, v7 T0 v旗奕猛烈的进攻让韩玄飞一时间腹如刀绞,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痛苦。他很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的全部,这个念头强烈得几乎要让他疯狂。他一遍遍地叫着要旗奕再猛些,一遍遍地把自己的身体回撞向旗奕,他要旗奕更深的进入,他要和旗奕溶为一体。 $ _0 G! N7 }9 h3 y" V: M! p$ c! b
磨擦几乎要燃起大火,韩玄飞内部的火热让旗奕深陷其中无力自拔,他使出全劲重复着穿透韩玄飞的动作,看到血丝随着他性器的抽出而显露,但他已经是想不到什么是温柔了。 ( i* S! B( k% M3 O7 C& j: o/ H# m
“啊!啊!啊……天哪!天哪!”被旗奕捅得要瘫倒在地上的韩玄飞仍在一直叫着:“求求你快点!再猛点!啊……旗奕、旗奕……”被他的话激起漫身烈焰的旗奕,一把拉起韩玄飞,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墙壁,死压着他的身体,从下往上继续进行着贯穿的动作…… ! U. r1 c8 _; T* G- K0 O
随着旗奕强力的撞入,韩玄飞整个人被他顶得高高抬起。他仰着脖子,象快要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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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体被毫不留情穿透,前面的分身被坚硬的墙壁来回磨擦着,痛和快感在他身上同时激烈地回荡。韩玄飞脑中一片的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激情淹灭。此刻的他,和旗奕是一体的。他拥有他最爱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和着他的脉搏一起狂舞! , `% l1 A& i! P3 M7 P( X. [
当欲望升至顶峰,火热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得到一刻的缓机。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保持着原势不动,拼命地喘着粗气。 # T) H& A# h& m
缓过一口气的韩玄飞回过身来,盯着旗奕的脸,抱住他:“你今天一定要把我干晕过去,否则我不饶你!”他捧住旗奕的脸,用嘴覆盖住他,两人再次激烈交缠着。 " b) z' @/ S+ J* S
他疯了!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可他就是想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
7 M0 }9 _6 F$ N6 B“我会把你干到昏过去的,宝贝!”话音未落,旗奕就抬起韩玄飞的一条腿,再次穿透了这付他爱到骨髓里去的身体。3 D: y8 y6 A4 x- _; H5 w- @3 T
他让韩玄飞离开墙壁的支撑,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两人的结合点上,从没被碰触过的地方被残酷地刺入。 8 o, X% O$ U' Y4 H) e* V9 Z
悬空的体位让旗奕的利刃更加深入地捅进韩玄飞的身体,让韩玄飞感到那凶器象是要贯穿了他的全身,再从他嘴里直接穿出。他浑身激烈地发着抖,不顾羞耻地随着旗奕的每一次攻击而狂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正在侵犯他的男人的后颈。
; P; {: `, a' d4 {1 l$ G9 ?旗奕用有力的双手支撑着韩玄飞的全身重量,兴奋地低吼,用尽全身力量狠命干着怀里的人。 & j9 ^: ]" r2 g  [- }2 b9 b
被激烈贯穿的韩玄飞终于无力地瘫在旗奕身上,旗奕也经不受这个重量而倒下,两个人滚到地上,可两人交合的部份却一刻也未停止地继续进行激烈的活塞运动,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 }) e$ C* ?( j. A- W7 B旗奕大吼一声,再次喷射出了自己的精华。与此同时,韩玄飞也在旗奕最后的冲刺中被带上愉悦的高峰。 / _9 A5 ?2 j* U: C  A8 B
旗奕退出韩玄飞的身体,软下的分身沾满湿热的精液。让旗奕惊讶不已的是,倒在地上的韩玄飞竟倾过身体,不顾他的脏污,一口重又把那软掉的分身含到嘴里。 + h6 S7 W% m  K- L
旗奕吃惊地强力拉开韩玄飞,看到他的嘴角沾着带着一点红艳的白色液体。他询问似的看着抬着头的韩玄飞,韩玄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旗奕,重又把头埋进旗奕的胯下。
1 O3 W, v9 J% @; \1 `旗奕直喘着气,看着他仔细地把他分身上的残余精液舔干净,又转过脸把自己的睾丸含进嘴里套弄。受不住刺激的旗奕向后倒去,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疯狂的举动带来的巨大快感。 5 x; y" n8 w1 B5 U8 j
当那舌进入他的后面时,旗奕惊叫一声。可韩玄飞听若未闻似的继续着他的动作,那湿软的舌头尽可能的伸进洞口,扩张它,在洞壁上打着转。 " h# D; @% H3 F, i7 b
旗奕被弄得气不成声地说:“别、别……不干净的,玄,别这样…… “韩玄飞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掰开旗奕的臀瓣,让自己的舌更深入的在穴道里舔弄。
0 S& r7 W; m+ |# k灵巧的舌卷起,轻柔地伸入那紧闭的穴口,在穴道中游移舔弄。它的速度渐渐加快,在张开的甬道中进进出出,蠕湿了那干涩的内壁。 1 Y# y7 L0 }5 v! _
韩玄飞停止了在旗奕胯下的动作,俯在几乎要失神的旗奕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旗奕从残酷的快感中清醒了,吻了吻韩玄飞的唇,叹着气说:“来吧。”
- d4 q/ V8 i1 ^. K0 X他把韩玄飞拉进卧室,两手撑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等待着韩玄飞的进攻。
2 @6 }& i& j: m- E& {韩玄飞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伸进旗奕的后穴,进一步滋润它。等到它充分的柔软后,他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一点点地推进旗奕的身体里。 . ?# v( r( \( c) g3 c6 C+ W, k
那紧迫挤压的甬道吞进了韩玄飞的整个分身。他感到了旗奕身体的脉搏跳动,带着他身体的一部份。
  i  d2 f5 K1 _( L4 h他亲了一下旗奕的背部,随即展开了他的掠夺。巨大的冲力让旗奕猛烈摇动着,几乎要站不稳。可他仍尽量的高抬起腰,好让韩玄飞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 h( p9 [0 o" ^+ E, J7 @
在狭窄后穴中的激烈磨擦,让韩玄飞在强仰住的喊声中迸发。他全身抖动着,感到自己的热情断续地射入旗奕的体内。 2 M2 V; W) }9 ?2 q4 ]2 P4 M

0 C2 V! [6 g; s& n* L  u/ ]$ P" G) J6 ^
在韩玄飞仍在高潮的恍惚中时,旗奕已经反客为主,脱开韩玄飞的钳制,转身推倒韩玄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着先前的湿润,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
% V9 w8 T: d$ x9 u& D7 _0 u7 U上一波的快感还在持续,下一波的冲击立刻到来。后穴被猛烈的抽插,前方还在喷射的分身被上下搓弄着,韩玄飞失声大叫,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着,想摆脱这个过份强烈的刺激。
4 K  ~' G! U! a  d7 Z  L$ {1 d$ W* o可旗奕的执着进攻让他只能发出近似惨叫的喊声,分身不停歇地射出炽热的精液。他被旗奕操弄着已经神智不清了,他颤抖的手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旗奕:他真地要被旗奕干死掉了。
7 [- N! _7 x5 C3 g5 y8 `/ c“奕、旗奕!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你这个该死的,你要把我捅坏了!天!啊、啊......” . L1 p- A1 L- ~. ~, W9 z2 }
“你不是要让我把你干晕过去吗?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旗奕邪邪笑着,猛地高高抬起韩玄飞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继续他那残酷的折磨。
& n0 p; ?& O1 C  Y0 \  i“你、你......你要干死我了!天哪!啊......” : z# s4 {9 A. A8 G& J
韩玄飞喷出最后一滴精液,浑身瘫软的张大着被旗奕放下的腿,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任旗奕猥亵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精液涂到他的身上。 # _5 f/ }; A* F" v6 Z
“天啊!你真的是太猛了!我都觉得要被你捅穿了。”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9 }" i9 K2 B% |7 _( V. {" b
“是吗?你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看样子,我的努力离你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宝贝,让我们再一起疯狂吧!”
& Y$ Q5 K  M5 W韩玄飞惊得瞪大眼,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真的是有病!可他还来不及制止旗奕,那粗大的东西又插入他那红肿的穴口,开始了在他体内又一次的肆虐......
/ {+ [$ ^# h* w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喷发后,韩玄飞连床单都无力抓住,只能任旗奕恣意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叫都叫不出来。
- J, L% w2 K* I/ H* d在旗奕的低吼声中,韩玄飞觉得自己好象也达到了高潮。可还不及他确认自己的感觉,他就陷入了黑暗世界里 ;   \- V) s* r- r2 t2 ~/ t
韩玄飞熟练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 w' L+ i( g% l3 z& X窄小的脸和总是瞪得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象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意有断裂的危险。质量不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象是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细薄的头发被很小心梳得十分的整齐。 / i7 r2 S- u" ?8 I' x& r
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老实、很谨小慎微的人,就如那些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骑车上下班的小职员,只会安份守纪的过着小日子。可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就是那个让警方深感神秘、却一直找不到的纵横财务。
# T8 b% [# A8 T, H9 I5 _此时的他神色慌张地来回绞扭着双手,从那紧张得青筋直跳的手背和冒着汗的额头上,看得出他是非常的紧张。
( m, `+ x4 @1 P& g! B& f/ y& k韩玄飞暗想,账本和这个家伙,两者得一,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把这种人抓到警局里,让人吓一下,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5 l2 J( R% q1 K3 D
可一切还是等见那本账本再说。
( ]4 z" T. H% O% _韩玄飞从车窗里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今天的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溶进这些平凡的人群中,恢复他的正常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g2 p; f% ?, X- s
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隐瞒身份、不用再说慌……
: ?4 z- N+ N  e( E+ F! f0 Q  L: o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9 I  s* `2 y, f( u2 d) O7 C“在前面岔路口拐弯!”韩玄飞的恍惚被打断,他看到那个财务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6 p  w9 H* `! i! ]) w“开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韩玄飞没吭声,按他说的方向拐了弯。 % d- y! E, O; ~( ]
车很快就转上了盘山公路,不久又转进了一条石砾铺出的小路上。
6 x+ B# n/ C8 Y( ]1 `6 f小路弯弯曲曲的,尽是沙石泥土,有些地方都快被伸长的树枝遮得看不见了,却是十分的平整。他们坐的面包车很顺利地一直开到一幢小小的别墅前停下。 ' M( U2 ]- J3 q" i
这座风景秀丽的低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别墅区,有十几幢这样的别墅分落其间。别墅间相隔很远,都是躲在绿树丛中,十分的隐密。
, a, j9 d+ S1 {: s+ X而这幢房子在树木的遮掩下,几乎和整座山溶为一体,更是难以被人发现,韩玄飞不禁暗叹旗奕他们真是会找地方。 4 p- x2 }# t  A
在那个财务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瘦小男人转着门上的密码锁,左右扭了几下,插进一把锁匙。他抬眼示意韩玄飞,韩玄飞拿出旗奕交给他的锁匙,插进另一个孔中,两人同时一转,保险柜的门开了。
" t8 f; @0 P8 Y! F' w+ {韩玄飞看到保险柜里,有着大量的账本和其它一些资料。 , d% K2 E3 B8 P& `' w( {
在那个财务透着紧张的声音催促下,他还来不及为终于看到了这个关键证据而激动,就忙着把它们搬下楼。   T$ T' v4 T# D
忠叔先一步打开壁炉的火。火苗迅速窜起,映红了三人微微流汗的脸。
7 A/ H, X- j2 \- V3 \0 }韩玄飞站在三人中间,正对壁炉。忠叔蹲在边上,因不习惯,他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枪放在身边的地上。那个瘦小的财务,站在离壁炉稍远的地方,不安地盯着那窜起的火苗。 1 P2 o6 Z. L0 b& e
等炉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蹲在地上的忠叔立刻动手,要把那些账本丢进火中。可当他要拿起边上的账本时,竟没有抽动。 5 Z+ Q. U" {6 Y9 Q" x; j
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枪,也摸了一空。
: B/ u: C5 C5 y. w几乎同时,他听到站在一边的那个财务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叫声。
2 M4 m- p* M  F2 _. T% e忠叔惊骇地抬起头……他看到韩玄飞面无表情地端着枪对着他,一只脚正踏在那些账本上。忠叔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扭头看向那个财务。+ s7 _9 x$ r8 c* r, c" O0 q' w- J: X7 |
此时的财务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发着抖,牙关咯咯作响,好象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9 R  j1 j* i" Y忠叔再转过头,以不能相信的眼光看着拿枪对着他的韩玄飞。 ) O6 U" _$ ?0 G
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劈啪的响声,没有人说话。
! \% N1 D! \5 j) I( K忠叔终于明白了,韩玄飞要夺账本!他要把这些账本交给警方!
4 g7 Z7 P" A: P- h5 p; B  ?, O  u他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韩玄飞:“你、你……是你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背叛小奕!”他因极度的气愤和痛恨而全身颤抖着,象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前倾着身子,“你竟然会背叛小奕!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他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而你竟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他!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过大的嘶喊而变得沙哑,血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韩玄飞碎尸万断,他要杀了这个绝情的家伙!
. H4 t4 }! Y! z+ \/ v' r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全心照顾着旗奕,也照顾了他的人,端枪的手不禁有点下垂。
' ?- t4 T2 V# B/ }. `3 T2 f2 _“忠叔,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没参予他们的犯罪行为,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你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 I7 g) b  e1 P2 t  v“你为什么背叛小奕?你怕坐牢是吗?你出卖他换你的自由?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扬扬,害了那些兄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旗奕那个笨蛋,竟爱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这个婊子养的!” 7 ~) C9 \7 `0 @8 `
“够了!你住嘴!这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警察!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 ) D5 i( y3 U" E
“你是警察?”忠叔一下呆住了,“你是警察!”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怜的小奕他竟爱上了一个卧底!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有气没力地说着,之前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消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
0 B2 E" D0 D* _4 b* b  O# h“对,我是警察!是卧底!忠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想伤害你的。”韩玄飞放柔声音想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打击的老人家。
: {8 @7 I+ ]: l忠叔象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小奕会伤心死的,这会毁了小奕的,会毁了小奕的……”
4 F2 z" H3 ^! k( s韩玄飞痛苦不堪地听着他不断重复的话,呆呆地看着流着泪的忠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L  M5 t9 _  ^; e: i! M% }# G
“忠……”
7 n0 K2 [7 Q1 B/ B/ p( A0 Y3 p" Z/ G猛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韩玄飞大惊地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扑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瘦小的财务!他一直在边上发着抖不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 j- L+ {2 u' I0 ~' D9 [/ i
韩玄飞立刻想挣脱他的制箍,可那个人象是临死濒击的人一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死命地抱住韩玄飞的腰,让他一时无法摆脱他的压制。
5 B: I7 n# w& J( ^0 r“你放手!我要开枪了!”韩玄飞冲着那个埋头抱人的家伙大喊,那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玄飞,不让他起身。
! O* J" V5 a& h: R, p' G旁边的忠叔咋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乘这个机会抱起地上的账本,转身狂奔出门。 6 Q+ ?$ l: z" }% z3 d' K  l
韩玄飞不愿开枪杀他,情急之下,用枪柄猛击那人的头,直砸得他头破血流,再也无力支持,倒向一边。
4 `/ c: I. s2 w. O7 o# \5 j一挣脱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韩玄飞立刻跳起来,冲向门口。
& A- T5 [) K: N3 }一出门,他一眼看到,忠叔已把账本放到没熄火的车上,正准备开车逃走! 7 y# k# J; }2 a+ I3 u
“站住!别逼我开枪!”韩玄飞用枪指着忠叔,大喊! $ e! q3 L) f, E2 V; F! W* e
忠叔回头看了一眼韩玄飞,不顾他的威胁,径直开动汽车。
0 a- D( r; L+ s- f8 N+ s& Y) x7 Q“该死的!”韩玄飞被这一变故气得要死,眼看车就要开走了,逼不得已,他开枪击中一个轮胎。
; \; u, @$ Y/ y5 M带着一只瘪轮胎的车子仍歪歪扭扭加速地向前开去。韩玄飞再一枪,又击中一个轮胎。
2 ]5 D; V/ r9 r# b两个轮胎都瘪掉的车子失去了方向控制,却仍挣扎着向前开去…… ! ^8 L2 I* }4 ~$ f, E3 g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忠叔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韩玄飞不再开枪阻拦,任忠叔开着车歪歪扭扭地试图逃跑。 1 n* p  C! R. t# M7 b' U) A8 K
突然,一阵刺耳的机器磨擦声传来,只见那破了两个轮胎的面包车大震,发出尖锐的声音,象疯了一样直撞向路边凸出的山壁。4 e. J0 `/ v0 R! j0 _
“轰!”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强烈的爆炸气流猛冲向韩玄飞,震得他只得趴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
" ?! V; E3 V5 I! a9 r' q' p在浓烟中,韩玄飞勉强抬头看向车子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一片的火光。
0 j2 p( R# x8 O7 J" v  [韩玄飞爬起来,踉呛了两步,咳着嗽,看着那辆汽车已被烈焰笼罩-------冲天的大火烧毁了一切,一地的焦黑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 E" J% ~) d2 @' A, Q3 H) U韩玄飞又惊又痛地看着面前的惨景――忠叔死了!他为了不让那些账本落入警方手中,他选择了让自己和账本一起毁灭于大火中。
# E3 ^& @* \- J& @, g. V刺耳的警铃声逼近,惊醒了呆立原地的韩玄飞。他急忙转身跑回楼里,他不能让那个财务跑了!
) _& [" @. y( J8 \1 a; M他刚进门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拼命抽泣的人,用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他知道电话的那头会是什么人。
. r5 x  t7 o- w; l3 u5 @& `# L4 [2 K7 L韩玄飞像是僵住了一样,浑身发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不露出慌恐的样子,让自己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但,巨大的恐惧疯涌冲袭而来:真相大白了,该来的都来了!旗奕!旗奕现在会是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恨得发狂?他无法让自己迈向前一步,他只能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抽泣的人。 2 y* \7 V1 \0 a: O1 z8 h
好不容易,那个一直在哭的财务总算开口了。他边哭边说:“我不会对不起奕哥的,要不是奕哥,我们一家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老婆、孩子!” # z" I8 c7 {# d- J  o, w
韩玄飞愣愣地听着。他的心好象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很不真实地在周围回旋、忽远忽近。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 u: z# x8 O6 z" b+ i“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奕哥的。我知道自己胆小,我知道自己胆小……”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人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 ^7 B( j7 w6 `8 S“你怎么了?!”韩玄飞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倾倒的身体。黑色的血,从那个发青的嘴角流下,脸、已是一片的惨白!可泪还在流……
& l: u5 S* M# O1 [. T9 T那个瘦小的男人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死死地抓着韩玄飞的衣袖,象一个怨毒的厉鬼一样瞪着韩玄飞。
$ s8 ]2 J4 K: x( r3 N- h渐渐地,他的力量消失了,他松开了紧纠着韩玄飞的手――死亡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韩玄飞把他放倒在地上,伸手合上了他仍然瞪着的眼…… # ?' L5 v" Z) p
掉下的话筒在他面前摇晃着,连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韩玄飞哆嗦着手,拿起那个话筒,缓缓地放到耳边……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6 w; j9 V2 |' a1 C' ?' J! ]: e“韩、玄、飞!”   g! t9 G, {6 u% @. S
……. ( y7 O; p* I/ u/ E7 h2 Q
“匡铛!”一声,韩玄飞象触电似的把电话扣上。他不敢听、他没有办法听!那声音……一字、一字,带着心最深处的悲痛,带着淋淋鲜血,惨厉悲凄……
7 g4 y0 k, G( C( |“旗奕……”韩玄飞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旗奕……”
( K- e4 ?" Q$ V+ t8 p凄厉的警铃声盖住了韩玄飞痛苦的声音,他靠着沙发,看着自己的同事跑进房间。焦急询问他情况的声音、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只有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只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看他的男人占据着他全部的意识。 ' W7 r# I3 N" _# _% J$ V
“旗奕…….”
. J4 t( [; X& H! Y' m警方从楼上搜出了剩余的账本和资料。虽然大部份的证据已被忠叔销毁,但现有的资料也足够把纵横和旗奕置于死地。 3 _% C* J! k, _$ }; B
同事们兴奋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拥抱惊醒了失神的韩玄飞,他看到大家那么激动地神情,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的喜意。他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口里说着谢谢的话语。
1 N" c8 g0 o8 _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韩玄飞回到了离开了近两年的宿舍。他打开房门,揭开遮盖床的布,慢慢地坐下…… / J/ {) E3 _2 u0 P9 T
雪白的墙壁、简单的家俱,这间他住了一年的房间,到处透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感觉。白天的忙乱让他无暇去体会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
/ G# W. t" O/ {# h  b直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没有旗奕的房间里……
. T, R* G3 K1 Z7 T+ {没有旗奕……
7 T( G5 Y1 m, U韩玄飞感到一股刺心的痛,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7 O* c$ Z/ H! p- ]% }
旗奕!
2 P! K5 s: a& ?. R旗奕!
7 w! G3 }1 }/ S韩玄飞一直拼命吸气,想分散自己的思想,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 s, A+ @. `, j! \5 k! K" S旗奕!
% G, c% V9 j6 V1 R' D3 e!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韩玄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头,恸哭失声……
8 ]8 J' l+ ^6 G旗奕逃走了!在他们找到账本的时候,旗奕已带着手下消失不见。据说,有人看到他乘当天的航班,飞离中国。 8 _3 Z' k7 U  u5 x* u) V1 R5 m' [
在登机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名字,警方断定他们一定是用了假护照上的机。旗奕并不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更由于此案被封锁消息,也给他们的逃离造成了方便。
: G1 `! [& A- l韩玄飞知道旗奕有好几本不同的护照,包括他自己,旗奕都有给他准备另一个身份的护照。只是没想到旗奕的行动这么快,在甫受到打击的同时,还能冷静迅速地带人逃离。 # \8 J& Q+ n( r6 ^5 c  O0 I
是啊,那种人才,天生的领袖人物,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的。自己曾那么的幸运,被那个如王者一般的人爱着,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1 r7 p  e4 r' t! r- E
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每当这个念头浮起,韩玄飞的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4 x! g, a8 h/ A. }0 n- B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埋头于此案的后续工作。他没日没夜地忙着整理证据,提审涉案人员,甚至出庭作证,不让自己有任何能闲下来的机会。他脑子里全是案件、案件、案件……累了就在办公室里倒头就睡;醒了,抹把脸继续工作。 ) Z: U4 H. k1 k, E! E
太过繁忙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让他身形急剧削瘦。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休息一下,他也置之不理。
: {0 z- p" S% J- J2 R9 e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要他稍稍停下来,只要他累得不得不喘一口气,那种疯狂的想念、那种要逼死他的绝望,就占据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让他呼吸不了,让他痛苦欲狂…3 N& o6 F) w+ V8 ^2 N/ R2 P; a
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过重的劳累,终于让他在一天,加班至清晨的时候晕了过去。再也看不下去的同事,硬是把他架回宿舍休息。
% X; p! K' Z$ m3 X可他睡不着,他的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可头脑就是清醒异常。他无法平静下来,只有那个名字,那个人,在他心中、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见他,他想他的怀抱、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8 t3 G4 b, h8 q( M* r  W
为什么这个痛苦怎么也不能减少一分?不是说时间可以让记忆模糊吗?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却是越来越强烈? # i' w% M* B1 f% S; ^7 U* \9 h. x
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 O( g1 g) w- u! U. B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一面就好,让我见到你……你不是恨我吗?你恨我入骨吧!那来杀我啊!杀我报仇啊! $ a# ^% V% t$ ^1 z5 I! G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杀我? 5 E2 ?" Z' E+ v3 I
你来亲手杀了我呀!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是好想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 k% R  M1 M# S4 P8 H$ L: K
旗奕……
) d0 P  c. {5 g# R为什么你还不来?你来杀了我…… 4 @6 I4 |% G# I# W3 Q
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生存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7 s1 B% m) y) S/ T纵横因走私罪被国家没收全部资产。
8 {3 _7 k$ T9 ^- F0 z6 x; T& M只是剩余的账本上记载的纵横走私的金额并不大,被烧掉的部份又不能拿来做为证据来起诉他们。
% b$ ~# r' I) x. F最后纵横只是被定为一般的走私罪,此案的重心转为追查各级受贿官员。 & H: ]0 Z0 I% S9 y( Y! \
搜出的账本和各级官员的往来记录,让反贪局以此为据,逮捕了大量的贪官。从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到省级大员,皆有落网。其数量之多,让人不得不惊叹纵横的规模和旗家兄弟的能力。
0 s$ ?& w5 ]9 n9 m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了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专案组,警方不再介入此案,只是发出命令,追捕逃逸的旗家兄弟和他们的手下人员。 9 G# @# w2 d" y" ~* o. u6 [) j
但世界之大,无从找寻。他们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留一点的痕迹。抓不到旗奕,让韩玄飞松了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高傲如帝王般的人,蹲在狭小监狱里,被狱警呼来喝去的样子。 , {7 t3 Z& v9 a
深夜的都市,霓虹依然闪烁,车辆穿梭往来,过夜生活的人们占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喧闹的角落。 ( F) ^! f/ C% t) q% G* g
韩玄飞孤独一人,没有目标地在这不夜城里走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 `* I' O1 H" r) I
没有那个人,自己就如失了魂一样的无助;所有的光、所有的快乐都不属于自己…… $ @# n- t3 f) j) q' A  w- `
我赢了吗?在你我的对决里。
! ^3 g$ f! B  h- K+ P. M我觉得我输了! , L6 T( g% G2 S1 f
我连人带心都彻底地输给了你,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 ' ?$ q* J$ }6 j+ L! ]  O0 U* Z
远处的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地跟着踽踽独行的韩玄飞。 ' Z- }# ~8 g" D" f
车子里的旗奕,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那个他曾付尽所有感情爱过的人,而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 O' w3 u5 y3 O( ^+ y  G; Z4 K
闷热的晚风吹过,扬起那单薄身体上的衣袂――-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不稳的身形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w: p& X+ ^3 J5 v, M. u! r) J
哼!
4 {: X# ?- a6 E( I$ g+ z" o# Q/ w. S忙于收拾我们?你就这么的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对付我们?必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韩玄飞,你杀我兄弟,逼走旗扬,让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你厉害!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整得我们差点统统进监狱!
, |+ D* T' f7 O" e1 i旗奕面带肃杀可怖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那削瘦的身影……自从知道韩玄飞是警察,他的心就象被生生撕裂般的痛……他最爱、最信的人……是他带他进纵横的,他委他以重任,全然地相信他……纵横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他,引狼入室!   b, O' f# b# {; X
是他旗奕害死了那一班兄弟!差点就害死了旗扬,他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疼他的人!
7 T; D6 W5 w# K/ ]0 M他无法面对那些忠心待他的手下,那些早如家人一般的人。可他更无法面对的是,韩玄飞对他的欺骗!他爱他爱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仍不能打动他一分。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全是为了骗取他信任而装出来的! : `1 F- O7 v3 t) I/ L  ]1 [. H
他无法接受! ' N9 G% I' h& i# s. ^
他曾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5 |7 O& z/ v* P" l8 m9 Q" T; a( j……他还是那么漂亮,站在俗艳的灯光下,仍是清爽得不带一点尘世的味道……
( `  `; ^  F) P/ y+ I我曾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 u; }. a- t$ O8 X
越幸福的假像,撕破后,越让人痛不欲生…… $ B1 c1 n( p$ J) T; K( P' n5 m! H4 p
这三个月,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煎熬着。痛苦、自责、内疚、仇恨……
7 N( ]' E! ]' a- j7 W不可遏制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此时的旗奕,恨不得亲手一分分地把那人撕碎,让他尝尽痛苦地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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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抬起头,看向那辆挡住他去路的车……看着车门打开……; v) ^; L2 J) c- J
旗奕!
# Q0 l9 ?( H" O+ j* V他看不到左右拿着枪,静静围上来的黑影,只能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 n. Z/ h/ z* e8 ~- g
旗奕!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好幸福,能在临死前见到你!能死在你的手上!7 ^( x+ K$ Y2 ^! A& j! H4 J
我的爱人……
! o& d' V6 C. n潮气溢满了整个的眼眶,韩玄飞舍不得眨眼地贪婪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旗奕。他看得出旗奕眼里那刻骨的仇恨,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地瞪着他……可他顾不得这些。
; W9 Z- h5 W  Y, l9 C能再看到旗奕!
7 J* b% M2 {  C巨大的喜悦冲激着他的全身―――他死也瞑目了! 2 k! F8 x6 c* Y  Y8 ?: r1 n% L: a8 o
“韩玄飞!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冰冷的声音象是罩了一层严霜,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韩玄飞的心一颤,那寒冷的声音象冰棱,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象浸在了冰窟中……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看他的男人……
& C  S4 Y) v) N“你戏演得很好!看着我象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成就感不小吧?” ' O9 @4 g7 C- r/ G( A4 F4 u
逼近那个动也不动的人,旗奕直视着韩玄飞的眼……黑亮的眼仍然清澈,镇定如恒,没有一点的惧意……若能从他眼里看到惧意,他也就不是韩玄飞了! % d4 `1 M1 w7 n, L! A8 R
倔强高傲的人! ) o; u3 E( O$ `& v  z1 M$ z0 L
旗奕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他还是爱他!在被他如此的背叛之后……那种酸苦,一时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 r# [% T; [' x% Z6 p8 o% v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用刻意装出的嘲讽语气说:“你们都以为我走了。可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呢?” + t/ A6 \2 ?* B
带着轻浮的冷笑,旗奕抬起韩玄飞的下巴,“你可真尽忠职守!为了整垮我们纵横,不惜张大腿,让我玩了一年!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 m7 X) K" l8 `: }& z  T5 i! h9 A
韩玄飞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既痛苦又难堪地看着旗奕。
  t! n- ^2 h# M' _5 i* y他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旗奕的心,一股酸涩味道直涌上喉头……他满心的不甘、不舍,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 u1 j2 C6 n9 h2 {+ a# Q
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帅气洒脱得让他心动不已。
- m! H2 C7 o5 i" o9 y& T想要他!想要他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粉碎这一切?让自己根本无法原谅他,只能恨他…… - ?5 I; q# I- d! s' Y# V: c
我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 * t6 B9 y4 A7 H5 W, @1 h1 ^
付尽了所有的感情……   k+ m4 u4 o7 K: ]: [
旗奕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拳揍向韩玄飞,看着他直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5 ]: N6 M# j' Z; _2 E! N
“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被生割,慢慢地死去……把他带走!” . r. _+ U/ v3 F  C. H$ _3 M
看着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推向车子。
7 j) D" n% D% i' |! [那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略低着头,伸手擦去嘴边的血。他那高挑的身子仍旧挺直,感觉不出将死的惊恐和畏缩。
! N- k2 a1 h3 U; E沉默地走过他的身旁,没有抬头……旗奕忍不住转身看向那修长的背影――潇洒如旧……  j/ L" X' c& O
车门被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了一眼,深深的……依然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忧伤和……依恋……
9 m" ]  u0 g  O; K& X是依恋,是吗? 5 X3 j* g& x8 Y- h$ O5 a% N
他有一点舍不得我?
! M7 x( d9 M. R: [0 W心猛地收紧,象是被焦油滚烫,乱成一团。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旗奕失心丧魂地看着车门关上,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
& }& C. e8 V, k4 u$ n& L) |旗奕透过单向镜,看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人……
3 F( C1 [1 h0 [7 z  Q8 C3 _韩玄飞仍是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思绪已不知道飘向何处。 # F' Y. U% k7 I7 H& c8 @# B- i
身边打手们行刑的准备动作,他根本就是视若不见。现在的他,好象只是在悠闲地站在午后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任自己的神智飞荡在清朗的天空中……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有点柔和的表情,看得旗奕心乱如麻。连拿着木棍、皮鞭的打手们,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1 z/ c/ d- ~+ S) o# b# [0 l) }  ~
监督行刑的小方,咬了咬牙,斜眼朝镜子方向看了一眼,朝行刑者 。
- r- d8 d* P$ o/ v( d# ], D6 m  u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 M( p8 h/ N# M$ [# m! N6 h扬起的皮鞭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那个颀长削瘦的背影上……血溅射出来,象开出点点的红花……
( B3 x- \1 D1 V' z, U旗奕全身紧绷,他觉得,那一鞭象是落在他的心上……曾如此宝贝爱护的身子……他知道那薄衣覆盖下的肌肤,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的瑕疵。他曾一寸寸地亲吻过,爱不释手的抚摸过……
5 ?  I# B& A. G8 F# U' K2 j鞭子一次次的落下,再卷起,蜜色的皮肤被鞭子一条条地带起,留下交错的血沟…… ! o0 y  {/ Q3 x$ y  {
看着那赤红的血中绽出的白的色彩,旗奕痛心的想,那一切已是往昔,那完美的身子已不复存在…… , H7 ?' C8 C: |. u4 R# M" g# E
刚才的淡然神情已消失,韩玄飞帅气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汗水大量地渗出,滑下脸庞。他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 x1 R$ H; }8 V; G5 A
接着鞭子后,是棍棒。一棍下来,他的腿骨立断。韩玄飞的闷哼立刻转为惨哼,脸色煞白地瘫在地上。
7 O# B' R' ~* w" [4 g/ J$ d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的白骨。韩玄飞双手紧紧抠住身下的地板,全身发颤,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几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断开的肋骨象是刺进了腹部,血从他嘴里咳出。
# ]* s" h0 ~* L' }他本能地想避开直击在他胸口的木棍,刚一抬头,皮鞭已抽打在他的脸上。血一下子狂流而出,额头火辣辣地抽痛,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腥红……6 ^* |8 [: a. q
旗奕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隔壁的声音依然清晰入耳,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甚至是骨头的断裂声,但就是听不到一声的惨叫。
. y6 g% G8 T- ?0 v6 I; {旗奕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对面的空墙,听着那可怕地声音。  * S' J; o* a: @! v+ u& C1 g$ g
站在他边上的刘明致,心情沉重地看着旗奕,看着他满脸的失措、痛心。他走到单面镜前,看着那血腥的行刑场面。 9 E* L1 G, f* G* B1 r0 C* h2 N
倒在血泊中的人,两条腿已被打断,血大量地从嘴中涌出,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指惨不忍睹,指甲全被抠得断裂……可那人还是不出声地忍着那不该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1 D5 H  ?% b3 H' {# z/ c打手们拉起韩玄飞因死命抠着地板,已是血肉模糊的双手,用老虎钳夹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狠命一钳。一声脆响,手骨立断! ! v  O" K0 K+ y; ^# r) q
韩玄飞痛哼出声,整个人向后倾倒,全身抽搐着。他急速地喘着气,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天花板。 ) k9 M! e' c% N8 s" h3 I: Y2 {+ k
左手的五只手指指骨很快被一一钳断,韩玄飞痛得昏都昏不过去,浑身抖得几乎散架,却仍然没有发出让嗜血的打手兴奋的惨嚎声。
8 ?, v) Z8 w4 T( d1 i; ]1 `0 l/ a, a连打手们都觉得有些迷惑:这样还不够痛吗?怎么连惨叫声都听不到?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手里的刑具,感到有点糊涂。 $ i% b; J2 |$ P$ x. X0 q
他们停了一会,扔掉手里的木棍皮鞭。其中一人拿来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那已看不到一块完好肌肤的身子,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随着让人惊心的声音,腿骨裂开了。
* [/ h' g# {4 b* f$ D刀子拔出,又插入手臂――手软软地瘫下。四肢的骨头被逐一插入,连续的断裂声让人心惊。 ; o0 [5 Z4 z: y  |. n9 m
韩玄飞持续地惨哼着,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他那瘦削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
$ P0 ~5 P* f%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不管是死、还是晕,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 W: V6 l) T, W8 F+ k* ^可是,那些人不愿让他晕过去,在火里被烧得通红的钢丝鞭子已打上他的身子,如火燎炮烙。所到之处,身体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代替木棍的铁条打碎了关节,带着火花的鞭子疯狂落下。 6 e0 X" X' b2 n
韩玄飞痛得如同被人刀斫斧劈,被生生凌迟。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着,痛哼着,只求能速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 [% s( x( h6 j
半侧着脸监刑的小方受不了了,他示意打手们停下,走到被肆虐得已不成人形的韩玄飞身边。他把冷水泼到韩玄飞的脸上,看着他.有点清醒过来。 - s# O+ v  P+ r" u5 x6 z' I# w
“你向我们求饶吧!你好好的求饶,我就让你快点死去!” 2 U, P. \9 ~+ N. q1 G( d' S
韩玄飞神智不清地呆看着面前的小方,没有反应。小方又再说了一遍,他有点明白了。这个曾在日本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想给他个干脆的了断。, K4 H/ J& f; A
他带着感激,微微朝小方扯出一个很淡的笑,闭上眼睛…… 1 z4 k: ~0 S$ O6 C/ V5 x
小方呆呆地蹲在韩玄飞面前……半晌,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镜子,走回角落。
" o$ b4 B1 x" v. O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打手们面面相觑,眼里有不忍和佩服。他们集体看向小方,小方轻轻地点点头。
1 t# V7 c& a1 Y! B* t1 f: [5 y/ j. B& u. ~2 p& N
" d' @. D( W; v2 F/ C
木棒再次落下,这次是直接打在韩玄飞的头上,血如雨般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把韩玄飞打到墙角……刘明致清楚,那些打手也不想再继续对这样的人动刑,想快点解决掉他的生命,结束他的痛苦。
% J& G, o% M$ J他转身,对仍是呆坐不动的旗奕说:“奕哥,他快不行了,你不想看一下吗?”
' u+ M: L+ `( F8 R- j旗奕全身惊跳了一下,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1 L3 B: ~+ h/ X6 Y1 l# F
入目的惨景一下让他惊的瞪大眼,他往后倒退了一步,死死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 M' F  f" ]' q3 n/ U  o" @初次见面,那发着淡淡光晕的蜜色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曾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迷人……而眼前的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看不出有丝毫当初的形象。
+ f9 ?5 L) O- F/ I6 ^4 ]& F修长有力的四肢、细长而略带骨感的手指,如今瘫软在血中,已全部被废掉;空气中带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他还记得,拥那个人入怀时,让他贪婪吸吮的清爽气息,纯男性的味道……
( s6 N& o4 Y; [- y* m& W旗奕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重重的石头压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象还只是在昨天,还曾幸福地拥吻着;他还曾抱着那个激情过后的慵懒的身子,轻轻舔过布满细汗的光滑肌肤…
1 F7 a' B' H7 }2 A/ I又一棒落下,那满身是血的人撞击到墙上,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木棍继续落下,胸前的骨头又断了,连带着内脏都象是碎了,鼻子呛出血来。 9 b! v% F  D* q3 r! [" P, c
韩玄飞在剧痛中,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他有一点快要解脱的轻松。他勉强张开眼,看向那片镜子……他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那面镜子的背后。
, z+ A  h5 z) z6 h$ @他想在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感受到他……旗奕……他终于能报仇了,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3 D4 u' _+ n. B- @9 A0 |' {好想你能抱我……好想能再看到你对我微笑…… 3 u0 ]: G$ q/ Y3 l6 W" F: d
我爱你!旗奕…_
0 x) _/ g; C$ V. R8 v旗奕僵硬地立在镜子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玄飞……他好象看到了韩玄飞眼里有一抹笑意,清淡如风……
- O& P6 Z( t3 O, e粗大的木棒重重打下,鲜血四溅! 6 T, O! ?* g( r1 `9 i
温和注视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人往一边徐徐倒下……
1 t5 T! h: d- [5 I9 q“住手!”旗奕脱口大喊。 ' T" h( a: T/ l; G( I# w
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 o9 E) [9 J/ Q# Y0 |# w% F% j刘明致紧跟着他冲入房间,不等旗奕的吩咐,立刻和小方动手抬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9 r% A- r1 @6 p$ S! O) W6 o  p9 p
“赶快给陈医生打电话!快去!”刘明致尽量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那个站在血泊中愣掉的人。
4 W- D# i6 j& y( C( V3 C  ]韩玄飞感到了阳光的明亮,及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有小鸟在清脆地欢叫,带着树叶被阳光照射的清香。   L! `: x+ u2 A! q. [2 d
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 5 E, E5 K. Y9 N) v: O# B
“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 3 ~, t4 l- J9 c+ e, ~# y
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9 v' D5 [! Y. w
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 9 Z, v4 S% `* e: Q2 _( c! R
我没有死?
3 H' Q% `0 Z1 `为什么? 2 _7 y7 E' g: `8 u% q* n+ M" a0 D6 I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 Z9 Q& H* a4 i7 T% _4 C5 |
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 P: o& M% S* g& F+ _8 Q傻傻的!
3 w- p4 }! n3 u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 i% i5 x! k. g, f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 9 H" ^7 i0 w* h& i- [3 X# \" i# Y
“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G) U  K6 P# K3 W
“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 N& z  k- `" C, s“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 ~0 r8 \' M+ `8 q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
" m. W0 A- C* ~' I' C* t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 B$ ]9 }; ^4 J- l$ M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 6 J+ G7 J+ M/ g
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 |& i7 q' M/ ?! X0 U: Y; w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0 q' i. U# v( t- @* ^3 L
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 m! |9 _' G' s, d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 $ S5 P8 F# H& U0 w! |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 z$ Q8 a: ]. X% P
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 N, N/ K/ q/ i4 I& Q“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 ( o. j6 n+ h! U- L% K' U5 u
“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
' t2 x: Y' w# w  S  b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3 s$ W# {, V/ m4 Z2 h
“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 ! h6 e4 w! x6 n% T( ~! z
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 f- q: e" p& t2 K7 ]
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 |8 ^7 g* I7 q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 c2 |, g( ~: C: n; N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
! ]4 ?& v8 }9 E& Z3 j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
. W" m0 z, V! k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3 S" p& j/ I3 w1 v, X  s# d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
/ {4 N+ e9 A2 g! [9 _% o/ N+ N旗奕!
1 ?7 P6 U4 `! K% F' \! b& d# B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 p  R% }1 M$ }# H9 O2 N6 L0 `4 H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
' P& _8 Q# X* x8 y5 E“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 & S! i+ z- W% y$ [, a+ E  T
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 J# [0 [# ~9 j3 J
“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 |2 o$ H5 k9 Q" [, T' B4 |5 s6 y
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 E, U6 Y0 d9 G( |$ g0 T
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
! F" [+ s6 t! s4 G! H3 B; t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 r( A& [1 S& H3 j' Y) s: ^“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 C5 O; O# |) G5 d6 f9 w0 K“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
! l% _9 G% H" |( N0 P! y- f- \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4 K$ ?( K* L+ S* R9 S; }) Y
“你只能被人干!” / k2 e' k. l7 @3 D; I. g$ j
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 s# D- v9 A3 g4 }  i+ a% ^5 _: Q
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 d5 W) m/ m5 n
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
. Q8 j8 W+ e" ^& a& p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 L. N0 S7 C9 @& S# ^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 p( h7 G% I0 W9 _1 V  ]! T7 m
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E" s- ^5 d  M, m7 Y: Z( G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
! A, q  L& V$ D5 K他恨自己的软弱!
7 w5 R3 |7 B" m9 `8 G& w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3 w" a0 U' M0 c2 l9 ~0 j% O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 d/ `& ?9 R& P5 R, }! O- |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1 r" m3 J5 P2 Z. O% f8 M1 s旗奕呆立良久……
( y& j  C5 t, V. n/ ^1 R. t0 v7 x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
$ H4 t3 W& W/ X( N" a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
9 e2 J4 B) ~8 u$ e( Z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 3 ~, l: E- T& o
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 ?; F$ D- Z! G2 F3 X- d
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 . g. `% w+ d0 s
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 . l# S4 u- E% C$ F' ?
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y, x3 l3 [: G2 X
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 L2 o5 C5 }) i# P( m
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
+ ~' p  o1 [( Q/ X" A9 \. a! i# J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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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 R5 x9 q- Z" |$ x, f+ A- b3 u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   j4 X6 Y/ h# j5 z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   k9 Y4 H9 J% l" R3 y) N! U& a
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
0 F4 }3 s8 z; Z. @6 a: T$ D……我好痛苦……玄…… 3 E3 E* u/ o2 G$ k. P* T
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
2 Q6 b% b/ ?- w2 J! x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
4 \1 W3 Y; t  j. E" c( _; W) S……; M$ v0 N" z4 e4 E# Y& v" E
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
/ {& \& {7 a0 v/ X* o我爱你! 1 b# `3 p$ K  [  @& _
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 L& C, P! Y! V2 K7 z
心心念念都是你…… # _" X; D$ c! g$ M0 v+ u. c5 Z' Q
……. 7 A; W4 S7 c7 Q
我要忘了你! 4 Z$ ]- f7 p9 H. ^7 m! A) u
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 7 Z3 d4 g1 z. I: }+ O- }  X
我会忘了你的!
! k8 X7 t8 p/ ^9 Q( h- W旗奕走向门口。
3 y( O9 A) x" f; t, Q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1 x  Q! Q+ Q4 l; `! h
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 E- M/ G3 o; I4 x; n& y, O
……也是最恨的人……
2 P/ |5 @) _, k9 ^6 E1 c“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 `1 |  d) V" P$ Z# a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 T/ v% d' \; l. H0 U, Q3 r2 u“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 s/ j# d8 \9 E- v5 V. v4 a; O( j
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 Q2 T: R- ^; b+ O“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8 M- U/ v+ ~. Y- w& m“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7 \; A  S# m8 @5 E' g“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0 u4 J# U1 U! k6 S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 a) u7 m* U, k4 d7 x0 e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 r4 Y5 \& ], _9 ^  c5 _“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K7+ g- t+ k2 ^0 k) o8 W; G: Y
“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0 v4 Q- M" g# w. m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1 ^9 E( }+ j( P4 i“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7 Z: s' S+ t0 E
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 O  {% @3 J8 j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4 ?5 l; F6 P, A; P$ x9 L. @( u“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9 Y" Y4 S6 [9 x4 g' v# i
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 E4 o/ i. B2 x5 O
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 K# s( N2 v/ R. S! A8 z+ a  S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1 G: q) Z6 H1 _$ E+ F, o
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 L, I+ Z* w/ U) n) s( N, C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 R7 T# c* Z5 X/ V% f# B( f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1 }# w" i6 i* r* v! J, q7 b2 G
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 u# U5 n. W% ?8 B6 M! Z
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0 [# U' M/ T( p& a
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7 Y" b2 g# ~& o) s# u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2 ^, y! i0 W) G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7 w7 F/ i' C( g! f2 s# J. T: l
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 H1 i+ s8 A2 w9 ?' j& M
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7 t; g$ J+ j5 {" p) u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 s2 [0 m& U( V4 F$ W2 E
他只能颓然倒地。
% `0 M' w2 ~+ h0 ~. p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阴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5 h0 j% i4 F, [8 m+ x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 T) L5 U: _! J  M- H. R+ G2 i# O“韩玄飞!好久不见!”
9 V. @5 O1 |+ {% L% _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 i( {- z; i, a6 f, a
陈君毅! $ ?9 D" C8 l* a/ a, r
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 C' g+ A) R$ h0 A% G0 L4 x# i6 F“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 e$ Z+ Z$ h7 ]$ x3 n
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韩玄飞似的目光死盯着他。
$ P) O) I5 N' [* B* x6 o5 y4 h1 {“我恨不得生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他一脚踢向韩玄飞。 ; K  m# \1 y( Y6 \0 y. c
腹部受到重击的韩玄飞,痛得缩起身子,手按着腹部不作声。
* I7 q# c: n# [3 q4 x“不过,奕哥有个更好的办法,我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陈君毅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知道吗?你马上要被送给苍田健吾了!苍田那个老家伙,可是有名的会折磨人。特别是,有时候他还会把玩腻的男人送给他的手下。呵呵……被那群色中恶鬼轮着操,我倒想看看,你还倔不倔得起来!也许到时,我会去求苍田,让他再把你交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被男人捅烂掉的身体;或者我会把你扔到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那副贱样……哈哈哈……还是把你扔到一群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家伙面前,让他们把你干死比较好!” 9 W, ^4 _$ D; S6 Y1 w8 c3 ~& Z
韩玄飞瞪大眼睛,听着陈君毅恶毒下流的话! , Y1 M$ b; c1 k# d  B+ r9 L
他不相信旗奕会这么做!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旗奕…… ! {+ e9 g( |8 Q- @, \5 X; x/ @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的! $ S% O: t$ w5 M; S; L( Z' Z
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 U) R- N; e1 v6 O这时,有两个明显是日本人的男人走过来,朝旗奕一低头,“谢谢旗先生!我们代苍田先生感谢您!”, X' V# b; w& t, Z4 c2 x
一说完,他们就弯下腰,把韩玄飞从地上拖起。 9 p" K! y) {8 p% p; Q
怎么可能?! , _2 g/ d4 u1 X: f3 l( E
韩玄飞不可置信地看着旗奕!他看到旗奕目光闪动,却低垂着眼始终没有吭声。
/ \* c, ?" O4 E5 Q“旗奕……”韩玄飞低叫。 ( w  T: l# b9 v/ Y! m
他震惊地盯着旗奕,急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声音,可是没有!旗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保持着沉默。
% c0 S+ }9 a, t' u' `8 X% d# `4 b那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架着他,把他拉向门口。韩玄飞拼命回头看旗奕,眼里充满了不信和惊慌。
5 @) I% ^/ ]! a% {3 Z, i. [( s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旗奕……可马上就要出门了,他看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车门已经被打开。
+ w, N5 J* w& h0 W3 t“旗奕!”韩玄飞惊慌失措地回头高叫。
2 x! g( l5 Z; c) u! `5 R旗奕抬头…… ' b5 K$ J0 F9 o  l" A
面无表情…… 7 O$ w( i! q- J) s/ S* ]/ H
是真的!旗奕真的要把他送给别的男人去玩弄!
. N( |8 s3 U/ R, [) u5 C5 f5 p韩玄飞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脸上满是绝望和悲凉……
( H9 G5 m1 H; @, P% T他不再叫了,就这样一直看着旗奕,一直看着,直到被架出房门……
  b0 O+ {' ]+ X满屋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连一点的咳嗽声都没有……
9 }4 E  n. s8 |/ A……3 |" ^& p) U, Z% \3 w6 @
“该死的!他想咬舌自杀!快!堵住他的嘴!”门外一阵的惊叫声。
- R$ b% s5 f3 c; ?! _$ M  W: `9 w旗奕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8 e/ j6 P6 g& e! v
他随即转过身,象没事人一样走向旗扬,“好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和旗扬还有事要谈,先走一步了。”他用手揽住旗扬的肩。 6 j: d; X& N; W/ ~
手臂被旗奕死劲抓着,旗扬痛得一下咬住了唇。他强忍着,若无其事地和旗奕一起从侧门离开。7 s3 d5 Z* C4 \* }- y& `' E
“苍田先生,人到了!”
" @, u" L, S, k+ `# Q“嗯。”优然品着茶的老人,一身和服,气度雍容淡定。 % h8 l, J' }1 m& ^$ z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被放到塌塌米床垫上的韩玄飞面前,微笑地蹲下身。“记得我吗?我们在中国见过,”他伸手滑过韩玄飞的脸,“想你好久了,你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漂亮嘛。” 9 q3 I7 z8 S9 q3 g
健壮的老人毫不费劲地把韩玄飞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被堵住的嘴,苍田叹了口气,
1 E* v; W  j5 d: k“听说想自杀呢,真可怜!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苍田搂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韩玄飞的额。感觉到韩玄飞全身绷紧,整个身子象受惊一样颤动着,苍田呵呵笑了起来。
1 y+ U( s/ _* \% Z+ ?“别怕,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会让你疯狂的。”他放下韩玄飞,向站在一边的人微摆了一下头。 9 X" _, z4 ]; N, C& a* u  M8 A
立刻,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上前,动手开始脱韩玄飞身上的衣服。很快,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张着腿摆放在床垫上,任那些贪婪下流的视线侵犯。
1 ?3 `" Z3 l- G/ g, V2 o极度的羞耻让韩玄飞紧闭双眼,全身僵硬得一丝也动不了,只有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有一圈淡淡的湿痕……
  F1 B& f3 J  p5 H1 a苍田把韩玄飞重又抱回怀里,叹了口气,微笑地说:“旗奕真狠得下心,把这么完美的身子打成这样。”他摸着韩玄飞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可惜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伤疤让你更讨人怜,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也好心疼,我可怜的宝贝……”
9 J# a7 d- u7 K- e4 Q老人特有的冷硬的手玩弄着瘦弱的身子,慢慢伸到那柔软的体毛中,抓住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握在手里揉捏着。
% O& W8 b$ _9 e韩玄飞猛地惊跳了一下,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抬起无力的手,哆嗦着想推开那猥亵地把玩着他下身的手。 $ A0 I/ U. c  @4 o3 i* V% ^
可他徒劳的动作只是增加了苍田玩弄他的乐趣,看着他满脸掩不住的恐惧,苍田哈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年轻的肌肤,渐渐往下延伸而去…… 8 Q6 s9 h8 I7 ^5 a4 ~2 {
韩玄飞全身的寒毛竖起,胸前湿腻腻的口水让他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老人舔遍全身…… + y0 P5 W# J0 H3 @( Y1 Z" l
好想死!
4 D. A' }3 g; w: C8 A$ ]可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 @0 y+ k  z' v
“真是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漂亮。”苍田轻吻着韩玄飞的性器,抬起头欣赏着他羞耻欲绝的表情。他一边用手套弄着柔弱的东西,一边把它含入口中……“唔……味道也很好,很清爽。”他轻舔了一下萎缩的前端,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韩玄飞的腰下,把他那最隐密的部位展示在自己面前。 . s& B$ Y( e& Y, q( H+ g  L
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粉红色的穴口,老人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旗奕竟舍得把这样的尤物送人,呵呵……我可得好好玩玩!被旗奕那小子捅了这么多次,这里的颜色还这么迷人,形状也保持得很好,你真是生来魅惑男人的。”
, z$ q) U% X% v8 \$ n  c! m老人抬起身,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不喜欢那种纤细的美少年,象女人一样的妖娆,真是讨厌。在中国看到你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你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帅气强硬的样子,可真有男人味!可怪的是,你又会让人好想疼你、好想看你被压在身下,呻吟、哭泣的脆弱模样,我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恋恋不忘过。” $ D7 ]4 e* q6 ^) x" s$ @8 [
“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惹怒了我,可是会很惨的。”苍田拿下韩玄飞嘴里的布,“多漂亮的孩子……”他低下头想亲韩玄飞的唇。 ! s6 L8 S' z- M9 x
“啊!”苍田急忙缩回头,“你还想咬舌!混蛋!”他气急败坏把布塞回他的嘴里。 : s( H0 c/ y3 X. N) H
“你真狠!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来人!”苍田高声叫着守在门外的侍从。“给他点教训,让他学乖一点。” ) n% T' ?8 |5 j% D6 r
“是,先生!”那两个穿西服的男人一鞠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器具,跪在韩玄飞的身边。
( Q; i7 h. J% ?* S' h7 f8 H" N  q其中一人点燃了一盏小酒精灯,烧着手里的长针。等长针变红,他们立刻用很专业的手法,不急不徐地把长针扎进韩玄飞的阴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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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让韩玄飞象发狂了似的在床褥上激烈扭动,冷汗象雨一样地淌下。那两个男人全不受影响,压住他的身体,冷静地把针穿进柱体。苍田带着淫秽的笑容,拿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假阳物,准对那淡红的后穴,猛地顶入。看着那紧致的穴口被强力撕开,伤口的鲜血流下细腻的肌肤,苍田兴奋得全身发抖。
. r; j4 ]- ?2 K- b* }! U他最喜欢看帅气强硬的男人被折磨到崩溃,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任自己玩弄。一想到这里,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要玩死这个让他想了好久的男人,看着他发疯!他要看着他被一群的男人轮奸! 1 `. I& N) M: _6 M
他迫不急待地要上了他! 9 G' ]' I' n) U; U: a  J  G
他喘着粗气,胡乱地舔着那抖动的身体,两只手急切地到处乱摸,“该死的!你真漂亮!喜欢这样吗?还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5 `, Z3 Z* K! S
他拿起身边的针,粗鲁地拧起那红色的突起,直直地把针刺了过去。看着韩玄飞蓦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直抽气,苍田兴致更加高涨,立刻再拿起一只针,同样地扎入另一边的乳头。 8 |  {- @/ ^0 o2 G2 h, T
韩玄飞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脸色蜡白得跟死人一样。苍田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手下一偏头,电流接上,插在韩玄飞性器里的针顿时猛震起来。
0 q3 z& U$ E+ G! L9 @" e) j韩玄飞的身体立刻如风中败絮般地狂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惨哼声。那两人这时却松开了他,只绑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任他在垫子上耻辱地扭动着、颤抖着……
/ n" N& N1 [* Q而苍田则施施然退回到茶桌边,继续喝起茶,欣赏着眼前的色情画面……
% s3 a2 y0 ^+ O" t: ]旗扬放下一个棋子,默然地等着旗奕走下一步,看着旗奕心神早不知飞哪去了的样子,他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轻碰了一下旗奕,指指棋盘。
1 g: P1 t# w) L2 Y% O' N3 b2 }旗奕一惊,醒过神来,慌忙随手走了一子,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旗扬看到他直接把车放在自己的马口下,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车吃掉,再等。   T3 n' w/ s/ o4 A+ o; n
旗奕勉强自己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早大势已去。他尴尬地对旗扬扯扯嘴,努力想作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没有成功。
, {( r) g9 n( U4 u& f# E' }旗扬看着他满脸的慌乱,失了魂魄似地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这样做,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气了,陈君毅也很满意。”他斜眼观察了一下旗奕的表情,“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纵横在日本立住脚,还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 ~# U; i. v0 ^4 b! {7 M) }* p
旗奕呆视着旗扬说话的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旗扬也不再吭气。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K|o fc
5 J1 R; D# h+ c3 l+ O1 {哗的一声,旗奕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游移地不敢正视旗扬。 ! F9 b$ {  X; r* O: G$ F
旗扬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7 [' L+ X. @9 Y- F8 x旗奕咬了咬唇,终于把眼睛对住了旗扬。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恨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一扭头,急步而出。 0 m* t" I- F# Q# c: D# @9 ~
守在门外的旗奕的手下,一见他出来,立刻起身,紧跟而上。 & K, S3 S1 \5 S' o/ t
旗扬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盘,听着外面的汽车发动、相继绝尘而去……
+ n, s' H1 ?: z( V9 Z  }4 |车子一停到苍田在这里的别馆门外,旗奕就跳了下车,快步往里走。跟随的人端着枪,即刻分散开,迅速接近苍田的保镖。 2 z+ }9 m% q( R  u2 R" }3 O6 U4 b
变起仓猝,苍田的保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这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持枪械突然涌入,举枪指着自己,他们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2 ~9 ^/ s: x/ j- e) X苍田刚得到旗奕闯入的消息,旗奕就已经推门而入。苍田的侍从冲上去,却马上就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逼了回去。( ]1 f- s4 W$ g' u
旗奕神情阴冷地看了一眼插着电棒,倒在床褥上无力哆嗦着的韩玄飞,转身向苍田一低头,随即挺直身体,语气沉稳地说: 8 O5 ^# M  ~6 e- d" C. ]' ?3 u
“苍田先生,打扰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6 G( g, y+ h9 I$ D
苍田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们姓旗的不讲信用!想带走就带走?太嚣张了吧?”他转头大骂手下,“你们这些饭桶,就让人轻易闯入,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
/ s3 \- q5 S6 B; T5 _5 |0 H1 Q3 ~“苍田先生不要怪他们。你是正经商人,我们可是混黑道的,当然会在这方面占点优势。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请苍田先生送我们出去。” 9 E' j8 m) V' U5 o7 @4 Q0 U+ w9 v
“你、你……”
6 N1 ], i- p! X. i+ U“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苍田先生见谅!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向苍田大老赔罪!但人我必须带走!”一说完,旗奕就走向韩玄飞,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 + M' l$ _$ M2 `. p
刘明致把枪转向苍田,“苍田先生请!”
- F$ O+ g' |4 C3 L6 A: E' t苍田恨恨地瞪着旗奕,可在冰冷的枪口威胁下,他也只好低着头走出去。
0 R* S0 H) G0 U9 H& }+ m旗奕根本不再看苍田,动手拔掉韩玄飞身上的所有东西。他铁青着脸,抓住全身瘫软的韩玄飞,也不拿东西遮住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直拖出房间。
- C% N2 B. v' x4 |# @- d#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神情暴唳可怖的旗奕,看着他粗暴地拉着全身赤裸的韩玄飞的手,连拖带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穿过走廊花园,象扔一块破布似地把他丢上车。
. J+ ~1 |8 V( m2 Q2 U- H一路上,旗奕也不说话,两眼象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红。一到住处,他立刻把人直接拖进浴室,打开喷头,也不顾自己被水淋得透湿,拿着毛巾,拼命擦洗着韩玄飞的身体。
; ]: |% \( y/ _" N2 W  [3 J房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阻止,全部屏着呼吸,胆战心惊地等在门口。 & X; u8 C, _  o* z; Z& R9 j( v4 i
擦到韩玄飞的皮肤都快要流血了,旗奕才狠狠打了韩玄飞一个巴掌,把湿漉漉的他踉踉跄跄地拉出浴室,推倒在房间中央。
! F. O, z- L0 e# Q! l$ q$ w: j被这样的一路当众侮辱,让韩玄飞羞耻得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瞪得大大的眼睛灰暗无光,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都是人,可他连遮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都想不到,象一个被拔光衣服的木偶一样,痴愣愣地坐在地上。 8 L! U+ g' P" E, e" l& o
许多人转过头不忍目睹。刘明致拿过一条浴巾,想遮住韩玄飞的身体,却被旗奕一把夺下。 - y% _* G$ m3 L4 O  ]
他抓着浴巾,没头没脑地抽打向韩玄飞。旗奕的泪直流下来,也不去擦,只是象疯了似的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  F! w( t* r: X6 B- h: Z
“我恨你!我恨你!我就不信我狠不下这个心!”他甩掉手里的毛巾,在屋内暴躁地来回乱走。
$ r! @4 _' Q% C7 R& R# c$ f“我这个混账!混账!真XXX不是东西!”他一拳打向墙壁,雪白的墙上点点血迹。旗奕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 z; f0 ^2 U3 c3 S1 h: M
我竟然为了这个害死我们好多兄弟的人,又让其它兄弟们赴险,我真是昏了头了!我怎样才能不想他?我要怎样才能狠得下心? ' k% Q& [0 i& A0 A+ n( Q3 d
我真没用!真没用!
* {1 ~: u: r( b我真是白痴!为了这种人!他发狂地一遍遍猛击墙壁,“笨蛋!笨蛋!笨蛋!” . P+ A- `" x; x1 Y! w3 t3 E
好不容易纵横才有复起的希望,又被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硬下心……5 f7 I: k) N* H7 b
“奕哥,别这样,别打了!你受伤了!”众人死命拉住旗奕,硬把他拖开。
, Q5 u1 c8 W' ^1 _7 N旗奕被强行拉到沙发上,充血的眼仍凶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 c7 [6 l& T+ k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我不要你的!  
0 k" R2 g) t, T2 C, p# m, r3 n我会让自己一想你就恶心!就吐! 6 ?3 n3 Y0 T* L0 o( L, z
“奕哥……”看到旗奕眼里的光完全不正常,刘明致担心地叫了一声。旗奕听都没听见,仍然死死盯着韩玄飞……$ Z% R5 e( A- y$ B8 M3 l
突然,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咳还一边笑,用手擦着脸上横流的泪水,笑个不停…… "5 D) C2 G& w) ~1 T- H. _$ s
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坏了。刘明致和小方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他们害怕这样的旗奕、害怕他就这样疯掉了! 6 a* j5 _/ ^# w, _: m3 V6 `
旗奕终于停止了狂笑,挥挥手,“你们干什么?吓成这样?我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咧着嘴呵呵笑着,“我怎么没早想到?我会一想到他就吐的。”+ Q5 ^( I% V! [+ e% O0 X4 A: J7 u
“阿力,把Lion牵来!” , V  S* v% z/ v8 g/ T% _) }
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阿力把那条高大的纯种狼犬牵到屋子里来。
: w7 B/ |5 p5 W& k3 j1 O& S旗奕抓起韩玄飞,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自己腿上,嘿嘿地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你看着这条狗!我要让它干你!让我们看看,被狗干,你会不会也达到高潮!”
5 g/ A8 S+ @$ {/ g4 K( U2 R看着神智不清的韩玄飞没有反应,旗奕很不满意,扭着他的头,让他对着那条凶猛的公狗。
! R4 Z  ?% w/ V! E* _3 c“看!你给我看清楚!这条狗、这条狗马上就要操你了,先让它给你来段前戏如何?”
" G  d( |, `  N: j! z8 }% ^“来!”旗奕命令阿力。阿力一纵手里的皮带,让狼狗扑到韩玄飞背上,指示它用舌舔那渗血的后穴……" ~2 t$ Y5 A/ V' w
韩玄飞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那狗扑上来,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后穴和睾丸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0 G; Q0 b- B; o7 u, E
恐惧一下冲击至全身,头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j" i/ f1 ?3 {& I' x/ r' m“不、不……不!”他陡然尖叫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旗奕,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6 E1 D( e0 m  l3 J2 P6 r8 P" `4 P他想起身逃开,可却被旗奕紧紧压住……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那狗伏在他身上……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狗舌舔着! & q+ r" \" j6 O& J; N- k6 F
“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旗奕!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死抓住旗奕的衣服,拼命地摇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一刀刀地切了、剁了,好不好?你让它把我吃了!你让它把我吃了!好不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
8 T: x/ t1 W! x( n“啊!”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使出全身的劲要挣脱出旗奕的手。“要不你用火烧死我!你用火活活烧死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旗奕!你让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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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
1 i% d: Q6 N) t1 ~2 u旗奕傻掉了。
- f" p! A, [6 S# `! q$ z5 r/ t他抓着韩玄飞的手,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该做什么!他看着那一向倨傲强硬的人,那个全身骨头被打断了,也不叫一声的人,如今满脸泪水地在他面前,哭喊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 v. A4 j" G- m$ a% G$ A; }2 g7 w, c
心痛得无法忍受!怎么会这样痛?好象被生生扯出体外……
' Q1 Q2 z1 k& d5 a- z) A' Z天啊!
: ~) j- c4 {, j, |我在做什么?
1 D) B; J6 k+ i6 S我在做什么!
+ _% h1 }$ ]  O. h“把狗拉开!快把狗拉开!”旗奕大叫,一把把韩玄飞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狗被拉走了,不在了!你看呀!” ! j) T# e; ]6 Z0 x  l
韩玄飞泪眼模糊地看着狗被牵离了自己,带出房间……
0 n7 N$ ]7 V# \7 u4 B他闭上眼,虚脱地瘫倒在旗奕怀里,全身颤抖地哭着,泪流不止……
4 q% y. o$ g) {旗扬闻讯赶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看到刘明致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默默地站在旗奕身边,没有人说话……
# n* x' r8 r% A0 B+ T  J旗奕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 ^9 O9 s; v9 e
旗扬走上前,蹲下身,仰起头看旗奕――脸上交错的都是泪!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进卧室。
, M* b  c9 T$ `( J2 g  {他慢慢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是形销骨立的人,象失了魂魄似地蜷曲着身子。那仍然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曾有的所有光彩,空洞得印不出任何的东西……
. i( N! ^) n; a& I$ h旗扬蹲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削瘦的脸……随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一直呆然木坐的韩玄飞象个受惊的孩子,惊恐地把身体更加蜷缩起来,拼命想再往角落里挤……头死死埋在胳膊里,看都不敢看来人一眼……
/ S; G( V& C2 M: k旗扬看着这样的韩玄飞,感到原来有的恨好象淡淡地散去了……曾经那样倔强的人,帅气漂亮得象天上飞翔的鹰!
7 ^- L- R) K! h$ J6 R8 K: q那个出色得让我也目炫的男人!
5 m, m5 J# L0 g4 q; y% S可现在……不仅身体永远残废了,连意志都崩溃了…… 6 m& C  H7 E5 q; o; |
旗扬蹲在那里看着韩玄飞,想到外面的旗奕,心里一片的苦涩……我们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今生会是这样的命运……
% G5 r, M* H9 e6 L可怜的小奕……
2 e/ _" J3 g/ e8 z7 N2 v难道他们就要以一起疯掉的结局而告终吗?8 C2 I2 a4 i  x
不!2 Z; L/ y1 t0 W/ k8 p
不…, S2 `  ^: e% s& p! g! ~  g
我最宝贝的弟弟……
" g; Z" {" _6 {# T+ j唉……
3 t* a4 z! M/ K……算了…… ( s9 s$ L% d' a" J. N/ U' s8 f
“韩玄飞!我是旗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要害怕……”他尽量地放柔声音,伸出手,想把韩玄飞的身子扳过来…….可韩玄飞却吓得直缩,恐惧地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 M3 i. d; \& a$ }5 h
“不要怕,你没事了!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好吗?”
: `+ G- z) S/ {; @. Y6 R% n) L; |# D' D韩玄飞一听到“床”字,更加害怕,狂乱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抖。 3 E' N1 R4 B, v7 O" O5 K
“好了、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到韩玄飞安静下来,旗扬叹着气问,“你想要什么吗?我让人拿给你……我让他们拿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9 R$ O# e+ G8 \5 n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韩玄飞动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旗扬停住,“你想要什么吗?你说给我听。” # ~3 n. v8 ?7 O8 F/ L
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扬……
  h, _8 h/ s( z* y4 P+ m‘你想要什么?”
# {: `: b9 l2 c4 V( D1 {0 D“求求你…..”很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X2 Y' D) p  a+ }9 o: s7 D: }
“什么?” 1 K  ?& ~7 G5 K! P/ }( a
“求求你……”韩玄飞颤抖着拉住旗扬的裤腿。他象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尽全部的力量……. 9 ?- z5 M8 U. |0 X- b7 v
“求求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杀了我!随便什么方法,杀了我!我求求你!” 5 b7 f/ [' G& z8 l9 ~
旗扬看到韩玄飞一直痴呆的眼睛,忽然充满希盼之色,惊得僵立当场。
$ p+ J5 n* n) H# C6 |“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害死你们那么多人!你杀了我报仇啊!你可以把我拔皮、凌迟……还有……还有……”他怕旗扬不答应,就这么走掉,又急又慌地拼命想还有什么可怕的死法,急得额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
0 k# A' i1 b6 ?2 V4 j' D3 Q1 `2 k$ G旗扬受不了了! % o  `3 e, K, X# M& W" K9 ^
他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
' W- y- Y( Z: k韩玄飞感觉出旗扬要走,惊恐地想拉住他,“还有活人解剖!对、对,你可以肢解我!先不要杀我,让我看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的,内脏都被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 g1 s9 x, A. p  O( Q% g5 n旗扬象逃似地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茫然地听着里面传出绝望的哭声……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涌出的酸楚,他才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方,侧着身,肩膀一直抽动……
3 F2 v7 ?0 W7 a' n. V. J9 D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旗奕面前……
5 v( O1 @2 l3 ^0 Y0 w$ x) V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旗奕说:“杀了他吧!”
- `5 L0 @1 l" W1 U他看到旗奕一下抬起头,满脸的凄惶和不愿意……- }7 K4 r* @% E' ?1 a, T* ~' q
“杀了他,给他一个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
3 ]" d* A4 P% |8 [“杀了他吧……” 6 i9 o- Q) R" \- S) w$ T; F
天渐渐暗了下来。 0 t0 C- ?. a! `. o
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地压着整个世界。 * R% M/ G& l7 K1 h0 n6 B
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死寂得象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慢慢合上了那可怖的盖子。
" ?( F1 h$ y. e; {: R6 _4 |. _韩玄飞仍呆坐在窗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象一个木做的雕像…… 5 b, d% [( W5 O; `
他好害怕……他害怕有人来,把他带出去,再被那样的凌辱!他宁愿被活活打死、宁愿被再残酷的刑法折磨死,也不要那种羞耻! - \2 P, r4 A0 z1 d# Y
他好想死……好想死!
$ E0 {, n  i) E5 J* z7 q2 L4 D0 v6 U死了,就不用害怕那种侮辱会什么时候再来……就感受不到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光扯光的痛苦!
. T9 c; r% p; J啪的一声,光线照亮了整间房子。韩玄飞惊恐地抬起头,用手遮住突来的光,半天才看清楚,默然站在那里的人。
- ~% h$ K0 W) P2 V8 c! [旗奕!
# s% H- f2 E, X: C韩玄飞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 @; A! Q8 R* d
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我?又要、又要……头脑里全是恐惧,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韩玄飞惊恐地睁着眼,绝望地看着旗奕慢慢地走近……* j) D6 v3 v# Q8 F: @, d
一切都变了,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的帅气男人,消失得一点也看不到了。如今发着抖缩在角落里的人,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心疼…… ! h- p' N$ }. o* f1 Y( k4 `! [
旗奕感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在心里散开……旗扬说得没错,这样子,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 C+ K- W" \# R6 X杀了他吧……
  B) ~* f  S# V' X怎么能忍心、忍心看到他这样…… 4 s1 N+ F; n" k
咽下心里涌上的酸楚,旗奕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你不是想死吗?……这是一杯加了毒的水,你喝了就会死了!” # @5 A% C  j* n' f
听到死字,韩玄飞立刻敏感地直起身,看向那杯水…….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知道旗奕又想要搞什么鬼!韩玄飞怀疑地看了看旗奕,重又垂下眼……
& ^4 L1 o7 q% I2 X" ?1 \旗奕坐在沙发上,用很疲累的声音说:“算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U4 B) o) r- l1 q. y! M韩玄飞半信半疑地再次看向旗奕,看到旗奕神色黯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象是看都不想看他……
1 u% g0 S% W+ R. s  P是真的!
1 o* M6 }" _+ }3 s  n5 I" j韩玄飞的头脑渐渐清朗起来…… & f/ ]7 W' j( p  e. W& A
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死了!
( R" K+ @7 i; K* t! ]所有的苦都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那些可怕的屈辱等着自己了!一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韩玄飞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4 K6 U" j5 d& C% E& u3 \
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让他很快就爬到茶几边,用直哆嗦的手,端起那个盛满液体的杯子……
0 [2 y/ C  g$ p1 O# J手在颤抖,杯子里的水开始摇晃。韩玄飞紧张起来――不知道水撒出来一点,会不会影响效果……
7 @) m; h4 c% X& G9 K- p千万不能撒出来!千万不能……
% d2 n& W7 y; P他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心里反复地叫着,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了……他两眼死盯着水面,很小心地用双手捧过那杯子,战战兢兢地凑上嘴……
- Z8 y% J" o, a. T: Q9 @) L5 p$ I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7 B/ M" {) `7 y9 l" B5 M6 o2 g
真的是太好了……
: n2 G; T) g( V  H  W: ]5 h. M好象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轻松,身体飘飘然的,象是在兰天中轻盈地飞扬…… * Q8 I5 l* }# q" x' j1 Y  I  a- W
临喝下水的那一霎那,韩玄飞笑了!他真的觉得好开心!终于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6 M5 }4 z% \( V6 D; z6 s0 ?旗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2 z; g+ x3 K5 O1 f
他看到韩玄飞笑了…… 6 }' s. U# p4 S
不是那种晦涩的笑,是一个真正的笑!象乌云过去,阳光灿烂地照向冰封的大地,明亮而又欢快! - ?9 E* i- s! F3 L, ~  ]
他哭了! ! ]! n9 k/ X) U# Q. q% O
他跳起来,一掌打掉那个杯子!
$ m! R! G( Y  s: W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破碎的玻璃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炫丽的光芒……
% @+ ?. G6 k' Y1 v% z6 S“不!不!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我要和你缠上一辈子!”旗奕掉着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一脚把韩玄飞踢倒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
0 j$ e9 ~' w1 v$ g0 j! r9 i$ O“刘明远,进去收拾房间!”
9 J& m8 `% i; j$ y4 ?2 b6 w韩玄飞被踢倒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四散的水迹,欲哭无泪……任来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放到床上。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象一个已死了的人……6 l9 Y: o9 U4 `& c1 z( r) O+ i/ I' b
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抹去水迹,来人把灯关上,虚掩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 H5 @* X. a8 N2 N3 z5 @
好久,韩玄飞才动了一下,在被子的遮掩下,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片锐利的玻璃在空气中闪着流动的光芒,阴冷的蓝……
+ F3 g# J% N* }韩玄飞把那碎了的玻璃片象宝贝似地握着,紧紧地贴在心口……他再张开手,仔细地看着那断片发出的寒光……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碎了的玻璃,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辉映的是这么美丽的色彩…… / T$ p! C' t6 ?1 c, L% d* s
他露出一丝的笑意,很淡,带着希望,和一点的轻松……
3 x8 Z5 M# H. D' c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死!老天,你保佑我好吗?让我能成功!让我一定能死成啊!
0 B/ Y& j) I. n; Y( U7 K老天保佑! - D7 G( b+ \. a! c; h( q3 t8 Y) x
韩玄飞很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念着。
: t% d3 M5 a- k  ]- }3 ~# g有人要进来了!韩玄飞立刻不露痕迹地把碎玻璃藏在枕头下,没有睁眼。他知道那只是来定时检查他情况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韩玄飞,把他的手拿出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走了出去。 + E( [  o. J+ s# f3 H
等人一走,韩玄飞立刻放松地吐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片玻璃…… & W9 {3 h" R- I8 E) ?. s
他把手移向颈部…… # T* X8 p! k" E9 H  T, R/ b2 N
只有这一个办法!
& m( P" a( h7 u; b2 c; Z$ }就让我们赌时间吧!
  p( ?2 K$ D) L+ w7 ?( n4 A7 K他咬着牙,使出所有的力气,用那锐利的玻璃,狠狠的切向自己的颈动脉!
; ~& J" y; M( P& A/ k; ?( Z旗扬跑着冲进了医院。 . y! d' P+ W9 g6 s$ C4 H8 Z
当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旗奕,抬起苍白的脸看他时,他差点瘫坐到地上去!
  m7 k8 N+ J3 @+ f+ O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眼“手术中”的红灯, 走到旗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 A/ Z+ U; W/ G, @  z
一听到韩玄飞自杀的消息,他就吓得一路飞赶而来。他怕韩玄飞出了什么事,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旗奕,也会跟着出事。
  O2 }  v( Y8 X. w' o6 Z2 J“没事了。有个医生刚刚出来说,因为发现的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很快就要出来了。”
/ S9 u' N+ Y1 y% Q- W, c6 k. B% |6 b) A旗奕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旗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松开手,不安地探究着旗奕的表情…… ; _% f$ P+ ^9 z/ p2 T! r+ n
旗奕对着旗扬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5 x2 n: ], X2 C0 F“……等他醒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 {; l& w0 g3 O1 N  n* m他转开头,不看旗扬那满脸的惶惑……空气象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E# @; ~5 C4 Z' D9 J" A“那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他的脸那么白,什么脉搏都摸不到,”旗奕脸上的笑逝去,“无论我怎么按住那伤口,可血还是大量地喷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想他是死定了!”
. P# X. B; K: ~' X, E( g“我当时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他就这么死掉了,我怕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了……坐在这里等的时候,我慢慢不怕了。怕什么呢?怕他死吗?怕失去他吗?
1 R0 G2 f; o$ j/ ^" B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死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 " w8 R: V9 i2 M/ C
旗扬大惊失色,“小奕,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你……”他心痛得说不下去,两手抱着头,瘫坐在椅子上。 + W. I4 [- J( Q# C' ~5 }& n/ x
幸好!幸好韩玄飞没有死!幸好他没有死!
+ Z5 T3 N! j5 T& [% o% b  \9 H旗扬后怕得满手心都是汗!全身虚软得一点劲也没有……
2 ?7 l* K" t' G! o# R- h“我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可以没有他……
, S% d' @1 H: {/ T可是我错了!我爱他,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 A& y5 k4 a) ^$ [2 t5 j8 K4 c
“可他……”
4 r# Z' G2 r* ~“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我不管!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反正我不会放开他,我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 }, T3 }- J8 F" T! t3 ?) t
旗奕的脸上闪现着失去了很久的光辉,让他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先前的所有颓然、所有的阴沉一扫而空,他又恢复到旗扬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点霸道又总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 ], |8 n$ }5 o, i5 \旗扬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担心,脑中乱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旗奕。 9 O& V: _3 \9 D( Z
“哥,对不起……”旗奕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不安地看向没有出声的旗扬,“我让你为难了……” * Q" D. T- [& b. m
“不要这样说……”旗扬心酸地看着这半年多来,一下憔悴了好多的旗奕。
* }# s0 ]7 {  `4 k) G9 k5 f“我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被关在牢里的兄弟!对不起所有跟着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不配当他们的大哥,我对不起他们!
1 [9 Z. l; h) d…… 我、我要退出纵横!”
$ l6 S: ^7 B) Q8 L2 R他用手止住旗扬欲说的话。 , B9 z/ ]9 B) z& K0 A: A
“以后,我只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老百姓,守着他过很普通的日子……”他揽住旗扬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对不起,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 S8 S8 Q+ B3 Z
旗扬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要想清楚!”
0 v' }2 U- I) E8 [: ?4 y' d! d+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决定了!” 6 w# G  s, \& B
看着旗奕那决绝的神情,旗扬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韩玄飞若是死了,也就等于把旗奕逼上了绝路!
- C$ _6 Z+ F) [6 t5 Z看到旗奕这么痛苦,看到韩玄飞现在的样子,他早就不恨了! 0 u5 F3 `& b+ Q( p* I
现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不能失去旗奕!
; N4 ]1 W+ V% k/ v可事情能顺利吗? " \7 _, }3 p) j3 B4 M
个性激烈的韩玄飞,在被整成这样子后,怎么可能会原谅旗奕? . {* z' J' Z! S8 M) T
以旗奕对兄弟们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去顾及他们的感受?若得不到谅解,他如何能摆脱那沉重的负疚感? ) U% ?2 u3 f4 C* T8 k( ?
旗扬的眼前象有一团浓重的黑影,慢慢地压迫过来,阴寒透骨,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冰凉。
- W7 W. Q+ E3 a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两手紧紧地抱住旗奕,一点也不敢松开。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个怀里会是空的,他再也抱不到自己亲爱的弟弟了……
6 u) R, Q  n& h+ u& j5 @…… 8 j3 {, U6 V0 W% K9 Q5 Y. Q/ T+ @! ]
好黑!一片的漆黑!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0 z. T& c9 |# B# S
对,我自杀了!我切了自己的动脉!
, v5 e2 ^+ E9 s我死了吗?. j) b7 k" p  _2 i( M# t
韩玄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绿!他勉强自己定了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 p' @! e; N$ V. I3 J
病房! " w) m0 ?$ K5 r. l
没死! ( }( R# O( W- q  n* k5 S
我没有死" \; L% W) @; j, i
我真的没死! ! L% H8 T" n5 b6 r  s: p' F
为什么!+ Y5 R( ^$ `& K" z
为什么老天也不让我死!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F2 z3 U& f" X" }
为什么?为什么…8 V* C$ F' S4 G2 [
……为什么连老天都站在他那一边!
  k9 R+ A8 h* p2 i! @还要被怎样凌辱?还要怎么样折磨我才够?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死!为什么?9 _! L4 R. B4 G" i: w+ o* P
别的卧底被抓住,不都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我?
# ~; Q9 M; k) [+ V……用那种方法羞辱我!为什么会用那种夺去我所有尊严的方法对我?为什么连让我死的象个男人、象个人都不行!& K8 n( m+ b$ ~" q9 C
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 `0 Q+ a% q4 b旗奕! 0 B( W* L+ o. K1 K) Q& Y/ o4 f& P
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恨?才能杀了我?
$ h+ v8 c; i3 H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j- r" N& G% f# L( };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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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 R5 R# v  W3 t# g3 {4 R. `
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1 E3 p4 R# c+ {% q/ l* `& [
因为这张脸吗? 3 O4 p% Q# ^. @+ H1 Q+ P- U# z
这张脸吗!
! k+ k  |, G( \3 ~# C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1 H: w- h+ ^' x1 h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 Z$ Z- u4 S3 b* I0 F2 i+ p7 ^
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 J1 M2 I1 F" s: ?+ U$ s7 y8 \; U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 M8 N4 b+ ^( g) |3 ~& t8 {1 k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2 ?/ @+ ?8 T/ D+ ^
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2 h* V: s" g; g- H
“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2 S, q; N5 u) a) f* M% A$ F
“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 q8 ^7 s2 {/ f% v# i# `
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 d$ e5 i- q' w3 p, D
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8 k3 R, O* F; [8 Y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 `( J) z1 M( Y$ O! f% t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 f' k- U, v  G5 ]“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8 n- Z8 \3 n, v7 X. Q$ J5 `& R“……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9 C6 O  C3 t4 j, Z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 A' ?/ [( B4 U* }2 G" E6 p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 e3 n2 X# a$ H. Q( R
我爱你!” ; A$ {+ }$ L* h" \' R  V
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4 j& U7 q6 `  O3 T
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 g7 |# f5 ]2 f6 Z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 U/ o$ \+ O1 ]  G; B- P“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 @7 U7 g+ b9 |2 E' B$ D0 K
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 A# ]% r  X# _
“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 P# `2 H9 Y" x& V
“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 b4 K8 S/ Y( G( _9 W/ p
“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2 `$ Z" Y/ S5 U6 G. Z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 w: Z! u8 c) e3 ]' `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 Q6 t$ W% }, i1 y( v
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R# O' ~3 e) Q+ i- f  B0 o1 O“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 t- Z8 i0 @! [- Y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 I& f2 _$ S+ B“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 J( R# w7 e* T; |& I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 x& e& M5 U4 ]2 _3 J8 o
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 d: z; z0 d0 Z( _9 d
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6 d; T: w! r6 i7 D, D" O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5 E6 O$ S1 C& K1 y& B韩玄飞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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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9 `/ f# @2 K& h& g1 I+ {
“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 M/ Y* F2 I3 D0 P2 N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 y; R+ t* }$ j7 b7 T
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4 H9 c. R, L0 t: f* F
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 X  I1 x' h7 D( K" |) T
“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6 A3 K! g$ e; Z7 i/ p" r“……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 {6 {! y3 s+ `, y2 x) J8 O
“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 K4 ?5 q! X) l
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 q  O: @" R0 e! j; u; T
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 f& }- ^1 k% n2 X7 q# h4 q“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 I; K9 l9 B% d9 L' O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 m/ ^% J, m, n; ?0 N
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6 q; W. V! p% Y6 k7 [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7 P# n, ~" Z) h/ \8 c. W
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 T/ J- }6 ~# W4 V  N( s- L- F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2 Z: h8 ?) n) V5 ~# i; M5 g
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4 S) L& B9 S8 |) L+ q; b
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5 |& |2 s% d+ [/ L$ I2 |……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4 B0 b- j, [/ Z  R祭奠!
1 T1 q6 |0 g% G* K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 i0 \2 s6 j  E! y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 d, R+ n) p' s5 a+ s2 T7 z忠叔……
9 J2 |, K! e/ l/ O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 T" }9 j/ G3 A  e/ F5 }/ n; d
可他死了……为了我…… ) L* v5 q0 X& w3 |0 O
活着太痛苦了…… / n6 t: k" C/ |0 l' G
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 }* [, N% |( q' h' r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7 ]: L& `/ M; z) E' d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
2 G" t/ x+ v( K# o, o, Y: p2 B! [) P我想跟他在一起……  % P1 o9 @: C" P4 _
我不想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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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0 l4 n. W  ?3 v% z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 j; U/ t$ s" _% d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 \0 G" G0 L1 e+ n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 |  K7 P# X' e# @3 }
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 T& ]" P4 g+ C* [" M
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0 K9 X2 I6 ~% e
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 B' [7 }( B  c' B  e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 I0 d: R# Y! F8 ]4 e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 i; ]2 ~, J& k% L5 d' V5 @) \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9 n9 [. W. y. b. k( W
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 |/ q, e/ N  |“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 \" X( _$ T1 X3 j# r
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 G/ l4 Z; d! X% O8 u' m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 l( P6 D! K& R# B! m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 z& ~4 E4 ~+ h+ m( ]1 f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 Q7 x' n/ E7 f- e( F. g
“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 ?( D+ O+ e) l0 C
“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6 ]( K2 ]; M! {' ~2 q: f5 x1 q* }“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 J. ]5 ~" ]2 K9 c# r! _" u0 x4 h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 O7 q6 Z, g( U- D8 @: G( G% n8 [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 ~# k* }0 ?" U3 r“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 s7 L: q- Q/ j3 [0 _* @
“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5 N5 M: ]3 l  `" _
“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
7 {1 }! c8 E# Y8 A/ k“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 ]# x7 q/ B7 a! G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 T8 S" p4 E  `: d
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 v& I5 @3 ^) m4 a2 ]' [) m
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9 P% \: o0 Y0 E8 @0 \1 ^# i5 V
“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5 W3 ^# K( U; ^; b+ N: n
“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 B! N8 I- I9 G7 D4 Q: D
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
; H3 a* b2 D% h$ w' L8 k) d$ s* v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 A2 v) g( G3 u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 C3 E$ g5 T- x) K: f
“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7 U" x1 j/ `: Y; T
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 S6 K- s+ k8 @9 Q, v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 p% h# A1 @, M2 @! j9 k. A“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 s. S- Q7 V; U5 ~& U, K“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 U. G. \! v: @' x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
1 K/ g! E( o7 \" A" V' f5 m5 C* X5 [/ d6 l( r4 d
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 q% X) i# h, k8 y+ \& U0 `- \
旗奕抬起头……
6 b  S2 R" }3 f* N" m* i. C+ e0 Z" t“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 n! N, r5 C( A  V6 D8 ^: o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2 F! b3 H* I! P7 Z7 Z2 x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 n+ q4 p% N* r6 p! m. S" L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 }8 {: p( V$ ~/ f* n
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4 n* V6 o( _/ s# B“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 M0 R/ ?# e: o4 ~. t8 K* K
“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0 y  o; l2 F4 M9 [( d* r
我求求你们……”
- N. M( f3 L( L6 T( N% W: U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 W% ?: p/ [4 s& @& F6 D
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 \+ M0 m5 n" \
“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1 G  M$ V) ~: E: X“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 ~/ p! K0 u1 ?; O5 l5 ?7 R“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c+ O' u" `$ p3 H' B. s4 d/ ]
“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 c/ V% Q9 w  v9 i
“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 V" U7 [8 W* m  o+ Q& l; g) D1 U1 f  b
“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 K6 ~7 ~% x8 K
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9 I+ T( K, Z* X( x% V2 y
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6 B2 i3 l% P3 \, e; D6 W6 j$ e3 X
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 x9 s5 b3 W% ~% |5 w
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 }4 c8 ]2 a, Y, u  D0 \2 V
“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 B9 C9 n+ {7 c. M0 _旗奕回答不出。
: I6 t& v; v% r" @9 _& s5 N“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 A9 T" n2 \4 {! f
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 S0 s/ q, q2 ^3 Q( H
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0 R7 d& Z+ R0 |8 ?3 ~) ?* d9 g; c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 N  r0 _5 k, e8 G
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_6 G& x+ B. A# f
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4 z1 V! L! b" x
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 ~# M, e7 e- G& X' P, J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 _4 B$ i) p+ p! M$ \
“不要!”
; S- u# e) u% R9 e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2 Q+ v, W) b! {
“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
+ a# D8 z/ Z- \, H: x“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0 C. l& Z% E% S& V9 ^
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 j4 t8 [0 H6 v
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6 V0 k8 R! ^4 K" }5 ?5 d  h+ L“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 k# A) n3 c0 x6 F; |- D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 `  g6 q* _* I+ N. e* W' D" R. \
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6 n* N6 o; t4 m1 h. O6 B1 v1 G
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 o& O$ j+ l0 {: S9 b+ n6 s$ u
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7 M5 _) a8 H0 S, Z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3 _+ ]6 K8 L; \
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7 I( Q0 x  C  m3 ]) Z- t9 W/ L
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 A- l, {' j, u
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1 P" @: \$ r6 Z2 w5 V
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 [2 C3 s1 Z( Y( ~* H$ D' R: g“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 S& V# s. X5 y
“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2 i$ D- K1 C" _9 p$ c1 |3 b  S
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 p# p9 B2 W" t6 g9 N5 N+ b3 ?! i* j( A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 |. g, b2 L1 r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 y8 w6 \% E/ R$ H7 M" G4 j0 n
“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 n1 u3 s& z  \3 v
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 i9 _3 o* t8 b7 A) p; O! L
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 [" r& L+ U3 Q$ D, i" [
“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 F& ]! l8 C: Y- r( C1 \- o, `4 y0 W
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 x' ]$ p/ l( d; \4 f3 J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 p1 p# g+ W
“玄、玄……”
- }6 k7 D- i0 f  V( @6 o) [3 Y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7 v" ]8 K" L! L
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 n" i# L2 |" _6 S/ H5 a+ D; |0 U
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7 G4 S: V0 u/ J! j' B/ E
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9 M2 q& o& t+ u3 D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2 a  E( B& p$ p0 O9 L; m' \! T+ q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 z# M8 R  C' G+ `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 j0 G' G. B' r" Z9 y
“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 g8 @( k6 j+ z* B
“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7 t8 \4 l: U& l- D! C& z3 f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 [2 K) E. U3 N2 P2 P; s! ?
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
. J0 M4 u% F& D  @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 R. z* a0 e& y  q8 l5 E“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4 L7 H0 }3 q+ `: p6 r, d3 X6 L
“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 }8 F1 h* ?# e6 I$ P! o; S
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 @  Y' ^9 f  i) ]7 W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 t5 p+ C3 o  \9 x& L2 d% N
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7 P3 B: V& `5 q: i8 T4 U; I
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 H- M; T% H$ R4 ^( L, G* l9 t$ _“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 T7 R, B8 p1 S! g% V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 b$ n& v6 m1 X2 C- G
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2 }9 y+ b3 `: p7 O4 N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 H0 ^; O1 X: Z' k; N
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 d2 O( C3 r# w
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 d- u6 W/ a+ D" S7 b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4 f- T1 }1 x+ L5 l* l. X1 ]2 G9 q( K+ x+ L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4 W1 r5 Z) L" _2 J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
* N; f8 P  z0 @" B& }. L: A& Y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 }3 \$ P% u7 V' b$ i) A' j
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2 l- c  u2 H; D
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8 f* D& s1 s1 O- {; Y9 f" S
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 Y/ H4 P0 Y9 e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9 u) F- t4 [/ k  f8 W, b2 [( I
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 d6 z; ~+ P, z7 B4 K5 X
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 e1 |; T' }0 U# y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 X" N1 ^" i. r6 P* b6 p7 N( N旗奕…… 5 b+ s, n' x7 n% o% y' L- o. W
旗奕…… 7 d1 c$ y: H3 _/ {6 y: C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9 z: ]6 L) O! Y1 }3 ~, w' `9 G
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 u8 e4 @$ S' y6 D1 t* r) N: ]
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 B; V) N/ n7 t/ b% M) d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 C$ ?) T/ D7 b; m可我……
! J- b7 ~$ ?2 z0 l* ~…….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t# |6 {, X- q5 t* B/ J
一无用处……
- F4 [  N; d6 b% L旗奕……
- K7 c. O# l4 o2 k* I( t! l3 ~“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 T3 D- [) [& ?; i+ |“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 O' f$ p8 u1 {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 g; T, U3 u! f$ R5 j9 |2 g* o9 G“我们结婚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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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到旗奕住处的旗扬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家伙!”。刚一开口,眼里就有一阵湿热涌起,他赶紧垂下头。停了会,他才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弟弟:“祝你新婚快乐!”
" k$ W% L) ^9 g$ V( e' I' n旗奕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谢谢你,哥!”他手里拿着旗扬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内疚地看着旗扬。 1 i3 B  B4 B; W! A( ^  K4 \
旗扬先笑起来,“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今天他们可是准备把新郎灌醉的,你赶快去巴结他们一下,好让他们等等手下留情……”
1 j+ H6 q6 I9 m+ \; n“哥,”旗奕打断了旗扬故作开心的话,“对不起!我、我……” ' k/ E. P9 v+ o; @7 ^0 |  b- z
旗扬摇摇头,“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旗奕,象从小到大常做的那样,宠爱地弄弄乱旗奕的头发……“你幸福就好!”
' B5 ?* a& p9 W: H9 Y1 @) |3 k“哥……”旗奕一下哽住了,他一把把旗扬紧紧抱在怀里,“哥、哥……”
& }- f0 n! Q4 E: S& C6 p; |“好了,大喜的日子,别哭呀!”旗扬还想开两句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也觉得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心爱的弟弟,满心酸楚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 # B* p+ `  p1 X& w1 L
“我会的!我得到他,我是最幸福的!哥,你放心!”
( H$ _! u, c* {" l$ \“你觉得幸福就好!” 旗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旗奕,笑着拍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又不是妈送女儿出嫁,笑死人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进去了。” & s5 ?# M& b, i8 t
他偏过头,不想让旗奕看到他红了的眼,匆匆进了屋。紧跟其后的黑翼,冷着一张脸,把一个红包放到旗奕手里,从嘴里挤出一句:“恭喜!”看也不看他,几步追上旗扬。1 z$ g6 G( u8 w5 Y" o  Y
旗奕拿着黑翼的红包,苦笑了一下――旗扬那边的兄弟一定很气自己……他甩了下头:不管了,只要能永远跟玄在一起,什么都不再去多想了! 2 m, @% h: ^* g! b
他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向客厅走去…… 6 x8 n5 ?7 h1 ]6 u  b* C
“奕哥,恭喜!”“奕哥,新婚快乐!”…… 7 U1 |" J7 n3 Q' _4 w
面对一屋的人,旗奕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不仅自己原来的手下全来了,连旗扬的手下也来了不少。大家都笑着围上来,向他说着祝福的话,把一个个红包递给他…… + u, e$ \7 p8 N* k4 \% d- n- l
同性结婚,在中国人眼里算是相当荒唐的一件事吧,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害死他们的兄弟、把他们逼得有国不能回的仇人……可他们为了他,竟还是接受了…… * C& Z$ r+ w- u& z
旗奕感动得两眼发热,平日里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5 b; L* q" K8 m- Q# I3 C
刘明致看到旗奕有点失态,赶紧笑着说:“奕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红包,傻掉了?”  9 P7 J' b3 p9 v. V( q; E6 D
他接过旗奕手里的红包,“让新郎自己捧红包多不象样,我是结过婚的人,没办法当伴郎了,可这里还是有未婚小伙子的嘛!”
! Y$ F! q# y' P7 Y8 H& V6 O! a8 A他话音未落,小方就已经使足了劲挤进人群,举着手大叫:“我、我!我要当奕哥的伴郎!” 4 p! _; m$ M& U- V$ u* g( o
刘明致斜着眼看看他:“这么激动?是真想当伴郎,还是想携款潜逃呀?” $ Z( S: J) {7 Y
“携款潜逃!我连包都带来了。”小方拿出一个皮包,把刘明致手里的红包直往里塞,装出一脸的财迷样:“钱!钱!你是我的最爱!”
' k# z7 L4 J0 u7 ~; @) M满屋的人轰笑,旗奕也禁不住笑了……
3 L/ \! O+ M) @* Y韩玄飞坐轮椅上被推进餐厅,看到里面摆了四、五张圆桌,都几乎坐满了人,一丝错愕掠过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 " L  |7 A! R9 |5 m4 `* w) G
墙上的大红喜字艳得晃眼,粉色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中,成束成束的鲜花推满了房间――今天是他的婚礼,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这一切,落在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 ?, r; u) K) D% ~3 |& P* m7 U
穿着正式黑礼服的旗奕,气宇轩昂、俊帅得让他一时竟无法移开眼。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过来,象一个帝王……
" P& G+ k1 j- K2 Q  Q4 A. n% m6 }走到他面前的旗奕弯下腰,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随后,韩玄飞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慢慢地走向主桌。
3 C+ P: ~! ^2 Y; I- X4 S“今天你是我的新娘!玄!”旗奕在他耳边低语。 + g4 e' {; J8 i% C) E2 j1 K
什么?!鬼才是你新娘呢!
( g; A/ A3 P, S% X! S# R3 _韩玄飞一听这话,一下怒火冲顶,来不及细想,就恶狠狠地瞪了旗奕一眼。刚一瞪完,他就后悔了,垂下头,不去看旗奕脸上立刻露出的开心笑容。
0 [& ^9 Y" K# L) J; ^) E. V旗奕被韩玄飞一瞪,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玄终于有表情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他更多的表情,也一定会看到他的笑脸的! 1 T4 L& M: U1 \: N( [/ O
抑不住满心喜悦的他让韩玄飞小心地坐下,确定他坐得舒服了,又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今天我是你的新娘好了!”; d0 j8 {; h8 C; J0 s4 @& Q; n
太过兴奋,让他的声音没控制好,这句话讲得满桌人都听到了。全桌爆笑,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又笑又叫,打趣得旗奕满脸通红。他偷偷看了眼韩玄飞,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这才开始笑得张扬,一句句回敬过去。 # `+ i" i, C" U  h. i
等大家静下来后,旗奕高声说:“今天我旗奕结婚,非常感谢兄弟们捧场!这里没有新娘,只有新郎。我们两个都是新郎!我旗奕今生今世誓与韩玄飞为伴,永不分离!这里的兄弟都是见证!”
) i" ^* [3 h: K7 z0 g- Z! C他笑地转回身,把韩玄飞扶离椅子,面对着自己,等他站稳后才松手。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两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并列在深色的丝绒上,闪着柔和的光泽。 % H  F2 o/ _7 i2 C: }) S, s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左手:“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婚戒,白金的,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你看……”他把戒指举起。在灯光的照耀下,韩玄飞看见戒指的背面果然有自己和旗奕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 t/ u, P" T$ H0 T. b( }* l" w9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手,就要把戒指给他戴上。韩玄飞皱了一下眉,想缩手,却被旗奕紧紧拉住不放。戒指套进韩玄飞修长的手指,旗奕又不动声色地强迫他拿住另一只戒指,自己把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小小的银圈里。
7 x) G3 q/ n0 C& D: o1 P众人欢呼起来,旗扬拿起两杯酒,递过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旗奕深深地看了旗扬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进。
- L, E: z& F% C3 q2 j韩玄飞的手被旗奕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连忙把头偏开,想避开旗奕递过来的酒。旗奕直视着他,目不转睛……把酒再次饮进,却猛地抱住韩玄飞,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 E) f4 ^1 j3 N% D韩玄飞大惊,还来不及闭上牙齿,酒的辛辣已顺喉而下,整个人都随之热了起来。他无力挣扎,任旗奕借着喂酒,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地卷上他的舌,挑逗着,又眷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J' }# c; n" Z* u
他的头晕了,不只为酒。他心里过大的仇恨让旗奕每次想吻他时,都转头拒绝。而这个久违的吻,象春夜里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馨香,渗进料峭的寒风中,让人带着一丝对幸福的期盼…… " |3 S8 e! v! p: ^4 O0 K3 |
旗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在低声地回旋,旗奕…… 9 w8 S) }$ e3 g" ~; Y5 U, j3 G
当旗奕松开他时,韩玄飞已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在旗奕宽厚的胸膛里。旗奕爱惜地抱着他,一边边地抚过韩玄飞的头发,转过脸,有点歉颜地对周围看傻掉了的人笑笑。 # U5 m$ j% o+ ~1 b# v$ p: W' G
旗扬对这个做事向来肆无忌惮的弟弟白了一眼,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弟弟的大喜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谁等等还能走着回去,谁就不是哥们!” 5 Y3 _4 z: [* ]0 j
他的话打破了因不习惯看见同性接吻而有些尴尬气氛,大家又热乎起来,发挥起北方汉子的豪爽,开始互相频频灌酒。 3 K8 I; D, V/ y. c  A' U+ b" m0 P
眼前的景象迷离虚幻,噪杂的人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旗奕的笑脸,送到嘴边的佳肴,都那么朦胧……韩玄飞混混噩噩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 G* S, h/ @/ q6 h7 i$ Z% c
我竟然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 " }$ J5 a: I) {  k: D) T0 n- X
他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地玩弄、让我光着身子示众、让……面前这些喝着酒笑着说恭喜的人,有多少看过我被那样的羞辱? 7 Q- f2 C2 y& k- a/ e
我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玩弄的人! # v+ z9 {4 l# F  P  [
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7 R2 |4 V3 u7 m0 K- E. I' s  {
可这样侮辱我的人,而我竟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若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象原来那样爱抚我,象原来那样舔遍我的全身呢?
" _& Q# d& o4 l( E$ k* v……
4 _% J+ w' s/ [& I" e  I
( C1 L! r2 ~3 }8 y& O4 k# s; i# e9 }
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下身急速地涌起,迅速扩散到韩玄飞的全身。好想、好想……韩玄飞咬住牙,用尽力气去忍住太过剧烈的感觉。他的全身象要起火似的滚烫,但心冷得如冰!
- }# u+ V! m  z) t% w1 }/ \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入怀里,被他一次次进入的欢愉,如蚁附骨。 ! }% k  U: r  P; o7 U* ~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淫荡卑贱的人了?他那样对我,而我……竟然还想被他拥抱.!被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我竟然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G+ N! N$ ]) U6 g3 T7 }我、我……
( J; B" y% D( R% _; D, p, R羞愤欲绝的韩玄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 R% O) x) c7 r* ]6 d4 j
时时都在注意着他的旗奕,不顾韩玄飞虚弱的抗阻,将他搂进怀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驰下来。整个酒宴中,旗奕一刻都没有松开他,一直紧紧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一边边地安抚着他。 9 \$ v% h5 d2 U3 V
夜深,旗奕怀抱着身穿白色和式睡衣的韩玄飞,静静地坐在房前的前廊上,看着漫天飞舞花瓣。夜凉如水,在月光映衬下的粉色小花,带着梦幻般的光芒,象无数轻飞的精灵,在天地间飘荡,又轻轻落在园中清澈的池水里……
0 D" {) Y7 [9 A' |* D. H韩玄飞靠在旗奕的怀里,神情恍惚地看着这如梦似的美景,看着两人手指上那银色的小圈…… $ A6 |/ x$ l3 l. v& C! K
这是幸福吗?
+ T  O3 v5 V: b0 d: b+ W* D“玄,我爱你!无论你疾病、健康、贫穷、富有,我都和你在一起!”在耳边轻柔的誓言,如神的低语,庄严而又神圣,渗进冷硬的心,一点一点地溶化着它…… 4 P$ [" ]! s/ ?; Q' \7 U& w7 U2 C7 }% k
不……
- ~* }7 \* S7 S9 _. L韩玄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D* A! n! p: n" e时间很快就从春进入了初夏。炫目的阳光洒入这个日式的庭院里,给翠绿的枝树染上一层薄金,映得满室生辉。 - r( B9 z* ~* c. U9 k
满院绿荫遍地,间中有娇艳的花朵盛开;弯弯曲曲小径铺着条石,在疏树矮草中穿过,青苔绿草漫上石阶,没入水中,更映得池水清碧;清爽的微风穿花过树而来,柔柔地掠过人身,涤去初夏的暑气,沁沁凉凉得让人舒服得几近迷糊。 6 k. b/ ?1 \& u8 |( i2 c
深木色的回廊略高于地面,接着一个和式的卧室。卧室的推门大大的敞开,韩玄飞平时常靠在卧室的床褥上,看小院里的风景,而旗奕就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 y. v1 R, L- ]& g潮气最大的春天过去了,韩玄飞的身体没有象之前那样酸痛。再加上旗奕每天都给他擦虎骨酒,按摩身体,抱着他泡温泉,配合精心调制的饮食,让韩玄飞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 R) i+ x) y9 L6 H0 f! H' v7 X
于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旗奕就会推着他外出逛逛,买点小玩意,或者在小店里吃日本的小食,生怕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太闷了。 1 [' r7 {5 M4 w" U4 z
只是无论旗奕怎么做,韩玄飞都是冷冷的表情,根本不理他。刘明远照顾他时,他还会说声谢谢,但只要是旗奕在,他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
$ @3 i3 @/ u8 e8 |+ J6 }旗奕也不强求。他并不指望韩玄飞会很快就原谅他,以他的个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玄会对他笑的! $ S3 m% ~* t$ \4 e) J  d
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等……他们还有时间,一年不够,两年!不然,十年够了吗?只要能永远和玄在一起,只要能永远这样抱着他,他就觉得幸福……
, c6 l7 e+ n% e$ [6 v2 E他常常在韩玄飞的耳边轻声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计划他们将来的生活,说乱七八糟的笑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一起看小院的风景,看花落花飞,听莺啼鸟鸣。
1 O, r& O0 u) d$ m日子就这样静静滑过,似乎要滑到永远,直到年华老去,青鬓华发……
6 Y4 r: z( g- l* x( T如果没有那一天……
. F' U! d. D3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减了一份的炎热。在清风的轻拂下,和熙怡人。 ( V- ]+ {/ C0 ?* k# C  a
他一如往常地推着行动不便的韩玄飞在前面走着,保镖走在不远的后面,四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旗奕。4 V8 }8 i/ J; B% J8 ?( e
旗奕本是坚决不要纵横的人,但据确切消息,伊势家残余的手下誓杀旗家兄弟报仇。在不得已中,他只得接受了旗扬的安排
5 P7 {. n. {. p  R" J但他自认消失得很隐密,所以并不认为伊势家剩下的那点人能找得到他。他时时为还在东京的旗扬担心,自己却把全部心思放在韩玄飞身上,仍是常带韩玄飞外出散心。
5 h$ w: t9 G) c0 y1 G2 D& N' o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旗奕和韩玄飞坐在树阴下的圆桌边,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小神寺,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3 ]& r1 g1 x& ~0 E8 u) e( ~# {8 Y
茶香轻扬,淡碧色的清茶在紫砂茶盏中微荡……
. m" e: }4 B) s* d0 |5 z神寺那边闪过一个人影。 - b, O' j0 I0 C. w
风掠过,花香浮动……旗奕心中一凛。
- v) j# d$ @* b$ [1 M% k: ]+ ]有个保镖从暗处出来,靠近旗奕;旗奕看向边上的韩玄飞――他神色自若地喝着杯中清茶,清淡如风……旗奕正想伸手拉韩玄飞,忽见韩玄飞眼光一闪……
9 R) Z* n. `$ S/ [" {# }# m“卧倒!”旗奕大喊,抱住韩玄飞,就地一倒。顺势掀翻桌子,挡在面前!   B3 p$ N9 n+ _% B
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密集地让人一时抬不起头。在桌子的遮挡下,旗奕把韩玄飞一把推到一棵树后,自己掏枪应战。
6 t( _+ b' d1 X, f4 e0 [坚硬的木桌,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一颗子弹擦旗奕手臂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 S+ A# L5 M. Y: Q+ p旗奕看向一边树后的韩玄飞,心里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巨大的恐惧冲上他的心头,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几乎要拿不住枪。
4 q( O9 R) K5 B' @3 {, k& n( l! n树后的韩玄飞仍是神情淡定,只是两眼一直凝视着旗奕,没有移开…… 4 c4 j. F1 p# H0 J4 O$ s+ Y- a
一声惊呼,那个保镖的手中弹,枪掉下! . {" z* c. g: o$ N& l
这时,对面的枪声低了点,躲在旁边的纵横保镖的火力压下了对方的势头。一人大叫:“拉奕哥过来!”
4 g# O3 B/ L; ~在旗奕心绪纷乱,还在看韩玄飞时,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对面的房子后面。他大惊要回身,却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后。 5 m$ I) ^0 I3 U
“玄!不,玄!你XXX放开我!放开我!”旗奕拼命挣扎着,想回到韩玄飞的身边,无奈却被死死抱住。子弹在周围激烈飞旋,挟焦炽的空气扑面而来。对方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 W+ q2 @- F+ U. V旗奕无法跑回原处,只能先求能消灭对手。他继续开枪,在间隙中扭头,心急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边的韩玄飞。 ' C# f5 B- Z6 T* e
战况激烈胶着,但对方明显不是纵横的对手,形势开始控制在纵横手中。旗奕稍松了口气,停下枪,想再看韩玄飞的情况……
; H- Y' Z* D+ h" ?' ]/ d, q9 j背后突来的惨叫让他一惊回头,正目睹身后的屋顶上直摔下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不动。 : R& h/ y# S$ y
旗奕的心猛地缩成一团,强烈的后怕让他腿都软了:他们都忽视了这个死角,若这两人没被打死,他旗奕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 v( i% f6 B3 @. ]
他满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脸,向旁边的保镖说了声谢谢。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惊愕地看着对面,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 n# Y  k: k7 f$ O
旗奕不解地顺着视线看去……他看到了对面的韩玄飞,仍是靠着树干不动,肩膀上却有血迹渐渐晕开。垂下的手握着一把枪,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 u2 |5 O  h+ C. b8 k9 G# ~
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韩玄飞杀了那两人,救了他! ' K% M! K. O) X! U1 B  [" N
玄?玄救他? 0 E9 |8 A4 [- Q2 B! E
上次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这次呢?他不是恨他吗?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吗?无论自己对他怎么好,他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可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5 c5 a% ?, T9 F) T/ K% G/ R一时间,旗奕脑中乱成一团,只是死死地盯着韩玄飞……
6 E4 s# G: e4 ?& \他看到韩玄飞轻轻地吐了口气,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 [2 I* g9 @/ i- S+ W1 w
天很蓝,几乎是透明的轻云如扯散了的丝絮一般,飘浮在蓝天中。风中有花草的清香,微凉,软软地吹过…… 3 H, E- i7 L: f2 i: c
如此鲜活而美丽的世界! 1 C  {3 _! d; h3 j: ~
韩玄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闭上眼,象是在很舒服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a; [' D! d2 D" r% Q  x旗奕只呆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韩玄飞的笑,带着轻松解脱的味道……他曾见过!
! _3 `; h7 P2 ]0 e$ f' F# W“不!”旗奕狂叫。 & ?' j0 e. y: h( S/ @8 V
韩玄飞拿枪的手慢慢抬起…… 2 l6 V8 h8 U% t/ D2 F3 @
“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惧而突生的力量,让旗奕一下就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不顾外面仍是子弹横飞,直扑向韩玄飞! % x( g# g6 S" ^8 p9 Q; X/ d  F; A
枪抵住了太阳穴…… - l) S, X* r: a
旗奕整个人撞过来,韩玄飞一歪!
9 E0 g( ]" G$ x/ P3 g- W枪响,鲜血四溅! 5 ?5 g6 q' [7 u" P: |# |. n
韩玄飞满脸是血,仰头倒下…… 8 m6 S: S. Q, n8 T
“不!不!玄,玄!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旗奕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地上的人,泪和血从他脸上一起流下。 9 {4 ]. ^* M7 M# f8 a' ]( K$ H1 R9 Z
整个世界一片的血红,模糊而不真切。什么枪战,呼喊声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那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人。
5 @2 E  k8 ]% U/ p) c3 d, R“奕哥,奕哥!警察来了!快走!”逼近的警笛声刺耳尖叫,消灭了杀手的保镖死命叫着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几个人上来一起拉开旗奕。
, e2 {: }" K" b$ ]“不!不,玄还没死!子弹没有击中太阳穴,只是擦过去了!我要赶快带他去医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放开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怀里的人,两眼血红地狂叫。 + O7 g5 O% O0 s% o7 X' X
保镖狠心地把流血的韩玄飞从旗奕怀里夺下,不顾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走:“警察会送他去医院的,我们救不了他!警察会送他去的医院的!”
/ T+ U3 H  G  }“不,你们放开我,他还没死,我要救……”枪柄重重地打在旗奕的头上,旗奕两眼一黑,晕倒在保镖的身上。 8 N' U0 z/ a5 Y! x& v$ a& l! Y
“情况怎么样?”从东京赶来的旗扬,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手下。手下摇摇头说:“一直在抢救,送进去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1 ^; O  F' Q2 U) ~6 b
旗扬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旗奕呢?” - [+ l1 K) G$ _* |* q
“他们给奕哥打了稳定剂,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着了。”
+ n3 [3 ~/ _3 t! x0 d' o( T, H' L- K旗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6 o& ^+ L5 h; v) A- {2 K
虽然日本警方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但他们毕竟在中国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这次又发生枪战,送医抢救的韩玄飞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后的麻烦事一定少不了。
& z* j1 l, n7 N( h纵横为了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开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山口组接上关系。山口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扬交情甚好,现在纵横来投靠,并送给山口组一大单的武器生意,让山口组获利极丰,两下交情更是融洽。   Y1 A& }, T# [3 ]
有这个大靠山,旗扬倒不惧日本警方会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事情又不是他们挑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让警方也要有面子,对上头能交待,必须要周详进行。 4 P6 k+ I2 M! c! Z. h# V' o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稳住旗奕,不能让他来医院。这个医院到处都是警察,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影响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 , B- t) t! u/ p7 d
旗扬重重地叹了口气,烦燥地在室外踱步。有个纵横的人过来,在旗扬耳边低语:“警察要叫人去问话,已经派人去奕哥那了。”
# M* j) C5 M0 U7 f1 j' n9 V3 p旗扬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陈君毅道:“刘明致那边如何?” + y% W7 f; t$ K/ U  j
“他已经事先和旗奕那边的人通过话,现在正在赶去。佐藤先生也已经和日本警方高层联系上了,扬哥放心。”陈君毅低声回答。
2 }8 O* ]: K" V$ v旗扬闻言松了口气,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旗奕。要是韩玄飞救回来也罢了,若是没救成……旗扬只觉得心慌意乱,简直不敢想下去。
/ D) m7 z8 W) M3 I$ \( d6 _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边摘口罩边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吗?”
( l8 q  k+ B, Q! C9 G旗扬一僵,立刻走过去;“我是!他怎么样了?”
. s6 F4 G# K; u6 k. j% H“对不起。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在手术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请节哀顺便!”
) a' K, D1 Z! G3 K" p1 Z& k, |旗扬的头脑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 % d3 ], k# }/ \; S# k
韩玄飞死了!
' ?/ N2 v% I. @& u+ A就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旗扬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4 @) B) a7 I3 |( T' k3 ?+ q. W0 t旗奕!旗奕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等他醒来,要见韩玄飞怎么办? 7 g/ {; Q: f5 V: Q+ b- K1 n
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 I. t* E$ k  b0 v0 e
旗扬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浑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黑翼赶紧上前抱住欲坠的旗扬,要把他扶到边上坐下。旗扬阻止了他的举动,推开他,心情沉重地走进手术室。
3 K7 r9 h4 G1 J! b- l雪白的四壁,冰冷的仪器,躺上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人! / P3 `+ y" j2 z: G0 [
旗扬慢慢走近,低头看着安静如沉睡的韩玄飞,手轻轻滑过他脸上那条弯曲的伤疤……
; P9 R/ P6 P1 o! ]9 q“你还是那么漂亮,连死亡都没有让你改变。”旗扬轻叹了口气,“你终于成功了,你总是成功的是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 & Z4 B4 g7 J5 H1 x$ E: M3 R( A
旗扬久久地注视着韩玄飞平静的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旗奕的,你放心。”
& h1 u: t- l) C1 G2 s% Z# v9 H他拉起韩玄飞身上的白布,看着那年轻漂亮的脸宠,渐渐消失在白布的覆盖下。   o  g% M' T4 J' X
“傻孩子,两个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语。
( a* s) u+ A( W/ `/ @门外躁杂的人声惊动了旗扬,他刚在心里叫了声糟糕,手术室的门就被砰地撞来。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那覆着白布的人…… : O5 g% N8 }& o0 @: n  G2 [
旗扬使了一个眼色,把想阻止旗奕进来的手下支了出去。门关上,旗扬稍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 y9 t3 o( g+ p+ B. J旗奕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那块白布,一步步走了过来。
6 i% q! I- Z7 k他伸出手想揭开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摆子似地拼命颤抖,就是不敢碰那块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终于触到了白布,慢慢揭了开来……
& x3 C$ d, J0 l# u1 }+ u, g, O! {) n- G“玄?”旗奕轻轻地喊了声,声音抖得象要断掉,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2 E; }# c1 q% u: T- V7 O静静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么宁静安详,如雪一样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6 ?- V% y+ d/ o5 [$ c
“玄!”旗奕又叫了一声。  
9 z( E2 |' f5 o, Z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周围的仪器都已经关掉,整个房间死寂得吓人!
2 o0 M: s: ]1 G+ |他死了! 2 s1 K+ o/ y6 L( O1 C% p
韩玄飞死了! % h/ C& n9 H4 z4 t) W
“不!”旗奕狂叫起来,“不!”他扑倒在韩玄飞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气猛摇着他,“不!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看看我!你不用理我,可求求你张开眼,不要这样!玄!” 1 ]) i. \* a+ z& f- [1 e$ y2 V
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呛出来似的痛哭,旗奕象疯似地狂叫,拼命摇着那没有动静的人,“玄,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玄,我爱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韩玄飞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的嘴唇,狂乱的吸吮着。他的泪打湿了身下人的脸,他边吻边哭,泣不成声。
7 N" X5 k8 K2 @% U: U: T; B0 A7 h“你醒来,醒来!我叫你张开眼!”无论他如何吻,韩玄飞都没有反应。旗奕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来,把眼睛张开!” 3 Z4 Q$ t& M, V" M5 c# X6 U
旗扬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从韩玄飞身上拉开,“他死了!韩玄飞死了!旗奕,别这样,他死了!” - b! ?* o) v1 r# y) K+ v8 e- S
“不,不!他没死!他恨我,在吓唬我!他没有打中太阳穴,没有打中!我撞开他的手了,他没有打中,他没死!”旗奕用劲推开旗扬,返身紧紧抱住韩玄飞,用颤抖的手摸上韩玄飞的脸,“对不起,我刚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气,好好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泡温泉。你最喜欢泡温泉的,我知道。然后再吃你喜欢的碎带子手卷和生鱼片,喝一点清酒,好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
2 [$ P6 h. }- y&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象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韩玄飞,温柔得让人哭泣。 8 ?- j5 V# O# D# p
旗扬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旗奕抱着韩玄飞,小心地一遍遍抚摸着韩玄飞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爱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3 h& t$ v: `7 Z" O$ V) A旗扬斜靠在床上,看着在沉睡中的旗奕。刚才在医院,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旗奕打了一针,他们才能把旗奕拉离韩玄飞。
1 h8 l  l0 T4 t$ W眼看药效要过了,旗扬忐忑不安地等着旗奕醒来,紧张得手心直流汗…… + g0 w. f8 ?2 T" }# z! h& a
他看到旗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旗扬也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对视。 4 R& D0 Q$ L" H- I
不久,旗奕露出了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用手揽过旗扬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你醒了?我竟然睡着了,对不起。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去泡温泉。”
: t3 V% H, |" I; A2 d; h& q旗扬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旗奕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6 p' C& C- A  Q' v- _“刘明远,去照顾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间叫着,旗扬听着只觉得心酸难忍,眼泪直往外涌。他起身,拍拍满脸疑惑跑进屋的刘明远的肩:“出去呆着,别跑远了。” ( C" z3 m+ u% Y* y) k
他擦掉泪,走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旗奕在忙来忙去。
, c0 b+ N. ?$ H* Q, a0 }旗奕抬头看到旗扬,有点吃惊:“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给玄弄点东西吃,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 Z6 P+ S$ N7 L7 b* e% t旗扬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去惊破旗奕的好梦,只得强忍着泪,看着旗奕在忙着准备点心。
3 f& S$ F# O( A. }+ \& z  ?# S! {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着小点笑着对旗扬说:“你也来一起吃一点吧,这是当地的名点,玄最喜欢吃的。” ) x! ~1 N9 W7 N$ ?, K( h
他急急地走进餐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旗扬:“你干嘛不坐,老跟着我做什么?坐吧,我去扶玄过来。”说着就要往卧室走。
3 l; n6 D; Y+ h8 x, m+ _2 _9 n9 Z旗扬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说会话。” 8 I' Q. i; H6 Z& t
旗奕好笑地挣脱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让他吃点东西。” 2 X7 n) J2 I& E4 Y  A% `9 [
旗扬不语,默默地跟着旗奕进卧室。
/ I: u' A8 I/ J0 S) ]* i; C旗奕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刚还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头看旗扬,看到旗扬低着头不作声,他再回头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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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语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他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一片的木然,转身离开卧室。 8 i. o  M' p" q, c7 k; ?5 n
旗扬心惊胆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厅,盯着桌上的点心。 " s3 ]+ @  m- P0 e
“这个红豆包是玄很喜欢吃的,还有这个枣泥核桃馅的酥饼,我专门请一位中国的点心师傅做的。什么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爱吃,只喜欢吃这些……”   R7 l- L3 Q+ k7 z$ S: Y
泪缓缓从旗奕脸上流下,他静静地说:“我好痛苦。”
( T) w) a, ]. G8 h4 F% J旗扬一直流泪,捂着嘴哭着。
" F* E# b! n# e- W  k旗奕拉开壁柜的门,“这里都是我收集来的玩意,想讨玄开心的。”他拿起一个匣子把玩着,“现在都没有用了……” , O( B+ i; c9 [6 M+ p- ^0 i9 ^" E
他打开匣子,精光一闪。 . b% r4 ^1 i/ L) X8 v5 I$ o: L% C2 g
一直藏身门外窥视的黑翼,猛地拉开门,直扑向旗奕。旗扬大惊抬头,看到旗奕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尽现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2 e6 r/ L$ {6 O. M
他吓得冲过去,和黑翼一起强行抢下旗奕手里的凶器。
1 F7 G+ y5 q. l$ I, k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旗扬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旗奕,“你想让我活活痛死吗?你想让我一点点的痛死吗?”
" e. {- P# S0 Q& L旗扬抱着旗奕,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自己怀里:“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
( Y- z: o" r9 V, F! l: X+ d“不!”旗奕狠命地推开旗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叫着,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Y! g: i  s1 L1 t, L旗扬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呀?你就忍心让我痛苦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别让我失去你……我求求你,为我活下去好吗?哥哥求求你!” 7 n$ ]: Q( r; S3 |3 k* M$ q
旗奕泪流满脸的看着旗扬:“你为什么这样逼我?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世上吗?你好残忍!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秒都跟在十八层炼狱似的。” . t5 M% [  ?8 F% j; S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多想他,想得发疯,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样东西都会想到他,每看到一个人就恨不得对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看到他!永远、永远!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心痛得快死了,你知道吗?!
* ~  }+ C5 L7 m$ l8 H; e# U! v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6 }* m1 o7 P/ |9 ^( y- I( e* h4 u
旗扬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别想自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 k0 b6 T+ X8 H: [& V. p  O& E+ a
旗奕忽然笑了:“现在的情况好象当初我看着玄,不让他自杀的时候。报应真是来的快,我那样残酷地伤害他,现在报应来了……”
- y* Q$ ^  d9 a# ?+ N他扭过头看向屋外的小院,静静地,轻柔地说:“玄很爱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我……被我那样对待后,还是爱我!1 U* v% O% ]6 l! s- Z
我得到了我最宝贝的人的爱,我本该是多幸福的人……
) \" W7 v3 W! ^8 m7 K' X/ l, G可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 N" `* B+ F- u% u! ]
我永远失去了他……”
7 V# _" P+ p' y4 |1 z李家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那个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快要记不住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人声鼎沸的公共酒会上。
1 W* j- }. u& U6 h; b李家宁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纵连横的一部份装修设计工作。作为主要设计师的她,这次也被列为邀请对象,有幸参加这个豪华的酒会。 ( q. y% S! p5 K" m& Y) B# i
这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奠基酒会,举办者是这个东方大都市里的一家私人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规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几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于它拥有一块极具增值效力的地皮。
6 i# h2 ^: P! i; q3 k- C这块地临河,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河对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耀眼的幕墙玻璃亮得晃眼。不远处有一座桥通向对岸,而且只要坐两站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高架,可以轻松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 [3 L9 W& H8 _! W4 ^
这么一块宝地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算是硕果仅存的了。据说为了争这块地的开发权,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使尽手段,却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于是在别处都见缝插针地盖满了高楼时,这么一大块地却一直闲置在这,任它萤飞草长。
1 _' [9 B8 U0 r6 `! D* K- c2 T不过,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来从不见经传的公司拿到,计划在这里兴建一片高级住宅区。 # F& m  j6 j7 n7 b/ R6 ^
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个字,叫“合纵连横”。公司的总经理姓周,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是国外一个著名大学的MBA硕士毕业生,在房地产业内打滚多年,是个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8 `/ R) n6 h4 g9 h: b4 z7 M% b1 W
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纵连横的真正老板,就是那个几乎夺去李家宁全部目光的男人。
7 i: j' @& `; g; `9 E+ [! ~' y和忙碌地四处和人寒喧的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除了个别几个来宾,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总把人带到面前时,微笑地讲几句。
/ }3 |6 C5 w  V7 J/ |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出色的外表,也是因为他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贵胄气派,在来宾中显得卓而不群。
" I. i1 z4 ]! E0 p0 w0 d他接待的那几个来宾,李家宁敢保证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到来都会在人群中引起低低的喧哗,还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话,脸上堆满谀媚的笑容。
" n- `. b: P; p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点头微笑一下,就被那个男人带入另一间房间。从彼此的神情来看,他们都相当娴熟。
% a9 G3 d* `+ H, |4 W“喂,你看什么看呆了?”被朋友揶揄,李家宁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应付,她的朋友眨眨眼,抿嘴一笑,又转身没入人群中。作为合纵连横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今晚她可真的是忙得旋不接踵。 2 @8 [% ?& _4 E# H9 V. ?
李家宁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盯着人家看。喜静不喜闹的她,拿着一杯饮料站到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墨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9 s4 V- d- @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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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传来人声,李家宁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几个人说笑着过来。 * P7 M( F6 s& {/ I
随着他越走越近,李家宁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清楚,他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定的男人。但是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他长得并不粗犷,倒显得很斯文儒雅。 * W0 t# u* P3 s- V8 n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个男人朝李家宁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交错,李家宁慌乱得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仓皇地低下头。 ; U1 ^. m, `* Q
避开男人目光的她,没有看到那人在看到她时,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N: V' _: W! i! C
李家宁刚进宴会厅,她那个朋友又跑到她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李家宁看着她那副饥渴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累成这样?成牛饮了。”; s" w3 }* J+ _8 J$ [  G8 X9 O9 e
“哗,忙死了,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许多政府官员都来了。”那女孩边忙不迭地喝着水,还边夸耀着。李家宁只是静静笑着,听着她兴奋地指点着各个大人物。对于埋头设计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7 M3 Z1 S% K8 r7 f7 h女孩终于说累了,住了嘴,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红男绿女。
0 P4 L% h& R3 w8 D) ?5 s“我知道你今晚一直在看谁。”那女孩突然转过来对李家宁说。
7 P6 A8 w' B2 h3 S) @/ {5 w1 f4 j李家宁一愣,回头看到女孩脸上得意的笑容。
9 T4 d* A/ }  N7 V. t0 g“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都呆掉了,呵呵……”
4 R( I7 F: b/ J6 P* F% y李家宁被一下说中了心事,有点慌。可看到对方如此肯定,她想否认都不行,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4 C) ^, Z: s; |" }2 a- L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女孩看李家宁尴尬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傻了,我也一样!” ! J+ [& O/ h9 Y4 j& B
“他是很帅噢!”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她的直接和爽快消除了李家宁的难堪。看到她不加掩饰的露出爱慕之情,李家宁笑了出来。 , p( P- [% a, x
她逗那个女孩:“喜欢上他了?”   M6 T8 }) P6 a0 \" s* R
“当然,那种男人……”女孩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不过,又有什么用,他才不会注意到我这种人呢。”她有点自嘲的笑笑。
# z1 O* ?2 t. D* V) N5 H李家宁想到那个男人的风度气质,家资背景,没有吭声。 ! ^; Y1 L* V( d3 N  W  _
“但是,不仅是我啦,其它人他也看不上眼。”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又转过来了,“你刚来不知道,很多女人在追他呢。虽然他很少到公司来,可是每次一来,都有好些女人来找他。那个亲热劲,让人看了真是受不了。” / q3 ]4 R( }  F" e$ O8 l2 W
她撇撇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李家宁看了直笑。 % ~: s3 {2 [( Q( Q0 h5 f
“不过他从来没跟那些女人出去过,总是很客气地把她们送走。那些都是大美女呢!”
6 O& Z( k# [% L# R  o“你怎么知道的?” 0 e% t# k1 _/ I
“我原来在总经理秘书室上班,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她眨眨眼,“不过,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学历又高,也许有希望噢。”
( z5 t. ?/ S% `李家宁脸红了,“别瞎说,我可不敢高攀。”她想到那男人手上的戒指,一个样式很朴素的银环,“他结过婚了吧?”
6 {) {/ A- a( n“是呀!在三年前就死了。”女孩的态度严肃了起来,“听说是个大美人,漂亮得很。大家都说他现在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还想着他太太,我也是这么觉得。”
3 {; Y7 t0 q. k: |7 C* O“为什么?”   N5 u) P4 s/ c1 g6 i1 E% N- x
“因为有几次我看到他笑着送人出去,可是人一走,他立刻就不笑了。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也不是痛苦,可好几次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 }, h% W% W( E' E) I5 l- o6 @那女孩默然良久,喃喃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痴情。能被这样的人深爱着,死了也值了……”
1 S+ a+ }6 f4 D9 N7 a3 t- n/ i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 y4 l7 j5 ?, `! U2 u, D( D0 Q8 A酒会终于结束,李家宁在等她朋友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偷偷欣赏那个男人的背影。
/ |0 C6 o5 _5 w2 c( X* Z1 C! D他正站在酒店侧门前,和一位李家宁觉得有点脸熟的人在说话。那个门比较偏,进出的人很少,那人很亲热地搭着他的肩,笑着在讲着什么。
1 `5 j+ O/ I3 j7 B7 H4 a$ S他低头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人笑着捶了他几下,上车而去。  
/ A. O6 e$ A2 B% W" F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回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的下摆,拍打在他身上。
% D( a" J" J1 q; Q' j( K. W李家宁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门前明亮的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 _7 q  ^* K5 P6 t+ D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8 s/ U% M- N: Q7 T! G
李家宁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 ^5 X0 M+ n: q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那男人转过身,走向门口。踏上台阶的那一瞬,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宁所在的窗口,随即步入酒店。 ( q  W5 S' T9 E9 X4 k9 s4 m
李家宁慌乱地往后一退,躲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希望没有,她匆匆地走回大厅。
0 d7 H+ `9 d- s* n; |. O走在软软的地毯上面,她忽然想起来那个面孔熟悉的人会是谁了。那人的脸部轮廓和一位电视上常出现的中央领导人非常象,从年纪上看,应该是那位中央领导的儿子。
4 \8 m$ i5 B% G以此来看,她们的大老板亲身接待的另几个人,身份肯定也一样显赫。李家宁偷偷咋了一下舌:背景真大,怪不得能拿到那么块好地。
9 M" e' D9 w8 c# Q/ _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夜风吹拂,让昏沉的头脑变得清爽明净。两个女孩带着酒会兴奋的余韵,一路开心地说笑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 o' n; Y7 u* V$ ?% |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忽然停在她们身边,李家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那个她盯了一晚上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 D  v$ m* ]! F3 S8 k( J8 B$ ~“我载你们回去吧!”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很淡的微笑,靠着车窗看着她们。 4 v- O5 r% f  [6 b4 D- m: u& ~
太过大的惊讶,让两人一时反映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 g2 K! p) c; z9 t7 G' m8 H看着她们傻掉的样子,那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小许,和你朋友一起上车吧。”他叫着他公司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送你们回去。”
& Q% K# D. N5 D; A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拉着李家宁坐到车的后座。能被心仪的男人记住名字,小许无比高兴,冲着李家宁直挤眼。
+ M, [; C4 Y, w2 t- A而李家宁也万万想不到,竟能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载她们,李家宁心里乱成一团,难道刚在走廊上的相遇,让他对自己有不错的印象?
6 S# K& S6 x- N7 x两个女孩满心的甜蜜,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在问清两人的住址后,那个男人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 p+ |6 A4 ^6 O8 S& f! P) I8 R
把小许送到家后,车里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李家宁满心的紧张,又充满着期待。她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景物,只希望她住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到…… 1 k+ \' Z' c1 q# n: }4 n
“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那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李家宁被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正看到那个男人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5 Z) F1 g6 n4 Z5 C* R) g
“我叫旗奕。”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柔和,在黑夜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 V& P! K. M% w3 O
李家宁勉强自己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我姓李,我叫李家宁,在风尚室内设计公司工作。” 9 d6 r7 Z/ P' R$ X+ M+ L7 M: c
“你姓李?”
. w1 C- ~- `/ I5 q6 b/ N3 Q“对啊。”李家宁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的姓表示惊讶。
. L0 t0 _8 J1 N$ p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旗奕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是你设计的吧?我看过,不错,很有风格。”
- h( ^5 F  J3 s# V/ _, J. ?: c2 d李家宁自认得意的作品被肯定,让她一下子笑靥如花,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4 D1 z, p$ ?% j7 i4 y& A# p( z& M“谢谢旗总的夸奖。你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格局设计得很好,周围环境又漂亮,会比较容易安排。” & {) E; }8 F8 f; x' Z! L
旗奕笑了笑,“就叫我旗奕吧,不要这么客气。”
+ a% o( T4 ^8 n! R. Z1 t8 Q“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都别这么客气。”李家宁立刻跟上。旗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同意了。 / r) J9 C2 x. ~/ N3 y
“你是本地人?” - h! Q1 {; i+ D: V% ~2 B
“不是,我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坐车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9 }3 B: t9 I' J9 R7 Z“噢!”旗奕应了一声,“常回家吗?”
6 I5 H3 L8 @" W; l+ f“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y7 i, I5 B5 {% i; f' G7 N/ a: i
“江南小镇大多很漂亮,你家的镇子也漂亮吧?”
1 d9 v1 r. w; m  S6 R$ u& D“是啊!很漂亮。我们那从明清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如果去,看到的景物大多是明清时留下来的。我们镇上有许多小河,水可清了,河边全是柳树、桃树。春天时,桃红柳绿的,美极了。我家就临河,过一条石板铺成的路,就是河岸。”
1 d( [/ y! B! R1 S“那你家一定也是旧时带院子的房子。” & ?  p  M, q2 R% a
“对!我家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我爸就很喜欢在上面种些花花草草的。”讲到自己的家,李家宁忘掉了拘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2 W' @8 l2 ?' Y% Y) \“你家有几个人?”
+ O/ t/ p8 f' D8 T% j$ h6 S  m“我爸、我妈、我哥和我。” . n- ]: s& t4 ^4 t
“你哥……”李家宁觉得旗奕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怪,她探究地看向后视镜。可她没发现旗奕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很平稳地开着车,她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 ]& q; F  D* v" [. I
“你哥也应该象你这样在外地工作吧?”
  A9 }/ S3 v8 |0 Y. x1 Y“不是,他一直在我们镇上工作。” + G" C7 V; H! U! ]% q
“一直在镇上?” 6 |; ]8 {5 q9 _. g  f1 ~$ D' x
“是呀!他读完大学就回老家了。”
* u& {" ^  i+ T5 R" C“读完大学回小镇工作?”  8 f9 W0 ~" `$ D/ y- l6 B- s
“是啊。他是学文的,他喜欢在家里写写文章,翻译点东西,然后寄出去换稿费。” * o* O. G' R5 k* r  m1 L
“学文的?” 0 E* R$ g9 g( J$ ^
“对啊,怎么了?”李家宁看到旗奕的眼里满是错愕,觉得挺不解的。  
# R2 V2 u4 h& I" _" s9 [9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样,搞艺术呢。”旗奕大概是感觉到了李家宁的疑惑,笑着解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哥也一定不差,竟然会呆在一个小镇里,真是少见。” / i& K  q) m7 r
“旗……”李家宁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
& O- ?. z( p1 {' y: @' F“旗奕。”那男人笑着接上。 - X  @* q% e. n$ [9 w7 J
“旗奕,”李家宁调皮地一笑,“谢谢你的夸奖。我哥他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好静,小镇比较合适他。” # L* F. n8 g/ H, K
“他多大了?”
( Q! \7 m. g2 W( S7 Q% J“27”虽然李家宁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她还是回答了。
3 [1 z- C; B8 {+ ]* i. |“27?”旗奕重复了一遍,象是有点困惑。
4 F& N4 A* J0 D% P+ x李家宁不愿意再讲她家的事,转移话题问起旗奕的情况。
) L( D6 c5 ?! d8 \7 S- K' ~+ y* @“我?主要是做房地产,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公司。但公司都是交给别人管理的,我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旗奕不在意地讲着自己,语气平静无波。
9 E7 ^' w" M  N0 [- Q0 ^“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外,我一般都呆在家里。不信?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应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家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酒吧,我有时会去那里喝点酒,其它时间都在家。”
4 E7 A3 r, n0 |2 c) @“你住哪呢?”李家宁鼓起勇气问。她脸上直红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旗奕。 ; l# ?! o. v0 K7 t. |) `; I' n% ^) v
“帝园。”后视镜里的眼睛是盯着路的,没有看李家宁。
) Z* g5 k+ Q) [- T: m0 ]3 t9 q: ?“啊,帝园,那幢可以看到北山和绿湖的高楼?” % X, f0 R- G0 P% g* y8 O) b/ i
“是啊,我住在顶楼,从窗户看出去,一片的绿色。”
, L* N2 P/ V' e6 @1 ?, n  z“哗……”李家宁感叹起来。那可是超贵的楼宇,每平方米的售价都要上万。顶楼起码要两万一平方……又是可以看到山景湖景,恐怕得两万好几一个平方! 9 X$ O) N8 T* o
李家宁在心里拼命计算着房价,数着后面要有多少个零……
# ^; r$ O. }; I" o  ~  U5 K" @“咦?那不对呀!帝园和我家不同方向啊,你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数完零后,李家宁忽然想起,她住的地方和帝园压根是两个方向。 1 [& l3 d2 _2 _4 s7 `2 F
旗奕仍是微微笑着,“我正想开车兜兜风,就顺便送送你们。” - V: H  W: }9 z% \
李家宁心里如小兔乱跳,红着脸,不敢看旗奕那黑亮的眼睛。 . m& ^* p0 s  u4 s7 ~
“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旗奕没有注意到李家宁脸上出现的羞涩表情,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
, H6 G5 C6 B, A7 @旗奕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坐在卧室的床上。 / D6 a7 I  @1 E9 H
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向旗奕。旗奕用手轻轻滑过玻璃下那张漂亮帅气的脸庞,小心摩挲着。
3 z/ G: R) }2 Z“玄,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很象你,不知道会不会是你的亲人。我很想见见你父母。我想替你孝敬他们。他们失去象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非常伤心……” 1 u2 q) V: }2 ]. o4 z. B
泪一滴滴地掉在冰冷的玻璃上,旗奕抬起头想止住眼泪,可是一阵剧烈的心痛让他泪如雨下……他把唇紧紧地贴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如这三年多的每一个夜晚, 他痛哭失声……
+ ]! p) c4 ~" f, j* z7 ]  P“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爱护你!我让你这么痛苦……我真舍不得你!三年多了,你离开我三年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 y/ h# [7 M$ {$ C! d& d玄…..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那样折磨你的报应!你让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
& f! o' j. \2 K- U" v+ @5 S我想抱你,我好想抱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_
' c3 K7 W: p2 K; A3 }6 Q2 M( a我爱你啊,玄!玄……” 4 N2 s* Z& ^/ d. i& r( _
黑夜再次的降临,幽暗的酒吧里流泻着隐约的乐曲,倾诉着淡淡地忧伤…… + N& a% d4 O. {$ `2 C) W
李家宁坐在吧台边,看着酒吧那一头独自买醉的男人。他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银环,闪着模糊的光芒。   [8 c" j4 J$ L9 O
李家宁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风度,却又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霸气和暴发户似的得意。他沉静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落寞……
9 C. [  G5 [4 M) r; _9 k1 F* ~" H" u他看着窗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从李家宁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如夜般幽深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悲哀。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的人……
' r; G1 L7 d. M) B那天那个潇洒自如、如日光般耀眼的男人,此时是这样的脆弱……
' `' O& b# w/ }& V她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就象那天他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得让你的心跟着轻轻扬起,飘荡在和熙的春风中…… ; H, a$ M7 I0 [4 R0 r% I; \
她好想能抹去他眼里的伤……李家宁站起身,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向旗奕。
6 n/ H1 t* R& a& j* O# ~“嘿,旗奕!”李家宁硬着头皮叫着那个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 P: k7 `. J2 B7 M2 T6 c8 D( `. _“啊,是你!”旗奕看到李家宁,立刻露出笑容,”坐吧,想喝点什么?”
1 u" L8 `) F0 ^8 [/ n又看到那种温柔的笑容,李家宁的心颤了起来。 " B  h. \, K1 V! W% X" |( k+ M" Y9 K0 N
“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旗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对过来的服务生点饮料。 7 t/ A0 Z7 @0 @' b( h
李家宁无法接话。她不敢跟他说,其实她这两天都在这附近的酒吧打转,就是希望能再遇见他。
' d" s" t$ x; w- f8 W6 Q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宁每天都象被牵引似地,到这家酒吧找旗奕。而旗奕也象是满欢迎她的到来。几次下来,李家宁发现旗奕是个非常风趣的人,见识又广。和他聊天,非常的轻松愉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 C2 ~2 |  }* Q只是,有时候他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她的脸,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李家宁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看她。他是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 o6 M; X" k4 s6 W! ^' g  Q6 C
他眼里那恸心透髓的悲痛,让李家宁看着都几乎落下泪来。
- d3 S/ V7 r0 n. ~& H3 N0 [6 ]“旗奕……’她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 y; ?1 N0 `2 ]* ^2 C5 G“对不起,我走神了。”旗奕清醒过来,急忙转开视线,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李家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5 S7 d; w- S4 T2 W0 e* {; [看到李家宁默默询问的执着目光,旗奕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你长得挺象我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
- W$ N& G2 k# J6 {- a她知道了,她一定是长得象他死去的太太,李家宁心里一下充满了酸涩。她苦笑起来,笑自己太天真,象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 m) V3 S/ w4 K" M
怪不得他会主动载她,会和她聊天,会看着她出神…… + x+ \) [9 ?, f( H7 B, S% }9 q# a
一切如梦般的幸福,都是因为她象那他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在这一刻,李家宁忌妒死了那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想了她三年,还是忘不了! 9 \. l4 [. T5 x! q+ K6 j5 M
可也是因为她长的象她,才能这样的坐在旗奕对面,才能和他聊天,看着他温柔的微笑!能这样也不错了……苦涩中,李家宁还是感到一丝庆幸。
. C* H1 x$ E1 z, \4 \  ~5 u“对不起……”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 " U6 _* O( t7 E" L- r9 ^
“没关系。”李家宁摇摇头,低着看着杯里的液体。) _4 I: S' o/ K5 M
“你仍然很爱她?”走出酒吧,看着前面的人,李家宁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 % M" ?7 g7 u* \- ]4 @% X4 {
她看到旗奕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显得如此凄苦孤寂,竟让人有不堪一击的错觉……
: v- B$ A- h4 X! p李家宁后悔地咬住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1 D8 I4 g" i6 Y" o
旗奕在清凉的夜风中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是,我还是很爱他!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 v+ K1 \& d# A( e6 W
泪一下就涌入李家宁的眼……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他!可是他不爱他,永远也不会!他所有的心都属于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 _; U8 o/ ~8 K( \
“对不起……”旗奕站在李家宁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4 |' A" g$ B6 U6 A( \' {看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他忽然想起韩玄飞的泪,他想起他抱着他哭喊的样子……9 p! g4 |; V9 a% N1 C
他的心象被猛地挖了出来,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急忙转过身,拼命要压抑住自己,不想让李家宁看到他的失态。可那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掉泪…… 3 f, Z/ `* `! A3 e! s
开着车的旗奕又恢复了常态,神情平稳。李家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刚才的悲伤,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痛苦……  ' U+ F2 q/ Y" B! |  G9 M( _7 k: _$ f* t! u0 W
车窗外明灭的灯光掠过他的脸。李家宁又心酸又怜爱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清冷的线条。
$ u8 D+ J3 }+ K4 _9 f! @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死了也愿意……李家宁想起小许说过的话。是啊,死了也愿意…… : r" W/ m6 ]; r. L) f9 r* m2 ~" B6 N, l
“上次听你说你的家乡,我很感兴趣。”一直沉默的旗奕突然提起几天前的话题,“我想看看那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可以载你去,你给我介绍一家旅馆就成了。”
( v& K& ^6 f3 d3 [. g, a0 O8 d“好啊!”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李家宁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我还可以给你当导游,我家的那个小镇周围还有不少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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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说定了,走时叫我一声。”旗奕转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李家宁。看到她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 d! @" ~  v" ]3 [" _+ h& p6 o; j: y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象一个世外的桃源。外面翻天覆地变化,象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2 ]/ P9 m9 ~# Q0 I+ R0 O; O( M7 [8 W
小桥下轻淌着清澈的流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粼粼波光;河岸烟柳轻笼,长长的枝条随风婆娑舞动,甚是清雅静逸。石板铺就的河边街道上,来往着两三个步调悠闲的居民;窄窄的石阶通往小河,有几个妇女在河边捶打着衣服。 5 v8 t+ u5 D  T1 T/ m+ i) p
李家宁兴致勃勃地带着旗奕推开河边一处房屋的门。她一进门就欢声地叫着爸妈,开心地跑向急急出来迎接她的父母。 & ^. J: _6 A3 O6 ~# C& E
旗奕跟着进去,看着这个有着森森修篁的小小院落。 " ~0 ]+ {9 i, T. P
洁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卵石铺满整个院子,闪着润泽流动的光。绿茵茵的苔藓蜿蜒石缝中,在浓荫下,分外的深邃清幽。
7 p- s" y; B, Q3 G一侧的花坛上立着几块形状奇特优美的假山石,假山石下满是各色花草,隐约的花香弥散在小院清凉的空气里。有些显旧的粉墙上,爬满了牵牛乌藤,深碧的枝叶中,点缀着几朵粉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颤。
, H2 c7 T- x1 o! l9 `旗奕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悸动,这个清雅出尘的院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9 ]- {" T1 b7 X6 m" L$ h李家宁没有注意旗奕神情的变化,高高兴兴地跟她父母介绍他。李家宁的父母是很朴实的老人,待人非常和蔼,让人望而亲近。 * q" F+ R4 o3 m1 G, m
“去认识一下我哥哥!走吧,他在后院,我带你去。”回到家的李家宁象是只跳跃的小雀,感染得旗奕也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k- ]3 l  f# g  `他微笑着任李家宁拉着他穿过厅堂。
! O; ]9 a& i6 T9 n) ]) {李家的后院有点杂乱,墙上靠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挂着些干菜。杂草从石砖中伸出头来,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地面。 1 r" C9 J9 `  j7 X: n
院的右边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优雅伸展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院子,绿叶中开着粉色近白的小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明媚…… / P1 [" W$ N5 d3 L# U( J
院中老旧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抬头看着满树娇嫩的花叶……  
' @8 r9 b( @4 u0 b" H; k一眼看到他,旗奕就如焦雷轰顶,彻底地呆住了。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蜡白,象是失了魂魄般地僵立当场,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9 M: |; T% ]& t$ q
风起,细小的花瓣朴朴簌簌地如细雨般洒落。白衣布裤的他,身形修长,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神仙中人……" g- @5 I# P( I
泪,缓缓地滑落……
& m% [3 [/ ~0 c5 a. e  R6 ?旗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人,嘴里喃喃叫着那无时不盘旋在心里的名字:
+ @3 ]0 ~; D+ l6 P2 \“韩玄飞……” 4 ]' E! D9 J0 h2 n& D- h
一切都消失了。 # [# [. {6 v3 F% c
风、漫天的花雨,边上的人…… ”% j- \' f8 I5 s, F! U+ u
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子…… - H9 C+ }& D( o/ \
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仍是那般光滑细腻,一如初识;轻柔的布衫裹着那修长均称的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3 H( z1 v) @0 C' r- H5 L而那双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双眼,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 j1 w; `' V) Y8 O1 v
旗奕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掉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花雨中如往昔一样漂亮炫眼的人是他的玄! 3 q& K$ G5 r* `% y4 y
玄没有死!他没有死……
2 J' d; c* z1 E+ V- T  S/ h他活的好好的,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 D, F* p5 O3 W
千万不要是个梦!千万不要是个梦!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求求上天,请永远永远也不要让我醒来…… 9 o" A( T- ]7 X, L
“这是我哥哥李家平。”李家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死盯着她哥看的旗奕,又看向满脸震惊的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 Y: Z  v& y/ z; n4 \
旗奕象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韩玄飞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 R. ^) U( H) J他把手伸向韩玄飞,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思念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梦会被惊醒……  % P6 ?+ Z4 r+ S! B% x7 j
他怕玄会生气……
* J- O& `1 `* Q( H1 g$ d" N$ F“玄……”他只能流着泪低叫着他的名字。 6 C, m9 M0 l! ]9 r3 d  M
韩玄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后院里见到旗奕,太过意外的见面让他一时间也傻住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旗奕,身体象被定住似地动弹不得。
. u6 d# U" y, j) `( @  T“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认识?”李家宁提高了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韩玄飞。他神情有点恍惚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旗奕。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李家宁拉着旗奕胳膊的手上,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   D' g8 @6 J, p! l5 k8 T
旗奕吓得赶紧甩开李家宁的手,冲上前想拦下韩玄飞。
' M* w8 w/ I) V2 J“玄,我……”被韩玄飞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旗奕根本不敢伸手拉他。他站在韩玄飞面前,死死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把韩玄飞抱进怀里,“我跟家宁只是朋友,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玄、玄……”
4 [7 l6 Z1 n0 b$ K' L( U5 l( z$ g' \“让开!”韩玄飞冷冷的开口。 0 p2 d8 p7 J; q) ?4 k2 p
旗奕不敢不听话,连退两步,让出道来。韩玄飞看都不看他,从他面前走过。一看韩玄飞拐弯上楼,旗奕立刻要跟上,却被李家宁一把拉住。 ' B, w5 G) _# q" q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叫我哥韩玄飞?你们之前认识?” # c; g0 U! `7 J
“对不起!”旗奕温柔又坚决地把李家宁的手拉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家宁,谢谢你!”
( R- [9 b5 L) n他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完,立刻飞奔上楼,挡住了正要关门的韩玄飞,“求求你,让我进去!” 2 C. ?& p% m  ^" M
韩玄飞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法拦住旗奕,只好放弃地退开。他又气又恨地看了旗奕一眼,坐在床沿不吭声。( i  \- l- G/ A% J( b" W1 R
旗奕反手合上门,走到床前,他的目光片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身上。看着神情冷漠的韩玄飞,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跪在韩玄飞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 y7 t9 T# i. f6 g  j# V韩玄飞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不放。 . f* b! C7 h2 ^% D
“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抱着你的相片,和你说话,亲你……
; Q4 K- j2 |7 |* ?5 X可那冰冷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痛苦极了!
1 H4 D8 v/ i3 O8 k2 {8 N+ \0 Z我好想你,玄……” ( z. S; b  y& x0 n- _
他把脸埋在韩玄飞的手掌中,浑身颤抖着。韩玄飞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开头,咬着牙硬是忍下心里疯涌而出的酸痛……  
! }6 c. B, t, P6 T$ H" r1 z旗奕把脸抬起,一遍遍地轻轻吻着韩玄飞的手,“我爱你,玄,我爱你……” 5 s1 b1 k, B/ k1 F, b3 _. R/ b; ?8 S) V
他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韩玄飞,开心地笑了:“能再见到你,能握住你的手,我太高兴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G* \- x9 j3 c1 J韩玄飞从眼角里瞄到旗奕满脸的傻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么回事?” 6 z$ y9 e2 D4 j- p
“我和你妹什么也没有!我公司新近要建的一批别墅是由你妹设计的。在奠基酒会上,我碰到了家宁。我觉得她长的跟你有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我想通过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们。  
4 F# ~+ i3 ?. v可她口中哥哥的情况跟你根本不象。她说她哥才27岁,还是学文的,又一直在镇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错了,可是又不死心,总想试试运气。
# F1 s# w0 D4 I我回国后就开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带回来,没有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查。 3 K- x" ~+ r, }' O1 }- C: c
我私下去找过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愿意说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说你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从哪毕业的,原来在哪个警局,统统不知道。我猜你应该是一来就准备当卧底,全部身份都换过了,除了几个高层领导外,没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L& H1 X9 O! {! ~& g) O: W$ B
我也曾想通过上面的关系找你,可他们别的还好说,一说这个就支支吾吾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还不愿意放过你,想找你的家人报复,都不肯帮忙。
6 g( |( B! {$ b9 H5 X5 n! }这次能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没有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老天对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
- v; t* }4 z. J; ^" l, x听到这里,韩玄飞猛地甩开旗奕的手,目无表情地盯着他。旗奕不安地看着神情不善的韩玄飞,“怎么了,玄?我、我跟家宁说过我不会爱她,她知道的。”他抓住韩玄飞的手臂,“这三年多,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
) L' \; |, ]6 l/ b7 Y; C4 G韩玄飞一把推开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3 D6 {( s* i% F) ~8 @0 W2 Y  K“玄?”旗奕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韩玄飞立刻把头转开,可旗奕还是还是看到了韩玄飞满脸的痛苦和愤恨。 & J& M( E4 |/ x; S2 h
“你竟然能回国,还能象原来一样公开做生意!”韩玄飞一拳打向窗框,“这算什么?你们纵横这么大件案子,你这个首犯之一……”他气得说不下去。 ! t! W$ E, Q' ?7 l: r
“玄,”旗奕心痛得抓过韩玄飞的手。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韩玄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放手!”旗奕一惊,看到韩玄飞脸色阴沉。他不敢不听话,只得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
5 K- D& T+ h; q+ ^6 l韩玄飞气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着头不说话。
4 a, `4 b: ~. ?0 C7 r$ b“我能回来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纵横主动和政府合作,做为国家贩卖武器的中间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关系多,信誉向来很好。我们为政府牵了不少线,国家赚大头,我们只抽些佣金。这样,我们纵横也算是脱离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大家都好。 % e$ v% W5 @: s0 ~! a4 i
还有些别的生意,都是我们在做中间人,为国家做贡献,算是将功补过。还有、还有……当时还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来账没有被搜去,弄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彼此间本来交情就不错,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了…….”
+ U- ?. k9 q# t5 @2 R; r8 s“所以他们欢迎你们回国做生意了?是不是还算做爱国华侨?还是海归派?”韩玄飞的脸色白得让人不忍目睹,立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着,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 z5 x2 ]  I" Q
旗奕担心无比地看着他,想扶他,又不敢。
5 l0 s* y! [5 o" v" Z“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当时的条件只是放出在狱中的两个兄弟,让成家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儿女接到身边。回国是我坚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长的地方,我觉得这样会离你近一点。 2 {& X$ I$ g2 z2 T) B, |
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来。我现在在几个城市做的房产生意,不少有关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钱大家赚。而且如不是重大场面,我也不会露面,都交给别人打理。 3 y( s3 B, j% g8 B1 B* r0 P, f
玄,我现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连税都不少交一分。”
5 X) J! ~0 u6 f1 X韩玄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他无力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 @( U0 k) p" x& }快到床边时,他的双腿象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抖了起来。韩玄飞站不住了,伸出手想扶住床楣。可还没来得及扶住,人就已经要向一边倒下。 # t- m# r3 U3 Q0 B
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抢上几步,一把把韩玄飞搂入怀里……
' Q1 G, Q" D  p2 A, ~/ A! L$ \% @) V9 d  r
把长久以来执着思念,以为早已失去的爱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旗奕泪如雨下。他哭喊了一声玄,不顾韩玄飞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 G0 O% O" U1 C旗奕的怀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气息,旗奕的泪……韩玄飞的头脑一下完全空白,整个人瘫在旗奕的怀里,任他吻…… 4 G8 B0 y1 h7 e& z
他无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
$ y. ^" z% R4 O4 [“啊!”在门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宁,突然看到两人拥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禁不住尖叫起来 。: R/ E; r8 Q% J+ h* ]$ d7 B
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韩玄飞,发现旗奕居然在自己家里吻他,还被他妹抓个正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飞!
, L" `9 f4 U' e* d- b4 j他又羞又气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推开李家宁,夺门而出。
- ^" t) h! r! [旗奕现在怎么也不敢去惹气头上的韩玄飞,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惊骇中的李家宁面面相觑。
6 S. [  w7 F$ k: w# L  Y  D. [“怎、怎么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完全糊涂了。1 s' C% D4 P9 i- h: T- C
“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爱你哥!”旗奕看着李家宁的眼睛,神色镇定。
# S4 F* a6 c9 Z$ ~( A& K李家宁愣愣地看着他,“你一直爱着的那个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 m! [' ^+ D  ]; ?, k. s) N8 a. @8 e“是的!” 3 w+ K) b' m* D
“可你们、你们……”李家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 m% G7 J; Q! f% c# W0 E. T* z旗奕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我曾经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我非常爱他,想求他原谅……”
! O3 \) L8 `% O. i" K“家宁吃饭了,”李母上楼来叫两人,“旗先生一起来吃吧,饭都做好了。”
" a+ T9 d1 b7 E% T$ ?  K: [7 }. E  j“不,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温和慈爱的笑容,心虚地低下头。他慌乱地致谢,又下楼和李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李家。
- c; f9 v0 Q! \( H) Q李家宁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胡乱地拔了几口饭,就把碗一推,说:“我不吃了。”站起来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 q; R  j/ |. C: Y# Z/ g! p8 p
李家父母不解地看着焦躁不安的女儿的背影,又探询地看向闷头吃饭的儿子,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他们虽然奇怪,但因为习惯了不去太多过问儿女的事,也没有多话,只是轻言细语地叫身体不好的儿子多吃点菜。
( C- S0 P' T# j李家宁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直掉眼泪。她虽然知道旗奕根本不爱她,可心里还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许有一天…… 5 t* W8 g, u. E% ?$ J
可他找到了他爱的人,那人还是她哥哥!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她亲哥哥竟然都是同性爱,怎么会这样? % [. W; d" u6 t9 B2 u! `
她闷坐在房间里,母亲送水果给她,她也没理,只是呆呆地发愣。夜幕慢慢降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李家宁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静静流动的小河。
, Y* J9 _- Y& F8 a. O她想着心事,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V9 Q; @1 {' }; V9 V
“旗奕!”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 J7 ]8 p* O' x% w5 i# t
坐在树下长椅上的旗奕抬头看到李家宁,“噢,你吃完饭了。”说完,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
( C& }" w( c" J“嗯。”李家宁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柳树长长的绿色枝条,她看到河的斜对面,她哥房间窗户里射出的灯光……
% I/ u( W. D$ }6 e“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宁咬了咬唇,红着眼轻声地问。 '
) t/ J% N$ N( o$ s1 o“是啊。”旗奕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看着那柔和的光芒。
% a! _1 V9 Y+ F" L, A: ~% D* Z李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2 y6 B/ o1 y. o那目光全给了对面那空无一人的窗口,没有一点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宁止不住地伤心。
' g7 G- h' y8 \; ]" G4 K“你看到他了?”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那让她心动不已的人。  
9 @" @3 Q2 i- ^“看到了。他有三次走过窗户,还有一次就站在窗户那看着河水。他看了好久……”旗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笑容里有着李家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 : C/ n! h( C4 x
看着这样的旗奕,李家宁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流。
2 T/ P  g; Y! z6 \6 `. Q3 R“对不起!”感觉到李家宁在哭,旗奕终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理了理李家宁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对不起,别哭了!”
( i! ?) x2 q% p* z夜风中,旗奕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李家宁的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 . X2 h: ^1 p2 u3 |  F) X9 i9 O
但他的爱,全给了她哥哥,永远也不可能分一点给她...... 4 M7 [; E/ y- T" V
不过,旗奕深爱的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这也让她觉得比较好受。她那个什么都杰出的哥哥,现在却几乎变成一个半残废。他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6 x( K/ H8 P0 k, }2 V# Q0 v
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还是喜欢旗奕的。有象旗奕这样深爱他的人照顾他,陪着他,他应该会高兴。而旗奕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 X" l! |( N# [8 M唉,不管什么同性爱不同性爱了,有什么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虽然得不到旗奕的爱,但她会多一个哥哥,旗奕会成为她的家人,她也该满足了。
* f7 \( t, t( C2 k6 {" X! d李家宁看着墨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乱地抹去泪,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抬头对着正担忧地看着她的旗奕。
7 p' S) p' g' L4 d3 M, d8 N. U. W“我没事。” . s& b% m! K6 U1 ~
“对不起……”旗奕再一次轻声道歉。 5 d; F: s7 g7 p! a
“不要这么说,旗奕。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己……”李家宁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哭了。 5X*Mur
+ M: [7 L5 k% z3 o/ [! X/ t. L她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6 r) p( k9 p; W3 l2 n1 ?. ?旗奕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家宁就匆匆跑掉。不一会,她拿着一些点心和可乐回来。 ! d6 d; W! x6 k; F
“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蒸饺,趁热吃吧。”0 }' z! e: @+ Q1 |( L+ |- A0 R: m" w
“谢谢,”旗奕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唔,真的很好吃。”
5 {( e; N0 g& X: A! u“我哥最喜欢吃了。”李家宁微笑着偏过头,看着饿了好久的旗奕埋头苦吃的样子。 $ W6 ~9 p1 P% Q8 X
“哦,你哥还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他挺喜欢吃烧烤的。”旗奕边吃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窗口。  
! ~, [  T1 b  K9 y; F" S李家宁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他吃,拼命给他炖补汤,我想他吃得快要疯了。” $ ]) W( N3 S- _; I; T5 c3 A& u! u
“是吗……”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 W. W% l* k- R6 U, B“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李家宁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关于我哥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 i" ?0 h! t! g“傻瓜,”旗奕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7 m+ z+ x0 k8 f5 T“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着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他坚持下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 w7 q5 U6 r. k
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 D/ F1 B4 ?5 O' f#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 J' Z& T. K. U7 a8 O1 ~
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 H8 _$ ^+ M$ x' u( ~0 p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 [  t7 `3 Q$ O) X% @“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旗奕。- v7 o0 M8 H5 k& T
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他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8 u$ |4 ~. v5 B% n7 C8 a4 w+ r“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 ?4 p8 A- g9 Y3 z5 t8 G' {  x
“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4 \' S; g# e+ k: ]; |, o“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 W0 k! H$ c) K
“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 B9 H9 j* i5 E; l! S# X
旗奕转过身,看着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
/ X6 K; ]. K4 D" E0 o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 H& l, s  ]7 Y- }6 r. o
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G2 d& a6 E* q, ?( [
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着头,带着如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2 [$ H: ^  ^6 R0 r+ d1 t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着,象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 p1 Q2 y! x# R3 x6 ~/ V0 L; B
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地看着他们。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着。
4 `9 t" q0 a# v* b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着凉了。”
5 n) ~" Q+ V3 M2 s8 s  o9 O! g- [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着急地看着他。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晚了。”
& P+ \3 p* ]7 S; R) u# P+ E' a+ A. R0 O他也不看旗奕,推着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旗奕了。 ) ?5 J( t' v& h+ ?
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着她哥也上了楼。
: |) ]* V0 q! z0 R1 s“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他真的是很爱你。”
6 h8 {1 K$ C* e& L( J" |韩玄飞站在房门前,背对着李家宁。听到这话,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说着就进了房。
- p8 M' G9 `: G; ^" p李家宁锲而不舍地紧跟他一起进房。“他离开我们家后,就一直坐在河对岸,看着你的窗户,只希望能多看到你两眼。
7 Q" m  p4 U, ]+ E8 b/ H韩玄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
7 O* G5 k* h3 Q3 s! ?“他说他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只想能一直看着你……”李家宁一阵心酸,眼睛就模糊起来。
+ r" k: F0 J# A& z韩玄飞不悦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说客了?那家伙很厉害嘛,一下就把我妹妹拉到他那边去了。”
3 {$ T; p! J& V% o0 s“不是的,他没有拉我!只是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痴情让我好感动。”+ |; I4 }( G' a
韩玄飞瞥了眼激动的妹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 R: x2 ?: U6 l李家宁坐在床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久,她才抬头看向哥哥――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在李家平沉默不语的脸上,李家宁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沉重的忧郁。 1 r0 g- w1 K9 n5 F
“我爱他……”她看到韩玄飞迅速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表情有点疑惑。她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 p7 {7 ?/ K: `( l3 u一说完,泪水就直流了下来。
! ~$ A4 h, F' }/ w& }0 u. O, c韩玄飞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个混蛋!”
: h1 @! B" F2 R李家宁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赶紧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永远都爱他死去的爱人。许多人追他,他都没有动心。他常一人人去酒吧里喝酒,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悲恸,我真的是受不了。他一直想着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开心,可他根本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 a' R% E, N( j: m, [4 A
“别说了!”韩玄飞受不了地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你回房去。”他拽着妹妹,想把她赶出去。 . i! M  v4 H% R& f6 l9 Z( J9 `
“你明明也爱他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救他!”李家宁甩开哥哥的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
( d2 C# q# M5 z. m4 a7 ?: A7 `3 H4 H- D韩玄飞一僵,脸色一下变得蜡白,“他跟你说什么了?” 4 X8 v7 V9 M* Y. H5 J, a5 @! D
李家宁看到一下子变得严厉可怖的哥哥,害怕地缩起肩膀;“他没说什么呀。他只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还是救了他。”- i1 g1 W6 {+ d, s+ V/ Y+ n; a1 \
韩玄飞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表情松懈了一些,“回房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7 t# u0 T: q  I( G9 W- r2 L* R# b/ h& w李家宁被推着出去,还死命回头不放弃地劝着:“我也希望你开心呀!你下午那样,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我不在乎是不是两个男人在相爱,只要你们都幸福……”* N" V: E0 ?( y; ]" B, ^
“你给我闭嘴!”
3 P1 `" `# M5 @+ n3 l) \“不要!” : N5 V5 R5 X1 O- \1 ?
两人这样推推搡搡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们就大惊失色地发现,李母正站在门口。很明显她已经听到了一切,她的脸上交错着吃惊、伤心,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9 z: c$ P1 S+ J# \2 ]3 i+ n6 j
两个人张惶失措地傻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 @" A* X9 `+ S" i8 |
还是李母先开口。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颤着声对儿子说:“家平,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啊,别累坏了。”她没再多说,蹒跚地转身离开。
. X$ C2 ^8 L9 j$ q' a) r他们两人都看到了母亲背对着他们在偷偷擦泪,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 r# r* W3 ?/ \+ e: x
李家宁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9 r) ^/ {1 c) E: O  ^7 G$ K临近黎明时,韩玄飞才稍微迷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他几乎是一夜不能成眠。
* {$ i; C; @7 z# W3 t1 Z4 L: Y" h可是就在梦中,旗奕也不肯放过他,如白天时一样执着、步步紧逼。韩玄飞看到他冷冷的眼,盯着他,然后离去。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吓人的空白中,泪流不止;可下一秒,旗奕又对他微笑,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他爱他……
+ J" s* h/ U# X- w% j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轻易地唤醒了浅眠的韩玄飞。他睁开眼,看到一抹明亮的曙光穿帘而入,映在深棕色的木制隔扇上,柔和的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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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试着起床,可是欲裂的头痛让他颓然倒下。脸伏在枕上,冰凉湿漉的感觉提醒了他那个短暂的梦,他自嘲地笑了。 , a7 F+ [- |4 t4 ?9 c; v2 l
又歇了一会,他还是勉强自己起来,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洗漱、吃饭。他缓慢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完全凭着本能。梦中那撕袭他心肺的痛苦、被抛弃的恐惧和时而的甜蜜依然死死地纠缠着他,大脑如瘫痪了一般被困其中,无法挣脱。 . c) ~1 M4 D+ v3 `3 N
早饭后,他仍如每一天一样出门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他来到一块小小的空地。 ( y2 f" U) {; j1 }+ g  ~) |5 }9 ~8 X
这块地在小镇的边沿,在清晨薄雾中寂静地独立,空无一人。
# D( e2 s8 I$ Z7 O' H# Q' Z空地上有两株大树,郁郁苍苍,树干上爬着苔藓,已经很有点年头了。空地的一头是座古旧的戏台,一边靠着河。坐在河边的石条上,可以看到对面的菜田。如今已是盛夏,触眼所及,全是一片葱绿。风一吹,哗哗地一片绿浪,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 r$ c8 g. S2 G# ~- H韩玄飞每天散步,都喜欢来这里休息,看着这无边的田野,和夹杂其中的零落树木。没有人声,只有天地间自然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间或传来的几声鸟鸣。
- j# \1 l6 k$ {平和美丽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中的烦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宁静。 % ~% ~" n, S% s7 h" Z) U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傲气的自己,在被那样对待后,还是无法全然地恨他。   R+ y6 B6 Y" P$ i# `
还是想他……
4 ]: {! Q% u0 l# b1 V韩玄飞闭上了眼。
& h; P9 O0 |+ H7 ~1 W" p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毫无骨气的人。
2 ]2 P1 m2 C, }8 V' U/ ~; G想到在梦中,自己因旗奕的绝情而痛苦、又因他的爱语而欣喜若狂……韩玄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9! o/ E: t6 E# \8 e
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呢?真的不想再想他了……
) o0 k1 @! M5 ~9 \+ _真想自己能全然地恨他,不理他!看着他伤心、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求他原谅,就是不理他! 8 q& _, t# ~& w/ t5 w* k8 e& G
不……' ^7 |: a  M# R( c
是希望自己能完全地漠视他,放开过去的一切,追求新的东西。
2 S0 L9 a# F0 W9 Z1 I韩玄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干一番事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假日时,带着妻儿上街,去公园玩,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得意地东张西望。旁边,就是妻子幸福的笑脸……
  b# R# j% ^5 H# r* ^0 {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一切了?自从五年前认识旗奕,一切都脱离了正轨。脑袋里除了职责外,就是旗奕、旗奕! 8 u+ V. O8 J5 u; K3 P  a, E- q
我不要这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李家平,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你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 9 O& g, Y& E( G9 @; D" v( h
该死的。   d" h: v/ [3 A* w, V0 n" E
突来的心痛打断了他心里象咒语一样反复乱念的话。他痛得用手死死按住胸口,脑袋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句话: 9 s6 K6 o' k/ l% K4 i' b& e% u; H
他好想被旗奕抱在怀里…… 9 w2 w! }% i" L  e3 E( _
韩玄飞绝望得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算了!
: N6 Y8 X# X6 ?* s旗奕一早就远远等在韩玄飞的门前,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韩玄飞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心痛得不得了。他真想能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地呵护着,看着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 b9 C! `2 S( I% R0 d+ Y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 h' @* d* ]% T. v
他只能忍着心酸,跟在韩玄飞的身后,贪婪地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
4 |5 X  I' }7 {, R( V]他看到韩玄飞走到一个优雅清静的地方,先是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风景。可很快,他就用手捂住了脸。9 h$ J6 E( ?8 S, h# j$ Z
他知道他很痛苦,因为自己…… 8 R- Z- m& q, O# x# @3 H& T7 h8 f
自己的出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让他再次回想起不愿再想的往事。( r5 O# _1 n5 M; x& u
可他不想放弃。
4 M( m& b  [7 U6 @1 D& V玄还是爱他的,他想陪他一辈子……旗奕就这样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痴痴地看着韩玄飞。 . J: W' C2 H7 G# M: g& Q
阳光透过树叶照下,很温和。风掠过水面而来,带着一丝的凉气,驱走暑气。宁静的天地,古老的景物,让人真有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 k" ]9 U% r, I6 s% ?
他觉得幸福……
! Y9 v7 ^  p9 w/ q7 y0 E韩玄飞站起身,旗奕也站了起来,但没有躲开。他看着韩玄飞直直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8 T3 Y5 {% l6 T. e
他神情冷峻地看着他,象在审视,眉头皱得很深。旗奕很想伸出手去抚平那深深的沟壑,可没敢,只是乖乖地等着韩玄飞的动作。
, K) R$ n  ?9 D" D+ K+ k韩玄飞把眼转向墙角,冷淡地说:“旗奕,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6 o3 A+ x  C7 i+ a! I7 Z
旗奕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脸。他看着他,听他说完,只回答了三个字:
7 G/ H' @) @; V“我爱你!”
3 [! R! p% ]) @9 B7 X听了旗奕的话,韩玄飞本是洒脱直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显眼得让旗奕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 s. G. U3 E/ x# n& }9 Z
韩玄飞还是不看旗奕。 0 @5 u3 j1 [! q
“那又怎么样?你那样对我……”想起那不堪回忆的画面,韩玄飞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快要麻木了。他苦笑起来,“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6 B# V, s' T  n  W1 C他说完就想走。 4 i7 S- X" t% Z' Y
旗奕一把拉住他:“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他的语气肯定得如同在讲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0 z, U+ F- J* {: A5 A% J9 R
“你敢说我忘不了你?”韩玄飞猛地转身,恼火地盯着他:“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
, ]0 U, u1 i2 R  t1 [7 B0 q“玄,原谅我。” 0 ^1 W* O, d* A# q
“你少来!”韩玄飞几乎是暴怒地甩开旗奕的手,“你把我整成那样,现在又想我原谅你。你倒想得很美,什么好事都你占了!”
% G! Q' D6 @) R) U! W+ ~“玄,对不起,对不起……”旗奕面对韩玄飞的指责,无言可答,急得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   C+ e1 F; H; U) L' y
可韩玄飞根本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走。
) o: q2 Q- N% N3 |& U留下旗奕,跟又不敢跟,不跟又不甘愿。僵立原地好久,才拖着步子朝着韩玄飞的方向走去。 ( J. A: s0 ?$ E  _, j$ k
才拐了两个弯,他就看到了韩玄飞。他正站在街道的一边,面前是一个有着江南水乡清秀气息的女子。 7 b6 _4 V0 e" |- E0 @" i! U( M
两人在说着话。 ; s, _1 u8 I1 J5 K
旗奕听到那女子嘴里亲切地叫着家平哥,态度亲密。她仰着头看着韩玄飞,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玄飞,任谁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喜欢面前这个出众的年轻男人。 ( J' b/ t; G6 Y. c
旗奕的脚步象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他看到韩玄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他已太久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4 R3 B, \: y3 r# S5 G$ s* Y他觉得好苦,整个人象被浸在苦水里。他自信韩玄飞爱他,可对方是个女人,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有的优势。看着那女子痴迷的眼神,韩玄飞柔和的笑脸,旗奕心里又酸又涩。 7 M3 [; Y9 _: \
他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 5 ]& x$ P6 y: |- K3 D# a3 M6 G  G
如果自己不再出现在韩玄尽面前,他应该会切断和过往的所有牵连,不再去想。他应该会选一个女子结婚。以他的条件,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就象刚才的那个一样,一定愿意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男人…… ! `' |+ A8 P3 c( y" C
重新站在戏台下,想着刚刚韩玄飞的话,旗奕第一次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让韩玄飞得到另一种幸福? # ~8 O7 P3 O0 |3 z
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了自己?这样,玄会幸福吗? 5 S! |( M% M! n8 P) Q' d) \9 C
想到不能拥有韩玄飞,旗奕的心象被生生挖去。没有玄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心空荡荡地,苦不堪言。这三年多的非人日子已经快让他疯了。9 N, w' ], v  `; v; y8 N0 b) B
可是,玄会幸福的,是吗? 7 g- |' p* O- d) J- q  R
只要他能幸福…… 2 t: x. n* F6 u2 k- ?# {" H3 O  l7 a( H
旗奕坐在台阶上,看着刚刚韩玄飞坐的地方。 ) l  l# r) D, _; k
玄…… * C' D' B/ p( j7 X
他捂住自己的嘴,整个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嘶嘎地痛哭起来……   R/ b3 r# H% h# Q
自从早上和旗奕说完话后,韩玄飞就再也没看到他了。结果韩玄飞一天都烦躁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他总以为那人会忽然冒出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可是一天了,旗奕没有再出现。 3 c  y  R7 R/ K- C+ e$ d
韩玄飞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可他根本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装做看河水,却偷眼打量着四周。
( p# y; B* ^1 D# o; U他还是没有看到旗奕的身影……   ?5 |1 s. a9 w. O3 G1 j: Q( p4 k
他黯然地倒回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猜是旗奕被他早上的话打动了,不再来纠缠他了。旗奕为了他好,愿意放手,这应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他可以不受过去的影响,开始重新生活。 ; p+ S0 R( J4 m) W, c7 k; u
可是……   P9 {7 i5 Y, S: ]2 d$ @6 m) i
他想旗奕啊……
4 c$ F8 Z* K$ C5 ^5 I他想旗奕抱他、他想旗奕对他说爱他、他想看到旗奕的笑容、他想要旗奕为他抹去泪痕……  0 d* L% g" R) k$ k0 w+ d
他想在山中寺院中虔诚求佛的旗奕;他想在枪林弹雨为救兄弟狠狠打了他一拳的旗奕;他想为他做饭的旗奕;他想为他讲笑话的旗奕、他想抱着他温柔疼爱他的旗奕……
/ S$ H) C9 ]% r0 u他想那霸道地宣布他属于他的旗奕……
! d6 y5 m9 s+ |! f8 s/ H2 I+ N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深情注视的…… 5 P8 k& W& V0 g$ n
都是旗奕! 5 q# F! m2 ^6 G; i/ @& W
都是旗奕…… * E2 j4 u4 D  }& ]% [0 g
要如何才能忘了他? $ R+ R9 I: ~$ q, i" x
“你还好吧?家平。”李母端着点心到韩玄飞的房间,“你晚上饭吃的太少了。小聆炖的这汤挺清爽的,你喝点吧。” ) V4 q# q+ z9 n; x
韩玄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只好拿着勺子慢慢地喝起来。 % U7 N' p, f2 [4 b
李母没走,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喝汤。神情犹豫着,象是想说什么。 0 \( O6 P0 N( b" F. J; n
“妈,你怎么了?”韩玄飞不觉得奇怪。昨天的那一幕给母亲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可能没有想法。他停下喝汤的手,静静地等着母亲发话。 : q! A5 D7 q7 o2 p8 T/ {
“家平……,我和你爸在想,那个、嗯……”李母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 d3 c# o7 ~; F韩玄飞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微微笑着说:“妈,有什么话就说嘛,有什么关系呢?”   @4 \. O0 j. n8 ]% R
李母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我和你爸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 B- f( E( p- m4 G, ~1 v
韩玄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吭声。 / L( z) L( T- t/ R% E2 D; n. j
“家平,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和你爸也没管过你。可你今年也三十了,男人总要结婚的吧?”李母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张家的二姑娘小聆一直喜欢你,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那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能干。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常来家里帮我们老两口做事……” 4 r( j, K" z( f/ P4 K! b+ D
“啊?不行、不行。”韩玄飞吃了一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耽误人家。”
4 s; M" ?8 ^- l$ ?, H“没关系的,小聆她愿意。她刚给你送汤来,我有跟她提到这事,她说她愿意。那孩子很乖,她会把你照顾好的。”李母有些焦急地望着儿子。 5 R0 W$ M1 Q% R8 z5 @
“我和你爸也老了,你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再舒服点,可是总不周全。我们想,你如果结婚了,你妻子也帮着照顾一点,你的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 u+ k; }" x$ c% _. S“我的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太多照顾。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根本不爱她,这太对不起她了。我不同意。”
7 l% {- d) ]$ u" E, f3 j李母看到儿子一口就拒绝掉了,伤心地湿了眼睛。“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是,两个男人……这总不是个事儿啊…….”李母抹了一把渗出的泪,声音都哽塞起来。
) p' [  U: D1 C6 T: z“不,妈,我和他……我和他没什么。”韩玄飞想否认。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太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 * [& g" ?2 p7 y/ M$ D. G; x
李母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她勉强地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你别担心小聆,这孩子她愿意的。” 7 m" W3 @1 e5 h9 ?
“不、不行,我不能误她。”韩玄飞只是拼命摇头。 2 Z) ^/ v* G/ l. N1 k& j
“家平哥,”张聆一直站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后,她鼓足全身的勇气推门进来,“家平哥,这样不会误我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非常喜欢你。伯母跟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9 W: N4 g% X8 Z  D) \8 D+ r
韩玄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胆的告白。他呆了呆,脸一下就红得让人不忍目睹。
* z$ @: u9 s1 ?  s# Y  x: ^“不、我……” ! Q9 {' o" r  L  v% R5 V/ o. ~) E
“能有这个机会在你身边,我好高兴的。”张聆生怕韩玄飞不同意,急忙打断他的话,“真的。”5 m( b# I5 R% x"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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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聆的心跳得好快。看着韩玄飞涨红的脸,她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开。她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竟然还是这么的青涩,害羞得让人觉得在实在是可爱。 % D: N" k' T. Q9 y" I
“可是我、我……”韩玄飞转开头,不敢正视如此热烈痴情的眼睛。“我不……”
( J) k8 o& U4 ~/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突如其来的勇气消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叫似地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 z9 F% z; [8 @1 d4 U+ B" c% S' |
她低着头,扭动着自己的衣角,“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想能好好照顾你,让你的身体好的快一些。”
/ w6 _- k9 y7 ], {* e- f5 ~  C# r  c“家平,我和你爸也很满意小聆。城里的姑娘娇气得很,哪会有小聆贴心。你就听妈一句,答应吧。”李母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儿子。
, C3 S( |* ]) H% R' C- i5 o韩玄飞不忍心地抬起头,叫了声:“妈,你别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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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向张聆,看到这女孩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说不下去了……
. Y) \: c* C8 b( t' Y' B“小聆,我知道你对我好。”好半晌,还是韩玄飞打破了满屋难堪的气氛,“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差到什么程度,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好,你何必……” 0 G7 o( G" c, Q
“我愿意!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孩的脸又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玄飞。
4 F; [: ]! F5 ~/ ^$ z" h韩玄飞怔怔地看着张聆。  
& E% X0 o6 W$ b" }6 A+ M他和张聆从小就认识,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好的。他从休养院回家,就常在家里看到张聆忙碌的身影,他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向来在男女间的事上放的心少,从来不知道这个邻家妹妹对自己是这样的痴情。 .Z
3 e. o6 ]# k  S" I4 r0 ^( U听到这样的告白,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韩玄飞忽然想到,若是想永远不和旗奕有关系,实现自己原来的梦想,张聆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 C5 }4 B/ O5 C. M% J
可是……真的从此以后,和旗奕成为陌路? 6 I/ h' M) `# ]6 l" O6 L$ n
这个念头刚掠过脑子,韩玄飞就心痛得差点流出泪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7 E% K2 f. A8 u& J) s
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要承受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把旗奕忘掉?韩玄飞彻底绝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没有忘了他一点。每日每夜,疯狂想的都是那个混蛋! . W% l$ P$ y) P3 ~
为什么当时没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骨头,竟然还在爱那样伤害自己的人。 3 n& d! E2 t5 W$ l5 C; A# _
他那样对我,怎么还能原谅?有什么办法可以原谅?根本没有办法原谅!
) F7 z. {/ a' \& a; G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让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自己原谅你……
! D! ]! D0 C" d7 ?, b没有办法原谅你…… >
$ o& |. i7 L$ `3 I) W3 |“家平,算妈求你,你就答应了吧。”看到韩玄飞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泪。 . T  u) Y* }1 M7 {- z
“妈……”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流着泪的母亲和紧张不安地张聆。他茫然地想,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自己少想点旗奕的机会了。
0 W+ Y- ~0 ^2 F, D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象现在,满脑袋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x' k9 I- B4 V  w7 T  h
“哎呀,旗奕!你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呀?还抽了这么多的烟。”李家宁一冲进旗奕的房间,就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她赶紧打开窗户,关上电灯,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 ) j2 U! X* S) t7 w8 o5 y' P3 ?% r' [
她做着这一切,可房间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觉不到来人似的。 3 c8 w- k7 o+ D4 G5 z7 ~
李家宁回身夺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烟的香烟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0 y: K+ Q7 G2 I' u; e' B1 z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间形容变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两只眼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好难过,看到一向潇洒、风度翩翩的旗奕变成这个样子。 ! n4 c& ^1 N7 {3 j
她真不忍心再给他打击,可是……
: M. D: A7 o8 E* B, d* m3 O# [# n“我哥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去办手续。”李家宁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话说清。 . H: \& O+ v# k; j, |1 u
本来象是一具僵尸的旗奕,一听这话,全身猛地抖了起来。他本就蜡白的脸,变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瞪大眼看着李家宁,青白的嘴唇颤抖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0 S: o* a7 l" K' l: V3 @5 d3 R5 H李家宁被他吓着了,害怕地叫起来:“旗奕、旗奕,你没事吧?”
- S! C8 A" Z/ i/ q旗奕没有回答,但李家宁一迭声的乱叫,也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
% q& [. E/ @) N' X& S  M9 Z4 _! [他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他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李家宁。泪缓缓流了下来,可在泪水中,旗奕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6 [5 k6 u& l9 N) ]; E7 m/ b
苦涩得让人看了想哭…… 8 p4 h% s) s, c. @- @& N9 g: L
“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轻声地说,又伸手拿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 B! g4 T! z: Q# P7 }7 c$ A9 V' i( I“什么?你怎么这么说?”李家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旗奕。 ( o2 c0 K: ^0 V
“那你说怎么办?我拿枪到你家去抢人?”旗奕说着这话,脸上还是带着那凄然的笑。
+ `. u. t+ ~& i; l$ }7 D“你不是很爱他吗?我哥他明明也……” 2 `- ^8 ]" a! F( f
“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宁的话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开心。”
' I0 P+ B+ @1 \0 X2 _( @1 \. C5 {“旗奕、旗奕……”李家宁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哭着看着烟雾后旗奕那苍白的脸。 6 }2 s: s( K" o0 Z# o- ^
“不要哭啊,”旗奕的声音飘忽得不象人的发出的,“你哥结婚是件好事。”
" T4 J7 D- h1 t$ A( R+ U6 D他不笑了,眼里满是难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 y. z; M) o1 N! y# `. r, O' |( F1 m李家宁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大哭起来。
6 r- _* Z4 f$ w" J1 J旗奕象是被抽干了生命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李家宁抱着他痛哭,两眼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家的方向……玄飞跌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叫:“天哪……” 4 K; ]8 Z) D' W. w; D" W/ c
天阴了下来,早上露出的一点阳光,很快就藏到了云后。到了傍晚,乌云遮顶,才六点多,天就几乎全暗了。风哨哨吹过,带下几滴雨点,让久酷的天气有了一点凉意。 4 s# v5 Z' m, j! W8 w
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家的李家宁,脸色跟天气有得拼。她走进客厅,随口叫了声父母,直接走到张聆面前,情绪低沉地说:“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间来。”
% ^. O% L2 @/ Y进了房,李家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张聆有点疑惑地打开来,没看几行就呆了。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着,神情就有些惶然。 7 |3 \2 c& M# p* w
这几张纸上面,全是一条条记着要如何照顾李家平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详细地注明,要大致多热的水,洗完后擦一次身子还不行,要用干毛巾多擦几次,确定不留一点水气,然后还要马上擦虎骨酒或活络油。
; v2 E. J, y) z; C: h5 w! z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幺、穿衣服要注意什幺;天热要如何、天冷要如何、下雨天又如何;李家平喜欢吃什幺菜,不喜欢什幺… 0 D' }! _3 f( [% y* N+ q
纸上还写着,会随后附上菜谱;大约多久会把好的虎骨酒送到;活络油只能用什幺牌子…… : S$ F" p( f3 R% l$ d/ Q3 m$ R- Z
字写得很端正,是用黑色的钢笔水写在纸上。只是纸上满是点点的水迹,晕开了字,模糊了整张纸。 * d& X. B; }9 }9 ]/ o  q8 Y  J+ z
张聆有些发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对着那些纸上那些斑驳不堪的字。 9 y; b/ }  |/ W  K& D  N7 u
倏忽间她明白了,这是泪水!有人爱李家平爱到这个程度!知道他要结婚,流着泪写下对李家平的关心,却什幺也不争。只想着能让他幸福,让自己把他照顾好。
( W% U7 H4 A5 X  K/ ^那带着泪痕的字,字字都在强烈地倾斥着那人对李家平的痴狂、迷恋。 ! T  W1 V8 w/ R3 S% F4 d  X1 T4 l: k2 M
张聆捧着这张纸,懵怔得象个梦游人,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嫉妒、担心、害怕、感动……6 u: E/ W5 ~2 Z3 }- W

2 {, X$ a, [: T: t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 w( A/ L% j& A1 n( T2 Q  F. K
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 a+ \0 t+ X- n5 I; k, E* {" Z: g
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5 Z0 s: \$ Z7 O! O( Z$ t) J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6 e; u: M% T; b* h6 _9 }
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 Z0 q; i+ Z# W: Y% V# B) E
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9 n) p# e; T6 k5 W- r  |6 D
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
" K8 }3 t( S6 v: Q4 z“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 f/ b  t: J9 |1 s9 x# d
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 S. ~  D3 f8 U; M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 v$ p9 v8 F) }4 P8 D: ^
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 I5 j7 \1 U; F, U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9 }( l% B. b+ H8 o4 P
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2 @& Y( }0 g2 O! f+ a. K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7 M( @9 p; D, s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 m* P, j7 {. Z% V* d* N4 R
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
- b; F8 \& X" A* H( m% P“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 T" Y7 ?( i4 y, ?( G) r& F“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爱,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7 e. V% D# {6 G0 \3 F
“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爱,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5 k) ?2 B( s1 l, O
“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 u7 X" V; A) K
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 x& @# V: z- S) V" m
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 L" G0 }( r: ]4 p6 E# C7 L$ b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 \7 B* q' k8 Q
“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 Z# V. Q5 n6 b: ?' I7 t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 i0 {3 j$ y3 ]+ g* y* L) C
“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8 L3 I( ~3 ?2 _5 q5 }1 _* R5 Q! [  `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 y! s& x& _. F3 t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2 j. r% O1 g( Y/ W/ U- r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1 U  C' K2 w2 J& T' ?* L% P1 S“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3 g" a9 D/ @: M. a" X( m, k3 T5 X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9 J0 @2 I5 w2 X0 `7 I: e  @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8 y3 F/ u5 O$ b2 l9 D+ X1 |4 ~
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 M$ F+ f$ P( t. _1 B, O5 M1 U1 g
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9 q4 E9 q! l* X6 i
他爱旗奕……
. A+ u6 c# O0 b/ j6 F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 J! T1 K5 s+ t9 K4 E
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7 ]$ F" T$ ?3 G- C+ t& G
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 q8 [( F/ }' y7 u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 E- p) z$ {7 w/ |& k屋外风雨交加。 ' j5 q& I2 e: T9 a7 a
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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