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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xmzxm111

★已收录★ 《束缚》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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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2 B) A2 M8 g5 i9 g“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 z- w% \# h8 b# `( l3 t$ v
“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6 J  @. G! N( @" K“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9 q9 f. G/ d% x- w
“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 h8 K0 Z: H0 m" S- X$ `3 ?
“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 g) p- m; O6 G2 @* @( K
“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 v- y" ^7 ^2 Q% X' Y
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4 D+ U1 \% |& b' g- z( l
“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这次当然得让他们出全力,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9 v4 |* a+ ~) {( v
“好了,等下杨律师会来告诉大家如何跟警方说话,大家小心点。”
7 ~; ]$ q' k% R4 }3 v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 K- L1 ^% A& w/ X韩玄飞也不说话,默默地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6 y3 ?1 K9 E6 f旗扬没被捉到,和警方发生枪战的人都是旗扬开的那个小公司名下的人。虽说旗奕和旗扬是兄弟,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动,旗奕和纵横其它人都还是有逃脱的机会。再加上他们的后台太硬,关系又广,和许多政府各个方面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个案子难保不会被当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阁。
: u0 g* |# t/ R8 _这样的话,失败的还是警方,而纵横仍可以逍遥法外…… ! R( G5 F( |4 s6 }4 T3 m8 G
“玄……” + a& b" W. v* a  A: m0 L
韩玄飞思路被打断,吃了一惊地抬头,看到旗奕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
* Q) D! }  }5 c“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纵横还有我旗奕在,会没事的。”他挨着韩玄飞坐下,”首先先过了调查这一关,再想办法把陈君毅他们保出来…..” ) }6 O& M; c! p  h" X! e' P( c
看着韩玄飞惊讶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为枪战现场抓到的人就会被关死在狱中?会有办法的,我纵横数十亿的财产,我就是清家荡产,也会保他们出来的。有钱好办事!” ) J# k0 e0 }6 T( S9 E6 @
韩玄飞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么?是纵横?还是……他只觉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9 @9 F/ S2 B: ]  h
“玄,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听到他们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否则我一定要疯了……”旗奕猛地一把把韩玄飞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重复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0 s1 v6 f4 M) c& l+ C
他的唇重重地压在韩玄飞的嘴上,疯狂地吸吮亲吻着。那简直不象是一个吻,象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啃咬着。 8 q. P* r( Y3 @6 v; X
韩玄飞被亲得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这是旗奕的吻。他任旗奕咬着,并主动把舌头伸进旗奕的嘴里,让他把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紧紧地抱住旗奕,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想就这样和旗奕吻下去,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不要去想自己的责任、不要去想有一天他会离开旗奕、他会失去旗奕……
( Z6 I' L% ~+ b6 Q6 ]! I旗奕终于从疯狂中清醒了一点,慢慢有松开韩玄飞的迹象。韩玄飞不想被放开,还想把旗奕拉回自己怀抱。
1 I1 ~$ Z3 c+ b# r! y5 _% o旗奕还是坚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疼地抹去韩玄飞嘴角的血,“对不起,我把你弄出血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是疯了。” & e8 v# R' ^6 |- @3 O' ~$ ^
韩玄飞看着旗奕的脸,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 z$ I0 U+ g7 U# |4 A2 _' V' r$ {“你爱我吗?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过,你说给我听好吗?”旗奕低柔的声音,让韩玄飞只觉得胸口一下被苦痛溢满,哽住了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5 m1 Y6 u6 ~. V9 ~
他爱旗奕吗?这个已不需要怀疑。可是,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给旗奕如此重大的打击后。
. k5 R" K$ K4 h他呆呆的看着旗奕,话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
- n- X3 }% P$ u9 \' {0 l# c旗奕宠爱叹了口气,把韩玄飞抱回怀里,重新覆上他微张的唇。
: W" r6 @5 w- k5 Z$ K6 v, i这是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的一个吻,带着旗奕对他满腔的爱意。韩玄飞被吻得魂都象是飞上了天堂,整个人要酥倒在旗奕的怀抱里。可他的心在哭,他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 \. r) \. g9 u# e7 Y8 w  [" L7 J“旗奕,我爱你……虽然你曾那样对我、虽然你是一个罪犯……可我还是爱你!…… ……我骗了你,我让你这样伤心。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EFa"B$9 W/ R; o$ D$ a) c
室内灯火通明,韩玄飞坐在沙发上,焦虑不安地等着一早就被专案组叫去的旗奕。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想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个案子的情况。 1 A# p. a. k9 @- r
这段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纵横有关人员的口风很紧,没有人泄露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罪责都被推给了逃得不知去向的旗扬身上,其它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4 b- S6 k, _1 _6 s3 @6 N2 Y! ?整个案子的消息全被封锁住,报纸、电视上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各方面说项的人源源不断,警方和检察局的有关人员家里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电话更是不停歇地在响。
) r3 c' d+ w: o( D% A9 \+ g# f; ]当初旗扬决定自己主外,旗奕主内,就是为防万一的周全之措。保住旗奕,就是保住了纵横、保住了翻身的希望。只要让案子成为久拖不决的旧案、老案,再以纵横的力量,以金钱、以关系,来慢慢渡过这一关。
7 }# s$ s6 k$ O- P而且他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K) a+ P7 r: T  L
" B  k9 k1 O3 a* ]

4 x& A% M& x5 R8 [9 |震惊整个小镇的警匪枪战,竟硬被压下,不让提起。专案组的同事们不仅被人说项,还遭到威胁。
# y$ ]+ _, q% o/ h) ^上面已经有人放话,说纵横愿用巨额金钱来补上旗扬走私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既然没证据证明旗奕参予了旗扬的行动,就不能乱抓好人。只要把旗扬列为国家通缉犯,全力缉捕,并将抓到的人判以重罪,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5 Y+ ]6 b) W- B  T, n- ]那么大的一个走私案、死伤多人的枪战,都是旗扬一个人带着心腹暗中干的,其它人全无一点关系! ' l$ k# s0 ?0 E7 S) @
韩玄飞不禁摇头,这样也说得通?
: P" |1 t! [8 c' D8 P/ f; i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7 N+ a: g7 j1 U* E# `7 ]- g* Q5 h纵横整个都被搜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本真正的账本;也没有人说出做那本账的会计是谁;找到的账目全是干净的,合法的。 $ |7 {# k; w/ w/ Q% Z
看到那些顶住巨大压力,坚持调查的同事们那急剧削瘦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睛,韩玄飞感到深深的内疚。他原先的想法有误,就算是现场抓到旗扬,旗扬也一定会一肩扛下所有的指控,不会拖累整个纵横、连累旗奕。 ) J' x# C8 w9 Z! v% O2 n
该如何才能找到那本账本,把纵横置于死地呢?无论如何也要让旗奕相信,警方已接近了那最关键的证据了,让心慌的他主动暴露出账本的所在地。 4 h1 ?7 p9 |: p1 I% @
那样,旗奕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 D# X9 ^4 i3 V* Z! T6 m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明亮的房间。
5 w0 v3 x" w- y" ?7 }* p6 A  O天一有点暗下来,他就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希望让晚归的旗奕,远远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知道他在等他。他知道那样,旗奕会很开心的。
4 `% I* w2 w. x$ G昨天买来的花依然娇艳灿烂,映得满室生机勃勃的。他刚刚才把有点烂掉的根部小心地剪去,换了清洁的水。
1 @4 ]' R7 K% }# o2 G+ e) M6 `烧好的菜摆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可他不愿意端到厨房去,他想让旗奕一进门就看到花、看到桌上的菜和等他的人。 * n' I+ ~% f* ?) r* g0 y2 |& M) r
他全心全意地做着这些,根本想不到这太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待迟归的丈夫。直到一切都很完美了,实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了,他才歇下来。 & o" y, L+ g* U% t' m% {6 y$ z- l; x
一停下来,他就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调查的事。他很不想去思考如何才能抓住纵横的犯罪证据,如何才能抓住旗奕!可是他不得不想,而且还想的很细致、很周全。
. O: ?0 j4 X/ T8 u8 z1 |4 g- F他坐在自己精心布置出来的家里,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一切。 ; T6 X! v3 O  M2 e* J
按着太阳穴痛苦不堪的韩玄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他没有一点怀疑自己对旗奕的感情,却也完全肯定自己会尽忠职守的把旗奕逮捕归案。
' `: |% d4 g- Z1 d他常会想起旗奕满溢着深情的眼睛和对他扬起嘴笑的样子。) s- }$ Y  ^& h! F3 {5 n* q: }8 z) V
他还能拥有这样的旗奕多少时间?
8 G0 a8 |. C5 `  n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他?惊骇?不能置信?痛恨?韩玄飞简直不敢想下去。 % b- R+ X* e" ]* e+ }3 E
到时候,旗奕一定会每天每夜的在痛苦、自责,痛悔自己放错了感情,痛悔自己害了亲如一家人的兄弟、害了如此疼爱他的哥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吗? / X2 u' _% r, U* ]
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抱着我。伸手摸不到我,他会醒的......看到空空的四壁,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哭? - f% t9 i3 l) B+ J7 V7 d8 m. d6 _
他一定不会爱我了,他一定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9 a) S& A+ I' {% x6 W  B6 C
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他,不管我是如何的忘不了他,他都不会知道......他都会一直恨我.....
% e1 y+ M8 x  e1 g! I7 ^他不会再爱我了,旗奕不会再爱我了..... * l. Y" M0 e5 p; _# [/ @( ]
这个想法让韩玄飞整个人痛得缩起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 b: v2 G# I4 L3 v3 P
千万不能哭出来!该死的!会让旗奕担心的!不,会让他怀疑的。韩玄飞急忙冲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 ]+ b3 k, f& D, H( d+ x( l2 D他苦笑了一声。人前人后都从不流泪示弱的他,也有今天。 4 l  F2 H2 H6 A4 N: f
“我回来了,玄!”门口忽然响起了旗奕的声音。韩玄飞一惊,他有点慌乱地站起身。 - V6 y' D! X9 L( q
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让旗奕心疼。
- H( W' [0 O7 A. |( w+ W5 r/ J他走过来,轻轻地把韩玄飞抱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韩玄飞的脖间:“没事的,会好的。你放心,没什么我旗奕做不到的!”他微笑地抬眼看着韩玄飞。韩玄飞心痛得都快要裂了,他紧紧抱住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 E0 Q0 F( V  N2 q7 ?* C" p' |
辗转的吻象是无休止似地持续,没有人舍得放开对方。旗奕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让韩玄飞益发痛苦。
$ \6 G% l7 U9 f' S( y他不想失去他.......他真的不想...... , ?- E# m7 k' h) [% ^9 f# d
可我怎样才能永远拥有你?我如何才能不背叛自己的良心、不背叛自己的信仰、不背叛自己的职责而拥有你呢? $ R/ }. `% s3 D9 p/ ~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我?把我们放在如此极端的两面?
& @* g* M( A  I0 K) ?+ R& O他太痛了,头痛、心痛,全身都在痛......韩玄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旗奕的身上。
% ?2 W* C; J: w3 ]一把抱住那无力的身体,旗奕担心地看着韩玄飞,“你没事吧?他们今天为难你了?” 2 L$ s, i+ i  e2 W' e0 d
韩玄飞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没事吧?” - ^" S" N: c2 X% i
“我没事,”旗奕重又亲住韩玄飞的嘴,好久,他才喃喃地低语:“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那种调查太折磨人了,”他扶正韩玄飞的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每次快要被他们逼得神经衰弱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着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回来见到你,就能抱住你了......”
7 j3 k5 Y9 \8 |! H韩玄飞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被涌出的水气充满。他转过头,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旗奕温柔抚摸的手,让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1 z3 ]" P$ F1 s; o) n/ h+ a$ B“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他只好急忙逃进厨房,背对着旗奕,把菜放进微波炉里。
4 C# Y/ c5 R4 o% N" r“好吧,那辛苦你了。”看到韩玄飞为自己忙呼着,旗奕幸福地微笑着,一整天的阴沉和疲劳,好象一下就消散了。 + ^( I0 V/ U. s$ Q' F! q. [
回家真好,能再看到他的玄......
- H  h2 @5 H* X5 a" n0 |3 B旗奕一离开,韩玄飞立刻全身懈了气似地把头靠在墙上――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抱着旗奕痛哭,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拼命求他原谅的...... 2 e/ D6 ~' r: h; P
韩玄飞的心一惊。 , c& p% y4 n) f2 _& m  O! N4 _
他慢慢立直身体,关上微波炉的门;再把炉火打燃,热着已经墩了好久的汤...... 2 c9 W9 {1 U& Y1 I5 Z7 h% Q
“韩玄飞!你若因私废公,忘了对方是一个罪犯、忘了惨死的同事、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你就XXX不是人!”
  V3 c9 G& Y6 S7 M* t! g) J“玄,最近事情不太好!我们内部有内奸!旗扬出事和警方能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都是他干的。”
% R# G. \7 C) p7 F* U4 M9 C& A韩玄飞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 \- d, E/ [) ?6 g6 `" F
“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还没有人能把我旗奕骗得如此惨的,他是第一个!”
( ?: {' ?0 m$ Y3 g: z: J( B7 b“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事情不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机吗?” & v9 u9 ~# d# U7 p  r: W
“事情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你放心,他赢不了我的。”旗奕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但还是得小心!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连那本账本都知道。警方非常肯定那本账本的存在,现在询问和调查搜索全往那个方向进行,这样下去,找到那本账本是迟早的事。” 2 G8 N6 @% S  l6 B* c5 [0 V
“那你想怎么办?”韩玄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 [( M; u% D& l$ Q! y他的策略成功了!旗奕果然忍不住要把账本暴露出来了!
, C5 b6 n* [5 j" P8 U# d( R“那个账本是留不住了!还有那些和各个官员往来的记录。虽然毁了实在是很可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 y% j: a8 A" S( i$ {+ u“毁了那些记录,我们还能让他们去为我们卖力吗?”
) S- Y" z3 s" \+ a; k“那些只是记录我们给一般官员的钱的金额和要他们办的事。还有一些中央级官员拿我们钱、和我们合作的证据,那些东西我不怕他们搜去,照样留着。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得赶紧把那账本毁掉! + A  D- Y% |! @# i+ X7 ]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在没有找出他之前,我不能随便让人接触到那本账本。我被警方监视的太严,不能随便活动!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件事。
5 e0 K0 P4 X% p$ q1 G0 u+ D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忠叔!你是新人,警方没有花太大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忠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没用老管家,对他也不太重视。” ( I! e9 D: r% M; s; m
“忠叔可信吗?” , Y& d; ?- n9 m* r$ q3 L+ \, ~2 Q
“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孤伶伶的一个老人,看着我和旗扬长大的。我小时候旗扬外出打工时,都是他照顾我的,他就象是我的家人。他绝对没有问题!
8 F% M. I. ^0 g7 H明天你们分别出发,小心后面的尾巴,在国际贸易大厦的底楼和财务见面,然后一起去拿账本,当场就销毁它!毁了它,我们就安全了!”
( ?& P! f) p" a: Y旗奕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玄飞:“我不想你冒这个危险的,可是我不相信别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4 u. u* C. i) Z( T韩玄飞心酸难忍地看着旗奕。
, t: Q0 a' W8 _$ N1 |9 l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 B1 d% e3 @3 @# Z" U/ u
我就要失去你了,可我这么的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明天你就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我了。 , r9 e* S5 @6 \! k
过了今晚,我就会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 ~, e4 r9 `$ o, S
可你仍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了。 - H, e7 _( W# w
他猛地抱住旗奕,把他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 . d- @# e( B- X) l. L
旗奕一直吻着韩玄飞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9 _% M: l2 f7 j& Y0 H( c
“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 o5 t0 \+ f9 F* P- r, T: i韩玄飞抬头吻住旗奕的嘴,把那句切割他心的话堵住...... * h6 M- P3 q8 U1 x
不要想一切,让我们在最后的一晚狂欢吧!
8 S9 J/ [4 h9 @  L韩玄飞松开拥抱住旗奕的手,静静地凝视着旗奕那英俊的面孔,手一推,把旗奕推倒在沙发上。 # k" V8 f3 Z% Z1 ?" V  E  J
他退后一步,在旗奕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旗奕的气粗了,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色情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飞的每一个动作。
5 A: }. X3 g  h/ x! x/ M$ }8 O在旗奕贪婪的注视下,韩玄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旗奕,站在那里为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才咬着牙,继续用哆嗦的手褪下长裤......内裤......直到自己不著一缕。
* ?0 X, U3 O: a2 p: q/ j. I7 Z他赤裸着身子慢慢跪在旗奕面前,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
) |+ L. {% s) ?4 s7 W他用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用嘴取悦着旗奕。
& E* p$ c: e+ J感到旗奕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韩玄飞的呼吸不禁也粗重了起来。想要旗奕的念头一步步侵占着他的理智,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种声音:“想要你、想要你进到我身体里来......”
0 k2 u+ h1 }( H他边努力地为旗奕口交着,边忍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当手指艰难地插入时,一阵电流狂袭过他的全身,他无法忍耐地吐出嘴里的分身,伏在旗奕的腿上低声呻吟起来。 ; [$ }: J! u( j6 e9 s
旗奕的呼吸更加凌乱了,他抬起韩玄飞的脸,自己用手把分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主动地前后移动腰部,让那粗大的东西有节奏地进出韩玄飞的嘴,直插入他的喉咙。
+ W8 W0 l! Y' n8 w1 A0 P* T韩玄飞完全发不出声音,呻吟全被堵在喉咙。可他的手指仍在自己的甬道中抽插着,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已完全涨大的分身,上下搓揉着,用两只手同时在操弄着自己。 ' [% m7 D# ^$ n0 _  f& E1 e
如此淫荡主动的韩玄飞是旗奕从未见过的,他被这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热血沸腾。
" }0 _6 g* G% E猛地抽出韩玄飞嘴里自己那快要崩泄的东西,旗奕粗鲁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拉近他的腰,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一鼓作气地把那硕大的粗棒直顶到韩玄飞身体的最深处。
3 g/ m2 i" Q& Y/ u直接进入的疼痛让韩玄飞闷哼一声。 4 b) q) K, x) @& v% G4 z$ C
听到韩玄飞的痛哼声,旗奕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韩玄飞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回手把旗奕的臀部按向自己,用显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叫道:“快!不要停!我喜欢你粗暴!” 6 r; r5 v$ F0 M% J0 P6 i
旗奕一听,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韩玄飞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那脆弱的肠道里,兴奋地听着韩玄飞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声。 ) C( a1 D7 W1 `7 w
旗奕猛烈的进攻让韩玄飞一时间腹如刀绞,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痛苦。他很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的全部,这个念头强烈得几乎要让他疯狂。他一遍遍地叫着要旗奕再猛些,一遍遍地把自己的身体回撞向旗奕,他要旗奕更深的进入,他要和旗奕溶为一体。
5 r7 F5 g/ l7 I磨擦几乎要燃起大火,韩玄飞内部的火热让旗奕深陷其中无力自拔,他使出全劲重复着穿透韩玄飞的动作,看到血丝随着他性器的抽出而显露,但他已经是想不到什么是温柔了。 ! x0 b7 a, P& m' A$ w
“啊!啊!啊……天哪!天哪!”被旗奕捅得要瘫倒在地上的韩玄飞仍在一直叫着:“求求你快点!再猛点!啊……旗奕、旗奕……”被他的话激起漫身烈焰的旗奕,一把拉起韩玄飞,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墙壁,死压着他的身体,从下往上继续进行着贯穿的动作……
/ V# \+ |$ Y  K% p1 {随着旗奕强力的撞入,韩玄飞整个人被他顶得高高抬起。他仰着脖子,象快要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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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体被毫不留情穿透,前面的分身被坚硬的墙壁来回磨擦着,痛和快感在他身上同时激烈地回荡。韩玄飞脑中一片的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激情淹灭。此刻的他,和旗奕是一体的。他拥有他最爱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和着他的脉搏一起狂舞!
/ S/ ]* E8 _& I0 t1 R& P3 Z当欲望升至顶峰,火热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得到一刻的缓机。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保持着原势不动,拼命地喘着粗气。 ) h1 N! z6 V+ E4 r# A. j# b, e% N1 `
缓过一口气的韩玄飞回过身来,盯着旗奕的脸,抱住他:“你今天一定要把我干晕过去,否则我不饶你!”他捧住旗奕的脸,用嘴覆盖住他,两人再次激烈交缠着。
. x' J1 S8 U: r# X  [他疯了!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可他就是想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 $ U( C; ?" ~, J
“我会把你干到昏过去的,宝贝!”话音未落,旗奕就抬起韩玄飞的一条腿,再次穿透了这付他爱到骨髓里去的身体。+ C& X3 g: ]7 x; x
他让韩玄飞离开墙壁的支撑,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两人的结合点上,从没被碰触过的地方被残酷地刺入。
" ?! T- J- T  n悬空的体位让旗奕的利刃更加深入地捅进韩玄飞的身体,让韩玄飞感到那凶器象是要贯穿了他的全身,再从他嘴里直接穿出。他浑身激烈地发着抖,不顾羞耻地随着旗奕的每一次攻击而狂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正在侵犯他的男人的后颈。
+ Y9 q  a1 m- v! c旗奕用有力的双手支撑着韩玄飞的全身重量,兴奋地低吼,用尽全身力量狠命干着怀里的人。
  A$ t! @3 R- C被激烈贯穿的韩玄飞终于无力地瘫在旗奕身上,旗奕也经不受这个重量而倒下,两个人滚到地上,可两人交合的部份却一刻也未停止地继续进行激烈的活塞运动,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 B# {6 ^' _) T1 F
旗奕大吼一声,再次喷射出了自己的精华。与此同时,韩玄飞也在旗奕最后的冲刺中被带上愉悦的高峰。
+ U% E( _7 K* ^! T3 L" ]旗奕退出韩玄飞的身体,软下的分身沾满湿热的精液。让旗奕惊讶不已的是,倒在地上的韩玄飞竟倾过身体,不顾他的脏污,一口重又把那软掉的分身含到嘴里。
% p. V+ b1 x! x, F) v' ?  V5 \  O旗奕吃惊地强力拉开韩玄飞,看到他的嘴角沾着带着一点红艳的白色液体。他询问似的看着抬着头的韩玄飞,韩玄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旗奕,重又把头埋进旗奕的胯下。
4 d7 k) W3 i& W( }$ V0 ]$ I旗奕直喘着气,看着他仔细地把他分身上的残余精液舔干净,又转过脸把自己的睾丸含进嘴里套弄。受不住刺激的旗奕向后倒去,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疯狂的举动带来的巨大快感。
6 H4 \) C& m8 D当那舌进入他的后面时,旗奕惊叫一声。可韩玄飞听若未闻似的继续着他的动作,那湿软的舌头尽可能的伸进洞口,扩张它,在洞壁上打着转。
# X8 M9 s2 i$ t) x旗奕被弄得气不成声地说:“别、别……不干净的,玄,别这样…… “韩玄飞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掰开旗奕的臀瓣,让自己的舌更深入的在穴道里舔弄。( K4 U( a5 o' M8 F9 f5 x' D
灵巧的舌卷起,轻柔地伸入那紧闭的穴口,在穴道中游移舔弄。它的速度渐渐加快,在张开的甬道中进进出出,蠕湿了那干涩的内壁。
6 x7 A. ^- I3 s: O3 r3 ^; ~韩玄飞停止了在旗奕胯下的动作,俯在几乎要失神的旗奕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旗奕从残酷的快感中清醒了,吻了吻韩玄飞的唇,叹着气说:“来吧。” : G% l" P2 n7 D% ]% w6 @
他把韩玄飞拉进卧室,两手撑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等待着韩玄飞的进攻。
5 c& m" a: p! Y) V3 i  H, X. g- O韩玄飞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伸进旗奕的后穴,进一步滋润它。等到它充分的柔软后,他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一点点地推进旗奕的身体里。 - c6 ]3 G8 b% B$ T5 M; f& N7 G
那紧迫挤压的甬道吞进了韩玄飞的整个分身。他感到了旗奕身体的脉搏跳动,带着他身体的一部份。
& Z6 F% I1 J" D5 M/ T$ O他亲了一下旗奕的背部,随即展开了他的掠夺。巨大的冲力让旗奕猛烈摇动着,几乎要站不稳。可他仍尽量的高抬起腰,好让韩玄飞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 s6 K- a; Z8 w8 s0 \) [8 P$ [在狭窄后穴中的激烈磨擦,让韩玄飞在强仰住的喊声中迸发。他全身抖动着,感到自己的热情断续地射入旗奕的体内。 $ [2 _* R( i- `; `; y

3 s! @+ o4 D" m; d
, ]# k1 ~$ C$ [; k& H6 I在韩玄飞仍在高潮的恍惚中时,旗奕已经反客为主,脱开韩玄飞的钳制,转身推倒韩玄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着先前的湿润,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 $ S) z7 W# N" E" Y
上一波的快感还在持续,下一波的冲击立刻到来。后穴被猛烈的抽插,前方还在喷射的分身被上下搓弄着,韩玄飞失声大叫,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着,想摆脱这个过份强烈的刺激。 $ Q5 ]/ Z  k) v4 q5 n
可旗奕的执着进攻让他只能发出近似惨叫的喊声,分身不停歇地射出炽热的精液。他被旗奕操弄着已经神智不清了,他颤抖的手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旗奕:他真地要被旗奕干死掉了。
$ [5 p" L: Y+ Z/ v8 C“奕、旗奕!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你这个该死的,你要把我捅坏了!天!啊、啊......”
4 N% p, Q( b  X# T, D; p“你不是要让我把你干晕过去吗?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旗奕邪邪笑着,猛地高高抬起韩玄飞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继续他那残酷的折磨。 ( `1 ?' F' Z* Z2 `( _4 [1 ^
“你、你......你要干死我了!天哪!啊......” 7 l$ {3 C( q0 L0 f5 x# ]
韩玄飞喷出最后一滴精液,浑身瘫软的张大着被旗奕放下的腿,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任旗奕猥亵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精液涂到他的身上。
  v( D0 E$ g) c“天啊!你真的是太猛了!我都觉得要被你捅穿了。”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w; T8 _1 ?8 U: o' V& E$ e7 s# d
“是吗?你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看样子,我的努力离你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宝贝,让我们再一起疯狂吧!” 4 k( m* R7 R2 i: {+ g' a+ \
韩玄飞惊得瞪大眼,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真的是有病!可他还来不及制止旗奕,那粗大的东西又插入他那红肿的穴口,开始了在他体内又一次的肆虐......
( g# d( p# H; R6 v$ Q! l0 V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喷发后,韩玄飞连床单都无力抓住,只能任旗奕恣意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叫都叫不出来。 2 f' D! N: r% I6 l
在旗奕的低吼声中,韩玄飞觉得自己好象也达到了高潮。可还不及他确认自己的感觉,他就陷入了黑暗世界里 ; " ^+ Y1 U4 I) P+ W
韩玄飞熟练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5 ]6 G% P( S/ p  i5 t% i窄小的脸和总是瞪得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象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意有断裂的危险。质量不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象是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细薄的头发被很小心梳得十分的整齐。 + h: Y$ T' M( H8 }+ t! a
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老实、很谨小慎微的人,就如那些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骑车上下班的小职员,只会安份守纪的过着小日子。可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就是那个让警方深感神秘、却一直找不到的纵横财务。 4 [1 J7 U7 B8 a% T. ^, F' e
此时的他神色慌张地来回绞扭着双手,从那紧张得青筋直跳的手背和冒着汗的额头上,看得出他是非常的紧张。
6 F3 X/ u5 [8 i' f  g0 ]韩玄飞暗想,账本和这个家伙,两者得一,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把这种人抓到警局里,让人吓一下,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0 A  D- L3 d: i可一切还是等见那本账本再说。
4 ?2 [$ W$ r( h3 ^9 r5 p, {韩玄飞从车窗里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今天的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溶进这些平凡的人群中,恢复他的正常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c" B6 j0 z3 O, s: D% e
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隐瞒身份、不用再说慌…… ( s1 p/ `, u; ]
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 G1 b1 A) m4 a) U5 l" x" E7 e“在前面岔路口拐弯!”韩玄飞的恍惚被打断,他看到那个财务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 h* Q! l4 {8 Z' l
“开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韩玄飞没吭声,按他说的方向拐了弯。 ) Q# k4 l; X8 B
车很快就转上了盘山公路,不久又转进了一条石砾铺出的小路上。
+ x+ Q: P9 U: Y+ H; M& n小路弯弯曲曲的,尽是沙石泥土,有些地方都快被伸长的树枝遮得看不见了,却是十分的平整。他们坐的面包车很顺利地一直开到一幢小小的别墅前停下。
7 x: m( c+ S6 L* @, r) t这座风景秀丽的低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别墅区,有十几幢这样的别墅分落其间。别墅间相隔很远,都是躲在绿树丛中,十分的隐密。 ) a# n- M( e8 T5 r+ ^$ q, r. D
而这幢房子在树木的遮掩下,几乎和整座山溶为一体,更是难以被人发现,韩玄飞不禁暗叹旗奕他们真是会找地方。 . O7 w+ v3 Q  g! `: _0 z3 l* k
在那个财务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瘦小男人转着门上的密码锁,左右扭了几下,插进一把锁匙。他抬眼示意韩玄飞,韩玄飞拿出旗奕交给他的锁匙,插进另一个孔中,两人同时一转,保险柜的门开了。
8 x2 P, H# l, u' v4 T9 \" ]0 }$ }韩玄飞看到保险柜里,有着大量的账本和其它一些资料。
7 g: m) h( c7 D+ n6 r* ^在那个财务透着紧张的声音催促下,他还来不及为终于看到了这个关键证据而激动,就忙着把它们搬下楼。 . `4 M' w& c6 ]% k& P
忠叔先一步打开壁炉的火。火苗迅速窜起,映红了三人微微流汗的脸。
6 q- o* P: ^1 f. z7 X" f/ k韩玄飞站在三人中间,正对壁炉。忠叔蹲在边上,因不习惯,他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枪放在身边的地上。那个瘦小的财务,站在离壁炉稍远的地方,不安地盯着那窜起的火苗。 3 L' o+ o- Y2 Z
等炉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蹲在地上的忠叔立刻动手,要把那些账本丢进火中。可当他要拿起边上的账本时,竟没有抽动。 , K& P0 @, w$ W* N
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枪,也摸了一空。 - L1 K& p6 B+ w6 s5 O3 V4 g" x6 w
几乎同时,他听到站在一边的那个财务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叫声。
: m$ o0 i/ t" V# L忠叔惊骇地抬起头……他看到韩玄飞面无表情地端着枪对着他,一只脚正踏在那些账本上。忠叔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扭头看向那个财务。0 L1 f# k2 w) t; {
此时的财务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发着抖,牙关咯咯作响,好象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 _3 m3 g( @' q" A- ~! Z- B, W
忠叔再转过头,以不能相信的眼光看着拿枪对着他的韩玄飞。 7 w" V3 E1 H3 _3 w5 s4 q
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劈啪的响声,没有人说话。
+ d/ E* M3 q1 h忠叔终于明白了,韩玄飞要夺账本!他要把这些账本交给警方! & H' b+ T8 r$ U; e" V7 D) c
他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韩玄飞:“你、你……是你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背叛小奕!”他因极度的气愤和痛恨而全身颤抖着,象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前倾着身子,“你竟然会背叛小奕!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他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而你竟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他!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过大的嘶喊而变得沙哑,血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韩玄飞碎尸万断,他要杀了这个绝情的家伙! # s: G+ U  h# ]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全心照顾着旗奕,也照顾了他的人,端枪的手不禁有点下垂。 7 _/ ]1 |( Z  Z' Q: ?% M" z. w
“忠叔,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没参予他们的犯罪行为,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你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 u: U  H  _0 h$ W2 n* z2 p
“你为什么背叛小奕?你怕坐牢是吗?你出卖他换你的自由?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扬扬,害了那些兄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旗奕那个笨蛋,竟爱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这个婊子养的!” % y' R, U9 q) q- v- J6 y- {1 l
“够了!你住嘴!这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警察!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 ) @# j) Y1 W0 d6 n# ]' N9 z
“你是警察?”忠叔一下呆住了,“你是警察!”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怜的小奕他竟爱上了一个卧底!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有气没力地说着,之前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消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 0 A4 M$ Q0 j7 @% m2 Y
“对,我是警察!是卧底!忠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想伤害你的。”韩玄飞放柔声音想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打击的老人家。
. w; s) n& F* `8 C* }忠叔象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小奕会伤心死的,这会毁了小奕的,会毁了小奕的……” 9 l- D7 {. X3 X. Z- n8 [
韩玄飞痛苦不堪地听着他不断重复的话,呆呆地看着流着泪的忠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1 k1 R2 ?& z8 Q2 R
“忠……” # S8 j( j7 p! p% x& n' p
猛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韩玄飞大惊地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扑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瘦小的财务!他一直在边上发着抖不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6 l5 a4 N& a- x/ L7 J
韩玄飞立刻想挣脱他的制箍,可那个人象是临死濒击的人一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死命地抱住韩玄飞的腰,让他一时无法摆脱他的压制。
: O) M3 z, r% c9 f“你放手!我要开枪了!”韩玄飞冲着那个埋头抱人的家伙大喊,那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玄飞,不让他起身。 + }) o5 A4 d/ G0 m$ L
旁边的忠叔咋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乘这个机会抱起地上的账本,转身狂奔出门。 8 r# h; @1 y' c& ~' d: n/ G) d; p5 w
韩玄飞不愿开枪杀他,情急之下,用枪柄猛击那人的头,直砸得他头破血流,再也无力支持,倒向一边。
$ B! e3 H, c7 O& g3 g一挣脱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韩玄飞立刻跳起来,冲向门口。 : Q: v# G6 Q5 Q, C7 v: ]6 T5 U; z
一出门,他一眼看到,忠叔已把账本放到没熄火的车上,正准备开车逃走!
4 S4 {/ k  A' \) j8 ~/ K“站住!别逼我开枪!”韩玄飞用枪指着忠叔,大喊! 8 s0 ]& o9 @( P' f4 C- `! l) J( ]
忠叔回头看了一眼韩玄飞,不顾他的威胁,径直开动汽车。 - `+ ]  y; v; I6 A9 X% l, D1 r5 b
“该死的!”韩玄飞被这一变故气得要死,眼看车就要开走了,逼不得已,他开枪击中一个轮胎。
+ R2 _" H1 B. e$ N带着一只瘪轮胎的车子仍歪歪扭扭加速地向前开去。韩玄飞再一枪,又击中一个轮胎。
" H9 |4 [/ }8 P0 ~两个轮胎都瘪掉的车子失去了方向控制,却仍挣扎着向前开去…… ! m* U& C# Z8 z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忠叔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韩玄飞不再开枪阻拦,任忠叔开着车歪歪扭扭地试图逃跑。
/ a  b% h" H0 U1 ~7 Q0 x突然,一阵刺耳的机器磨擦声传来,只见那破了两个轮胎的面包车大震,发出尖锐的声音,象疯了一样直撞向路边凸出的山壁。% `3 |' y! I7 s% X' V
“轰!”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强烈的爆炸气流猛冲向韩玄飞,震得他只得趴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
0 [2 O1 }+ R2 E- x: ]% u" e在浓烟中,韩玄飞勉强抬头看向车子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一片的火光。  y3 b+ i( f' O- Z
韩玄飞爬起来,踉呛了两步,咳着嗽,看着那辆汽车已被烈焰笼罩-------冲天的大火烧毁了一切,一地的焦黑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 S4 O8 @# {3 h% Q: b
韩玄飞又惊又痛地看着面前的惨景――忠叔死了!他为了不让那些账本落入警方手中,他选择了让自己和账本一起毁灭于大火中。 . p% c0 M+ [. B9 [5 e
刺耳的警铃声逼近,惊醒了呆立原地的韩玄飞。他急忙转身跑回楼里,他不能让那个财务跑了!
" M1 y8 j% `: t他刚进门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拼命抽泣的人,用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他知道电话的那头会是什么人。 . T$ g8 y2 l) `6 z0 J$ z
韩玄飞像是僵住了一样,浑身发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不露出慌恐的样子,让自己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但,巨大的恐惧疯涌冲袭而来:真相大白了,该来的都来了!旗奕!旗奕现在会是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恨得发狂?他无法让自己迈向前一步,他只能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抽泣的人。 * C2 P' F" z! R! _2 U5 w7 f% Q
好不容易,那个一直在哭的财务总算开口了。他边哭边说:“我不会对不起奕哥的,要不是奕哥,我们一家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老婆、孩子!” : q% f* a9 w3 l( t
韩玄飞愣愣地听着。他的心好象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很不真实地在周围回旋、忽远忽近。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 ], z2 K2 s3 t) q0 A“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奕哥的。我知道自己胆小,我知道自己胆小……”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人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W8 _" X( S$ E) w
“你怎么了?!”韩玄飞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倾倒的身体。黑色的血,从那个发青的嘴角流下,脸、已是一片的惨白!可泪还在流……
+ w9 n; N9 P" `1 E! Y那个瘦小的男人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死死地抓着韩玄飞的衣袖,象一个怨毒的厉鬼一样瞪着韩玄飞。
( }! U' ~0 m$ b, a5 J渐渐地,他的力量消失了,他松开了紧纠着韩玄飞的手――死亡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韩玄飞把他放倒在地上,伸手合上了他仍然瞪着的眼……
. p% u+ d6 G- ?) K$ G掉下的话筒在他面前摇晃着,连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韩玄飞哆嗦着手,拿起那个话筒,缓缓地放到耳边……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5 i  s1 |- \+ z9 |4 D
“韩、玄、飞!”
: e; j/ P+ D+ o( j; }…….
- W: e- b# m2 q4 X  _“匡铛!”一声,韩玄飞象触电似的把电话扣上。他不敢听、他没有办法听!那声音……一字、一字,带着心最深处的悲痛,带着淋淋鲜血,惨厉悲凄……
- x5 a' E) ?+ r: |6 |4 q3 u7 s( i% ?“旗奕……”韩玄飞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旗奕……”
& P+ o" T: Y: A6 O: i; l; M6 A凄厉的警铃声盖住了韩玄飞痛苦的声音,他靠着沙发,看着自己的同事跑进房间。焦急询问他情况的声音、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只有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只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看他的男人占据着他全部的意识。
4 H. D$ `! H7 j" ^9 }& _+ E% Q“旗奕…….” 3 c4 T1 O. R7 M) w2 V
警方从楼上搜出了剩余的账本和资料。虽然大部份的证据已被忠叔销毁,但现有的资料也足够把纵横和旗奕置于死地。 $ n% L. _% d7 _  n0 J' x3 N
同事们兴奋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拥抱惊醒了失神的韩玄飞,他看到大家那么激动地神情,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的喜意。他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口里说着谢谢的话语。 4 p/ {1 X$ A1 r7 k+ A" G3 u1 g2 J. v- \4 h
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韩玄飞回到了离开了近两年的宿舍。他打开房门,揭开遮盖床的布,慢慢地坐下……
& s) x0 A, h, u- a4 h( [9 B雪白的墙壁、简单的家俱,这间他住了一年的房间,到处透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感觉。白天的忙乱让他无暇去体会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
: g- `9 T2 |4 j! F直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没有旗奕的房间里…… . ^  Z1 {/ a- D8 c$ N! U4 w7 B* p8 b
没有旗奕……
+ s% d- W% A$ M& S' P& a% i7 `韩玄飞感到一股刺心的痛,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 O/ d8 _) N8 m$ O1 x旗奕!   Y- Q# D  G6 `, l
旗奕! : f# N: p# l* {- M! M/ A
韩玄飞一直拼命吸气,想分散自己的思想,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 q  b3 f% ?$ [0 `6 A3 B+ R% ^8 K旗奕!
, L/ b1 G6 T& h" b% c9 d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韩玄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头,恸哭失声……
* X; p) X9 a( O$ _3 v1 q6 n旗奕逃走了!在他们找到账本的时候,旗奕已带着手下消失不见。据说,有人看到他乘当天的航班,飞离中国。
  T" K# a6 Y4 A1 \7 ~0 c  u5 {在登机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名字,警方断定他们一定是用了假护照上的机。旗奕并不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更由于此案被封锁消息,也给他们的逃离造成了方便。
; M# {' w# Q+ B; S3 L% e* r. {0 S韩玄飞知道旗奕有好几本不同的护照,包括他自己,旗奕都有给他准备另一个身份的护照。只是没想到旗奕的行动这么快,在甫受到打击的同时,还能冷静迅速地带人逃离。
, d4 R9 L' Y7 u6 w1 r6 u$ k, G是啊,那种人才,天生的领袖人物,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的。自己曾那么的幸运,被那个如王者一般的人爱着,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 f) |" Y, v  g4 e+ C' F( x
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每当这个念头浮起,韩玄飞的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 K7 {- I  Y9 f' C  y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埋头于此案的后续工作。他没日没夜地忙着整理证据,提审涉案人员,甚至出庭作证,不让自己有任何能闲下来的机会。他脑子里全是案件、案件、案件……累了就在办公室里倒头就睡;醒了,抹把脸继续工作。
! ~* x2 v& x7 ?+ K1 g& N太过繁忙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让他身形急剧削瘦。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休息一下,他也置之不理。 " ~5 a3 P: K, W4 e3 l/ l5 A5 z4 I  U
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要他稍稍停下来,只要他累得不得不喘一口气,那种疯狂的想念、那种要逼死他的绝望,就占据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让他呼吸不了,让他痛苦欲狂…9 n1 S$ @! F2 z
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过重的劳累,终于让他在一天,加班至清晨的时候晕了过去。再也看不下去的同事,硬是把他架回宿舍休息。 5 R, M5 K" H! K' |6 M6 r. Y4 Q. _
可他睡不着,他的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可头脑就是清醒异常。他无法平静下来,只有那个名字,那个人,在他心中、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见他,他想他的怀抱、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 V1 d" E* _' n( N
为什么这个痛苦怎么也不能减少一分?不是说时间可以让记忆模糊吗?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却是越来越强烈?
2 j0 A% M& z4 U3 H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 d3 q8 K, _2 V0 t" F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一面就好,让我见到你……你不是恨我吗?你恨我入骨吧!那来杀我啊!杀我报仇啊! # Y* f$ z3 A/ D' n/ m6 F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杀我?
9 _  G0 g+ v' S3 k* h4 O你来亲手杀了我呀!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是好想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6 n  _; M8 s8 m旗奕…… 1 T/ Z4 w3 e: b- A
为什么你还不来?你来杀了我……
! G% K9 u( u( m0 A( w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生存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3 n  f. a, g( I" W
纵横因走私罪被国家没收全部资产。
8 s% t. l. d; j2 W# P1 Z只是剩余的账本上记载的纵横走私的金额并不大,被烧掉的部份又不能拿来做为证据来起诉他们。
, G5 `* l- u7 O. U8 |: a最后纵横只是被定为一般的走私罪,此案的重心转为追查各级受贿官员。 " f6 o# v$ h( u/ V" v# i  ]" R
搜出的账本和各级官员的往来记录,让反贪局以此为据,逮捕了大量的贪官。从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到省级大员,皆有落网。其数量之多,让人不得不惊叹纵横的规模和旗家兄弟的能力。
" x4 h0 \2 s' u; p& p* w6 P# W; a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了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专案组,警方不再介入此案,只是发出命令,追捕逃逸的旗家兄弟和他们的手下人员。 ) y: ], _; ]( G9 d) V; J0 N
但世界之大,无从找寻。他们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留一点的痕迹。抓不到旗奕,让韩玄飞松了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高傲如帝王般的人,蹲在狭小监狱里,被狱警呼来喝去的样子。 * G9 f' L! l% v& F
深夜的都市,霓虹依然闪烁,车辆穿梭往来,过夜生活的人们占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喧闹的角落。 7 A- t8 ~' r; k# I+ P
韩玄飞孤独一人,没有目标地在这不夜城里走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
4 |/ i, v* r: }: J没有那个人,自己就如失了魂一样的无助;所有的光、所有的快乐都不属于自己…… , {6 e7 a- s' {% V, n; V
我赢了吗?在你我的对决里。 6 m& S3 Y4 D/ `+ x1 O* E8 ]* j' ~
我觉得我输了! 4 K- M9 `/ i" I
我连人带心都彻底地输给了你,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 " s- ~& Z6 Q7 h5 c6 p8 J
远处的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地跟着踽踽独行的韩玄飞。
: [* j! ~1 j- B6 w3 w% Y车子里的旗奕,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那个他曾付尽所有感情爱过的人,而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5 H! D+ m- v9 a& z' _7 M* {; }; y) O
闷热的晚风吹过,扬起那单薄身体上的衣袂――-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不稳的身形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A& _" U& R* X* R8 X哼!
" W& @2 u3 @1 f5 P; ]/ H忙于收拾我们?你就这么的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对付我们?必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韩玄飞,你杀我兄弟,逼走旗扬,让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你厉害!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整得我们差点统统进监狱! & x$ d( z+ z% ?2 W9 N# e/ j7 R2 i
旗奕面带肃杀可怖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那削瘦的身影……自从知道韩玄飞是警察,他的心就象被生生撕裂般的痛……他最爱、最信的人……是他带他进纵横的,他委他以重任,全然地相信他……纵横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他,引狼入室! # r- @6 w* w0 N( A" G9 r
是他旗奕害死了那一班兄弟!差点就害死了旗扬,他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疼他的人! 7 F$ u& S! ?; \% @$ C9 P( D1 x) K
他无法面对那些忠心待他的手下,那些早如家人一般的人。可他更无法面对的是,韩玄飞对他的欺骗!他爱他爱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仍不能打动他一分。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全是为了骗取他信任而装出来的!
  k, V7 s5 a8 l) k9 ?他无法接受!
$ |( L7 _7 @, p* w他曾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 |8 ~. m+ U) E" p3 \! }……他还是那么漂亮,站在俗艳的灯光下,仍是清爽得不带一点尘世的味道…… , {# e# e$ B' Q5 C% o$ d
我曾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4 z" v! t2 a5 U( `0 R( s
越幸福的假像,撕破后,越让人痛不欲生…… 8 N  o. |4 E( q& }: A$ ^0 [
这三个月,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煎熬着。痛苦、自责、内疚、仇恨…… " p3 W. ~  q- b/ U" k
不可遏制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此时的旗奕,恨不得亲手一分分地把那人撕碎,让他尝尽痛苦地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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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抬起头,看向那辆挡住他去路的车……看着车门打开……7 l8 h! K( Y8 h7 b; @3 Q
旗奕! 2 G  q" ~4 ^1 B; z  N3 i
他看不到左右拿着枪,静静围上来的黑影,只能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
! J- x3 M7 A" P' j. G  a3 M旗奕!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好幸福,能在临死前见到你!能死在你的手上!1 a  j& ^" f9 M% X4 h! p
我的爱人……
! L4 y4 I8 F+ b7 k+ C潮气溢满了整个的眼眶,韩玄飞舍不得眨眼地贪婪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旗奕。他看得出旗奕眼里那刻骨的仇恨,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地瞪着他……可他顾不得这些。 4 ?4 q7 Z, l4 i) D# V2 u- ?' J
能再看到旗奕! 0 d5 B* e' O+ {9 T4 g
巨大的喜悦冲激着他的全身―――他死也瞑目了!
( x: x/ D. T. k9 G; f8 G“韩玄飞!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冰冷的声音象是罩了一层严霜,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韩玄飞的心一颤,那寒冷的声音象冰棱,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象浸在了冰窟中……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看他的男人……. H, S& Y5 ^, o; K* ]# j
“你戏演得很好!看着我象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成就感不小吧?”
8 W9 g5 h2 {% l+ ]+ H( R, ^0 x1 o逼近那个动也不动的人,旗奕直视着韩玄飞的眼……黑亮的眼仍然清澈,镇定如恒,没有一点的惧意……若能从他眼里看到惧意,他也就不是韩玄飞了! & M- _$ o4 j5 H1 l3 z
倔强高傲的人! % P2 q5 t; O$ C; V# ~$ @. \" b
旗奕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他还是爱他!在被他如此的背叛之后……那种酸苦,一时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5 O: b8 ~  Y/ Q
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用刻意装出的嘲讽语气说:“你们都以为我走了。可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呢?”
7 S* I$ e9 y+ Y+ f% G  g带着轻浮的冷笑,旗奕抬起韩玄飞的下巴,“你可真尽忠职守!为了整垮我们纵横,不惜张大腿,让我玩了一年!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 n, o7 z* ~: x6 @& d& h" Y0 b# Y韩玄飞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既痛苦又难堪地看着旗奕。
' R+ K6 W8 S* W; O$ E3 ?5 }$ [' v他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旗奕的心,一股酸涩味道直涌上喉头……他满心的不甘、不舍,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 X. D7 G2 C: N1 A+ I3 Q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帅气洒脱得让他心动不已。 + }: f: L! M# e2 t5 j: i/ o
想要他!想要他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粉碎这一切?让自己根本无法原谅他,只能恨他…… 3 H0 p) k" ~0 \* p9 c0 m
我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 5 ^5 y: W# c$ V/ ~. d( T$ N; g
付尽了所有的感情……
5 r5 y* F( F6 F( ^, o旗奕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拳揍向韩玄飞,看着他直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
; M6 v2 }- G3 B6 r" U5 V& I“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被生割,慢慢地死去……把他带走!”
! g$ G, y  C, T6 `' `, J. W" L% n看着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推向车子。
2 w0 E0 E( X0 H6 ?9 N: P& g3 E那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略低着头,伸手擦去嘴边的血。他那高挑的身子仍旧挺直,感觉不出将死的惊恐和畏缩。 ; H4 }2 c  \/ h* I
沉默地走过他的身旁,没有抬头……旗奕忍不住转身看向那修长的背影――潇洒如旧……
+ T& P6 i. O' S( E车门被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了一眼,深深的……依然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忧伤和……依恋……
. `" k# p! [4 U* O/ V. s( E是依恋,是吗? 2 v, d0 O0 [& n$ R
他有一点舍不得我? 5 {+ V! n- k& v% c+ Y
心猛地收紧,象是被焦油滚烫,乱成一团。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旗奕失心丧魂地看着车门关上,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
) R1 g- d9 V! S) b3 w旗奕透过单向镜,看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人……
& J6 m' {8 q! C/ C# u韩玄飞仍是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思绪已不知道飘向何处。 5 t3 |; a* N: r! k& _) r& W" ~
身边打手们行刑的准备动作,他根本就是视若不见。现在的他,好象只是在悠闲地站在午后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任自己的神智飞荡在清朗的天空中……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有点柔和的表情,看得旗奕心乱如麻。连拿着木棍、皮鞭的打手们,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 l/ x0 ]+ R0 s6 d监督行刑的小方,咬了咬牙,斜眼朝镜子方向看了一眼,朝行刑者 。
; c$ P) y/ {; B7 v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 }' `1 G  v3 E7 V/ |% \扬起的皮鞭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那个颀长削瘦的背影上……血溅射出来,象开出点点的红花……
0 F  n, u" E* M1 A7 m& n旗奕全身紧绷,他觉得,那一鞭象是落在他的心上……曾如此宝贝爱护的身子……他知道那薄衣覆盖下的肌肤,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的瑕疵。他曾一寸寸地亲吻过,爱不释手的抚摸过…… 4 G+ p+ V' g, z+ v
鞭子一次次的落下,再卷起,蜜色的皮肤被鞭子一条条地带起,留下交错的血沟…… % M0 P- R" A: j$ d4 ]; a$ l# h9 E
看着那赤红的血中绽出的白的色彩,旗奕痛心的想,那一切已是往昔,那完美的身子已不复存在……
5 M) v  V- y/ I3 H; b刚才的淡然神情已消失,韩玄飞帅气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汗水大量地渗出,滑下脸庞。他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 U& u8 ]$ F. D7 n7 H6 W接着鞭子后,是棍棒。一棍下来,他的腿骨立断。韩玄飞的闷哼立刻转为惨哼,脸色煞白地瘫在地上。
# Q) Z2 Q2 J# z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的白骨。韩玄飞双手紧紧抠住身下的地板,全身发颤,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几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断开的肋骨象是刺进了腹部,血从他嘴里咳出。
5 r8 ^; r! D2 _5 k2 n他本能地想避开直击在他胸口的木棍,刚一抬头,皮鞭已抽打在他的脸上。血一下子狂流而出,额头火辣辣地抽痛,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腥红……
4 p9 x$ m1 A8 o旗奕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隔壁的声音依然清晰入耳,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甚至是骨头的断裂声,但就是听不到一声的惨叫。 * ]7 e* h9 B6 T# c
旗奕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对面的空墙,听着那可怕地声音。  
/ a: a6 B1 D# E* m  Y站在他边上的刘明致,心情沉重地看着旗奕,看着他满脸的失措、痛心。他走到单面镜前,看着那血腥的行刑场面。
3 z( J3 i: j7 J1 t$ D) S倒在血泊中的人,两条腿已被打断,血大量地从嘴中涌出,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指惨不忍睹,指甲全被抠得断裂……可那人还是不出声地忍着那不该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0 G1 H4 e- X- S9 O. W- |, B$ x
打手们拉起韩玄飞因死命抠着地板,已是血肉模糊的双手,用老虎钳夹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狠命一钳。一声脆响,手骨立断!
0 K; d7 x: F0 d) \/ p  Z% X+ m9 T韩玄飞痛哼出声,整个人向后倾倒,全身抽搐着。他急速地喘着气,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天花板。
0 J0 |5 S" i; I# P8 f6 w左手的五只手指指骨很快被一一钳断,韩玄飞痛得昏都昏不过去,浑身抖得几乎散架,却仍然没有发出让嗜血的打手兴奋的惨嚎声。  _' L- O* U& x% x0 ^" T7 y
连打手们都觉得有些迷惑:这样还不够痛吗?怎么连惨叫声都听不到?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手里的刑具,感到有点糊涂。 ) f8 u' E0 D+ v9 H$ h4 l: e! X
他们停了一会,扔掉手里的木棍皮鞭。其中一人拿来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那已看不到一块完好肌肤的身子,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随着让人惊心的声音,腿骨裂开了。
+ R9 ~* b; R. }0 g刀子拔出,又插入手臂――手软软地瘫下。四肢的骨头被逐一插入,连续的断裂声让人心惊。 7 b% y6 m2 L+ |( \5 W3 q, i
韩玄飞持续地惨哼着,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他那瘦削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 " J$ F" O  I5 x0 i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不管是死、还是晕,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3 ^6 d. ^' \$ L0 E可是,那些人不愿让他晕过去,在火里被烧得通红的钢丝鞭子已打上他的身子,如火燎炮烙。所到之处,身体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代替木棍的铁条打碎了关节,带着火花的鞭子疯狂落下。
6 j; S+ Q& m- E* \韩玄飞痛得如同被人刀斫斧劈,被生生凌迟。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着,痛哼着,只求能速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 A' f; f5 Z/ ~  [: }( K半侧着脸监刑的小方受不了了,他示意打手们停下,走到被肆虐得已不成人形的韩玄飞身边。他把冷水泼到韩玄飞的脸上,看着他.有点清醒过来。
# l; a/ [- L# l( A; p“你向我们求饶吧!你好好的求饶,我就让你快点死去!”
6 o( t+ M6 ^. E; ~/ s* s) a( d韩玄飞神智不清地呆看着面前的小方,没有反应。小方又再说了一遍,他有点明白了。这个曾在日本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想给他个干脆的了断。# p2 I2 F: t! N& Y1 G, u
他带着感激,微微朝小方扯出一个很淡的笑,闭上眼睛……
8 Q, ], g) m% w5 W0 h0 ^, P( B" \  d( o小方呆呆地蹲在韩玄飞面前……半晌,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镜子,走回角落。 5 C1 P5 W- f! I4 K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打手们面面相觑,眼里有不忍和佩服。他们集体看向小方,小方轻轻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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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棒再次落下,这次是直接打在韩玄飞的头上,血如雨般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把韩玄飞打到墙角……刘明致清楚,那些打手也不想再继续对这样的人动刑,想快点解决掉他的生命,结束他的痛苦。   y: ^3 X8 U6 ?) P  f$ E; I: w
他转身,对仍是呆坐不动的旗奕说:“奕哥,他快不行了,你不想看一下吗?”
( P& G% M, E  E) y  C* j/ g旗奕全身惊跳了一下,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9 G; U& @* _' j0 \% P
入目的惨景一下让他惊的瞪大眼,他往后倒退了一步,死死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6 a, V* w1 Q% [! _2 v* n
初次见面,那发着淡淡光晕的蜜色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曾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迷人……而眼前的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看不出有丝毫当初的形象。
3 B4 k& F+ }7 j# x修长有力的四肢、细长而略带骨感的手指,如今瘫软在血中,已全部被废掉;空气中带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他还记得,拥那个人入怀时,让他贪婪吸吮的清爽气息,纯男性的味道……
6 J( s& S0 T. u, P- C& w$ _旗奕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重重的石头压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象还只是在昨天,还曾幸福地拥吻着;他还曾抱着那个激情过后的慵懒的身子,轻轻舔过布满细汗的光滑肌肤…- h% }: D7 B2 {( y0 u
又一棒落下,那满身是血的人撞击到墙上,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木棍继续落下,胸前的骨头又断了,连带着内脏都象是碎了,鼻子呛出血来。 " Q. h6 ^+ F1 s& Q& M7 {* R: a
韩玄飞在剧痛中,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他有一点快要解脱的轻松。他勉强张开眼,看向那片镜子……他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那面镜子的背后。
6 T! k  r5 h7 @5 o$ O* z他想在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感受到他……旗奕……他终于能报仇了,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5 l3 {) r3 c2 u' M, [
好想你能抱我……好想能再看到你对我微笑…… 3 ~. g  j. ?( g- }+ x
我爱你!旗奕…_
7 M8 |; _" f+ d+ o! Z8 O8 ~2 [旗奕僵硬地立在镜子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玄飞……他好象看到了韩玄飞眼里有一抹笑意,清淡如风……
( c3 t3 Z) \/ l  t! K& L1 c% P! X粗大的木棒重重打下,鲜血四溅!
! {; k" R) y- P) O$ B: g温和注视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人往一边徐徐倒下…… , v' e4 _5 H7 t4 \; \8 v  t! ~
“住手!”旗奕脱口大喊。
, ?) U3 t; L4 O! B, H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 T( j/ V$ O5 n+ Q* u+ S6 B/ o刘明致紧跟着他冲入房间,不等旗奕的吩咐,立刻和小方动手抬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9 f. C1 w) q5 C' F" g( M! Y
“赶快给陈医生打电话!快去!”刘明致尽量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那个站在血泊中愣掉的人。 : W; X9 @8 D9 o2 D, |2 s0 w
韩玄飞感到了阳光的明亮,及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有小鸟在清脆地欢叫,带着树叶被阳光照射的清香。 3 {0 r  x2 K% t5 a9 Y7 |  A
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
" z0 L, _" y; l$ W9 u“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
' K9 w. S# t& j1 t$ G, E# i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
1 f5 D: y. T  y% Z! F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 ( s, Z- e- ?9 V  N) G6 [5 L! B) C
我没有死? 2 @; A% J* f) z, [8 X. z
为什么? ) f6 O! ]! O% l* V$ C! C" O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 y/ D+ m. z+ |: k, B, g5 [
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3 u7 c2 Q1 A' l8 a3 x8 g" ?
傻傻的! . y% M! N& e9 A& w1 u/ ]
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 j9 L1 d0 v, F" _" O; C
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 & n; _+ O8 z9 V
“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 @9 f. e7 p  E; W7 P
“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4 _7 X8 x( t# {' c
“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8 Q4 p; ?/ M2 v# Y& f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
. l* [' }7 a) G0 e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 i/ U5 k# l% V+ x% Y6 {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 . Y+ l+ m9 S, q
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 o4 L4 S) C+ ~3 c; z3 Y7 v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 W) h" x9 N7 D( T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 P( j% a9 A% D2 B* K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
8 |7 ^" K" r: K6 G+ C“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 `7 H% I$ A/ t/ Q6 f2 [
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4 N. d) [( h8 b' \: ^; o, a9 x" S9 o  M“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
% v3 X  z% g) Z2 N& i; w“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
) L! Q3 b% j7 z8 y! z& r3 ~4 u; u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
- i- D, q$ @+ {% y, s# E“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 : ]/ @. G) N+ M1 x3 F
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 B4 @4 i9 Q2 b8 ^3 v7 ?: y# s7 k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3 [1 j3 e2 V7 i; S0 r. i8 L+ K8 s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 d0 I( Q& z" W$ L" W" e; b4 N' @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 / k7 \8 r; F) l+ W0 x
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 + |. D% M4 }0 s+ u$ N1 v) E
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 M% P0 S' K1 t  T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 $ b- f7 n: s  Y
旗奕! 5 n9 Q9 m) q% y7 w/ q
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0 \+ _' c0 D8 D7 @) y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
( I* [& L- E, F. x3 }“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
' L3 z: R5 ]' ]! Y2 c& B; _$ [8 t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8 i2 i* ^7 b1 X& c
“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4 _7 H7 `! C+ q, v5 o' A0 t3 m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 @+ ?/ \7 k% o6 g% p" c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
8 ^4 e; J4 s( V- U$ D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 v3 g- X$ t" d+ v+ J, o3 r  |“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 X; N' F) z0 v& v. H“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 ( f5 Y6 u2 N: [
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4 I0 y- W8 g' T1 B$ i, A4 o
“你只能被人干!” : U/ n4 L( |7 @4 T2 }; Q5 H
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6 E7 B2 e% k% S0 ?+ C, r5 a
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 ?5 ]& p1 S, f+ s/ C$ X" X& a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  J% x* D* b5 B
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 r4 G* h: o2 ?7 P% ]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5 L9 f& s* n4 p- t6 h1 E& {# J1 U/ t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9 a( ?& Y% T) H; @9 H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 , H+ D& M0 K9 F. c: b3 C7 Y! q
他恨自己的软弱!
+ L0 }4 ^  W1 K& L, G# _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 Q& p0 R( w& |% g7 w" |5 ^0 F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 q* O/ u  q! U( f* J1 H! C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9 p4 w, a, `# _5 s0 j) C! ]
旗奕呆立良久…… 4 h6 k/ {1 w2 E& s& r& }" r" ^8 F
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 * b& W' @$ [/ h, w8 A$ ~* J
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 + m" x0 x4 [+ y5 o/ J
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
- Q6 Q5 c1 }0 T. \! g+ R( V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 W% k& G2 d+ U8 `$ h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
  p/ k- a. i9 H6 l- M/ l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
7 f9 v6 K4 p0 b6 g$ X/ D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A: h8 H' N- T, j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 g! r) k: E, Q, v
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
# K; K: K- g5 D4 n1 S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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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 b7 w4 L6 x% _% n) K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 ( x2 z% X( F. A- K' Z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
) n* [4 G; V7 D$ b9 |, r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 1 M3 q, q0 |- a; |
……我好痛苦……玄…… 6 O( Z/ @# [6 d, e
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 " c3 S5 c' U1 O5 F. ~
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
5 Q6 y% ?9 U; i" \& L! f  O% e8 f……$ R: B+ O( r2 k
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 : P) q2 q8 Z4 E/ n9 u
我爱你!
' S6 f* D& E% X2 Q* T8 Y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2 c6 o, t( h( ]4 E, R
心心念念都是你……
2 G) r8 ?& ]' A2 p/ R1 D$ L" d6 k…….
9 p/ K  _" v) k: |1 ?& }" C: b我要忘了你!
4 |: O- E& y8 Z8 z2 y' H& e) p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
2 U$ U! y2 @& {; v8 @我会忘了你的! 0 ]- m7 t! b: F1 U
旗奕走向门口。
7 f) ~5 I, L4 h! K4 y* O2 N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5 V; c& P! g9 I; o6 x( [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 n/ O2 |1 N, Q$ _; \' c……也是最恨的人……
% `, z7 E+ w  g! E“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9 I) y1 n0 l0 o3 `- u; I" T! F
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9 [4 P6 _* F2 a+ Y8 n7 J1 _
“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
9 {5 t$ G4 n1 H6 B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5 t+ N. a$ D( x: m
“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 E8 {/ I- y) o3 _# U: n
“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 r% n5 Q/ x- N  U
“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 I$ R- z5 }- |2 {; O# [
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 f" K% F3 Q7 z& N+ T" j7 ^
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7 b4 d$ h  T2 o  x0 E& ?, `' ]/ K“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K7
/ a, `# f, q0 ?“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9 i4 |8 h. ~# y, s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 |/ M% J8 K. H1 ]# H0 L“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1 A4 t9 ^8 G* B; C+ E% I3 N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 M4 b  f% W5 [( b8 j
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2 P' Y+ K0 t; y! g+ [9 y0 R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 E/ f9 @( Z  g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8 {4 B/ P; o9 x' r8 q
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 }: p; `: f7 b5 W% J& f
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2 j* @0 w! f/ u8 N  o8 j% W
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9 ^' N8 U/ C  f8 \% ]
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 ]" w5 t2 F9 C0 u$ b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 n  G$ u) F5 ~$ ~) d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 ^8 z6 Y. [9 S& M
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1 K& |5 l& z4 B% `2 G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 ~+ i' C% z/ {* q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 \/ [( V" P* x" Y* F# [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 a, T& N: t) x, D5 \' w/ ^
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3 d% z* e4 j  x( b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 G: o0 p4 g% c& |
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6 j* k* R( J  v- t
他只能颓然倒地。
2 v6 m. C! S* @7 |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阴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7 L; ~, w. H5 g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 J: I. K1 d1 E! h/ ]“韩玄飞!好久不见!”
/ j( [7 Z1 l$ v; d8 E$ f; x6 s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 z) T  H2 z, M; y
陈君毅! " P; e6 g; o. D6 n, u& A) _
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 A. s" M9 h& ]
“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 C( N+ b/ d4 v' E0 A  x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韩玄飞似的目光死盯着他。 ! a+ H, L6 x' f2 S( ^* P$ F
“我恨不得生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他一脚踢向韩玄飞。 * ^, X* U% K# K5 Q, ~3 |. _4 r
腹部受到重击的韩玄飞,痛得缩起身子,手按着腹部不作声。
( T  o! B/ w7 \4 i" D4 \“不过,奕哥有个更好的办法,我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陈君毅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知道吗?你马上要被送给苍田健吾了!苍田那个老家伙,可是有名的会折磨人。特别是,有时候他还会把玩腻的男人送给他的手下。呵呵……被那群色中恶鬼轮着操,我倒想看看,你还倔不倔得起来!也许到时,我会去求苍田,让他再把你交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被男人捅烂掉的身体;或者我会把你扔到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那副贱样……哈哈哈……还是把你扔到一群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家伙面前,让他们把你干死比较好!”
5 O) Z( [( k* Y0 J韩玄飞瞪大眼睛,听着陈君毅恶毒下流的话! " ?4 x1 u/ U) t; q
他不相信旗奕会这么做!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旗奕…… / v+ n. Q) r/ a0 o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的!
/ {9 Z0 a+ N) K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4 G0 k+ p1 S5 g. Y1 U# j; R这时,有两个明显是日本人的男人走过来,朝旗奕一低头,“谢谢旗先生!我们代苍田先生感谢您!”
9 J  P8 p) _6 n6 Y0 {2 |) N7 X% J一说完,他们就弯下腰,把韩玄飞从地上拖起。 2 p/ @( S5 R# u! W/ s
怎么可能?! 2 s1 E0 o& E" V( X$ D# B+ Q0 y
韩玄飞不可置信地看着旗奕!他看到旗奕目光闪动,却低垂着眼始终没有吭声。
2 J6 }" B# O: j$ E1 m! k“旗奕……”韩玄飞低叫。
3 ?4 k. L6 N+ U# D0 i/ x/ h他震惊地盯着旗奕,急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声音,可是没有!旗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保持着沉默。
6 a5 i, B5 D( ^* b那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架着他,把他拉向门口。韩玄飞拼命回头看旗奕,眼里充满了不信和惊慌。 : h! O; |3 b5 {# x/ {: N( r3 t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旗奕……可马上就要出门了,他看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车门已经被打开。 * ^6 f) _8 {5 n& ?/ j8 t  X
“旗奕!”韩玄飞惊慌失措地回头高叫。
& p6 Z/ g; {7 Y* s: H1 G旗奕抬头…… 0 g) @7 h$ S- d0 L
面无表情…… 3 G  u& s# J3 {0 J% q- L/ a  {
是真的!旗奕真的要把他送给别的男人去玩弄!
( o9 H- u4 ?7 b0 b韩玄飞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脸上满是绝望和悲凉……
8 E+ R1 U" f( i' q& z" B他不再叫了,就这样一直看着旗奕,一直看着,直到被架出房门……
+ n7 b4 h3 \; z满屋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连一点的咳嗽声都没有……
8 I1 D7 r: _: \8 J……
8 i! S" k7 M$ A6 c1 {“该死的!他想咬舌自杀!快!堵住他的嘴!”门外一阵的惊叫声。
4 M5 |/ i2 M; \" y) _+ q旗奕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 c  |" V. o- k% h1 l* I) B' D
他随即转过身,象没事人一样走向旗扬,“好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和旗扬还有事要谈,先走一步了。”他用手揽住旗扬的肩。
# o$ K6 A: z0 ]9 t# ~手臂被旗奕死劲抓着,旗扬痛得一下咬住了唇。他强忍着,若无其事地和旗奕一起从侧门离开。
* T( i$ D4 L9 n“苍田先生,人到了!”
5 B) r( |9 q6 B: A+ v( K“嗯。”优然品着茶的老人,一身和服,气度雍容淡定。
6 h7 P0 o( }1 n* E& U! P  L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被放到塌塌米床垫上的韩玄飞面前,微笑地蹲下身。“记得我吗?我们在中国见过,”他伸手滑过韩玄飞的脸,“想你好久了,你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漂亮嘛。”
6 Q; h$ x, K' \# ]$ C9 {健壮的老人毫不费劲地把韩玄飞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被堵住的嘴,苍田叹了口气,
2 M* ^& J) Z9 H/ E5 L7 c“听说想自杀呢,真可怜!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苍田搂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韩玄飞的额。感觉到韩玄飞全身绷紧,整个身子象受惊一样颤动着,苍田呵呵笑了起来。 8 H0 G; @; U- O% \) X9 Q; D2 H
“别怕,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会让你疯狂的。”他放下韩玄飞,向站在一边的人微摆了一下头。
3 Y, F0 m, p1 ^3 B% E立刻,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上前,动手开始脱韩玄飞身上的衣服。很快,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张着腿摆放在床垫上,任那些贪婪下流的视线侵犯。 $ {0 A2 E" S, o4 L( C! c
极度的羞耻让韩玄飞紧闭双眼,全身僵硬得一丝也动不了,只有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有一圈淡淡的湿痕……
2 ?+ _  }& _1 B" |苍田把韩玄飞重又抱回怀里,叹了口气,微笑地说:“旗奕真狠得下心,把这么完美的身子打成这样。”他摸着韩玄飞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可惜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伤疤让你更讨人怜,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也好心疼,我可怜的宝贝……” 5 A/ B. B8 s  c, R) [
老人特有的冷硬的手玩弄着瘦弱的身子,慢慢伸到那柔软的体毛中,抓住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握在手里揉捏着。 - q1 W, t- m% I7 W5 r
韩玄飞猛地惊跳了一下,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抬起无力的手,哆嗦着想推开那猥亵地把玩着他下身的手。
  o# W6 c5 R/ ~( w可他徒劳的动作只是增加了苍田玩弄他的乐趣,看着他满脸掩不住的恐惧,苍田哈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年轻的肌肤,渐渐往下延伸而去……
4 s+ c% I& S/ i. g. P) A4 K6 ?  x韩玄飞全身的寒毛竖起,胸前湿腻腻的口水让他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老人舔遍全身……
, K6 j$ I  E$ p$ [好想死!
6 F+ q! x( }6 |- V% o4 ^+ @可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5 @2 \; ~, M4 J7 L8 k- z; ^
“真是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漂亮。”苍田轻吻着韩玄飞的性器,抬起头欣赏着他羞耻欲绝的表情。他一边用手套弄着柔弱的东西,一边把它含入口中……“唔……味道也很好,很清爽。”他轻舔了一下萎缩的前端,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韩玄飞的腰下,把他那最隐密的部位展示在自己面前。
" i6 Z8 B' ?; c, K% a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粉红色的穴口,老人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旗奕竟舍得把这样的尤物送人,呵呵……我可得好好玩玩!被旗奕那小子捅了这么多次,这里的颜色还这么迷人,形状也保持得很好,你真是生来魅惑男人的。” 2 ~( Y# X# W5 |4 \% q& Z+ d5 S
老人抬起身,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不喜欢那种纤细的美少年,象女人一样的妖娆,真是讨厌。在中国看到你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你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帅气强硬的样子,可真有男人味!可怪的是,你又会让人好想疼你、好想看你被压在身下,呻吟、哭泣的脆弱模样,我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恋恋不忘过。”
' F6 s/ u1 v9 T, O“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惹怒了我,可是会很惨的。”苍田拿下韩玄飞嘴里的布,“多漂亮的孩子……”他低下头想亲韩玄飞的唇。 + M( D# I% U9 V$ I0 b3 Z, d9 ?" V" u
“啊!”苍田急忙缩回头,“你还想咬舌!混蛋!”他气急败坏把布塞回他的嘴里。 " J0 G6 O1 g% M, k) k3 @5 S" i
“你真狠!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来人!”苍田高声叫着守在门外的侍从。“给他点教训,让他学乖一点。”
$ a' {0 v4 A0 P: u9 @3 C“是,先生!”那两个穿西服的男人一鞠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器具,跪在韩玄飞的身边。 # Z% N" z3 z! W4 `5 l% s2 B( m2 g  E
其中一人点燃了一盏小酒精灯,烧着手里的长针。等长针变红,他们立刻用很专业的手法,不急不徐地把长针扎进韩玄飞的阴茎中。3 G$ x/ [& [2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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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让韩玄飞象发狂了似的在床褥上激烈扭动,冷汗象雨一样地淌下。那两个男人全不受影响,压住他的身体,冷静地把针穿进柱体。苍田带着淫秽的笑容,拿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假阳物,准对那淡红的后穴,猛地顶入。看着那紧致的穴口被强力撕开,伤口的鲜血流下细腻的肌肤,苍田兴奋得全身发抖。
" |* v& X/ E9 R他最喜欢看帅气强硬的男人被折磨到崩溃,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任自己玩弄。一想到这里,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要玩死这个让他想了好久的男人,看着他发疯!他要看着他被一群的男人轮奸!
( t! o3 P9 _  x: l3 h- K他迫不急待地要上了他!
* i$ l# H( }8 B/ r( o. O: V他喘着粗气,胡乱地舔着那抖动的身体,两只手急切地到处乱摸,“该死的!你真漂亮!喜欢这样吗?还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 D9 q& G3 ^. {; D% a1 j% X
他拿起身边的针,粗鲁地拧起那红色的突起,直直地把针刺了过去。看着韩玄飞蓦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直抽气,苍田兴致更加高涨,立刻再拿起一只针,同样地扎入另一边的乳头。 9 B$ a4 E, `0 F
韩玄飞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脸色蜡白得跟死人一样。苍田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手下一偏头,电流接上,插在韩玄飞性器里的针顿时猛震起来。 3 h5 N" j; E0 S
韩玄飞的身体立刻如风中败絮般地狂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惨哼声。那两人这时却松开了他,只绑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任他在垫子上耻辱地扭动着、颤抖着…… * X# H9 q( W* D' _( q5 p
而苍田则施施然退回到茶桌边,继续喝起茶,欣赏着眼前的色情画面…… " }9 v; S4 _* o/ F" @6 H+ J6 x( x- K' k: A
旗扬放下一个棋子,默然地等着旗奕走下一步,看着旗奕心神早不知飞哪去了的样子,他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轻碰了一下旗奕,指指棋盘。
4 {+ Q# B- ^4 C2 M旗奕一惊,醒过神来,慌忙随手走了一子,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旗扬看到他直接把车放在自己的马口下,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车吃掉,再等。 4 v& p2 J4 Q" n7 `7 c& U
旗奕勉强自己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早大势已去。他尴尬地对旗扬扯扯嘴,努力想作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没有成功。
% X) w0 U% S9 Z1 e旗扬看着他满脸的慌乱,失了魂魄似地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这样做,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气了,陈君毅也很满意。”他斜眼观察了一下旗奕的表情,“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纵横在日本立住脚,还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 [9 D6 @0 x$ @9 S+ {旗奕呆视着旗扬说话的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旗扬也不再吭气。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K|o fc8 X! q5 d# e5 {- I% J( V
哗的一声,旗奕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游移地不敢正视旗扬。
+ W( ]" C9 P- A: z' K" Y旗扬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 a, I3 f, i8 H+ ~6 |$ [
旗奕咬了咬唇,终于把眼睛对住了旗扬。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恨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一扭头,急步而出。
7 N! z/ Q7 Q6 ~: d; K守在门外的旗奕的手下,一见他出来,立刻起身,紧跟而上。
( ^5 ^* B) l8 S2 C6 F# \' W6 x旗扬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盘,听着外面的汽车发动、相继绝尘而去……
. n7 B$ R' p; R6 J1 I1 J% z车子一停到苍田在这里的别馆门外,旗奕就跳了下车,快步往里走。跟随的人端着枪,即刻分散开,迅速接近苍田的保镖。 3 Z7 {+ Z% s* k+ X7 f  Q, `
变起仓猝,苍田的保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这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持枪械突然涌入,举枪指着自己,他们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 }* C) _! H5 t# o& U% _) _, Z& s苍田刚得到旗奕闯入的消息,旗奕就已经推门而入。苍田的侍从冲上去,却马上就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逼了回去。2 x5 w" c; V9 f5 O+ q
旗奕神情阴冷地看了一眼插着电棒,倒在床褥上无力哆嗦着的韩玄飞,转身向苍田一低头,随即挺直身体,语气沉稳地说:
& r, f4 |9 I: P, \6 V9 B“苍田先生,打扰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3 x9 u2 o  y; y5 t- v# _苍田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们姓旗的不讲信用!想带走就带走?太嚣张了吧?”他转头大骂手下,“你们这些饭桶,就让人轻易闯入,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
$ P* Q3 p! Z7 t3 r7 [2 I- ~“苍田先生不要怪他们。你是正经商人,我们可是混黑道的,当然会在这方面占点优势。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请苍田先生送我们出去。” 2 |9 W1 k* u* l3 b
“你、你……”
+ D0 u2 L, v' m* M7 ~4 T+ c9 A7 O“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苍田先生见谅!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向苍田大老赔罪!但人我必须带走!”一说完,旗奕就走向韩玄飞,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
; E9 U) J" s' T/ X; {) G刘明致把枪转向苍田,“苍田先生请!”
1 e' y, a1 x! k, y& X( v3 W苍田恨恨地瞪着旗奕,可在冰冷的枪口威胁下,他也只好低着头走出去。
# W+ f5 Z6 \9 s4 J6 T( F旗奕根本不再看苍田,动手拔掉韩玄飞身上的所有东西。他铁青着脸,抓住全身瘫软的韩玄飞,也不拿东西遮住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直拖出房间。 ! x: A( d1 G/ u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神情暴唳可怖的旗奕,看着他粗暴地拉着全身赤裸的韩玄飞的手,连拖带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穿过走廊花园,象扔一块破布似地把他丢上车。 % {2 k% m! I/ r" Y) t1 y* o2 N
一路上,旗奕也不说话,两眼象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红。一到住处,他立刻把人直接拖进浴室,打开喷头,也不顾自己被水淋得透湿,拿着毛巾,拼命擦洗着韩玄飞的身体。
! ?: Q2 Z* }# K) a8 j2 T2 F  V6 u房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阻止,全部屏着呼吸,胆战心惊地等在门口。 , u7 R* Z/ V0 P6 J" q0 m' g
擦到韩玄飞的皮肤都快要流血了,旗奕才狠狠打了韩玄飞一个巴掌,把湿漉漉的他踉踉跄跄地拉出浴室,推倒在房间中央。
2 W. M" [9 a7 d  R被这样的一路当众侮辱,让韩玄飞羞耻得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瞪得大大的眼睛灰暗无光,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都是人,可他连遮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都想不到,象一个被拔光衣服的木偶一样,痴愣愣地坐在地上。 ; {! Q1 ~$ R5 S0 Q5 p' b( |
许多人转过头不忍目睹。刘明致拿过一条浴巾,想遮住韩玄飞的身体,却被旗奕一把夺下。 1 W, u  a) A* H: o6 Z
他抓着浴巾,没头没脑地抽打向韩玄飞。旗奕的泪直流下来,也不去擦,只是象疯了似的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3 \, _( R$ e% X) f* S
“我恨你!我恨你!我就不信我狠不下这个心!”他甩掉手里的毛巾,在屋内暴躁地来回乱走。 ) {6 d& J0 i/ f' Q7 f$ |. L. G
“我这个混账!混账!真XXX不是东西!”他一拳打向墙壁,雪白的墙上点点血迹。旗奕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4 b- N& L& q3 Q0 ]% c8 n5 G我竟然为了这个害死我们好多兄弟的人,又让其它兄弟们赴险,我真是昏了头了!我怎样才能不想他?我要怎样才能狠得下心? , d  O  ^& Z# R, S& i% o# v
我真没用!真没用! 5 y4 y, R$ c& M$ ]7 s6 |# s0 y. q
我真是白痴!为了这种人!他发狂地一遍遍猛击墙壁,“笨蛋!笨蛋!笨蛋!”
4 ~# N  |' d" s1 s0 a好不容易纵横才有复起的希望,又被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硬下心……
: n: T- S- R- \( G  F“奕哥,别这样,别打了!你受伤了!”众人死命拉住旗奕,硬把他拖开。
1 g- g0 P6 |) g6 J- P; t旗奕被强行拉到沙发上,充血的眼仍凶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g4 w4 A/ A  v# O! r. t# d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我不要你的!  
3 e% W! O) F# Z5 s' \: }4 q. }我会让自己一想你就恶心!就吐!
0 G4 N* N8 W6 o1 J9 b9 n3 m8 ]“奕哥……”看到旗奕眼里的光完全不正常,刘明致担心地叫了一声。旗奕听都没听见,仍然死死盯着韩玄飞……0 u$ V5 ?/ P) D3 @
突然,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咳还一边笑,用手擦着脸上横流的泪水,笑个不停…… "0 P( E0 |0 o; ]. ]
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坏了。刘明致和小方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他们害怕这样的旗奕、害怕他就这样疯掉了! 2 x+ g. Z3 N: w7 w
旗奕终于停止了狂笑,挥挥手,“你们干什么?吓成这样?我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咧着嘴呵呵笑着,“我怎么没早想到?我会一想到他就吐的。”4 C4 n! ?6 G1 f
“阿力,把Lion牵来!” ( U. E2 z8 H. U6 q
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阿力把那条高大的纯种狼犬牵到屋子里来。
3 p* x  |/ v' r& Z! z% J旗奕抓起韩玄飞,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自己腿上,嘿嘿地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你看着这条狗!我要让它干你!让我们看看,被狗干,你会不会也达到高潮!” * w" A: r- ^7 \8 d* Z+ y% g
看着神智不清的韩玄飞没有反应,旗奕很不满意,扭着他的头,让他对着那条凶猛的公狗。
. g! A3 x+ U- f# [3 a“看!你给我看清楚!这条狗、这条狗马上就要操你了,先让它给你来段前戏如何?” : y8 W  W  E$ W7 ]) }* j/ i
“来!”旗奕命令阿力。阿力一纵手里的皮带,让狼狗扑到韩玄飞背上,指示它用舌舔那渗血的后穴……
9 Z5 \6 r: B  g' I韩玄飞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那狗扑上来,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后穴和睾丸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 P) Z# X* @8 f! _8 d3 G+ v恐惧一下冲击至全身,头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 f+ k1 H" l/ ]“不、不……不!”他陡然尖叫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旗奕,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 o% t6 P3 O# _: [9 ~
他想起身逃开,可却被旗奕紧紧压住……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那狗伏在他身上……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狗舌舔着!
  I+ I3 p& h9 H; J* x$ |1 L$ h“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旗奕!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死抓住旗奕的衣服,拼命地摇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一刀刀地切了、剁了,好不好?你让它把我吃了!你让它把我吃了!好不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 1 Z% H6 F7 }7 J$ F
“啊!”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使出全身的劲要挣脱出旗奕的手。“要不你用火烧死我!你用火活活烧死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旗奕!你让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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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
* p5 c  A" D# C' }$ u( i旗奕傻掉了。 5 z/ R$ j( Z1 [  C
他抓着韩玄飞的手,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该做什么!他看着那一向倨傲强硬的人,那个全身骨头被打断了,也不叫一声的人,如今满脸泪水地在他面前,哭喊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 S! v- m5 U' H* D心痛得无法忍受!怎么会这样痛?好象被生生扯出体外…… - [. S/ y, i5 w" Y0 O. P' G# @
天啊! + S7 I7 L# s3 l% W
我在做什么? ) c% V! @4 ?& h5 V) b( ^
我在做什么!
4 i) L; t* D5 J5 R4 U“把狗拉开!快把狗拉开!”旗奕大叫,一把把韩玄飞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狗被拉走了,不在了!你看呀!” + C1 l" E) m* g$ z
韩玄飞泪眼模糊地看着狗被牵离了自己,带出房间…… + l8 o: |! x' v
他闭上眼,虚脱地瘫倒在旗奕怀里,全身颤抖地哭着,泪流不止……
1 U: y$ U1 b3 z/ w; S5 L# j! l旗扬闻讯赶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看到刘明致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默默地站在旗奕身边,没有人说话……
: n# ~( M' X# A4 C6 Y0 _旗奕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 B) @5 n$ k; [5 B
旗扬走上前,蹲下身,仰起头看旗奕――脸上交错的都是泪!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进卧室。" V# T+ ?% q1 H  ^
他慢慢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是形销骨立的人,象失了魂魄似地蜷曲着身子。那仍然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曾有的所有光彩,空洞得印不出任何的东西…… . u2 K. {, e2 \/ {% q! R
旗扬蹲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削瘦的脸……随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一直呆然木坐的韩玄飞象个受惊的孩子,惊恐地把身体更加蜷缩起来,拼命想再往角落里挤……头死死埋在胳膊里,看都不敢看来人一眼…… # b1 F' @1 A$ j4 C* H
旗扬看着这样的韩玄飞,感到原来有的恨好象淡淡地散去了……曾经那样倔强的人,帅气漂亮得象天上飞翔的鹰! 6 N; a0 P6 u  \7 I, t0 W
那个出色得让我也目炫的男人!
9 ]+ e" Z1 f- n; p+ f& Y可现在……不仅身体永远残废了,连意志都崩溃了……
4 Q5 J# i- h! o; G旗扬蹲在那里看着韩玄飞,想到外面的旗奕,心里一片的苦涩……我们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今生会是这样的命运……
" ^( z* B7 y* h3 w4 \可怜的小奕……
& A" Q; \+ s, [1 C: U难道他们就要以一起疯掉的结局而告终吗?
1 p' K' W6 W* R, }' ]不!9 u8 `( [0 L9 a2 h; C6 B
不…
0 P& Y+ e, B5 N/ O7 h" F* |我最宝贝的弟弟……
1 @& j/ h+ n0 l4 }$ }* [7 Y- r( Q) t( G唉……
* O: C1 `& ?: x. e6 F……算了……
5 x( {% ]/ M' t$ q“韩玄飞!我是旗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要害怕……”他尽量地放柔声音,伸出手,想把韩玄飞的身子扳过来…….可韩玄飞却吓得直缩,恐惧地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1 Z7 M3 I+ h) t. T“不要怕,你没事了!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好吗?”
5 V4 P% c% u) F( C韩玄飞一听到“床”字,更加害怕,狂乱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抖。
: o) j" O1 I: n1 ^9 F- G' H“好了、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到韩玄飞安静下来,旗扬叹着气问,“你想要什么吗?我让人拿给你……我让他们拿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 f/ u% w) i. ]$ f
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韩玄飞动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旗扬停住,“你想要什么吗?你说给我听。” 4 V. _2 ^5 m6 F2 Q7 U% X& U
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扬…… ; ?/ c1 b2 Q) N  t" b, l6 _1 Y% V
‘你想要什么?” 2 f) N, k) z; V" M' J( a
“求求你…..”很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9 n, A1 g% c7 W3 E! V/ ]7 p  u2 t
“什么?” " B( K$ k) N8 Z, W
“求求你……”韩玄飞颤抖着拉住旗扬的裤腿。他象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尽全部的力量…….
( @% V' I  C; y8 d“求求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杀了我!随便什么方法,杀了我!我求求你!” 5 m6 p, @( I* u2 I; ^' R
旗扬看到韩玄飞一直痴呆的眼睛,忽然充满希盼之色,惊得僵立当场。
$ E: n1 _! ^# b: ^2 u& A6 ~“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害死你们那么多人!你杀了我报仇啊!你可以把我拔皮、凌迟……还有……还有……”他怕旗扬不答应,就这么走掉,又急又慌地拼命想还有什么可怕的死法,急得额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 7 d) x+ o& V# t1 V
旗扬受不了了! 6 B% W0 V: s6 }8 K3 L
他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
, L, x- A" x* q  F* S韩玄飞感觉出旗扬要走,惊恐地想拉住他,“还有活人解剖!对、对,你可以肢解我!先不要杀我,让我看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的,内脏都被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6 m8 G' H) |& H7 c$ r! s3 d
旗扬象逃似地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茫然地听着里面传出绝望的哭声……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涌出的酸楚,他才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方,侧着身,肩膀一直抽动…… + H$ k7 d! y3 i9 o; \- \& @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旗奕面前…… , H, W6 p- j9 p7 U0 ?. T
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旗奕说:“杀了他吧!”
1 t* }) |+ z1 @; I/ v/ p8 O他看到旗奕一下抬起头,满脸的凄惶和不愿意……
/ _8 H: U4 I( j) `7 e“杀了他,给他一个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
- [7 C. H& |+ E; J: n0 n“杀了他吧……”
- J* v* u" u6 d  s天渐渐暗了下来。 & j2 C: Z$ X! ?( p
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地压着整个世界。
& V+ b0 Z" X6 L( ~( e' l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死寂得象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慢慢合上了那可怖的盖子。
" _4 V& Y. h2 L( ^! G韩玄飞仍呆坐在窗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象一个木做的雕像……
2 U# I% y1 s$ ?3 J他好害怕……他害怕有人来,把他带出去,再被那样的凌辱!他宁愿被活活打死、宁愿被再残酷的刑法折磨死,也不要那种羞耻!
* C' q/ K$ Z2 F+ `- U他好想死……好想死!
4 u* A, ~, g8 b+ T; m8 s死了,就不用害怕那种侮辱会什么时候再来……就感受不到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光扯光的痛苦!
! \/ Z% x9 g% V: G* s% [啪的一声,光线照亮了整间房子。韩玄飞惊恐地抬起头,用手遮住突来的光,半天才看清楚,默然站在那里的人。 ! y- Z( D1 {0 W" I9 I/ M
旗奕! 1 c, K. F. @' U# W1 X
韩玄飞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 L/ ?6 z/ `  |0 I; \( s
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我?又要、又要……头脑里全是恐惧,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韩玄飞惊恐地睁着眼,绝望地看着旗奕慢慢地走近……
0 a. d% b5 K, j) m' r! {一切都变了,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的帅气男人,消失得一点也看不到了。如今发着抖缩在角落里的人,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心疼…… / w8 x( E) v) d! T# L1 O
旗奕感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在心里散开……旗扬说得没错,这样子,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 N# x( Z& j9 j# c! i杀了他吧…… 1 p1 Y9 d6 d7 ?
怎么能忍心、忍心看到他这样……
& f' E/ r+ z- C% F/ ~+ c咽下心里涌上的酸楚,旗奕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你不是想死吗?……这是一杯加了毒的水,你喝了就会死了!”
6 B; S7 ]! Y$ n' c. x: p听到死字,韩玄飞立刻敏感地直起身,看向那杯水…….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知道旗奕又想要搞什么鬼!韩玄飞怀疑地看了看旗奕,重又垂下眼……   I9 f  Y" E# P
旗奕坐在沙发上,用很疲累的声音说:“算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9 ~) v6 y8 X+ x1 L韩玄飞半信半疑地再次看向旗奕,看到旗奕神色黯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象是看都不想看他……   V6 t; K0 l! B0 l' c
是真的!
) ]& o% M4 B8 J# \- n3 _韩玄飞的头脑渐渐清朗起来……
8 s9 y, P  a- f# m$ \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死了! 2 \( U2 {) M1 f+ D$ r& l* S3 j* y$ Z
所有的苦都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那些可怕的屈辱等着自己了!一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韩玄飞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0 G" P& q. w: A8 ~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让他很快就爬到茶几边,用直哆嗦的手,端起那个盛满液体的杯子…… ; r3 {4 |1 o: `5 @4 {
手在颤抖,杯子里的水开始摇晃。韩玄飞紧张起来――不知道水撒出来一点,会不会影响效果…… " `2 ~6 e# S! D$ T2 e6 P3 @8 M
千万不能撒出来!千万不能…… ( d# J" Z' w$ \% m* ~" `
他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心里反复地叫着,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了……他两眼死盯着水面,很小心地用双手捧过那杯子,战战兢兢地凑上嘴……" f/ Z/ Y, G  o: G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 n  S7 Z) ~  a2 w# g3 j真的是太好了…… , O# X  H1 u% ]3 U% `
好象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轻松,身体飘飘然的,象是在兰天中轻盈地飞扬…… & ?1 g. D$ }/ [- t) u1 T# i6 S* r) j
临喝下水的那一霎那,韩玄飞笑了!他真的觉得好开心!终于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 Y' K9 L3 `  W# }% Y5 m. ]4 V旗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M  Z! u( J% \
他看到韩玄飞笑了……
2 @' ?+ x8 _& d+ \' j) K不是那种晦涩的笑,是一个真正的笑!象乌云过去,阳光灿烂地照向冰封的大地,明亮而又欢快!   G( a: v* {3 h8 q
他哭了!
& G" z, Q: g0 r他跳起来,一掌打掉那个杯子! 0 d; {2 Z( i# ~3 E5 t
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破碎的玻璃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炫丽的光芒……
8 Q) C8 C& J% j9 J8 i2 L8 s) X: X“不!不!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我要和你缠上一辈子!”旗奕掉着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一脚把韩玄飞踢倒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 D4 @  Z! J, c; Y/ m, b" z) a% R
“刘明远,进去收拾房间!”
* T5 r  _5 H7 N" `7 p韩玄飞被踢倒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四散的水迹,欲哭无泪……任来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放到床上。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象一个已死了的人……
9 d$ W- w  i) H" \8 R, L+ {0 I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抹去水迹,来人把灯关上,虚掩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0 w9 h. K  o/ A; _( q$ x
好久,韩玄飞才动了一下,在被子的遮掩下,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片锐利的玻璃在空气中闪着流动的光芒,阴冷的蓝…… * x/ ?* b6 b+ {$ y
韩玄飞把那碎了的玻璃片象宝贝似地握着,紧紧地贴在心口……他再张开手,仔细地看着那断片发出的寒光……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碎了的玻璃,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辉映的是这么美丽的色彩…… 6 C( ?% q3 j% F
他露出一丝的笑意,很淡,带着希望,和一点的轻松……
/ {3 A( ^& N- z+ Q4 F+ `' K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死!老天,你保佑我好吗?让我能成功!让我一定能死成啊! : o- }$ r3 k9 U2 k# X/ }
老天保佑!
6 ^, x0 l  G' @) g0 I( H) d韩玄飞很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念着。2 O$ ~6 M- \5 W+ a7 E
有人要进来了!韩玄飞立刻不露痕迹地把碎玻璃藏在枕头下,没有睁眼。他知道那只是来定时检查他情况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韩玄飞,把他的手拿出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走了出去。
, a2 v0 [2 Y, t等人一走,韩玄飞立刻放松地吐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片玻璃……
  a, c& |) x/ @( U& t4 b) g他把手移向颈部…… 6 b" Q$ k/ c2 Z9 k& f' z; A; ?
只有这一个办法! * a# P! T" E+ [. g
就让我们赌时间吧!
7 v7 g& y& x& p$ q5 P- K9 N他咬着牙,使出所有的力气,用那锐利的玻璃,狠狠的切向自己的颈动脉! 6 j1 x: s4 T- k0 ~1 I1 K' q! }! K9 z
旗扬跑着冲进了医院。 8 y  k  E8 B9 _: S
当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旗奕,抬起苍白的脸看他时,他差点瘫坐到地上去! & [+ l7 r" ?* B" p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眼“手术中”的红灯, 走到旗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6 c$ ^/ _% g0 A- d4 u/ w: e: e一听到韩玄飞自杀的消息,他就吓得一路飞赶而来。他怕韩玄飞出了什么事,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旗奕,也会跟着出事。
  f+ v3 }/ l. V( K6 @9 h“没事了。有个医生刚刚出来说,因为发现的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很快就要出来了。” 9 K0 q: \2 Z  h. V0 n
旗奕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旗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松开手,不安地探究着旗奕的表情……
: w% `1 |2 X# _# e) e2 S) f旗奕对着旗扬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 P6 \. N) o3 ]  u+ ]! u- k
“……等他醒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3 U9 N# x0 d9 d" H+ ~
他转开头,不看旗扬那满脸的惶惑……空气象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6 \& S- z) I/ [! o0 U
“那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他的脸那么白,什么脉搏都摸不到,”旗奕脸上的笑逝去,“无论我怎么按住那伤口,可血还是大量地喷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想他是死定了!” ) A2 Z, f6 Y7 u  L
“我当时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他就这么死掉了,我怕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了……坐在这里等的时候,我慢慢不怕了。怕什么呢?怕他死吗?怕失去他吗? 2 |) Q  h5 R* H& D% E% |/ J
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死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
+ s( D5 E+ y2 b, E/ \旗扬大惊失色,“小奕,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你……”他心痛得说不下去,两手抱着头,瘫坐在椅子上。 : p) X' x' P9 M* U! a3 c
幸好!幸好韩玄飞没有死!幸好他没有死!
+ H% w& t& A: T+ t旗扬后怕得满手心都是汗!全身虚软得一点劲也没有…… ) a' F  b% Q# `  F
“我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可以没有他…… ) i7 _6 |2 q9 ~
可是我错了!我爱他,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0 ^7 r+ z( N4 U* ]) L+ b( P
“可他……” $ `: ?4 A9 p1 B( H1 l: K* N
“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我不管!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反正我不会放开他,我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 y3 Y- v# R' D- i: F. ]
旗奕的脸上闪现着失去了很久的光辉,让他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先前的所有颓然、所有的阴沉一扫而空,他又恢复到旗扬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点霸道又总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 d; Q0 g- s( ?
旗扬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担心,脑中乱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旗奕。 8 _; m+ W( g: s7 P$ h
“哥,对不起……”旗奕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不安地看向没有出声的旗扬,“我让你为难了……” $ ]. E. w5 @+ ^# R" \$ C" x
“不要这样说……”旗扬心酸地看着这半年多来,一下憔悴了好多的旗奕。
) z& F7 T/ d* k% G# T, J“我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被关在牢里的兄弟!对不起所有跟着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不配当他们的大哥,我对不起他们!
, r+ O) M7 D3 m; ?% C1 p: C; K…… 我、我要退出纵横!” " e1 A' k8 w. p8 t$ p  J! {4 Y
他用手止住旗扬欲说的话。 : f9 ~5 b2 C3 {
“以后,我只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老百姓,守着他过很普通的日子……”他揽住旗扬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对不起,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 O- \4 I+ q9 \旗扬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要想清楚!” - }$ Y) H' k2 g/ m% Z. s2 r/ |; Q9 J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决定了!” 1 D2 w5 j6 d3 s% N$ s8 z
看着旗奕那决绝的神情,旗扬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韩玄飞若是死了,也就等于把旗奕逼上了绝路!
" m6 ~1 H# l$ V; N2 Z0 Z看到旗奕这么痛苦,看到韩玄飞现在的样子,他早就不恨了!
$ l" Z( `: u% B/ g0 L3 N" k& |& }现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不能失去旗奕!
% H& o: R0 _/ j# X8 N' L/ `8 K可事情能顺利吗? 5 X. W- L9 X6 c3 Y5 M5 o+ o
个性激烈的韩玄飞,在被整成这样子后,怎么可能会原谅旗奕? ) T% B3 P( G. U. [" C: [5 P
以旗奕对兄弟们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去顾及他们的感受?若得不到谅解,他如何能摆脱那沉重的负疚感? . t; B! ]$ n! G! p) {3 n% z
旗扬的眼前象有一团浓重的黑影,慢慢地压迫过来,阴寒透骨,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冰凉。
9 ]( x- F$ Z9 R7 J1 a4 [# a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两手紧紧地抱住旗奕,一点也不敢松开。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个怀里会是空的,他再也抱不到自己亲爱的弟弟了……
4 d2 @! m, P+ h! c, S……
. e* B8 r3 y; \3 g  R( e4 p好黑!一片的漆黑!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 {1 t0 `5 Y3 E) J2 v* z
对,我自杀了!我切了自己的动脉!
5 y0 U+ g  m$ F  W+ h; X我死了吗?
5 B) D5 {6 X/ `韩玄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绿!他勉强自己定了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 c8 x2 o6 J% b7 [病房! 3 k7 g0 F# v) S6 p- t
没死! & ?7 @) _* w: n/ e3 H
我没有死' W4 X4 d; Y0 k7 ]9 R
我真的没死! / o& t" I& Y& C" |* m
为什么!6 y* E* M1 J1 Y* g/ U( _9 f( m
为什么老天也不让我死!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5 p" j# h4 |* j# f( w0 }1 p! ]
为什么?为什么…& |7 f0 H. q9 g- O  |
……为什么连老天都站在他那一边!  u( ?1 g, U/ q! m
还要被怎样凌辱?还要怎么样折磨我才够?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死!为什么?
: @# a  P4 ]& N5 m# T  G别的卧底被抓住,不都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我?# S5 G& i; D& `7 [3 F' x4 o
……用那种方法羞辱我!为什么会用那种夺去我所有尊严的方法对我?为什么连让我死的象个男人、象个人都不行!8 q! e  F( d9 m" P5 J  i6 ^
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 {1 \" t. d+ |6 H8 h旗奕!
) ^, Z7 N- k& |; M" z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恨?才能杀了我?
0 B3 G$ |& a! p;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7 t0 u$ v8 i+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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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 b' X3 \; E3 R& S8 `
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 i  r9 s" y% Z2 Q7 d5 P& ^
因为这张脸吗?
0 F, k, r5 j0 d3 X8 K4 ?9 M: J这张脸吗!
1 P, {  u7 Q- J& O+ _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 o. W+ v' q1 b; Y1 \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 h( O( j* v+ S  q$ [
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5 `; \8 g4 u  ?/ [( O+ x  d6 |
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1 U3 T' ]$ K3 z; }* K- Y+ \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6 J7 d3 I5 Q3 v9 W2 J# m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 C: @; Q* F4 H
“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 N7 y4 M9 U0 ^0 u1 I3 P+ Q# j- t
“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0 f: D2 M# s; i  u. l  L$ |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 G0 V. s# D* _1 J- T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 N, `) P- S6 H# o" m) u
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 N" G0 W" u3 J! T$ X6 `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K1 |: S8 N6 Y3 U2 T“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 ~  T# i- R* ?( U( u, p( E% l
“……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 y6 ]3 C- i9 H( C0 K# x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0 |+ O. V( u2 A  C6 d" j, A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 D& Q  b0 N( G4 \0 I
我爱你!” 5 u( w# |  h+ J+ l8 B. G& c
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 b7 H/ o8 U, I! C- e' A$ s0 H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0 z$ I" z+ B  H8 n& r- A/ C3 G
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8 ^1 ~: q  H3 w' o
“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1 p3 D: F6 s) Y6 w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4 F) j& j4 m1 d# s% C4 M
“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 a* U. D" {3 F( R4 o8 f2 T
“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 |! C3 w( {' u( B& b3 T4 K4 j% y4 z“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 r" }2 y; k& g6 k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N) [% W) T5 V+ a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 |6 j+ H$ |( H- y' z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7 y- [1 M# a+ N, ?+ j( n" a
“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2 Z% a1 L: E6 o! A( a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2 S/ m2 Z" B. p$ M7 E. r( b! f4 z“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9 ?4 T+ V. N& E: ^: l% _
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 A4 g+ f# H; F9 ~9 [4 a
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1 D5 {+ ^/ ~# R8 p$ m8 L2 o+ {- \, v0 N
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1 X7 M0 l4 N' p% g3 Y( x
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 v: r/ V7 v( c8 \+ }% X韩玄飞闭上了眼……4 [; z5 g) Z5 u) _# E" e
. H. j: F+ m9 X6 b: H: D
6 D4 p) H% H/ n6 j& D4 S" s1 Z' V
“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 h) ^1 z+ c$ }: U3 `( c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 W: \- w* }. v) |3 s, F) O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9 j' V7 G' f2 ~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 A2 F  ]- Z; b) F
“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k! Q4 D+ J: t+ ^
“……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
7 G% a9 r0 z; A4 z“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 \  r: q0 y, p- X1 U
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5 s1 |4 W. C( f# A5 f. e% \5 Z# W
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7 s; u4 Z% u: a" T2 Q( \* D6 d
“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 B* T* I- V$ X4 [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 I) {/ b2 D% A, D% Z1 a4 P" v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 V9 s7 ?7 E; A
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 Z3 B7 a/ T$ Y7 p3 X
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 b9 W  D, l5 V& c! |: r1 Q
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5 g- e2 j" k+ h% Z1 t5 f) J! k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5 F" W) l% Z, d
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 w9 P+ i  k2 q! e0 D……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 h7 Y0 j# O# E5 e/ L, _- W4 O
祭奠!
9 M- W) A8 v6 a# O0 E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1 L( D* A6 |7 b, @% g( s( I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5 z: N9 v" b  r/ j
忠叔……
* h% P! y, v- \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8 V! s  N" @6 b0 W可他死了……为了我……
6 N* S8 O6 H8 g活着太痛苦了……
2 U% |) m0 z9 [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 j0 a( C+ p* `- w5 h7 ?1 S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 r* ~. w: ]$ S! T7 i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
  e' f! w/ ]& a( x3 M' P我想跟他在一起……  # `  _1 Y3 _) u7 y5 c  j; e' j
我不想放开他…… $ J: d$ M, z) j/ |2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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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 c. r1 e2 G- x' P5 m8 Q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1 @2 I2 |: x5 h  J2 l$ E2 }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6 B" ~0 s& Z/ L2 R# l: J0 X0 n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 {9 k! x' E7 k" l* i9 E! z" e
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 G4 w9 b; w8 ]9 L3 T0 ]1 X9 e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1 d- \: y7 }0 O! V
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 y* y7 a9 H: T/ _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4 L, F8 q7 Y$ K5 F' ]# ~! L( ~
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 H/ r$ b. U& }# n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 V  {$ n/ P8 G9 C" d# C( d
“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8 S' d( S6 f5 n7 x, M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 |9 n( i6 W- x1 e$ Z% I4 T& l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8 p9 e  K' s. o/ l/ g+ r8 m7 Q
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8 ]: f0 D; P5 A+ [% q: c/ G% ~# R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 J8 |& |& G' C7 u4 h6 y) Q  ~
“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0 j1 U6 k3 X. V3 ?9 t2 Q“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7 M/ c/ J( Z; B( u% Q
“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 w" G: k4 P; \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 f1 m, G; W$ {5 y
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 ~5 Z$ o- P  s. F2 Y5 v/ o
“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 x5 O9 ^3 m# l( M% ^5 i“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4 P- G" ^" s9 \/ b2 A0 Z$ p7 X“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 \1 V0 o! C' c* _
“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 E$ o" x1 O! P0 D! M6 z; O
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6 c0 N2 b9 V( Y1 x1 T, G3 q0 f3 j2 z
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 V% c" T  r2 T2 t, N4 P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8 c: q4 M! Z* h( e6 K7 V* Z2 |
“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 e. m6 m+ ^* H( {7 y+ X“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1 z( B2 P- @8 a6 g( z( ^  H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
3 }) z( J6 K0 F/ R" O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
3 M& x5 c# C9 E2 n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9 w) ^/ z3 B$ C, z+ f. h! I# |+ u
“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 b9 f+ b, J8 d0 }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 g/ ?; D8 V) z4 z/ C
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 k! M5 E! }8 o1 ?; M“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 r: h8 M6 r2 `& E. H# E
“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 O' I! u' n# X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5 u3 y, i8 ~* C* \& B0 h$ g

5 J' H5 t* ]3 F8 N8 O1 i5 t( L+ r' X4 L% y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 [# G# L$ ^' U( s5 o
旗奕抬起头……
5 _; W( h+ O5 Q3 k5 W% y6 c“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 Q( D9 r# Z; s' v- F/ g$ R" v/ Y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 M8 w$ o1 c: {1 ]' s# \0 d6 i
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 R% Y0 {$ ^, d4 p4 n& w  Q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 |; ]# Y; _6 p3 |6 d' c
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 O8 K" r/ `* S( L
“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7 T9 `- H/ U) N6 K
“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 ~4 R! @8 n% |我求求你们……” , V& \  s; {3 f6 b' V/ @+ E
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 G. Y. z. Y( l3 K
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 E, e* L5 D6 {$ ^2 W. d' |; I; n
“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3 x3 p/ x. r% f/ ^. H“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 B$ o4 M3 H$ F: m8 M9 M2 j6 `“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 Q7 H; Z+ d1 C% }
“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 R" \& k4 E3 \  x2 \8 l' p5 Y
“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 {+ {/ Q- B) @. o1 k$ o4 Z+ n2 j; V
“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8 Z3 x3 x# @6 D& @1 J) `
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4 e# D4 {; Z9 u  {3 D1 N0 x9 t
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 h* J" f( w  a4 n" B8 U& B, m
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1 J" B$ i3 O7 D4 F3 k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 `  ^: E. n# V2 E- c$ C0 Z
“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0 M# s$ Y: k1 E. g旗奕回答不出。 + x6 {" ^5 W- L8 Q% K- m" J
“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 y* H! y( C+ d/ [7 D- `; O" G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0 x: p+ u; \7 y" a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7 |" e0 f' L3 F8 z7 U3 @
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4 t% F+ Y2 B8 Z9 M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 k3 j+ M+ U; n) D3 x. f. n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 t, \" O, B1 t9 r+ j
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 y9 Y' ~1 S+ `9 j8 C# p2 S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 ~) [" R; l; d) P/ Y“不要!”
, I3 F! E& @$ i( d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 N# Z/ d( h8 j+ U* a) M; x
“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8 g, |+ Z5 }' T
“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8 R3 |0 p( p  c8 S  j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 o9 T( D6 t* m) V. U5 `# t5 _
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1 ]7 j  ]; Q7 F9 @
“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0 z. ]  K* ~, F; l# O( v, S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 p; N  s2 m4 L; G
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 ]$ S# N1 ~! I/ W( {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
1 L4 B1 u/ K! z% Q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 D2 v  K3 c& ~8 C  D! f, L! `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 V0 U0 i3 [& z& c4 ~1 g( l& J
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2 @, m' B* d: B/ D
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 X4 ]) J9 w1 x. h/ Q4 k
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 R" p, G! P$ {+ B4 B
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 M! X4 O0 q( |
“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 G! e& S1 [5 D9 V, T% B  _* g
“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 |+ ^2 z. n! X9 L) f2 \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2 j3 @/ D1 ~, p( v2 l0 B+ i4 j
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2 X+ O/ Y! n: ]) A! b
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 f1 @; f  I- u, ?* s
“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 U# A, [* L$ v3 c' j- n) C7 Y
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 B0 L" {* u+ W# R: ^9 B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 u4 Q- V3 h) r  k( L& a! F0 ~“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0 P" Y, T$ Q2 z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5 D6 y$ N: f5 p) K8 L1 z
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 R) N3 X5 N( p7 _9 W
“玄、玄……” : |9 Y+ x* _+ |) @% c- N9 L4 G& N
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6 f. y- A- L1 {- J: l4 }/ U& H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1 e) ?, t, @8 z: Y: F; G; ]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5 w1 M9 p" k5 U; ]! \# Q
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9 H0 s6 o; x( b3 t6 s6 j* W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1 u  k: M6 k7 B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1 \" M6 A: n" S. X9 ^) p* L
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
% ^; p7 N& I% k% L* s: ?“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 s$ |& c% Y8 g6 [! ~+ y9 y
“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 W/ f7 @; `4 A9 j* w+ n, g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 P# y0 k% P9 c7 q
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
4 W/ q! \' H2 L. O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 o+ ~+ c! X0 V' K# {5 C' {
“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 O) K% |$ b1 H$ p  q8 ]! V% Q- U
“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3 \0 b4 \, Z8 [# x8 ?$ c7 _7 d, a
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 c) F/ L$ @1 u/ a, j7 i) q% a
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 x, p( a1 |: _; z: z
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 \1 c7 ]* l9 G4 n: |! z+ J5 J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 m  `8 N/ l' C. Z8 m1 X, k4 n“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 u3 ~  T' P/ a# A; V; @  b7 S  K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3 c/ A/ @& z6 e( y; f+ Q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 n" `) m- ?! |: u/ {/ u" {, ~
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 v+ h4 y6 b1 x3 `% f, ?# K. _
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 m7 h# V2 d- b+ f& `, C
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 Y" U  y/ W& L$ p+ b5 H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2 ^8 H& ^8 Z( ]% h+ i
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3 h3 H/ [0 D6 Y1 y/ c8 @: @! H7 `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
$ p$ V* t/ y' y3 P; o, ^2 t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 W7 A8 M' o2 [  F" e1 `, ^  n
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 L4 k' ?/ T5 Q. C, N
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 d3 O0 O  _0 A* i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2 E- o1 z0 K; r( t" ~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3 f0 d' l: ]( ^" N4 \( j+ n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 X2 \8 b2 F# B' g# F% }6 Q9 g8 g8 E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4 ?2 L- s5 X! {& S& p
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 \6 e3 n5 c  S! H" m7 B
旗奕……
5 P; @+ @) U+ b8 |旗奕…… # M( g0 o( F* r' m+ {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 F8 U: J: S7 m1 I+ R6 s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2 ]7 N2 F( R, Q  |& f' @
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2 h. D' l* [* N1 S) U* y; K- Z  j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4 Q* b) g% z/ A9 a* C% {
可我……
' T1 w8 F' s3 d) Z; i" ^…….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 X. n3 m& x8 F2 U, @2 g% [一无用处……
5 f8 N/ f3 z) M. E6 h旗奕…… 3 R* ]3 e0 }) n* P2 ]: X5 W
“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 P1 H" B- h$ R% |7 I8 a9 H  j5 |  R8 h
“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5 b9 K9 f+ o/ U  Y3 p0 K. c
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8 @$ {; u: f; _! i$ _" g8 s
“我们结婚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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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到旗奕住处的旗扬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家伙!”。刚一开口,眼里就有一阵湿热涌起,他赶紧垂下头。停了会,他才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弟弟:“祝你新婚快乐!”
1 D4 p8 O4 i- u9 f旗奕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谢谢你,哥!”他手里拿着旗扬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内疚地看着旗扬。
# J8 m% R" t& r' s' v! ?6 ^  K" q, l+ Z旗扬先笑起来,“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今天他们可是准备把新郎灌醉的,你赶快去巴结他们一下,好让他们等等手下留情……”
( z8 L6 G; O* G0 s“哥,”旗奕打断了旗扬故作开心的话,“对不起!我、我……”
0 X  l! I8 B5 j: S1 z  Q4 o' L旗扬摇摇头,“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旗奕,象从小到大常做的那样,宠爱地弄弄乱旗奕的头发……“你幸福就好!” : ?6 [. ~# t+ G
“哥……”旗奕一下哽住了,他一把把旗扬紧紧抱在怀里,“哥、哥……”
4 f* A. h3 B2 L9 X  l- {" C“好了,大喜的日子,别哭呀!”旗扬还想开两句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也觉得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心爱的弟弟,满心酸楚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
) H9 L. `' O) c: V( V3 L“我会的!我得到他,我是最幸福的!哥,你放心!” # |' K: h/ `" |9 I) m
“你觉得幸福就好!” 旗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旗奕,笑着拍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又不是妈送女儿出嫁,笑死人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进去了。” $ ^5 d/ x, ?) v0 P. d
他偏过头,不想让旗奕看到他红了的眼,匆匆进了屋。紧跟其后的黑翼,冷着一张脸,把一个红包放到旗奕手里,从嘴里挤出一句:“恭喜!”看也不看他,几步追上旗扬。
, Q; G( m# ~- R6 J9 k2 [旗奕拿着黑翼的红包,苦笑了一下――旗扬那边的兄弟一定很气自己……他甩了下头:不管了,只要能永远跟玄在一起,什么都不再去多想了! * \) a* l8 S" m, Q' d
他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向客厅走去……
. v% ]% z; N+ ~! ~. `5 t' T' p/ i* e$ W“奕哥,恭喜!”“奕哥,新婚快乐!”……
6 J* F# I. v2 o3 l+ f, V" j4 S面对一屋的人,旗奕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不仅自己原来的手下全来了,连旗扬的手下也来了不少。大家都笑着围上来,向他说着祝福的话,把一个个红包递给他…… . c4 c4 ?; B" r7 y% V. S2 F+ J4 o: n
同性结婚,在中国人眼里算是相当荒唐的一件事吧,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害死他们的兄弟、把他们逼得有国不能回的仇人……可他们为了他,竟还是接受了……
8 {- r6 L: k. D! M旗奕感动得两眼发热,平日里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 U' a! k* s* J: {刘明致看到旗奕有点失态,赶紧笑着说:“奕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红包,傻掉了?”  4 T2 L/ r3 ?0 T% i% w
他接过旗奕手里的红包,“让新郎自己捧红包多不象样,我是结过婚的人,没办法当伴郎了,可这里还是有未婚小伙子的嘛!” 2 M, v  T3 X5 k2 K  ~: f) i, \
他话音未落,小方就已经使足了劲挤进人群,举着手大叫:“我、我!我要当奕哥的伴郎!”
' U4 [8 }4 Q( A0 }刘明致斜着眼看看他:“这么激动?是真想当伴郎,还是想携款潜逃呀?” ( g2 `/ \1 Z) M+ a. b
“携款潜逃!我连包都带来了。”小方拿出一个皮包,把刘明致手里的红包直往里塞,装出一脸的财迷样:“钱!钱!你是我的最爱!” / _4 N: W, [5 O  h: Y5 E
满屋的人轰笑,旗奕也禁不住笑了……
- D' \0 f2 \: y6 N2 K. U韩玄飞坐轮椅上被推进餐厅,看到里面摆了四、五张圆桌,都几乎坐满了人,一丝错愕掠过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
1 Z6 m& {& `  T' O/ ~6 o墙上的大红喜字艳得晃眼,粉色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中,成束成束的鲜花推满了房间――今天是他的婚礼,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这一切,落在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 f/ ^7 h6 `. Y7 @6 Q( H4 G! @穿着正式黑礼服的旗奕,气宇轩昂、俊帅得让他一时竟无法移开眼。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过来,象一个帝王……   H# E, q" Z/ s9 T* @! ?* h; r7 v
走到他面前的旗奕弯下腰,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随后,韩玄飞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慢慢地走向主桌。! H+ t) D; h% X7 b( y% o7 |. C
“今天你是我的新娘!玄!”旗奕在他耳边低语。
) ]1 |; p7 B: Q% ^什么?!鬼才是你新娘呢! 5 `8 I& D0 K6 g6 c
韩玄飞一听这话,一下怒火冲顶,来不及细想,就恶狠狠地瞪了旗奕一眼。刚一瞪完,他就后悔了,垂下头,不去看旗奕脸上立刻露出的开心笑容。 ) k( ~, A; N' `* V$ a
旗奕被韩玄飞一瞪,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玄终于有表情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他更多的表情,也一定会看到他的笑脸的!
- G2 U- h" Y6 b% C/ F. r2 _, G/ _抑不住满心喜悦的他让韩玄飞小心地坐下,确定他坐得舒服了,又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今天我是你的新娘好了!”
2 q; w; |, x, K7 ]" Q2 p; B太过兴奋,让他的声音没控制好,这句话讲得满桌人都听到了。全桌爆笑,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又笑又叫,打趣得旗奕满脸通红。他偷偷看了眼韩玄飞,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这才开始笑得张扬,一句句回敬过去。 & S9 h$ ^) |2 O" n& T
等大家静下来后,旗奕高声说:“今天我旗奕结婚,非常感谢兄弟们捧场!这里没有新娘,只有新郎。我们两个都是新郎!我旗奕今生今世誓与韩玄飞为伴,永不分离!这里的兄弟都是见证!” 9 J3 m* t, d8 E+ @- J7 v
他笑地转回身,把韩玄飞扶离椅子,面对着自己,等他站稳后才松手。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两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并列在深色的丝绒上,闪着柔和的光泽。 1 q8 V9 L$ y" E* _! S0 }' P) r. h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左手:“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婚戒,白金的,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你看……”他把戒指举起。在灯光的照耀下,韩玄飞看见戒指的背面果然有自己和旗奕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 _& Z( x- O+ s" }) T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手,就要把戒指给他戴上。韩玄飞皱了一下眉,想缩手,却被旗奕紧紧拉住不放。戒指套进韩玄飞修长的手指,旗奕又不动声色地强迫他拿住另一只戒指,自己把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小小的银圈里。 # o! `% u4 Z  j( S( x) O9 s
众人欢呼起来,旗扬拿起两杯酒,递过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旗奕深深地看了旗扬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进。, U- k5 k5 q. F
韩玄飞的手被旗奕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连忙把头偏开,想避开旗奕递过来的酒。旗奕直视着他,目不转睛……把酒再次饮进,却猛地抱住韩玄飞,用嘴堵住了他的唇。4 f9 z* o9 Z" Q+ p
韩玄飞大惊,还来不及闭上牙齿,酒的辛辣已顺喉而下,整个人都随之热了起来。他无力挣扎,任旗奕借着喂酒,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地卷上他的舌,挑逗着,又眷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 x$ |* v1 R, {! Y他的头晕了,不只为酒。他心里过大的仇恨让旗奕每次想吻他时,都转头拒绝。而这个久违的吻,象春夜里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馨香,渗进料峭的寒风中,让人带着一丝对幸福的期盼……
5 y  u. R+ E- k$ c4 a+ O9 Z旗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在低声地回旋,旗奕……
6 w) a/ \2 B& i- T9 H- ^, Y当旗奕松开他时,韩玄飞已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在旗奕宽厚的胸膛里。旗奕爱惜地抱着他,一边边地抚过韩玄飞的头发,转过脸,有点歉颜地对周围看傻掉了的人笑笑。
" s7 L/ G% T( k0 v( @! g旗扬对这个做事向来肆无忌惮的弟弟白了一眼,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弟弟的大喜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谁等等还能走着回去,谁就不是哥们!”
* b; z+ e0 h, f3 r& O, R$ E8 n他的话打破了因不习惯看见同性接吻而有些尴尬气氛,大家又热乎起来,发挥起北方汉子的豪爽,开始互相频频灌酒。
% B5 J; I: Q- ~5 r! [眼前的景象迷离虚幻,噪杂的人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旗奕的笑脸,送到嘴边的佳肴,都那么朦胧……韩玄飞混混噩噩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5 _0 y4 h4 s/ g$ M8 F3 O* }7 X7 u
我竟然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
4 V( \8 t/ h7 K4 ~- M; |他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地玩弄、让我光着身子示众、让……面前这些喝着酒笑着说恭喜的人,有多少看过我被那样的羞辱? / `. [5 }! ~0 S6 j/ r' Z% i- P
我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玩弄的人! ! K* Q/ t$ ]  y; o4 l& J
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 V5 _' d* l$ Q4 }4 x, h9 }+ w+ \% v- b可这样侮辱我的人,而我竟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若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象原来那样爱抚我,象原来那样舔遍我的全身呢?
) [; |2 x3 Y8 {  m1 d……
# L) v2 n6 Z. y: ?
0 q# A9 |$ J8 R$ ?$ X* m
' J' |/ C5 A$ A1 {& [  ^" N, y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下身急速地涌起,迅速扩散到韩玄飞的全身。好想、好想……韩玄飞咬住牙,用尽力气去忍住太过剧烈的感觉。他的全身象要起火似的滚烫,但心冷得如冰!
/ j/ p2 g0 a4 t1 ~; I- `; `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入怀里,被他一次次进入的欢愉,如蚁附骨。 9 k) |2 c/ z7 }5 Z' \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淫荡卑贱的人了?他那样对我,而我……竟然还想被他拥抱.!被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我竟然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 s+ A5 }) A$ I2 J我、我……
/ s( p9 \6 m. v0 _羞愤欲绝的韩玄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 i$ U, r- x% f0 {时时都在注意着他的旗奕,不顾韩玄飞虚弱的抗阻,将他搂进怀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驰下来。整个酒宴中,旗奕一刻都没有松开他,一直紧紧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一边边地安抚着他。
" q2 V4 a* C7 e' r0 `  i% ^, y夜深,旗奕怀抱着身穿白色和式睡衣的韩玄飞,静静地坐在房前的前廊上,看着漫天飞舞花瓣。夜凉如水,在月光映衬下的粉色小花,带着梦幻般的光芒,象无数轻飞的精灵,在天地间飘荡,又轻轻落在园中清澈的池水里……  M! n$ U% G! `# U
韩玄飞靠在旗奕的怀里,神情恍惚地看着这如梦似的美景,看着两人手指上那银色的小圈…… 5 y+ I3 ?7 D% r. f/ B  I
这是幸福吗?
1 ?' o3 w- W6 x$ N: d& R/ I0 S“玄,我爱你!无论你疾病、健康、贫穷、富有,我都和你在一起!”在耳边轻柔的誓言,如神的低语,庄严而又神圣,渗进冷硬的心,一点一点地溶化着它……
2 x$ I  ?' b! A2 r/ A7 ]; y) {. Z3 \) Y不……
$ t7 t( h8 t, z$ ~5 c0 a$ @$ f) o韩玄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8 }9 P7 E6 S3 t& B* O  L时间很快就从春进入了初夏。炫目的阳光洒入这个日式的庭院里,给翠绿的枝树染上一层薄金,映得满室生辉。
4 T+ |, G5 [9 l/ k" k9 ]8 H满院绿荫遍地,间中有娇艳的花朵盛开;弯弯曲曲小径铺着条石,在疏树矮草中穿过,青苔绿草漫上石阶,没入水中,更映得池水清碧;清爽的微风穿花过树而来,柔柔地掠过人身,涤去初夏的暑气,沁沁凉凉得让人舒服得几近迷糊。
) t) m! |. S& W5 P4 r' c深木色的回廊略高于地面,接着一个和式的卧室。卧室的推门大大的敞开,韩玄飞平时常靠在卧室的床褥上,看小院里的风景,而旗奕就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 N2 U% b( M! d
潮气最大的春天过去了,韩玄飞的身体没有象之前那样酸痛。再加上旗奕每天都给他擦虎骨酒,按摩身体,抱着他泡温泉,配合精心调制的饮食,让韩玄飞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 l0 W3 }% d# I( [于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旗奕就会推着他外出逛逛,买点小玩意,或者在小店里吃日本的小食,生怕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太闷了。   h! C! p/ h8 q; _" r( s. {+ g
只是无论旗奕怎么做,韩玄飞都是冷冷的表情,根本不理他。刘明远照顾他时,他还会说声谢谢,但只要是旗奕在,他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 # L" T+ K$ |" D" u) ^1 o& Y* D
旗奕也不强求。他并不指望韩玄飞会很快就原谅他,以他的个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玄会对他笑的! 7 r0 ~. K, `& K/ G9 |) ^8 B- Y
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等……他们还有时间,一年不够,两年!不然,十年够了吗?只要能永远和玄在一起,只要能永远这样抱着他,他就觉得幸福……3 }+ W2 T6 g, Z: y# I7 A
他常常在韩玄飞的耳边轻声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计划他们将来的生活,说乱七八糟的笑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一起看小院的风景,看花落花飞,听莺啼鸟鸣。 9 X  o1 Q0 }- \/ E
日子就这样静静滑过,似乎要滑到永远,直到年华老去,青鬓华发…… " X$ `, q1 |* e* D. R. a
如果没有那一天…… ' V: {/ j# s% m8 c* }' L- U; ?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减了一份的炎热。在清风的轻拂下,和熙怡人。 ; Z% k' X0 i, Y
他一如往常地推着行动不便的韩玄飞在前面走着,保镖走在不远的后面,四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旗奕。
! @# o, l- m8 d: Y旗奕本是坚决不要纵横的人,但据确切消息,伊势家残余的手下誓杀旗家兄弟报仇。在不得已中,他只得接受了旗扬的安排 3 h6 r1 \9 p" J
但他自认消失得很隐密,所以并不认为伊势家剩下的那点人能找得到他。他时时为还在东京的旗扬担心,自己却把全部心思放在韩玄飞身上,仍是常带韩玄飞外出散心。
" M' {( X3 a  e- m7 a9 b- z. i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旗奕和韩玄飞坐在树阴下的圆桌边,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小神寺,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0 @" H( N; c* G; Y% j2 O' @茶香轻扬,淡碧色的清茶在紫砂茶盏中微荡……
, ^' A7 I7 x# {, J神寺那边闪过一个人影。
1 y8 q2 L9 e$ ]0 n; h. q风掠过,花香浮动……旗奕心中一凛。
2 z1 @+ N) j& q: v有个保镖从暗处出来,靠近旗奕;旗奕看向边上的韩玄飞――他神色自若地喝着杯中清茶,清淡如风……旗奕正想伸手拉韩玄飞,忽见韩玄飞眼光一闪……
+ ^% S& c& j( j$ L“卧倒!”旗奕大喊,抱住韩玄飞,就地一倒。顺势掀翻桌子,挡在面前!
& W$ C" n- a, v. ]/ K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密集地让人一时抬不起头。在桌子的遮挡下,旗奕把韩玄飞一把推到一棵树后,自己掏枪应战。
) C/ V8 k1 n7 J: d* K7 H0 o3 C& J坚硬的木桌,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一颗子弹擦旗奕手臂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 V9 {$ ?) Q3 a' Q1 q旗奕看向一边树后的韩玄飞,心里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巨大的恐惧冲上他的心头,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几乎要拿不住枪。 0 ^  ?4 {3 b! e' t! w% A
树后的韩玄飞仍是神情淡定,只是两眼一直凝视着旗奕,没有移开……
" h: V: `; j2 x1 {2 S" j$ I( ?; v一声惊呼,那个保镖的手中弹,枪掉下! , o% b+ }  p5 Z5 t3 P, u
这时,对面的枪声低了点,躲在旁边的纵横保镖的火力压下了对方的势头。一人大叫:“拉奕哥过来!”
$ c( X; }% |; ]2 T6 K在旗奕心绪纷乱,还在看韩玄飞时,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对面的房子后面。他大惊要回身,却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后。
) _9 X- R+ S. r4 X6 [“玄!不,玄!你XXX放开我!放开我!”旗奕拼命挣扎着,想回到韩玄飞的身边,无奈却被死死抱住。子弹在周围激烈飞旋,挟焦炽的空气扑面而来。对方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6 p7 ]' H  h! y8 Q+ H  u
旗奕无法跑回原处,只能先求能消灭对手。他继续开枪,在间隙中扭头,心急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边的韩玄飞。
" ~6 O0 t, G: M4 L( H战况激烈胶着,但对方明显不是纵横的对手,形势开始控制在纵横手中。旗奕稍松了口气,停下枪,想再看韩玄飞的情况…… $ l3 e: w" x5 u4 T! d
背后突来的惨叫让他一惊回头,正目睹身后的屋顶上直摔下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不动。
2 ^$ {6 r  `( G: C1 Y4 k旗奕的心猛地缩成一团,强烈的后怕让他腿都软了:他们都忽视了这个死角,若这两人没被打死,他旗奕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 Y+ O4 w3 a& D3 O; m" d* g5 d; T他满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脸,向旁边的保镖说了声谢谢。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惊愕地看着对面,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 T' N2 W  _4 }! E% h1 {$ }# A3 H) I旗奕不解地顺着视线看去……他看到了对面的韩玄飞,仍是靠着树干不动,肩膀上却有血迹渐渐晕开。垂下的手握着一把枪,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 B# |/ m6 ~3 y- P1 g$ H4 y; }
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韩玄飞杀了那两人,救了他! 9 m6 _: R3 ]6 [4 p' P9 Y
玄?玄救他?
9 W7 O4 e; I  \4 N% Y上次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这次呢?他不是恨他吗?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吗?无论自己对他怎么好,他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可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 O6 l% ^! c7 C. @# ]8 [3 ^' U+ m: F
一时间,旗奕脑中乱成一团,只是死死地盯着韩玄飞…… ; u3 s: N! y, `
他看到韩玄飞轻轻地吐了口气,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
/ t. Z7 X4 P4 f5 l天很蓝,几乎是透明的轻云如扯散了的丝絮一般,飘浮在蓝天中。风中有花草的清香,微凉,软软地吹过…… 3 T* [! E( f/ b3 p, |  T1 A! z
如此鲜活而美丽的世界!
* v2 O4 y% @: v$ s韩玄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闭上眼,象是在很舒服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8 d  M8 X" L: z& h4 V" U2 Y
旗奕只呆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韩玄飞的笑,带着轻松解脱的味道……他曾见过! 4 U6 s# j' t( P$ ]/ @
“不!”旗奕狂叫。 $ f4 ~- L5 }; s; M$ O
韩玄飞拿枪的手慢慢抬起……   }4 a/ z' \* _( b! ~2 C1 E" B8 x( f
“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惧而突生的力量,让旗奕一下就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不顾外面仍是子弹横飞,直扑向韩玄飞! 2 V% d' E6 D( X) a! \( F; I
枪抵住了太阳穴……
) I& ~- G% I2 N9 ?( B旗奕整个人撞过来,韩玄飞一歪! + H0 m- j) q! R
枪响,鲜血四溅!
& @, L# i0 F# W/ x韩玄飞满脸是血,仰头倒下…… 5 F" F8 u9 I8 P! m5 f4 e+ `* }: i
“不!不!玄,玄!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旗奕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地上的人,泪和血从他脸上一起流下。
4 W+ @; f. z& K* a' X2 T整个世界一片的血红,模糊而不真切。什么枪战,呼喊声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那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人。
9 V5 A0 o+ _, x% Q( F“奕哥,奕哥!警察来了!快走!”逼近的警笛声刺耳尖叫,消灭了杀手的保镖死命叫着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几个人上来一起拉开旗奕。
$ S0 ~  p' v2 w# ~" |7 q“不!不,玄还没死!子弹没有击中太阳穴,只是擦过去了!我要赶快带他去医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放开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怀里的人,两眼血红地狂叫。
! o5 {9 L2 R7 D9 m1 \保镖狠心地把流血的韩玄飞从旗奕怀里夺下,不顾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走:“警察会送他去医院的,我们救不了他!警察会送他去的医院的!”
$ @% J# v/ g  V2 _$ V  v“不,你们放开我,他还没死,我要救……”枪柄重重地打在旗奕的头上,旗奕两眼一黑,晕倒在保镖的身上。
( h/ h9 F1 J1 o, T7 E“情况怎么样?”从东京赶来的旗扬,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手下。手下摇摇头说:“一直在抢救,送进去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 k7 d- V# F' ]6 v
旗扬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旗奕呢?”
* I* ?% v4 d4 x9 e: ^“他们给奕哥打了稳定剂,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着了。” & a# @" }8 I2 ]! E
旗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 Z2 C' M( x8 t( a, b+ f
虽然日本警方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但他们毕竟在中国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这次又发生枪战,送医抢救的韩玄飞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后的麻烦事一定少不了。
, G; E# @& \7 f- j- R7 M+ x9 {纵横为了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开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山口组接上关系。山口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扬交情甚好,现在纵横来投靠,并送给山口组一大单的武器生意,让山口组获利极丰,两下交情更是融洽。 : r9 R" i. s. {; J0 V& p
有这个大靠山,旗扬倒不惧日本警方会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事情又不是他们挑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让警方也要有面子,对上头能交待,必须要周详进行。 ; S4 q7 Y$ Q3 ^$ k/ u: ^
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稳住旗奕,不能让他来医院。这个医院到处都是警察,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影响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 9 C# k9 B$ \- G
旗扬重重地叹了口气,烦燥地在室外踱步。有个纵横的人过来,在旗扬耳边低语:“警察要叫人去问话,已经派人去奕哥那了。”
: l1 {5 u) e: u! k% d旗扬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陈君毅道:“刘明致那边如何?”   ]/ O* u/ c3 u. B, M2 D
“他已经事先和旗奕那边的人通过话,现在正在赶去。佐藤先生也已经和日本警方高层联系上了,扬哥放心。”陈君毅低声回答。
, A* N( b6 }0 V+ O旗扬闻言松了口气,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旗奕。要是韩玄飞救回来也罢了,若是没救成……旗扬只觉得心慌意乱,简直不敢想下去。
( t. v  y. h( @5 D5 b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边摘口罩边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吗?” 9 p' h8 T0 ~! U* y) \
旗扬一僵,立刻走过去;“我是!他怎么样了?”
, G* C2 {! {# \  s+ A- `“对不起。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在手术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请节哀顺便!”
/ O$ ^$ [# m1 m! |) H' j( s3 Q旗扬的头脑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 # T+ v5 `. m; Z- Q; e0 x/ y
韩玄飞死了! . \  a7 M$ b, w' p! N
就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旗扬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 ~- M+ |* g8 ~, `6 Z. Y旗奕!旗奕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等他醒来,要见韩玄飞怎么办?
2 ?3 N% m) H$ M( q5 H9 C  h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 b8 w3 I/ m' T# X) ^* K- t5 a5 P旗扬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浑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黑翼赶紧上前抱住欲坠的旗扬,要把他扶到边上坐下。旗扬阻止了他的举动,推开他,心情沉重地走进手术室。
+ l# W2 J$ y9 t& j8 r雪白的四壁,冰冷的仪器,躺上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人!
9 |. i  z/ ?, I2 U) S3 U旗扬慢慢走近,低头看着安静如沉睡的韩玄飞,手轻轻滑过他脸上那条弯曲的伤疤……
) I% Q2 |1 N2 G9 K1 N& C“你还是那么漂亮,连死亡都没有让你改变。”旗扬轻叹了口气,“你终于成功了,你总是成功的是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 + o0 R. d, ~) t$ h* i& o2 j7 j
旗扬久久地注视着韩玄飞平静的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旗奕的,你放心。” 2 U+ i& O: G& Y7 g& s9 w
他拉起韩玄飞身上的白布,看着那年轻漂亮的脸宠,渐渐消失在白布的覆盖下。 " [% U  [( ?& Q+ ^5 N' @: j
“傻孩子,两个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语。
7 T& v, U- {/ x6 W! z' k& I门外躁杂的人声惊动了旗扬,他刚在心里叫了声糟糕,手术室的门就被砰地撞来。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那覆着白布的人……
2 G3 T9 d/ Z- c5 k  w8 r% Y5 C旗扬使了一个眼色,把想阻止旗奕进来的手下支了出去。门关上,旗扬稍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3 u8 H; f, k. s* T/ X
旗奕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那块白布,一步步走了过来。
& M/ E& H; [  z9 K# G他伸出手想揭开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摆子似地拼命颤抖,就是不敢碰那块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终于触到了白布,慢慢揭了开来……
/ W: L, g9 a* O; c& `: \“玄?”旗奕轻轻地喊了声,声音抖得象要断掉,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 O, g  Z* g3 }/ v% q
静静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么宁静安详,如雪一样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4 K# ^2 c( O/ F- G
“玄!”旗奕又叫了一声。  
7 y1 D% \, \; @) J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周围的仪器都已经关掉,整个房间死寂得吓人! 9 Y& K& v! o% ^: `* {
他死了! * F  n1 G8 ~& r
韩玄飞死了! " K7 ~' I/ h4 I. X6 m
“不!”旗奕狂叫起来,“不!”他扑倒在韩玄飞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气猛摇着他,“不!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看看我!你不用理我,可求求你张开眼,不要这样!玄!”
1 |3 v2 L( |$ C( f( Y, k( d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呛出来似的痛哭,旗奕象疯似地狂叫,拼命摇着那没有动静的人,“玄,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玄,我爱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韩玄飞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的嘴唇,狂乱的吸吮着。他的泪打湿了身下人的脸,他边吻边哭,泣不成声。; @& H) |# c# o, v# n+ x% i
“你醒来,醒来!我叫你张开眼!”无论他如何吻,韩玄飞都没有反应。旗奕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来,把眼睛张开!”
9 \$ p1 o+ ~( S. y( N& v  z旗扬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从韩玄飞身上拉开,“他死了!韩玄飞死了!旗奕,别这样,他死了!” 9 {+ h0 M1 c  U
“不,不!他没死!他恨我,在吓唬我!他没有打中太阳穴,没有打中!我撞开他的手了,他没有打中,他没死!”旗奕用劲推开旗扬,返身紧紧抱住韩玄飞,用颤抖的手摸上韩玄飞的脸,“对不起,我刚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气,好好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泡温泉。你最喜欢泡温泉的,我知道。然后再吃你喜欢的碎带子手卷和生鱼片,喝一点清酒,好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 ; D3 ?0 s% P* j4 {6 R- e3 _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象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韩玄飞,温柔得让人哭泣。
1 k: P; U6 I6 E旗扬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旗奕抱着韩玄飞,小心地一遍遍抚摸着韩玄飞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爱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 \- Q  z0 n7 f2 ~- j; S2 ]3 t旗扬斜靠在床上,看着在沉睡中的旗奕。刚才在医院,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旗奕打了一针,他们才能把旗奕拉离韩玄飞。 ! y( h: ~9 w* k- Z- F( o3 y
眼看药效要过了,旗扬忐忑不安地等着旗奕醒来,紧张得手心直流汗……
. X: G( ~2 b7 ^他看到旗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旗扬也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对视。
, c5 M2 s0 V+ a不久,旗奕露出了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用手揽过旗扬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你醒了?我竟然睡着了,对不起。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去泡温泉。” 4 Y) N0 F  E  p; S4 ^8 f
旗扬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旗奕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4 Q: |- |; g; v“刘明远,去照顾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间叫着,旗扬听着只觉得心酸难忍,眼泪直往外涌。他起身,拍拍满脸疑惑跑进屋的刘明远的肩:“出去呆着,别跑远了。”
) P( O+ d5 C! R& d7 Z他擦掉泪,走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旗奕在忙来忙去。 % A4 y$ Q, N7 d$ [% l) g
旗奕抬头看到旗扬,有点吃惊:“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给玄弄点东西吃,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 `. _  @# ~3 y0 c1 e+ j/ T旗扬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去惊破旗奕的好梦,只得强忍着泪,看着旗奕在忙着准备点心。 4 N6 l5 f% j, T" x$ o
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着小点笑着对旗扬说:“你也来一起吃一点吧,这是当地的名点,玄最喜欢吃的。”
. q* F& @+ I5 n' d- X. g3 d他急急地走进餐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旗扬:“你干嘛不坐,老跟着我做什么?坐吧,我去扶玄过来。”说着就要往卧室走。 8 Z: I- ~$ Y2 `  k/ t* }, h: Y1 z
旗扬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说会话。” $ T# s; U- @# @* @; H
旗奕好笑地挣脱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让他吃点东西。”
5 f2 ]$ }" f* @旗扬不语,默默地跟着旗奕进卧室。
* d5 Y2 f( z6 ~, s. H旗奕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刚还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头看旗扬,看到旗扬低着头不作声,他再回头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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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语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他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一片的木然,转身离开卧室。 ) _) }+ T: z2 I9 Z2 d, p3 H
旗扬心惊胆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厅,盯着桌上的点心。
+ n8 N4 M9 M5 a" D! K: j“这个红豆包是玄很喜欢吃的,还有这个枣泥核桃馅的酥饼,我专门请一位中国的点心师傅做的。什么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爱吃,只喜欢吃这些……” * o: ^3 T3 t: A. A3 S
泪缓缓从旗奕脸上流下,他静静地说:“我好痛苦。”
5 j/ f& ~( u7 r# w" F& l7 j  Y0 v旗扬一直流泪,捂着嘴哭着。 5 H$ P5 p, t* i! t; p
旗奕拉开壁柜的门,“这里都是我收集来的玩意,想讨玄开心的。”他拿起一个匣子把玩着,“现在都没有用了……”
- R" }& _7 z  a% d! L. U1 \# z+ f他打开匣子,精光一闪。 ' j/ {" w$ L9 b. J9 ]9 \( s$ S
一直藏身门外窥视的黑翼,猛地拉开门,直扑向旗奕。旗扬大惊抬头,看到旗奕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尽现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6 f) h( l$ ~- q& z他吓得冲过去,和黑翼一起强行抢下旗奕手里的凶器。
& I* r( X( F" e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旗扬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旗奕,“你想让我活活痛死吗?你想让我一点点的痛死吗?” 8 w5 Z3 @: @8 e  i
旗扬抱着旗奕,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自己怀里:“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 4 J6 K6 H( t& V* `3 t
“不!”旗奕狠命地推开旗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叫着,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 {% x% o  z, s1 m
旗扬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呀?你就忍心让我痛苦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别让我失去你……我求求你,为我活下去好吗?哥哥求求你!” 4 B/ F8 k* N" Z8 ~4 `
旗奕泪流满脸的看着旗扬:“你为什么这样逼我?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世上吗?你好残忍!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秒都跟在十八层炼狱似的。” # @. U0 z& n! y0 E, `' _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多想他,想得发疯,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样东西都会想到他,每看到一个人就恨不得对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看到他!永远、永远!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心痛得快死了,你知道吗?! 9 F1 V; n+ t$ r' l
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 O1 e; u9 y3 N" B1 Y$ e旗扬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别想自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 p; e; {8 J/ H5 }
旗奕忽然笑了:“现在的情况好象当初我看着玄,不让他自杀的时候。报应真是来的快,我那样残酷地伤害他,现在报应来了……”
) [! [  ]0 \# r他扭过头看向屋外的小院,静静地,轻柔地说:“玄很爱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我……被我那样对待后,还是爱我!
' M0 i4 w8 m2 ]" D# b我得到了我最宝贝的人的爱,我本该是多幸福的人……
8 s5 C) C" m  \6 P, Z0 w. Y可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 y; w0 H2 p! t" Q3 R我永远失去了他……” & L( |3 G/ R9 q
李家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那个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快要记不住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人声鼎沸的公共酒会上。 ( j0 ^# e! S0 l- q+ }
李家宁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纵连横的一部份装修设计工作。作为主要设计师的她,这次也被列为邀请对象,有幸参加这个豪华的酒会。
" D, F: F+ l5 D  X" z5 `/ {这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奠基酒会,举办者是这个东方大都市里的一家私人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规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几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于它拥有一块极具增值效力的地皮。
# B  R9 S6 B7 T- y! T( _这块地临河,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河对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耀眼的幕墙玻璃亮得晃眼。不远处有一座桥通向对岸,而且只要坐两站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高架,可以轻松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 A1 \- h* f3 I# F" B  V( A. ~
这么一块宝地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算是硕果仅存的了。据说为了争这块地的开发权,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使尽手段,却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于是在别处都见缝插针地盖满了高楼时,这么一大块地却一直闲置在这,任它萤飞草长。" T; w- n) {( C) T+ z) s3 g2 _
不过,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来从不见经传的公司拿到,计划在这里兴建一片高级住宅区。
9 J( X3 a2 T3 Q2 B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个字,叫“合纵连横”。公司的总经理姓周,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是国外一个著名大学的MBA硕士毕业生,在房地产业内打滚多年,是个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8 X) h# D) V. z* R! U& G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纵连横的真正老板,就是那个几乎夺去李家宁全部目光的男人。
4 ~# y0 W' ~' Q和忙碌地四处和人寒喧的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除了个别几个来宾,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总把人带到面前时,微笑地讲几句。
2 {1 ^7 B. [; l& @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出色的外表,也是因为他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贵胄气派,在来宾中显得卓而不群。
# y! N) M& E8 [3 z0 A/ H3 E他接待的那几个来宾,李家宁敢保证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到来都会在人群中引起低低的喧哗,还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话,脸上堆满谀媚的笑容。 ( ^. n' [; Z( E; M* o
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点头微笑一下,就被那个男人带入另一间房间。从彼此的神情来看,他们都相当娴熟。
- }& q5 }: }- d, N) e+ P, _  I. I“喂,你看什么看呆了?”被朋友揶揄,李家宁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应付,她的朋友眨眨眼,抿嘴一笑,又转身没入人群中。作为合纵连横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今晚她可真的是忙得旋不接踵。 0 f" U; {: K+ Z  N
李家宁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盯着人家看。喜静不喜闹的她,拿着一杯饮料站到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墨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6 n5 W8 `# y& I9 {# A1 I

- d8 I) ]% l. m4 B
5 b. a# x6 d6 d; C; x0 l+ v背后传来人声,李家宁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几个人说笑着过来。 6 _4 n# r6 k- C' @
随着他越走越近,李家宁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清楚,他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定的男人。但是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他长得并不粗犷,倒显得很斯文儒雅。
. t: c$ L! ~. G2 s4 r1 {* O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个男人朝李家宁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交错,李家宁慌乱得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仓皇地低下头。 / A3 N' i- H) j" M( n6 k
避开男人目光的她,没有看到那人在看到她时,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 q: u6 a2 [1 N: L7 m% l李家宁刚进宴会厅,她那个朋友又跑到她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李家宁看着她那副饥渴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累成这样?成牛饮了。”
3 k( I2 s, W! O! D“哗,忙死了,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许多政府官员都来了。”那女孩边忙不迭地喝着水,还边夸耀着。李家宁只是静静笑着,听着她兴奋地指点着各个大人物。对于埋头设计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 m. n! q- L: ]- J6 i" Z, Z9 ]4 E
女孩终于说累了,住了嘴,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红男绿女。 & Y  G" A# c" I# s
“我知道你今晚一直在看谁。”那女孩突然转过来对李家宁说。 ( _2 f; a! o2 P, ^4 g  a1 i
李家宁一愣,回头看到女孩脸上得意的笑容。 : j& \. f' `: K& j& d8 e/ L
“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都呆掉了,呵呵……”
9 Z% I2 ^1 ^- @% t+ V3 K李家宁被一下说中了心事,有点慌。可看到对方如此肯定,她想否认都不行,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 e+ W" E( @" h“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女孩看李家宁尴尬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傻了,我也一样!”
* O( o( s; x! T: _7 A“他是很帅噢!”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她的直接和爽快消除了李家宁的难堪。看到她不加掩饰的露出爱慕之情,李家宁笑了出来。
' {- O$ Z- q1 U6 ^; V她逗那个女孩:“喜欢上他了?”
+ T3 o) m& O: o" g“当然,那种男人……”女孩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不过,又有什么用,他才不会注意到我这种人呢。”她有点自嘲的笑笑。  A4 a! q; m, ~! _# C/ ?
李家宁想到那个男人的风度气质,家资背景,没有吭声。
! G% V$ i1 [8 S7 O' S6 _5 {& @/ g- ?“但是,不仅是我啦,其它人他也看不上眼。”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又转过来了,“你刚来不知道,很多女人在追他呢。虽然他很少到公司来,可是每次一来,都有好些女人来找他。那个亲热劲,让人看了真是受不了。” ) o) W% M9 u8 _$ T2 a- e- v% {
她撇撇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李家宁看了直笑。
" n2 c7 a# j9 X3 x“不过他从来没跟那些女人出去过,总是很客气地把她们送走。那些都是大美女呢!”
  X3 M8 O8 ?% r  X4 R+ K: w1 s$ E“你怎么知道的?” ! t$ i5 G* t; x& m0 B1 f
“我原来在总经理秘书室上班,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她眨眨眼,“不过,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学历又高,也许有希望噢。” ' G3 Q, j3 B1 C) s# q0 E# Y& X4 ]
李家宁脸红了,“别瞎说,我可不敢高攀。”她想到那男人手上的戒指,一个样式很朴素的银环,“他结过婚了吧?”
% O; d% _& i( G- Z2 M( u- U“是呀!在三年前就死了。”女孩的态度严肃了起来,“听说是个大美人,漂亮得很。大家都说他现在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还想着他太太,我也是这么觉得。”
. A0 p! c  M9 S“为什么?” 6 C1 S5 {; ~! K' H- p
“因为有几次我看到他笑着送人出去,可是人一走,他立刻就不笑了。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也不是痛苦,可好几次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0 T; ?3 Y. @3 S' G那女孩默然良久,喃喃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痴情。能被这样的人深爱着,死了也值了……”
7 w* M; q8 `) ~' o3 Q( t& X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9 S4 k6 w4 J. x5 m
酒会终于结束,李家宁在等她朋友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偷偷欣赏那个男人的背影。 / x# M2 |4 E' _! Z
他正站在酒店侧门前,和一位李家宁觉得有点脸熟的人在说话。那个门比较偏,进出的人很少,那人很亲热地搭着他的肩,笑着在讲着什么。 ( x: u( u$ B" Z( j9 o
他低头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人笑着捶了他几下,上车而去。  
) ~3 M  q6 Q7 Z6 x2 z* Z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回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的下摆,拍打在他身上。
& j1 \# v. `& f  a. X7 _' Q李家宁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门前明亮的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 r: B% Z# |6 s
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 S9 n$ l, E! E% b# E' o8 E# b: d
李家宁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6 M3 {8 Z5 b! N4 u, t. M1 t9 d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那男人转过身,走向门口。踏上台阶的那一瞬,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宁所在的窗口,随即步入酒店。 , t, W& s. k" s/ h1 F
李家宁慌乱地往后一退,躲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希望没有,她匆匆地走回大厅。 ' l# O  z& M1 o! ], M
走在软软的地毯上面,她忽然想起来那个面孔熟悉的人会是谁了。那人的脸部轮廓和一位电视上常出现的中央领导人非常象,从年纪上看,应该是那位中央领导的儿子。 3 E% s( F* v7 @- ?  j2 i
以此来看,她们的大老板亲身接待的另几个人,身份肯定也一样显赫。李家宁偷偷咋了一下舌:背景真大,怪不得能拿到那么块好地。 $ F. R* A7 {# t! v( ]8 B
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夜风吹拂,让昏沉的头脑变得清爽明净。两个女孩带着酒会兴奋的余韵,一路开心地说笑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2 J" R4 N& D6 L% ?' r) Y: a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忽然停在她们身边,李家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那个她盯了一晚上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 r2 T4 N+ ^, s' O/ s0 r! H
“我载你们回去吧!”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很淡的微笑,靠着车窗看着她们。
) O9 g! k7 H' O; |9 c* f太过大的惊讶,让两人一时反映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3 M. Z6 r1 l' E" |) A0 k( B6 y
看着她们傻掉的样子,那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小许,和你朋友一起上车吧。”他叫着他公司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送你们回去。” 1 F2 a  Z5 t  u) a, S: x- j8 m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拉着李家宁坐到车的后座。能被心仪的男人记住名字,小许无比高兴,冲着李家宁直挤眼。
/ F; o. N' b7 r  N0 L, e3 m而李家宁也万万想不到,竟能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载她们,李家宁心里乱成一团,难道刚在走廊上的相遇,让他对自己有不错的印象? " U1 d3 U9 Q& Y& r# q
两个女孩满心的甜蜜,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在问清两人的住址后,那个男人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4 l) Z$ W+ {* s+ V2 }% D! u$ A
把小许送到家后,车里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李家宁满心的紧张,又充满着期待。她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景物,只希望她住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到……
, {) B$ O" \1 ^# V“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那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李家宁被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正看到那个男人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 F  |; J$ i- ^  O“我叫旗奕。”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柔和,在黑夜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 l$ u3 O7 _' O7 _3 N* q5 m5 f
李家宁勉强自己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我姓李,我叫李家宁,在风尚室内设计公司工作。” * `; L8 |+ k2 ^) r& x
“你姓李?” 4 i0 s3 x5 v, C) c( i$ b
“对啊。”李家宁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的姓表示惊讶。
, V# T4 V# ^2 D9 F" E2 `/ Y& R# R" T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旗奕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是你设计的吧?我看过,不错,很有风格。” : J( j3 d# `9 I0 x
李家宁自认得意的作品被肯定,让她一下子笑靥如花,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2 l: {+ q) f2 r+ G7 m“谢谢旗总的夸奖。你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格局设计得很好,周围环境又漂亮,会比较容易安排。”
; s$ {3 q% S7 n' t2 b/ U旗奕笑了笑,“就叫我旗奕吧,不要这么客气。”
2 j# y7 S3 H5 y' l3 k“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都别这么客气。”李家宁立刻跟上。旗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同意了。
" M  [4 m3 }9 ]" C“你是本地人?” - V7 y$ b6 ^. J) ~
“不是,我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坐车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 u6 K2 O9 r. C  \, H$ ?* w. g
“噢!”旗奕应了一声,“常回家吗?”
/ `6 f% f! G$ H5 s) F2 c“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 O* w. p8 _; y
“江南小镇大多很漂亮,你家的镇子也漂亮吧?”
2 S) F9 ]# ~4 d! m3 F$ z, |“是啊!很漂亮。我们那从明清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如果去,看到的景物大多是明清时留下来的。我们镇上有许多小河,水可清了,河边全是柳树、桃树。春天时,桃红柳绿的,美极了。我家就临河,过一条石板铺成的路,就是河岸。”
# q& T6 `: d4 R0 u* i“那你家一定也是旧时带院子的房子。”
- a# v" @/ N- R“对!我家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我爸就很喜欢在上面种些花花草草的。”讲到自己的家,李家宁忘掉了拘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 W8 H- @$ m+ N
“你家有几个人?”
& L4 A4 H! E9 ?9 j! M* \/ Q“我爸、我妈、我哥和我。”
: a! e0 n- t! k2 B9 r& ^“你哥……”李家宁觉得旗奕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怪,她探究地看向后视镜。可她没发现旗奕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很平稳地开着车,她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9 [& D4 e, t, x8 P" c) v$ H0 ^
“你哥也应该象你这样在外地工作吧?” 8 P+ T+ @' H) Q6 P& u
“不是,他一直在我们镇上工作。” 1 C6 _( \/ _- X8 X3 l8 S( `- @
“一直在镇上?” 1 F/ u4 G& t" R8 k( [& x
“是呀!他读完大学就回老家了。”
7 ?/ k+ A0 T9 S. a! V/ w6 b, i“读完大学回小镇工作?”  
/ K: O  w0 ^& ^“是啊。他是学文的,他喜欢在家里写写文章,翻译点东西,然后寄出去换稿费。”
* z6 r" ]8 j, e1 q9 R“学文的?”
; B: h2 o$ r. O) y% ~/ Y  e5 c“对啊,怎么了?”李家宁看到旗奕的眼里满是错愕,觉得挺不解的。  
( i4 ~% l! G1 M6 G1 N“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样,搞艺术呢。”旗奕大概是感觉到了李家宁的疑惑,笑着解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哥也一定不差,竟然会呆在一个小镇里,真是少见。” ( ?4 `! Y3 q8 j8 o- k; g# ]
“旗……”李家宁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
* F% l3 P, Q" T" {/ ^# H  `  C5 r“旗奕。”那男人笑着接上。
* H0 e; \1 Y$ [# p“旗奕,”李家宁调皮地一笑,“谢谢你的夸奖。我哥他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好静,小镇比较合适他。”
. l' ~2 x: L6 W$ G7 ^' L/ d+ F- b“他多大了?”
% H( W3 q: `, N; C“27”虽然李家宁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她还是回答了。 * H  e6 I5 G& G: ?( i$ {8 R, W
“27?”旗奕重复了一遍,象是有点困惑。 - Q# ]* B! P7 m( B% u# L
李家宁不愿意再讲她家的事,转移话题问起旗奕的情况。 ' d8 P) M9 j/ g1 `( j
“我?主要是做房地产,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公司。但公司都是交给别人管理的,我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旗奕不在意地讲着自己,语气平静无波。 8 G/ D! o( z/ M) p6 Y0 S- B
“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外,我一般都呆在家里。不信?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应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家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酒吧,我有时会去那里喝点酒,其它时间都在家。” + c& w" j4 h6 s, o
“你住哪呢?”李家宁鼓起勇气问。她脸上直红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旗奕。 - S' D5 D( z# [9 k; S! d" X
“帝园。”后视镜里的眼睛是盯着路的,没有看李家宁。
( w/ H+ ]' T0 Z+ |( _“啊,帝园,那幢可以看到北山和绿湖的高楼?”
* r2 ]% Q! R( T- _' T7 f$ m5 S0 ]“是啊,我住在顶楼,从窗户看出去,一片的绿色。” 0 L6 \+ S, [9 ]/ m
“哗……”李家宁感叹起来。那可是超贵的楼宇,每平方米的售价都要上万。顶楼起码要两万一平方……又是可以看到山景湖景,恐怕得两万好几一个平方! . W- {' n7 X! R/ S2 c: g; B1 A8 K
李家宁在心里拼命计算着房价,数着后面要有多少个零……
& _. A) n8 R$ a3 n“咦?那不对呀!帝园和我家不同方向啊,你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数完零后,李家宁忽然想起,她住的地方和帝园压根是两个方向。 + C7 S' f# [5 N: X* J
旗奕仍是微微笑着,“我正想开车兜兜风,就顺便送送你们。”
$ O; X- |2 ?, E  O  n% x3 a/ W李家宁心里如小兔乱跳,红着脸,不敢看旗奕那黑亮的眼睛。
" X6 }1 I( c3 m  {/ M! C“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旗奕没有注意到李家宁脸上出现的羞涩表情,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 2 h; e8 t' x+ Q* W  E& R7 d3 K
旗奕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坐在卧室的床上。
, A& H' Q7 _% s8 x" j, s" }0 U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向旗奕。旗奕用手轻轻滑过玻璃下那张漂亮帅气的脸庞,小心摩挲着。
, F( ]# c' q( D1 p/ L5 P" P" t“玄,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很象你,不知道会不会是你的亲人。我很想见见你父母。我想替你孝敬他们。他们失去象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非常伤心……” : |5 [3 @" i/ L; P# q
泪一滴滴地掉在冰冷的玻璃上,旗奕抬起头想止住眼泪,可是一阵剧烈的心痛让他泪如雨下……他把唇紧紧地贴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如这三年多的每一个夜晚, 他痛哭失声……
; B9 |: c  y; y1 w“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爱护你!我让你这么痛苦……我真舍不得你!三年多了,你离开我三年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 Y) s% h, t8 d! j
玄…..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那样折磨你的报应!你让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 I3 H2 k/ m8 H) f3 ?
我想抱你,我好想抱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_- M9 A! A2 g$ b4 n: S& ~
我爱你啊,玄!玄……”
' c/ [+ }" |: w+ X+ E3 `. s! f% [黑夜再次的降临,幽暗的酒吧里流泻着隐约的乐曲,倾诉着淡淡地忧伤……
: T- x' a# Q& g  ]) x( c1 b李家宁坐在吧台边,看着酒吧那一头独自买醉的男人。他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银环,闪着模糊的光芒。 5 y$ a3 k  W) i5 J2 z7 x# o, h
李家宁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风度,却又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霸气和暴发户似的得意。他沉静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落寞……
% e) D( Q) Y. `$ O) E7 |他看着窗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从李家宁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如夜般幽深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悲哀。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的人……
& u- I% T3 j  p- v/ t* z1 {那天那个潇洒自如、如日光般耀眼的男人,此时是这样的脆弱……
; W/ o. R: l& M8 x  o( L/ |她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就象那天他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得让你的心跟着轻轻扬起,飘荡在和熙的春风中…… 6 S# g* ~* F  z2 l& Y
她好想能抹去他眼里的伤……李家宁站起身,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向旗奕。
& E+ c! t# x- @: a; r% C3 \“嘿,旗奕!”李家宁硬着头皮叫着那个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 q  L# z0 ~5 o$ d) B/ W: u' B3 ~8 P# k- n
“啊,是你!”旗奕看到李家宁,立刻露出笑容,”坐吧,想喝点什么?” 5 k& c' I# r' W6 q
又看到那种温柔的笑容,李家宁的心颤了起来。
" ]% @, S! Q" o6 Y7 ?9 R" @. B5 A: k“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旗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对过来的服务生点饮料。 5 t; U. e) x& Q5 V; A5 Q. _
李家宁无法接话。她不敢跟他说,其实她这两天都在这附近的酒吧打转,就是希望能再遇见他。
7 d. P, G, D, ?0 g0 ?% K- ]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宁每天都象被牵引似地,到这家酒吧找旗奕。而旗奕也象是满欢迎她的到来。几次下来,李家宁发现旗奕是个非常风趣的人,见识又广。和他聊天,非常的轻松愉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W; K1 V6 ~) a9 E8 i. q. ]1 C
只是,有时候他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她的脸,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李家宁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看她。他是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E# d6 ?9 H7 r2 O. Y
他眼里那恸心透髓的悲痛,让李家宁看着都几乎落下泪来。 9 g; j; l, n# s+ E
“旗奕……’她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 f. o! o- I- ^! |" x3 z
“对不起,我走神了。”旗奕清醒过来,急忙转开视线,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李家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8 S$ C( M$ P, N/ N3 [3 n
看到李家宁默默询问的执着目光,旗奕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你长得挺象我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
& G  h5 H4 ?! C( z3 d' h她知道了,她一定是长得象他死去的太太,李家宁心里一下充满了酸涩。她苦笑起来,笑自己太天真,象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 B& b1 {" t% ^怪不得他会主动载她,会和她聊天,会看着她出神……
/ W7 [7 K. l. ]6 m6 l( U% g一切如梦般的幸福,都是因为她象那他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在这一刻,李家宁忌妒死了那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想了她三年,还是忘不了!
; h/ J6 P' F+ ?  l. O* w可也是因为她长的象她,才能这样的坐在旗奕对面,才能和他聊天,看着他温柔的微笑!能这样也不错了……苦涩中,李家宁还是感到一丝庆幸。 ( v: O- s8 V, O# p1 Q
“对不起……”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
3 `+ B7 Y! o9 A/ c( {“没关系。”李家宁摇摇头,低着看着杯里的液体。
3 s$ U" }6 v7 q7 y- X' [“你仍然很爱她?”走出酒吧,看着前面的人,李家宁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 3 z( J. u2 l" w- B
她看到旗奕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显得如此凄苦孤寂,竟让人有不堪一击的错觉……
$ Y* R8 V. q; `+ C3 N2 V' o李家宁后悔地咬住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L; r. r7 _; O% S* u. ^* M旗奕在清凉的夜风中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是,我还是很爱他!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 d9 ]: {9 e/ R泪一下就涌入李家宁的眼……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他!可是他不爱他,永远也不会!他所有的心都属于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 G4 ]- C4 V7 g# _8 `" x
“对不起……”旗奕站在李家宁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 d9 d# r# E0 v( m
看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他忽然想起韩玄飞的泪,他想起他抱着他哭喊的样子……4 r  I2 C4 ]  S9 }3 H
他的心象被猛地挖了出来,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急忙转过身,拼命要压抑住自己,不想让李家宁看到他的失态。可那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掉泪……
2 |6 g9 e0 _8 p) i5 g开着车的旗奕又恢复了常态,神情平稳。李家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刚才的悲伤,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痛苦……  
- S4 T/ v+ q% Y) @# r车窗外明灭的灯光掠过他的脸。李家宁又心酸又怜爱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清冷的线条。
% S: j8 I( D7 V7 X# _" e% z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死了也愿意……李家宁想起小许说过的话。是啊,死了也愿意…… 1 C. p0 d; k: h: f" A6 L& Q2 b
“上次听你说你的家乡,我很感兴趣。”一直沉默的旗奕突然提起几天前的话题,“我想看看那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可以载你去,你给我介绍一家旅馆就成了。” 8 _( @7 b9 ]# f) R* ^
“好啊!”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李家宁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我还可以给你当导游,我家的那个小镇周围还有不少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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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说定了,走时叫我一声。”旗奕转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李家宁。看到她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 |0 |- Q6 U9 T+ l$ Y& J! ~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象一个世外的桃源。外面翻天覆地变化,象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 S% L' r7 S4 s5 u; z6 M小桥下轻淌着清澈的流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粼粼波光;河岸烟柳轻笼,长长的枝条随风婆娑舞动,甚是清雅静逸。石板铺就的河边街道上,来往着两三个步调悠闲的居民;窄窄的石阶通往小河,有几个妇女在河边捶打着衣服。 2 t+ X" r& [/ A  V. p
李家宁兴致勃勃地带着旗奕推开河边一处房屋的门。她一进门就欢声地叫着爸妈,开心地跑向急急出来迎接她的父母。 3 ]: ~4 V% s* L1 ?2 [
旗奕跟着进去,看着这个有着森森修篁的小小院落。
5 \. y- _8 |# V2 L5 R* ^' E. i洁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卵石铺满整个院子,闪着润泽流动的光。绿茵茵的苔藓蜿蜒石缝中,在浓荫下,分外的深邃清幽。
9 y, b1 G2 }- E- Z: D+ Z1 `& ^一侧的花坛上立着几块形状奇特优美的假山石,假山石下满是各色花草,隐约的花香弥散在小院清凉的空气里。有些显旧的粉墙上,爬满了牵牛乌藤,深碧的枝叶中,点缀着几朵粉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颤。
( Y* u- d3 ~$ {* m旗奕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悸动,这个清雅出尘的院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 k& J8 T% ~: ~& e; Y3 I! v2 l4 F李家宁没有注意旗奕神情的变化,高高兴兴地跟她父母介绍他。李家宁的父母是很朴实的老人,待人非常和蔼,让人望而亲近。
% x) a7 p: ^" J4 A! Q3 u8 e“去认识一下我哥哥!走吧,他在后院,我带你去。”回到家的李家宁象是只跳跃的小雀,感染得旗奕也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1 M( W- v) D2 L2 @( c( @
他微笑着任李家宁拉着他穿过厅堂。 - O4 U9 E- P+ e/ c% @
李家的后院有点杂乱,墙上靠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挂着些干菜。杂草从石砖中伸出头来,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地面。 / H1 M! S/ R& p2 e/ O
院的右边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优雅伸展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院子,绿叶中开着粉色近白的小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明媚…… ! Z. l9 `/ m" |4 e9 z. U  f4 k% [
院中老旧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抬头看着满树娇嫩的花叶……  
2 f, n6 j/ J9 D) j1 c, a3 T一眼看到他,旗奕就如焦雷轰顶,彻底地呆住了。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蜡白,象是失了魂魄般地僵立当场,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 d+ w: e8 W. e/ ^
风起,细小的花瓣朴朴簌簌地如细雨般洒落。白衣布裤的他,身形修长,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神仙中人……/ M+ A6 @$ g% v( B! U
泪,缓缓地滑落……
) |2 @0 m1 _: A1 i& }旗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人,嘴里喃喃叫着那无时不盘旋在心里的名字: 3 q3 A+ r5 ?+ v- ?
“韩玄飞……” % f" m! l- y! N# ~
一切都消失了。
+ E. j/ Q; `1 q2 z风、漫天的花雨,边上的人…… ”
$ L* ]4 c  `0 n) O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子…… 5 U0 Z5 |* g5 }/ ^: _
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仍是那般光滑细腻,一如初识;轻柔的布衫裹着那修长均称的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3 Y8 O- X; o" q$ }" u  n+ p
而那双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双眼,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 @( o$ Q* Q) _' l, @+ I1 W旗奕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掉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花雨中如往昔一样漂亮炫眼的人是他的玄! # }3 E; n2 {# {; T. U
玄没有死!他没有死…… 8 A- w9 R  Y1 F- Z, {2 q0 i9 q
他活的好好的,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8 r" a6 x  F" }) `4 u
千万不要是个梦!千万不要是个梦!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求求上天,请永远永远也不要让我醒来……
  w' M& v( S# [' n“这是我哥哥李家平。”李家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死盯着她哥看的旗奕,又看向满脸震惊的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8 T0 ]6 o+ N5 i. J. f旗奕象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韩玄飞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4 }1 I% A+ A9 H7 E+ P+ a7 I
他把手伸向韩玄飞,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思念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梦会被惊醒……  
% b: I2 Y. o; M0 l3 G% n$ q他怕玄会生气…… 0 z/ z/ k5 A! {6 s( g' ]* d1 Y
“玄……”他只能流着泪低叫着他的名字。
/ S) F; G4 W: i& b' Z韩玄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后院里见到旗奕,太过意外的见面让他一时间也傻住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旗奕,身体象被定住似地动弹不得。 ) j/ C. d0 T( d% `3 I& @& |6 h8 N
“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认识?”李家宁提高了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韩玄飞。他神情有点恍惚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旗奕。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李家宁拉着旗奕胳膊的手上,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
# K$ c1 C& |4 k2 u* u$ _& u$ _. G" e0 R旗奕吓得赶紧甩开李家宁的手,冲上前想拦下韩玄飞。 ' l2 x' t' i8 ~' D
“玄,我……”被韩玄飞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旗奕根本不敢伸手拉他。他站在韩玄飞面前,死死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把韩玄飞抱进怀里,“我跟家宁只是朋友,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玄、玄……” 7 P. ]; ]0 l( {) M5 z  @. R
“让开!”韩玄飞冷冷的开口。
# D1 F/ S# h9 t7 f/ \旗奕不敢不听话,连退两步,让出道来。韩玄飞看都不看他,从他面前走过。一看韩玄飞拐弯上楼,旗奕立刻要跟上,却被李家宁一把拉住。
' `2 r5 K% I: D1 D“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叫我哥韩玄飞?你们之前认识?” ! S. r" [3 O! q4 R. ^7 e* W
“对不起!”旗奕温柔又坚决地把李家宁的手拉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家宁,谢谢你!” ; b7 I9 o/ c3 ~) S0 M9 L
他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完,立刻飞奔上楼,挡住了正要关门的韩玄飞,“求求你,让我进去!” # D, j0 P, J4 S3 I  o& N3 ~4 i7 a2 O
韩玄飞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法拦住旗奕,只好放弃地退开。他又气又恨地看了旗奕一眼,坐在床沿不吭声。1 C  ^% h" x3 ~( R& D
旗奕反手合上门,走到床前,他的目光片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身上。看着神情冷漠的韩玄飞,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跪在韩玄飞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 y. h6 j0 {* w. r: N韩玄飞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不放。
% |- e' P$ J: y& D' v$ N“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抱着你的相片,和你说话,亲你……
! ?1 ^& N" q0 g4 A# T0 t1 N可那冰冷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痛苦极了!
" ]% c3 n9 u% x1 h$ E: m我好想你,玄……”
# a5 g$ K& a0 ^+ ~# z他把脸埋在韩玄飞的手掌中,浑身颤抖着。韩玄飞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开头,咬着牙硬是忍下心里疯涌而出的酸痛……  0 z' H4 g, p" `0 H; W
旗奕把脸抬起,一遍遍地轻轻吻着韩玄飞的手,“我爱你,玄,我爱你……”
) W' i! J9 e) ?. |: c9 D8 u. K他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韩玄飞,开心地笑了:“能再见到你,能握住你的手,我太高兴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6 q3 s: q' g" |3 a9 [$ W# w
韩玄飞从眼角里瞄到旗奕满脸的傻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么回事?”
' f! h1 S! z& y" k“我和你妹什么也没有!我公司新近要建的一批别墅是由你妹设计的。在奠基酒会上,我碰到了家宁。我觉得她长的跟你有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我想通过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们。  * c  }8 M" ~2 c! i$ n3 V# b/ ~$ \
可她口中哥哥的情况跟你根本不象。她说她哥才27岁,还是学文的,又一直在镇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错了,可是又不死心,总想试试运气。 , F4 b! y9 r5 [: ?. v
我回国后就开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带回来,没有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查。
& h1 ?$ m+ z/ w, u" X8 t我私下去找过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愿意说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说你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从哪毕业的,原来在哪个警局,统统不知道。我猜你应该是一来就准备当卧底,全部身份都换过了,除了几个高层领导外,没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L) c& f! y4 `* Q% ~+ [0 R
我也曾想通过上面的关系找你,可他们别的还好说,一说这个就支支吾吾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还不愿意放过你,想找你的家人报复,都不肯帮忙。 , v) y* w' o* I+ F4 ^
这次能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没有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老天对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
( `2 X  X9 q/ ~听到这里,韩玄飞猛地甩开旗奕的手,目无表情地盯着他。旗奕不安地看着神情不善的韩玄飞,“怎么了,玄?我、我跟家宁说过我不会爱她,她知道的。”他抓住韩玄飞的手臂,“这三年多,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 : f5 W) X; J! [8 a% C* u& h' a
韩玄飞一把推开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6 c% G. {4 w- Z8 R, M) K
“玄?”旗奕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韩玄飞立刻把头转开,可旗奕还是还是看到了韩玄飞满脸的痛苦和愤恨。
/ W6 G1 a7 r5 Y“你竟然能回国,还能象原来一样公开做生意!”韩玄飞一拳打向窗框,“这算什么?你们纵横这么大件案子,你这个首犯之一……”他气得说不下去。
6 y: M: a! U. ?; D  e6 }7 u- S; n“玄,”旗奕心痛得抓过韩玄飞的手。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韩玄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放手!”旗奕一惊,看到韩玄飞脸色阴沉。他不敢不听话,只得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 & Z+ k- L8 Q  o) {) B6 [
韩玄飞气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着头不说话。 + M- m( H, M4 m. h6 N
“我能回来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纵横主动和政府合作,做为国家贩卖武器的中间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关系多,信誉向来很好。我们为政府牵了不少线,国家赚大头,我们只抽些佣金。这样,我们纵横也算是脱离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大家都好。
% k) c+ L. r$ c+ D还有些别的生意,都是我们在做中间人,为国家做贡献,算是将功补过。还有、还有……当时还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来账没有被搜去,弄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彼此间本来交情就不错,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了…….” $ ]  d4 ~" n, j4 E
“所以他们欢迎你们回国做生意了?是不是还算做爱国华侨?还是海归派?”韩玄飞的脸色白得让人不忍目睹,立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着,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b4 E) a: }6 H
旗奕担心无比地看着他,想扶他,又不敢。 5 r8 \+ M8 A9 A# @, b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当时的条件只是放出在狱中的两个兄弟,让成家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儿女接到身边。回国是我坚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长的地方,我觉得这样会离你近一点。 2 l& m* t! o9 S! w1 p4 ?7 ^
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来。我现在在几个城市做的房产生意,不少有关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钱大家赚。而且如不是重大场面,我也不会露面,都交给别人打理。
( }' r7 U# _. O" J9 f玄,我现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连税都不少交一分。”
6 t" ]* c4 A- b. y- G5 Y/ Z* ^韩玄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他无力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 J% @7 P) D! i) Q+ r3 B/ F  E
快到床边时,他的双腿象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抖了起来。韩玄飞站不住了,伸出手想扶住床楣。可还没来得及扶住,人就已经要向一边倒下。 3 y' U' ?/ `" F7 m2 Z1 Q& R% ~
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抢上几步,一把把韩玄飞搂入怀里……
. n7 x: {6 J4 @, x/ G, w
$ p  u" e; b4 [. v# S5 b把长久以来执着思念,以为早已失去的爱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旗奕泪如雨下。他哭喊了一声玄,不顾韩玄飞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4 a7 v/ L% Z$ p1 r; s& |$ i2 ^8 T旗奕的怀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气息,旗奕的泪……韩玄飞的头脑一下完全空白,整个人瘫在旗奕的怀里,任他吻…… % I- q3 B: T4 z7 M9 F
他无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
8 e' m8 X' v7 @* `“啊!”在门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宁,突然看到两人拥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禁不住尖叫起来 。
7 c: |  T5 c+ o2 S4 Y( `( c2 Z: Y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韩玄飞,发现旗奕居然在自己家里吻他,还被他妹抓个正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飞!
2 k7 Q2 a! I! Y他又羞又气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推开李家宁,夺门而出。6 K3 ?2 F# U1 l7 @
旗奕现在怎么也不敢去惹气头上的韩玄飞,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惊骇中的李家宁面面相觑。
$ z$ {# O7 [" ~3 o1 K% K3 M* |“怎、怎么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完全糊涂了。
7 S7 q& y" k7 p* j“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爱你哥!”旗奕看着李家宁的眼睛,神色镇定。
4 k' ~6 u2 F# T& J  U; Q1 l李家宁愣愣地看着他,“你一直爱着的那个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8 ^, I7 `3 q% U( G
“是的!”
6 m: Z6 u$ o" a0 P“可你们、你们……”李家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 r2 [0 s! t3 z; k' M$ D
旗奕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我曾经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我非常爱他,想求他原谅……” ( g& Y4 d0 x  U- Y& g! D2 b
“家宁吃饭了,”李母上楼来叫两人,“旗先生一起来吃吧,饭都做好了。”- N9 J- H' F' x, @, q
“不,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温和慈爱的笑容,心虚地低下头。他慌乱地致谢,又下楼和李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李家。
6 c0 T( R7 R( C& L5 y9 {李家宁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胡乱地拔了几口饭,就把碗一推,说:“我不吃了。”站起来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6 y2 S% u1 I; B& y2 ?  Q李家父母不解地看着焦躁不安的女儿的背影,又探询地看向闷头吃饭的儿子,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他们虽然奇怪,但因为习惯了不去太多过问儿女的事,也没有多话,只是轻言细语地叫身体不好的儿子多吃点菜。
) ]$ k2 E& K) m# ~1 x! `1 {李家宁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直掉眼泪。她虽然知道旗奕根本不爱她,可心里还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许有一天…… % K. V! e( F! }. t
可他找到了他爱的人,那人还是她哥哥!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她亲哥哥竟然都是同性爱,怎么会这样?
% Z( ^( D0 ]# w7 t# L# P她闷坐在房间里,母亲送水果给她,她也没理,只是呆呆地发愣。夜幕慢慢降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李家宁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静静流动的小河。 - X8 a& D3 H6 ^, o1 ~) E
她想着心事,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f- U% }8 N) C0 R0 H/ Z" O“旗奕!”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9 j5 b& v/ X: [
坐在树下长椅上的旗奕抬头看到李家宁,“噢,你吃完饭了。”说完,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
- X  w/ C, J( z. [' B2 A“嗯。”李家宁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柳树长长的绿色枝条,她看到河的斜对面,她哥房间窗户里射出的灯光……
& f0 q* Y% o; W“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宁咬了咬唇,红着眼轻声地问。 '
/ }) F5 g% e! M* }$ h“是啊。”旗奕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看着那柔和的光芒。 0 N# k4 V7 s& [$ i$ h- k
李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5 c  B2 P. _6 m- \! O$ ~: ^那目光全给了对面那空无一人的窗口,没有一点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宁止不住地伤心。( \- k6 W( n; R# H: }* X% [
“你看到他了?”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那让她心动不已的人。  8 X! \, \0 U2 Q0 W- _. W
“看到了。他有三次走过窗户,还有一次就站在窗户那看着河水。他看了好久……”旗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笑容里有着李家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
2 O" w) f7 U: y) T6 L看着这样的旗奕,李家宁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流。
- Q% E1 _5 w3 n3 w1 @“对不起!”感觉到李家宁在哭,旗奕终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理了理李家宁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对不起,别哭了!”
/ b/ ]# N8 G: I7 c( l夜风中,旗奕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李家宁的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 ( @, X9 F$ F! C+ H3 k
但他的爱,全给了她哥哥,永远也不可能分一点给她......
: X. Y& |* I& w/ H4 \4 k不过,旗奕深爱的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这也让她觉得比较好受。她那个什么都杰出的哥哥,现在却几乎变成一个半残废。他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 [  b3 h& ?. T" R/ k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还是喜欢旗奕的。有象旗奕这样深爱他的人照顾他,陪着他,他应该会高兴。而旗奕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5 m7 V/ E' f" ^7 O+ O, Z4 l: p唉,不管什么同性爱不同性爱了,有什么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虽然得不到旗奕的爱,但她会多一个哥哥,旗奕会成为她的家人,她也该满足了。 4 n" A8 x- M% }/ v
李家宁看着墨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乱地抹去泪,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抬头对着正担忧地看着她的旗奕。3 Q' z% Y' J3 U+ m
“我没事。” % A7 [. ]1 Y; Z( c# L  S, [
“对不起……”旗奕再一次轻声道歉。 : y$ T- a3 ~0 |
“不要这么说,旗奕。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己……”李家宁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哭了。 5X*Mur
% k1 ~& u4 R' j0 c% j她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 i0 y  r, _& Q0 ]# f% W
旗奕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家宁就匆匆跑掉。不一会,她拿着一些点心和可乐回来。   ~0 s% r+ G1 I( s0 D0 A* E+ N
“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蒸饺,趁热吃吧。”' Q) F. N# X( @* _& B* e
“谢谢,”旗奕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唔,真的很好吃。” - N1 P% C3 }1 @& H
“我哥最喜欢吃了。”李家宁微笑着偏过头,看着饿了好久的旗奕埋头苦吃的样子。
3 s, H6 u( \/ @- x! {5 ~“哦,你哥还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他挺喜欢吃烧烤的。”旗奕边吃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窗口。  
  p. r% C% }9 s- d/ }李家宁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他吃,拼命给他炖补汤,我想他吃得快要疯了。” ) J8 E# b, I9 e" x( A9 }. k% D
“是吗……”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4 o# q9 ?- t' o- H0 `" i“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李家宁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关于我哥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7 R" ]3 x; j/ t" P) d+ i# L8 d“傻瓜,”旗奕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 W/ }' f/ Y  `5 Z; g
“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着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他坚持下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
) ~+ q6 e' e  @9 o( Q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 `3 i- X  A4 o+ z# }) P& r% A( u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 f, K) d7 C  c1 F7 x* _( k  b! J
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 Y' w6 `, x6 m  w9 H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 k8 H4 O; {  ?$ r“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旗奕。
" b+ h8 E# g8 a# ~+ o' u" T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他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 G- w/ o5 G6 j/ d
“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 \4 N2 J; U8 s“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7 X) N, A/ s" C6 n7 Q+ c
“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2 G% H, @: _1 o5 w& }) f  u
“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 N3 w! x5 o0 Q5 E# A0 L旗奕转过身,看着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 n$ i, q. e0 j% u' _; A* Y" T5 o) J
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4 `, w6 C9 X6 z) u
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 Q  Q0 \0 P) h
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着头,带着如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 v: z' N% _* |7 L0 H
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着,象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4 }3 X0 I- A$ h9 U/ I, T' q1 }! Q
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地看着他们。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着。
( M+ |' k/ a, U7 _; ^+ C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着凉了。” 2 G8 B1 K% x% i# r6 x2 c5 E
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着急地看着他。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晚了。” 7 @; r+ ]; m9 F. {% ^$ w
他也不看旗奕,推着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旗奕了。 5 U- j+ g, f$ K: D' v3 O5 [, j- a. p/ c+ ?
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着她哥也上了楼。" Q1 o* r1 @( s
“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他真的是很爱你。”$ l4 A) K8 |) w* J3 r
韩玄飞站在房门前,背对着李家宁。听到这话,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说着就进了房。
5 N- p/ h* n' _- ^. K+ N, J8 \0 E李家宁锲而不舍地紧跟他一起进房。“他离开我们家后,就一直坐在河对岸,看着你的窗户,只希望能多看到你两眼。- a0 c* x9 `: Q9 |
韩玄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 " P: N" x, c9 C" G# O# Z
“他说他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只想能一直看着你……”李家宁一阵心酸,眼睛就模糊起来。
) v( o2 r1 _0 f( k' F1 n韩玄飞不悦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说客了?那家伙很厉害嘛,一下就把我妹妹拉到他那边去了。”9 U* L( q9 E: {. n3 U  z
“不是的,他没有拉我!只是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痴情让我好感动。”4 e4 H1 C! r3 ^& r* B/ |
韩玄飞瞥了眼激动的妹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 V3 y0 Q+ D# j, p& C) t% c5 e
李家宁坐在床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久,她才抬头看向哥哥――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在李家平沉默不语的脸上,李家宁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沉重的忧郁。
7 \4 i" I! n3 a- |; w, B  E“我爱他……”她看到韩玄飞迅速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表情有点疑惑。她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 k/ W( V  M3 @/ m7 e; D一说完,泪水就直流了下来。
2 O6 L9 v. O6 E) l0 X5 F1 f' q韩玄飞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个混蛋!” ! U8 c0 \$ D( g7 l7 U8 }5 |
李家宁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赶紧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永远都爱他死去的爱人。许多人追他,他都没有动心。他常一人人去酒吧里喝酒,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悲恸,我真的是受不了。他一直想着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开心,可他根本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2 {: @9 d9 K1 G% i1 v# l+ R- n- f
“别说了!”韩玄飞受不了地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你回房去。”他拽着妹妹,想把她赶出去。 & K7 U$ H( i' R
“你明明也爱他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救他!”李家宁甩开哥哥的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
; @! d4 q. O5 G3 G5 D韩玄飞一僵,脸色一下变得蜡白,“他跟你说什么了?” , b* \/ e4 h) i1 r
李家宁看到一下子变得严厉可怖的哥哥,害怕地缩起肩膀;“他没说什么呀。他只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还是救了他。”
7 x5 w# \3 O/ m% `; X0 b韩玄飞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表情松懈了一些,“回房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 M! j7 g) w- {; p9 r2 H9 E$ t& Y李家宁被推着出去,还死命回头不放弃地劝着:“我也希望你开心呀!你下午那样,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我不在乎是不是两个男人在相爱,只要你们都幸福……”
$ O/ x% `# f. |# w, i% R6 l“你给我闭嘴!”
! S1 g; D0 F' e1 ?1 ^. v“不要!”
) E7 r$ u' F7 x9 ~$ B' z9 Z( ]0 F两人这样推推搡搡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们就大惊失色地发现,李母正站在门口。很明显她已经听到了一切,她的脸上交错着吃惊、伤心,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 h/ d+ {, r# N3 ~; [: ~7 W% m' a
两个人张惶失措地傻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 K7 b1 I7 z& J- A6 }, k) p' w1 V还是李母先开口。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颤着声对儿子说:“家平,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啊,别累坏了。”她没再多说,蹒跚地转身离开。 - H& @0 m& O- p2 p( c* H
他们两人都看到了母亲背对着他们在偷偷擦泪,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 M3 G  c! T- u* Y1 Z李家宁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Q, Y" d, Q+ }; w临近黎明时,韩玄飞才稍微迷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他几乎是一夜不能成眠。
8 |  `" f  M! Q6 G. Q) C可是就在梦中,旗奕也不肯放过他,如白天时一样执着、步步紧逼。韩玄飞看到他冷冷的眼,盯着他,然后离去。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吓人的空白中,泪流不止;可下一秒,旗奕又对他微笑,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他爱他……$ P# V8 Y9 J; D) @( L  D
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轻易地唤醒了浅眠的韩玄飞。他睁开眼,看到一抹明亮的曙光穿帘而入,映在深棕色的木制隔扇上,柔和的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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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试着起床,可是欲裂的头痛让他颓然倒下。脸伏在枕上,冰凉湿漉的感觉提醒了他那个短暂的梦,他自嘲地笑了。
5 s1 F: ?) y) A' u又歇了一会,他还是勉强自己起来,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洗漱、吃饭。他缓慢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完全凭着本能。梦中那撕袭他心肺的痛苦、被抛弃的恐惧和时而的甜蜜依然死死地纠缠着他,大脑如瘫痪了一般被困其中,无法挣脱。 9 q8 Q. ~* A# C, n) H& N4 B
早饭后,他仍如每一天一样出门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他来到一块小小的空地。
/ d  z) n5 x; F/ _% @: b1 [这块地在小镇的边沿,在清晨薄雾中寂静地独立,空无一人。
4 r4 Z4 X7 h% G# y) ^空地上有两株大树,郁郁苍苍,树干上爬着苔藓,已经很有点年头了。空地的一头是座古旧的戏台,一边靠着河。坐在河边的石条上,可以看到对面的菜田。如今已是盛夏,触眼所及,全是一片葱绿。风一吹,哗哗地一片绿浪,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 E  t# i( R: w0 q& A. |8 A7 C韩玄飞每天散步,都喜欢来这里休息,看着这无边的田野,和夹杂其中的零落树木。没有人声,只有天地间自然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间或传来的几声鸟鸣。
; Y" E1 N/ [8 `) V0 U! c平和美丽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中的烦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宁静。 ! i1 w/ l( Z, R2 ]$ q& ^- a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傲气的自己,在被那样对待后,还是无法全然地恨他。
5 t1 n2 T$ |" B0 M还是想他…… + F7 l4 i4 t6 K, Q0 L5 g% g2 d) c
韩玄飞闭上了眼。 % a+ P$ ?: P* u6 {- m2 ]
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毫无骨气的人。
  s. m! m7 x3 L, b3 ]. i想到在梦中,自己因旗奕的绝情而痛苦、又因他的爱语而欣喜若狂……韩玄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9
. F/ m& p% u& }9 k, ]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呢?真的不想再想他了……
5 s) u7 L2 V) r& J2 v真想自己能全然地恨他,不理他!看着他伤心、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求他原谅,就是不理他!
- ]1 V. q0 d( z# C4 ^( z* }- B. R不……
6 ]4 P) t2 E3 R2 s: i/ f8 M& a是希望自己能完全地漠视他,放开过去的一切,追求新的东西。 9 X4 }- o" U+ g. v
韩玄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干一番事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假日时,带着妻儿上街,去公园玩,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得意地东张西望。旁边,就是妻子幸福的笑脸…… ( ^0 G- n5 M8 n. t/ p
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一切了?自从五年前认识旗奕,一切都脱离了正轨。脑袋里除了职责外,就是旗奕、旗奕! + r: h9 B; p( `$ {1 Q
我不要这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李家平,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你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 6 U( `( C! R! X$ `4 h8 \1 e
该死的。 , ~/ Y  g  `; \( H" F0 x# U! a
突来的心痛打断了他心里象咒语一样反复乱念的话。他痛得用手死死按住胸口,脑袋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句话: ! k' `  X; g: u: P; Z' T
他好想被旗奕抱在怀里……
; y# X- x3 |; G: \3 |韩玄飞绝望得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算了! 7 {$ R6 a3 G/ D1 l8 h
旗奕一早就远远等在韩玄飞的门前,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韩玄飞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心痛得不得了。他真想能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地呵护着,看着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6 H5 s+ d# O, I
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 E# E1 ]1 v" w5 t2 @/ f* _他只能忍着心酸,跟在韩玄飞的身后,贪婪地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
% E* i5 r4 c' U, b& O" Q( |]他看到韩玄飞走到一个优雅清静的地方,先是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风景。可很快,他就用手捂住了脸。; H6 I$ c; Z4 K$ V" e+ X+ ~
他知道他很痛苦,因为自己……
) g! ]* ?0 o% K7 A: {% b自己的出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让他再次回想起不愿再想的往事。- L/ z4 y1 _' x7 J  I) U+ ]6 x7 z
可他不想放弃。
  @$ F; f/ c& Q# O" q玄还是爱他的,他想陪他一辈子……旗奕就这样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痴痴地看着韩玄飞。
- ^4 ^+ i0 b: E+ c阳光透过树叶照下,很温和。风掠过水面而来,带着一丝的凉气,驱走暑气。宁静的天地,古老的景物,让人真有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7 D" S8 f. v: ?; _" Z( D9 c他觉得幸福……
) {/ Y3 {9 O5 Y韩玄飞站起身,旗奕也站了起来,但没有躲开。他看着韩玄飞直直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 O/ [! _; {) K1 L
他神情冷峻地看着他,象在审视,眉头皱得很深。旗奕很想伸出手去抚平那深深的沟壑,可没敢,只是乖乖地等着韩玄飞的动作。
. G1 k" d# }8 I  U韩玄飞把眼转向墙角,冷淡地说:“旗奕,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7 h0 w, v8 {$ L7 e2 H9 k% h
旗奕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脸。他看着他,听他说完,只回答了三个字: & i) v6 l, L) a
“我爱你!” - R* W. P) x' j) q7 h
听了旗奕的话,韩玄飞本是洒脱直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显眼得让旗奕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4 v" v* x5 ~/ @& c4 X% B
韩玄飞还是不看旗奕。 / L! f+ i* j9 A8 }/ P" L. l
“那又怎么样?你那样对我……”想起那不堪回忆的画面,韩玄飞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快要麻木了。他苦笑起来,“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h* F* \/ n/ e( N, M他说完就想走。
5 P- \  i! x/ I旗奕一把拉住他:“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他的语气肯定得如同在讲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 i4 z8 U1 G& }“你敢说我忘不了你?”韩玄飞猛地转身,恼火地盯着他:“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
6 L0 ?' p, ?% _; }) Z, ~3 p' k“玄,原谅我。”
0 Z: K3 l; [5 g$ n“你少来!”韩玄飞几乎是暴怒地甩开旗奕的手,“你把我整成那样,现在又想我原谅你。你倒想得很美,什么好事都你占了!”
( A2 T" T. `- b7 i" w- D. v“玄,对不起,对不起……”旗奕面对韩玄飞的指责,无言可答,急得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 , s1 h( E, {# n
可韩玄飞根本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走。
1 ^6 q' X# a, k& V6 S6 p! c留下旗奕,跟又不敢跟,不跟又不甘愿。僵立原地好久,才拖着步子朝着韩玄飞的方向走去。
/ e6 F6 t! ~# F& s才拐了两个弯,他就看到了韩玄飞。他正站在街道的一边,面前是一个有着江南水乡清秀气息的女子。 / s( S: b0 c6 e2 _+ u( Z$ V5 R0 A$ s
两人在说着话。 2 G( [$ O  C7 i2 W# h& e/ c! {
旗奕听到那女子嘴里亲切地叫着家平哥,态度亲密。她仰着头看着韩玄飞,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玄飞,任谁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喜欢面前这个出众的年轻男人。   n3 K5 y  [3 V6 [5 m" ^
旗奕的脚步象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他看到韩玄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他已太久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 _( ?7 E6 n+ ?1 j) t' t- c: b
他觉得好苦,整个人象被浸在苦水里。他自信韩玄飞爱他,可对方是个女人,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有的优势。看着那女子痴迷的眼神,韩玄飞柔和的笑脸,旗奕心里又酸又涩。 . j3 h; W+ z" ]
他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 3 M& t( r& ^, F4 J. h# y' X2 f  n
如果自己不再出现在韩玄尽面前,他应该会切断和过往的所有牵连,不再去想。他应该会选一个女子结婚。以他的条件,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就象刚才的那个一样,一定愿意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男人……
3 Z! {/ o8 Z4 h' H0 j重新站在戏台下,想着刚刚韩玄飞的话,旗奕第一次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让韩玄飞得到另一种幸福?
# S# G( g- Q+ i0 F4 O% ]$ I8 O  {2 \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了自己?这样,玄会幸福吗? 5 b# d- I# X6 T+ {+ u% f" T3 X4 L: o
想到不能拥有韩玄飞,旗奕的心象被生生挖去。没有玄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心空荡荡地,苦不堪言。这三年多的非人日子已经快让他疯了。: ^* w4 @7 X9 R# ~3 |' E
可是,玄会幸福的,是吗?
% }4 b9 [' j" S8 v9 }只要他能幸福……
: t" D6 U* m: Z* f旗奕坐在台阶上,看着刚刚韩玄飞坐的地方。 : p/ T+ a8 N/ J' ~
玄…… & Z" ~# M1 u8 w
他捂住自己的嘴,整个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嘶嘎地痛哭起来…… & ^' c) d/ H% }" G" x5 u; ]
自从早上和旗奕说完话后,韩玄飞就再也没看到他了。结果韩玄飞一天都烦躁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他总以为那人会忽然冒出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可是一天了,旗奕没有再出现。 7 |% d+ ]1 Q3 @. g9 |* S6 J$ J
韩玄飞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可他根本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装做看河水,却偷眼打量着四周。
$ b$ c' S# w" K他还是没有看到旗奕的身影…… & P" I  O, K) F+ Q3 R
他黯然地倒回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猜是旗奕被他早上的话打动了,不再来纠缠他了。旗奕为了他好,愿意放手,这应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他可以不受过去的影响,开始重新生活。 4 T! o$ s. V! T' F1 E6 D! [" K
可是…… + [, @2 i7 _6 F
他想旗奕啊……
; [4 I! Y5 V# m9 N2 V7 x( C& @$ o他想旗奕抱他、他想旗奕对他说爱他、他想看到旗奕的笑容、他想要旗奕为他抹去泪痕……  % {, n$ ?: b! q& E0 }  i
他想在山中寺院中虔诚求佛的旗奕;他想在枪林弹雨为救兄弟狠狠打了他一拳的旗奕;他想为他做饭的旗奕;他想为他讲笑话的旗奕、他想抱着他温柔疼爱他的旗奕……
9 u9 `# E* A- }; K" f! M9 t他想那霸道地宣布他属于他的旗奕……
4 d3 r/ k! j( }; ]/ n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深情注视的……
% ?/ K* m( B: @9 _2 y都是旗奕!
% A8 H- s# `. D8 u) [都是旗奕…… + {1 p4 f) a6 p4 \5 a( T& I. B- x- h% K
要如何才能忘了他?
7 C0 N  A  N7 _; A4 s  ~# ]; K“你还好吧?家平。”李母端着点心到韩玄飞的房间,“你晚上饭吃的太少了。小聆炖的这汤挺清爽的,你喝点吧。” / w" y5 g0 j1 X+ C( [4 Z( g7 C
韩玄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只好拿着勺子慢慢地喝起来。 " R  I4 Q( c) C
李母没走,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喝汤。神情犹豫着,象是想说什么。 # \3 p8 ^! Y0 |5 U  I- d! I; \
“妈,你怎么了?”韩玄飞不觉得奇怪。昨天的那一幕给母亲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可能没有想法。他停下喝汤的手,静静地等着母亲发话。 , J! L* r' G. {
“家平……,我和你爸在想,那个、嗯……”李母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8 ^9 n% p# I4 |: ]韩玄飞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微微笑着说:“妈,有什么话就说嘛,有什么关系呢?” - [, K2 {# B' F0 j4 ]- O) b
李母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我和你爸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 f+ s1 p  m3 l4 F5 B
韩玄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吭声。
: @+ l2 Z& a/ z% A9 E“家平,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和你爸也没管过你。可你今年也三十了,男人总要结婚的吧?”李母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张家的二姑娘小聆一直喜欢你,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那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能干。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常来家里帮我们老两口做事……” 0 x4 z: O, @" R, M. E+ p) |
“啊?不行、不行。”韩玄飞吃了一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耽误人家。”
' s* U/ `0 W6 E; f0 R7 f“没关系的,小聆她愿意。她刚给你送汤来,我有跟她提到这事,她说她愿意。那孩子很乖,她会把你照顾好的。”李母有些焦急地望着儿子。
6 z# X9 e. O0 c" S) W“我和你爸也老了,你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再舒服点,可是总不周全。我们想,你如果结婚了,你妻子也帮着照顾一点,你的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H# ]7 [3 ]7 l) \- K3 d
“我的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太多照顾。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根本不爱她,这太对不起她了。我不同意。” 3 T! D/ E, Q$ ~" Q: @, @! {
李母看到儿子一口就拒绝掉了,伤心地湿了眼睛。“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是,两个男人……这总不是个事儿啊…….”李母抹了一把渗出的泪,声音都哽塞起来。 * y- W3 {2 w" T4 Q/ O- Q2 R
“不,妈,我和他……我和他没什么。”韩玄飞想否认。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太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 $ `6 N8 Y- D/ }# ?# f
李母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她勉强地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你别担心小聆,这孩子她愿意的。”
+ i6 n. X- M8 e( Y* P# X, D2 K- F“不、不行,我不能误她。”韩玄飞只是拼命摇头。
4 i/ ]( F4 B/ [& [4 x0 N“家平哥,”张聆一直站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后,她鼓足全身的勇气推门进来,“家平哥,这样不会误我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非常喜欢你。伯母跟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2 [  U. S9 D8 `2 K
韩玄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胆的告白。他呆了呆,脸一下就红得让人不忍目睹。
1 F6 @$ Q$ u# u“不、我……” " j8 s/ ^) [; T, @2 z% I
“能有这个机会在你身边,我好高兴的。”张聆生怕韩玄飞不同意,急忙打断他的话,“真的。”9 m6 {. u+ F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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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聆的心跳得好快。看着韩玄飞涨红的脸,她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开。她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竟然还是这么的青涩,害羞得让人觉得在实在是可爱。
, }; l4 x$ j  k. p1 S“可是我、我……”韩玄飞转开头,不敢正视如此热烈痴情的眼睛。“我不……”
' ]; |. ~4 l7 f! z+ G4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突如其来的勇气消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叫似地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 v5 Q' i; b( `) A  q她低着头,扭动着自己的衣角,“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想能好好照顾你,让你的身体好的快一些。”: N: n, t! ]2 E
“家平,我和你爸也很满意小聆。城里的姑娘娇气得很,哪会有小聆贴心。你就听妈一句,答应吧。”李母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儿子。
# V) f6 z  R1 l7 I4 I韩玄飞不忍心地抬起头,叫了声:“妈,你别这样,我……”4 L3 l' ]4 r1 @8 Z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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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向张聆,看到这女孩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说不下去了…… * a: t- _7 O% t/ @. T7 ]* e& V
“小聆,我知道你对我好。”好半晌,还是韩玄飞打破了满屋难堪的气氛,“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差到什么程度,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好,你何必……”
; c) ]3 G7 T1 `% p; a“我愿意!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孩的脸又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玄飞。
/ [0 L9 w& C: x! u韩玄飞怔怔地看着张聆。  
. S  ]8 F  {3 p' w- u/ ~3 p5 g他和张聆从小就认识,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好的。他从休养院回家,就常在家里看到张聆忙碌的身影,他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向来在男女间的事上放的心少,从来不知道这个邻家妹妹对自己是这样的痴情。 .Z9 p- D) S% E& b6 o0 a; `% Z4 G' _
听到这样的告白,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韩玄飞忽然想到,若是想永远不和旗奕有关系,实现自己原来的梦想,张聆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k2 Z$ F. e6 T( d# W可是……真的从此以后,和旗奕成为陌路?
) D) @. h7 z8 ]2 f# X$ `6 ^" B( }8 [这个念头刚掠过脑子,韩玄飞就心痛得差点流出泪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 B3 g/ W9 h) O  J" i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要承受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把旗奕忘掉?韩玄飞彻底绝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没有忘了他一点。每日每夜,疯狂想的都是那个混蛋! ( u7 {  v4 Q3 ?: ?
为什么当时没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骨头,竟然还在爱那样伤害自己的人。
8 f0 @6 J9 N5 S+ O: m4 T7 ~他那样对我,怎么还能原谅?有什么办法可以原谅?根本没有办法原谅!
1 M* @0 L2 f  m3 k; q, r4 H3 f% \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让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自己原谅你…… 6 }2 L8 r# J) m
没有办法原谅你…… >
( w+ Y, u3 {! g9 f“家平,算妈求你,你就答应了吧。”看到韩玄飞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泪。
  g! b; P$ d& P2 \& v“妈……”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流着泪的母亲和紧张不安地张聆。他茫然地想,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自己少想点旗奕的机会了。   ]) \- d/ n! k( V
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象现在,满脑袋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B9 |1 i1 l+ z$ y& X- G
“哎呀,旗奕!你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呀?还抽了这么多的烟。”李家宁一冲进旗奕的房间,就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她赶紧打开窗户,关上电灯,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
  U4 A$ }/ U+ M0 C$ a她做着这一切,可房间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觉不到来人似的。
# J& M3 [0 K( X/ Q' S/ K李家宁回身夺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烟的香烟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8 n7 L# Q8 A+ ?3 G4 y8 a5 a
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间形容变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两只眼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好难过,看到一向潇洒、风度翩翩的旗奕变成这个样子。
) b# Q# {9 W+ S9 G/ P8 b她真不忍心再给他打击,可是…… / O5 ~8 y1 }4 U3 N* Z' W
“我哥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去办手续。”李家宁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话说清。 # s( Q4 R- w9 E4 l/ F
本来象是一具僵尸的旗奕,一听这话,全身猛地抖了起来。他本就蜡白的脸,变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瞪大眼看着李家宁,青白的嘴唇颤抖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 U* y0 _2 U$ S2 W9 `# m; D李家宁被他吓着了,害怕地叫起来:“旗奕、旗奕,你没事吧?” % p& Y3 j: d. Q. ]" ]5 d6 L
旗奕没有回答,但李家宁一迭声的乱叫,也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
2 c9 N( C( `- q他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他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李家宁。泪缓缓流了下来,可在泪水中,旗奕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 \- r) v; X2 {% l9 C
苦涩得让人看了想哭……
' B! c2 F! i( ]2 o“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轻声地说,又伸手拿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8 |1 G5 n. I. V* g( S& e% Z' s
“什么?你怎么这么说?”李家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旗奕。 $ ?# X: V- E- m, _- i7 T9 l# w' {
“那你说怎么办?我拿枪到你家去抢人?”旗奕说着这话,脸上还是带着那凄然的笑。 ' p. `* A1 e3 h7 [0 ?
“你不是很爱他吗?我哥他明明也……” 5 Q( }- r( i  X8 J- A" e
“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宁的话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开心。”
/ f  M! |- B! q3 X; v; o# ?“旗奕、旗奕……”李家宁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哭着看着烟雾后旗奕那苍白的脸。 1 I# ], e$ F" n0 q& f0 J
“不要哭啊,”旗奕的声音飘忽得不象人的发出的,“你哥结婚是件好事。” 9 g' \5 G3 N0 n2 f5 I+ Y8 C
他不笑了,眼里满是难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 I' L/ q$ ~5 m- K李家宁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大哭起来。 ) S2 s+ M) s7 F# b, I
旗奕象是被抽干了生命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李家宁抱着他痛哭,两眼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家的方向……玄飞跌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叫:“天哪……” . H6 e: z- u7 U* u, \1 H
天阴了下来,早上露出的一点阳光,很快就藏到了云后。到了傍晚,乌云遮顶,才六点多,天就几乎全暗了。风哨哨吹过,带下几滴雨点,让久酷的天气有了一点凉意。
" h: E9 p* a! j/ ~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家的李家宁,脸色跟天气有得拼。她走进客厅,随口叫了声父母,直接走到张聆面前,情绪低沉地说:“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间来。”
/ D2 u7 T# L/ s9 V进了房,李家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张聆有点疑惑地打开来,没看几行就呆了。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着,神情就有些惶然。
, U' |: y# e: {9 [! Y# \: \( U+ S9 q这几张纸上面,全是一条条记着要如何照顾李家平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详细地注明,要大致多热的水,洗完后擦一次身子还不行,要用干毛巾多擦几次,确定不留一点水气,然后还要马上擦虎骨酒或活络油。
6 z1 P# j3 }$ `" N- C" [* B+ R+ w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幺、穿衣服要注意什幺;天热要如何、天冷要如何、下雨天又如何;李家平喜欢吃什幺菜,不喜欢什幺… ' \$ L  Y6 T( b* d1 C' z
纸上还写着,会随后附上菜谱;大约多久会把好的虎骨酒送到;活络油只能用什幺牌子……   r( D' l! [8 B8 M" f2 V5 ?
字写得很端正,是用黑色的钢笔水写在纸上。只是纸上满是点点的水迹,晕开了字,模糊了整张纸。
" _  r! Z3 I* E4 C7 ?5 q- [& t; [张聆有些发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对着那些纸上那些斑驳不堪的字。
( {& a/ k3 a  I* F) z& U; d倏忽间她明白了,这是泪水!有人爱李家平爱到这个程度!知道他要结婚,流着泪写下对李家平的关心,却什幺也不争。只想着能让他幸福,让自己把他照顾好。 7 t7 c; B8 n, k
那带着泪痕的字,字字都在强烈地倾斥着那人对李家平的痴狂、迷恋。
3 W9 W: M/ p2 o: P* Y7 t张聆捧着这张纸,懵怔得象个梦游人,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嫉妒、担心、害怕、感动……9 e8 n3 ?% Q0 D2 U5 c3 g9 M2 ?

, Y9 c9 T' _  d' ]0 c0 b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7 R6 k2 ^1 Q+ Q5 |7 z8 p" s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 u) k$ O8 z+ v; o' Z- Q; C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4 `: X0 G9 C0 V, v' C2 E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9 H. R6 t6 y& v5 |4 m. B3 s
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5 B$ H; K, p( F/ q$ _) X
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7 }7 r( Y; A/ F% l: {2 V8 S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
+ d0 i7 ?" l& q7 ?“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3 s7 T6 S2 {0 I- e, b
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8 I& L; N  K( ^1 Y# Q0 E% o  B, V" O
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 p/ L) g! v7 @8 x
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 T, o% J1 c) Y
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 H! Z% \9 l' l( `: A& b: R. L
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 b! s) S, J2 @: u. x
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 F4 m: r+ S& g& D7 G5 S
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 ~5 h, I8 {3 N( q$ O* H. c8 w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
0 J3 t2 ~- |* ]9 X! c5 T, ~“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 S, I9 V! ]% n& O- X“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爱,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 w. `3 Q& m& j) s3 Y$ t' t* Z
“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爱,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 N( {$ d! z8 }  C" ~
“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8 {" S) }$ j$ }+ p6 c0 T
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 l9 K, \3 d1 {
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8 ]" j8 J: H$ q; a' |" N, _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2 I, n$ D* _; \, I) P: J“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 s$ z* D9 `% l! t4 |$ ?$ I, v$ ]
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 g! p* B$ q( H* x# C9 s+ E“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9 ]; S7 C" {4 J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8 j- g5 L9 L' p' o" z$ }+ P
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 I* C+ v4 t2 z1 I% k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3 G8 H! n! g  I7 Q/ z- X
“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6 g1 [7 n4 Z" a6 F8 ~) ~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7 O0 K3 Y. g- Q3 `4 g3 ]% p7 U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 g2 N" y% C- {' k1 n
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 H: p0 n+ P4 R1 Q: @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5 w% Q4 R0 f' n" Z% ^5 Q# K
他爱旗奕……
3 U* [% y: i$ i/ S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 D- c5 _0 E* G$ X6 B) H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 h0 Z% k( F8 _  Z
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 e! W) X5 _+ G* v) d( v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 p! s/ L6 O- Z屋外风雨交加。 ; N: W- E- ?, L( I5 c" a/ P' _4 R
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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