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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xmzxm111

★已收录★ 《束缚》 BY 未知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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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旗扬是纵横的法人代表,做武器生意的那个公司也是以旗扬的个人名义办的,这次参加枪战的人也都是那个公司的,所以,事情还有转机的可能性。” : f- i) _* o, g3 r5 r
“接下来这段时间警方和检察院方面肯定传你们每一个人去调查,特别是我,同时也会对纵横上下进行搜查。但纵横生意的合法性和账目没有让他们可下手的地方,人嘛,只要顶得住头几天的疲劳战和心理战,什么都不承认,就好办。陈君毅他们一定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警方手里没有我们的把柄,再加上以我们的关系网,我相信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转变的。” % q4 K( Z4 r& v- p" B
“奕哥你放心,我们死也不会说出任何事的。”
$ k1 u4 F# L/ z3 ?“只要扬哥没事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找那些混蛋算账!” , A1 M! X$ d5 K" G& }6 v+ F, z
“这次消息警方是怎么得知的?一定有人捣鬼,不知道是不是中东那批家伙泄的底。” 0 |$ [5 c9 e! ?/ h- Y" C# i
“检察院和警察那方面有那么多的高官,平时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又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这次也得让他们出出力气了。” $ w. D; S4 S7 Q: _6 E4 a1 B2 T5 W4 F2 h
“对,还有军方那些人。”
9 O, d( W: s; j, d6 k旗奕挥挥手,止住了大家的话,
4 n9 B( x3 F  h' z“这次不同一般,发生了枪战,警方也死了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大家心里得有个数。那些高官们,这次当然得让他们出全力,否则大家就一块死!” + R$ A4 e8 o5 E9 Q0 W& `; ^
“好了,等下杨律师会来告诉大家如何跟警方说话,大家小心点。”
& j. \7 S! R( v( }! R所有人都退下了,旗奕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 4 t" _0 H, ]; Z4 m/ ~
韩玄飞也不说话,默默地想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 }8 \3 t0 Z$ l0 T( W, }: i+ b
旗扬没被捉到,和警方发生枪战的人都是旗扬开的那个小公司名下的人。虽说旗奕和旗扬是兄弟,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也参予了武器走私的行动,旗奕和纵横其它人都还是有逃脱的机会。再加上他们的后台太硬,关系又广,和许多政府各个方面的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这个案子难保不会被当做主犯在逃的未破之案而置之高阁。 * u# V) e. _' x+ K2 W( |) W
这样的话,失败的还是警方,而纵横仍可以逍遥法外…… 3 j6 @6 O& ^) F4 G2 v
“玄……”
  F4 Q% N! o$ h1 |# O9 j韩玄飞思路被打断,吃了一惊地抬头,看到旗奕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
2 y0 L3 h/ }/ |8 d3 n“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纵横还有我旗奕在,会没事的。”他挨着韩玄飞坐下,”首先先过了调查这一关,再想办法把陈君毅他们保出来…..” 8 J& n$ n' }6 [" Q
看着韩玄飞惊讶的眼光,旗奕笑了笑,“你以为枪战现场抓到的人就会被关死在狱中?会有办法的,我纵横数十亿的财产,我就是清家荡产,也会保他们出来的。有钱好办事!”
# q' L; ]3 `4 [. l8 X: K' W韩玄飞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旗奕。他不知道他反抗的是什么?是纵横?还是……他只觉得心重得象是被放上了一块大石头,人象是要窒息了一样难受。 0 i& j- V, n8 n+ Z* a+ A
“玄,你知道吗?我不是那些人的好大哥。听到他们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出事了!否则我一定要疯了……”旗奕猛地一把把韩玄飞死死抱在怀里, 喃喃重复着:“幸好不是你!幸好不是你…….”- h* ]  J6 J+ K% h; V; B4 o
他的唇重重地压在韩玄飞的嘴上,疯狂地吸吮亲吻着。那简直不象是一个吻,象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啃咬着。 ; l; }; r5 s" d. d6 r$ ~" @4 _
韩玄飞被亲得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这是旗奕的吻。他任旗奕咬着,并主动把舌头伸进旗奕的嘴里,让他把自己咬得鲜血直流。他紧紧地抱住旗奕,怎么也舍不得放手,他想就这样和旗奕吻下去,不要去想任何的事、不要去想自己的责任、不要去想有一天他会离开旗奕、他会失去旗奕…… 1 e$ E. _' ?% _" C
旗奕终于从疯狂中清醒了一点,慢慢有松开韩玄飞的迹象。韩玄飞不想被放开,还想把旗奕拉回自己怀抱。 / y, g# F& i2 \5 p' b& D& v
旗奕还是坚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心疼地抹去韩玄飞嘴角的血,“对不起,我把你弄出血了,对不起,宝贝,我真的是疯了。”
" m) D9 W% F% R4 C& V& ~韩玄飞看着旗奕的脸,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 p5 S& q8 }. _8 ?7 n8 k3 u“你爱我吗?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我从来没听过你说过,你说给我听好吗?”旗奕低柔的声音,让韩玄飞只觉得胸口一下被苦痛溢满,哽住了的喉咙发不出声音。 ) O% c4 k' Q$ }- v+ K
他爱旗奕吗?这个已不需要怀疑。可是,他说不出口,特别是在他给旗奕如此重大的打击后。 1 Q$ k5 l- E- P: }  a% |. M! x
他呆呆的看着旗奕,话在嘴边打转,可就是说不出来。
, p% o* Q# X2 a- A旗奕宠爱叹了口气,把韩玄飞抱回怀里,重新覆上他微张的唇。
4 s9 f  C& |1 G9 t( n  l; v, {这是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的一个吻,带着旗奕对他满腔的爱意。韩玄飞被吻得魂都象是飞上了天堂,整个人要酥倒在旗奕的怀抱里。可他的心在哭,他的心痛得快要裂了。
  l2 v# u- a6 M5 \2 d) ~“旗奕,我爱你……虽然你曾那样对我、虽然你是一个罪犯……可我还是爱你!…… ……我骗了你,我让你这样伤心。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EFa"B$
$ d7 U! j  I/ V1 _室内灯火通明,韩玄飞坐在沙发上,焦虑不安地等着一早就被专案组叫去的旗奕。他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慢慢想着到目前为止的这个案子的情况。 & H* }# {- M% s0 A: t8 q3 s
这段时间调查陷入了僵局,纵横有关人员的口风很紧,没有人泄露出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罪责都被推给了逃得不知去向的旗扬身上,其它的事都是一问三不知。
2 y: X5 A4 y0 M) g: _$ X# g整个案子的消息全被封锁住,报纸、电视上看不到一点的影子。各方面说项的人源源不断,警方和检察局的有关人员家里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电话更是不停歇地在响。 1 V9 V8 y/ S2 D- n3 \' V" H
当初旗扬决定自己主外,旗奕主内,就是为防万一的周全之措。保住旗奕,就是保住了纵横、保住了翻身的希望。只要让案子成为久拖不决的旧案、老案,再以纵横的力量,以金钱、以关系,来慢慢渡过这一关。 - u2 x, e5 `- w3 V' g1 @4 u
而且他们一定能渡得过去。- t  G& {9 q1 y4 L: x5 o6 O

* [2 M" t7 V- g+ d; F" R0 c! H. u5 M) K& V. i
震惊整个小镇的警匪枪战,竟硬被压下,不让提起。专案组的同事们不仅被人说项,还遭到威胁。
- V8 H5 T. X( f- A  i; L7 i上面已经有人放话,说纵横愿用巨额金钱来补上旗扬走私对国家造成的损失;既然没证据证明旗奕参予了旗扬的行动,就不能乱抓好人。只要把旗扬列为国家通缉犯,全力缉捕,并将抓到的人判以重罪,这个案子就算结了。 ( F& Q* n6 r) P7 |% i4 Y
那么大的一个走私案、死伤多人的枪战,都是旗扬一个人带着心腹暗中干的,其它人全无一点关系! ; t0 G- h, k: }
韩玄飞不禁摇头,这样也说得通? 2 _2 w( r, b+ u0 Z$ x7 G+ X; X
可是找不到突破口。
- ~/ S  K$ \) X0 _# y2 b+ Z纵横整个都被搜遍了,还是找不到那本真正的账本;也没有人说出做那本账的会计是谁;找到的账目全是干净的,合法的。
: i" w- W' f! S0 ]: J看到那些顶住巨大压力,坚持调查的同事们那急剧削瘦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睛,韩玄飞感到深深的内疚。他原先的想法有误,就算是现场抓到旗扬,旗扬也一定会一肩扛下所有的指控,不会拖累整个纵横、连累旗奕。
$ G( C' x6 ^3 c- V" C( T该如何才能找到那本账本,把纵横置于死地呢?无论如何也要让旗奕相信,警方已接近了那最关键的证据了,让心慌的他主动暴露出账本的所在地。
5 f# A& q# v1 A- K6 e; d# j那样,旗奕就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8 f: w2 c3 [8 {& i
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明亮的房间。
7 O$ I0 T) i7 E/ B8 Z) N天一有点暗下来,他就打开了房间里全部的灯,希望让晚归的旗奕,远远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的灯,知道他在等他。他知道那样,旗奕会很开心的。 6 j* a- }2 l: n, y: |
昨天买来的花依然娇艳灿烂,映得满室生机勃勃的。他刚刚才把有点烂掉的根部小心地剪去,换了清洁的水。
8 w: D) M, Z3 l0 e烧好的菜摆在桌子上,已经都凉了。可他不愿意端到厨房去,他想让旗奕一进门就看到花、看到桌上的菜和等他的人。 # D3 n5 t( Z4 l0 R' e
他全心全意地做着这些,根本想不到这太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待迟归的丈夫。直到一切都很完美了,实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了,他才歇下来。
0 h0 {) F; S- ?  a% `6 ?" u一停下来,他就无法克制地开始想调查的事。他很不想去思考如何才能抓住纵横的犯罪证据,如何才能抓住旗奕!可是他不得不想,而且还想的很细致、很周全。
8 p. \0 G  v9 U- e" X" z4 x1 @他坐在自己精心布置出来的家里,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一切。 * |! ~' T% \- }
按着太阳穴痛苦不堪的韩玄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做到这一点。他没有一点怀疑自己对旗奕的感情,却也完全肯定自己会尽忠职守的把旗奕逮捕归案。
6 D4 ~: f' F, {3 S8 _: [/ S. F2 F他常会想起旗奕满溢着深情的眼睛和对他扬起嘴笑的样子。
, k$ o4 ]! y+ x4 d. L$ L他还能拥有这样的旗奕多少时间? ; u: Q9 P) z( U2 J
等到真相大白时,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看他?惊骇?不能置信?痛恨?韩玄飞简直不敢想下去。 # {0 N$ Y6 A7 P, m, y. g
到时候,旗奕一定会每天每夜的在痛苦、自责,痛悔自己放错了感情,痛悔自己害了亲如一家人的兄弟、害了如此疼爱他的哥哥......他能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吗? * N) w9 w/ s! }) }. I0 T+ i. x& r9 I
睡觉的时候,他总是要抱着我。伸手摸不到我,他会醒的......看到空空的四壁,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哭? - N3 _- V7 `3 Y4 F2 w$ |4 e
他一定不会爱我了,他一定是恨不得要杀了我...... % r5 u# @0 b$ O  z0 U
不管我是如何的爱他,不管我是如何的忘不了他,他都不会知道......他都会一直恨我.....
) `! J- ?" A4 {$ g/ Q他不会再爱我了,旗奕不会再爱我了..... * d5 F* M* |- z' r" G/ l
这个想法让韩玄飞整个人痛得缩起来,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 c/ Q) B2 D5 C
千万不能哭出来!该死的!会让旗奕担心的!不,会让他怀疑的。韩玄飞急忙冲到窗边,大口大口地吸着微凉的空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1 x, N0 {: T$ e9 g
他苦笑了一声。人前人后都从不流泪示弱的他,也有今天。 ) i9 p9 Q/ n) Q2 ~
“我回来了,玄!”门口忽然响起了旗奕的声音。韩玄飞一惊,他有点慌乱地站起身。
) V9 ?2 E, O5 E3 H2 X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伤感,让旗奕心疼。
( J! n3 q5 V+ ^2 e* z他走过来,轻轻地把韩玄飞抱住,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韩玄飞的脖间:“没事的,会好的。你放心,没什么我旗奕做不到的!”他微笑地抬眼看着韩玄飞。韩玄飞心痛得都快要裂了,他紧紧抱住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也是他最爱的人...... ,  \+ M) X! a" r$ U
辗转的吻象是无休止似地持续,没有人舍得放开对方。旗奕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让韩玄飞益发痛苦。 7 ~$ X; Q" m3 `
他不想失去他.......他真的不想......
: I2 v' @. \! A. J可我怎样才能永远拥有你?我如何才能不背叛自己的良心、不背叛自己的信仰、不背叛自己的职责而拥有你呢?
$ C6 b! q, T; J' }# p3 i1 `* v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整我?把我们放在如此极端的两面?
) U/ G8 P' e4 l% z* m他太痛了,头痛、心痛,全身都在痛......韩玄飞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腿一软,整个人倒在旗奕的身上。
, l* n# \" s% F: H6 d+ m0 K一把抱住那无力的身体,旗奕担心地看着韩玄飞,“你没事吧?他们今天为难你了?”
% a' d. R; s4 u9 v! D韩玄飞心虚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你没事吧?”
% ^1 Q8 O5 }- ?$ n/ S“我没事,”旗奕重又亲住韩玄飞的嘴,好久,他才喃喃地低语:“玄,有你在我身边真好。那种调查太折磨人了,”他扶正韩玄飞的身子,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每次快要被他们逼得神经衰弱的时候,我就想到你。想着只要坚持下去,就能回来见到你,就能抱住你了......”
4 R" Y0 ?& h. K9 ]2 A韩玄飞心中痛得说不出话来,眼睛被涌出的水气充满。他转过头,拼命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旗奕温柔抚摸的手,让他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 M8 F  a4 |3 o) I
“菜都做好了,热一下就行了,你先去洗个澡吧,出来就能吃饭了。”他只好急忙逃进厨房,背对着旗奕,把菜放进微波炉里。3 \. d  V: n8 _  u5 ~- ?+ g1 a# T
“好吧,那辛苦你了。”看到韩玄飞为自己忙呼着,旗奕幸福地微笑着,一整天的阴沉和疲劳,好象一下就消散了。
6 ?5 H9 U+ Y' z( y回家真好,能再看到他的玄......
& x# p" l( `% d/ b旗奕一离开,韩玄飞立刻全身懈了气似地把头靠在墙上――他快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抱着旗奕痛哭,把所有的事都讲出来,拼命求他原谅的...... 6 f+ p* s+ O" }2 S
韩玄飞的心一惊。 * L, ]  ]; o- @) u# G( k0 _5 V- Y4 s
他慢慢立直身体,关上微波炉的门;再把炉火打燃,热着已经墩了好久的汤......
  a' L8 t; C% e( X3 O“韩玄飞!你若因私废公,忘了对方是一个罪犯、忘了惨死的同事、忘了自己是个警察,你就XXX不是人!”
3 P. c6 ~( E3 W5 M& ]* f- k) \- R“玄,最近事情不太好!我们内部有内奸!旗扬出事和警方能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都是他干的。”
( j- o. n: |4 ^+ T& V* T韩玄飞的心直提到嗓子眼上。 . Y, u2 R- S% d
“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还没有人能把我旗奕骗得如此惨的,他是第一个!”   P) N# M# v$ _8 o5 [
“可你不会有事的,对吧?事情不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机吗?”
. W! _: L; x* f7 U“事情是一直往好的方向转。你放心,他赢不了我的。”旗奕一口喝干杯里的酒,“但还是得小心!他知道我们太多的事了,连那本账本都知道。警方非常肯定那本账本的存在,现在询问和调查搜索全往那个方向进行,这样下去,找到那本账本是迟早的事。”
* m  |4 B+ Z3 @/ V“那你想怎么办?”韩玄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4 j" g* A7 J6 e8 @2 l
他的策略成功了!旗奕果然忍不住要把账本暴露出来了! 9 j( O* t" t! h4 x; c0 ~
“那个账本是留不住了!还有那些和各个官员往来的记录。虽然毁了实在是很可惜,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N# D7 K. ]- [
“毁了那些记录,我们还能让他们去为我们卖力吗?” ( t) j  w: x, {0 s1 {
“那些只是记录我们给一般官员的钱的金额和要他们办的事。还有一些中央级官员拿我们钱、和我们合作的证据,那些东西我不怕他们搜去,照样留着。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得赶紧把那账本毁掉! ; H3 r. M; n' [9 w* K; }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在没有找出他之前,我不能随便让人接触到那本账本。我被警方监视的太严,不能随便活动!没有办法自己去做这件事。 , @' `" L9 A- f3 ]
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忠叔!你是新人,警方没有花太大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忠叔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没用老管家,对他也不太重视。”
8 F* _$ }/ y' l“忠叔可信吗?”
' m9 R2 X1 @- R" I: l3 j6 @“他是我们家的邻居,孤伶伶的一个老人,看着我和旗扬长大的。我小时候旗扬外出打工时,都是他照顾我的,他就象是我的家人。他绝对没有问题!
# d$ U# f  W6 x3 V明天你们分别出发,小心后面的尾巴,在国际贸易大厦的底楼和财务见面,然后一起去拿账本,当场就销毁它!毁了它,我们就安全了!”/ O, V# ?1 _8 `- ]( e& o: Z1 y
旗奕有些担忧地看着韩玄飞:“我不想你冒这个危险的,可是我不相信别人!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 C# {# }. \; M4 l2 f4 s( `/ D  k" M韩玄飞心酸难忍地看着旗奕。 ) g6 Y% z, Y# a( g- s8 w
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可是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7 h) F+ z, |: t
我就要失去你了,可我这么的爱你,我好舍不得你......明天你就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如此温柔地看着我了。
9 `4 I8 K! _1 v过了今晚,我就会是你今生最恨的仇人!
- C) N; |$ q. x7 q# i: J* d可你仍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了。 & z  H& ?; E6 h& K# O; _8 D3 P+ j7 \
他猛地抱住旗奕,把他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 ( `- F) z( t' u, J+ I: J! u  h
旗奕一直吻着韩玄飞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 h2 j! X+ B% [' D“我的宝贝,我爱你!我爱你......”
$ J6 v/ R0 r* T韩玄飞抬头吻住旗奕的嘴,把那句切割他心的话堵住...... 8 H, N# _6 c9 L$ ^+ |
不要想一切,让我们在最后的一晚狂欢吧!
( q, i$ h  U5 W" e  }韩玄飞松开拥抱住旗奕的手,静静地凝视着旗奕那英俊的面孔,手一推,把旗奕推倒在沙发上。
/ n5 E9 Z) v; e6 @" z4 c他退后一步,在旗奕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旗奕的气粗了,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色情味道,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玄飞的每一个动作。
, m- v5 @6 q9 G, T/ m在旗奕贪婪的注视下,韩玄飞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他难堪地别过头去,不敢看旗奕,站在那里为自己鼓了半天的气,才咬着牙,继续用哆嗦的手褪下长裤......内裤......直到自己不著一缕。
/ e; V4 M- L0 }" S( @他赤裸着身子慢慢跪在旗奕面前,把他裤子上的拉链拉下,掏出那个已开始变化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
$ t6 f" B9 O1 ^7 x7 P他用尽自己知道的所有方法,用嘴取悦着旗奕。
" a9 P* j/ _/ u% S/ J感到旗奕抓住他头发的手开始发紧,嘴里泄出耐不住的低吟,韩玄飞的呼吸不禁也粗重了起来。想要旗奕的念头一步步侵占着他的理智,他的头脑里只有一种声音:“想要你、想要你进到我身体里来......”
3 D! c$ J' ~0 B; e, w( Z  H! e他边努力地为旗奕口交着,边忍受不住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身后那个隐密的穴口。当手指艰难地插入时,一阵电流狂袭过他的全身,他无法忍耐地吐出嘴里的分身,伏在旗奕的腿上低声呻吟起来。
1 O# H3 [- V! P9 E0 K  V旗奕的呼吸更加凌乱了,他抬起韩玄飞的脸,自己用手把分身强行塞入他的嘴里,主动地前后移动腰部,让那粗大的东西有节奏地进出韩玄飞的嘴,直插入他的喉咙。
+ q' @9 s( C- s. b- U韩玄飞完全发不出声音,呻吟全被堵在喉咙。可他的手指仍在自己的甬道中抽插着,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已完全涨大的分身,上下搓揉着,用两只手同时在操弄着自己。 ; q- N+ h- c5 z2 I
如此淫荡主动的韩玄飞是旗奕从未见过的,他被这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热血沸腾。
. e' N% S( m, G* C猛地抽出韩玄飞嘴里自己那快要崩泄的东西,旗奕粗鲁地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脱掉自己的裤子,拉近他的腰,对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一鼓作气地把那硕大的粗棒直顶到韩玄飞身体的最深处。
( J( n' L- {; A! ], x直接进入的疼痛让韩玄飞闷哼一声。
6 Z" `" h: E" b- h. E/ E" z( f听到韩玄飞的痛哼声,旗奕止住了自己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韩玄飞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回手把旗奕的臀部按向自己,用显得有些暗哑的声音叫道:“快!不要停!我喜欢你粗暴!” / F* u+ W7 W$ w8 u/ p2 e6 i
旗奕一听,立刻毫不客气地把那粗大的凶器直插进韩玄飞的身体深处,重重地撞击在那脆弱的肠道里,兴奋地听着韩玄飞几乎控制不住的叫声。
: r' C+ z9 ]5 h0 G2 t" J7 c旗奕猛烈的进攻让韩玄飞一时间腹如刀绞,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快感、什么是痛苦。他很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的全部,这个念头强烈得几乎要让他疯狂。他一遍遍地叫着要旗奕再猛些,一遍遍地把自己的身体回撞向旗奕,他要旗奕更深的进入,他要和旗奕溶为一体。 " p# t# O0 S! l  M# i+ v7 K9 }
磨擦几乎要燃起大火,韩玄飞内部的火热让旗奕深陷其中无力自拔,他使出全劲重复着穿透韩玄飞的动作,看到血丝随着他性器的抽出而显露,但他已经是想不到什么是温柔了。
. ]  h. e% z( W“啊!啊!啊……天哪!天哪!”被旗奕捅得要瘫倒在地上的韩玄飞仍在一直叫着:“求求你快点!再猛点!啊……旗奕、旗奕……”被他的话激起漫身烈焰的旗奕,一把拉起韩玄飞,就着自己还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直撞向墙壁,死压着他的身体,从下往上继续进行着贯穿的动作…… ; j+ K# L& v) ]9 s- Z- [4 n4 E
随着旗奕强力的撞入,韩玄飞整个人被他顶得高高抬起。他仰着脖子,象快要窒息似的拼命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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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13 | 显示全部楼层
身体被毫不留情穿透,前面的分身被坚硬的墙壁来回磨擦着,痛和快感在他身上同时激烈地回荡。韩玄飞脑中一片的空白,全部的身心只能被这最原始的激情淹灭。此刻的他,和旗奕是一体的。他拥有他最爱的人,在他的身体里,和着他的脉搏一起狂舞! * |/ {; Z) N. K7 r' A) m  ]
当欲望升至顶峰,火热的液体激射进身体里,这场疯狂的性爱得到一刻的缓机。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保持着原势不动,拼命地喘着粗气。
) O9 Q0 x% w' M$ v缓过一口气的韩玄飞回过身来,盯着旗奕的脸,抱住他:“你今天一定要把我干晕过去,否则我不饶你!”他捧住旗奕的脸,用嘴覆盖住他,两人再次激烈交缠着。 / Y: }+ E5 S4 m9 o7 `0 a9 u8 H
他疯了!一定是的,否则怎么会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可他就是想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旗奕,他想要旗奕……
: m6 D' F, g0 q: @4 U& h$ j' i( O“我会把你干到昏过去的,宝贝!”话音未落,旗奕就抬起韩玄飞的一条腿,再次穿透了这付他爱到骨髓里去的身体。
2 a% r4 }) C5 R& v* y& [; A他让韩玄飞离开墙壁的支撑,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两人的结合点上,从没被碰触过的地方被残酷地刺入。
) X: A7 h9 t. m; d' e: S% B悬空的体位让旗奕的利刃更加深入地捅进韩玄飞的身体,让韩玄飞感到那凶器象是要贯穿了他的全身,再从他嘴里直接穿出。他浑身激烈地发着抖,不顾羞耻地随着旗奕的每一次攻击而狂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抱住正在侵犯他的男人的后颈。
2 I$ F5 B2 T' \4 H* X旗奕用有力的双手支撑着韩玄飞的全身重量,兴奋地低吼,用尽全身力量狠命干着怀里的人。
4 x( W/ m: m3 ]4 f) Q+ ]# M被激烈贯穿的韩玄飞终于无力地瘫在旗奕身上,旗奕也经不受这个重量而倒下,两个人滚到地上,可两人交合的部份却一刻也未停止地继续进行激烈的活塞运动,粗重的喘息声充斥着整间房间。 / R/ |7 O3 d+ ~' D
旗奕大吼一声,再次喷射出了自己的精华。与此同时,韩玄飞也在旗奕最后的冲刺中被带上愉悦的高峰。
; o+ T/ u& N8 U0 L; r. Y( j旗奕退出韩玄飞的身体,软下的分身沾满湿热的精液。让旗奕惊讶不已的是,倒在地上的韩玄飞竟倾过身体,不顾他的脏污,一口重又把那软掉的分身含到嘴里。 ) o# l- D6 P0 b0 e6 g- h4 I
旗奕吃惊地强力拉开韩玄飞,看到他的嘴角沾着带着一点红艳的白色液体。他询问似的看着抬着头的韩玄飞,韩玄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旗奕,重又把头埋进旗奕的胯下。
% s9 M' |5 W! {旗奕直喘着气,看着他仔细地把他分身上的残余精液舔干净,又转过脸把自己的睾丸含进嘴里套弄。受不住刺激的旗奕向后倒去,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个疯狂的举动带来的巨大快感。 5 D4 o- v* Y" {7 |) D9 w1 m
当那舌进入他的后面时,旗奕惊叫一声。可韩玄飞听若未闻似的继续着他的动作,那湿软的舌头尽可能的伸进洞口,扩张它,在洞壁上打着转。
% }; C4 J# x9 K% h8 i& \- n7 C旗奕被弄得气不成声地说:“别、别……不干净的,玄,别这样…… “韩玄飞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还变本加厉地用手掰开旗奕的臀瓣,让自己的舌更深入的在穴道里舔弄。0 P2 r# u& n9 V1 n
灵巧的舌卷起,轻柔地伸入那紧闭的穴口,在穴道中游移舔弄。它的速度渐渐加快,在张开的甬道中进进出出,蠕湿了那干涩的内壁。
* u6 a. H( p5 @1 ?+ K韩玄飞停止了在旗奕胯下的动作,俯在几乎要失神的旗奕身上,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旗奕从残酷的快感中清醒了,吻了吻韩玄飞的唇,叹着气说:“来吧。”
  G+ g5 ~  l$ C他把韩玄飞拉进卧室,两手撑在窗台上,张开双腿,等待着韩玄飞的进攻。
6 X% l6 f6 k, `3 ?韩玄飞把沾满润滑液的手指伸进旗奕的后穴,进一步滋润它。等到它充分的柔软后,他迫不急待地把自己涨得发痛的分身一点点地推进旗奕的身体里。
5 x) ~2 t/ u0 |  n+ |那紧迫挤压的甬道吞进了韩玄飞的整个分身。他感到了旗奕身体的脉搏跳动,带着他身体的一部份。 # J( O6 q+ _4 t  e) D
他亲了一下旗奕的背部,随即展开了他的掠夺。巨大的冲力让旗奕猛烈摇动着,几乎要站不稳。可他仍尽量的高抬起腰,好让韩玄飞能得到更大的快乐。 " d. W4 F- `% A# h- j: h& b
在狭窄后穴中的激烈磨擦,让韩玄飞在强仰住的喊声中迸发。他全身抖动着,感到自己的热情断续地射入旗奕的体内。 - P8 y5 B. U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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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玄飞仍在高潮的恍惚中时,旗奕已经反客为主,脱开韩玄飞的钳制,转身推倒韩玄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着先前的湿润,直接占据了他的身体。
+ h( a0 p. p/ H. [上一波的快感还在持续,下一波的冲击立刻到来。后穴被猛烈的抽插,前方还在喷射的分身被上下搓弄着,韩玄飞失声大叫,整个人在床上拼命扭动着,想摆脱这个过份强烈的刺激。
/ G5 _/ H8 f# L: b0 ~4 [' w可旗奕的执着进攻让他只能发出近似惨叫的喊声,分身不停歇地射出炽热的精液。他被旗奕操弄着已经神智不清了,他颤抖的手想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旗奕:他真地要被旗奕干死掉了。
9 A, C: p' f' _1 b1 o1 y# v“奕、旗奕!你饶了我吧!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你这个该死的,你要把我捅坏了!天!啊、啊......”
7 B1 W. Y- W! e: e: }“你不是要让我把你干晕过去吗?你现在还很清醒嘛!”旗奕邪邪笑着,猛地高高抬起韩玄飞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继续他那残酷的折磨。
, _3 K5 k6 b9 l' M. C# K“你、你......你要干死我了!天哪!啊......”
" S4 q' T6 `" ], _韩玄飞喷出最后一滴精液,浑身瘫软的张大着被旗奕放下的腿,眼神涣散地看着窗外,任旗奕猥亵把从他身体里流出的精液涂到他的身上。
$ m" r. [/ n; K) _/ P3 p. a  h“天啊!你真的是太猛了!我都觉得要被你捅穿了。”过了好久,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3 R" e* f9 J4 M- C* h“是吗?你满意是我最大的幸福!,不过,看样子,我的努力离你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宝贝,让我们再一起疯狂吧!” 6 ^6 u) A; N3 b0 v0 [
韩玄飞惊得瞪大眼,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真的是有病!可他还来不及制止旗奕,那粗大的东西又插入他那红肿的穴口,开始了在他体内又一次的肆虐...... : S( M% ^) H7 u  D- K
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喷发后,韩玄飞连床单都无力抓住,只能任旗奕恣意地摆弄自己的身体,叫都叫不出来。 : o9 ~/ ^8 f/ \; Q. F6 |" ?
在旗奕的低吼声中,韩玄飞觉得自己好象也达到了高潮。可还不及他确认自己的感觉,他就陷入了黑暗世界里 ; $ h2 ^/ H( x+ e9 W
韩玄飞熟练地开着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s9 m' ~- I3 v0 t) ^5 @4 @; T% G7 T$ w
窄小的脸和总是瞪得大大的眼睛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象一根绷得过紧的弦,随意有断裂的危险。质量不错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好象是二十元一件的地摊货;细薄的头发被很小心梳得十分的整齐。
* S; Z5 i- A# n, B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很老实、很谨小慎微的人,就如那些每天都可以看到的骑车上下班的小职员,只会安份守纪的过着小日子。可没想到,这样的男人竟就是那个让警方深感神秘、却一直找不到的纵横财务。 2 l# h3 K8 q  J! x" A; H+ M
此时的他神色慌张地来回绞扭着双手,从那紧张得青筋直跳的手背和冒着汗的额头上,看得出他是非常的紧张。
* `) c& c! c6 E! @韩玄飞暗想,账本和这个家伙,两者得一,就可以万事大吉了。把这种人抓到警局里,让人吓一下,一定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 I2 S: Q5 y+ ]) e" [  @可一切还是等见那本账本再说。
9 w; `$ a2 `6 z$ f. u( b! J$ u, J韩玄飞从车窗里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今天的事情一办完,他就可以溶进这些平凡的人群中,恢复他的正常身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J( R% O7 Q: |4 W
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隐瞒身份、不用再说慌…… 0 z& ~5 s" \8 v, o3 G4 c+ V
也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了…… 8 ?, _- W, t6 v3 G0 @  h: \
“在前面岔路口拐弯!”韩玄飞的恍惚被打断,他看到那个财务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 K5 X. Z7 V  j7 |8 W/ B; O“开车的时候最好小心点。”韩玄飞没吭声,按他说的方向拐了弯。
8 ?+ y# }6 d# r! f# F车很快就转上了盘山公路,不久又转进了一条石砾铺出的小路上。
# F1 e/ T% d, j7 v+ k- R小路弯弯曲曲的,尽是沙石泥土,有些地方都快被伸长的树枝遮得看不见了,却是十分的平整。他们坐的面包车很顺利地一直开到一幢小小的别墅前停下。
* `% E& x$ n( [) a5 Q, `) }* ^这座风景秀丽的低山,是这个城市有名的别墅区,有十几幢这样的别墅分落其间。别墅间相隔很远,都是躲在绿树丛中,十分的隐密。
$ b  z( ]3 i8 u而这幢房子在树木的遮掩下,几乎和整座山溶为一体,更是难以被人发现,韩玄飞不禁暗叹旗奕他们真是会找地方。
/ E: O! o3 t& X% S9 Q, O& R1 ^7 U在那个财务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那个瘦小男人转着门上的密码锁,左右扭了几下,插进一把锁匙。他抬眼示意韩玄飞,韩玄飞拿出旗奕交给他的锁匙,插进另一个孔中,两人同时一转,保险柜的门开了。
. l2 o3 S9 b8 Z3 r' x韩玄飞看到保险柜里,有着大量的账本和其它一些资料。 6 d8 M- r3 L9 @
在那个财务透着紧张的声音催促下,他还来不及为终于看到了这个关键证据而激动,就忙着把它们搬下楼。
& H- m% `1 x; _8 ~, ?$ ?" X7 O忠叔先一步打开壁炉的火。火苗迅速窜起,映红了三人微微流汗的脸。 & \# q$ ?/ y# K: ]; \& W- B
韩玄飞站在三人中间,正对壁炉。忠叔蹲在边上,因不习惯,他把从车上带下来的枪放在身边的地上。那个瘦小的财务,站在离壁炉稍远的地方,不安地盯着那窜起的火苗。
/ b1 e+ Q5 t' K1 {等炉火烧到最旺的时候,蹲在地上的忠叔立刻动手,要把那些账本丢进火中。可当他要拿起边上的账本时,竟没有抽动。
4 |0 r) G( {. T0 J他立刻下意识地去摸放在身边的枪,也摸了一空。
1 O5 c* V* u4 Z; ]几乎同时,他听到站在一边的那个财务发出一声极为恐惧的尖叫声。
2 `; l* u; I0 r) t/ Q- f/ ~% h+ [8 i忠叔惊骇地抬起头……他看到韩玄飞面无表情地端着枪对着他,一只脚正踏在那些账本上。忠叔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呆了一会,扭头看向那个财务。
! Z' |, \' X- s! i2 S) t此时的财务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全身发着抖,牙关咯咯作响,好象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 Z+ I4 M, z) [3 f/ C. d忠叔再转过头,以不能相信的眼光看着拿枪对着他的韩玄飞。 3 |* \; v- h) s' ~9 w, Q) p
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劈啪的响声,没有人说话。 ) ^% m- W3 l: ~7 T) X+ s1 U4 M
忠叔终于明白了,韩玄飞要夺账本!他要把这些账本交给警方! & X; D& m" E. R# n' [$ Z0 T7 E, }
他猛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韩玄飞:“你、你……是你出卖了我们!……你竟然背叛小奕!”他因极度的气愤和痛恨而全身颤抖着,象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前倾着身子,“你竟然会背叛小奕!他对你这么好,这么相信你!他爱你爱到骨子里去了,而你竟然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背叛他!你还是不是人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因过大的嘶喊而变得沙哑,血红的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现在的他恨不得把韩玄飞碎尸万断,他要杀了这个绝情的家伙!
9 N7 U' D7 M) [  Y& q* ]- |$ \; X韩玄飞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一直在全心照顾着旗奕,也照顾了他的人,端枪的手不禁有点下垂。 - T% G0 i- X/ \* A! [8 \
“忠叔,你不要乱动!警察马上就要到了。你没参予他们的犯罪行为,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你老老实实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5 u) {4 l1 @; w4 c“你为什么背叛小奕?你怕坐牢是吗?你出卖他换你的自由?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扬扬,害了那些兄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叛徒!旗奕那个笨蛋,竟爱上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你这个婊子养的!”
  Q* l' t# F3 ~: o1 S“够了!你住嘴!这不存在什么背叛不背叛的问题!我本来就是警察!我只是完成我的任务!” $ e( X3 y3 P3 H; L$ e2 A: ?
“你是警察?”忠叔一下呆住了,“你是警察!”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怜的小奕他竟爱上了一个卧底!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他有气没力地说着,之前所有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消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身子。
' Z* y1 L# R7 F“对,我是警察!是卧底!忠叔,你会没事的,我保证!我不想伤害你的。”韩玄飞放柔声音想安慰这个受到巨大打击的老人家。
! {/ f0 M8 Q, H1 ~: s* s4 e9 U忠叔象是没听到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小奕会伤心死的,这会毁了小奕的,会毁了小奕的……”
7 ?3 _: M7 L! J- B韩玄飞痛苦不堪地听着他不断重复的话,呆呆地看着流着泪的忠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7 J0 e4 [# ?7 r% h1 h" }7 F“忠……” ) \! V) ]$ E7 j6 t+ q7 s
猛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把他扑倒在地。韩玄飞大惊地回头一看,骇然发现扑倒自己的居然是那个瘦小的财务!他一直在边上发着抖不说话的,谁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 H+ Q. N- c+ j* w  i! z: c3 n! l韩玄飞立刻想挣脱他的制箍,可那个人象是临死濒击的人一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死命地抱住韩玄飞的腰,让他一时无法摆脱他的压制。 $ z/ B. R; [% D
“你放手!我要开枪了!”韩玄飞冲着那个埋头抱人的家伙大喊,那人根本置之不理,只是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玄飞,不让他起身。
  q/ b, \: |: H旁边的忠叔咋一呆,马上反应过来,乘这个机会抱起地上的账本,转身狂奔出门。 ( L2 \5 B" C' L  D4 B+ Q  K5 `
韩玄飞不愿开枪杀他,情急之下,用枪柄猛击那人的头,直砸得他头破血流,再也无力支持,倒向一边。 ; l0 X. D) p, D
一挣脱这个不要命的家伙,韩玄飞立刻跳起来,冲向门口。
5 U. F2 f: {* ?% L* n- i一出门,他一眼看到,忠叔已把账本放到没熄火的车上,正准备开车逃走!
5 \& a+ P' Y+ C9 z3 z9 n“站住!别逼我开枪!”韩玄飞用枪指着忠叔,大喊!
$ U: K: z) ~+ m( R5 s) x* x. p忠叔回头看了一眼韩玄飞,不顾他的威胁,径直开动汽车。
3 I8 R# o& i1 l- Y/ t$ N) t“该死的!”韩玄飞被这一变故气得要死,眼看车就要开走了,逼不得已,他开枪击中一个轮胎。 5 y3 m! E' h# e; d  S* R
带着一只瘪轮胎的车子仍歪歪扭扭加速地向前开去。韩玄飞再一枪,又击中一个轮胎。/ b( L' S2 P" g6 _
两个轮胎都瘪掉的车子失去了方向控制,却仍挣扎着向前开去…… 3 m* o' }' T3 |4 o6 g% X
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警铃声。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忠叔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了。韩玄飞不再开枪阻拦,任忠叔开着车歪歪扭扭地试图逃跑。 . Q5 G& f- q& D9 U
突然,一阵刺耳的机器磨擦声传来,只见那破了两个轮胎的面包车大震,发出尖锐的声音,象疯了一样直撞向路边凸出的山壁。, _& N' b- M" S1 c( K+ [4 a
“轰!”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强烈的爆炸气流猛冲向韩玄飞,震得他只得趴倒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0 |' N) y& P' i9 k: b" N# y' {4 l
在浓烟中,韩玄飞勉强抬头看向车子的方向,只见那里已是一片的火光。
" G2 |: X0 C& L& j1 k# {$ T, _韩玄飞爬起来,踉呛了两步,咳着嗽,看着那辆汽车已被烈焰笼罩-------冲天的大火烧毁了一切,一地的焦黑残骸,什么都没有了!
! k7 u0 K8 g" t* i2 r! G- Z韩玄飞又惊又痛地看着面前的惨景――忠叔死了!他为了不让那些账本落入警方手中,他选择了让自己和账本一起毁灭于大火中。
, }" o. y8 C% U6 f刺耳的警铃声逼近,惊醒了呆立原地的韩玄飞。他急忙转身跑回楼里,他不能让那个财务跑了!
# Z$ E8 I( U+ P: E0 ]; g" I6 ~$ g他刚进门就定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拼命抽泣的人,用颤抖的手握着电话……他知道电话的那头会是什么人。 6 C' F, O7 G: l1 ~5 Q9 d
韩玄飞像是僵住了一样,浑身发软。他使出全身的力量,才能让自己不露出慌恐的样子,让自己还能站在那里不倒下。但,巨大的恐惧疯涌冲袭而来:真相大白了,该来的都来了!旗奕!旗奕现在会是怎样?是痛不欲生还是恨得发狂?他无法让自己迈向前一步,他只能呆在原地,看着那个在抽泣的人。 4 N" ?0 Y, H7 e8 I& d
好不容易,那个一直在哭的财务总算开口了。他边哭边说:“我不会对不起奕哥的,要不是奕哥,我们一家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救了我的老婆、孩子!”
2 K- n, J* h- f$ c& v; [韩玄飞愣愣地听着。他的心好象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很不真实地在周围回旋、忽远忽近。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才能听到他在讲什么。
1 c* r+ ~; t$ V8 c+ t“我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奕哥的。我知道自己胆小,我知道自己胆小……”他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人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 Y; ^) @- h3 d" t* l) [2 Y“你怎么了?!”韩玄飞抢上一步,一把接住他倾倒的身体。黑色的血,从那个发青的嘴角流下,脸、已是一片的惨白!可泪还在流……
# m/ n  ~0 N5 F) G那个瘦小的男人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死死地抓着韩玄飞的衣袖,象一个怨毒的厉鬼一样瞪着韩玄飞。 # n& d+ G3 j) Y$ _' V( y1 J
渐渐地,他的力量消失了,他松开了紧纠着韩玄飞的手――死亡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韩玄飞把他放倒在地上,伸手合上了他仍然瞪着的眼……
( J& G; E# q- _* V9 k) _掉下的话筒在他面前摇晃着,连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人。韩玄飞哆嗦着手,拿起那个话筒,缓缓地放到耳边……一片的寂静,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3 J* z# S# }4 q9 |
“韩、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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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铛!”一声,韩玄飞象触电似的把电话扣上。他不敢听、他没有办法听!那声音……一字、一字,带着心最深处的悲痛,带着淋淋鲜血,惨厉悲凄……
* L" b: f0 Z% X- L2 G4 g“旗奕……”韩玄飞无力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跌坐在地上,“旗奕……” $ k" B  P; ~0 q1 b& ]) W
凄厉的警铃声盖住了韩玄飞痛苦的声音,他靠着沙发,看着自己的同事跑进房间。焦急询问他情况的声音、跑上跑下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只有那个被他伤透了心、只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看他的男人占据着他全部的意识。 9 U$ z& \/ y. |' I) n) ~
“旗奕…….” 8 L2 _: v* U7 G
警方从楼上搜出了剩余的账本和资料。虽然大部份的证据已被忠叔销毁,但现有的资料也足够把纵横和旗奕置于死地。 1 h) R( K% o( u1 K
同事们兴奋的欢呼声和热烈的拥抱惊醒了失神的韩玄飞,他看到大家那么激动地神情,终于也感到了一丝的喜意。他微笑地回应着大家的祝贺,口里说着谢谢的话语。 2 F! D: \, m: i' h! ?. o
忙碌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韩玄飞回到了离开了近两年的宿舍。他打开房门,揭开遮盖床的布,慢慢地坐下…… , [$ B. Q, A) ~9 G% _8 e& g. p9 T
雪白的墙壁、简单的家俱,这间他住了一年的房间,到处透着一股陌生冰冷的感觉。白天的忙乱让他无暇去体会自己的心情,直到现在…… / M- u7 H% X7 A& ?/ g
直到现在……他一个人,在没有旗奕的房间里……
! [9 L9 N, d2 C: u没有旗奕……
+ g& d, R. i9 \) T. }! `: r韩玄飞感到一股刺心的痛,痛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 G! i' z! g7 W5 F9 I1 @旗奕!
* ~' ~) w/ Y1 Y2 _旗奕!
* M6 L1 m1 p% \8 e韩玄飞一直拼命吸气,想分散自己的思想,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3 H: q) o) Y- p6 R# A
旗奕!
0 y# y4 p; k" ~# B1 X" n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韩玄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自己的头,恸哭失声…… & ~# z9 Y3 ~- \# G* B$ }
旗奕逃走了!在他们找到账本的时候,旗奕已带着手下消失不见。据说,有人看到他乘当天的航班,飞离中国。 ) A1 M. z2 H+ R8 z" W
在登机记录中并没有发现他和其手下的名字,警方断定他们一定是用了假护照上的机。旗奕并不是警方通缉的对象,更由于此案被封锁消息,也给他们的逃离造成了方便。 # u$ C: c( O2 J; ]
韩玄飞知道旗奕有好几本不同的护照,包括他自己,旗奕都有给他准备另一个身份的护照。只是没想到旗奕的行动这么快,在甫受到打击的同时,还能冷静迅速地带人逃离。
% B$ g& s+ R0 U% X3 L* _, P是啊,那种人才,天生的领袖人物,不会那么轻易地认输的。自己曾那么的幸运,被那个如王者一般的人爱着,被他温柔地抱在怀里,小心地呵护着……
/ w8 q' x3 H* i% |$ }! }- @# R3 a也许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每当这个念头浮起,韩玄飞的心就象要停止跳动般地抽痛着。- b2 a9 ^( F* z+ Y1 D! m( i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埋头于此案的后续工作。他没日没夜地忙着整理证据,提审涉案人员,甚至出庭作证,不让自己有任何能闲下来的机会。他脑子里全是案件、案件、案件……累了就在办公室里倒头就睡;醒了,抹把脸继续工作。
7 c( t) R5 ?" K4 V太过繁忙的工作和紧绷的神经,让他身形急剧削瘦。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休息一下,他也置之不理。 ( _- V* ]3 g7 b4 o+ w8 a; H) O
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要他稍稍停下来,只要他累得不得不喘一口气,那种疯狂的想念、那种要逼死他的绝望,就占据他整个的人、整个的心,让他呼吸不了,让他痛苦欲狂…5 [" S+ s  m% Z$ v. I- m
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过重的劳累,终于让他在一天,加班至清晨的时候晕了过去。再也看不下去的同事,硬是把他架回宿舍休息。 6 |) ?8 T5 Z" C# O% Y( V
可他睡不着,他的人累得都快要虚脱了,可头脑就是清醒异常。他无法平静下来,只有那个名字,那个人,在他心中、在他脑中盘旋……他想见他,他想他的怀抱、他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 N4 @5 v/ G6 o, o4 p: R5 `
为什么这个痛苦怎么也不能减少一分?不是说时间可以让记忆模糊吗?两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却是越来越强烈?
* R7 P- x+ `1 M4 w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 }  D0 X) y; _我好想见你,好想见你……只要一面就好,让我见到你……你不是恨我吗?你恨我入骨吧!那来杀我啊!杀我报仇啊! 1 X& X1 s1 b5 p, _) t. j6 U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杀我? & G7 _1 }* }0 r4 m4 g/ V( \
你来亲手杀了我呀!让我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是好想你……就让我见你一面……就一面……
% f% ?5 a6 @' {) w# t旗奕……
- U" l' G$ D6 d$ }- ^' P3 L为什么你还不来?你来杀了我……
0 Y8 E2 |5 M2 J( r6 x7 s3 r9 G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脆弱,根本无法生存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 G, ^2 J# _5 M9 E8 ]纵横因走私罪被国家没收全部资产。 2 C) E* E% d- h* }
只是剩余的账本上记载的纵横走私的金额并不大,被烧掉的部份又不能拿来做为证据来起诉他们。
/ G) p# a( x: d3 Q' y* l. U最后纵横只是被定为一般的走私罪,此案的重心转为追查各级受贿官员。 7 ~( @6 _8 Z# l) o- {
搜出的账本和各级官员的往来记录,让反贪局以此为据,逮捕了大量的贪官。从一般的政府工作人员到省级大员,皆有落网。其数量之多,让人不得不惊叹纵横的规模和旗家兄弟的能力。9 }+ X0 H3 p- t, \
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了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专案组,警方不再介入此案,只是发出命令,追捕逃逸的旗家兄弟和他们的手下人员。 % [3 y  N4 Z4 Q" M+ F' w
但世界之大,无从找寻。他们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不留一点的痕迹。抓不到旗奕,让韩玄飞松了口气。他无法想像那个高傲如帝王般的人,蹲在狭小监狱里,被狱警呼来喝去的样子。 8 z. p& x! O  e( ~) X# h2 }
深夜的都市,霓虹依然闪烁,车辆穿梭往来,过夜生活的人们占满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喧闹的角落。
) b; Z+ O* ?9 N韩玄飞孤独一人,没有目标地在这不夜城里走着,站在明亮灯光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个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9 |% Z& c6 w0 Z# I, o7 B/ r! }2 Q
没有那个人,自己就如失了魂一样的无助;所有的光、所有的快乐都不属于自己……
/ k, O  x/ O. M4 Z: @我赢了吗?在你我的对决里。 , g; h1 `; q0 V
我觉得我输了! . G: ?/ p& p% [9 w
我连人带心都彻底地输给了你,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剩下……
+ ^. \2 r% C5 L远处的黑暗中,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地跟着踽踽独行的韩玄飞。
+ V' ]9 s! W0 A! y" x0 u车子里的旗奕,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那个他曾付尽所有感情爱过的人,而如今却是最恨的人……  6 C6 q0 n8 {( R* a" [
闷热的晚风吹过,扬起那单薄身体上的衣袂――-三个多月没见,他竟瘦成这样,不稳的身形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K$ ?) q7 m/ c( t3 w' g% U3 J
哼!
0 \* a7 Q: h- y- S: D- _3 f; p忙于收拾我们?你就这么的处心积虑地想着如何对付我们?必置我们于死地而后快?韩玄飞,你杀我兄弟,逼走旗扬,让我在国内无法立足……你厉害!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整得我们差点统统进监狱!
; v2 A( x* e' Y5 T# P旗奕面带肃杀可怖的神情,死死地盯着那削瘦的身影……自从知道韩玄飞是警察,他的心就象被生生撕裂般的痛……他最爱、最信的人……是他带他进纵横的,他委他以重任,全然地相信他……纵横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为他,引狼入室!
; Q6 _! I* `) D$ g. f6 J4 `9 H是他旗奕害死了那一班兄弟!差点就害死了旗扬,他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疼他的人! 7 q& Q5 j- a* p+ g6 i  @4 m
他无法面对那些忠心待他的手下,那些早如家人一般的人。可他更无法面对的是,韩玄飞对他的欺骗!他爱他爱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了,仍不能打动他一分。所有的柔情都是假的,全是为了骗取他信任而装出来的! # ?! O  d% a; W6 p$ H" v* h
他无法接受! / G# V# C3 x: j+ W' \9 r0 [9 g2 \
他曾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9 E# W' i0 u  d- z9 H
……他还是那么漂亮,站在俗艳的灯光下,仍是清爽得不带一点尘世的味道……
1 E- l: `  T+ I我曾见过的最出色的男人!我曾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 m5 [; Q5 F& q8 s7 {& W3 c- G
越幸福的假像,撕破后,越让人痛不欲生……
% _7 t7 r3 X# S+ Z这三个月,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被煎熬着。痛苦、自责、内疚、仇恨…… * |- Z/ z0 j4 ]4 S9 i1 A" J
不可遏制的愤恨在心里翻滚,此时的旗奕,恨不得亲手一分分地把那人撕碎,让他尝尽痛苦地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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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抬起头,看向那辆挡住他去路的车……看着车门打开……
/ G/ `' \) _9 }$ \' O4 y7 u旗奕!
! i2 G( P6 I* r7 }他看不到左右拿着枪,静静围上来的黑影,只能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
& q- L- j8 l0 Z4 P  \: M旗奕!你终于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真的是好幸福,能在临死前见到你!能死在你的手上!
0 B, ^" m6 S* [$ \* u我的爱人……5 r4 Q& c* \2 \0 C) I+ ]
潮气溢满了整个的眼眶,韩玄飞舍不得眨眼地贪婪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旗奕。他看得出旗奕眼里那刻骨的仇恨,通红的眼睛象是要滴血似地瞪着他……可他顾不得这些。 0 n$ ~9 K! S1 |) v- c9 x( w2 K2 A8 Z5 Q6 l
能再看到旗奕!
. t: m3 R; {" a巨大的喜悦冲激着他的全身―――他死也瞑目了! 6 B9 R- A! j! l/ k& E! s
“韩玄飞!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吧?”冰冷的声音象是罩了一层严霜,没有一点的温度,“不得不说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韩玄飞的心一颤,那寒冷的声音象冰棱,直刺进他的心脏,让他全身象浸在了冰窟中……那个总是温柔地笑着看他的男人……
9 l1 S' x- o5 j7 S; n“你戏演得很好!看着我象傻子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成就感不小吧?”
$ K$ @0 J) x9 V( b( p  A- T% J: f0 m逼近那个动也不动的人,旗奕直视着韩玄飞的眼……黑亮的眼仍然清澈,镇定如恒,没有一点的惧意……若能从他眼里看到惧意,他也就不是韩玄飞了!
* h3 F9 B9 f5 ~$ H1 A倔强高傲的人! 7 c# N3 C0 S; m$ {9 v( k' p9 I
旗奕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苦――他还是爱他!在被他如此的背叛之后……那种酸苦,一时间让他说不出话来。 5 I" k# W+ U1 B/ a! }" s1 T4 v$ h
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他用刻意装出的嘲讽语气说:“你们都以为我走了。可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人,自己走了呢?”
- `) \1 v0 U7 G8 t4 A, j' v带着轻浮的冷笑,旗奕抬起韩玄飞的下巴,“你可真尽忠职守!为了整垮我们纵横,不惜张大腿,让我玩了一年!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让你满意吧?” $ h: z0 @6 v6 ?# {
韩玄飞一下子涨红了整张脸,他既痛苦又难堪地看着旗奕。
1 c/ d7 |7 E+ p7 ?他那受伤的表情刺痛了旗奕的心,一股酸涩味道直涌上喉头……他满心的不甘、不舍,恨得……恨得自己都不知道他恨的是什么? * K, V0 u# g6 p- I4 e
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是帅气洒脱得让他心动不已。 9 H7 u1 r' _" C4 y0 P# S3 U' I5 z
想要他!想要他都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的粉碎这一切?让自己根本无法原谅他,只能恨他…… / _% i% X" C; Y
我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 ' ?: q, K# W& H( Z% l7 S2 [4 a
付尽了所有的感情……
% l8 V! w3 l  c旗奕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地一拳揍向韩玄飞,看着他直跌到地上,血从嘴角流下……, o; m5 P  p- }- F) w' R
“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的被生割,慢慢地死去……把他带走!”
" Z9 R6 c- M0 n看着手下把倒在地上的人拉起,推向车子。
. N6 G: M5 ]& S0 u+ ]那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略低着头,伸手擦去嘴边的血。他那高挑的身子仍旧挺直,感觉不出将死的惊恐和畏缩。
/ U' I( R5 E5 Q沉默地走过他的身旁,没有抬头……旗奕忍不住转身看向那修长的背影――潇洒如旧……+ c7 ~! J! B! q
车门被关上的一瞬,他抬头看了一眼,深深的……依然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忧伤和……依恋……. R; P* a! b4 m9 x
是依恋,是吗? " O3 q! n7 Y" h$ S/ S, r* J6 p
他有一点舍不得我? # d3 Y% @( u, ^! e8 u
心猛地收紧,象是被焦油滚烫,乱成一团。只一个淡淡的眼神,就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旗奕失心丧魂地看着车门关上,看着车消失在夜幕中…... . : t; b5 }4 X! @7 S$ s" w: K- @1 E
旗奕透过单向镜,看着在另一个房间里的人……
2 s' H; y$ G; j7 n9 D$ Z& v韩玄飞仍是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出神,思绪已不知道飘向何处。 # R  W7 }" S0 p% P3 N$ L/ |
身边打手们行刑的准备动作,他根本就是视若不见。现在的他,好象只是在悠闲地站在午后的花园里,晒着太阳,任自己的神智飞荡在清朗的天空中……平静得甚至称得上有点柔和的表情,看得旗奕心乱如麻。连拿着木棍、皮鞭的打手们,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 @' i# h; t* \" V8 p- r4 S& I
监督行刑的小方,咬了咬牙,斜眼朝镜子方向看了一眼,朝行刑者 。
$ @1 h7 c: A5 r- @5 v9 D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5 Y- B2 \+ o8 w7 X7 a( E
扬起的皮鞭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落那个颀长削瘦的背影上……血溅射出来,象开出点点的红花……
* u: Y5 o# y; Q2 f旗奕全身紧绷,他觉得,那一鞭象是落在他的心上……曾如此宝贝爱护的身子……他知道那薄衣覆盖下的肌肤,光洁滑腻,没有一点的瑕疵。他曾一寸寸地亲吻过,爱不释手的抚摸过……
5 M& ~, Q1 H+ h1 ]  ^% o鞭子一次次的落下,再卷起,蜜色的皮肤被鞭子一条条地带起,留下交错的血沟…… % L: \6 r$ I" p4 P( w
看着那赤红的血中绽出的白的色彩,旗奕痛心的想,那一切已是往昔,那完美的身子已不复存在…… * R4 }7 s* b2 b7 X' Y" Q" J
刚才的淡然神情已消失,韩玄飞帅气的脸上布满痛苦的神情,汗水大量地渗出,滑下脸庞。他痛得浑身打颤,死咬着唇,吞下要冲口而出的惨叫。 ; Y! t' I1 H2 O5 O8 b
接着鞭子后,是棍棒。一棍下来,他的腿骨立断。韩玄飞的闷哼立刻转为惨哼,脸色煞白地瘫在地上。
' m6 o, G& B1 T4 ?0 ]2 j皮鞭和棍棒交错落下,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翻开的肌肉下是森森的白骨。韩玄飞双手紧紧抠住身下的地板,全身发颤,痛苦不堪。他感到自己身上好几处的骨头都被打断了,断开的肋骨象是刺进了腹部,血从他嘴里咳出。
: O. i6 K/ X! w# P% D他本能地想避开直击在他胸口的木棍,刚一抬头,皮鞭已抽打在他的脸上。血一下子狂流而出,额头火辣辣地抽痛,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腥红……/ Y- l- `. j: h
旗奕看不下去,背过身去,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隔壁的声音依然清晰入耳,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木棍击打在人身上的闷响,甚至是骨头的断裂声,但就是听不到一声的惨叫。 " d6 t/ I, X6 {$ P7 @( b9 h- h
旗奕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对面的空墙,听着那可怕地声音。  ; i$ R7 [; r4 ~
站在他边上的刘明致,心情沉重地看着旗奕,看着他满脸的失措、痛心。他走到单面镜前,看着那血腥的行刑场面。
0 y6 \5 R  k  X( {1 F  N倒在血泊中的人,两条腿已被打断,血大量地从嘴中涌出,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指惨不忍睹,指甲全被抠得断裂……可那人还是不出声地忍着那不该是人能忍受得了的痛苦。
5 F# g0 {' r7 ^  f# Y打手们拉起韩玄飞因死命抠着地板,已是血肉模糊的双手,用老虎钳夹住他左手的小手指,狠命一钳。一声脆响,手骨立断!
$ n' |- |1 h$ z0 ?) h韩玄飞痛哼出声,整个人向后倾倒,全身抽搐着。他急速地喘着气,失去焦点的瞳孔茫然瞪视着天花板。
& v. y3 I; `$ Y- B9 ]( Z$ F# d左手的五只手指指骨很快被一一钳断,韩玄飞痛得昏都昏不过去,浑身抖得几乎散架,却仍然没有发出让嗜血的打手兴奋的惨嚎声。
! }/ P5 {2 I: Y; `  }. p连打手们都觉得有些迷惑:这样还不够痛吗?怎么连惨叫声都听不到?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再看看手里的刑具,感到有点糊涂。
) z( G" h4 W( w. o: x) R他们停了一会,扔掉手里的木棍皮鞭。其中一人拿来一把尖利的刀,慢慢刺入那已看不到一块完好肌肤的身子,深深地扎进大腿骨里,一转。随着让人惊心的声音,腿骨裂开了。
6 z! J" B* M/ Z. w- |7 k刀子拔出,又插入手臂――手软软地瘫下。四肢的骨头被逐一插入,连续的断裂声让人心惊。
. h, S+ F, K- C3 N7 S" a韩玄飞持续地惨哼着,全身抖得越发厉害。他那瘦削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可仅剩的理智让他仍不愿叫出声。 $ G5 m4 o+ U# K- X. q& L( a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快点失去意识,不管是死、还是晕,只要能感受不到这种酷刑,就是短短一会也好。
& |3 U# R; z" n: Z2 T( T- ~可是,那些人不愿让他晕过去,在火里被烧得通红的钢丝鞭子已打上他的身子,如火燎炮烙。所到之处,身体立刻被烧焦,发出刺鼻的味道。代替木棍的铁条打碎了关节,带着火花的鞭子疯狂落下。 - p0 o0 \. x9 D6 _
韩玄飞痛得如同被人刀斫斧劈,被生生凌迟。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着,痛哼着,只求能速死,好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 u' W2 }& G7 f2 v9 @: D# q半侧着脸监刑的小方受不了了,他示意打手们停下,走到被肆虐得已不成人形的韩玄飞身边。他把冷水泼到韩玄飞的脸上,看着他.有点清醒过来。 , P5 T5 r0 y1 h% L* @" G* S3 ^
“你向我们求饶吧!你好好的求饶,我就让你快点死去!”   C9 [  L1 d/ E% c7 U
韩玄飞神智不清地呆看着面前的小方,没有反应。小方又再说了一遍,他有点明白了。这个曾在日本和他并肩作战的人,想给他个干脆的了断。( J/ L3 p* E1 J+ f8 Y4 X- E/ W) s  e
他带着感激,微微朝小方扯出一个很淡的笑,闭上眼睛……
/ e' _% D# s, i' K/ q小方呆呆地蹲在韩玄飞面前……半晌,他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镜子,走回角落。 , r- u, d6 |9 G# B* J: |" g* l& L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打手们面面相觑,眼里有不忍和佩服。他们集体看向小方,小方轻轻地点点头。# Y* b% r2 I# q2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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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F. O5 p- ^, |2 f' t2 v0 b木棒再次落下,这次是直接打在韩玄飞的头上,血如雨般四溅,强大的冲击力把韩玄飞打到墙角……刘明致清楚,那些打手也不想再继续对这样的人动刑,想快点解决掉他的生命,结束他的痛苦。 0 k. S/ f1 S- @6 m
他转身,对仍是呆坐不动的旗奕说:“奕哥,他快不行了,你不想看一下吗?” : T( Z& F5 I2 h8 J5 }/ R
旗奕全身惊跳了一下,慌乱地站起身,走到窗前。 - z9 p/ y+ X/ H7 i
入目的惨景一下让他惊的瞪大眼,他往后倒退了一步,死死盯着那个血肉模糊的人。 , N0 G8 a% {4 H( s4 e& D
初次见面,那发着淡淡光晕的蜜色皮肤,精致的五官和清冽的轮廓……曾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迷人……而眼前的人全身已找不出一寸完整的皮肤,血如泉涌,看不出有丝毫当初的形象。
, p* w6 N+ g# e1 I0 Y0 G8 D修长有力的四肢、细长而略带骨感的手指,如今瘫软在血中,已全部被废掉;空气中带着皮肉被烧焦的气味,浓烈的血腥味…..他还记得,拥那个人入怀时,让他贪婪吸吮的清爽气息,纯男性的味道……
4 H8 L+ h/ M# r! S, B6 U# t7 i/ C旗奕心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象被一团重重的石头压住……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好象还只是在昨天,还曾幸福地拥吻着;他还曾抱着那个激情过后的慵懒的身子,轻轻舔过布满细汗的光滑肌肤…# i0 k& H$ Q+ F6 Q
又一棒落下,那满身是血的人撞击到墙上,额头裂开了一个长长口子…..木棍继续落下,胸前的骨头又断了,连带着内脏都象是碎了,鼻子呛出血来。
5 ~' S  O; a( g$ G( O6 h* o韩玄飞在剧痛中,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很近了,他有一点快要解脱的轻松。他勉强张开眼,看向那片镜子……他知道,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就在那面镜子的背后。 8 U0 a  r3 M, |
他想在临死前最后一次的感受到他……旗奕……他终于能报仇了,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好受些?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7 U# _, T! {8 E3 Y
好想你能抱我……好想能再看到你对我微笑……
3 s) |6 a2 G  ]我爱你!旗奕…_
1 ^+ f4 g/ l5 N7 s2 t+ E0 C5 m旗奕僵硬地立在镜子前,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玄飞……他好象看到了韩玄飞眼里有一抹笑意,清淡如风……
* n% Z2 Y* |$ ^2 Y+ t; U: k粗大的木棒重重打下,鲜血四溅!
  F/ h# _6 x& [" \) g温和注视的眼睛失去了光泽,人往一边徐徐倒下…… . v. y" L: l8 r. ~; b, H2 T
“住手!”旗奕脱口大喊。 : i) \  E3 c* p: K1 i. |
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那满是鲜血的房间里。他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 q; j. N# Y& V8 L' F刘明致紧跟着他冲入房间,不等旗奕的吩咐,立刻和小方动手抬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4 w( I8 \% p8 q( R4 f  d“赶快给陈医生打电话!快去!”刘明致尽量压低声音说,他不想惊动那个站在血泊中愣掉的人。 ) S$ \3 |) b( D/ ]. ]8 F: ?
韩玄飞感到了阳光的明亮,及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脸颊。窗外有小鸟在清脆地欢叫,带着树叶被阳光照射的清香。   q. {$ z  F5 U. a8 j
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中的旗奕冷冷地看着他,阴冷可怖。真可怕,他不要那样的旗奕,他喜欢旗奕总是一副疼爱他的样子……
2 F" y. @, R+ Q3 D$ y& Z1 k“你醒了?太好了,你睡了好久了!”身旁一个直愣愣的声音一下带回了韩玄飞的全部神智。他蓦地睁大眼,映入眼廉是雪白的墙壁……
. M; S; O" T9 I$ v. G- H2 B; j好痛!他刚一想动弹,一阵剧痛就让他的举动半途而费。疼痛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一切都不是梦!
2 o" S9 y& T* ^2 T" P那让他疯狂欲死的痛!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并没有死! : @' z& y# I; B: t
我没有死? 1 A, _6 F, S4 L# |# A
为什么?
5 S6 {# p  A4 I“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一只手在他面前乱晃,韩玄飞动了动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
4 B! h. k1 H0 ]% f3 G) K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 c) n9 t# [+ D: j7 l
傻傻的! ( c# L1 F! A$ A) D8 g3 @
韩玄飞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
5 c- [2 _8 }$ j2 u% m那头凑了上来,“你不会傻掉了吧?我哥说你的头被打坏了。” $ \# x4 x. V9 S9 s
“不过不要紧,我哥说我的头也是坏的,但是我还是活得很好的,很开心!”那人嘻嘻笑着,象是在努力地安慰着韩玄飞。 + |! L7 z2 H9 `4 ~: H, _
“你哥?”韩玄飞从几乎发不出声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含糊的声音。
3 y/ V% b4 K* B! D" t: x0 O; ~“是呀!我哥叫刘明致,我叫刘明远,你叫我小远就行了。是我哥叫我来照看你的,噢,对了,我得去告诉我哥,你醒了。”
/ E0 m$ z6 ]1 X话音未落,那个人已跳起身,直冲出门。
: J! s' z" F3 w, Y没一会,刘明致进来了。他走近韩玄飞的床边,低下头轻声说:“你醒了?医生说你会没事的。”
+ s1 C& [/ k  B0 ]  p1 X* t6 M2 R看到韩玄飞迷惑的表情,刘明致又说:“我们现在在日本,你已经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身上的骨头再过一些日子就会长好,到时你就可以动了。”
. ]# Z! u7 \4 u3 p& K! f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是奕哥叫停手的。”
% h$ ]' ]9 {/ e5 u+ Y: {5 i( r) X他似乎不知道该讲什么,过了一会,挥手叫过那个精神抖擞站在一边的人,“这是我弟弟,一生下来头脑就有点不好,但是很听话,照顾人还是可以的。我想,由他照顾你比较合适。” / m, `8 A' m1 M4 c
韩玄飞呆呆地看着刘明致,他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 o! @) u5 m; i( `刘明致也半天不吭声,那个刘明远拼命左右扭动着头,看看哥哥,又看看床上的人。 $ W1 K" K4 E- S; x1 t5 d, W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奕哥……”刘明致不看韩玄飞,用很轻的声音说。 " R6 V) S2 X: w# v' ]
他转过头,“小远,有什么事就叫医生,听到了吗?”
3 F6 s3 i& F! ]1 _* W“听到了!”很响亮的声音回答道。刘明致点点头,抽身而去。 - q: S0 h# M3 Z6 |+ N5 q5 B3 J
“你身上包了好多布,”那个呆头呆脑的声音又响起,“我哥说你的骨头全断了,花了好久才接上的。” ( Y  \: G1 P- ^+ x
韩玄飞低下眼,看到被纱布裹得严严的自己。
% b  I" I4 H. n  s; r0 R9 L“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照顾得好好的。”刘明远那张满是笑容的脸又凑上来,很认真地向韩玄飞保证着。
8 F/ \( b3 \0 Z* l) b+ s- b韩玄飞没有看他,移动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动的颈部,看向窗口……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 c# m" q& y  B7 u& N) s那样子还不够让他泄恨?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 S* _" v2 W1 i$ z, t韩玄飞虚弱的闭上眼……只要他高兴就好!
$ q7 g( G5 r: T4 o( s在黑暗和光亮的交错中沉浮,迷乱中感到一道迫人的视线,固执地拉住他的神智,慢慢抽离那黑色的世界。
9 i1 X% z  a5 f" c韩玄飞微微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灯光,让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一声轻响,光消失了,他感觉好多了,又闭上眼。 . F, _: f/ _2 V+ x  E
可那视线仍紧逼不放地纠缠着他,象毒蛇,伸着长长的舌信,在他脸上盘旋――带着死亡、带着怨恨…… 5 A, c5 K9 T  f, b& [
韩玄飞不得不重不睁开眼,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找寻着视线的来源…… ! @: E3 x. m. @" s. X; x) `3 f# @- o
旗奕! . Z& R: J+ Y4 z2 g: W$ U- }9 d, L
心里乍一涌起的欢愉被那阴霾的眼神惊住,那眼神里的彻骨寒意让韩玄飞一下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他的心被冻住了。
2 p1 _  e- k# z; ?9 [他垂下眼睛,不愿看着那让他全身发冷的视线。
" r0 g( g7 S$ ^, G& _7 H“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吗?”和视线一样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全身的骨头都断了。虽然医生尽量接了,还打了很多的钢条在你身体里,但是你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了。” ) u9 v: _' t( \0 I9 N! e
韩玄飞心一颤,抬起眼看向面前的旗奕。 + n8 R0 V. E- l0 U1 L' y
“你不能再跑动和跳跃了,连较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都困难。恢复得好的话,也许能慢慢蠕动着走个十几分钟,象洗澡、穿衣这种事,对你来说,也是很难做到的了……”
# B1 ?: t9 O3 j: M旗奕冷冷地看着神情茫然地韩玄飞,俯下身,让他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他盯着韩玄飞的眼,低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残废了!今后你就跟一个废人一样,什么事都不能做!”
- g/ Q  ]6 g. |! j9 O9 J' p  r$ `那木然的眼睛动了一下,在旗奕还来不及抓住任何东西前,又归于一片的平寂。那仍澄净如水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几乎是一眨不眨的。象深夜里的湖水,荡着莫名的情绪……. ( A$ t' w* X8 Q# i. p  ?% \
好漂亮,象是会把人吸入一般的诱人。旗奕呆看着,嘴有些颤抖,几乎就要往那曲线柔软的唇上落下…….
. I# e& O; x7 z“啪!”的一声脆响,旗奕狠狠的一个巴掌,打着韩玄飞偏过脸去。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挺直身体,凶狠地瞪着韩玄飞。
  {4 e7 Y# `0 ]8 w% D7 q# @“让我告诉你这个废物还有做些什么!” 6 q( Z2 e& x/ ~0 m' }! M
他一把拉下遮住韩玄飞下身的被单,让他最隐密的地方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中。
# S0 X0 Z, L9 b& a( D“你只能被人干!”
! [+ Q( @( q; y* a' E他不看韩玄飞涨红的脸,一把拉下自己的拉链,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挺身而入。打着石膏的腿张开着,方便了旗奕把自己那粗大的物体,直接塞入韩玄飞干涩紧小的体内。
8 k9 N8 O$ ^3 J! L" x+ Y7 E韩玄飞涨红的脸立刻转成惨白,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全身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瘫在床上,任旗奕发狂地侵犯他,任他疯狂地蹂躏…… / s" |# [# L8 `8 p9 h" u$ X
柔软的内部被疯狂扩张,火热昂扬的巨大在里面抽插撞击,可怕的凶器象是要把他捣碎揉烂一样的冲击,让他受伤不久的腹部疼痛如绞。( E) F+ T# T5 U2 s/ O: _: w
血流了下来,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下体被撕裂的声音……虚弱的韩玄飞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渐渐沉入昏迷中……
8 j$ a$ f3 V  G$ l& ?* e8 m2 P. }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韩玄飞禁不住痛呼出声,一下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
4 {- m+ W1 q2 r) w沉醉在韩玄飞体内的旗奕一下僵住了身子,赶紧拿开碰到他腿部的手……痛苦地喘着气的韩玄飞,看到了旗奕脸上闪过的惊慌……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掠过,韩玄飞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旗奕的下一步攻击。
! i) T% A- z  i4 L" Z1 L% U. }$ T旗奕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往前一顶,再次粗暴地撞入那受伤的甬道,看着那漂亮的眉宇纠在一起。
  V- I; T3 t; e他恨自己的软弱! 7 _& g, @6 K, O* w' [4 @
象要发泄满身的怒火般,他发疯似地,更加猛烈地凌虐着身下的人…….   u# \- }" z3 j, u% Z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轻盈地挂在空中……旗奕忽然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天,这样的月,他怀里抱着那让他百般珍爱的身子,轻轻地一遍遍抚过…… : n3 F+ Q# g; q
而眼前的人,浑身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敞开着的下身,流出红白相间的浊液,让人不忍直视…… 6 h( C2 W/ u- H4 B9 C. V
旗奕呆立良久……
, A% S9 ]1 N$ [. e) r6 |( K3 r他慢慢移动身体,机械地打开柜门,拿出清洁的毛巾,用脸盆打好水,轻轻地擦拭着那污秽不堪的下体。清洗干净后,他又用干布小心擦干。
1 E$ r8 ?& j% ^* |% q0 m# `# E7 A血还在渗出,细细地,没有停…… ; @. Y' `+ |7 D# O
旗奕用布按住伤口……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他赶紧抽回毛巾,低下头,用舌轻舔着那裂开的后穴。 2 W  j6 f: p2 A' X& x* H- N3 }
象羽毛般轻柔……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直到那伤口停止了出血,他才抬起身子。
8 n7 `1 a* z4 ^* n  ^7 e盖好被单,他走到韩玄飞的床头,跪下来,痴愣愣地看着昏迷中的韩玄飞――密密长长的睫毛低垂在惨白如纸的脸上,落下浓重的阴影……慢慢地俯下身子,吻住那没一丝血色的唇……柔软温和……我的玄! # X4 D8 r4 E3 v' `: y2 P# z
我这么爱你!这么的爱你……为什么不能打动你一点点? 9 r+ o9 |2 W3 m% F) ?' g- \
开始强迫你,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不能原谅我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吗?
) O6 O7 L" U2 Q0 F' w" t% _6 z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那依旧帅气的脸上,旗奕轻摸着那缠满绷带的头,不住地亲吻着那苍白的唇,含住那淡色的舌……
7 [9 A; m0 H* V2 V+ M6 g& Z7 E; N你叫我怎么办?放过你?我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怎么对得起关在监狱中的手下?   I0 j$ h; r5 s7 Y. t, Q+ P7 f
警察的职责对你就这么重要?不能为我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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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 b" p7 {5 C: z* n& Y) C: K, m满腹的凄楚一涌而出,嘴抖得亲不下去,他死死抓住韩玄飞唯一完好的右手,把脸埋进那温暖的掌心……
, v5 P% O# A8 U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这么狠心! * v4 X& R* ~' L
我不要脑子里都是你!我不要再爱你了!我不要再想你了! * n. L( s) V4 a
……我好痛苦……玄…… * C# u) _' y5 i* Q: o0 f2 P" b
旗奕嘶嘎凄绝的恸哭着……
7 O) F. Y5 I' u& g! v心里的痛苦和内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人前强扮出来的坚强和冷酷,在这一刻烟消灰散!只有心里的痛让他恸心透髓地悲泣!
7 _$ _, k+ d$ `) P……
9 k2 A  K- y  a. L  K$ a; q* l不知道哭了多久,旗奕终于止住了眼泪。他直起身,长时间地凝视着韩玄飞……
4 w3 j! D4 c9 @+ [4 a3 }我爱你!
& @( |  v' n3 X' H! ?一个充满爱恋和温柔的吻落在韩玄飞额上,滑下脸颊,停在唇上…… / y! R5 R4 B  ~
心心念念都是你……
' j. l. _% A3 d! l2 [2 |# m……. ! R' s: f( z1 u" z/ z" |: {
我要忘了你! 5 t5 y3 g0 O( ]$ b0 j2 `
我不能对不起为我舍弃性命的人……
$ Q/ ^& X, v( @& l5 _- i( L3 c我会忘了你的!
8 {5 U; X& [+ ]: ~* z- G旗奕走向门口。 8 H, e6 i+ t9 }& B- r
开门的一瞬,他回头再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
/ E1 i' j- O4 E8 H' v你是我今生最爱的人…… ' h. x1 q8 n- g  f( ~
……也是最恨的人……6 o- ^7 }( p# e  G% _
“韩玄飞现在怎么样了?在医院好久了,恢复得如何?”旗扬看着面前的资料,象是很随意的样子问道。 + V3 j' b7 i# z
旗奕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对面的旗扬,“骨头长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勉强下床走几步。”他低下头看着地板。
7 L( O' |: X1 a& ]% O  r" {. j$ Y“听说你经常去医院?”旗扬向后一靠,隔着办公桌看着整整瘦了一圈的旗奕。
1 J9 d9 |8 W4 u听不到旗奕的回答,旗扬长叹了一口气。   r; }0 w4 T' m( [1 o
“虽说你都是晚上去,但传出来,是会伤兄弟们的心的。”
$ t& k4 W7 m0 W6 w- D1 ]4 a; ~“我知道……我、我不会再去了……”旗奕抬起头,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哥,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些兄弟。忠叔从小看我长大,到老又为我而死,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下一瞬,他重重的吐了口气,口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会忘了他的,哥,你放心!” 2 j) L2 T, x" q0 B9 D: @
“那就好,我相信你! “旗扬面带微笑,掩下心中的不安。 ! h/ @" E1 M0 ]3 m/ ]0 I1 [
但愿如此!他心情沉重地想。 ; c( E# G! N+ x. W. M6 M
房间一时陷入沉寂,两个人都不说话。过了半天,旗扬突然开口道:“你记得仓田吧?那个日本商界大老,到过中国,我们接待过的。”
$ u# x+ d- ~$ r7 M; E“记得,怎么了?”旗奕不解地看着旗扬。 ~K7; b0 `7 }* r: z
“我们要想在日本立足,需要他的支持,否则还是很困难的。”旗扬停住,象是在考虑该如何说才好,“嗯……那个……他说他很愿意帮助我们……他是个男色家……”
5 I# L2 g% |0 d5 S旗奕愣了一下,脸上开始失色。 % j; l% B0 I* w% @$ {4 Q# x. E6 K9 C
“他通过他的私人秘书向我表示,他想要韩玄飞……他在中国时就对他印象很深,但他知道当时韩玄飞是你的情人,他没有说出来。但现在…..我有跟他说,韩玄飞已经可以算是体无完肤了。但他说不要紧,只要脸没事就行,他还是想要。”
8 t- m8 ^* a6 k8 }& W" O; q旗扬又静默了一会,“还有,陈君毅就要出来了,下周就会来日本。姓高的那个老家伙这次帮了大忙……钱花老了!不过还算值得。”。
4 I2 r" v. V+ `3 ^2 s旗奕浑身一颤,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旗扬。看到这样的旗奕,旗扬不忍说下去。他推开椅子,走到旗奕身边坐下。
/ B8 C) B. S, F5 Y  F( Z% J  l“我只是跟你说一下这些事,我不会逼你的,你自己作决定!”他把旗奕抱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发,“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难过……我爱你,奕!”他低头亲吻着旗奕的额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n5 [7 L- w# O7 I' C8 Y2 A伸手紧紧地抱着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旗奕使出全身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痛哭出来。 , d% F; v( J3 h- l
韩玄飞在刘明远的大力搀扶下,艰难地从车里出来。 7 t2 {% a4 n9 Q  j
他脚步虚软地摇晃着,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刘明远身上。 ; Y4 M- L5 w4 K  g1 u: l4 ^; p
刘明远虽然脑子不太好,但是力气倒很大。他很尽力、很小心地扶着韩玄飞,努力让他能站稳。
9 \5 B: ]' U+ n韩玄飞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感激地对刘明远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3 k; M* Y- y% l硬撑着无力的腿,他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短短的一段路,韩玄飞已经走得是脸色煞白,气息微弱了。 0 G" k7 t3 N3 Y# V( _* a
感觉到周围那不友善、甚至仇恨的视线,韩玄飞低着头,漠然以对。
) }4 {/ m/ y) W0 C. Q- H他不知道为什么旗奕叫他到这里来。 : Q9 F$ @/ O8 z% |
也许,旗奕终于要狠下心来杀他了……韩玄飞心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解脱了…… 8 a5 N/ I8 E4 m4 s5 L5 _. j
一进房门,他就看到了站在房间中央的旗奕。
6 H8 ^1 x& z; V5 a2 Z( b  R旗奕看也不看韩玄飞,冷然地对刘明远说:“放开他!” ; {+ U% y! X* Z
刘明远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旗奕,又转头看他哥哥。刘明致不吭声,上前拉过他弟弟。
/ Z) A5 |/ f' |. }9 g失去支撑的韩玄飞站立不住地摇晃起来。 * l  N" p! f; V4 f5 z
他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稳,可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
7 v; U. j  p8 W( H+ w# f/ P他只能颓然倒地。
9 i2 a6 l0 |6 N) E刘明远立刻要上前,却被脸色阴沉的刘明致死死拉住不放。 . P% \' p2 h& s: Y8 |
韩玄飞努力想直起身子,可一样没有力气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很快就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静静地趴在地上不动。
6 m* r. n! ]4 T# q* w“韩玄飞!好久不见!”
: W4 n9 @) V3 i6 \, p2 b6 _韩玄飞抬起眼,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 & n1 L! n7 F1 I
陈君毅!
( K0 x7 ~% U5 \2 A韩玄飞惊讶地睁大眼,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君毅现在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 q0 t9 A5 O. E& c5 y
“想不到吧?应该被枪毙的人居然会出现在你面前!”陈君毅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脸上却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这么尽忠职守,可其它人并不是这样。很可笑吧?你这个英雄现在是手脚俱废,而我这个死刑犯却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 a5 G/ g: O1 z4 N
他逼近韩玄飞,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无法爬起的人, “在狱中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我能出来,我要如何对待你!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可是,这还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张小宁死了!周云死了!忠叔死了!……我弟弟……我弟弟…..”眼泪直流了下来,声音一下被哽住。陈君毅用手狠狠抹掉泪,仍是用象要生吃了韩玄飞似的目光死盯着他。 : ?* s5 y" F* G7 E& N
“我恨不得生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他一脚踢向韩玄飞。
1 R' C' R+ t, N3 ]腹部受到重击的韩玄飞,痛得缩起身子,手按着腹部不作声。
9 Y* R0 Z" J: C8 K% V6 p. Y% g“不过,奕哥有个更好的办法,我相信,那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我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陈君毅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你知道吗?你马上要被送给苍田健吾了!苍田那个老家伙,可是有名的会折磨人。特别是,有时候他还会把玩腻的男人送给他的手下。呵呵……被那群色中恶鬼轮着操,我倒想看看,你还倔不倔得起来!也许到时,我会去求苍田,让他再把你交给我。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那被男人捅烂掉的身体;或者我会把你扔到街上,让所有人都欣赏一下你那副贱样……哈哈哈……还是把你扔到一群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家伙面前,让他们把你干死比较好!” & K7 O* u" D, n& p" `- c
韩玄飞瞪大眼睛,听着陈君毅恶毒下流的话!
: B7 N. u2 W3 L$ G他不相信旗奕会这么做!他挣扎着半撑起上身,看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旗奕……
* d8 \* P" o- ~+ ?+ ]$ g7 j1 U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你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我的! % c9 D% d7 a2 M. h
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 {4 z' e" c3 g; K7 M6 `# t
这时,有两个明显是日本人的男人走过来,朝旗奕一低头,“谢谢旗先生!我们代苍田先生感谢您!”( [1 q' ~: s3 N* W5 O( F
一说完,他们就弯下腰,把韩玄飞从地上拖起。
; N2 K+ f8 n+ f5 w5 k/ l/ j, K怎么可能?!
% |1 N6 w4 u* S9 Y: o+ N$ i韩玄飞不可置信地看着旗奕!他看到旗奕目光闪动,却低垂着眼始终没有吭声。 8 q1 W7 ?: R/ X8 A
“旗奕……”韩玄飞低叫。 7 m' D* q! z$ L
他震惊地盯着旗奕,急切地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声音,可是没有!旗奕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保持着沉默。 3 E3 l0 @9 H# w  H2 \5 ^
那两个男人从左右两边架着他,把他拉向门口。韩玄飞拼命回头看旗奕,眼里充满了不信和惊慌。
# S- l0 A8 u) G* |6 t- A  m不可能的!你不可能这样做的!对不对?旗奕……可马上就要出门了,他看到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在等着,车门已经被打开。
& ]* m6 ?$ ~  r$ g- |“旗奕!”韩玄飞惊慌失措地回头高叫。
: l; O2 D" J1 d0 L% X  _旗奕抬头……
, o* Y( L; o7 z9 N8 X+ z) V面无表情…… + a8 b( Q+ u8 D2 Y
是真的!旗奕真的要把他送给别的男人去玩弄! 4 Z6 m/ ~, n6 T( C1 V
韩玄飞的眼神一下暗了下来,脸上满是绝望和悲凉…… 6 B2 }) Q$ u, K0 s' U* U% |
他不再叫了,就这样一直看着旗奕,一直看着,直到被架出房门……
  K* y5 k3 E4 b8 i4 q  M1 ^9 F满屋一片死寂,没有人出声,连一点的咳嗽声都没有…… ' c, |' o! q4 ?% o6 ]% j
……  G( {/ v! q2 F/ a( ^9 ]! `
“该死的!他想咬舌自杀!快!堵住他的嘴!”门外一阵的惊叫声。
" o  a5 n4 Q9 r' u旗奕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 g3 X6 L5 n. G$ v- R7 w
他随即转过身,象没事人一样走向旗扬,“好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我和旗扬还有事要谈,先走一步了。”他用手揽住旗扬的肩。 ; _6 ~, ^8 j- k) B
手臂被旗奕死劲抓着,旗扬痛得一下咬住了唇。他强忍着,若无其事地和旗奕一起从侧门离开。
! h- m, i: e& b, d2 a0 `9 @  k“苍田先生,人到了!”
. W  u5 N) Y; {' R8 u4 o“嗯。”优然品着茶的老人,一身和服,气度雍容淡定。 * o! Z) r4 y9 y, @& b; f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被放到塌塌米床垫上的韩玄飞面前,微笑地蹲下身。“记得我吗?我们在中国见过,”他伸手滑过韩玄飞的脸,“想你好久了,你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漂亮嘛。” / i! ^& U; u1 t* v+ I8 B
健壮的老人毫不费劲地把韩玄飞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看到他被堵住的嘴,苍田叹了口气,
5 e% M+ w2 x' y; r“听说想自杀呢,真可怜!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苍田搂紧了怀里的人,亲了亲韩玄飞的额。感觉到韩玄飞全身绷紧,整个身子象受惊一样颤动着,苍田呵呵笑了起来。 0 a* A# X( X1 O1 E
“别怕,很快你就会习惯,我会让你疯狂的。”他放下韩玄飞,向站在一边的人微摆了一下头。
. F) [% _/ X; M5 f% @7 ?立刻,有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上前,动手开始脱韩玄飞身上的衣服。很快,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被大张着腿摆放在床垫上,任那些贪婪下流的视线侵犯。
5 p* D7 v" W# w' P4 x/ V$ m6 m极度的羞耻让韩玄飞紧闭双眼,全身僵硬得一丝也动不了,只有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有一圈淡淡的湿痕……
: \5 _; p% H. \苍田把韩玄飞重又抱回怀里,叹了口气,微笑地说:“旗奕真狠得下心,把这么完美的身子打成这样。”他摸着韩玄飞身上一条条的伤痕,“可惜是可惜了,不过,这些伤疤让你更讨人怜,让我这个老头子看着也好心疼,我可怜的宝贝……” + V' F4 ]' s+ v4 O
老人特有的冷硬的手玩弄着瘦弱的身子,慢慢伸到那柔软的体毛中,抓住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握在手里揉捏着。
# V* \! O# H3 a2 ]5 G+ b韩玄飞猛地惊跳了一下,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抬起无力的手,哆嗦着想推开那猥亵地把玩着他下身的手。
1 w( a5 {; O: S: P# n1 C+ k6 I可他徒劳的动作只是增加了苍田玩弄他的乐趣,看着他满脸掩不住的恐惧,苍田哈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子,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着年轻的肌肤,渐渐往下延伸而去……
( Y1 m2 p+ u1 c3 t: e韩玄飞全身的寒毛竖起,胸前湿腻腻的口水让他恶心地都快吐出来了。可他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让老人舔遍全身……
7 X* b) S' w; I1 ?0 T' V+ a好想死!
4 i! P; k* ]6 d8 _& M$ T可他连自杀都没有办法……
9 v7 E; J$ a! U; K2 S7 T0 G“真是漂亮,连这里都长得这么漂亮。”苍田轻吻着韩玄飞的性器,抬起头欣赏着他羞耻欲绝的表情。他一边用手套弄着柔弱的东西,一边把它含入口中……“唔……味道也很好,很清爽。”他轻舔了一下萎缩的前端,拿过一个枕头,垫在韩玄飞的腰下,把他那最隐密的部位展示在自己面前。 " w+ t' B% u2 v* _( c5 H
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粉红色的穴口,老人发出了满意的叹息声,“旗奕竟舍得把这样的尤物送人,呵呵……我可得好好玩玩!被旗奕那小子捅了这么多次,这里的颜色还这么迷人,形状也保持得很好,你真是生来魅惑男人的。” ( B7 s# G7 [' S7 x
老人抬起身,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我不喜欢那种纤细的美少年,象女人一样的妖娆,真是讨厌。在中国看到你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你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帅气强硬的样子,可真有男人味!可怪的是,你又会让人好想疼你、好想看你被压在身下,呻吟、哭泣的脆弱模样,我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恋恋不忘过。” : k& K7 ^) G* N$ F
“乖一点,才不会吃苦头。惹怒了我,可是会很惨的。”苍田拿下韩玄飞嘴里的布,“多漂亮的孩子……”他低下头想亲韩玄飞的唇。
6 m& P& _* v0 d( I7 `9 d“啊!”苍田急忙缩回头,“你还想咬舌!混蛋!”他气急败坏把布塞回他的嘴里。 0 i3 d5 C* C8 p$ [. j% I+ p, k$ b) f
“你真狠!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来人!”苍田高声叫着守在门外的侍从。“给他点教训,让他学乖一点。” % v0 A4 _( O: z# g9 k- S. b. {
“是,先生!”那两个穿西服的男人一鞠躬,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器具,跪在韩玄飞的身边。 # y; j! q( i7 U9 i6 J& [% n
其中一人点燃了一盏小酒精灯,烧着手里的长针。等长针变红,他们立刻用很专业的手法,不急不徐地把长针扎进韩玄飞的阴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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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 k. [' l* Y; D* C4 F剧痛让韩玄飞象发狂了似的在床褥上激烈扭动,冷汗象雨一样地淌下。那两个男人全不受影响,压住他的身体,冷静地把针穿进柱体。苍田带着淫秽的笑容,拿过一只巨大的黑色假阳物,准对那淡红的后穴,猛地顶入。看着那紧致的穴口被强力撕开,伤口的鲜血流下细腻的肌肤,苍田兴奋得全身发抖。 + Z5 x- V& M! {9 c/ e0 m
他最喜欢看帅气强硬的男人被折磨到崩溃,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任自己玩弄。一想到这里,他已经快要等不及了,他要玩死这个让他想了好久的男人,看着他发疯!他要看着他被一群的男人轮奸! : s6 T( ^' L: y# w2 d2 |
他迫不急待地要上了他!
1 \% @2 w* g- r- F( Y# R( n/ u4 d他喘着粗气,胡乱地舔着那抖动的身体,两只手急切地到处乱摸,“该死的!你真漂亮!喜欢这样吗?还要不要玩更刺激的?” % G) {0 Q  x2 `
他拿起身边的针,粗鲁地拧起那红色的突起,直直地把针刺了过去。看着韩玄飞蓦地睁大眼睛,痛苦地直抽气,苍田兴致更加高涨,立刻再拿起一只针,同样地扎入另一边的乳头。 5 u" m. L) j' E, r; `# }) T2 C
韩玄飞痛不欲生地挣扎着,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脸色蜡白得跟死人一样。苍田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朝手下一偏头,电流接上,插在韩玄飞性器里的针顿时猛震起来。 & X' N% F$ o: [! t  G, F1 Z
韩玄飞的身体立刻如风中败絮般地狂抖,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惨哼声。那两人这时却松开了他,只绑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任他在垫子上耻辱地扭动着、颤抖着……
0 {# d" f2 d( Q: B- D2 ?而苍田则施施然退回到茶桌边,继续喝起茶,欣赏着眼前的色情画面……
/ ]6 w1 D* f9 g* U; F) e5 W旗扬放下一个棋子,默然地等着旗奕走下一步,看着旗奕心神早不知飞哪去了的样子,他也不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轻碰了一下旗奕,指指棋盘。
; N& `5 e2 r' O8 o( X5 `8 J旗奕一惊,醒过神来,慌忙随手走了一子,想掩饰自己刚才的失神。旗扬看到他直接把车放在自己的马口下,也不作声,默默地把车吃掉,再等。
& p9 I. L& W, t9 B旗奕勉强自己把心思放在棋盘上,却发现自己早大势已去。他尴尬地对旗扬扯扯嘴,努力想作出一个轻松的表情,但没有成功。
. Q$ `8 p: A: w, P- c旗扬看着他满脸的慌乱,失了魂魄似地坐立不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你这样做,算是帮大家出了一口气了,陈君毅也很满意。”他斜眼观察了一下旗奕的表情,“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我们纵横在日本立住脚,还有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 0 S( ]1 t  B2 Q. a
旗奕呆视着旗扬说话的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旗扬也不再吭气。两人沉默地对坐着…… K|o fc5 F. M) p  w2 X. i# s9 n
哗的一声,旗奕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眼神游移地不敢正视旗扬。
! l, p& J% }: M5 R0 r  D1 D旗扬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 A# ^* Q9 ?& T' J0 _旗奕咬了咬唇,终于把眼睛对住了旗扬。他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他恨声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一扭头,急步而出。 9 M8 ~5 h6 x( o- F
守在门外的旗奕的手下,一见他出来,立刻起身,紧跟而上。 2 \: Y! x! L2 m
旗扬仍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低头对着面前的棋盘,听着外面的汽车发动、相继绝尘而去……
2 n6 F( Z/ k0 f9 Y' D/ A3 |; K1 v车子一停到苍田在这里的别馆门外,旗奕就跳了下车,快步往里走。跟随的人端着枪,即刻分散开,迅速接近苍田的保镖。 $ t6 A( Q- W% K" E8 ~  r) F: K
变起仓猝,苍田的保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看着这些明显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持枪械突然涌入,举枪指着自己,他们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 , [% }6 o/ ~. d2 |3 a1 S# i) _
苍田刚得到旗奕闯入的消息,旗奕就已经推门而入。苍田的侍从冲上去,却马上就被两把黑洞洞的枪口逼了回去。) C3 ?" O/ K; N& n( j: l9 M
旗奕神情阴冷地看了一眼插着电棒,倒在床褥上无力哆嗦着的韩玄飞,转身向苍田一低头,随即挺直身体,语气沉稳地说: + w0 o  v7 |, Y. l
“苍田先生,打扰了。我要把人带回去!”   g$ d/ p/ t, B% Z3 U; e
苍田气得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们姓旗的不讲信用!想带走就带走?太嚣张了吧?”他转头大骂手下,“你们这些饭桶,就让人轻易闯入,真是白养你们这群废物了!” 8 v' R4 y) ~, F+ P3 B) w' S' `
“苍田先生不要怪他们。你是正经商人,我们可是混黑道的,当然会在这方面占点优势。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还请苍田先生送我们出去。” 2 S0 {/ p9 e/ D- h
“你、你……”
, f5 y; D3 U8 g6 f, m“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还请苍田先生见谅!改日有机会必当登门向苍田大老赔罪!但人我必须带走!”一说完,旗奕就走向韩玄飞,一把把他从床上拉起…… - B$ S6 u2 W4 M/ k& u# C
刘明致把枪转向苍田,“苍田先生请!”
$ A$ X1 i5 {2 o, E苍田恨恨地瞪着旗奕,可在冰冷的枪口威胁下,他也只好低着头走出去。
7 t& F  T# a/ V# A旗奕根本不再看苍田,动手拔掉韩玄飞身上的所有东西。他铁青着脸,抓住全身瘫软的韩玄飞,也不拿东西遮住他的身子,就这样把他直拖出房间。   @" L& H2 H; t6 R* d7 ]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看着神情暴唳可怖的旗奕,看着他粗暴地拉着全身赤裸的韩玄飞的手,连拖带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穿过走廊花园,象扔一块破布似地把他丢上车。 1 b6 M/ |/ l" W, ?
一路上,旗奕也不说话,两眼象是要流出血似的通红。一到住处,他立刻把人直接拖进浴室,打开喷头,也不顾自己被水淋得透湿,拿着毛巾,拼命擦洗着韩玄飞的身体。 " L$ `7 T" @) O1 o3 U, N6 i" |
房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去阻止,全部屏着呼吸,胆战心惊地等在门口。 - @' S$ F- O5 I4 S  J; T: k. J# h
擦到韩玄飞的皮肤都快要流血了,旗奕才狠狠打了韩玄飞一个巴掌,把湿漉漉的他踉踉跄跄地拉出浴室,推倒在房间中央。
7 L3 d5 ~% |1 m被这样的一路当众侮辱,让韩玄飞羞耻得脑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瞪得大大的眼睛灰暗无光,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周围都是人,可他连遮一下自己赤裸的身体都想不到,象一个被拔光衣服的木偶一样,痴愣愣地坐在地上。
, P' G0 ?! Z8 F  V. \/ G- S% L许多人转过头不忍目睹。刘明致拿过一条浴巾,想遮住韩玄飞的身体,却被旗奕一把夺下。
8 D! w( p$ P5 t1 @0 n他抓着浴巾,没头没脑地抽打向韩玄飞。旗奕的泪直流下来,也不去擦,只是象疯了似的猛踢猛打倒在地上的人……6 D# F- t, ?% S4 Z, _  \6 Y: e; h
“我恨你!我恨你!我就不信我狠不下这个心!”他甩掉手里的毛巾,在屋内暴躁地来回乱走。
  a! b5 R, j! |“我这个混账!混账!真XXX不是东西!”他一拳打向墙壁,雪白的墙上点点血迹。旗奕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 W% [8 ?/ z" B6 Y8 U7 z我竟然为了这个害死我们好多兄弟的人,又让其它兄弟们赴险,我真是昏了头了!我怎样才能不想他?我要怎样才能狠得下心?
4 l' f- U+ y5 m5 j* @我真没用!真没用! + k2 u/ ~- r; {
我真是白痴!为了这种人!他发狂地一遍遍猛击墙壁,“笨蛋!笨蛋!笨蛋!”
; ]8 g1 ~. X( C8 x; h好不容易纵横才有复起的希望,又被自己搞砸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硬下心……
9 [4 R4 S2 X# L2 }+ ]+ ~“奕哥,别这样,别打了!你受伤了!”众人死命拉住旗奕,硬把他拖开。 : M4 z& H. [) Z2 x5 V# Q  n+ h. n
旗奕被强行拉到沙发上,充血的眼仍凶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V: q3 O9 V* x( U, b; @& q- I
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让我不要你的!  8 X% z8 J7 N! S" U* ]
我会让自己一想你就恶心!就吐! 7 w" y( V7 g! H5 d8 t- ]8 O
“奕哥……”看到旗奕眼里的光完全不正常,刘明致担心地叫了一声。旗奕听都没听见,仍然死死盯着韩玄飞……
* }7 f5 g# Y" y/ K% ?% x2 r* P: }突然,他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越笑越大声,笑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他一边咳还一边笑,用手擦着脸上横流的泪水,笑个不停…… "
1 k3 J- j; y7 c0 @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坏了。刘明致和小方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摇晃他。他们害怕这样的旗奕、害怕他就这样疯掉了! $ E5 U7 g, d+ U. K; E
旗奕终于停止了狂笑,挥挥手,“你们干什么?吓成这样?我没事,我刚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他咧着嘴呵呵笑着,“我怎么没早想到?我会一想到他就吐的。”0 A6 j! U1 T% Q3 _  j7 c
“阿力,把Lion牵来!”
) z% `/ a8 [- I; l/ [/ H6 F所有的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阿力把那条高大的纯种狼犬牵到屋子里来。
- I0 X/ ^( O' c2 A旗奕抓起韩玄飞,抓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跪趴在自己腿上,嘿嘿地笑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你看着这条狗!我要让它干你!让我们看看,被狗干,你会不会也达到高潮!” 1 [7 K# c3 {; J  D8 e
看着神智不清的韩玄飞没有反应,旗奕很不满意,扭着他的头,让他对着那条凶猛的公狗。
9 l! R. n3 u& w, c# r( R! ]“看!你给我看清楚!这条狗、这条狗马上就要操你了,先让它给你来段前戏如何?” 0 J; I9 C1 |- e/ Y) [5 F& ]. J
“来!”旗奕命令阿力。阿力一纵手里的皮带,让狼狗扑到韩玄飞背上,指示它用舌舔那渗血的后穴……
' U. M# X+ H- U韩玄飞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那狗扑上来,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自己的后穴和睾丸时,他才终于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
2 _  t! F7 H4 N! ~恐惧一下冲击至全身,头脑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断裂了……9 c6 Z- k% |- c7 j# z& P
“不、不……不!”他陡然尖叫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旗奕,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 d' P. z7 L2 Q5 d他想起身逃开,可却被旗奕紧紧压住……他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到那狗伏在他身上……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狗舌舔着! 3 H( Q) h  z+ m# N5 M2 V, g7 K0 g
“不!不!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旗奕!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他死抓住旗奕的衣服,拼命地摇着他,泣不成声地哭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一刀刀地切了、剁了,好不好?你让它把我吃了!你让它把我吃了!好不好?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这样!” 3 {8 e9 |0 G  i- v
“啊!”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着,使出全身的劲要挣脱出旗奕的手。“要不你用火烧死我!你用火活活烧死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你,旗奕!你让我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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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
, t4 V8 l, h0 K4 h& V! c6 s旗奕傻掉了。 9 x8 s9 C+ x+ {6 j9 \
他抓着韩玄飞的手,呆呆地看着他,完全忘了该做什么!他看着那一向倨傲强硬的人,那个全身骨头被打断了,也不叫一声的人,如今满脸泪水地在他面前,哭喊着,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 B  h1 W% Z4 J/ w+ A. E1 C
心痛得无法忍受!怎么会这样痛?好象被生生扯出体外……
1 s& ]5 H0 q9 M" T* e: M- _8 z天啊! , [  h, s" `, q1 E6 o1 R) ~
我在做什么? % P) F, k9 |3 \5 W
我在做什么! $ }& M6 f$ [( ?; h2 o$ m
“把狗拉开!快把狗拉开!”旗奕大叫,一把把韩玄飞抱在怀里,痛哭出声……“没事了、没事了,你看,狗被拉走了,不在了!你看呀!” $ W2 K& _* K; U4 }7 {
韩玄飞泪眼模糊地看着狗被牵离了自己,带出房间……
( ^7 J: n$ r1 g2 o/ h) d6 W他闭上眼,虚脱地瘫倒在旗奕怀里,全身颤抖地哭着,泪流不止……
# O4 a9 Z# V3 k0 O3 x旗扬闻讯赶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看到刘明致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默默地站在旗奕身边,没有人说话…… " R' p' ]4 e) s3 U+ y' I* F3 ^
旗奕抱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3 _5 I3 T# _9 z. f7 z+ y旗扬走上前,蹲下身,仰起头看旗奕――脸上交错的都是泪!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转身走进卧室。* k) g: l! M2 _# x  }4 W$ s
他慢慢走到窗边,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已是形销骨立的人,象失了魂魄似地蜷曲着身子。那仍然漂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曾有的所有光彩,空洞得印不出任何的东西…… 1 i$ H& V# |* T4 ]* B: b
旗扬蹲下来,轻轻地碰触了一下那削瘦的脸……随手而来的是剧烈的颤动。一直呆然木坐的韩玄飞象个受惊的孩子,惊恐地把身体更加蜷缩起来,拼命想再往角落里挤……头死死埋在胳膊里,看都不敢看来人一眼……
1 `" E" O: m& l1 ^旗扬看着这样的韩玄飞,感到原来有的恨好象淡淡地散去了……曾经那样倔强的人,帅气漂亮得象天上飞翔的鹰!
+ r- ]+ p* L/ N' A% r9 E* G那个出色得让我也目炫的男人! # q8 T# U8 l+ r! M. z2 U4 i
可现在……不仅身体永远残废了,连意志都崩溃了…… 4 n. X; x3 ~. X1 Y. E
旗扬蹲在那里看着韩玄飞,想到外面的旗奕,心里一片的苦涩……我们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今生会是这样的命运…… ' [9 F% a# P1 n9 t6 J! h. X4 e
可怜的小奕…… 0 N/ d: v) r4 y; ?6 I$ P, H  |$ u! R
难道他们就要以一起疯掉的结局而告终吗?
# K  C& I: x3 V1 ~0 }1 I$ d不!
: G. U' @1 s  V' o' o不…$ z/ q- U% T. C2 G" M5 c
我最宝贝的弟弟……# W8 o1 z* |2 ~
唉……
2 y/ J( I+ Q# w$ ~7 a) |……算了…… 0 ~6 h: [0 r2 n+ o
“韩玄飞!我是旗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要害怕……”他尽量地放柔声音,伸出手,想把韩玄飞的身子扳过来…….可韩玄飞却吓得直缩,恐惧地发出呜呜的低叫声……9 g9 B: N+ j- [; A6 v
“不要怕,你没事了!到床上去休息一下好吗?” ' K& T6 w5 s0 c) T* h! d3 s& O1 |# }
韩玄飞一听到“床”字,更加害怕,狂乱地摇着头,整个人都在抖。 0 ]* u& C- @- t7 M
“好了、好了,你就呆在这里,没事了、没事了……”等到韩玄飞安静下来,旗扬叹着气问,“你想要什么吗?我让人拿给你……我让他们拿点东西给你吃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 {/ J& p' ^" J' k5 x  _% l7 t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韩玄飞动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旗扬停住,“你想要什么吗?你说给我听。” 2 g$ f* T7 u+ t% P1 C2 Y! S
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旗扬……
5 I( D! @6 [; {( ^( Y! E‘你想要什么?” / G% K! ]/ W& p9 ]: |
“求求你…..”很微弱的声音喃喃地说…' z* _* X0 q7 g8 g9 ~$ S' @
“什么?” 6 V& [2 X9 u9 x- @" T( |
“求求你……”韩玄飞颤抖着拉住旗扬的裤腿。他象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用尽全部的力量…….   I8 o6 @) W; S" l$ p7 v, m
“求求你让我死!我求求你…..杀了我!随便什么方法,杀了我!我求求你!”
+ J) ], Z# h$ d. J2 M& R旗扬看到韩玄飞一直痴呆的眼睛,忽然充满希盼之色,惊得僵立当场。
. ]+ S" {5 v) ^0 A5 u“你不是很恨我吗?我害死你们那么多人!你杀了我报仇啊!你可以把我拔皮、凌迟……还有……还有……”他怕旗扬不答应,就这么走掉,又急又慌地拼命想还有什么可怕的死法,急得额头上的汗一直往外冒……
) \' b1 Z. B2 ?0 f; x) j旗扬受不了了!
7 J  j. y" K1 K) ~  u- u他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
' X& g7 I% W  |) w. D- c韩玄飞感觉出旗扬要走,惊恐地想拉住他,“还有活人解剖!对、对,你可以肢解我!先不要杀我,让我看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的,内脏都被挖出来,好不好?求求你,我求求你!杀了我……”
" S/ K  U. H8 @" o  I: u  Z旗扬象逃似地冲出房间,站在走廊上,茫然地听着里面传出绝望的哭声……好不容易压下心头涌出的酸楚,他才看到守在门口的小方,侧着身,肩膀一直抽动……
) E% R4 Q; |  c$ i( v' H) `% X- y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旗奕面前…… & Q- B/ o) W$ P) |
良久,他才对低着头的旗奕说:“杀了他吧!” ( b% K. u- A2 }5 S
他看到旗奕一下抬起头,满脸的凄惶和不愿意……$ W% a8 Q* }" Z' |6 d: x/ e
“杀了他,给他一个干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如死了好!” 9 h# I, Z; S9 H7 F  `) e5 N( F+ ?
“杀了他吧……”
0 M/ c& _7 B; i! P5 w' f天渐渐暗了下来。 : W1 L+ p3 Q" j( {. p+ C, N/ o. z- Y
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地压着整个世界。
2 Z; Z' ~$ q6 g- v6 G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天地顿时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死寂得象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慢慢合上了那可怖的盖子。 0 N) w$ S! E8 A  Z) }; h% R& Z
韩玄飞仍呆坐在窗边,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象一个木做的雕像…… ' y% P+ b+ m$ q" `! g9 Y$ ]
他好害怕……他害怕有人来,把他带出去,再被那样的凌辱!他宁愿被活活打死、宁愿被再残酷的刑法折磨死,也不要那种羞耻! 7 E$ b- u- [- n0 e; H- H
他好想死……好想死!
0 ?- u! h0 j7 X- Q3 @' T死了,就不用害怕那种侮辱会什么时候再来……就感受不到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光扯光的痛苦! 8 V- G% o# s. e& M( A  w% e
啪的一声,光线照亮了整间房子。韩玄飞惊恐地抬起头,用手遮住突来的光,半天才看清楚,默然站在那里的人。
( J; Y' K( W( F! F旗奕! - n6 ~4 X" ]* K; o! I
韩玄飞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 }6 J1 ~) L8 F+ L" }) u) H. n是不是、是不是又要用什么法子来侮辱我?又要、又要……头脑里全是恐惧,不能感受到任何别的东西。韩玄飞惊恐地睁着眼,绝望地看着旗奕慢慢地走近……
7 j7 D. G  [! [( r2 {一切都变了,原来那个心高气傲的帅气男人,消失得一点也看不到了。如今发着抖缩在角落里的人,那么的脆弱,脆弱得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心疼……
$ l) E" V* b, N% Z5 V' H# `旗奕感到一股浓烈的苦涩在心里散开……旗扬说得没错,这样子,死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 U! h; [9 ]0 r' K& D) M8 K: k: Q9 T杀了他吧…… 3 B2 ]( z9 q, s1 z1 N4 A
怎么能忍心、忍心看到他这样…… ! t; [8 Z: e; R, b: U7 o5 E6 e, Y& O
咽下心里涌上的酸楚,旗奕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身边的茶几上,“你不是想死吗?……这是一杯加了毒的水,你喝了就会死了!”   O: U  d9 k$ L% q$ z
听到死字,韩玄飞立刻敏感地直起身,看向那杯水…….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不知道旗奕又想要搞什么鬼!韩玄飞怀疑地看了看旗奕,重又垂下眼……
2 ?' V. K2 }2 q2 p7 d* V6 i+ q旗奕坐在沙发上,用很疲累的声音说:“算了,我也不想再折磨你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你死了,我也解脱了!”
& |* N+ A7 u6 K- O/ V) O韩玄飞半信半疑地再次看向旗奕,看到旗奕神色黯然,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象是看都不想看他…… ' E" F, t( u: v: F2 @7 e9 u/ A4 D
是真的! ' e2 [# }. ?- Q( g- r. S! S
韩玄飞的头脑渐渐清朗起来…… ; W; }7 R; A' Y1 G
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死了!
# v  d% d" ~: B. d7 t6 i所有的苦都可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那些可怕的屈辱等着自己了!一切、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韩玄飞激动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 O8 N" j& W" S- {) G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力气,让他很快就爬到茶几边,用直哆嗦的手,端起那个盛满液体的杯子……
( {, r! J6 |% u# i  |- j2 w/ u手在颤抖,杯子里的水开始摇晃。韩玄飞紧张起来――不知道水撒出来一点,会不会影响效果……
* T( c$ P/ q% h* S, p千万不能撒出来!千万不能……
" i: g/ p4 X. F2 G% C# ^! u他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心里反复地叫着,让自己不要太激动了……他两眼死盯着水面,很小心地用双手捧过那杯子,战战兢兢地凑上嘴……. e) T: B+ k. ~# X1 D: `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死了!
8 {( u5 T5 y/ {: e$ z真的是太好了……
6 g6 M) [/ k) v! A2 i6 F好象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轻松,身体飘飘然的,象是在兰天中轻盈地飞扬……
5 _% R7 D/ x; U$ z. L) n临喝下水的那一霎那,韩玄飞笑了!他真的觉得好开心!终于结束了!不会再有任何的痛苦了……
% Q# N0 G! F& ]8 }6 Q  y# s旗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m; v8 C$ A$ N' }; i他看到韩玄飞笑了…… 8 w( m4 Z2 Q* M2 S
不是那种晦涩的笑,是一个真正的笑!象乌云过去,阳光灿烂地照向冰封的大地,明亮而又欢快!
' w4 y6 _. ^/ g3 Q) M' G  ~% q5 e+ T1 _他哭了! " X% F5 G& o7 p
他跳起来,一掌打掉那个杯子! / A. q# k; E* Q+ K# Q
杯子砸在地上,发出轻脆的响声。破碎的玻璃带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炫丽的光芒……
8 Z' S' v0 S- ^$ o. |% X$ r# P: d“不!不!你休想!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心吧!我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我要和你缠上一辈子!”旗奕掉着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他一脚把韩玄飞踢倒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冲出房间。
  z3 z3 B$ p1 o0 _“刘明远,进去收拾房间!”
& k( n1 m& \! B/ M; v9 p韩玄飞被踢倒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四散的水迹,欲哭无泪……任来人把他从地上拖起,放到床上。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象一个已死了的人……
- q% T: K  M2 \4 p" @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抹去水迹,来人把灯关上,虚掩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2 ^7 y3 f. K( a好久,韩玄飞才动了一下,在被子的遮掩下,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片锐利的玻璃在空气中闪着流动的光芒,阴冷的蓝……
$ p# J4 V0 O" P3 T0 @韩玄飞把那碎了的玻璃片象宝贝似地握着,紧紧地贴在心口……他再张开手,仔细地看着那断片发出的寒光……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碎了的玻璃,在微弱的月光映射下,辉映的是这么美丽的色彩……
6 F/ Y2 `* l1 A9 p' g他露出一丝的笑意,很淡,带着希望,和一点的轻松……
- t6 z0 E7 A  @0 k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死!老天,你保佑我好吗?让我能成功!让我一定能死成啊!
- k2 E. {$ [* Y8 a, f' T老天保佑!
; Z/ Q  l5 x9 H7 E, e6 [. w韩玄飞很虔诚地在心底默默念着。( W) \$ p6 R6 t# h) b4 q, i
有人要进来了!韩玄飞立刻不露痕迹地把碎玻璃藏在枕头下,没有睁眼。他知道那只是来定时检查他情况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韩玄飞,把他的手拿出被子,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走了出去。
8 ~2 q  ]& u  y0 b  g5 ^3 ]! X等人一走,韩玄飞立刻放松地吐了口气,慢慢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了那片玻璃……
" O. w% z* M5 q! Z7 R, b他把手移向颈部…… 6 l( H) H+ t. _2 f2 R% V, U
只有这一个办法! % _0 V" R1 u; w) k6 o3 j
就让我们赌时间吧! . k/ S6 C, J4 o! T9 B+ }  V
他咬着牙,使出所有的力气,用那锐利的玻璃,狠狠的切向自己的颈动脉! * u% Z* h0 S+ d+ a# `3 a6 c3 P
旗扬跑着冲进了医院。 - r! i* l2 h7 {  l% Q! q' k
当看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旗奕,抬起苍白的脸看他时,他差点瘫坐到地上去!
9 o% \2 V( s) K+ r/ d) |+ v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眼“手术中”的红灯, 走到旗奕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到怀里。
4 c3 V6 X5 ]( ~1 J( P8 F一听到韩玄飞自杀的消息,他就吓得一路飞赶而来。他怕韩玄飞出了什么事,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旗奕,也会跟着出事。 * A, R" G; z9 X+ K9 Q6 I! M/ M/ R
“没事了。有个医生刚刚出来说,因为发现的及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们很快就要出来了。”
7 w3 M5 l* J1 n) P/ R( P旗奕平静的语气,反而让旗扬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松开手,不安地探究着旗奕的表情…… % }2 `% a* Q& n6 w3 d8 _
旗奕对着旗扬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我也没事,你不要担心。”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6 X0 H9 e3 Q4 n“……等他醒了,我还要照顾他呢,怎么可能会有事?”
2 f+ F  H& T$ Y, o他转开头,不看旗扬那满脸的惶惑……空气象停止了流动,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 ]9 h1 s% H) D, \$ \“那时候,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我真的以为他死了……他的脸那么白,什么脉搏都摸不到,”旗奕脸上的笑逝去,“无论我怎么按住那伤口,可血还是大量地喷出来,我都快急疯了!我想他是死定了!” 1 P3 [( r  x- C4 w% d
“我当时很害怕!非常害怕!我怕他就这么死掉了,我怕再也看不见他睁开眼睛了……坐在这里等的时候,我慢慢不怕了。怕什么呢?怕他死吗?怕失去他吗? ' N5 E- H; i1 G5 s4 }7 H
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死了,又怎么可能会感受到失去他的痛苦?” ) [/ g$ O1 h6 u& I% b0 W
旗扬大惊失色,“小奕,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你……”他心痛得说不下去,两手抱着头,瘫坐在椅子上。   d; }1 Z2 l1 ]7 y0 S$ ~7 l
幸好!幸好韩玄飞没有死!幸好他没有死! & |) s0 i; j  d- y9 |: U8 c* s# U
旗扬后怕得满手心都是汗!全身虚软得一点劲也没有…… / a& H' X4 @4 q3 g& ]
“我看到他躺在血泊中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我根本放不下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可以没有他……
" J$ M1 q8 O" U  Y3 [4 N- q可是我错了!我爱他,爱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我要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5 E5 Y5 y/ M5 @8 o" d/ p7 U
“可他……”
4 o# J( `6 M- I6 n9 o1 u“我知道,他一定是恨死我了!可我不管!我不管他爱不爱我,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反正我不会放开他,我就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 o5 ]# P9 n" [9 }' M: b
旗奕的脸上闪现着失去了很久的光辉,让他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先前的所有颓然、所有的阴沉一扫而空,他又恢复到旗扬所熟悉的那个带着点霸道又总是无比自信的样子。
4 f3 |" x- h! R8 J  ]; d/ V旗扬不知道自己该是高兴还是担心,脑中乱成一团,呆呆地注视着旗奕。 " g5 \: U4 E- M2 W0 r# U" e3 H
“哥,对不起……”旗奕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不安地看向没有出声的旗扬,“我让你为难了……”
/ F7 I' L. [1 \' u/ ?) M4 p4 Q" x“不要这样说……”旗扬心酸地看着这半年多来,一下憔悴了好多的旗奕。 - L" u! f. x5 A6 ~
“我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有被关在牢里的兄弟!对不起所有跟着我的兄弟!我是一个没用的人,我不配当他们的大哥,我对不起他们!
5 r8 w# Y% E1 e' m3 @…… 我、我要退出纵横!”
0 ]0 O7 D( o6 D; C4 S% E* |他用手止住旗扬欲说的话。 ( |( _$ M( a! _( o$ O
“以后,我只想做一个安份守纪的老百姓,守着他过很普通的日子……”他揽住旗扬肩膀,将头靠在上面,“对不起,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1 B" V2 @7 }$ t6 _旗扬摸着他的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只是你要想清楚!” $ S/ o, ^1 Z$ W; }  _# e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决定了!”
: E' ~: [; i: d' p看着旗奕那决绝的神情,旗扬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韩玄飞若是死了,也就等于把旗奕逼上了绝路!
& Z. ?  j3 p; n3 k0 W6 I6 _看到旗奕这么痛苦,看到韩玄飞现在的样子,他早就不恨了! ) `2 g% P( N) q
现在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唯一的弟弟!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他不能失去旗奕! ) Z+ J4 c/ X2 R7 J2 q( y3 K/ C
可事情能顺利吗?
1 ?( l8 H9 O& u- ]6 U0 c3 @& E0 Q个性激烈的韩玄飞,在被整成这样子后,怎么可能会原谅旗奕?
9 b" }* s* L% _  b3 G& b/ m- D以旗奕对兄弟们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不去顾及他们的感受?若得不到谅解,他如何能摆脱那沉重的负疚感? 0 h4 r  k2 B) }) k
旗扬的眼前象有一团浓重的黑影,慢慢地压迫过来,阴寒透骨,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身体里,让他全身冰凉。) y4 d# c" d/ [% h& w1 @" y
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两手紧紧地抱住旗奕,一点也不敢松开。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个怀里会是空的,他再也抱不到自己亲爱的弟弟了…… . R: N( Z4 l: J: J- _2 @8 ?2 v
……
1 c+ u+ I1 J' O2 E好黑!一片的漆黑!为什么会这样?我在哪里? 9 ]9 ~$ |9 w8 ?' ^
对,我自杀了!我切了自己的动脉!
6 C5 ^0 t8 w9 w' g8 W我死了吗?0 Y1 S% m! p9 \# y. b' ^8 S8 e
韩玄飞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柔和的绿!他勉强自己定了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 W* u) @/ L( O# ~# ]" t3 s
病房!
, C$ k  N" C: v6 |  j) S没死!
1 W6 c8 ?, b. J7 V- a' x我没有死! s3 H% t; m$ a) C+ _$ U0 |
我真的没死!
  u- `) W- m' O+ G为什么!
2 G- u8 a* R: g: y5 b为什么老天也不让我死!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7 Y# V* K  C, f- p- n5 O) ~; Z) ]为什么?为什么…
4 T  E/ V  C3 q! C6 z……为什么连老天都站在他那一边!) v7 v# ]" H5 y2 c3 n
还要被怎样凌辱?还要怎么样折磨我才够?为什么他就是不让我死!为什么?
" O/ J& l5 |2 t9 s2 N  z% k" K别的卧底被抓住,不都杀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杀我?
* ?* t7 |" t1 M1 b! s9 W……用那种方法羞辱我!为什么会用那种夺去我所有尊严的方法对我?为什么连让我死的象个男人、象个人都不行!: j* p, J/ K7 t0 Y- J
他要如何才能放手? . r5 v! Q6 T, {5 s5 G& ?
旗奕!
* i) }# G  ~, ^7 h& Q你要怎么样才能解恨?才能杀了我?3 v3 c2 G& ^% ?, _2 g4 l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6 f1 y. Y5 h3 H+ |3 `  j,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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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韩玄飞满脸是泪,恨得象有一团烈火在胸口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感觉!只有恨!只有恨!
. `4 T7 K/ F# T9 M" t' {强烈的怒火让他挣扎地抬起身,伸过右手,把左手腕上的输液针一把拔下…… ! {( X6 P0 Q  {* R$ w
因为这张脸吗?
% |; A7 m& t* `- @9 y) [这张脸吗!
: _: q0 [. w6 |他想也不想,用那针头扎进自己的脸颊,使出全力地往下拉…
5 r# y" d( b( n针一下就断了,他也不管,还是死命地用断了的针头往里扎,拼命割下去!
! N, D$ z  X; @# G! E刚被医生叫出去交待事情的旗奕,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声响,猛地转身冲进去,就看到韩玄飞自残的举动! 0 X) T: Z$ T- C
他一把夺下韩玄飞手里的针,把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 \) v) J" ^& }医生和护士纷纷涌入,给情绪激动的韩玄飞注射了镇定剂,让他重又昏睡了过去。
( ?, l) z  h7 L. U% i0 H脸上的肉被划开了,针断在里面,医生赶忙取出断针,熟练地缝合好了伤口,才走向跪坐在床前的旗奕。 8 ~$ a2 E. R, p( `6 O5 ]2 T- K. l
“没关系的,这些伤都可以整形的。好了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 b6 J+ h" T: U8 ~+ X) @4 I! S" \“不用……”旗奕缓缓的摇摇头,”就让他这样……”
* r1 }4 I6 e  }0 q医生很惊讶得耸耸眉,“那么漂亮的脸,可惜了。” # E/ v4 V9 `) X3 H" _9 \( T, v4 S* h
旗奕握着韩玄飞的手,很温柔看着他那受了伤的一侧……“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变得怎样,我都觉得他是最漂亮的……” 4 @% t5 d5 I7 ]3 ~" K9 ?- I
漫漫的长夜,安静的病房里只听得到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2 p1 ]9 l$ \( V$ i/ o( \6 ~旗奕坐在韩玄飞的床边,痴痴地凝视着那沉睡的面孔。昏睡中的韩玄飞,脸上没有了痛苦和恐惧,显得那么的平和、宁静,象是一个受了伤的天使,柔弱得让人疼惜。
* r0 a3 _3 [: m; ?5 b& ~“傻瓜……”旗奕怜爱地低语着,“你以为我只是喜欢你的外表吗?我会让你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 d2 K$ l+ ?6 H  s- v% n4 ~“……对不起……我把你伤得这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死我了…… ?
4 F5 ~0 B7 l7 t$ ?  W% Q& }6 }我不敢奢求你会原谅我!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我用我这一生来向你赎罪!等你原谅我…… $ l  D9 d* r5 W, G4 v  `/ J- `
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最爱的宝贝……
9 [* L8 R" W0 B* m, F+ ^4 e! B我爱你!” ; g  K% h# W' y  y
告诉我,你有没有流泪......
/ w. v  W; V! [$ b" F3 ?手指沾着一点的水,轻轻划过干裂的嘴唇,抚过脸颊上的纱布,“玄,喝一点水好吗?你什么都不吃,又不喝水,太伤身体了……” - x2 W1 y  d3 B
旗奕坐在床沿,看着偏过头去的韩玄飞。
1 ?- \8 s, Y. ]“我让人煮了点瘦肉粥,你吃一点好吗?光靠输液是不行的……你再不吃东西,胃就要受不了了。你身体这么虚,胃再坏了,会很难恢复的……吃点好吗?……要不先喝点水?”旗奕小心地摸着韩玄飞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劝着。
7 F5 Z7 m2 w3 S  `$ T8 _0 _. R韩玄飞目光冷漠,根本不看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旗奕难过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1 L" h5 Y( d( g) T1 H& j+ |
“玄……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沙哑,
2 }6 T. s" h! |0 |# |) w“之前我的确是很恨你。 3 q* @9 _2 u7 p) ~
“你也许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的滋味!在得知自己深爱着的人,一心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感觉。这种痛让我无法思考,心痛得让我以为,我就会这样活活痛死掉!
5 [2 K. E( W& A8 |  D, c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死了这么多人,纵横倒了,大家抛家弃子的逃出国,连为我付出那么多的哥哥,都差点因我而死。而这一切都是我最爱、最信任的人干的!我这么爱他,可他一直在骗我!我实在受不了。我恨得只想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想让你后悔,后悔这样对我! + H5 B3 ^" m2 e+ X7 j( X, j
可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逼自己狠心,可还是没办法……我好痛苦!痛苦得真想死了算了!” * ?) r! Z8 D' J( Y" y3 w
旗奕紧紧抱住怀里的韩玄飞,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 6 J$ J5 X) C0 G4 a! c0 b1 r9 a
“对不起,我那样对你……我知道你很恨我,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可是,我不能让你死!我没有办法看着你死……对不起……”
, b6 |0 w/ M4 `4 x: f. ]& `旗奕低下头,用满是痛苦的眼神注视着韩玄飞。
9 T9 @5 ]( u! o0 [6 Y" ?“我很爱你,而我以为,我打动了你,你也爱上了我……我抱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我以为我看到了爱情,很深,象我一样。
1 A9 [$ |2 j5 A' I! e, j我觉得好幸福,我常常在心里感谢上天,感谢它对我旗奕这么厚爱,把我最心爱的人赐给了我,让我能拥有他,让他的心里能有我…… . k5 R5 O0 b% x$ A2 f7 b
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1 {5 P) t( K7 Q# c3 x) M: F一股热流直逼到他的喉咙,几乎要冲上头顶,让他无法说下去。他困难地压仰着,侧过
. ^. R# R" J* G( @; ]% _7 ]+ O9 J/ I脸,不想让韩玄飞看到他眼里的泪光。
5 h* O( l5 e, K4 g0 |, z9 j( b韩玄飞闭上了眼……
8 W+ W5 y9 W. ]" m0 T2 ~8 ^- i0 t& ^% H/ [! T

4 H! ~% N  `, e+ Y“想到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就心痛得要流血。一想到你在我们最幸福、最激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在恨我的,在想着如何把我投入监狱,我就……”
* A* f% @; I2 \4 Y! L泪再也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一开头就是我强迫你的,你恨我也有道理…… 2 j# d$ ^: O% y! N0 E, E" ]
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是真心的……”
. f9 L5 T" e3 }" {4 S静静的病房里,只听到旗奕压制不住的哽咽声。 ; b1 J/ _9 Z7 j& o; m
“我宁愿你一枪杀了我,在我抱你的时候,在我最幸福的时候。不要让我知道这一切,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 M$ l' G  u# _/ X8 O6 Q9 {
“…… 玄,我爱你,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的身体会好的,我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你会好起来的!”他满脸是泪,频频吻着韩玄飞的脸。
! z' w: t& [8 \' L1 a3 i' v“你先喝一点水好吗?你再不吃东西,医生就得……就得给你强制进食了,求求你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 U" R% N$ f) G8 \, j* n4 G
看着韩玄飞一无反应,旗奕犹豫了一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注入韩玄飞的嘴里。
6 p, s9 ?; I& S* j( L2 o4 Q; o0 C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住,流下了脸庞。旗奕又伤心又无奈,流着泪,看着表情冰冷的韩玄飞。 ) l5 B: T* {! Z+ h' J) G
“对不起……”他用很低的声音在韩玄飞的耳边说,小心但是强力地撬开韩玄飞的牙齿,再次喂水……
5 }# f" }7 G2 D2 F( ^0 a! W/ i% ^2 V  w4 p可他刚松开嘴,还没来得及直起身,韩玄飞就一口,把被强灌进的水全部吐到他的脸上,满脸嫌恶地瞪着他。 * ~) y6 A5 l4 l, q% i/ X1 c; D, [( Q
旗奕反射性地闭上眼,却没有躲闪。他低着头,任水从脸上慢慢地流下……过了好久,他才再次喃喃地说:“对不起……”
: k7 B$ I8 [! k9 w8 k. [他不敢正视韩玄飞忿恨的眼神,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外,向等在门外的护士点点头。 " h$ H/ X2 I1 `) K6 I" }
看着医生走进病房,旗奕没有勇气跟进去。他无力地跌坐在门外的椅子上,听着门里隐隐传出的声音。   [+ C4 U4 p1 X0 z5 s4 V0 y
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看韩玄飞受苦了!他曾施加在韩玄飞身上的酷刑,那种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侮辱…… : ?! d2 M0 n4 T! h+ X& _$ F
他恨我!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也得不到! 1 ~- ~% [* \4 Z9 X4 b2 P: Q* x
强烈的心痛让旗奕死劲地抱住自己,使出全身的劲才压下当场痛哭出来的欲望。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象被刀刺穿的痛!也许,心,真的被刺穿,也不会有这样的疼痛!
1 E: p/ E5 ^% R, V' Z……马上,就要为死去的人举行祭奠了…… & S$ {  a: E% K
祭奠!
3 F& D0 l3 `- H- W, {说是什么都不想,又怎能不想?
" |2 j* z) N8 D那些因我而死、为我而死的兄弟…… 4 A! k0 l/ B* d
忠叔……
0 p! N! D) P2 X' e我跟他说,我要养他到老,让他安养晚年……每次听到我这样说,他总是很开心,总是笑呵呵说小奕长大了,能养忠叔了,忠叔不怕老了没饭吃了…… 5 o8 g% x3 H* Y  w9 V8 U7 @  h. v
可他死了……为了我…… - t% z! z$ T0 l) {3 g
活着太痛苦了……
- \( d2 I$ y/ N也许死亡对于我们,倒是最仁慈的方法,不用再尝尽这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苦,不用去面对兄弟们怨忿的目光…… 2 f" ~: o7 X6 ^
可是,这世上并没有黄泉路,能让我陪着他一起走……人只有这一辈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办法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 3 E. M' _9 `. L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可能让我弥补他,才有可能再看到他的微笑、让他幸福……
  H0 n0 R7 G( Q我想跟他在一起……  
) B) y1 r4 R; @4 `4 k. }8 J0 \我不想放开他……
: Y/ J: U' @& D( A1 N) ?3 y
+ ]' s' y9 f! i! C2 w灵堂是早就设在那里的。 0 S$ O7 g$ R% J! H) @+ Q
旗扬一到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秘密租了一幢小楼,把为他而死的兄弟的灵位设在楼下大厅,他自己就住在楼上。 ! o! G" l4 n" Q$ d& [8 ]- f! V
在得知忠叔和财务也在同时丧命,旗扬把他们的牌位一并供在这间屋子里。 . m. h5 N3 g* j% k5 l
这次是因为陈君毅到了日本,旗扬决定专门为死去的兄弟举行一场公祭,让纵横所有的人都来拜祭这些逝去的兄弟。
, s2 I4 _, z( P( K, A- G: t( d, c* q整间屋子白布环绕,淡淡的香烟轻轻袅袅地穿行其中,象是灵魂在轻飞,恋恋不舍地缠绕不去……
2 d+ e( C2 N+ M% {. |$ U) N旗扬站在黄蓝相间的花圈中,看着眼前的五个灵位,喉咙象是被东西堵住,泪溢满了他的眼眶…… 0 v8 L9 @, D6 k7 A$ y
纵横倒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这些跟着他这么多年,相濡与共的兄弟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3 N4 D$ o/ F) F3 I. L9 Q1 ?$ ]% P
灵位里的气氛肃穆庄严,低低的抽泣声充满整间房子。
+ R9 F6 a+ @1 k. ?; O+ ^5 e. e+ ?照片上熟悉的容颜,带着或飞扬或腼腆的笑容,看着自己生前的好友、兄弟……
2 V, i; Y. V4 s' \陈君毅站在灵前,看着自己弟弟那照片上生气勃勃的笑脸,仍然无法相信,他那个总是充满活力,蹦蹦跳跳到处疯的弟弟,就这样永远的走了…… 8 r, _1 y  l' i% {) x4 {
“哥哥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进纵横,我以为我把你带在身边,可以保护你,可我错了。对不起!” 泪从他脸上滚落,他痴痴地凝视照片里的弟弟,表情很柔和……“强强,哥哥好舍不得你……” 9 V8 Q* p0 i) A0 v, E' V
门打开,又有人陆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哭泣声陆续止住,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来人。 # s/ a8 X0 ^/ }1 @* i
旗奕带着刘明致等人,走到灵前,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他的视线扫过照片,但很快就低下来,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请节哀!” ' e; r( {! g5 x1 `3 t% o
陈君毅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旗奕,“不知道奕哥叫我如何才能节哀?”
/ k5 j3 m6 I9 z+ D" \旗奕痛苦地看着陈君毅,说不出话来, ' h' z% @. w) F# B
“对不起……”好半天,他才从堵住的喉咙里挣扎出一点声音。
7 g) b3 T! V+ [! b6 g- b“对不起?”陈君毅重复了一句,他的笑变得苦涩。他转头看着陈君强的照片,看着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男孩,不再说话。
+ F$ r/ c& m8 a3 Y“他人呢?韩玄飞那个混蛋人呢?带他上来!”旁边站出一个壮实的男人,狠狠地擦了一把泪,高声叫着。 0 }- _( _, [( J! G# K
刘明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旗奕,走出门。不一会,他推着韩玄飞走了进来。 4 h/ L% h1 _" [) Z1 S
韩玄飞表情淡漠。他象是根本没看到满屋子的人,没有感觉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仇恨的目光,只是看着面前的照片。
4 g+ H$ E# p% j0 L2 Y“奕哥,你准备把他怎么处置?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害死的,我们大家也都被他害得有家不得回……”
! ~, _# Z! W8 L6 H“什么怎么处置!一枪毙了,告祭兄弟们的亡灵……” 6 @4 b4 {% @2 ^  g  ^; g
“对,若是奕哥狠不下心,由我们动手!” ,C% O" N# a& f3 Y. R6 n
“你这个凶手,怎么能坐在灵堂上?你得给被你杀死的人下跪!” 5 U1 ?' T" d8 K+ ?) l5 o
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大步走上来,一把抓起轮椅上的韩玄飞,粗暴地把他推倒在地上。 % Z- H& }0 n- J* b' E
站在一边的刘明致不知道该不该阻挡,犹豫中,韩玄飞已象个破布娃娃似的被人丢出去,没有一点的挣扎之力。
7 H9 Y# r+ d5 y$ C4 G旗奕一看到韩玄飞被推倒,本能地想上去扶他。他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没有再动。 / `) C2 b/ G" @7 ?
“奕哥,你还舍不得杀他吗?你喜欢漂亮的男人,嗯……我们兄弟们都可以帮你找!”
; d# o0 m% b( l4 N“是呀,奕哥,反正他已经残废了,全身又都是疤,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吧?” 6 G; D1 d& c8 e  s0 H
旗奕站在那,盯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玄飞,没有反应。( u& [4 o, a( U
周围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说话。0 ~) ?9 {4 C; c1 p# J6 d8 e9 C0 S; s
旗奕终于把目光从韩玄飞身上收回,转身走到陈君毅面前,低声说,“我、我知道应该把他杀了,为死去的人报仇……可是……他现在四肢都已经断了,成了残废……能不能、能不能请你饶过他……” ! r3 v2 ?& n" I* h3 n  |, c' n
“不!” 陈君毅立刻打断旗奕,“他杀了我弟弟,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饶他?”他一字一顿地说,两眼通红地瞪着旗奕。 4 n4 O& F. G& D) W
旗奕被堵得说不出话,羞愧地低下头…… : L3 ]% P- s+ S8 y! L# o4 j
可他不想放弃,他想要韩玄飞……
) _- I6 a- }" o,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该被杀!没有可饶的理由……只是、只是……我还是爱他,我不想他死……”
/ L7 U$ z; |6 w/ v; b5 |9 i“旗奕!你!”陈君毅气得一下涨红了脸,“他那样对你!还差点杀了扬哥,你还爱他?我们这些跟着你十几年的人,都比不上他一点?你、你……枉费我还一直把你当大哥!你、你根本就不配!” * g# r  R4 M/ l! U; @! L, }
陈君毅的话象重锤击在旗奕心上,几乎让他站不稳身体。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象一个死人。
1 p2 \9 c9 T* W# C% V- i. P- i3 [5 K+ U4 h* A# @! T2 q
陈君毅看着这样的旗奕,气愤之余,还是有点不忍心。他停住了嘴,无言地瞪视着旗奕……
2 I2 x, b6 j4 e旗奕抬起头…… 5 ~* c9 H. O7 G$ o& h3 h5 C. i1 z# {
“你骂得对,我是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我不配!”他痛苦地看着陈君毅,“我连当你们的兄弟都不配,我旗奕今生今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对不起你们!
8 m- s; `7 T3 r: e& N2 O  l我会把我名下一半的财产拿出来,给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家属……我退出纵横!”
3 Z+ _" {( I7 e" Q他不看大家震惊的目光,,“我知道我这样做并不能弥补我的过错,也不能减少一点你们心里对他的恨…… # P) c* d% p1 L( ^- B5 B" u9 t' C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1 K. L0 k6 {$ U2 s他回头看韩玄飞。他看到那清澈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泪慢慢滑下……
, ?4 ?1 _! n* j' G* F4 t  g“我很爱他,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他……\\\\\\\"他转过头,再看向陈君毅,“对不起……我是太自私了。可是……能不能放过他?”
: t4 Q8 g3 {  D5 t* E6 H4 f“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他。我带他走,永远也不再出现! ! y  X3 g2 }# R8 B1 b" }+ v+ c
我求求你们……”   {8 X- S) {0 w; S( e/ b
旗奕两腿一弯,当场跪在陈君毅的面前,“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大家,我欠你们的……” 0 \2 k3 Y. W, j6 X
所有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大的震惊让他们一时呆住了,人象被定住似的全都动弹不得。
4 R# a. j) }' t8 }1 l8 `# Z“求求你们饶了他好吗?”旗奕的话惊醒了大家。刘明致、小方等人慌忙跟着一起跪下。 * `8 |+ x) M% g6 ]& t8 m7 a2 n. t
“奕哥!”“奕哥!”“奕哥你别这样!”其它人惊惶地上来,想拉起旗奕,可是他死也不起身。
& x+ n1 n( [7 Y/ V' n“奕哥你为什么这么傻?韩玄飞他根本不爱你,还这样害你,让你差点进监狱,你还对他这么好?”陈君毅失声尖叫, $ Y& {; Q1 K3 n' }3 `
“君毅,你就饶了韩玄飞吧!奕哥也很痛苦的。他也想对得起兄弟们,他……韩玄飞已被打成残废,这辈子也算是废掉了!你也是知道奕哥是怎么对他的,那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 Z6 a9 x8 x. `+ I# s1 U0 R“是呀,君毅,不管怎么说,韩玄飞在日本也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我们早死了!你就饶了他吧!” 6 X$ o  }9 \3 }) F  ^
“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陈君毅象被针扎到似的大叫,“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在乎!”  + y/ y5 ]( i3 _
小方张嘴欲反驳,可看到陈君毅那可怖的神情,他吓得又缩了回去,不敢作声。 ; J/ V8 c" H+ p$ v4 \2 I
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吭声的旗扬和他的贴身保镖黑翼,几乎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 5 t1 B/ l2 F' v
陈君毅苦笑起来,“旗奕,你这是在逼我!”
- l, r- X3 e7 I7 ~旗奕摇摇头,“不,我求你……” ( l. ]" @# z( n
“如果我不同意呢?”陈君毅盯着他。 . Q! t8 ]2 a! i9 o
旗奕回答不出。 2 E$ V! Z2 P3 v; q  o' H
“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我不要放过他!我要杀了他祭我弟弟!”他冷笑着,从怀里掏出枪…… 2 w6 A$ \* M+ `# u6 K
旗奕猛颤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平静。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抱起倒在地上的韩玄飞…… 6 K. t+ u- i' B5 m& Q* I# @8 E
他凝视着韩玄飞的脸,很温柔、眼睛里有深深的爱恋和不舍……韩玄飞心一动,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 ' D. \# v8 d# a. O) `1 y7 ~5 O
旗奕露出很淡的微笑,轻轻叹了口气,在韩玄飞的耳边低语:“我爱你,宝贝!”他象是在抱一个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把韩玄飞搂在怀里……
& B; w" v6 [3 R+ G" Q, _0 y" W他抬起头,对陈君毅说:“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放过他,我不拦你!是我旗奕对不起你们,我无话可说!”
1 h' j" y* L. B; s- x# ^2 {8 M他低头吻了一下韩玄飞的额头,“你可以杀了他!”他看到陈君毅不相信的表情,笑了起来,“真的,我旗奕说话算话!”
3 I3 `, p$ m, o4 o4 k& ~他把韩玄飞推开了一点,“你可以射他的头,但请让他死在我怀里。” " Q! e7 _2 B( N# C
陈君毅眼睛一亮,双手握枪,就要对上韩玄飞的头……
% |2 g, c  A( I+ Q2 ?“不要!”
& K' O/ J6 @' R! |9 C7 S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旗扬冲了过来,插进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身子堵住枪口!黑翼紧跟着也冲过来,他想拉开旗扬,却没有拉动……
0 u3 @7 l5 K* W“扬哥,你干嘛?你快让开!”陈君毅惊叫。 F5
9 H4 J/ Z: q2 C( b6 E+ l1 T3 b) B“扬哥小心,枪会走火的!”黑翼急得汗都流了下来,死命想拉过旗扬。
  H5 ~/ f6 R( C, w* D9 R( V可旗扬抓住手枪不放,“君毅,旗奕是个死心眼,你若杀了韩玄飞,他肯定活不下去!我们旗家兄弟对不起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求求你放过他们!” 9 N, m8 D" C/ k1 N, W3 m7 B: I
他面无人色,满脸的害怕和哀求,“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大,他就象是我儿子一样,我不能让他死!我求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不要杀他!”
! z; ^7 y/ I8 z) [( q, z“旗扬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旗奕跪在地上大喊!
/ O* D8 p8 Q, |, ?! M8 G旗扬没有让开,只是抓着枪管,哀求地看着陈君毅;陈君毅愣愣地瞪着旗扬,没有动作;黑翼也不敢再乱动,他怕会把枪碰走火了,伤了旗扬……  
* k- F/ ^/ U2 t/ W2 c5 O三人一时僵在那里。满屋子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 B& o8 a# N) C% O5 F' r/ V* A  `5 P良久,陈君毅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旗扬……黑翼赶忙从旗扬手里拿下枪。0 i. q. `% J8 {& j+ F6 S+ j9 W! A$ T
旗扬内疚地看着陈君毅,“君毅,对不起……”
8 w' t7 G6 }' ?陈君毅摇摇头,“都是为了弟弟嘛……”他转过身,拖着疲累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 ?; [2 |9 p" w2 I3 G
旗扬又气又伤心地看着死死抱着韩玄飞的旗奕,跺跺脚,也跟了出去……
1 K4 ?% S* r1 h3 e+ m旗奕抱着韩玄飞站了起来,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 q# ~9 I5 V( g( N, x  S刘明致扶正轮椅,想帮旗奕把韩玄飞放进轮椅里。旗奕低声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松手,自己抱着韩玄飞走向门口。
) b- I8 Y- M4 H! L) Y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回过身,对跟上来的刘明致等人说:“你们不要跟我了,我不带任何纵横的人走,你们以后好好跟着扬哥吧……” $ X( p# ^: q) x% {
“奕哥!”刘明致哽住了。 ! S! j& Y' ~- G! a( r3 a
“我们想跟着奕哥……”小方带着哭声说; # a: o( E7 X- V# W8 ]
旗奕微笑了笑,“谢谢你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 z2 M! _& P! }, V4 c他小心地把韩玄飞安置在车里,系好安全带……
) U4 m2 \  a' A  I+ d: D刘明致推着轮椅,带着刘明远跟过来。 ) X# s4 O* v9 v/ B9 u: F
“奕哥,让我弟弟跟着你吧!他不是纵横的人,头脑也不好,不能找别的事做。你一个人照顾韩玄飞总不方便,多一个人好些,可以轮流看护他。” . P5 T( h: j* [0 z. i
旗奕看了看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刘明远,想想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帮手。而且刘明远一直照顾韩玄飞,也算是有经验了,于是就点点头,对刘明远说:“上车吧!”
. Z; _* x% ~" |* h生怕旗奕不要他的刘明远,一听这话,立刻喜笑颜开,赶紧收好轮椅,钻进车的后座。
' N8 M8 U1 _( a6 y4 j9 q“多保重,奕哥!我们永远是你奕哥的人!”
& J2 w% b4 F1 G: u; r3 {旗奕笑了起来,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抱住刘明致,拍拍他的背,“你也多保重!”
; W3 ]% u; H/ j他向站在房门口的小方、朱峰等人挥挥手,驾车而去…… % k) z" s: w. @8 }
“玄、玄……”
8 `: ~% R/ E' F- r/ `/ d呼唤自己的声音象是从远处传来,飘忽而不真切,带着焦急和心痛……在韩玄飞不甚清晰的头脑里,只有这样的感觉。 / Y7 m5 r& g. _" V0 j. t9 ^1 `/ m
受过残酷折磨的四肢象是在疯狂地反噬,抗议曾经受过的惨痛。每一分每一寸的骨头都在酸痛,酸痛得让人止不住要惨呼出来。 9 f& \0 _* g6 [+ f5 m/ K
全身都在流着虚汗,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千遍万遍地在心里对自己狂喊:忍住,一定要忍住!可是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让人如何能忍住得住? 9 J9 ~! e% M& B
什么也看不见,瞪得大大的眼里一片的空茫,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痛,让人疯狂欲死的痛!一刻也不停歇,步步紧逼……
1 y9 C8 T/ B/ h痛象扑天的海潮,慢慢地吞灭他的所有意识……浑身上下,只有痛在张狂地叫嚣着!   ^- I" F0 u1 U4 K  o
韩玄飞在床上拼命扭动、 挣扎,那种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让他已经神智不清了。若要一直忍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去…… : L/ y, R# K4 y/ [/ Y  T1 a# c) r) Y
谁能来杀了我?杀了我!. A& Q  E6 t- Y# a9 e. V( O3 E
“杀了我!”他再也忍不住了,发狂似地摇着头,撕心裂肺地惨呼出来,“天哪!把我杀了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0 L# Z" R' |: e  _“玄、玄!你再忍一下,很快就会好的!玄,对不起,对不起!”
1 q2 H( G  ]/ c& v! a- m4 y: V' x好象有谁在哭,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慢慢地渗到他的心里,渗入他的身体……慢慢地热起来,象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点地驱散无处不在的酸痛。火燃烧起来,遍布他的全身,热乎乎的好舒服,把象浸在冰水里的四肢烘干烘热……
; W) D+ s2 m( f+ _他的全身都暖了起来,那逼人欲死的惨痛渐渐消失了。他浑身湿透地倒在布满汗水的床章,虚弱地连眨一下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神涣散地看着没有目标的前方……
, P. i5 l. M$ @, Q旗奕头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流下来,混着他的泪,落在韩玄飞的脸上……他还在用力地按摩着韩玄飞的胳膊,烈性的虎骨酒烧得他手上的皮肤剧痛,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让韩玄飞好受些,让他吃什么苦他都愿意!
6 q0 J. B1 E  h6 Y“玄,对不起……”看着韩玄飞惨白如死的脸,旗奕默默地流着泪。他放下药酒瓶,把虚弱的韩玄飞抱进怀里……
, o1 c! _) M) R9 e9 q  m. n$ x4 a“你会好的。医生说了,坚持复健,每天都擦虎骨酒、泡温泉,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再忍一段时间,再忍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日本的天气湿气太大,对你受过伤的身体不好。我在托朋友办移民,我们很快就可以去加拿大。那里气候干燥,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你就会好的……我爱你,玄……我爱你…….” UY:k6
7 i3 P0 K1 F! M* o* p在旗奕的喃喃低语声中,韩玄飞紧绷的身体驰松了下来。他闭上了眼,在旗奕温柔的爱抚下,缓缓陷入半迷糊的状态中……
8 V6 b; ]* S/ b/ {0 R  J0 t湿透了的身体还有一点难受,可他并不担心,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舒服了……) q+ r: @. I: ~4 V7 R0 e8 D9 w
模模糊糊中,韩玄飞感觉到旗奕小心地把他抱离床铺,脱下他的衣服,用温热的毛巾拭去他身上所有的不适。随后,一条大大的干毛巾把他全身裹了起来,轻轻擦干他的每一寸的肌肤。
+ ]; u' A( x; @韩玄飞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任旗奕为他忙碌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再躺回床上……床也不再潮湿,而是柔软干爽地包围着他,带着一点他最喜欢的雨后原野的清香…… 9 \0 |+ s0 ^& E0 |
“好好睡,我在这里陪着你……我的宝贝……”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象窗外轻飞的樱花。 + K, R7 l/ q7 P$ H0 |
韩玄飞舒服得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终于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 c- g2 p+ g& J6 j; K9 C% e2 ~
满院樱花盛开,在暖日柔风中摇曳生姿。粉色的樱花瓣随风如雪花般飘飞,落英缤纷,娇艳不可方物…… 7 L0 P; {  |* C" d; x' n( \
韩玄飞坐在轮椅上,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伸出手接住娇嫩的花瓣,端详着手里的淡红,抬起头……漫天的樱花雨…… & j* ~, }. J" t, H% |
短促而灿烂的一生!在生命最艳丽的时候陨落……武士精神!他闭上眼,感受着花瓣轻滑过脸上的触觉……苦笑…… 4 H% Z7 q4 q3 i; Q# z
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就是站不起来,连把自己的身体稍稍撑离轮椅的力量都没有……永远得依赖别人才能生活,没有一点的自理能力。
& d% |4 y% }; n/ H& D6 S- \" l要多久才能恢复?当年雄心勃勃的自己象是一个久远得褪了色的梦,飘渺虚幻。可这个梦有时却又鲜明得让人无法正视,它在自己面前轻篾地笑着,提醒着自己…… 8 W8 ]8 O- e0 F$ l; _5 ~1 D
什么都失去了,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追求……曾经付出的辛劳和汗水,现在想起来竟如此可笑。短短几年的警察生涯,如昙花一现!
1 }! I$ }# ~4 m  F2 v2 @) r残掉了的身体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还有点力气的右手,接住几片落下的花瓣……) h, u& }: D+ s- X
康复?几时才能恢复?恢复到原来的身手已是不可能了。他还记得那位老医生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他说,坚持下去,过几年,他就慢慢的能自行走路了……  
( o1 [8 R2 n5 I) i' {( y6 w( @慢慢的能自行走路……只能走……& K4 ?% K2 ~# c! Z. t* n# c
每次的季节变化,他都得忍受全身每一处的关节酸痛。那种痛,让他几乎要满地打滚;每一天。他都只能让人抱在怀里换衣洗澡;每一次,他都得在人视线下,张开腿解决本该是一个人在厕所里做的事…….
6 N" F4 k' [+ Z, A0 _! A' Y他日复一日的忍受这种身心上的双重折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自己慢慢走路?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开车,天气稍微一变,就又得躺回床上重复这种非人的日子! % z- m9 H. ^/ w1 p
我的人生就要这样走完?当一个废物,在旗奕施舍的爱情中,屈辱的生活?若他厌烦了。我要何去何从?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陌生看护的眼下渡过漫长的余生?
. S' |6 o4 I& |: c4 y7 Q我的生活就非要依赖一个把我折磨成这样的人?依赖一个用那些方法侮辱我的人?我才不到二十七岁……几时是个尽头? 1 \* w$ Q; [) C( O9 h% d
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平等的相处、不可能和他抗衡……他会永远的高高在上,我一辈子都只能依赖他,仰视着他……我无法忍受!我不要这样的日子!我恨你!恨你……
2 o0 K8 e, |- a3 g. R韩玄飞心里一阵疼痛,泪涌上,湿了眼……他把头垂下,埋进手臂里……
' h1 W$ U& ^+ C& Q+ ]旗奕……
3 W0 {7 Q% E( N  v# x旗奕…… $ c8 _! G4 z& F8 u% l) V5 G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可以用最残酷的方法杀死我,可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9 o8 G4 O$ ~3 X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染湿了衣袖……
1 [3 U; \' P- B, N- R" W/ X我恨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不要你现在恩赐的爱情…… 0 D: x, g" X( U! H1 C
与其当个只能依靠别人才能生活的废物,不如就象日本古时的武士,活得快意,死得壮烈! * M- W: I' c) b- J% q
可我…… . K1 O  h& d$ K+ Q- K
…….死都不能!死都不能!我一无用处! 6 ]2 W6 L/ M4 I! u
一无用处……
+ k$ w1 Y) p, ?& x$ O旗奕…… ) T' F2 {# z9 H! p' n& Z
“玄,不要想太多了。你只要记住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好了,其它的什么也不要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吃尽天下美食!玩累了,我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看着花,喝下午茶;傍晚,我们就牵着手去散步,…… 我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旗奕并没有强迫韩玄飞抬起脸,只是轻摸着他的头发……
2 e2 a" Z7 C! D* |( C3 J5 a& H% B“我们结婚好吗?我们先在日本办个仪式,让我哥来给我们证婚。然后我们到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去,再注册结婚!” ! [% C/ Y. T  ^
韩玄飞吃了一惊,傻傻地看着眼前正视着他眼睛的旗奕……
. J% f8 W& C. v* U# e% b- d“我们结婚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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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先到旗奕住处的旗扬看着眼前的弟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傻家伙!”。刚一开口,眼里就有一阵湿热涌起,他赶紧垂下头。停了会,他才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弟弟:“祝你新婚快乐!” 8 H6 X4 d$ q1 c
旗奕脸微微红了起来,低声说:“谢谢你,哥!”他手里拿着旗扬的礼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内疚地看着旗扬。
2 \% i& Q: u5 c. n' q; `: F旗扬先笑起来,“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招呼客人!今天他们可是准备把新郎灌醉的,你赶快去巴结他们一下,好让他们等等手下留情……”
+ ~; J, n7 H+ M; R  ]" P  l“哥,”旗奕打断了旗扬故作开心的话,“对不起!我、我……” 1 u9 J, ?4 `$ S5 I
旗扬摇摇头,“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他感情复杂地看着旗奕,象从小到大常做的那样,宠爱地弄弄乱旗奕的头发……“你幸福就好!”
2 v' J% E0 f6 y9 J, F2 B“哥……”旗奕一下哽住了,他一把把旗扬紧紧抱在怀里,“哥、哥……”
; \; B1 [8 r0 t“好了,大喜的日子,别哭呀!”旗扬还想开两句玩笑活跃下气氛,却也觉得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他抱着心爱的弟弟,满心酸楚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
# x  \/ Z7 w# h' S# {9 l“我会的!我得到他,我是最幸福的!哥,你放心!” & Y0 Y8 |" o  s: D
“你觉得幸福就好!” 旗扬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旗奕,笑着拍拍他的脸,“好了,好了,又不是妈送女儿出嫁,笑死人了。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进去了。” 0 y$ Y0 \9 P6 O
他偏过头,不想让旗奕看到他红了的眼,匆匆进了屋。紧跟其后的黑翼,冷着一张脸,把一个红包放到旗奕手里,从嘴里挤出一句:“恭喜!”看也不看他,几步追上旗扬。4 C+ a+ X9 f0 g, H9 L4 a8 U  ~
旗奕拿着黑翼的红包,苦笑了一下――旗扬那边的兄弟一定很气自己……他甩了下头:不管了,只要能永远跟玄在一起,什么都不再去多想了!
; [7 b& O  A. R: X6 ~他把红包塞进口袋里,向客厅走去…… 4 _$ ?! j3 ^- p( e. o
“奕哥,恭喜!”“奕哥,新婚快乐!”……
# K% [& K; s8 U/ p: u面对一屋的人,旗奕一下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不仅自己原来的手下全来了,连旗扬的手下也来了不少。大家都笑着围上来,向他说着祝福的话,把一个个红包递给他……
1 h5 c; @7 @  i' U5 i. d- z9 o同性结婚,在中国人眼里算是相当荒唐的一件事吧,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害死他们的兄弟、把他们逼得有国不能回的仇人……可他们为了他,竟还是接受了…… : z& W% Y" ?0 |, {# \
旗奕感动得两眼发热,平日里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2 Q  t$ l+ o  T2 Z刘明致看到旗奕有点失态,赶紧笑着说:“奕哥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红包,傻掉了?”  
9 Q. [2 M7 @1 c( s他接过旗奕手里的红包,“让新郎自己捧红包多不象样,我是结过婚的人,没办法当伴郎了,可这里还是有未婚小伙子的嘛!” 1 _' q) p  B, I8 _8 P+ F8 J, o
他话音未落,小方就已经使足了劲挤进人群,举着手大叫:“我、我!我要当奕哥的伴郎!”
1 _9 O; `# |; |5 G2 z. y刘明致斜着眼看看他:“这么激动?是真想当伴郎,还是想携款潜逃呀?” 5 v) L  }4 k5 e& y/ Y
“携款潜逃!我连包都带来了。”小方拿出一个皮包,把刘明致手里的红包直往里塞,装出一脸的财迷样:“钱!钱!你是我的最爱!”
9 d* {4 J, _  Y* H满屋的人轰笑,旗奕也禁不住笑了……
5 z) M9 {& J4 E/ i韩玄飞坐轮椅上被推进餐厅,看到里面摆了四、五张圆桌,都几乎坐满了人,一丝错愕掠过总是平静冷漠的脸上。 0 a; f' t/ b8 `) p9 r) L- B
墙上的大红喜字艳得晃眼,粉色的气球飘浮在半空中,成束成束的鲜花推满了房间――今天是他的婚礼,平生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的一次……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这一切,落在了今天的另一位主角身上…… 3 v) b! @" M! @
穿着正式黑礼服的旗奕,气宇轩昂、俊帅得让他一时竟无法移开眼。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走过来,象一个帝王……
# F6 a# }5 @2 ~, B走到他面前的旗奕弯下腰,一个清爽的吻落在他的唇上。随后,韩玄飞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起,靠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慢慢地走向主桌。
# e/ p- T0 |" K% ^+ I$ q; O“今天你是我的新娘!玄!”旗奕在他耳边低语。 1 \5 h( G! u2 f" L! K8 }
什么?!鬼才是你新娘呢!
( F7 c5 |9 ]& J4 Z# z: ]5 n; E0 n韩玄飞一听这话,一下怒火冲顶,来不及细想,就恶狠狠地瞪了旗奕一眼。刚一瞪完,他就后悔了,垂下头,不去看旗奕脸上立刻露出的开心笑容。 & V" p$ _* t) {( U; M* u" n
旗奕被韩玄飞一瞪,高兴得合不拢嘴。他的玄终于有表情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看到他更多的表情,也一定会看到他的笑脸的! ( F1 ^9 J5 p$ w! Q, z7 ]" s
抑不住满心喜悦的他让韩玄飞小心地坐下,确定他坐得舒服了,又俯在他耳边低声说:“要不,今天我是你的新娘好了!”5 S1 I. A- r6 q' M1 v0 d9 E( A; s% L
太过兴奋,让他的声音没控制好,这句话讲得满桌人都听到了。全桌爆笑,马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大家又笑又叫,打趣得旗奕满脸通红。他偷偷看了眼韩玄飞,看到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这才开始笑得张扬,一句句回敬过去。 0 L; @: s6 q# F0 K+ `
等大家静下来后,旗奕高声说:“今天我旗奕结婚,非常感谢兄弟们捧场!这里没有新娘,只有新郎。我们两个都是新郎!我旗奕今生今世誓与韩玄飞为伴,永不分离!这里的兄弟都是见证!”
& y1 C- I6 v2 f( Y他笑地转回身,把韩玄飞扶离椅子,面对着自己,等他站稳后才松手。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两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并列在深色的丝绒上,闪着柔和的光泽。
5 p) A9 L  e' C5 M, Y旗奕握住韩玄飞的左手:“这是我专门定制的婚戒,白金的,背面刻着我们的名字。你看……”他把戒指举起。在灯光的照耀下,韩玄飞看见戒指的背面果然有自己和旗奕的名字,不知怎的,他的脸就红了起来。 & K( x* C1 J5 T
旗奕握住韩玄飞的手,就要把戒指给他戴上。韩玄飞皱了一下眉,想缩手,却被旗奕紧紧拉住不放。戒指套进韩玄飞修长的手指,旗奕又不动声色地强迫他拿住另一只戒指,自己把左手的无名指伸进那个小小的银圈里。 $ F. n5 R4 Y7 j' \+ ^3 M7 c# D: r
众人欢呼起来,旗扬拿起两杯酒,递过来:“祝你们百年好合,永远幸福!”旗奕深深地看了旗扬一眼,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进。
4 L' S/ X4 c+ V4 Q7 ]/ u韩玄飞的手被旗奕紧紧握住,无法动弹,只得连忙把头偏开,想避开旗奕递过来的酒。旗奕直视着他,目不转睛……把酒再次饮进,却猛地抱住韩玄飞,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6 ~( E3 y$ S7 \9 j9 L韩玄飞大惊,还来不及闭上牙齿,酒的辛辣已顺喉而下,整个人都随之热了起来。他无力挣扎,任旗奕借着喂酒,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地卷上他的舌,挑逗着,又眷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 f/ [' d7 N! k! [& [2 H他的头晕了,不只为酒。他心里过大的仇恨让旗奕每次想吻他时,都转头拒绝。而这个久违的吻,象春夜里清清淡淡、似有若无的馨香,渗进料峭的寒风中,让人带着一丝对幸福的期盼……
! {! |/ M: H0 t2 v旗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名字在低声地回旋,旗奕…… ) {! d: w, l; w: m  F, Y: z' G
当旗奕松开他时,韩玄飞已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在旗奕宽厚的胸膛里。旗奕爱惜地抱着他,一边边地抚过韩玄飞的头发,转过脸,有点歉颜地对周围看傻掉了的人笑笑。
$ A& M  y& Z- H6 i& v旗扬对这个做事向来肆无忌惮的弟弟白了一眼,站起身,拿着酒杯对大家说:“今天是我弟弟的大喜日子,大家不醉不归!谁等等还能走着回去,谁就不是哥们!” ( c5 S; u, U" V
他的话打破了因不习惯看见同性接吻而有些尴尬气氛,大家又热乎起来,发挥起北方汉子的豪爽,开始互相频频灌酒。   ~) Y! @8 N4 ^" C; |
眼前的景象迷离虚幻,噪杂的人声在耳边不真切地响着;旗奕的笑脸,送到嘴边的佳肴,都那么朦胧……韩玄飞混混噩噩的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 t- U$ I8 Z/ s" O, z" I2 T6 m6 u8 s: `, \
我竟然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
' Q" A: D# L- d7 A" {# i; S% d他把我交给别人随意地玩弄、让我光着身子示众、让……面前这些喝着酒笑着说恭喜的人,有多少看过我被那样的羞辱? 5 |# b1 D; b( ?1 q, l: f0 p& Y
我穿再多的衣服又有什么用?我在他们眼里永远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玩弄的人! * k% L" B/ U9 ~4 g
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了!
( E: b/ v8 j4 K# ^可这样侮辱我的人,而我竟连他的一个吻都抗拒不了……若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象原来那样爱抚我,象原来那样舔遍我的全身呢?
$ J7 w/ @! U  x* m……
) z( d3 h7 o" N9 q/ l% E" C' d/ C) X# P9 |0 \8 ?+ t) u
: R1 O% E) `) U
一股强烈的快感从下身急速地涌起,迅速扩散到韩玄飞的全身。好想、好想……韩玄飞咬住牙,用尽力气去忍住太过剧烈的感觉。他的全身象要起火似的滚烫,但心冷得如冰! ; Y9 C0 n" S" a$ A) Q% ^- M' O
根本无法拒绝……被他拥入怀里,被他一次次进入的欢愉,如蚁附骨。
+ K+ L, E1 E7 M! `* M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淫荡卑贱的人了?他那样对我,而我……竟然还想被他拥抱.!被他戴上戒指的那一瞬,我竟然还会有幸福的感觉!
. c0 d$ M6 d* R我、我…… * |% [$ r! b* V* ~4 b; D2 F0 r1 k( L7 A
羞愤欲绝的韩玄飞,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脸上一片苍白。 2 L* r- m8 n. P# J$ V) v, v
时时都在注意着他的旗奕,不顾韩玄飞虚弱的抗阻,将他搂进怀里,来回抚摸着他的背,让他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松驰下来。整个酒宴中,旗奕一刻都没有松开他,一直紧紧地把韩玄飞搂在怀里,一边边地安抚着他。
( Q8 h6 a6 v* r2 U& o) a% L夜深,旗奕怀抱着身穿白色和式睡衣的韩玄飞,静静地坐在房前的前廊上,看着漫天飞舞花瓣。夜凉如水,在月光映衬下的粉色小花,带着梦幻般的光芒,象无数轻飞的精灵,在天地间飘荡,又轻轻落在园中清澈的池水里……) X( _" P6 E. E3 L# T8 {6 M; j
韩玄飞靠在旗奕的怀里,神情恍惚地看着这如梦似的美景,看着两人手指上那银色的小圈……
4 ]+ r& \# L/ t8 Q& B# o2 h这是幸福吗?
5 D( F$ w* M+ T: P& L0 k6 r“玄,我爱你!无论你疾病、健康、贫穷、富有,我都和你在一起!”在耳边轻柔的誓言,如神的低语,庄严而又神圣,渗进冷硬的心,一点一点地溶化着它……
1 u$ J$ Y2 v" y( U不……
5 v5 q+ m) D2 T9 N/ g* i( p. A) V' N韩玄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 V0 a' z/ m% K( }4 X时间很快就从春进入了初夏。炫目的阳光洒入这个日式的庭院里,给翠绿的枝树染上一层薄金,映得满室生辉。 * r& \9 \$ u5 m* U4 c* I
满院绿荫遍地,间中有娇艳的花朵盛开;弯弯曲曲小径铺着条石,在疏树矮草中穿过,青苔绿草漫上石阶,没入水中,更映得池水清碧;清爽的微风穿花过树而来,柔柔地掠过人身,涤去初夏的暑气,沁沁凉凉得让人舒服得几近迷糊。
# L  ^1 }$ ^" g- x深木色的回廊略高于地面,接着一个和式的卧室。卧室的推门大大的敞开,韩玄飞平时常靠在卧室的床褥上,看小院里的风景,而旗奕就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 5 g$ O4 k% q  R
潮气最大的春天过去了,韩玄飞的身体没有象之前那样酸痛。再加上旗奕每天都给他擦虎骨酒,按摩身体,抱着他泡温泉,配合精心调制的饮食,让韩玄飞的身体有了一些好转。
2 ]0 u7 Q& X8 ~6 K于是,在天气好的时候,旗奕就会推着他外出逛逛,买点小玩意,或者在小店里吃日本的小食,生怕他一直呆在屋子里太闷了。
9 q1 x( C2 I5 B9 B只是无论旗奕怎么做,韩玄飞都是冷冷的表情,根本不理他。刘明远照顾他时,他还会说声谢谢,但只要是旗奕在,他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 4 w# h- i* C& v) M
旗奕也不强求。他并不指望韩玄飞会很快就原谅他,以他的个性,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只是想……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玄会对他笑的!
( X! t9 b  Q$ |& \2 _& x3 z8 l- Y6 _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的等……他们还有时间,一年不够,两年!不然,十年够了吗?只要能永远和玄在一起,只要能永远这样抱着他,他就觉得幸福……
' h8 P" t* Q+ Z/ b他常常在韩玄飞的耳边轻声说话,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计划他们将来的生活,说乱七八糟的笑话……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抱着他,一起看小院的风景,看花落花飞,听莺啼鸟鸣。
# i6 T5 ?" @9 i' |2 b4 w日子就这样静静滑过,似乎要滑到永远,直到年华老去,青鬓华发…… - Y  h0 y8 Z$ g4 ?- _
如果没有那一天…… ( w! p6 d9 l2 c) }, R4 i% u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阳光照在这个古老的城市,减了一份的炎热。在清风的轻拂下,和熙怡人。
$ S" O- O) S( ^) O: b3 n他一如往常地推着行动不便的韩玄飞在前面走着,保镖走在不远的后面,四散开来,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旗奕。+ a4 e6 S$ g9 O" u6 k( @2 g+ L; [
旗奕本是坚决不要纵横的人,但据确切消息,伊势家残余的手下誓杀旗家兄弟报仇。在不得已中,他只得接受了旗扬的安排
3 o3 k5 Z( w- x% X3 }) w0 ]5 r但他自认消失得很隐密,所以并不认为伊势家剩下的那点人能找得到他。他时时为还在东京的旗扬担心,自己却把全部心思放在韩玄飞身上,仍是常带韩玄飞外出散心。 9 Q) _; e- \/ }2 f
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旗奕和韩玄飞坐在树阴下的圆桌边,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小神寺,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 `" L% H* E7 L3 P6 i茶香轻扬,淡碧色的清茶在紫砂茶盏中微荡……
1 r. v0 P- c, }$ `神寺那边闪过一个人影。 ( t5 n+ o( Z' C4 X
风掠过,花香浮动……旗奕心中一凛。 5 _/ o& I& V* n2 i
有个保镖从暗处出来,靠近旗奕;旗奕看向边上的韩玄飞――他神色自若地喝着杯中清茶,清淡如风……旗奕正想伸手拉韩玄飞,忽见韩玄飞眼光一闪……
2 q/ u& E$ R; q% V- M$ v“卧倒!”旗奕大喊,抱住韩玄飞,就地一倒。顺势掀翻桌子,挡在面前! ) j6 _5 h4 ]6 x& b# |3 g
子弹破空而来,撕裂空气,密集地让人一时抬不起头。在桌子的遮挡下,旗奕把韩玄飞一把推到一棵树后,自己掏枪应战。
& T* ?! W! T/ D* {坚硬的木桌,挡不住子弹的穿透,一颗子弹擦旗奕手臂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1 ]" s% Q: e" z1 q8 _
旗奕看向一边树后的韩玄飞,心里慌了,“若我被打死了,玄怎么办?谁来照顾他?”巨大的恐惧冲上他的心头,旗奕害怕得手直抖,几乎要拿不住枪。 ! ?$ Y! p- b( b+ x1 [7 V
树后的韩玄飞仍是神情淡定,只是两眼一直凝视着旗奕,没有移开……
/ h: l" e+ O. K8 h一声惊呼,那个保镖的手中弹,枪掉下!
' I; Y2 F* {9 T) [这时,对面的枪声低了点,躲在旁边的纵横保镖的火力压下了对方的势头。一人大叫:“拉奕哥过来!” ( [9 t$ x7 _  X9 b5 U: s6 ^0 \9 B. P
在旗奕心绪纷乱,还在看韩玄飞时,被人一把抱住,被大力拉向对面的房子后面。他大惊要回身,却被前面伸出的手拉住,拖入屋后。 7 {$ z5 O8 P$ O8 v9 o* [$ ^+ b. i
“玄!不,玄!你XXX放开我!放开我!”旗奕拼命挣扎着,想回到韩玄飞的身边,无奈却被死死抱住。子弹在周围激烈飞旋,挟焦炽的空气扑面而来。对方的火力加大,非置旗奕等死地不可! ' p- g- s+ r- A* i5 r
旗奕无法跑回原处,只能先求能消灭对手。他继续开枪,在间隙中扭头,心急如焚地看一眼小路那边的韩玄飞。 0 F; l) u% ~& N5 z( g
战况激烈胶着,但对方明显不是纵横的对手,形势开始控制在纵横手中。旗奕稍松了口气,停下枪,想再看韩玄飞的情况……
+ _" o+ C* n. I9 B) `/ v) \' O& F背后突来的惨叫让他一惊回头,正目睹身后的屋顶上直摔下两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不动。
5 _1 s; i' J* j' U+ e0 N旗奕的心猛地缩成一团,强烈的后怕让他腿都软了:他们都忽视了这个死角,若这两人没被打死,他旗奕今天绝对是死定了! 6 m6 T; {! |9 h; @2 L$ y
他满身冷汗,用手擦了下脸,向旁边的保镖说了声谢谢。那个人没有回答,只是惊愕地看着对面,脸上有不可置信的表情。
& l: [5 o. {' O1 s9 y+ y+ P旗奕不解地顺着视线看去……他看到了对面的韩玄飞,仍是靠着树干不动,肩膀上却有血迹渐渐晕开。垂下的手握着一把枪,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有诉不尽的温柔……
5 a3 e+ j! y. n, ~+ d  p/ u- ~旗奕呆了呆,猛然醒悟――是韩玄飞杀了那两人,救了他!
  {6 o9 ~# m5 D5 f玄?玄救他?
% w! m$ n: c" ^# ]$ T- N" r  V7 q6 O上次救他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但这次呢?他不是恨他吗?他不是一直想置他于死地吗?无论自己对他怎么好,他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可现在为什么要救他?
: A1 g: Z  C( s# H+ J一时间,旗奕脑中乱成一团,只是死死地盯着韩玄飞…… ) t: v1 b# |! B. T2 c* c% ]
他看到韩玄飞轻轻地吐了口气,把一直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转开,看向远处的天空。
0 M0 C- `  s2 F0 K* z天很蓝,几乎是透明的轻云如扯散了的丝絮一般,飘浮在蓝天中。风中有花草的清香,微凉,软软地吹过…… . f6 a9 t# h) y+ @* ^6 n
如此鲜活而美丽的世界!
! o- l4 b: M- |# U; W! W0 D韩玄飞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闭上眼,象是在很舒服地感受着这一刻美好的时光。 3 \' P$ h8 K% Z; b+ F; A7 t
旗奕只呆了几秒,就回过了神。他很清楚地看到韩玄飞的笑,带着轻松解脱的味道……他曾见过!
, z& W9 k' U( S; g3 ?“不!”旗奕狂叫。 9 x9 O1 C- g, z
韩玄飞拿枪的手慢慢抬起…… 9 u9 e2 j8 X$ O: Z
“玄,不要!”因巨大的恐惧而突生的力量,让旗奕一下就甩开了拉住他的手,不顾外面仍是子弹横飞,直扑向韩玄飞! $ n' s; K( A% b$ U
枪抵住了太阳穴…… 8 ^. P& D! i7 p) G' _" f$ T( q$ T
旗奕整个人撞过来,韩玄飞一歪!
, ~+ f' |. D4 w+ Y; n: j9 F枪响,鲜血四溅! ( R8 j4 X$ J6 s# j
韩玄飞满脸是血,仰头倒下…… 9 T* v4 H4 A0 ^5 X
“不!不!玄,玄!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睁开眼!”旗奕如一只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摇晃着地上的人,泪和血从他脸上一起流下。
8 h8 ^; `0 |; L" D) v: X# Z整个世界一片的血红,模糊而不真切。什么枪战,呼喊声都听不到了,只有眼前那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人。 / _& M: K! D; P+ G8 d5 ?; K
“奕哥,奕哥!警察来了!快走!”逼近的警笛声刺耳尖叫,消灭了杀手的保镖死命叫着旗奕,“奕哥快走,如果被警察抓到就完了!”几个人上来一起拉开旗奕。 : @" z  }& ~$ k" m& X. i1 B: {
“不!不,玄还没死!子弹没有击中太阳穴,只是擦过去了!我要赶快带他去医院!他不能死!不能死!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们放开我!”旗奕死命地抱住怀里的人,两眼血红地狂叫。 1 Q! X2 n8 @1 L, ?7 y
保镖狠心地把流血的韩玄飞从旗奕怀里夺下,不顾他的激烈反抗,硬是把他架走:“警察会送他去医院的,我们救不了他!警察会送他去的医院的!” . j* d2 c3 P8 r* h) z) f: H1 ?
“不,你们放开我,他还没死,我要救……”枪柄重重地打在旗奕的头上,旗奕两眼一黑,晕倒在保镖的身上。 9 U4 b7 @9 L' r/ _5 u/ ^9 I
“情况怎么样?”从东京赶来的旗扬,问守在急救室门外的手下。手下摇摇头说:“一直在抢救,送进去已经五、六个小时了,还是没有消息。”
. O/ K5 a( k7 e5 k旗扬神色黯淡了下来:“那旗奕呢?” $ d! R, u, y& {
“他们给奕哥打了稳定剂,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睡着了。”
6 L  {) G: D& c旗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 x; d. A  f: [) c6 H虽然日本警方从来没有过问过他们,但他们毕竟在中国犯下案子,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这次又发生枪战,送医抢救的韩玄飞又被人常看到和旗奕在一起,以后的麻烦事一定少不了。 ( g/ l) ~; p# d
纵横为了能在日本站住脚,一开始就和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山口组接上关系。山口组的老大佐藤健原就和旗扬交情甚好,现在纵横来投靠,并送给山口组一大单的武器生意,让山口组获利极丰,两下交情更是融洽。 , m3 [9 \, j, J+ X, s) n8 o
有这个大靠山,旗扬倒不惧日本警方会拿他们怎么样,何况事情又不是他们挑起。只是事情安排得让警方也要有面子,对上头能交待,必须要周详进行。
2 \- {# u! X' P% V2 ^& q/ V0 j现在首要的问题是稳住旗奕,不能让他来医院。这个医院到处都是警察,一出点什么事,就会影响大局,造成不可收拾的麻烦!
: {2 C4 ~6 h/ H4 ^! O$ x* |, ~旗扬重重地叹了口气,烦燥地在室外踱步。有个纵横的人过来,在旗扬耳边低语:“警察要叫人去问话,已经派人去奕哥那了。” ! K; K& D: x3 i
旗扬嗯了一声,转身向身后的陈君毅道:“刘明致那边如何?”
4 c0 E5 B( c8 f2 A+ V# e2 T“他已经事先和旗奕那边的人通过话,现在正在赶去。佐藤先生也已经和日本警方高层联系上了,扬哥放心。”陈君毅低声回答。
5 f9 n6 y% n4 }% z+ }旗扬闻言松了口气,现在让他担心的是旗奕。要是韩玄飞救回来也罢了,若是没救成……旗扬只觉得心慌意乱,简直不敢想下去。   R, X% [% f. m: p# j8 ]$ M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边摘口罩边走过来,“病人的家属在吗?”
& o" A1 i: j  N+ |7 e/ H  a旗扬一僵,立刻走过去;“我是!他怎么样了?”
, S# p9 m9 z3 [8 D* {3 U“对不起。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不好,在手术中因心力衰竭死亡。请节哀顺便!”
8 h8 d- L5 u: p: S0 i5 i0 \旗扬的头脑轰地一声响,空白一片!
2 E+ D. b" ~& p0 K1 M韩玄飞死了!
3 [* K6 Q* p. [7 J& |! J就象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旗扬浑身冰冷,脸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7 J7 o5 K2 q$ s% e4 j. O旗奕!旗奕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等他醒来,要见韩玄飞怎么办? - j+ q: v) t# c% R) E
他受不了的,受不了的!  . `, f, X) d. \8 h9 o
旗扬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的无力,恐惧和担心让他浑身的力量象被抽空一下,摇摇晃晃地几乎站不稳。黑翼赶紧上前抱住欲坠的旗扬,要把他扶到边上坐下。旗扬阻止了他的举动,推开他,心情沉重地走进手术室。 + |0 y7 o& x+ }
雪白的四壁,冰冷的仪器,躺上手术台上毫无生气的人! ' e$ V' H/ e5 I$ E5 t' T" e
旗扬慢慢走近,低头看着安静如沉睡的韩玄飞,手轻轻滑过他脸上那条弯曲的伤疤…… 8 @# k; O0 M* ?( ~9 j
“你还是那么漂亮,连死亡都没有让你改变。”旗扬轻叹了口气,“你终于成功了,你总是成功的是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人!……真希望我们是在另一种情况下见面。” * w! n, p, X% i) G& M
旗扬久久地注视着韩玄飞平静的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弟弟!我会好好照顾旗奕的,你放心。”
( v  E7 v: v& P, N3 b他拉起韩玄飞身上的白布,看着那年轻漂亮的脸宠,渐渐消失在白布的覆盖下。
* ?: C  F7 P4 E3 i) ^8 |+ E“傻孩子,两个傻孩子……”他低低地自语。
. I, r  ]  F! g门外躁杂的人声惊动了旗扬,他刚在心里叫了声糟糕,手术室的门就被砰地撞来。神情可怖的旗奕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手术台上那覆着白布的人…… 7 z  h0 z) [7 R' p! f, [% W0 n
旗扬使了一个眼色,把想阻止旗奕进来的手下支了出去。门关上,旗扬稍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 I' m3 o+ y2 ?' p; D1 U; @
旗奕不说话,只是死盯着那块白布,一步步走了过来。 , k8 z" j  |4 B$ }! I
他伸出手想揭开布,又停住,停在半空中的手象打摆子似地拼命颤抖,就是不敢碰那块薄薄的白布。好久,他的手终于触到了白布,慢慢揭了开来…… + d$ ~# Q1 _' c
“玄?”旗奕轻轻地喊了声,声音抖得象要断掉,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k4 y9 u& U; C8 t0 I静静地躺在白布下的是他的玄,那么宁静安详,如雪一样白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漂亮得一如平常。 / Z, {3 J% w1 w, F, r* D3 z
“玄!”旗奕又叫了一声。  6 C- k, ]: O. x6 U# q
手术台上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生气。周围的仪器都已经关掉,整个房间死寂得吓人! , x# e) O7 \# H5 N3 b0 _
他死了! 0 z- F- T$ O. `' `1 P
韩玄飞死了! $ r- x- Q! n( z9 R  M9 O/ Q) J
“不!”旗奕狂叫起来,“不!”他扑倒在韩玄飞的身上,死出全身地力气猛摇着他,“不!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求求你醒来,看看我!你不用理我,可求求你张开眼,不要这样!玄!”
8 `" t7 }0 s1 P8 @9 L; D) l象是要把全身的血呛出来似的痛哭,旗奕象疯似地狂叫,拼命摇着那没有动静的人,“玄,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玄,我爱你……”旗奕狠狠地吻上韩玄飞似乎还残留着一点余温的嘴唇,狂乱的吸吮着。他的泪打湿了身下人的脸,他边吻边哭,泣不成声。
' Y$ ^: u2 z/ @: L4 t“你醒来,醒来!我叫你张开眼!”无论他如何吻,韩玄飞都没有反应。旗奕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往床上撞,“你起来,把眼睛张开!” / A8 M: H5 e( p; ]( C' t5 L
旗扬上前死命地抱住旗奕,要把他从韩玄飞身上拉开,“他死了!韩玄飞死了!旗奕,别这样,他死了!”
! h7 v" z$ A5 y“不,不!他没死!他恨我,在吓唬我!他没有打中太阳穴,没有打中!我撞开他的手了,他没有打中,他没死!”旗奕用劲推开旗扬,返身紧紧抱住韩玄飞,用颤抖的手摸上韩玄飞的脸,“对不起,我刚撞痛你了?你不要生气,好好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泡温泉。你最喜欢泡温泉的,我知道。然后再吃你喜欢的碎带子手卷和生鱼片,喝一点清酒,好不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睡一觉……” 4 P/ N" p+ U) N- o; ^  T) `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象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韩玄飞,温柔得让人哭泣。 6 y3 o  b- p9 \* F/ f0 t" ~$ r% I
旗扬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旗奕抱着韩玄飞,小心地一遍遍抚摸着韩玄飞的头发,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他以为在熟睡中的爱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6 P" e6 n0 V# Q! n7 W, O) h旗扬斜靠在床上,看着在沉睡中的旗奕。刚才在医院,最终还是医生赶来,给旗奕打了一针,他们才能把旗奕拉离韩玄飞。
! |8 E# G* b6 t眼看药效要过了,旗扬忐忑不安地等着旗奕醒来,紧张得手心直流汗…… % `- ?; m0 F. i! ]$ g) j
他看到旗奕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他。旗扬也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和旗奕对视。 8 L" S' q+ v) K
不久,旗奕露出了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用手揽过旗扬的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你醒了?我竟然睡着了,对不起。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们去泡温泉。”
2 v  v0 L0 U  `' E+ z旗扬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一时愣住了,旗奕已经迅速地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7 @! I: ~' R2 ?0 p3 _  x# N; K“刘明远,去照顾玄,他醒了!”旗奕在外间叫着,旗扬听着只觉得心酸难忍,眼泪直往外涌。他起身,拍拍满脸疑惑跑进屋的刘明远的肩:“出去呆着,别跑远了。” 4 C0 g' |- g8 t) Z3 W" y
他擦掉泪,走到厨房,站在门口看着旗奕在忙来忙去。
' M/ _8 v' t1 Z$ t" ], T旗奕抬头看到旗扬,有点吃惊:“哥你什么时候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先给玄弄点东西吃,马上就好,你先在客厅坐一下。” 1 H- Q* F0 q3 X0 P/ L) D6 C
旗扬说不出话来,他不忍心去惊破旗奕的好梦,只得强忍着泪,看着旗奕在忙着准备点心。 9 k' R( k+ Y1 ~* L1 O7 H
旗奕很快就弄好了,端着小点笑着对旗扬说:“你也来一起吃一点吧,这是当地的名点,玄最喜欢吃的。” $ g  ]( s+ |9 r( M
他急急地走进餐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奇怪地看着身后的旗扬:“你干嘛不坐,老跟着我做什么?坐吧,我去扶玄过来。”说着就要往卧室走。 & Y% G& V5 b% ?/ U
旗扬一把拉住他,“等等,我先跟你说会话。”
9 x4 X- ^# l" X, f$ h( v7 J旗奕好笑地挣脱他的手:“你今天好奇怪的。你先等等,玄醒了,我得先让他吃点东西。” " v5 ]) a6 e8 C7 I
旗扬不语,默默地跟着旗奕进卧室。
7 [4 x2 e  m6 I4 r  O. U旗奕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愣住了,“玄呢?他刚还在床上的。”他不解地回头看旗扬,看到旗扬低着头不作声,他再回头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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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4:53 | 显示全部楼层
“玄死了……”旗奕喃喃地低语打破了满室的寂静,“他死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一片的木然,转身离开卧室。 - j9 v5 |7 L4 U
旗扬心惊胆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直直地走回餐厅,盯着桌上的点心。 2 j" O- E8 p# p9 ?% T8 ~
“这个红豆包是玄很喜欢吃的,还有这个枣泥核桃馅的酥饼,我专门请一位中国的点心师傅做的。什么面包蛋糕的,他都不太爱吃,只喜欢吃这些……”
- w  c( W  W5 K* O, o/ i- w6 q3 [泪缓缓从旗奕脸上流下,他静静地说:“我好痛苦。”
" I- h  R" G& f" a旗扬一直流泪,捂着嘴哭着。 3 P# B7 r2 ]; v( m7 P' @; p) l
旗奕拉开壁柜的门,“这里都是我收集来的玩意,想讨玄开心的。”他拿起一个匣子把玩着,“现在都没有用了……”
7 `+ i# n( Z1 v% K0 J他打开匣子,精光一闪。 ; R" k( S& s% }* v7 Y" [
一直藏身门外窥视的黑翼,猛地拉开门,直扑向旗奕。旗扬大惊抬头,看到旗奕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尽现的匕首,正要往心口插去。
1 G. V% E3 J4 I& e$ o3 o他吓得冲过去,和黑翼一起强行抢下旗奕手里的凶器。
4 d$ }' }% l0 v+ `1 m旗奕痛哭地拉住旗扬:“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旗扬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旗奕,“你想让我活活痛死吗?你想让我一点点的痛死吗?” 7 s! m7 R( J, s: k3 D
旗扬抱着旗奕,把他的头死死地压在自己怀里:“求求你,为了我,活下去。” * a* B% u; J* A& S, T3 |
“不!”旗奕狠命地推开旗扬,“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叫着,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1 \% I7 q" w8 w  C1 Z9 Q4 q( N旗扬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你还有我呀?你就忍心让我痛苦吗?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稍稍想想我,别让我失去你……我求求你,为我活下去好吗?哥哥求求你!” " x: J( M" g: q0 y3 r+ l
旗奕泪流满脸的看着旗扬:“你为什么这样逼我?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在这世上吗?你好残忍!没有他的日子,我每一秒都跟在十八层炼狱似的。” % m0 I6 L. ]1 @: k/ y+ a9 L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无论我再怎么做,他都不会知道;无论我多想他,想得发疯,我也看不到他!我每看一样东西都会想到他,每看到一个人就恨不得对方就是他!可他死了!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看到他!永远、永远!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的心痛得快死了,你知道吗?! / P$ @9 g5 A  N3 o' A
我好想抱他……可再也抱不到他了……” $ `0 ^- C8 H# I
旗扬拼命的摇头,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你!你别想自杀,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 U+ F6 Y! l% r1 |. c1 V# s旗奕忽然笑了:“现在的情况好象当初我看着玄,不让他自杀的时候。报应真是来的快,我那样残酷地伤害他,现在报应来了……”
- B1 r6 e* N# u' f* A/ M他扭过头看向屋外的小院,静静地,轻柔地说:“玄很爱我,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他是那么的爱我……被我那样对待后,还是爱我!4 ~. w, a9 x; w1 {( b1 z- a; I( r
我得到了我最宝贝的人的爱,我本该是多幸福的人……
/ b8 U  D7 K3 Z) L3 ^$ S2 F) F可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 z8 P+ |+ Z) [
我永远失去了他……”
+ B$ K! V, O1 Z2 }- |, `李家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向那个男人了,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人吸引了过去,快要记不住她现在正身处于一个人声鼎沸的公共酒会上。
2 I0 ~4 Q- @0 s- t, l5 J- H李家宁是一家装修设计公司的设计师,她所在的公司承接了合纵连横的一部份装修设计工作。作为主要设计师的她,这次也被列为邀请对象,有幸参加这个豪华的酒会。
) C3 F: A: S3 V- A$ g0 B8 v这是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奠基酒会,举办者是这个东方大都市里的一家私人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规模不大,而且是新成立不久的,但几乎人人皆知,原因就在于它拥有一块极具增值效力的地皮。* S& k& `# \. @0 m
这块地临河,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河对面就是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耀眼的幕墙玻璃亮得晃眼。不远处有一座桥通向对岸,而且只要坐两站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高架,可以轻松地到这个城市的任何地方。 $ N: t3 o1 l4 t% ^
这么一块宝地在这个极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算是硕果仅存的了。据说为了争这块地的开发权,多少有背景的人打破了头、撕破了脸,使尽手段,却一直没有人能得到。于是在别处都见缝插针地盖满了高楼时,这么一大块地却一直闲置在这,任它萤飞草长。. o( h- l7 Q5 Z" y0 X( V8 m; ^
不过,前不久,它突然被一家原来从不见经传的公司拿到,计划在这里兴建一片高级住宅区。 " w  l  o$ Q& K7 g8 x
公司的名字挺怪的,有四个字,叫“合纵连横”。公司的总经理姓周,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是国外一个著名大学的MBA硕士毕业生,在房地产业内打滚多年,是个非常出色的管理人才。 ( C1 a9 k8 H5 _) L6 g
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公司的所有人,合纵连横的真正老板,就是那个几乎夺去李家宁全部目光的男人。 9 R4 K' ?/ n5 R$ f' c
和忙碌地四处和人寒喧的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除了个别几个来宾,他都不上前招呼。最多在周总把人带到面前时,微笑地讲几句。
& f8 Q9 X* Q. I. t9 Q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非常的引人注目。不完全是因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出色的外表,也是因为他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贵胄气派,在来宾中显得卓而不群。
6 ]% L8 g. Z/ I5 U% E9 ~+ z他接待的那几个来宾,李家宁敢保证来头都不小。他们的到来都会在人群中引起低低的喧哗,还有不少本市的政府高官上前搭话,脸上堆满谀媚的笑容。
2 B, Z1 w4 I9 q/ M3 z而那些人大多只是敷衍地点头微笑一下,就被那个男人带入另一间房间。从彼此的神情来看,他们都相当娴熟。 5 L/ C7 _! \; q8 S! N1 T
“喂,你看什么看呆了?”被朋友揶揄,李家宁的脸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急忙找了个借口应付,她的朋友眨眨眼,抿嘴一笑,又转身没入人群中。作为合纵连横企划部的一名职员,今晚她可真的是忙得旋不接踵。 ; g1 H# s! D. B, K" d7 ^
李家宁被这么一说,也不敢再盯着人家看。喜静不喜闹的她,拿着一杯饮料站到大厅外的走廊上,看着墨蓝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 Y6 m' f1 ~8 W- R* i+ G( c

7 I& f0 d/ T% N9 e
+ b. F) W2 T1 R, }背后传来人声,李家宁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几个人说笑着过来。
5 k' D% s  @; y7 c" X随着他越走越近,李家宁看清了他的长相。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清楚,他是一个意志相当坚定的男人。但是他脸部的线条柔和,他长得并不粗犷,倒显得很斯文儒雅。
" A; e; _& E: ]# S! I: n+ o" Z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个男人朝李家宁这个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交错,李家宁慌乱得象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仓皇地低下头。
& ?* r7 [2 Z* v% Y1 L( Q& S避开男人目光的她,没有看到那人在看到她时,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了惊讶……3 c0 P. _% n. u0 O3 b
李家宁刚进宴会厅,她那个朋友又跑到她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手里的饮料。李家宁看着她那副饥渴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累成这样?成牛饮了。”
8 v5 U8 c  b/ \1 o% Q“哗,忙死了,今天来了好多大人物。许多政府官员都来了。”那女孩边忙不迭地喝着水,还边夸耀着。李家宁只是静静笑着,听着她兴奋地指点着各个大人物。对于埋头设计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 _4 }' Y2 g9 `( a# d
女孩终于说累了,住了嘴,两人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红男绿女。 % U7 W  n1 `" w7 f7 C
“我知道你今晚一直在看谁。”那女孩突然转过来对李家宁说。 2 n1 m9 n3 ^7 k6 R; N( K- i
李家宁一愣,回头看到女孩脸上得意的笑容。
' m' c: C. x4 L1 t& x“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都呆掉了,呵呵……”
7 f: A7 ~0 y7 d7 n' s3 B8 k李家宁被一下说中了心事,有点慌。可看到对方如此肯定,她想否认都不行,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 \, ?3 R$ i) M: c“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女孩看李家宁尴尬的样子,好心地安慰她,“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傻了,我也一样!”
% v4 u7 q; \7 Z1 a7 J, a% B“他是很帅噢!”她的眼睛闪闪发光,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她的直接和爽快消除了李家宁的难堪。看到她不加掩饰的露出爱慕之情,李家宁笑了出来。
5 x) C' j! M) b( O+ e8 }# o' A. Z她逗那个女孩:“喜欢上他了?” 0 b$ Q! C3 g: x( {
“当然,那种男人……”女孩兴奋的表情变得有些黯淡,“不过,又有什么用,他才不会注意到我这种人呢。”她有点自嘲的笑笑。
* d1 E5 S. Y0 J, O; }: V' ]李家宁想到那个男人的风度气质,家资背景,没有吭声。 ( Y" k4 K' z/ T# J  L" l# Q6 }
“但是,不仅是我啦,其它人他也看不上眼。”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又转过来了,“你刚来不知道,很多女人在追他呢。虽然他很少到公司来,可是每次一来,都有好些女人来找他。那个亲热劲,让人看了真是受不了。”
5 {% V: K: s6 {2 B* |$ m6 K她撇撇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李家宁看了直笑。
, {0 X9 e/ X* f“不过他从来没跟那些女人出去过,总是很客气地把她们送走。那些都是大美女呢!”
, A1 i  M& k. A: Y# j“你怎么知道的?”
9 P/ O; G/ z$ v% ?, f! l) E“我原来在总经理秘书室上班,我都是亲眼看到的。”她眨眨眼,“不过,你长得也挺漂亮的,学历又高,也许有希望噢。” 3 c' s/ t$ E. y2 y4 O6 J' e% j
李家宁脸红了,“别瞎说,我可不敢高攀。”她想到那男人手上的戒指,一个样式很朴素的银环,“他结过婚了吧?” ( m5 h$ K5 @" C+ a
“是呀!在三年前就死了。”女孩的态度严肃了起来,“听说是个大美人,漂亮得很。大家都说他现在不交女朋友,是因为还想着他太太,我也是这么觉得。”
0 U5 W" Q, `) ]+ }6 N" S& U“为什么?” - V2 r. n! p+ r
“因为有几次我看到他笑着送人出去,可是人一走,他立刻就不笑了。他脸上的那种表情,也不是痛苦,可好几次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4 b% ^% g$ y0 V. Q0 @那女孩默然良久,喃喃的补充了一句:“他真痴情。能被这样的人深爱着,死了也值了……”
: y) F- @1 q$ q4 \" }6 }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k7 G: H& H' @9 R0 P( u
酒会终于结束,李家宁在等她朋友时,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到窗户边,从上往下偷偷欣赏那个男人的背影。
2 `- o1 ^3 Z) S他正站在酒店侧门前,和一位李家宁觉得有点脸熟的人在说话。那个门比较偏,进出的人很少,那人很亲热地搭着他的肩,笑着在讲着什么。 % m* T5 g) _" n, X
他低头说了几句,两人一起大笑起来。那人笑着捶了他几下,上车而去。  
8 }; |$ I# x% }车走后,他并没有立刻回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他身上的高级西装的下摆,拍打在他身上。 & @  s8 S3 L0 d0 V  h; H3 i# b
李家宁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的黑暗阴沉,门前明亮的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 C; {2 m* \& n! k- |2 {
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8 p& h" u9 @" Z* B/ W) f1 g
李家宁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j+ H: I, F7 r" a/ N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那男人转过身,走向门口。踏上台阶的那一瞬,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家宁所在的窗口,随即步入酒店。
3 v/ }7 M, A/ l# e' Z' |李家宁慌乱地往后一退,躲开那男人锐利的视线。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发现,希望没有,她匆匆地走回大厅。
. c5 O5 c& I2 Y$ b走在软软的地毯上面,她忽然想起来那个面孔熟悉的人会是谁了。那人的脸部轮廓和一位电视上常出现的中央领导人非常象,从年纪上看,应该是那位中央领导的儿子。 7 t& u6 w+ @3 e& w
以此来看,她们的大老板亲身接待的另几个人,身份肯定也一样显赫。李家宁偷偷咋了一下舌:背景真大,怪不得能拿到那么块好地。
) r0 I$ d$ h, e# k4 u/ B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夜风吹拂,让昏沉的头脑变得清爽明净。两个女孩带着酒会兴奋的余韵,一路开心地说笑着,摇摇晃晃地向前走。 - z6 q5 T4 P+ S. d; Z) N* ]* t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毫无征兆忽然停在她们身边,李家宁吃惊地转过头,看到那个她盯了一晚上的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 I$ j/ q2 x: B% m9 S0 b& G8 t“我载你们回去吧!”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很淡的微笑,靠着车窗看着她们。   ^# ^  w% O, z5 \5 E; Z$ O
太过大的惊讶,让两人一时反映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 z9 V3 A9 W$ y. R
看着她们傻掉的样子,那男人的笑容加深了,“小许,和你朋友一起上车吧。”他叫着他公司里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我送你们回去。”
6 @2 l7 a4 v- A$ g  o被叫到名字的女孩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点头,拉着李家宁坐到车的后座。能被心仪的男人记住名字,小许无比高兴,冲着李家宁直挤眼。 * F4 y2 K, p5 S# A  S
而李家宁也万万想不到,竟能跟这个男人这么接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到要载她们,李家宁心里乱成一团,难道刚在走廊上的相遇,让他对自己有不错的印象? ! G/ n# o  e" E$ O
两个女孩满心的甜蜜,但却没有人敢开口。在问清两人的住址后,那个男人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 q8 J: L* D2 [4 Q0 [/ ^! C' B; J把小许送到家后,车里的两人仍然保持着沉默。李家宁满心的紧张,又充满着期待。她看着窗外飞快消失的景物,只希望她住的地方永远也不要到…… 9 h8 \6 q* r+ Y4 I: Q
“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那男人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沉闷。李家宁被吓了一跳,慌张抬头,正看到那个男人通过后视镜在看她。
3 G6 A+ z" M  M& z# r“我叫旗奕。”男人低沉的嗓音很柔和,在黑夜里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 t2 q* S# C: q% Y# ]李家宁勉强自己露出一个比较自然的笑容,“我姓李,我叫李家宁,在风尚室内设计公司工作。” ( s( w! {9 F. [) ^+ q7 F6 Z
“你姓李?”
& h3 ^7 d+ Q* G( P“对啊。”李家宁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的姓表示惊讶。   K1 E( F3 ~8 D: Z
她从后视镜里看到旗奕笑了一下,“我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是你设计的吧?我看过,不错,很有风格。”
9 q, J+ a; r, c/ w  Y. U, f1 e李家宁自认得意的作品被肯定,让她一下子笑靥如花,人也没那么紧张了。 % Z$ J" C$ N. ^" v1 u, H) Q; P  u
“谢谢旗总的夸奖。你们公司别墅的内部格局设计得很好,周围环境又漂亮,会比较容易安排。” * V2 i' N2 D2 x* m5 M) X. V' i3 N
旗奕笑了笑,“就叫我旗奕吧,不要这么客气。”
1 W- o) i6 m3 f+ V“那你也叫我名字就好了,都别这么客气。”李家宁立刻跟上。旗奕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笑着同意了。 4 C. k& |0 q+ o! [
“你是本地人?” , v1 i" @1 W% J1 g" ~2 E
“不是,我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坐车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
+ s5 _' `, @5 U0 L5 R2 l0 w& k“噢!”旗奕应了一声,“常回家吗?” ' j( A: y5 {% o8 _
“我大概每个月都会回去一趟。”
9 K  Q$ m8 h1 U4 @/ \; N“江南小镇大多很漂亮,你家的镇子也漂亮吧?”5 H* P( Y4 A% r% S4 v% u
“是啊!很漂亮。我们那从明清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如果去,看到的景物大多是明清时留下来的。我们镇上有许多小河,水可清了,河边全是柳树、桃树。春天时,桃红柳绿的,美极了。我家就临河,过一条石板铺成的路,就是河岸。”
( D) _  D) L# ^“那你家一定也是旧时带院子的房子。”
5 B# }' Y3 t8 h4 m; B( {& N$ D“对!我家院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坛。我爸就很喜欢在上面种些花花草草的。”讲到自己的家,李家宁忘掉了拘谨,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0 L% @4 A& _$ w$ i
“你家有几个人?” ! F/ p1 M* k* I2 Y! |" d
“我爸、我妈、我哥和我。” : D1 u4 R, O' |: S# h# J
“你哥……”李家宁觉得旗奕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怪,她探究地看向后视镜。可她没发现旗奕的眼神有什么变化,他还是很平稳地开着车,她想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 M+ z1 p& V& A; g6 k“你哥也应该象你这样在外地工作吧?”
- U4 g% X% [% ?' @8 Q) l“不是,他一直在我们镇上工作。”
5 q1 J6 E) H- @, `1 s- m0 c“一直在镇上?” 7 n7 U/ ~, l' G* Q7 R
“是呀!他读完大学就回老家了。” & W! s8 e% G0 B% E* T
“读完大学回小镇工作?”  4 \3 F5 p# j/ ]7 c! x
“是啊。他是学文的,他喜欢在家里写写文章,翻译点东西,然后寄出去换稿费。” 8 @, @( W1 c  G# d# C9 j3 i+ S* }
“学文的?” 0 |' q: k- m* N4 K" F6 w
“对啊,怎么了?”李家宁看到旗奕的眼里满是错愕,觉得挺不解的。  & H; A! O/ l$ `7 F& [. X9 z6 p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哥会和你一样,搞艺术呢。”旗奕大概是感觉到了李家宁的疑惑,笑着解释,“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你哥也一定不差,竟然会呆在一个小镇里,真是少见。” * J0 r" S! a% E4 N: j: ]6 ?
“旗……”李家宁还是不习惯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 6 f7 X! y+ C. i" T- @9 g. T
“旗奕。”那男人笑着接上。
6 m( t/ s2 }# ?# S' |“旗奕,”李家宁调皮地一笑,“谢谢你的夸奖。我哥他不太愿意和人打交道,好静,小镇比较合适他。” : D0 d( {; y# E. P! ?
“他多大了?” - h4 L* ]9 S5 g0 `' @
“27”虽然李家宁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奇怪,但她还是回答了。 / F" A1 D8 A) [7 c; F
“27?”旗奕重复了一遍,象是有点困惑。
. I( Y: v8 d. n- K8 u. i李家宁不愿意再讲她家的事,转移话题问起旗奕的情况。
  K/ j! a% }: X5 B* E- X, z“我?主要是做房地产,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公司。但公司都是交给别人管理的,我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旗奕不在意地讲着自己,语气平静无波。
/ r2 Z5 _& L, G1 q“平时除了偶尔出去应酬外,我一般都呆在家里。不信?是真的。我不太喜欢应酬,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我家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酒吧,我有时会去那里喝点酒,其它时间都在家。” 0 t" j' i4 `, X  ~' j7 @9 w
“你住哪呢?”李家宁鼓起勇气问。她脸上直红起来,快速扫了一眼旗奕。
' Z1 G; K5 H" u# U/ @1 A3 x“帝园。”后视镜里的眼睛是盯着路的,没有看李家宁。 : D$ {* Z8 j6 s& n
“啊,帝园,那幢可以看到北山和绿湖的高楼?”
& w: p/ g+ {; a“是啊,我住在顶楼,从窗户看出去,一片的绿色。” " V0 o0 T9 w  i0 U' d5 Z
“哗……”李家宁感叹起来。那可是超贵的楼宇,每平方米的售价都要上万。顶楼起码要两万一平方……又是可以看到山景湖景,恐怕得两万好几一个平方!
$ {5 X5 q7 n  @: V7 M  R5 @李家宁在心里拼命计算着房价,数着后面要有多少个零…… ) w& F/ m% W9 U: d, V  A
“咦?那不对呀!帝园和我家不同方向啊,你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数完零后,李家宁忽然想起,她住的地方和帝园压根是两个方向。
/ a0 {3 \5 G* a  l5 F# M旗奕仍是微微笑着,“我正想开车兜兜风,就顺便送送你们。”
. o# O0 b2 B+ C  Q李家宁心里如小兔乱跳,红着脸,不敢看旗奕那黑亮的眼睛。 - e1 w8 T% k% P, H+ ]" u$ D
“我也很高兴跟你聊天。”旗奕没有注意到李家宁脸上出现的羞涩表情,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
6 u# ?9 x% W  k0 J9 b* L旗奕没有打开房间的灯。他借着窗外的月光,脱掉外套,把领带松开,坐在卧室的床上。
) Q+ t5 X1 M2 U& k& }床边的小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年轻男人微笑着看向旗奕。旗奕用手轻轻滑过玻璃下那张漂亮帅气的脸庞,小心摩挲着。
9 C4 a! [/ J* o- d“玄,我今天看到一个女孩很象你,不知道会不会是你的亲人。我很想见见你父母。我想替你孝敬他们。他们失去象你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非常伤心……”
$ O, ~) J6 q' A5 N泪一滴滴地掉在冰冷的玻璃上,旗奕抬起头想止住眼泪,可是一阵剧烈的心痛让他泪如雨下……他把唇紧紧地贴在照片里的人的脸上,一遍遍地亲吻着他。如这三年多的每一个夜晚, 他痛哭失声…… 4 X7 Q# h9 i; r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地爱护你!我让你这么痛苦……我真舍不得你!三年多了,你离开我三年多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我想你想得快疯了,可是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
- I9 |8 Z! a/ F4 s玄…..我爱你!我爱你……这是我的报应,是我那样折磨你的报应!你让我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 G+ f' a& {1 v7 ?* \7 ~
我想抱你,我好想抱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_- c, p( ?  Z7 m& z& Z
我爱你啊,玄!玄……” 0 r) F( }. H( G
黑夜再次的降临,幽暗的酒吧里流泻着隐约的乐曲,倾诉着淡淡地忧伤…… ! j8 Q& L7 A5 R1 w3 R5 f
李家宁坐在吧台边,看着酒吧那一头独自买醉的男人。他很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银环,闪着模糊的光芒。 ( {7 I, Y0 \+ c; P% b' K
李家宁觉得他的每个动作都那么好看,有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风度,却又没有那种讨人厌的霸气和暴发户似的得意。他沉静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落寞…… ! i9 Q7 d+ V0 e+ U6 J; W
他看着窗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从李家宁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那双如夜般幽深的双眸,带着深深地悲哀。那种绝望的痛苦,无边无际,笼罩着他整个的人……
+ J6 p& B+ g4 Z那天那个潇洒自如、如日光般耀眼的男人,此时是这样的脆弱……
1 H- o8 w7 B# y4 Q. I7 `; g她好想再看到他的笑容,就象那天他对她笑的那样,温柔得让你的心跟着轻轻扬起,飘荡在和熙的春风中…… . _( H, F$ G- B$ B& s
她好想能抹去他眼里的伤……李家宁站起身,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向旗奕。
* \; y+ S7 ?) l5 {& c“嘿,旗奕!”李家宁硬着头皮叫着那个根本没看到她的人。
7 l: k* d0 l% Y  l“啊,是你!”旗奕看到李家宁,立刻露出笑容,”坐吧,想喝点什么?” . ]4 v% J) l2 j8 r$ t+ q
又看到那种温柔的笑容,李家宁的心颤了起来。
- W7 r2 d% v$ t“真巧,在这里碰到你。”旗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对过来的服务生点饮料。 7 J! J' B. D+ k9 Q6 C# d0 F1 g
李家宁无法接话。她不敢跟他说,其实她这两天都在这附近的酒吧打转,就是希望能再遇见他。
  L" T' b6 A, v0 s$ S/ E5 |接下来的几天,李家宁每天都象被牵引似地,到这家酒吧找旗奕。而旗奕也象是满欢迎她的到来。几次下来,李家宁发现旗奕是个非常风趣的人,见识又广。和他聊天,非常的轻松愉快,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 i& g' z5 n6 w  q$ {只是,有时候他会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她的脸,思绪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李家宁能感觉得到,他不是在看她。他是透过她的脸,看着另外一个人……
, _# o' s$ f. s! l0 r3 c他眼里那恸心透髓的悲痛,让李家宁看着都几乎落下泪来。
1 J) J% E1 K8 @( l" ~: w' M5 R* Z5 p) P“旗奕……’她很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 c3 D4 g# J0 b8 ?1 e: C( c" u/ l1 V“对不起,我走神了。”旗奕清醒过来,急忙转开视线,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李家宁没有吭声,只是看着他。 ( l$ m; P$ v- d* ~- x( ^
看到李家宁默默询问的执着目光,旗奕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你长得挺象我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摸着手上的戒指。0 C' c5 `; `6 S8 S: [5 ?
她知道了,她一定是长得象他死去的太太,李家宁心里一下充满了酸涩。她苦笑起来,笑自己太天真,象他这样出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 P6 k9 D" _, L! Q4 }
怪不得他会主动载她,会和她聊天,会看着她出神……
( D# X( g7 {6 q+ y一切如梦般的幸福,都是因为她象那他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在这一刻,李家宁忌妒死了那个女人――她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样出色的男人,想了她三年,还是忘不了!   N/ j( T. A% m8 D# O3 w
可也是因为她长的象她,才能这样的坐在旗奕对面,才能和他聊天,看着他温柔的微笑!能这样也不错了……苦涩中,李家宁还是感到一丝庆幸。 , }: W. x2 d9 K% F9 P
“对不起……”对面的男人又一次说。 " G) r" g7 W  s# p$ K8 l
“没关系。”李家宁摇摇头,低着看着杯里的液体。
- T& H. d: y# Z, n; D“你仍然很爱她?”走出酒吧,看着前面的人,李家宁终于问出了一直堵在心里的问题。
. l9 r+ v$ Z7 }0 Y她看到旗奕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低着头不说话。那坚实的背影一时间显得如此凄苦孤寂,竟让人有不堪一击的错觉……
0 S0 c0 m7 s5 C( e李家宁后悔地咬住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p. i$ ~; S$ I旗奕在清凉的夜风中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是,我还是很爱他!我这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 _2 i# `. i/ b) d) l6 @: _泪一下就涌入李家宁的眼……她喜欢这个男人,她爱他!可是他不爱他,永远也不会!他所有的心都属于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
) E. d9 C, y+ y1 Y“对不起……”旗奕站在李家宁面前,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7 Z- G/ A+ A  D: w看着这张似曾相似的脸,他忽然想起韩玄飞的泪,他想起他抱着他哭喊的样子……
; d! a: Y  \0 g7 }1 r8 `他的心象被猛地挖了出来,眼泪汹涌地夺眶而出。他急忙转过身,拼命要压抑住自己,不想让李家宁看到他的失态。可那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让他控制不住地掉泪…… 0 r! u$ r& o3 C
开着车的旗奕又恢复了常态,神情平稳。李家宁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刚才的悲伤,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痛苦……  5 v, v: @3 r) h! l1 {5 F5 c7 c4 m
车窗外明灭的灯光掠过他的脸。李家宁又心酸又怜爱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清冷的线条。1 y5 D8 y9 l& L: D" T( E! z6 F
能被这样的人爱上,死了也愿意……李家宁想起小许说过的话。是啊,死了也愿意……
6 m8 S$ n) K* [: w# ?“上次听你说你的家乡,我很感兴趣。”一直沉默的旗奕突然提起几天前的话题,“我想看看那个古老的江南小镇。你什么时候要回家,我可以载你去,你给我介绍一家旅馆就成了。” " A# v) {# t2 j% L1 |: S
“好啊!”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提议,李家宁的心止不住地狂跳,“我还可以给你当导游,我家的那个小镇周围还有不少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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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15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就说定了,走时叫我一声。”旗奕转头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李家宁。看到她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他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 w6 e6 k7 {5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镇,象一个世外的桃源。外面翻天覆地变化,象是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里。 9 O$ `7 W/ b5 S$ E
小桥下轻淌着清澈的流水,在阳光映照下,闪着粼粼波光;河岸烟柳轻笼,长长的枝条随风婆娑舞动,甚是清雅静逸。石板铺就的河边街道上,来往着两三个步调悠闲的居民;窄窄的石阶通往小河,有几个妇女在河边捶打着衣服。
! v) C* W; Q) [$ s, u李家宁兴致勃勃地带着旗奕推开河边一处房屋的门。她一进门就欢声地叫着爸妈,开心地跑向急急出来迎接她的父母。 ) F3 s3 U; R$ l: o2 F
旗奕跟着进去,看着这个有着森森修篁的小小院落。 ( c3 p6 O4 ^* X1 y" S
洁净得一尘不染的青色卵石铺满整个院子,闪着润泽流动的光。绿茵茵的苔藓蜿蜒石缝中,在浓荫下,分外的深邃清幽。
: S% z8 w" L* G( j5 k一侧的花坛上立着几块形状奇特优美的假山石,假山石下满是各色花草,隐约的花香弥散在小院清凉的空气里。有些显旧的粉墙上,爬满了牵牛乌藤,深碧的枝叶中,点缀着几朵粉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颤。
  \. I' {" f& ^* Q旗奕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悸动,这个清雅出尘的院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0 X, `& @/ T6 V0 q1 ^
李家宁没有注意旗奕神情的变化,高高兴兴地跟她父母介绍他。李家宁的父母是很朴实的老人,待人非常和蔼,让人望而亲近。
( ^. Y/ A# m$ R" E9 [“去认识一下我哥哥!走吧,他在后院,我带你去。”回到家的李家宁象是只跳跃的小雀,感染得旗奕也觉得心情轻松多了。  
5 a+ Z' M$ h  m他微笑着任李家宁拉着他穿过厅堂。
/ ^. u+ P3 a' u李家的后院有点杂乱,墙上靠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挂着些干菜。杂草从石砖中伸出头来,稀稀落落地点缀着地面。 " o% V+ ^4 k4 ^6 C, l
院的右边有一株高大的树木,优雅伸展的枝叶遮住了半个院子,绿叶中开着粉色近白的小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灿烂明媚……
3 S/ P) Y9 [, f8 D( g9 h. {% g院中老旧的井台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抬头看着满树娇嫩的花叶……  
2 u* O9 c: d5 i1 N一眼看到他,旗奕就如焦雷轰顶,彻底地呆住了。他的脸色瞬间转为蜡白,象是失了魂魄般地僵立当场,两眼死死地盯着那个人。 & P5 Q9 }/ p' }
风起,细小的花瓣朴朴簌簌地如细雨般洒落。白衣布裤的他,身形修长,在漫天的花雨中,宛如神仙中人……7 ~. C) y8 `$ |$ ]+ U
泪,缓缓地滑落……
, L5 M. D$ b- @5 A" }) f旗奕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人,嘴里喃喃叫着那无时不盘旋在心里的名字: 4 P- B# T8 c$ V/ D  _5 n; w
“韩玄飞……”
# k, M! S; U4 k2 M一切都消失了。 5 l# D5 z- Y9 W" X' B4 ~9 U
风、漫天的花雨,边上的人…… ”0 y8 z8 w2 T2 [- [7 L
什么都感觉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面前的这个男子……
; m4 |2 v# e; Z, Z# ]$ ]略显苍白的脸上没有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仍是那般光滑细腻,一如初识;轻柔的布衫裹着那修长均称的身体,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8 h; Z5 ^* V4 p  D# r
而那双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回,以为再也看不到了的双眼,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4 p/ x- z" t' M' R( R, U6 l& O$ q旗奕百感交集地站在原地只知道掉泪,哽咽地说不出话来――那站在花雨中如往昔一样漂亮炫眼的人是他的玄!
8 u$ b/ s& j! t% |0 @玄没有死!他没有死…… 9 n4 v# C  A. P- E
他活的好好的,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 d5 U1 p9 T) r4 C
千万不要是个梦!千万不要是个梦!如果这真的只是一个梦,求求上天,请永远永远也不要让我醒来…… 6 c/ Y! v- h3 r+ ^! i: N) {9 N
“这是我哥哥李家平。”李家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无比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死盯着她哥看的旗奕,又看向满脸震惊的哥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 y! @' \- f5 W; }( E' z( o* A
旗奕象是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般,视线没有一刻离开韩玄飞的身上。他的身体不稳地摇了两下,几乎是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 L( z/ O, X+ U9 l$ T$ S* k! k他把手伸向韩玄飞,想碰他,可在下一刻又畏惧地缩了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一刻让他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他怕碰不到那让他思念得几乎发疯了的人、他怕这一切只是一个虚象、他怕梦会被惊醒……  + Y% h( X3 C6 a# g% D
他怕玄会生气…… ' [& j: {1 G* O2 ^  I' Z6 l. t
“玄……”他只能流着泪低叫着他的名字。 * Q/ b9 `$ t1 m- A% S2 e  o
韩玄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的后院里见到旗奕,太过意外的见面让他一时间也傻住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旗奕,身体象被定住似地动弹不得。
' u) Y! |. {, ?8 a# s9 M% u3 b“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认识?”李家宁提高了的声音惊醒了呆愣中的韩玄飞。他神情有点恍惚地看看自己的妹妹,又看看旗奕。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李家宁拉着旗奕胳膊的手上,目光一下变冷,转身就走。 # r$ V1 I. T7 G! U+ L
旗奕吓得赶紧甩开李家宁的手,冲上前想拦下韩玄飞。   V4 i3 E& k' f0 W0 N. ^* Y
“玄,我……”被韩玄飞那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睛一瞪,旗奕根本不敢伸手拉他。他站在韩玄飞面前,死死地看着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不让自己把韩玄飞抱进怀里,“我跟家宁只是朋友,别的什么关系都没有!玄、玄……” + x  {& S' e- ^5 N, i( i* `
“让开!”韩玄飞冷冷的开口。
% Q# q2 U1 |$ o0 B7 {6 _旗奕不敢不听话,连退两步,让出道来。韩玄飞看都不看他,从他面前走过。一看韩玄飞拐弯上楼,旗奕立刻要跟上,却被李家宁一把拉住。 ( n, G: \) u/ O" y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叫我哥韩玄飞?你们之前认识?”
& M* z  E8 z) V* t8 R# O“对不起!”旗奕温柔又坚决地把李家宁的手拉开,“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家宁,谢谢你!” $ |3 u+ `# n$ Q! T* C8 P% I# X
他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完,立刻飞奔上楼,挡住了正要关门的韩玄飞,“求求你,让我进去!”
7 m4 Y* r' U3 b韩玄飞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法拦住旗奕,只好放弃地退开。他又气又恨地看了旗奕一眼,坐在床沿不吭声。3 B8 f6 L: C7 `5 H" G4 u
旗奕反手合上门,走到床前,他的目光片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身上。看着神情冷漠的韩玄飞,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跪在韩玄飞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 0 [6 x7 x+ Q% J9 Z+ X3 o# A
韩玄飞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可旗奕没有松手,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双手不放。
: U/ g) a; {# k* {! f4 G0 H8 k0 N“玄……”旗奕象呻吟似的叫着他的名字,“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每个晚上我都抱着你的相片,和你说话,亲你……
# e" n4 l, M4 B. [可那冰冷的感觉无时不在提醒我,你死了!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痛苦极了! & d" d. }1 E' b8 T0 J
我好想你,玄……” 8 V" z) h, x# L3 `0 q
他把脸埋在韩玄飞的手掌中,浑身颤抖着。韩玄飞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染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一下就红了。他急忙转开头,咬着牙硬是忍下心里疯涌而出的酸痛……  
% A4 Y4 g" U4 s/ o9 J旗奕把脸抬起,一遍遍地轻轻吻着韩玄飞的手,“我爱你,玄,我爱你……” * _! I( H) E0 T+ W7 S$ C5 @  p* R" H. K
他仰起头看着低头不语的韩玄飞,开心地笑了:“能再见到你,能握住你的手,我太高兴了!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R+ a4 e# o7 M# {" c5 k
韩玄飞从眼角里瞄到旗奕满脸的傻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旗奕一眼,“我是死是活和你没有关系!该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和我妹又是怎么回事?”
& @9 I/ Q& S- b! y) G# Y  e“我和你妹什么也没有!我公司新近要建的一批别墅是由你妹设计的。在奠基酒会上,我碰到了家宁。我觉得她长的跟你有点象,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人。我想通过她找到你父母,我想见见你的家人,想替你孝敬他们。  ) ~4 B: S6 ^9 T
可她口中哥哥的情况跟你根本不象。她说她哥才27岁,还是学文的,又一直在镇上工作。我想我恐怕是搞错了,可是又不死心,总想试试运气。 1 ]$ d: T& H3 `0 q
我回国后就开始找你的家人,可是一直就找不到。我的手下一个也没有带回来,没有帮手,一切都得靠自己查。
/ N/ U8 ^; X: e我私下去找过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愿意说的,但也都不太了解你。只说你是从别的警局调来的,来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了。至于从哪毕业的,原来在哪个警局,统统不知道。我猜你应该是一来就准备当卧底,全部身份都换过了,除了几个高层领导外,没人知道你的真实情况。/ D7 U" d, {4 X% L; [8 v# s" G
我也曾想通过上面的关系找你,可他们别的还好说,一说这个就支支吾吾的。他们大概是认为我还不愿意放过你,想找你的家人报复,都不肯帮忙。 * S3 x" o- S' W
这次能见到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而你竟然没有死,我简直不能相信!老天对我旗奕真的是太好了……”, u# Y# _0 e. [/ P% C- ~# A# B
听到这里,韩玄飞猛地甩开旗奕的手,目无表情地盯着他。旗奕不安地看着神情不善的韩玄飞,“怎么了,玄?我、我跟家宁说过我不会爱她,她知道的。”他抓住韩玄飞的手臂,“这三年多,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 , W. k) |' R4 z/ u
韩玄飞一把推开旗奕,站起身走到窗前。 9 ]9 S0 W5 L& i8 G
“玄?”旗奕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韩玄飞立刻把头转开,可旗奕还是还是看到了韩玄飞满脸的痛苦和愤恨。
0 Y7 P7 y/ W. k“你竟然能回国,还能象原来一样公开做生意!”韩玄飞一拳打向窗框,“这算什么?你们纵横这么大件案子,你这个首犯之一……”他气得说不下去。   y/ \1 N: [) ?7 d& K, L3 Q3 c4 t
“玄,”旗奕心痛得抓过韩玄飞的手。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韩玄飞冷冷的声音响起:“放手!”旗奕一惊,看到韩玄飞脸色阴沉。他不敢不听话,只得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
. v# S1 d( i) l( d8 r( u- B) a韩玄飞气苦地伏在窗台上,用手抱着头不说话。
' ]# \; P! v0 m6 }5 e“我能回来有很多原因。主要是因为纵横主动和政府合作,做为国家贩卖武器的中间商。你知道,我们在这方面关系多,信誉向来很好。我们为政府牵了不少线,国家赚大头,我们只抽些佣金。这样,我们纵横也算是脱离黑道,改做合法生意了,大家都好。 + w4 F" N, x1 r, s% Y) C+ |
还有些别的生意,都是我们在做中间人,为国家做贡献,算是将功补过。还有、还有……当时还有些和上面人物的往来账没有被搜去,弄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彼此间本来交情就不错,现在我们改邪归正了…….”
  z6 I( _: P, T1 v! L0 S: `5 O5 X“所以他们欢迎你们回国做生意了?是不是还算做爱国华侨?还是海归派?”韩玄飞的脸色白得让人不忍目睹,立起来的身体微微摇晃着,象是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 S+ |* {, f( @( ~6 L: p; X  ~
旗奕担心无比地看着他,想扶他,又不敢。
" N  {% v( m8 }' b# F% l# {# t0 v“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回来。当时的条件只是放出在狱中的两个兄弟,让成家了的兄弟能把妻子儿女接到身边。回国是我坚持的,我想回到你成长的地方,我觉得这样会离你近一点。 5 `. R) d+ q  W* f* |! d6 j
费了很多的人力物力,我才能回来。我现在在几个城市做的房产生意,不少有关系的人都有股份,有钱大家赚。而且如不是重大场面,我也不会露面,都交给别人打理。
$ S6 k" x. P+ F玄,我现在是很守法的生意人,连税都不少交一分。” $ l5 V6 w8 s5 t3 v% \
韩玄飞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他无力地转过身子,慢慢地走向床。 9 i* P2 Y1 s( Q4 A
快到床边时,他的双腿象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抖了起来。韩玄飞站不住了,伸出手想扶住床楣。可还没来得及扶住,人就已经要向一边倒下。 2 p. X0 I9 c4 e
旗奕再也忍不住了,抢上几步,一把把韩玄飞搂入怀里……" Y- ^8 o$ f6 I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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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长久以来执着思念,以为早已失去的爱人重新抱在自己怀里,旗奕泪如雨下。他哭喊了一声玄,不顾韩玄飞的推拒,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唇。 : J6 x8 \" U8 B# o5 ^
旗奕的怀抱、旗奕的吻、旗奕的气息,旗奕的泪……韩玄飞的头脑一下完全空白,整个人瘫在旗奕的怀里,任他吻…… , u# m2 u3 i4 m% {5 v6 {3 o
他无力抗拒、也根本想不到抗拒……
; O+ p4 ~2 q- p“啊!”在门外看了半天的李家宁,突然看到两人拥吻,傻住了。她怔了好半天,才禁不住尖叫起来 。
9 d9 P4 w9 @5 V& f' y. J1 n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接吻。重新找回理智的韩玄飞,发现旗奕居然在自己家里吻他,还被他妹抓个正着;更可怕的是,自己竟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吻得神魂俱飞!
7 G% q' }8 I& T/ ?6 ]& ~他又羞又气又恨,恨旗奕更恨自己,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狠狠地打了旗奕一个耳光,气急败坏地推开李家宁,夺门而出。
6 l5 f, {+ Q7 j4 z* w旗奕现在怎么也不敢去惹气头上的韩玄飞,他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央,和仍在惊骇中的李家宁面面相觑。
" e& S3 f( `1 V' x1 F5 n# l“怎、怎么回事?你……我哥……你……”李家宁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眼前的这一切让她完全糊涂了。% O1 p0 m' n; f, g4 ?, l
“就象你看到的那样,我爱你哥!”旗奕看着李家宁的眼睛,神色镇定。
7 i+ Z  _5 f3 ]! ]: I& }) ?李家宁愣愣地看着他,“你一直爱着的那个死去了三年多的太太指的是我哥?”
0 a  F0 P% X$ V$ V% i4 ?“是的!” - D' Z, X0 M  C+ W, A
“可你们、你们……”李家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5 k2 V. _+ m9 ^9 H2 ^
旗奕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我曾经做过很对不起他的事,他恨我……可我非常爱他,想求他原谅……” # h7 ~: T$ D$ Y6 [. ]. Y9 v. T
“家宁吃饭了,”李母上楼来叫两人,“旗先生一起来吃吧,饭都做好了。”7 z( w' K7 E' }! t) H1 t
“不,我不吃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旗奕看到李母温和慈爱的笑容,心虚地低下头。他慌乱地致谢,又下楼和李父道了别,匆匆离开了李家。
# k3 I8 x+ ?! N6 b李家宁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她胡乱地拔了几口饭,就把碗一推,说:“我不吃了。”站起来就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0 ?, Q; c6 P" B6 A# N' `6 M' i8 k3 c: |8 C
李家父母不解地看着焦躁不安的女儿的背影,又探询地看向闷头吃饭的儿子,却发现他的脸色更差。他们虽然奇怪,但因为习惯了不去太多过问儿女的事,也没有多话,只是轻言细语地叫身体不好的儿子多吃点菜。 + S8 M2 h) N! i) i+ _1 m
李家宁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直掉眼泪。她虽然知道旗奕根本不爱她,可心里还有一线的希望,希望能常常和旗奕在一起,也许有一天…… $ o/ s1 H+ D6 b$ w" z8 W$ d
可他找到了他爱的人,那人还是她哥哥!怎么会这样?她爱的人、她亲哥哥竟然都是同性爱,怎么会这样?
1 Y! ^9 g* M; n& F  L( H她闷坐在房间里,母亲送水果给她,她也没理,只是呆呆地发愣。夜幕慢慢降临,整个房间暗了下来,李家宁打开房间的灯,走到窗户前面,看着静静流动的小河。 % U/ a1 N4 `4 B# G  n5 {
她想着心事,眼睛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N3 F; X& a- `0 O3 M5 X( r1 j
“旗奕!”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她看到的人面前,“你怎么会在这?”
6 z* s: A' S. |/ \坐在树下长椅上的旗奕抬头看到李家宁,“噢,你吃完饭了。”说完,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 4 j- Q. I9 B% C+ j
“嗯。”李家宁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透过柳树长长的绿色枝条,她看到河的斜对面,她哥房间窗户里射出的灯光……$ @! {% L  m$ |9 S' P. a
“你一直在看他?”李家宁咬了咬唇,红着眼轻声地问。 '
( o" P. l& m7 j* i- G4 @5 F7 a/ \“是啊。”旗奕没有转开眼睛,仍然看着那柔和的光芒。 8 S( T/ w0 h  `. p1 E. S( E( I
李家宁看着近在咫尺的旗奕的脸庞,细细地看着他那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和那深情凝视的目光。
% X2 \5 r5 f+ r7 x$ Q* c那目光全给了对面那空无一人的窗口,没有一点落在她的身上……李家宁止不住地伤心。. l1 b  l9 j7 r/ ?
“你看到他了?”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那让她心动不已的人。  ; `% `" T+ o9 T/ u
“看到了。他有三次走过窗户,还有一次就站在窗户那看着河水。他看了好久……”旗奕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笑容里有着李家宁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
; a! B$ d# x: o1 x6 ~看着这样的旗奕,李家宁再也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流。
) P5 o% e7 v: j& z' }! M& t+ Y1 |“对不起!”感觉到李家宁在哭,旗奕终于收回了视线,轻轻地理了理李家宁被风吹散了的长发,“对不起,别哭了!”
) V& H3 _) v1 T& w; v& ]夜风中,旗奕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温柔。李家宁的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爱这个男人, 5 y6 n- L- u& L( [. b) S# D. k6 v
但他的爱,全给了她哥哥,永远也不可能分一点给她......
8 a9 v1 b& }7 g0 b不过,旗奕深爱的是她最喜欢、最崇拜的哥哥,这也让她觉得比较好受。她那个什么都杰出的哥哥,现在却几乎变成一个半残废。他虽然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 Z" z( f' p) h1 a/ F/ u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哥哥还是喜欢旗奕的。有象旗奕这样深爱他的人照顾他,陪着他,他应该会高兴。而旗奕也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 q9 U6 D6 g+ i
唉,不管什么同性爱不同性爱了,有什么比她哥哥和旗奕的幸福重要?她虽然得不到旗奕的爱,但她会多一个哥哥,旗奕会成为她的家人,她也该满足了。 ' z" o9 X: |  U) T- |7 S9 ~
李家宁看着墨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是止住了哭泣。她胡乱地抹去泪,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抬头对着正担忧地看着她的旗奕。" ?5 W6 o/ W8 P
“我没事。”
3 L5 K* |7 k/ ]“对不起……”旗奕再一次轻声道歉。 ) F% y* @) U' u& g
“不要这么说,旗奕。我知道你不爱我,是我自己……”李家宁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想哭了。 5X*Mur: J+ a; l. l' n/ J. ^; @
她赶紧换了个话题:“你出来后就一直坐在这里?那你一定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 \" U$ @/ r) I- q旗奕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家宁就匆匆跑掉。不一会,她拿着一些点心和可乐回来。
/ l! R: Z6 v% J) ?8 }0 ^“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蒸饺,趁热吃吧。”9 A4 i4 o+ h: k% C7 _% g" u
“谢谢,”旗奕觉得自己真的是饿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大吃起来,“唔,真的很好吃。”
, S' C6 M% Q4 C( }: q7 x4 w“我哥最喜欢吃了。”李家宁微笑着偏过头,看着饿了好久的旗奕埋头苦吃的样子。
  L& p1 w3 b) v0 C8 w* R( p“哦,你哥还喜欢吃什么?我记得他挺喜欢吃烧烤的。”旗奕边吃还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窗口。  0 y4 V9 O6 b: p2 |$ P" Z" \
李家宁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甩甩头,“现在他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喜欢吃也没办法。我妈总是弄些清淡的菜给他吃,拼命给他炖补汤,我想他吃得快要疯了。”
0 i2 Q- {: N* B% ]“是吗……”旗奕停下了筷子,抬眼看向对面,若有所思。 2 D* @0 t2 C1 Q7 _* h) \
“嗯……其实我还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李家宁吞吞吐吐地说,眼睛盯着地上被自己踢歪了小草。“关于我哥的事,我没对你说实话。”
+ q/ |; N1 G, G( t“傻瓜,”旗奕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不觉失笑,“你没说实话是对的,是为你哥好。我想一定是有人叫你这样说的。” & z4 \) M, _6 F/ k! Q
“是呀,那时我哥重伤回国,他的一个同事接我们去看他,当时他就千叮咛万嘱咐,对任何人都得按这样说。”李家宁看着她哥房间传出的灯光,“我哥伤的真重,全身几乎都瘫掉了,当时的情形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我爸妈哭着求他坚持下去,我想他根本撑不下来。他一直是那么出色,我想他当时一定是恨不得自己死了的好……”+ }: t- M- A! g  M- X. G$ j8 L" D
没有听到旗奕声音,李家宁回头,看到旗奕没有在吃饺子,脸眶红红地盯着餐盒。可她没太在意,仍自顾自地说下去: 8 ]  X) O8 L9 e& Z% R% N& K% \9 P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的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哥他、他对你……咳……还有,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受伤的吗?他那时身上全是伤疤,脸上也有疤,做了好多次手术才消掉。听医生说,他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人打断过,是硬硬打断的,太残忍。那些人真的是太过份!”
$ a( Q4 i/ m# I: P: I& C她看到边上的旗奕头都抬不起来,困惑地问:“怎么了?” $ G7 z3 A, J2 K# n
旗奕还是不看她,过了好半天才用很低的声音说:“如果、如果我跟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我造成的,你会怎么想?”
0 T/ D2 g/ p# b) M$ _" R4 Q“啊?”李家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地看着旗奕。
* I8 q$ L2 v$ m" a$ d% u, T/ I; @旗奕象是非常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溢满难言苦痛的眼睛注视着河面。他脸上那痛悔不堪的表情,让人看得心跟着沉了下去。 ( |+ K" ^# _# Y
“我和你哥的事,我只能跟你说,我爱他,非常爱。我对他做过很多很过份的事,逼得他走投无路要自杀。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却还是救了我一命。”
' R/ M1 v+ F. N+ I+ Y“你把他打成那样,他还救你?” 4 k$ o. ]) b$ }3 B6 @( [! z- J) T0 w
“是啊……”旗奕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他还是救了我”
: |# ]1 W, p' G' D) c“怎么会这样?”李家宁听得傻掉,满脑袋的浆糊。
- ]' X9 c0 l/ G" G' A  X旗奕转过身,看着李家宁,“你说呢?”他笑了,脸上扬溢着耀眼的幸福,还有一点的得意。这时的他整个人象是会闪光一样,一扫先前的颓然,显得意气风发。5 i$ K" i% n" L8 W3 l
李家宁看到如此潇洒自信的旗奕,不觉痴了……
# Y/ \9 M% `( g; i李家宁站在自家的门口前,不舍地看着眼前的旗奕,“你一定要回旅馆噢,别再呆在那里了。我哥每天早上起来后都会在附近走走,你早点来就可以遇到他的。” . F4 P$ d$ O3 ?* B
微弱光线下,李家宁看到旗奕眼里闪过感激和一丝腼腆。他略侧着头,带着如初恋的少年一般羞涩表情,让李家宁看得又怜爱又心酸。   V% ?2 m; L+ Y9 e
那表情存在的时间很短,旗奕很快就恢复了稳重有礼的样子。他微笑着,象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拍了拍李家宁的肩,亲切地道了声晚安就准备离开。
% \! K( F" R' }, D# G大门忽然被打开,两人一惊回头,看到韩玄飞站在门口,紧皱着眉地看着他们。裹在他削瘦身体上的薄衣,象是抵不住夜风的侵袭,簌簌抖动着。 + o# y$ g# J; _& w3 @; W: B
旗奕一见就急了,“玄,快回房去,小心着凉了。”
) }& Y6 Z: F/ z1 h" A, V0 _韩玄飞闻言,恼火地狠狠瞪了他一眼,旗奕立即不敢再吱声,着急地看着他。李家平低头担忧地看了看李家宁,几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早点回去休息吧,好晚了。”
; D- C0 F+ O; A! J- J他也不看旗奕,推着李家宁进院,随手就把大门关上。李家宁急忙回头,但已经看不到旗奕了。 3 F, W  Z- a- X! q* Z- h' o
韩玄飞一进门,就放开李家宁,也不说话,径直地走上楼。李家宁还对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一跺脚,她追着她哥也上了楼。; o, f6 b/ v! Z1 r; h" C3 e
“哥,”她在韩玄飞的门口追上了他,“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旗奕他真的是很爱你。”
1 c* P" R$ H  K7 p7 p9 W韩玄飞站在房门前,背对着李家宁。听到这话,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这不关你的事。”说着就进了房。
, p+ \" B; A$ j/ B( p0 O李家宁锲而不舍地紧跟他一起进房。“他离开我们家后,就一直坐在河对岸,看着你的窗户,只希望能多看到你两眼。
( t' @2 g5 w& v, d7 z% A* e% }韩玄飞怔了一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窗外。
  @. @1 y3 Q8 e/ }. c! V& h“他说他三年多没见到你了,只想能一直看着你……”李家宁一阵心酸,眼睛就模糊起来。
+ L& ?) }8 T3 _4 v* M6 l韩玄飞不悦地看着泫然欲泣的妹妹,“你怎么突然就变成他的说客了?那家伙很厉害嘛,一下就把我妹妹拉到他那边去了。”0 S: I* k: f7 |! V7 O
“不是的,他没有拉我!只是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痴情让我好感动。”
  s% ]$ N% [1 [+ I8 s" `8 [# i韩玄飞瞥了眼激动的妹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 g, }2 m; c3 b+ g' Q0 l) g, d! v
李家宁坐在床边,也低着头不说话。好久,她才抬头看向哥哥――明亮的灯光清晰地照在李家平沉默不语的脸上,李家宁看到了他眼底深处那沉重的忧郁。
2 l2 ~# T/ N2 Z* D4 a“我爱他……”她看到韩玄飞迅速转过头盯了她一眼,表情有点疑惑。她带着泪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爱他,很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幸福…….”
* j8 t' w9 s8 R一说完,泪水就直流了下来。
8 ]) ~3 j1 G* g  C8 X, j! D韩玄飞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那个混蛋!” ' E3 Q2 R2 h3 V
李家宁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赶紧说:“是我自己喜欢上他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永远都爱他死去的爱人。许多人追他,他都没有动心。他常一人人去酒吧里喝酒,看着他脸上的那种悲恸,我真的是受不了。他一直想着你,心里根本容不下别人。我真的希望他能开心,可他根本不爱我,我没有办法……”
' s- G6 O0 e9 G6 g# d2 k1 \' ?- V“别说了!”韩玄飞受不了地打断她,“我不要听这些,你回房去。”他拽着妹妹,想把她赶出去。
9 F+ {$ C( f) z; h% r“你明明也爱他的,否则为什么还要救他!”李家宁甩开哥哥的手,不依不饶地叫起来。
/ O$ \4 @- E* v4 O/ B! M4 X韩玄飞一僵,脸色一下变得蜡白,“他跟你说什么了?” 1 S: Y$ g8 S0 B* q
李家宁看到一下子变得严厉可怖的哥哥,害怕地缩起肩膀;“他没说什么呀。他只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还是救了他。”
6 X+ W( U3 h- V6 p" ]8 A韩玄飞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表情松懈了一些,“回房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 {6 ~0 G+ p* V$ a2 j& {" Y2 ?1 i) f
李家宁被推着出去,还死命回头不放弃地劝着:“我也希望你开心呀!你下午那样,谁都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他的。我不在乎是不是两个男人在相爱,只要你们都幸福……”0 _& D$ d/ b+ |, ]& B
“你给我闭嘴!”
! I1 e- r+ {4 G4 E  z“不要!”
2 `& P4 S  y6 x( W+ M7 k1 Y4 h两人这样推推搡搡地到门口。刚一开门,他们就大惊失色地发现,李母正站在门口。很明显她已经听到了一切,她的脸上交错着吃惊、伤心,正愣愣地看着他们。
, H" k+ S  k6 m4 p两个人张惶失措地傻在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4 d/ w4 y7 u$ i+ @; X
还是李母先开口。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颤着声对儿子说:“家平,你身体不好,要早点休息啊,别累坏了。”她没再多说,蹒跚地转身离开。 - f/ B* [( j/ a+ |& Q3 W
他们两人都看到了母亲背对着他们在偷偷擦泪,本就瘦小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
6 ~, M6 v5 t' v* d李家宁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7 F2 o- V6 R$ K) D) G9 o5 t
临近黎明时,韩玄飞才稍微迷糊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他几乎是一夜不能成眠。
& R% D$ v! k9 |: D8 F可是就在梦中,旗奕也不肯放过他,如白天时一样执着、步步紧逼。韩玄飞看到他冷冷的眼,盯着他,然后离去。自己一人站在一片吓人的空白中,泪流不止;可下一秒,旗奕又对他微笑,温柔地把他抱在怀里,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告诉他,他爱他……
5 T' f( _7 D9 u6 q$ v3 M! K) Q窗外隐约传来的人声轻易地唤醒了浅眠的韩玄飞。他睁开眼,看到一抹明亮的曙光穿帘而入,映在深棕色的木制隔扇上,柔和的黄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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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8 18: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试着起床,可是欲裂的头痛让他颓然倒下。脸伏在枕上,冰凉湿漉的感觉提醒了他那个短暂的梦,他自嘲地笑了。
- `" @/ I- x* h6 a7 t: ?$ E又歇了一会,他还是勉强自己起来,换上衣服,走出房间洗漱、吃饭。他缓慢机械地做着这一切,完全凭着本能。梦中那撕袭他心肺的痛苦、被抛弃的恐惧和时而的甜蜜依然死死地纠缠着他,大脑如瘫痪了一般被困其中,无法挣脱。 " [! T, R( r+ W* K/ s
早饭后,他仍如每一天一样出门散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他来到一块小小的空地。
% E' s- Z: t8 p9 @  x3 Q8 V这块地在小镇的边沿,在清晨薄雾中寂静地独立,空无一人。
( R  q, |% {, g3 Y' [空地上有两株大树,郁郁苍苍,树干上爬着苔藓,已经很有点年头了。空地的一头是座古旧的戏台,一边靠着河。坐在河边的石条上,可以看到对面的菜田。如今已是盛夏,触眼所及,全是一片葱绿。风一吹,哗哗地一片绿浪,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2 b2 b' S  K/ C; _" h
韩玄飞每天散步,都喜欢来这里休息,看着这无边的田野,和夹杂其中的零落树木。没有人声,只有天地间自然的风声、树叶的沙沙声和间或传来的几声鸟鸣。 , x! _7 ~3 Q' o7 g
平和美丽的世界…….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韩玄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中的烦乱,去真真切切地感受这片宁静。
9 ^* g5 i. V9 b6 Y( q3 n2 o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那个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傲气的自己,在被那样对待后,还是无法全然地恨他。
, B  e/ \6 H5 U$ Q* W, t8 N  X还是想他…… ! f' J& J( Q+ T4 W1 I) ^
韩玄飞闭上了眼。
3 C4 L+ e  {/ h. I: p/ J不敢相信,在他面前,自己竟是这么一个毫无骨气的人。
7 y0 g* P9 a  M( X# G/ _5 }想到在梦中,自己因旗奕的绝情而痛苦、又因他的爱语而欣喜若狂……韩玄飞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9
4 X9 N4 k9 E" `) \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他呢?真的不想再想他了……
& r' t7 R' v/ t真想自己能全然地恨他,不理他!看着他伤心、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腿求他原谅,就是不理他!
0 @& t) d! x  l( N7 K/ C7 q' o/ Z: C不……
& Y5 b5 x" j$ X, T4 f5 D9 A) y是希望自己能完全地漠视他,放开过去的一切,追求新的东西。
4 l$ A' l* `2 Q, y5 W韩玄飞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干一番事业、有一个温暖的家。有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孩子。假日时,带着妻儿上街,去公园玩,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肩上,得意地东张西望。旁边,就是妻子幸福的笑脸……
7 g# @8 K5 ]9 i1 n( N6 \3 j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一切了?自从五年前认识旗奕,一切都脱离了正轨。脑袋里除了职责外,就是旗奕、旗奕! 4 q8 U3 t, i9 s1 ?, p* r0 p
我不要这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看不起。李家平,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你会有自己新的生活。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你一定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   e: q) E9 c9 A7 |- I1 r  A, G
该死的。
/ G, v8 n* w# [! q/ l! B. u突来的心痛打断了他心里象咒语一样反复乱念的话。他痛得用手死死按住胸口,脑袋里却飞快地闪过一句话: 8 e( v! u$ n5 |8 O: I
他好想被旗奕抱在怀里…… & Y6 n- u/ q. U3 y: |
韩玄飞绝望得恨不得直接跳进河里算了! ! t( V% T8 i  [9 i5 Q# z2 F
旗奕一早就远远等在韩玄飞的门前,看到他出来,就悄悄地跟在后面。看着韩玄飞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他心痛得不得了。他真想能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地呵护着,看着红晕染上他的脸颊…… % V9 L7 y6 a3 {1 _# v, x
可是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 G8 f) a  d3 L- a6 W/ I5 t+ v
他只能忍着心酸,跟在韩玄飞的身后,贪婪地看着他修长瘦削的背影。" f1 y2 q9 W  B: X8 P$ e% Z
]他看到韩玄飞走到一个优雅清静的地方,先是茫然地看着对面的风景。可很快,他就用手捂住了脸。0 q! h/ d/ S' Q9 C/ p" z" d. z
他知道他很痛苦,因为自己……
# _+ E: U  N( V: _+ G: q7 S: N自己的出现,一定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让他再次回想起不愿再想的往事。3 _0 p" L* ^6 }) ?) q8 [
可他不想放弃。& D, C+ E, T4 u3 I- N
玄还是爱他的,他想陪他一辈子……旗奕就这样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痴痴地看着韩玄飞。
1 ], J, s" y5 f0 B- k阳光透过树叶照下,很温和。风掠过水面而来,带着一丝的凉气,驱走暑气。宁静的天地,古老的景物,让人真有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味道。 ; d3 a2 U) W9 C' B; u# C
他觉得幸福……
# x' j# o% W, c* n" c- X5 C韩玄飞站起身,旗奕也站了起来,但没有躲开。他看着韩玄飞直直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 5 |, c; T0 z8 \( O6 ]
他神情冷峻地看着他,象在审视,眉头皱得很深。旗奕很想伸出手去抚平那深深的沟壑,可没敢,只是乖乖地等着韩玄飞的动作。
' r( ?6 o1 s  V0 B% c韩玄飞把眼转向墙角,冷淡地说:“旗奕,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 w( o1 Z1 t8 X9 K7 V旗奕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韩玄飞的脸。他看着他,听他说完,只回答了三个字:
; n3 X* u# N3 g: M1 ~# a3 F“我爱你!”
4 }- [" N. t  a' i# ]% P- H听了旗奕的话,韩玄飞本是洒脱直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显眼得让旗奕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9 ^- |: \/ x/ |% U  e
韩玄飞还是不看旗奕。
, W0 {* u  Q+ y+ C. @“那又怎么样?你那样对我……”想起那不堪回忆的画面,韩玄飞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快要麻木了。他苦笑起来,“忘了我吧,我也会忘了你的。”
& M; `4 b7 {5 x7 j' s' O他说完就想走。
( p7 x6 X3 [7 x1 v旗奕一把拉住他:“我忘不了你,你也忘不了我……”他的语气肯定得如同在讲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 p' |! M0 r4 P* L“你敢说我忘不了你?”韩玄飞猛地转身,恼火地盯着他:“你怎么样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 & ]5 C3 f, c; z' W6 \1 S4 h
“玄,原谅我。”
! E/ _5 u& ?& V9 S- s“你少来!”韩玄飞几乎是暴怒地甩开旗奕的手,“你把我整成那样,现在又想我原谅你。你倒想得很美,什么好事都你占了!”
; y8 u6 M. x' `; P“玄,对不起,对不起……”旗奕面对韩玄飞的指责,无言可答,急得差点就要跪在他面前。
0 y$ N0 Y$ n! i! F, t, Z0 l  G可韩玄飞根本不给他机会,拔腿就走。 3 j  h8 M' T; n% l$ u
留下旗奕,跟又不敢跟,不跟又不甘愿。僵立原地好久,才拖着步子朝着韩玄飞的方向走去。 . Z+ S/ D  Z* _% o# H  b% B
才拐了两个弯,他就看到了韩玄飞。他正站在街道的一边,面前是一个有着江南水乡清秀气息的女子。 3 A+ U; r4 @9 ]) t" e+ o8 {
两人在说着话。 * ^7 V3 @7 V, `! Y2 T
旗奕听到那女子嘴里亲切地叫着家平哥,态度亲密。她仰着头看着韩玄飞,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闪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玄飞,任谁都看得出,她是非常的喜欢面前这个出众的年轻男人。 * O4 ^: n* G1 ?5 e" j) b7 @
旗奕的脚步象被钉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他站在远处看着两人,他看到韩玄飞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那种他已太久没有见到过的表情。 7 `8 E7 q' a: L
他觉得好苦,整个人象被浸在苦水里。他自信韩玄飞爱他,可对方是个女人,有着他永远也无法有的优势。看着那女子痴迷的眼神,韩玄飞柔和的笑脸,旗奕心里又酸又涩。 ( O  {$ N; G0 F( S: h
他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
% Y" ]: G; j& \" T! }3 {8 k如果自己不再出现在韩玄尽面前,他应该会切断和过往的所有牵连,不再去想。他应该会选一个女子结婚。以他的条件,会有许多好女孩愿意嫁给他。就象刚才的那个一样,一定愿意照顾这个身体不好的漂亮男人……
( R& q* v# M6 t/ ~5 A7 U* a重新站在戏台下,想着刚刚韩玄飞的话,旗奕第一次想,他是不是真的该放手,让韩玄飞得到另一种幸福?
/ m& z5 n# M9 W" p: P2 S( G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忘了自己?这样,玄会幸福吗? ' Q! [3 s2 H4 A
想到不能拥有韩玄飞,旗奕的心象被生生挖去。没有玄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心空荡荡地,苦不堪言。这三年多的非人日子已经快让他疯了。
9 ~  D5 M: s8 V3 X, u可是,玄会幸福的,是吗? ' `4 f9 G- y$ o* S( X
只要他能幸福…… , ]# j6 G5 N2 Z+ y6 u- P; L: j
旗奕坐在台阶上,看着刚刚韩玄飞坐的地方。
0 H$ A4 r7 C2 o# Z$ y$ N0 w玄…… 6 @$ T. r" }. f) c3 e
他捂住自己的嘴,整个身子痉挛着缩成一团,嘶嘎地痛哭起来…… ; K2 u, X) }4 w
自从早上和旗奕说完话后,韩玄飞就再也没看到他了。结果韩玄飞一天都烦躁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他总以为那人会忽然冒出来,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可是一天了,旗奕没有再出现。
0 F. X( B7 Q( Q2 P8 N韩玄飞吃完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可他根本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边,装做看河水,却偷眼打量着四周。 6 |; m7 f. f' R$ H# D, }, `
他还是没有看到旗奕的身影…… ' [) D% z1 B' l8 ?1 Z/ x  v. q  `
他黯然地倒回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猜是旗奕被他早上的话打动了,不再来纠缠他了。旗奕为了他好,愿意放手,这应该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他可以不受过去的影响,开始重新生活。 " Z. S- y* m  s9 P% [" B
可是…… # Y$ E( K0 X! o+ H: x4 s
他想旗奕啊……   e' w% _2 Y* Q( w( N, d; q
他想旗奕抱他、他想旗奕对他说爱他、他想看到旗奕的笑容、他想要旗奕为他抹去泪痕……  / c+ G- I4 }8 i( Z/ C7 D/ o8 f
他想在山中寺院中虔诚求佛的旗奕;他想在枪林弹雨为救兄弟狠狠打了他一拳的旗奕;他想为他做饭的旗奕;他想为他讲笑话的旗奕、他想抱着他温柔疼爱他的旗奕…… : q! c' k5 q( m  J* B. j$ e
他想那霸道地宣布他属于他的旗奕…… 2 R. \: ?/ S8 M6 g( l4 Z5 c
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深情注视的…… : K( X- t$ G4 E( Y; |  b  w# g
都是旗奕!
. n/ \8 [0 o, }' c& [都是旗奕……
. S- I) @) I% Z0 }: A要如何才能忘了他?
, o, r1 u- G! _. ^2 }“你还好吧?家平。”李母端着点心到韩玄飞的房间,“你晚上饭吃的太少了。小聆炖的这汤挺清爽的,你喝点吧。” ) E; ?: j" L& _: c
韩玄飞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为了让母亲放心,只好拿着勺子慢慢地喝起来。 " W; @7 a, j. z+ ?3 M# z* l7 D
李母没走,坐在一边看着儿子喝汤。神情犹豫着,象是想说什么。 & z5 ]( |! N4 \4 x4 `9 K, d
“妈,你怎么了?”韩玄飞不觉得奇怪。昨天的那一幕给母亲的打击一定很大,不可能没有想法。他停下喝汤的手,静静地等着母亲发话。
* `8 E* c  D5 C* m) Z“家平……,我和你爸在想,那个、嗯……”李母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J* ^7 N6 ?' R+ w3 j/ X
韩玄飞看到母亲为难的样子,放柔了声音,微微笑着说:“妈,有什么话就说嘛,有什么关系呢?”
+ G+ Q7 w. V2 J李母略有些尴尬地看着儿子:“我和你爸在想,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2 r8 H1 r+ ~# X- T
韩玄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低着头不吭声。
: ~, S6 S6 {  @' l+ f/ B“家平,你从小就很有主见,我和你爸也没管过你。可你今年也三十了,男人总要结婚的吧?”李母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也知道的,张家的二姑娘小聆一直喜欢你,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那姑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能干。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她常来家里帮我们老两口做事……”
& @0 Q. H( p/ @" C$ L1 p“啊?不行、不行。”韩玄飞吃了一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耽误人家。”
' E5 {8 G1 I, g% _$ m( t& b; n4 R“没关系的,小聆她愿意。她刚给你送汤来,我有跟她提到这事,她说她愿意。那孩子很乖,她会把你照顾好的。”李母有些焦急地望着儿子。   P: }6 I. n. ^: n) E
“我和你爸也老了,你身体不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再舒服点,可是总不周全。我们想,你如果结婚了,你妻子也帮着照顾一点,你的身体也能恢复得快些。” , F% Y8 C2 w9 h" S5 Z$ n
“我的身体好多了,不需要太多照顾。再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根本不爱她,这太对不起她了。我不同意。”
+ Q5 Q& g' g8 Q李母看到儿子一口就拒绝掉了,伤心地湿了眼睛。“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是,两个男人……这总不是个事儿啊…….”李母抹了一把渗出的泪,声音都哽塞起来。
; S+ y  f% ^$ c$ w“不,妈,我和他……我和他没什么。”韩玄飞想否认。可是他后面的声音太微弱,连自己都不相信。 + w7 ?& u4 \8 y( Y
李母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没什么就好、没什么就好。”她勉强地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你别担心小聆,这孩子她愿意的。” : y/ C: B6 f0 u6 S$ j1 ^+ a
“不、不行,我不能误她。”韩玄飞只是拼命摇头。
# h7 m+ `& L) b# h$ G“家平哥,”张聆一直站在门外,紧张地等待消息。听到里面传出的话后,她鼓足全身的勇气推门进来,“家平哥,这样不会误我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是我非常喜欢你。伯母跟我讲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6 x, h* _: ^( p; o7 B韩玄飞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大胆的告白。他呆了呆,脸一下就红得让人不忍目睹。; S/ ~! q) K# G
“不、我……”
% [2 p+ a( V  J5 ^7 p* Y“能有这个机会在你身边,我好高兴的。”张聆生怕韩玄飞不同意,急忙打断他的话,“真的。”$ T  M' w) {: ]

$ ?3 b0 O4 ~1 D; `8 [张聆的心跳得好快。看着韩玄飞涨红的脸,她简直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开。她没想到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在这方面竟然还是这么的青涩,害羞得让人觉得在实在是可爱。 " b6 R" s- v% k, F4 Y( M3 o7 Y' k
“可是我、我……”韩玄飞转开头,不敢正视如此热烈痴情的眼睛。“我不……”
; e. E+ T% D2 c“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刚才突如其来的勇气消失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象蚊子叫似地让人几乎无法听清。
6 F% F. S& I+ R) `. ?! }她低着头,扭动着自己的衣角,“我不会烦你的,我只想能好好照顾你,让你的身体好的快一些。”8 u6 `0 x( h5 B4 F# x9 j  ]
“家平,我和你爸也很满意小聆。城里的姑娘娇气得很,哪会有小聆贴心。你就听妈一句,答应吧。”李母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儿子。
! Y3 d; |; L# v韩玄飞不忍心地抬起头,叫了声:“妈,你别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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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w) p' T3 v) }! y) k5 m他转头看向张聆,看到这女孩也是眼泪汪汪地站在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说不下去了…… % T1 f- [3 p4 r" u7 O9 d
“小聆,我知道你对我好。”好半晌,还是韩玄飞打破了满屋难堪的气氛,“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差到什么程度,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你这么年轻,长得也好,你何必……”
% U! a  I3 ~& {$ R“我愿意!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女孩的脸又红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韩玄飞。 # v) \; c. v! t& n$ P0 d! l
韩玄飞怔怔地看着张聆。  " C( F7 W0 I8 i0 W0 m! Y
他和张聆从小就认识,是知道这个女孩的好的。他从休养院回家,就常在家里看到张聆忙碌的身影,他也对她很有好感。只是他向来在男女间的事上放的心少,从来不知道这个邻家妹妹对自己是这样的痴情。 .Z5 b8 ]# W  C1 ~% x
听到这样的告白,说不感动也是骗人的。韩玄飞忽然想到,若是想永远不和旗奕有关系,实现自己原来的梦想,张聆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 Q# v% [, S; M' I, M
可是……真的从此以后,和旗奕成为陌路?
1 t7 W, L& m# H0 d# M这个念头刚掠过脑子,韩玄飞就心痛得差点流出泪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 Z. v/ o3 u1 M" X
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要承受不了,自己怎么可能会把旗奕忘掉?韩玄飞彻底绝望了。三年多了,自己没有忘了他一点。每日每夜,疯狂想的都是那个混蛋!
/ o! s  B/ C, c# X为什么当时没有死掉?死了就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就不会发现自己是一个软骨头,竟然还在爱那样伤害自己的人。
" l$ p6 n2 Y' v; W( I2 W2 B他那样对我,怎么还能原谅?有什么办法可以原谅?根本没有办法原谅!
5 k4 J" R% e- c/ l; e  U7 Y8 ?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让我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让自己原谅你…… ( R2 ~* p. j3 l% v/ {
没有办法原谅你…… >$ M$ R7 r! h% T9 Y
“家平,算妈求你,你就答应了吧。”看到韩玄飞就是不同意,李母急得直掉泪。 9 Q" T9 o9 E$ S
“妈……”韩玄飞抬起头,看着流着泪的母亲和紧张不安地张聆。他茫然地想,这是唯一的一个能让自己少想点旗奕的机会了。 % @  K8 V8 f8 r) v
有了自己的家,将来再有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不会再象现在,满脑袋就只有那一个人了吧?- v  Q' ^( ?* b+ K. I
“哎呀,旗奕!你怎么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呀?还抽了这么多的烟。”李家宁一冲进旗奕的房间,就被满屋子的烟呛得直咳嗽。她赶紧打开窗户,关上电灯,让新鲜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 $ D1 n: p7 e: D: z
她做着这一切,可房间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床沿,象是感觉不到来人似的。 % p5 e6 I+ X& q8 b: F* K
李家宁回身夺下旗奕手上仍在冒烟的香烟掐掉,才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S5 R3 P+ m! }% Z) F她看到旗奕一天之间形容变得憔悴不堪,神情萎迷。两只眼红红的,没有一丝的光彩。她好难过,看到一向潇洒、风度翩翩的旗奕变成这个样子。
4 H  Q1 E: z( }她真不忍心再给他打击,可是…… ; t5 Y& M! J  U6 y8 u% A' `- h
“我哥要结婚了。新娘是我们邻居家的女孩,他们大概很快就会去办手续。”李家宁一咬牙,硬是狠心地直接把话说清。
, G1 z3 m$ t" ?; U. Y( ~本来象是一具僵尸的旗奕,一听这话,全身猛地抖了起来。他本就蜡白的脸,变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他瞪大眼看着李家宁,青白的嘴唇颤抖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8 b+ f( _- _4 t' V' N7 l5 E* d李家宁被他吓着了,害怕地叫起来:“旗奕、旗奕,你没事吧?”
" o! D0 O3 S$ @* H旗奕没有回答,但李家宁一迭声的乱叫,也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 ) z. ]7 Y# K9 N6 v4 d, s  Z
他的眼慢慢溢出了泪水,他没有遮掩,只是目不转瞬地看着李家宁。泪缓缓流了下来,可在泪水中,旗奕却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 * |; W: I1 M6 j
苦涩得让人看了想哭……
1 _+ @, D' n* Y) I9 u“是吗?那要恭喜他了。”旗奕轻声地说,又伸手拿了一根烟,为自己点上。 ' m7 V# W. `) X2 |7 l; I% `
“什么?你怎么这么说?”李家宁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旗奕。
" F  r& m; @; L2 P9 I5 {; P“那你说怎么办?我拿枪到你家去抢人?”旗奕说着这话,脸上还是带着那凄然的笑。 - I5 {; z6 W+ b. c7 w1 B) M
“你不是很爱他吗?我哥他明明也……”
: H7 X) o$ f- q/ t8 v“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旗奕截住了李家宁的话头,“所以我希望他能开心。”
$ c9 o8 r* s7 s7 [# h“旗奕、旗奕……”李家宁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地叫着他的名字。她哭着看着烟雾后旗奕那苍白的脸。
9 V8 {$ L9 c! t" g. m“不要哭啊,”旗奕的声音飘忽得不象人的发出的,“你哥结婚是件好事。” 7 K( h$ m; y, A* O- ]' y
他不笑了,眼里满是难言的苦痛。他木然地看向窗外,看向李家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他妻子能不能把他照顾好?” $ l7 z5 h( A2 ?$ S# L' u$ @
李家宁再也受不了了,她一把抱住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大哭起来。
  k- ]$ C& q6 S2 k! O0 B旗奕象是被抽干了生命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任李家宁抱着他痛哭,两眼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家的方向……玄飞跌坐在床上,捂着脸低叫:“天哪……” 8 @, O, L" [, I- @5 J- k
天阴了下来,早上露出的一点阳光,很快就藏到了云后。到了傍晚,乌云遮顶,才六点多,天就几乎全暗了。风哨哨吹过,带下几滴雨点,让久酷的天气有了一点凉意。 : q" K- `3 d2 T% T9 {! f& `- F
几乎是拖着步子回家的李家宁,脸色跟天气有得拼。她走进客厅,随口叫了声父母,直接走到张聆面前,情绪低沉地说:“小聆,我有事找你,到我房间来。”
! b2 I* g, e) P$ |: U" w进了房,李家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张聆有点疑惑地打开来,没看几行就呆了。她一页一页地慢慢看着,神情就有些惶然。 8 C) A3 b5 a$ H0 i9 j+ f+ I% q8 _
这几张纸上面,全是一条条记着要如何照顾李家平的注意事项,事无巨细,密密麻麻。光是洗澡一事,就详细地注明,要大致多热的水,洗完后擦一次身子还不行,要用干毛巾多擦几次,确定不留一点水气,然后还要马上擦虎骨酒或活络油。
8 ]  A2 I! [7 U: y. W3 Z床上的被褥要小心什幺、穿衣服要注意什幺;天热要如何、天冷要如何、下雨天又如何;李家平喜欢吃什幺菜,不喜欢什幺… # n" q* Q$ y% A+ Y
纸上还写着,会随后附上菜谱;大约多久会把好的虎骨酒送到;活络油只能用什幺牌子……
7 I' J4 u: \2 s: d7 h) Q字写得很端正,是用黑色的钢笔水写在纸上。只是纸上满是点点的水迹,晕开了字,模糊了整张纸。
; C3 P8 D- L0 {7 L7 J张聆有些发傻地抬头看了一眼天,又低下头对着那些纸上那些斑驳不堪的字。
' j( o' C) |+ u5 B, C倏忽间她明白了,这是泪水!有人爱李家平爱到这个程度!知道他要结婚,流着泪写下对李家平的关心,却什幺也不争。只想着能让他幸福,让自己把他照顾好。
# i( Y5 T- t' i1 s那带着泪痕的字,字字都在强烈地倾斥着那人对李家平的痴狂、迷恋。 ) h) x0 k" k4 M' T/ u' _4 C$ [' i! R
张聆捧着这张纸,懵怔得象个梦游人,脑袋里象被塞了一堆烂絮一样乱成一团。她楞在那里,心里什幺感觉都有,嫉妒、担心、害怕、感动……0 u* J: @+ l# q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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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深的感情,谁能不感动?李家平能抵抗得了?他能拒这样强烈的感情不顾,和她结婚?看着纸上那潇洒不群的字体,她沉重地再一次认识到自己和李家平的差距。写这样的字的人,一定是很有学问、素质很高的人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 y. ?; T6 o' F6 ]她觉得刚刚接近了一点的李家平,一下又离她好远,像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虚像……
+ @5 x* l; U# ?& ~, C* t韩玄飞因为天气转变的原因,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他通过窗户,看着他妹妹跑了出去,过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回来。
6 [3 l  G! x0 L他知道她是去找旗奕了,告诉他自己有可能会结婚。旗奕会冲过来反对,还是硬起心放手?
+ l! R* A/ I) y# ^# k9 s韩玄飞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等着李家宁进门告诉他。可她没来找他,这让韩玄飞更是乱慌。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焦燥的情绪,硬撑着下床,慢慢走到李家宁的房间。 5 C  f6 ^4 [' R$ ]7 l
他进门就看到李家宁靠着窗户,正无精打彩地看向窗外。而张聆,手拿着一迭的纸,傻站在那发楞。
* v+ U, |/ o# G; U- ]; |" W* {韩玄飞瞥了一眼那似乎是写满了字的纸,问他妹:“家宁,怎么了?” '
2 i: ^$ x! h* R& a9 Q  Z3 z- r, [  r“哦,哥。”李家宁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指指张聆手里的东西,“他忙了大半天写出来的。” % A/ f2 m4 D8 F% m5 ^. x. x7 l
韩玄飞飞快地看了一眼纸,神情不太自然地犹豫着,可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把纸拿了过来。
" l1 \1 J/ T8 w$ M- v张聆的心得快极了,气都要喘不过来。她屏住呼吸,死盯着坐在床边的韩玄飞,没放过他脸上一点的细微变化。 " O- |1 w6 d. S4 f- ^$ v2 o/ Y9 D
她看到韩玄飞一看到纸上的内容,脸色就开始变了。他先是有点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再看下去,韩玄飞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
4 W8 l7 l' z$ F1 ?6 ]' V他用手捂住了嘴,像是要压下什幺。可是他失败了,泪水溢出了眼眶。3 ?; Q; o) y6 _: u: x  l
他立刻低下头,想要遮掩过去。可心好象被生生挖了一个洞,痛得让人受不了,血和泪融在一起,拼命往外涌。 ( u4 V( S$ q) B( U! s
这下不禁张聆呆了,连李家宁也目瞪口呆。她们在韩玄飞脸上看到的向来是微笑和淡定,从来没见过他伤心成这样的。 9 D+ i/ [$ C. m0 T, {6 z! Q# I
韩玄飞抬起手挡住了流泪的脸,双肩一直在抖。
# e' h8 P. R& m* p他快速地擦了一把泪,硬生生地把泪水吞了回去,有点虚弱地站起来,强自镇定地对张聆说:“对不起,小聆,我不能和你结婚。”4 r; |8 G$ I3 J; H% U, @  e
“不!”虽然张聆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叫了出来。 , H7 I$ N  [% ?5 K8 y0 l9 c9 o
“对不起,”韩玄飞声音破碎,但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张聆:“因为我是同性爱,所以我没办法娶你。”
4 {5 S" A/ B8 J; }“啊!”张聆和李家宁统统惊叫起来。李家宁没想到韩玄飞竟然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爱,而张聆,更是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 J  h0 i& H6 V! ~) X+ _; ?4 ^* v“对不起!”韩玄飞走上前对她又说了一句。
  E, Q5 X( }& L张聆眼泪汪汪地看着韩玄飞,知道说什幺也没用,哭着跑出房间。
( v  J: L% y& y韩玄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象是有一种东西要从他心里爆炸出来。他猛地转身扑到栏杆上,对着大门大喊:“旗奕!”。他也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怒气冲冲地奔下楼梯。可还没走到底,韩玄飞一个腿软,整个人就要从半空中直直跌下。 , \; Y" N, O( I2 z$ I: ~% {
跟在他后面的李家宁,和呆呆地看着张聆跑掉的李家父母,都惊呼一声,急着想扶住他。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冲过来,抢在他们前面,一把就接住了从楼梯上跌下来的韩玄飞。 ) z) W! n8 k9 ~; P7 H
“玄,你没事吧?”旗奕被这一幕吓得声音都变了,死死抱住韩玄飞虚弱的身子。 4 @# I3 y" S3 G/ y1 u
李家宁走后,他还是没有按下渴望再看一眼韩玄飞的欲望,来李家附近打转。他刚看到一个女子哭着跑出来,有点担心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却听到韩玄飞的叫声。 " v$ t5 r% g8 P* O2 F
“你松手!”韩玄飞在旗奕的怀里挣扎起来,“你这混蛋,我叫你松手!”他神情激动,嘶哑的吼声里却有着明显的哭腔。 ' o- X; a5 a% h4 x& R
旗奕也不理他,硬是把他抱到椅上,才放开手。 3 s! k3 @+ ]: d# _2 f9 Y
他一放手,韩玄飞就跳起来,把手里的纸塞回他的怀里:“你干什幺写这个?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9 q  w. D8 m% i  D; ^4 k# d旗奕一看那纸,眼睛就红了起来,“玄,”他抬头看着气恨交加的韩玄飞,酸涩地说:“我没想破坏你结婚的。我只是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6 Z3 G0 [% |$ j7 J. }. B
“不要你管!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韩玄飞大叫。他气苦地看着旗奕,满心都是绝望。 ' e- l. i$ E( Y& W! S
他太爱旗奕了!韩玄飞再不甘愿也只能承认。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掉旗奕,都无法摆脱他的身影。旗奕随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方寸大乱,他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自己。
4 l8 u! i5 S- l" k, @0 R, w  O5 M他没办法跟其它人在一起,除了旗奕。他想要旗奕!他想忘了一切,和旗奕在一起! ; j4 ?9 `1 _: _& H2 H) z$ ?( D3 u
可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就这样原谅旗奕。他不知道在被旗奕那样对待后,要如何原谅他。
0 J4 m/ W. p4 f2 a/ S  e4 i这样软弱的自己让他痛恨,可他没有办法…… $ g7 Q- G  w$ C5 d$ o2 H( R
他爱旗奕…… 5 z+ o1 f7 X8 E- A% k
他往后踉跄了一步,脸白气弱地说:“你走吧。别再出现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 G% k) ?, J1 d  s% ~2 d" M  n: m. M旗奕站在那里,盯着韩玄飞的脸,露出一个饱含着迷恋的苦涩笑容,“我很想你,玄……”
$ z7 Q1 t+ s9 f" X5 m他轻轻的一句话让韩玄飞彻底崩溃,他捂着脸痛哭出声。
  U8 }6 o- K- q. V/ \6 D他那像是要把心都抠出来的哭泣,让所有人心惊落胆。 * y/ t+ K" S2 K8 o5 ]
屋外风雨交加。
2 z% w) x, A$ Z( r& S% [) a( p5 s3 E大雨如倾盆之水,被狂风吹得四处狂飚,在黑幕中扯出一道道惨白的线条。堂屋里亮着一个发出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更显得外面的凄风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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