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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药大男孩

★已收录★ 《苗疆奇情系列》 BY 凌豹姿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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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6 21:55:45 | 显示全部楼层
色诱花嫁痞郎(苗疆奇情之二)+ \9 U( d% r8 u, T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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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5 Q* Q, n6 [3 p: Z8 H/ S  艳阳高照,热烘烘的阳光照得人头昏脑胀;因此,一个人若是坐在狭小的空间里,还走在大太阳底下,那种热恐怕更是难以忍受。 , _: o' ?, o' E( {3 W! E6 q: M
  只是,若是个矜持的人,纵然热得难受,可能还会为了形象而稍微忍耐;可是像耿回雪这种大咧咧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没喊爹叫娘的,就绝对不像他。 & \7 e6 ^7 \5 g
  “我的妈啊,热死我了,我受不了啦,偏偏还得戴这么重的凤冠。我干什么要受这种苦,又不能赚多少银子;就算赚了银子,也不是我花,哎哟!我干什么这么的受苦受罪?”
/ T6 y* w+ L; [. o  一脸痞样的少年非常夸张的抹着汗,他坐在小小的轿子里,里面的空气又不流通,他热得一滴一滴的汗往下掉,让他不禁抱怨。 + V8 M7 Z/ ?4 q# ^5 z( f  F
  “开什么玩笑!我这样一个聪明绝顶、举世无双的大男人干什么帮人家代嫁,又不是疯了!这么热的天气却要闷在这里,不干了,老子不干了!”   M: i6 M# [3 Y2 g
  他实在热得受不了,便用脚去踢轿子,大吼着:“停下来,给我停下来。” 0 A* g$ z, |2 h/ k6 a
  陪嫁的喜娘被吓得花容失色,从没见过哪个要出嫁的姑娘动作这么粗鲁、说话的口气这么凶恶的。 , r5 m5 q2 E& k1 _
  她颤声道:“怎么了?新娘子,就快到了啊!”
0 b9 {: p: {( {: L$ Z  “管他到不到,老子不嫁了,热得我连命都快没了。跟对方说去,说我不嫁了,我要回家睡大头觉。”
# s; s: `  Z, H0 B0 w  哪有人因为太热而不嫁人的,这千百年来也没听过,喜娘吃惊的看着她就要跨出轿子,急道:“新娘子,别出来,会不吉利的。”
0 ?+ w  j  X/ d+ q: J6 S  “不吉利就不吉利,干我什么事?最好煞死了新郎倌,我不用嫁就更妙了。”   I( G) m$ K9 {+ g, p
  新娘子这样诅咒夫家,喜娘简直是吓呆了。这个新娘子真不象话,谁娶了她只怕会倒霉八辈子。 : z, h) e+ u9 u2 d
  但喜娘还是劝道:“新娘子,再等一会儿,真的就快到了啊!”
! N, w9 f3 @2 d& _6 N7 z  耿回雪原本还想臭骂一顿,突然听到远远传来敲锣打鼓声;喜娘知道对方已经带人来迎娶了,想到她终于可以摆脱新娘子,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安抚着。
% e' D' K6 H1 E+ N; v( R4 y$ w2 |  “新娘子,你看人来了,等会儿把你迎进门,你在屋檐下,就不会那么热了。”
1 q+ E9 h$ i* D) q( j  耿回雪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回轿子里,等着人家把他迎娶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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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轿,耿回雪被迎进了门。他头上盖了块大红布巾,让他看不到四周的景物,只能看得到地上。他热了一整天,心情十分不好,还被人家硬拖着走,整张脸难看至极;若没盖上红布巾,只会吓跑来恭贺的宾客。
& _. ?/ P1 o( ^- y: u7 ~. V  喜娘将他推至新郎倌身边要让他们拜堂,而耿回雪热得很想把红巾扯掉,这么热的天,旁边的人又靠他那么近,他的体热好像都传了过来,教他益加不悦;下意识的就要推开新郎倌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新郎倌的脚。
! b/ W, a: q+ K) n6 w5 a  他的脚形状跟一般人其实是一样的,但他却是一跛一跛的走向大厅,这时耿回雪才知道对方原来是个跛子。
1 J3 X3 V+ v+ A4 ?5 u+ d) c8 Z  他在心里臭骂:混蛋!原来是个瘸子,怪不得要买人来嫁他,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又老又秃?说不定还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丑鬼。
0 f7 w: l3 i/ y# D4 E  f! {) x  他本想拉起红布巾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是下一刻就听到有人大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0 N3 _; V; e2 o5 \8 r8 T
  结果他就被硬推着拜堂,然后被喜娘牵进喜房,根本没机会看到对方的丑样。不过他对男人没兴趣,所以看不看都无所谓;反正他等会儿就要偷跑了,这个男人长得再丑、再老、再难看,也不关他的事了。
( ~( Q* ~' |" y. W  * * *
) F3 b: g- i2 n/ N  被人送进洞房,待门被合上后,耿回雪立刻将红帕扯下,接着骂道:“真是热死了,以后再要我代嫁,门都没有!都是那个老瘸鬼,买人来成亲,才会害我得大老远的从苗疆来中原代嫁。今天晚上最好让我顺利爬墙出去回苗疆,否则一旦让我看到你的老脸,看我不揍死你这个老色鬼才怪;竟敢娶一个十六岁的姑娘,真是不要脸!” % s/ V  a9 C( ?
  他一直骂到心情舒爽了才住口,不过因为骂太久,肚子也饿了,撇头一望,意外发现桌上摆满了色香味美的小菜。
- |1 Q$ _+ `+ v8 i9 G' J  这原本来要让新娘跟新郎喝交杯酒时吃的小菜,通常成亲时新娘子总是羞怯得很,尤其是刚到夫家自然不敢纵意吃食;但是耿回雪是从苗疆代嫁来到这里,性格跟人品完全不同于中原女子。 6 E9 V! l6 p# I/ R* H
  再加上他一路上根本没喝水、没吃饭,早就饿个半死了,现在看到有吃的,当然是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开始大吃大喝,哪晓得一般新嫁娘根本是不会吃这些菜。 " k% c6 V( h( [) N2 l
  因为很饿,所以他一边吃还一边咂嘴,幸好没人看到他的吃相,否则只怕会惊愕不已。 9 d* p( W# G  J7 Y  ]- |1 E1 S; b
  把桌子上的菜全吃光后,耿回雪摸了摸饱透的肚子,满意的打算离开,却忽然发现空盘子上彩绘的花纹十分美丽。
, I4 p9 ^0 L3 Q* Q' U4 K& [2 G  他像是发现宝物般的大叫道:“哇,这盘子真好看,一定可以卖到不少钱吧!” * K+ i$ {% z9 D0 X
  他先拿起一个来看,上头的花纹绘上银花,一看就知道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看得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他似乎可以想象这盘子卖出去的价格,绝对会让他口袋里都是银两。 ' d* D, I+ ^7 w2 [5 ?
  再看另外一个盘子,只见这个盘子是绘金花的,看起来更是价值不菲。
+ c% C! p- I$ j0 ]  他乐得大叫:“这些我全要了,只要把它们全卖出去,回苗疆的路上我还可以吃香喝辣,哈哈哈!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 O9 X/ S  W0 R* C, }
  他说拿就拿,“毫不客气”是他的座右铭,“看到便宜一定要占”则是他人生的一大准则;更何况他从苗疆下嫁到这里,拿点东西来当盘缠并没有什么不对,他绝对不会良心不安的。
% T; p% f2 D6 t4 U* p$ P5 y  他拿红帕擦拭盘子,把盘子擦干净后就往自己的大袋子里塞,还好盘子小,可以全部塞进去。他塞完后,心情很好,就贼头贼脑的瞧着这个房间,看看还有什么可以让他一起顺手带走的。
  s' t: |' n3 E7 P+ \- ^3 P0 w# r  房间挺大的,用的东西也都很精致高贵,看来是个富贵人家。
+ R/ a+ k4 J- i7 v8 U- C  他看到布巾上绣着美丽的花样,便赶紧拆下来准备带走;再看到用来装饰的古董花瓶,他也急着把它放进袋子里。直到这个房间所有他觉得有价值的东西全都被放进袋子里,他才满意的溜出房间。 $ U" a  B3 q/ ~/ y1 U
  * * *
: W" g1 a! ?. n& k5 u! ]+ M+ N  光是想象卖掉这些东西后,自己的口袋中可能会有的银两,就让耿回雪忍不住吹起口哨来。走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墙。
' J+ d4 _- n- T7 x  墙有点高,不过仍难不倒他,他搬了颗石头踩在脚下,先把怀里揣着的花瓶给摆上了墙,然后他手一攀,身子一跃,就上了墙。正想逃走的时候,他才突然发现墙的另一边竟有个人站在树下,正饶富兴致的看他翻坐在墙上,像在看什么惊世绝品似的。
" ^$ }2 \0 D/ ?6 N: b; y  被发现了!耿回雪一时间被吓呆了,他张大了嘴,脑子用力的运转着,正在想逃脱的借口。
& W4 |) o) \' Z: i6 ^* A6 q; U  对方讪笑了下,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对他的行为感到非常有趣,他的声音是不带愤怒的温和说道:“你在干什么?”
1 o7 b7 i; F- j( v1 m- b  这一句话问得耿回雪直心慌,偏偏一时又想不出任何借口,只好假笑的道:“没干什么,哈哈,真的没干什么,我只是……只是……”
9 R2 i1 u% R) ^4 n8 }  “只是什么?”对方的笑和他一样和悦。 . _) P( y& s0 V* t
  耿回雪仍是回答不出来,由于他本来就属于仗势欺人型的,在遇到口头上说不过时,往往会先发制人,因此他火大的怒道:“关你什么事,大爷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还得跟你报告吗?滚开,我要下去了。”对方依然笑得很和悦,一点也没有被冒犯的怒气。 ) @- }+ V9 v8 M. c
  “哎呀!在我看来,你是没干什么,但酒席上有着地方的总捕头,你等一会儿,我去叫他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 q, n6 L5 C7 e' c
  听到总捕头三个字,耿回雪想起自己偷了这么多东西,如果被总捕头看到,一定马上会把他抓起来的。 $ y) w4 A  n- H9 |& m2 q
  闻言,他随即收起怒脸,笑着大拍墙头,赞美道:“我真的没干什么,只是在欣赏这道墙。你看它多么坚固,绝对可以防贼。” & N  n+ f5 `2 O/ ^) k& E$ z
  “是吗?原来我家的墙这么好。” & T# w+ ^% ^) m
  “这是你家的墙?”像是发现什么惊异的事似的,耿回雪的笑快要挂不住了。 4 x$ |, b( t, l! ^2 Y' u
  他该不会是这户人家的人吧?
- y$ C( A; k* `6 v  “这不只是我家的墙,就连你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很像我今天娶的新娘子所穿的衣服。”
6 J7 B/ M2 f0 P  这下耿回雪终于明白这个人原来是他嫁的那个人,一时间他竟结巴了:“你是说……你是那个又瘸又跛的老色鬼?” + M5 u6 I3 X; w1 q/ k
  夏无尘看了看自己的脚,“我的脚是跛了没错,但我可不是什么老色鬼。”
$ r* s( ^' D! B: E% s0 `  下一瞬,耿回雪因惊吓而碰倒了自己放在墙上的花瓶。
" W5 d' o* Z1 @9 M% T: p% \  花瓶砰的一声碎裂在夏无尘的脚边,他看着脚边的碎片,语气清晰却缓慢地的提出疑问:“咦?奇怪,这好像是我家的花瓶?”
  r& z  `& A& \4 n  耿回雪干笑,他得快点溜,要不然等会儿恐怕就溜不掉;而且万一被报官捉了起来,一定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他可不想那么惨。 " o) u7 p& ^+ ]& ?
  “呃,不是——那不是你家的,是我家的。”
' ?; F1 y5 l2 k) n: F  “是吗?那为什么你袋子里露出来的盘子,看起来也很像我家的?”
, b, c5 r" d: u; r5 _8 X0 u: Z  耿回雪急忙掩住自己袋子里的东西,结巴得更严重:“你太多心了,这……这也是我家的,大概是我们向同一家商家买的,所以……呃呃……也就是说……应该这么说……总归一句话,那就是四海之内皆什么的,你千万不能多心,我们都是兄弟,我不会害你的。”
3 ^  z( s8 h/ J0 U  他说到后来,已经开始语无伦次,更是急着挥手强调自己的清白。
9 z9 r9 Q& U: t  夏无尘点了个头,顺着他的话说道:“没错,四海之内皆兄弟,既然都是兄弟,你当然不会骗我,只不过……该怎么说呢?” 5 y: n) P1 n/ l: G
  他偏头看着耿回雪衣襟中夹带着的那块布巾,“不过真是很奇怪,怎么连你怀中的那块布巾看起来都那么像我家的;我记得苏州的悦心布庄告诉我,这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你怎么会有?”
6 ]7 f) I+ J: d# \& ]: \# t. T& @  惨了,他今天要是没被报官捉起来就真是没天理了!
# E. z6 D0 F9 x# |0 m0 Z5 _# w8 L  耿回雪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完全想不出任何理由,只能结巴道:“这个……我想……也就是说……那个……”
) ?. i5 Y% \3 O# m  “你的意思是悦心布庄骗我是吧?”
- y0 P) S# y) U+ R3 K9 W9 |0 g; Z  对方给了他一个借口,耿回雪如获大赦般用力的点头,还假装越说越激愤:“对啦!他骗你的,这世上怎么可能只有这一块,你不要被他骗了。那个老板一定对每个买这块布的人都这么说,无商不奸这句话你总听过吧!” : u2 m% W& c6 C/ K: b: F
  夏无尘的语气依然很柔和,却很犀利:“娘子,想必你也不是夹带着东西要偷跑,只是今儿个夜色太美,你才想登上墙去,欣赏美丽的月光吧?”
* M6 ^2 w4 W  b8 f" \) S0 u  纵使事实上不是这样,但是耿回雪怎么可能说出来。只见他点头如捣蒜,急忙想解释些什么,还说出跟他的人生信念相反的理论来。
( S  n0 g# m# S' |" }  “对啦!我的人格这么高尚,怎么可能会偷东西?开玩笑,我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手脚不干净的混蛋了;那些人小心不要被我看到,否则我绝对把他们揍个半死。” 7 x& {6 b+ c4 E6 W4 U, f* j4 s* G
  “所以我也不应该惊动捕头大人对不对?” / K' @! D1 k3 g
  这才是重点,万一惊动捕头他绝对得去坐牢的。所以耿回雪卖力的点着头,“对,你绝对不能去找捕头来,我绝没有偷东西,我可以发誓。”
; R4 X& ]' b# `8 B5 r5 |  “那就发个誓来听听?”夏无尘依然笑得很和蔼。 0 }+ ~+ ~; U; @: C; I- X
  “呃……”他是真的偷了东西,所以他怎么敢真的发誓。耿回雪此时不禁痛恨自己刚才干嘛说什么对天发誓的话,他的脸上布满冷汗,一滴滴的冒出来,他拼命用袖子去擦,衣襟也因此湿透了。 6 R3 a# F9 i: v4 |/ o9 t, c4 j# G
  “快发誓啊,我在等呢,否则我叫捕头大人过来了。”
, c3 J1 o7 D" l4 ^( d. \, V8 _  被逼急了,耿回雪只好发誓道:“好,我发誓就是了,我耿回雪若是有偷东西,那我就……就……” # G- Y$ g% T1 I
  “就怎样?”看他就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夏无尘笑得更温和的接下去问。 0 d% G( J! e3 f
  耿回雪被逼急了,只好心虚的小声说:“就被……就被从天而降的豆腐给砸死,这样可以吧?” - V5 E/ G& S$ w! A# g. z
  他发这个誓未免也太没诚意了,一听就知道是鬼扯。
3 ~5 A" H: L+ c" l( |3 O2 G# j  夏无尘低声笑道:“这个誓似乎不太可能实现,豆腐怎么能砸得死人,你有没有毒一点的誓啊?” $ }" Z7 x- w) S# l7 p
  耿回雪在心里臭骂,你这个跛脚鬼还真要我发毒誓。妈的!心肠这么坏,怪不得没人肯嫁给你,才会买人来当老婆。
8 s2 [, D3 ^; P8 q1 m( u) ?' q  他虽然在心里直咒骂,但事实上他是真的偷了东西,哪敢冲动的真骂出来,于是他便又支支吾吾的乱扯一通:“这是我们苗疆最毒、最毒的誓了,我发这个誓已经算是很毒了。”
3 Z0 O2 i6 n" C1 E% A: ^. _9 S  夏无尘看她冒了满身冷汗,终于不再逗她。他抬起手来,示意耿回雪扶住他的手臂,他的嗓音是一派温柔:“娘子,让我扶你,小心别摔伤了。” + p' |5 G4 S; g% o6 a2 V2 `
  “免了,不用你这个跛脚鬼……”
$ V% p' ]2 C7 u5 Q) Q  |  才开口就骂人家跛脚鬼,耿回雪果然欺善怕恶,一般人不会当面说出人家身体的缺陷,但是他却照说不误,一点也没顾及他人的自尊心;不过,夏无尘似乎也没有什么感觉就是了,还是带着一贯的笑容。
: j! e* U$ x+ F* V, }/ D/ L; [  只是夏无尘脸上虽然带着笑,但他说的话中却带着听不出的算计,显然准备将耿回雪一军。
# o' b) ^8 h+ F7 {9 q! y4 ?) K  突地,他回头,然后惊慌的喊道:“哎呀!我看到总捕头过来了,娘子,你还是赶快下来吧!总捕头可是凶得很,听说上次有户人家遭窃,总捕头不仅当场捉到那个贼,还把他打了个半死;总捕头说他最恨那些鸡鸣狗盗之徒,所以如果被他捉到,很少没被打成重伤的。”
2 H% y6 Y- @8 V. a3 v! q  一听到他说得这么恐怖,再加上他表情十分逼真,耿回雪真的以为总捕头走来了,随即吓得脸色发白,急忙跳下墙。
, |' ]& q2 P, }7 u. |9 O1 m  他跳下的同时,夏无尘也往前踏了一步,刚好将他抱个满怀。
: `- M4 J! N7 l  Z& o" [; V. r  夏无尘笑道:“娘子,好一招投怀送抱。” - L( E4 D! _7 m& Z
  “你少恶心,谁是你娘子,谁又投怀送抱了!” * \1 {1 h  f1 B4 F* _" y1 C
  耿回雪的头往上仰,刚好看到夏无尘欺近的脸,他怔楞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 I$ U# Q: P6 q" Q3 x/ j( p  刚才因为天暗,他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脸;而现在在他的怀里,自然将他的面貌看得清清楚楚。
1 _4 i  [$ ]  H1 \! Z* Q  这个男人眉眼带笑、雍容尔雅,印堂宽阔、天庭饱满,朗俊之中又带着一股英气,超逸绝俗的面容更显器宇轩昂,看起来就是福智绝伦之相。
$ w  P" e7 T! D( e; ~$ g  他的气质与一般人完全不一样,若不是跛了腿,他可说是十全十美的;看来老天是不想让这个男人太过完美,才让他瘸了腿。 ! q' x" y* O# _& ^
  耿回雪吃惊的看着这个男人,男人朝他轻轻一笑,显然对他的呆楞一点也不意外,由此可见他一定常常被人盯着看。
0 l5 ]* C0 l, {  g  所以他笑道:“娘子,你怎么了?是我长得太好看,让你看呆了吗?”
, M- m6 F, x) U8 O- [; |& @$ H  耿回雪因他的话而迅速回神,正想骂他不要脸,竟敢讲这种话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发生得又快又急,甚至让耿回雪这种痞得要命的人尖叫连连。 1 u$ o; K4 T"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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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Q# C( `' L6 m  Y9 g  从这个男人的身上传来一种奇怪、仿佛被雷电劈到的感觉,而且强烈得像针在猛刺一样。 4 c4 O" ]/ @: l# N- c$ R; k4 s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耿回雪寒毛直竖,让他尖声大叫,甚至还不停的跳脚,猛地推开夏无尘。
$ W, L3 ?/ |+ {+ v3 O  “妈啊!你是雷公转世吗?电得我好麻啊!”
% P  R$ G0 {3 u" V  夏无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为何耿回雪会这样又叫又跳,看她的举动如此幼稚、好笑,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 U  j0 ~4 n4 s  “娘子,我又不是雷公,那里能电你?”
6 A( T3 t- [# ^1 L. f+ i5 k  耿回雪刚才真的是被一股强烈的触感电得全身发麻,他气夏无尘不敢承认,怒叫道: , J, M! A" m& ]' d9 s6 F
  “你还说没有?我小时候是在放纸鸢时,不小心被雷给劈死的;所以一旦我被电到,马上就会知道,你还不承认?”
' w1 ?, m) N: a. ~+ R! X* e* D  夏无尘对他天马行空的话感到好笑。 7 c5 b! f, l9 ]+ M. ?
  “娘子,如果你小时候被电劈到,现在哪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况且我真的没电你,不然你过来碰碰我就知道了。”
+ P$ D4 I8 K4 _: r  不必夏无尘说,耿回雪自己也想搞清楚,但是他又怕那种被电的感觉,于是他惧怕的伸出手,飞快的在夏无尘的身上拍了一下。
; a  F! I  `( i; I  没想到不拍还好,一拍又被电到。 * g* c; O: V& `6 t- n
  耿回雪再次尖叫起来,赶紧缩回手,直对夏无尘怒叫:“混蛋!你又电我,我跟你拼了!” , w/ e1 T! Z0 C% y
  说着,他便抡起拳头朝夏无尘的身子打去;但是这样一来夏无尘根本不必回手,耿回雪自己就被电得头晕目眩,差点倒地不起。 5 h. h# S0 R  w1 H
  这下子他吓得跳离夏无尘,再也不敢碰触到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偏偏他又很气,只好站得远远的,然后用粗话吼他:“你他娘的,又电我?” , c: T+ T  B1 A0 _, N4 p, j
  夏无尘真的不明所以,因为从来没有人碰了他一下后,就说他会电人的。他皱起眉头,以为耿回雪在玩,话中自然带了些调侃:“娘子,别玩了,我只是一介凡夫,哪来的神通电你?”
* ~, }! ~; ^1 I9 @" j  耿回雪看他的态度很真诚,不像是在骗他,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可刚才被电到的感觉又不是假的。
/ W, I0 X! {& ^! O% z/ }; x4 }: `  然后,他忽然想到苗疆神子在为他们兄弟指点未来时,对他说的话。该不会……该不会这个男人就是神子指点的人吧?
  M: r/ a! V& K2 j$ {$ c' m  他抱住头很难接受的鬼叫了起来,而且还捶胸顿足、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样。 7 d3 E( F# q4 k# Y( I
  “不会吧?不可能的,怎么会是个男的?神子,你一定算错了,我生命里那个能救我的人应该是个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是个男人?
+ l; N3 S0 q& l  j, |% V# U  你说,假使我碰触到一个人会有被雷给劈到的感觉的话,那个人就是我今生命定的人了,但问题是这个人是男的啊!哇,我不要!可不可以换啊?神子,我宁愿去撞墙,也不要跟一个男人身心结合。”
- o9 I+ N: A7 _. T' [& O  说到后来,他甚至抱住头,蹲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大吼大哭:“我不要男人啊!我想要换漂亮的小姑娘……”
% f7 H8 _2 L$ I1 r# O. g8 K  他哭得很投入,完全不顾有他人在场,而且他哭得莫名其妙,让人完全不知道他在哭些什么。
/ [# K* G+ f! v% Q  j3 t  看他是先笑再怒后哭,三种情绪变化之快,让人无法捉摸,夏无尘倒是第一次遇到像他这种心情变化多端的可爱人儿,让他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 t' {. c& }7 k+ {/ U  “起来,别哭了。”
7 y- V1 [+ O: I0 s* n  他的声音放柔,反倒激怒了耿回雪,因为他一想到自己命中的另一半原来是男的,一时间教他怎么能接受? + s$ \" d" T9 y3 B
  更何况这个男的就在他旁边,还是个跛脚鬼,他越看越不顺眼,便将所有的怒气全朝这个男人身上发泄。
9 {# e' a8 _6 V5 O( C5 E6 `  耿回雪怒道:“你别理我!我就是想哭,就是要哭死在这里,你别管我。”他气呼呼的边抹去眼泪边大骂。
. ]# \5 `+ ]. y) \$ s. M( \  夏无尘只好任由他继续哭叫,看他究竟能哭多久。 . @' K( W* N8 V9 g# _$ F$ J7 K3 n4 _) b
  耿回雪向来不会忍气吞声的委屈自己,当他知道自己将与这个男人身心结合后,虽然一开始大受打击的哭了好一会儿,但他马上就打起精神来。
( `( o# g! _- v  他指着夏无尘,警告似的道:“我告诉你,以后你要距离我三尺以上;不然我就揍死你这个混蛋,听到了没?” 4 d0 C7 m. z& c&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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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无尘还没来得及说话,耿回雪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姑娘嗓音。
" A# L0 ^! t" T/ q  “大师哥,你在做什么?喜筵都开始了。”   c( e5 D$ H1 p' a+ {( O, o! h
  夏无尘正要开口,耿回雪就抢先转头怒道:“你这个小姑娘给我滚,我还有话要跟他说清楚,你别来妨碍我……” ! C3 Q- g& R% n) A, B1 l2 w
  本来谁要是打断了耿回雪的话,他都会六亲不认的破口大骂;但是他一回头,在看到了这个前来叫唤夏无尘的小姑娘后,竟嘴色微开,眸光中流露出着迷的神采。因为这位小姑娘不仅是个绝色美人,而且刚好还是耿回雪最喜欢的那一型,教他痴迷的猛盯着人家看。
1 z- J0 u! I6 j  她从没被人用这么露骨的目光注视,不禁吓了一跳。
- e7 C; q  `" U5 [  夏无尘立刻挡在她的面前,阻绝了耿回雪的炙热目光,他轻声向林秋莲说:“小师妹,你先回席上去吧!我马上就过去。” 6 Y0 K, o; `8 C1 O: R( V- b7 q( d! F& d! v
  闻言,林秋莲急忙走掉。 ' v+ S8 T, Q) {
  而耿回雪却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背影瞧。
3 m. y$ s) w6 r4 L+ `  夏无尘的声音头一次低沉了下来:“你再这么看她,小心我二师弟挖了你的眼睛。”
- g+ s; R5 j- d  耿回雪不满他的语气,辩道:“说什么挖眼,这位姑娘这么美丽,每个人都可以看……”
5 j; n" ^( @. u% u( w4 d8 b  他还没说完,夏无尘就冷道:“我二师弟是我小师妹的丈夫,你这样看他的娘子,他岂有不把你狠狠教训一顿的道理,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5 w& R& I" ]+ V5 h2 G& K+ J0 c# v  耿回雪吃惊道:“那姑娘嫁人啦。”
! ^' N# @) o. O& G& P  夏无尘点头,看着林秋莲离开的方向,眼神中多了一抹深思。
$ [2 [4 r* C2 e# ~& ?  耿回雪看见他的表情,便嘲笑道:“我知道了,她嫌你脚跛,所以不肯嫁你对不对?否则你是大师哥,照排行,她怎么不嫁你?”
+ _% }4 H& ]* P6 w+ a  A# X- X  夏无尘顿时脸色愀变,可能是真的被探中了他的心事,他忍不住厉喝:“住口!”
3 y3 e% [! o- Z  “为什么要住口?喔!我说中了对不对?瞧你刚才看她的眼神,哈哈,谁教你是个跛脚鬼……”
1 Q& d! k, w1 l; {6 z  耿回雪本来就喜欢幸灾乐祸,若是遇到他喜欢的人,他自然不会说得这么难听;但偏偏这个男人是他命定的另一半,他又不喜欢男人,当然是把气都出在这个男人身上,骂得一点也不留情。 , m* J8 t; l( {6 C7 e
  顿时,夏无尘的脸色更加难看。 3 M- l. m9 W, n$ s
  耿回雪仍是哈哈笑道:“你脸色变了,就代表我说的是对的,是不是?” 5 I" c8 [; u- s! }) Z* ?
  “不要再说了!”
& v; c8 p9 K4 T! y% Q  夏无尘的话颇具威严,但是对耿回雪却没什么效果。 / W7 R" C5 [) |) o
  他照样口无遮拦的道:“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 R  J9 u6 ]5 c  “是啊!大师哥,反正每个人早就都这样说了,多她一个人说,又有什么关系?” / v+ y8 u, m* P; Q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耿回雪的身后响起,那声音仿佛带着三分的锋利跟七分的寒厉,让人闻之不寒而栗。 " D, S9 p4 a9 m  G/ p( p/ B
  “大家都说大师哥的脚跛得真不是时候,否则早就美眷在抱、腰悬掌门令牌了,哪里轮得到我这个什么都比不上你的二师弟?”
% I# H1 ]+ l. R% N0 h& \! b  夏无尘被说得如此难听,但他却像是没听到一样,仍是一脸带笑的转身对高正元不住的道谢。
: l8 M4 T) a  \$ [* x3 I  “二师弟,多谢你远途前来参加我的婚礼。走,我们去前面享用喜筵吧!” 5 Z  t; g# O' u& f) S* x& T
  他一跛一跛的走向高正元,就在接近他时,高正元冷不防的踢出腿来,刚好踢上夏无尘受伤的右脚。
2 G- ?( Q9 ^. O  假若夏无尘的脚是好好的,一定躲得过,然而他的脚早因为受伤而瘸了,自然是躲不过;结果他就这样难看的摔倒在地,十分狼狈。
4 N* p: Q+ y) X; h; I  耿回雪的个性虽然喜欢仗势欺人,但是往往只限于嘴上说说,不可能真会对一个跛脚的人做出这种没天良的事;更何况夏无尘如此有礼,高正元竟用这种拐他一脚的举动来回报他,他不由得吃惊的张大嘴巴,怎么有人会这么坏心?
- d" @& Z$ u% z+ W0 ~' T  抱不平的他立刻上前,瞪大眼睛怒骂道:“你干什么?你没看他脚瘸了吗,还伸出脚拐他,你有没有良心呀?他奶奶的,我打出生还没看过哪个人心像你这么坏的,你不怕被雷公给打死?”
9 d# O" E. _, E( r  高正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连话都不想说的掉头就走。 7 Z. J3 U' k2 Q1 J) P
  耿回雪看他不理自己,气得正想追赶上去,忽闻夏无尘呻吟出声。
# H& A7 i- r2 x/ ~. n) U  林秋莲站在远处,似乎想过来探视夏无尘的情况,又不敢举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像要流出泪来。 $ `9 x1 k* h3 A+ O- r" X8 I" h9 U& N
  高正元见状,冷淡的道:“你若想去扶他,就去啊!” * {2 `) n8 r2 U( Z; P8 ]0 i  N
  说完这话,他就越过林秋莲自顾自的离去了。
5 I. X% K+ F% V5 u6 ~; A; O, n  林秋莲抹去眼泪,最终没有来扶夏无尘,反而跟着高正元走掉了。
  ~' [1 x$ Y3 H) X  * * *   Z% p" _: c" v" Q- J6 |2 J2 v
  这幕景象让耿回雪看得是怒火中烧,而他刚才对林秋莲的痴迷,马上就因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1 M3 O$ u4 w5 P* P; J, X3 }# n+ Z  没想到这个女的这么烂,竟然连过来扶起夏无尘都没有,就跟着欺负夏无尘的高正元走了,他这一生从没看过这种令人不平的事。
+ G7 B7 j" I; W- A2 R, D& K/ a  相当生气的他立刻指着林秋莲的方向恶骂:“鸡嫁鸡,狗嫁狗,你们两个刚好是臭鼠配毒蛇。我刚才是眼睛脱窗才把你看成天仙美女,原来你只有脸好看而已,心肠却坏得要喂狗,狗也嫌腥不敢吃;下次别再让我遇到,不然我肯定一巴掌打得你在地上滚。”
- Q% d5 f. a6 ?' w" V+ A; O  骂完之后,他马上蹲到夏无尘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扶起他。
  B4 k" X# R0 V% s  夏无尘则因为耿回雪的举动,直盯着她看,显然很惊讶他这个新娘子竟会如此护他。   f" u, V6 ]) L  m
  耿回雪粗枝大叶的,根本不懂夏无尘为什么这么的看他,便粗里粗气的道:“你看什么?”
, x  D* G" E2 j0 C) S  夏无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微笑道:“你对我挺好的。” % ?/ }' G( d) N
  耿回雪还在为林秋莲的事生气,对夏无尘直接道:“我告诉你,别暗恋那个烂女人了。那种女人烂极了,不值得你去爱她;听见了没?我可不许你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那种女人身上。我是没有时间去爱别人,但是如果你把时间拿去爱那种烂女人,我就看不过去。”
  V3 _8 T. h6 {; j% M7 h* A4 R9 i$ A8 T  一般人绝不会说得这么直、这么坦白,但是因为耿回雪是从苗疆来的,那里民风纯朴、人心善良,而他虽然有时爱仗势欺人,但是他的心地其实很好;再加上他又是直肠子的个性,当然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这反而更显现他的侠义性格。 ) D! }1 B% r) ~% A/ o
  夏无尘就像在看什么世间难得的稀世珍宝般直盯着耿回雪瞧,那目光让耿回雪觉得很不自在。
; S2 P2 d- f7 E/ U  他撇了撇嘴,故意道:“你看什么看?八辈子没看过像我这种英俊又潇洒的男子汉吗?” * `2 Y4 r! K" w5 c
  耿回雪虽然身着姑娘家的喜装,但是他的举止确实不像一个女孩儿;不但完全没有女子的柔媚,反而更有一股飞扬洒脱的气息,那是夏无尘从未见过的。 " W- z: r+ \, s: b( U8 L6 j
  因此夏无尘的露骨目光从他刚才大骂高正元跟林秋莲后,就紧紧的锁住他,像是被他深深的吸引似的。 5 o: u: Y& l5 M/ l$ ^$ f
  夏无尘被他扶起后,故意探问:“你真的不是女的吗?” : p$ x$ F6 p3 B
  没发觉夏无尘的眼神,耿回雪有话直说:“当然,我怎么可能是女的!告诉你,我是帮人家代嫁的。本来打算要溜了,但是恰巧被你看见;反正我不是女的,你也不可能找我当你娘子对不对?所以我先走了,相信咱们也无缘再见了。” ( e3 q: J+ Q0 {
  扶起夏无尘后,他就要准备离开。
, N+ L. |/ d1 |: M5 |  d  夏无尘见他要走,岂会让他轻易离去,他随即哎呀一声,故意装成腿软就要跌跤的样子,耿回雪果然马上冲过来扶住他。
% q* M* q, `6 A  ?- {& Y  “喂,你没事吧?你的脚痛得很厉害吗?”
9 o. S/ A- Z8 |) v) m/ S  夏无尘发出痛苦的呻吟:“我的脚……好痛啊!每走一步就如同拿针在扎一样。” 4 Q3 l8 a% F% [  j& c
  听他说得这么可怜,又一副很惨的模样,耿回雪就想到刚才高正元踢他脚的恶形恶状,气极之下忍不住又朝高正元消失的方向怒骂了几句;然后再将夏无尘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叮咛他:“喂,你抓紧一点,我扶你走。”
& }2 l! {* n7 a) i5 K  D6 R  闻言,夏无尘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毫不客气的朝他肩上靠去。
, w9 D9 @5 D1 v1 c/ D- b0 @  他比耿回雪高,当然也比他重,所以他的身子一靠过去,耿回雪就像被大石头给压到般直大叫:“哇!你怎么这么重?”
3 h& Z+ Y) w7 r1 @  “抱歉,我真的脚好痛,所以才会……” 2 R4 z  N: N  q( I- n
  伸手不打笑脸人,耿回雪见他似乎很有诚意的道歉,也只好作罢。 3 G* p- `1 b6 Y# w' z
  如此一来,夏无尘更是放肆的往他身上靠去,一张脸几乎贴在他的颈窝上了,看起来实在是很像在亲吻耿回雪的颈项。
8 C+ I( f5 d( d$ L2 L$ s, Q  耿回雪不疑有他,就这样让夏无尘靠着;但是两人靠得这么近,加上夏无尘的衣服有着好闻的香味,耿回雪闻到这香味,竟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
, Q4 J, [4 G7 z, c, O( `' r  而且说也奇怪,他刚才本来很讨厌夏无尘的,因为他一碰到夏无尘,就像被电到一样难受;可现在他觉得夏无尘挺可怜的,对他的憎意便没那么强烈,而那被电到的感觉,竟变成了轻轻的酥麻感。
5 {3 O3 k$ a9 k: t! }3 W0 M  夏无尘身上的热气仿佛传至他身上,而原本那股奇怪的酥麻感好像随着夏无尘的热气而缓缓散发了;让他才走没几步,身上竟然开始冒出热汗,额头上一滴滴的汗水落下,令他有些难受,于是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 \4 q" T% y: F& [% m/ e& b
“很热吗?”
& B3 C  I' q  ?+ [  耿回雪觉得自己真的怪怪的,因为当夏无尘掏出帕巾要为他拭汗的同时,他正好也转过头要向他道谢,就这样看到夏无尘如火炬般的目光直盯着他看。他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一种酥麻的感觉猛地窜上他的颈后,让他不禁又麻又热;偏偏这种燥热又跟天气好像没什么关系,似乎是夏无尘的目光导致他这么热的。 $ {' K, k& I* t1 e- o9 ?
  于是,他不高兴的叫道:“喂!你别盯着我看,很怪耶!” 2 B! ]5 [: N  T! \
  夏无尘只好将目光收回,并将脸从耿回雪的肩上抬起,然后将手紧紧的箍住耿回雪的肩膀,像一个男人环住他的情人般,只不过粗枝大叶的耿回雪没感觉而已。 3 I# m% h- v* b  e% I
  夏无尘低声道:“我的房间在那里,你往前走。”
$ M8 B3 R) b+ d4 T9 e0 n8 ^  耿回雪知道他说的房间是自己刚才走出来的那一间,他扶着夏无尘走回去,再把他放到椅上坐好,然后拍了拍手准备要走。
- y2 T% y' p" T  g  d0 p  然而夏无尘抱着自己的右脚,紧蹙眉头吃力道:“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F2 n, j% U' d& s8 m7 G
  耿回雪只好好人做到底,又走了回来。脱去夏无尘的鞋袜左右梭巡,他的右脚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他又不懂岐黄之术,但是他仍好心的帮夏无尘揉脚。
/ U4 T; R$ }2 ^7 [1 l  夏无尘问道:“你要去哪里?” + _2 A- x& N' B% A
  耿回雪不隐瞒的实话实说:“回我苗疆的家去,我跟我二个结拜兄弟都住在苗疆神子家。”   F* R1 n3 R) z. P5 m1 P$ x" I
  “你为何会代嫁?”
5 [2 \, q) O$ [  “不为什么,我跟我结拜兄弟三个人在苗疆开了家‘万事通’,有三个姑娘被他老爹卖出去嫁人,她们来求我们,所以我们就帮她们代嫁。”
# t9 i: t) C6 ]* s; l8 K  ^  “也就是说,苗疆没有人知道你嫁到哪里去,就连你的结拜兄弟也不知道你在夏家对不对?” ! L! H1 ]" c5 M# y* L! s
  夏无尘的问题,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是耿回雪没想那么多,况且他也没防着夏无尘这个跛脚的人。 + y& d7 [0 x  c& n/ O9 D  o# a4 m
  他照实回答:“对啊,所以我们三个才相约要尽快赶回苗疆去。”
4 N# @5 l3 n* V6 x* l( [0 f  夏无尘的双眼顿时发亮,那幽黑的瞳眸露出一抹深思的邪光。但那邪光只是瞬间出现,然后马上被隐没,像是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5 W) b9 ~9 @$ m+ ]! I' G0 ^+ j  夏无尘的笑容仍挂在脸上,看起来跟刚才一样和蔼可亲,但是他的语调却变得更加的温柔:“你叫什么名字?”
$ c* ~, z! U7 o5 y  耿回雪觉得这个男人很婆婆妈妈,不知道问那么多要干什么! 3 D! F* E% ^$ L
  “你很烦耶!知道我的名字干什么?反正我等一下就要走了。”
9 @% g* |4 L* g1 g; a( C3 X; ]* t- @  夏无尘委屈的道:“难道我连问也不行吗?”   t( v. Z' ]' n" J2 W8 \5 D5 n, B
  看他这么低声下气,偏偏耿回雪忍受不了别人低声下气的,只好说了:“我叫耿回雪。” 3 ~( F" s( L3 y- Z  ~# S
  “哎呀!我的脚好痛,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肿起来了?”   ~6 Z. B0 o6 z0 ?9 q4 o/ H( m1 F
  夏无尘忽地痛叫起来,耿回雪被他叫得心慌,真的弯下腰,查看他的脚是不是肿起来了。 ) R/ k' k) }! o- c. P
  夏无尘瞥见桌上有个未盛酒的空杯子,他很快的将手探向身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青瓶,再用指甲挑起一些粉末,抹上酒嘴的地方。 & s6 b, D" }! ~3 C1 W
  他的动作既快又俐落,耿回雪根本没发现。
$ b4 l8 Z* L$ z6 z1 ?6 X% p  耿回雪低头很用力的揉着夏无尘的脚,半晌后才说:“你的脚没肿,还是很痛吗?” 2 v: G4 s9 C  Q% b8 {$ _' f) h. B
  他抬起头来时,夏无尘朝他微笑道:“真奇怪,现在又不痛了,大概是被你揉过后,已经好多了,真是多谢你了。” ' N9 u$ S: M1 o% O. F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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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6 21:58: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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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1 I# Q; i5 ^7 R7 X  因为夏无尘的表情很平常,除了感谢之外,再也看不出其它的异样,所以耿回雪根本没对他的举动起疑。
1 B+ m+ [( m1 z/ J2 }& O9 V  他帮夏无尘揉好脚后,就站起身道:“喂,我可以走了吧。” ' b" h* c9 c1 `% c' r3 G1 G
  夏无尘无奈的点了点头,“当然,你不是我的新娘子,再说你又是个男子,我怎么能要求你留下来,你要走就快走吧,免得我看了伤心。”
' g' N( s' J  G! ~3 H  夏无尘说到最后还语带哽咽,让人听起来心里怪不好受的。 , X* O: N; T4 F- m4 p
  耿回雪忍受不了他语气这么哀怨,皱眉道:“你干什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9 m: R2 r7 W) Q* y3 ^5 D+ I  “没什么,你快点走!快走。” - }# t8 Z7 p0 ~6 [
  最后两个字还含在嘴里时,夏无尘甚至用袖子掩住脸,低叫:“人家说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快点走,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流眼泪。” . @8 b$ J" A7 b
  “那我走了……” 2 {- @: ^/ n; A" u  C9 l
  耿回雪才跨出门口一步,就听到夏无尘低声的悲泣,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悲惨,他简直就听不下去。 / E4 J" g! a( d" ?2 {- Y; J
  一个好好的人,身体健康、神智清楚,做什么哭这么惨?   L& ?+ U3 U# b0 S! R
  可是这不关他的事,他还得尽快赶回苗疆,跟老大及三弟会面;再加上他跟这个男人又非亲非故,他哭得再惨也不关他的事,他千万不能多管闲事。 # C; k: {2 x- v" U* L9 L
  他的理智是这样告诉他没错,可是他这个人往往情感总胜于理智,任他再怎么控制自己,心再怎么爱幸灾乐祸;但听到一个大男人哭得这么凄惨,他还是觉得难受。 4 O+ f7 J+ g: G0 Z
  他的脚完全不听使唤的踏进房里,嘴巴自动的吐出话来,而且语气听起来还挺担心的:“拜托,你别哭得这么难听行不行?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哪有男人像你这样哭哭啼啼的。”
* x  j$ _7 ~- P1 |- d  耿回雪这样一说,夏无尘反而哭得更惨。“别管我,你赶快走。”
) Y8 a9 b2 U4 D8 ^: K% f$ M6 k9 I  “我也想走啊,但是听到你这种哭声,我就全身发痒。别哭了,你再哭我就打你。”
' X- F; n: i, p2 C' I1 B  最不会安慰别人的耿回雪只能大声嚷嚷,还很夸张的说要打人,但这已经算是他惟一会的安慰方式。
! _2 N* Z6 q( R! X4 q0 z3 S. s  “我也不想哭啊,但是……我这么凄惨,难道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吗?” 7 K5 z' O& ]# S2 A% L2 p; M0 V
  夏无尘边说,边痛哭失声:“我是个跛脚鬼,就算有再好的面貌,也没有姑娘家要嫁给我。好不容易散尽家财,买了一个新娘子;想不到新娘子不是姑娘家,却是个男儿汉,让我这场婚姻只是南柯一梦。而且你今晚走了出去,别人明日一早就知道我的新娘子跑了;我……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光是想到别人背地里的取笑跟指指点点,我就不想活了。” 2 X2 V; R) [( Z: G
  夏无尘说得很惨,让耿回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又想不出安慰的话,只好呐呐的道:“应该没有这么惨吧,也许你想太多了。” % p9 T# @* u' }) s6 D# L/ N! p
  “对、对,一切都是我想得太多,求求你快点走,别留下来看我笑话;谁教我是个跛脚鬼,一辈子讨不到老婆,一辈子也没办法跟人喝交杯酒。”
; k+ @: h% ~) N6 R1 _& u! [8 [# _% ~  夏无尘说到最后,更是哭得哀痛欲绝。
4 ~' Y: l, k% ?# x, ]/ z, P. [9 V6 G. B  耿回雪刚才一心只想着要赶快回去苗疆,却没替这个跛脚鬼想这么多;看他哭成这样,他心里也忍不住酸涩起来。 ; _$ o8 W) _5 `
  他走到他身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很男子气的拍拍他的肩,劝道:“别哭了,我们再想想办法吧!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不会让别人笑话你的。” % ^1 x( |/ ?9 l$ M! S6 S9 |6 v
  “有什么办法,我一辈子被人笑定了,你还是别理我,快点走吧!”
6 g; W+ q2 Y6 @9 i2 D. i& M  夏无尘一直叫他走,惹得耿回雪很心烦,心一烦,语气就不自觉地提高:“你别一直叫我走,我想走时自然会走,我说要帮你想办法,就是要帮你想办法;你一直叫我走,我怎么帮你想?”
! d6 F! R' _! g8 l6 _; C! A  他话才刚说完,夏无尘就哇的大哭起来。“你……你还对我这么凶,呜……” : V+ X+ c: |8 y* l
  夏无尘将脸埋进手里,哭得一副哀怨至极的模样。
( R3 C6 ]7 D; K  “对,我被欺侮都是活该,谁教我是个跛脚鬼,一辈子只能被人欺负。” 2 I- `, v4 z+ Z
  他哭得这么厉害,不禁让耿回雪心虚起来,马上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说话这么大声。
) D5 q6 Y% R" [5 p( V( D) D8 V4 Q  于是他立刻放轻语调,甚至还有些愧意的说:“别哭了,我、我对不起,好不好?都是我的不对,你别哭了,其实跛脚鬼也有跛脚鬼的好处……”
# p" a/ [0 p/ d6 {- @  “什么好处?”
% D; f9 B/ H1 C0 c  耿回雪只是随口说说,哪知道夏无尘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令他一时迟疑着答不出来。
  c4 E  }9 Q  B4 s7 ]  夏无尘哭怒道:“你分明是在寻我开心,你明明知道我跛了脚,却还用跛脚有好处的话来寻我开心,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5 Y+ c* `6 `9 q7 {  见夏无尘气得脸色发白,耿回雪本来的一番好意,哪知道会激怒他,便急着想安抚他道:“呃,我……我……让我想一下,给我一些时间,我马上想出跛脚鬼有什么好处?”
+ j# G7 ?+ Q/ `- A) X! m  “你还在恶意寻我开心,你……”紧接着,夏无尘又是一阵哭吼:“反正我娶不到老婆,被人贬、被人骂都是应该的,你也是想要来骗我的人,你根本就不了解成亲夜喝不成交杯酒的那种凄凉;反正你四肢健全,就来欺负我这个不幸的跛脚人。” * Q2 P. k! @5 r0 Q' Y" L. s/ c
  说到最后,夏无尘的语气变得十分哀伤,还流下几滴眼泪。
9 u" w, P/ u- D+ A9 b% n, @  耿回雪见他这么伤心,心里涌起一股想安慰他的豪气,他也不管交杯酒是夫妻才能喝的酒,便一把将酒倒进酒杯里。 1 `" c4 `% I, b
  “喂,别哭了,交杯酒不就是喝酒而已吗?我陪你喝总行了吧,今晚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 k. e- z7 _$ {! n5 ]  k  为了表示诚意,耿回雪先行将酒喝下,而且是一连喝了三杯。 5 m- {" n2 o# l- |8 L/ t! M
  夏无尘看他喝了酒,原本哭泣的表情立刻不见了,反而是流露出一种喜悦的满意,但那喜色一闪而逝,让人来不及捉摸。 4 W: p. c4 g0 H5 u2 X/ h% P0 Q
  他也拿起酒杯作势喝酒,只是酒液全倒进了他的袖子,一滴也没进入他的嘴里。
2 Y0 g% ^# b, D+ G* a# N  耿回雪好心肠,为了安慰他而陪他喝酒,哪知道夏无尘根本不安好心眼。 6 D6 ^2 |2 g% B8 g  g! L
  看到他终于不哭了,耿回雪松了口气道: ( P8 O7 j, G0 t% S; f9 u
  “真的别再哭了,没什么好哭的,你只是个跛脚鬼;哪像我,还是个活死人,比你惨上一百倍都没哭了,对不对?”
8 ^2 ]0 |6 L/ c3 B' V  * * * $ W7 W. q" v2 V! ~: q( ]: S6 t
  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酒后,耿回雪忽然变得大舌头起来,而且脸颊还热热的,全身好似有火在烧。他用手拼命的扇自己,想不到越扇越热,热得像浸在热油锅里。
0 e0 o# d/ T+ G  I; U  {  还不只是热而已,他全身麻麻酥酥的,说难受却又没那么痛苦。而且他本来很怕热的,只要有人靠近他一点就会受不了;但是现在他身体这么热,却不自主的想往夏无尘的身上靠去,只觉得靠得越近,他的体热熏得他愈麻热,他全身仿佛就愈舒畅。 / k# d+ Z+ X$ f
  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耿回雪又滔滔不绝的说:“而且,说实在的,你长得这么好看,哪里会找不到老婆,虽然你是个跛脚鬼,但是你真的长得很好看耶!”
$ l; E) b$ z$ ~  对男人向来没什么好感的耿回雪不断夸赞夏无尘,而且他一边说,还一边靠向夏无尘的脸。 5 C0 i1 w" J$ I4 V
  靠得越近,他的气就越喘,他的目光慢慢下滑至夏无尘的嘴巴;他的嘴唇形状美好,又泛着些许的水光,让人好想咬一口。 5 x4 A# \7 N5 M  E& k
  耿回雪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只是看着夏无尘的嘴唇而已,他竟然感到口干舌燥;于是,他又倒了杯酒来喝,不过才喝完,他反而感觉到喉咙益加干渴,像喝几桶水也解不了渴似的,而且燥热得更加难受。 # {' V' R% ~- x& R4 h: c( y/ i, @
  一般人不会这么没礼貌的靠别人这么近,但夏无尘对他的接近好像也没有抗拒,还露出了然的笑容。
4 j) C# P8 k0 t$ [' B$ z' m6 y  他又倒了杯酒给他,脸上一改方才的愁苦,亲昵的轻唤:“阿雪,喝酒。” ; ?: Z. `0 m5 O& C
  一听到有人叫他阿雪,耿回雪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都掉了下来,他很讨厌别人这样叫他,所以马上就被激怒了。只不过说话仍是结结巴巴,完全不像他以往的悍然。
$ o* B9 R+ X. M2 D9 ^  K  “不准……这样叫我,你可以叫我阿狗、阿猫、阿牛、阿笨,就是不……能叫我阿雪。我要是一听到人家这么叫我,我就全……身不对劲;我告诉你,阿雪是女人的名字,你绝对不能这样叫我,听见了没? % v  x$ U% F/ a; s6 B
  一个男人……被取了一个叫耿回雪的女人名字就已经够呕了,你还叫……我阿雪,小心我打你喔!”
, V+ z. S' C2 F) W* K  他随即从夏无尘身边站起来,举起手就朝他打去;只不过他不但力道捉不准,身子还东倒西歪的跌进夏无尘的怀里。
7 q9 p! z$ f) Q" h$ L( l5 R; ]; `  夏无尘顺势抱住他,然后在他的耳边低喃,声音比刚才还要软甜:“阿雪,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 F( B9 [. {' O0 [
  听那湿软的语调,就好像两个人正在床上调情欢爱,一股战栗顺着耳朵到达耿回雪的脚底,那感觉又痒又麻,让他全身手软骨酥。
% D/ V7 z" h( O. o0 R  蓦地,一股蚀骨的情欲窜流涌升,耿回雪连忙捂住耳朵跳了起来,说话开始喘着气,连目光都流露出一丝暧昧。
8 l* w2 k3 ]- K) \- v% B% [$ i  “你干什么靠在我耳边说话?恶心死了,别死贴着我,我要回苗疆去了。”
' F7 Q  O( f" E  y  他想拨开夏无尘的手,然而夏无尘本来搂抱住耿回雪胸前的手,却轻轻的往下滑到他的腰际,轻轻的用手心去摩挲着。 # h9 X% O6 S2 j; o3 q; V+ A
  夏无尘似乎很明白这样若有似无的抚触,刺激感会比强行搂抱还要来得蛊惑人心。因此他立刻感觉到耿回雪的身子一颤,又酥软的瘫倒在他怀里,连站也站不起来。
9 S8 }: f: `0 _+ ^  耿回雪的眼睛好似被夏无尘的嘴巴给吸引住,竟然直楞楞的看着他的嘴唇。 % @8 h$ Q. x- @  E+ l, G$ o
  “喂!我……我……可以走……”他想说他要走,但是他的眼睛却直盯着夏无尘的嘴唇。 2 E  H& }8 T8 p
  突然,他伸手拉下夏无尘的脖子,红艳的嘴唇不停的微启着喘气。
% E2 l' n; ?! l: I/ p6 K8 {6 c  耿回雪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惹人心乱,夏无尘眼里不自觉露出了欲望的光芒。
" O/ y9 U. ]% U: Y7 g" P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耿回雪感到更热了。他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低吟:“我……我好渴。”
% h. h& @; ?, C) @, }8 b1 y  “阿雪,等会儿你就不渴了。” $ k$ b: I! A1 z4 K6 ^. R" D
  夏无尘话说得很轻松,而他不仅是贴着耿回雪细致的脸庞说的,说话的时候,甚至还邪气的在他白皙的脸颊轻轻的啮咬了好几口;虽没留下吻痕,但是他咬了之后,那细软的肌肤还是留下淡淡的红印。 3 K4 ~9 A* B$ Y
  脸颊被咬,耿回雪像是被电着般浑身一颤,额上的汗珠不断的冒了出来,湿透了他的额发。 - _0 p2 m# y4 N. C0 [) `
  他的心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一道蚀心销魂的热浪从他的身体深处涌出来,令他热到连话也说不出来。
$ r0 c  G4 b7 B, K" |/ } 夏无尘明知故问:“你不舒服吗?怎么流了这么多汗?阿雪,我扶你到床上躺着好不好?”
9 ?+ J- I' A6 P$ I* b  耿回雪早已手酸脚软,而夏无尘不待他的回答,就抱起他走向床铺。 # ^4 N, h3 B& l
  一躺上床,耿回雪就拉着夏无尘的衣服,跟他纠缠成一团。
  k8 ~+ p/ Q1 J2 p6 j5 b  他用力的喘着气,眼神迷离的盯着夏无尘看,在天旋地转间,眼前的东西好像看起来都是一个样,他忽然觉得夏无尘身上的味道好香、好香,于是他就像饿鬼看到食物一样,朝他身上扑了过去。
" x' p2 l5 q: H' U  夏无尘低叫一声:“哎呀,你干什么?阿雪,你撞得我好痛啊!” ( a! [1 P! U6 A$ Z* J9 C: e- R9 \3 U
  耿回雪早就失去了理智,只觉得全身好热、好热,而且夏无尘的嘴唇让他看得心痒难耐的,令他不由自主地吻住他的唇。 6 \+ ?* `4 e7 o* C
  夏无尘当然是乐得接受如此热情的耿回雪,立刻尽情的给予响应。
2 S% Y0 F) n1 @7 W  然而,光是吻嘴根本就不够,耿回雪飞快的脱掉夏无尘的衣衫,吻着他赤裸裸的肌肤,留下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吻痕。 % |' R+ f" b5 P2 c+ X
  “阿雪,你真是可爱。”
% d9 C; {, P$ B* O& W  夏无尘只是这样轻轻的赞美,耿回雪全身上下就感到一股不可思议的燥热涌上;见夏无尘精瘦的身躯沁出了一层层的薄汗,那汗的味道在他闻起来竟都是香的。他像是发狂一样的狂吻着夏无尘的精实身子,吻得连气也喘不过来。 . v! f) A( W% K/ J& U- {
  纵使吻到两人都快没气了,耿回雪却还舍不得放开,干脆用脚紧紧的缠住夏无尘;整个人在他的身上卖力扭动,让自己身上的每一处都可以碰到夏无尘的身子每个地方。 3 {! {+ r* y# _8 B+ R; I9 Y
  因为他发现每碰到他身上的一处,他火热的皮肤就像是得到水般舒适;只是紧接着而来的却是更火热的躁闷,所以他不得不在夏无尘的身上扭动得更放浪。
4 |* j7 S5 p  f7 N7 l& w2 q  v  夏无尘轻抚着耿回雪被汗水湿透的头发,眼神中的邪气加深。 , Y& S& x0 ~7 r& h, R/ p
  他非常愉快的笑道:“阿雪,我从来没看过像你这样可爱的人,你让我好想抱你;不过我下的只是迷香而已,照理说只会让你手酸脚软,但是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热情。既然如此,我当然要不客气的享用了。” . J1 P% _# N# R, @/ r" ?
  现在的耿回雪已经失去了理智,哪知道夏无尘在说些什么,虽然他还是靠在耿回雪的耳边说的。 , l5 V$ ^4 F+ h* r4 C5 g' N
  夏无尘是个情场老手,当然知道怎么样做会让耿回雪更有感觉,所以他说完后,故意的轻咬耿回雪的耳垂。 & y5 M6 o1 X- n8 E6 z: f- g+ p
  他这样的举动令耿回雪忍不住尖叫出声、全身颤抖,热潮涌上,全身也几近虚软。
" o" b! `$ N7 Q  夏无尘帮耿回雪把衣服一件件脱掉,同时充满欲望的再三亲吻耿回雪小巧的耳朵;耿回雪的胸膛不断上下起伏,在夏无尘的怀里一再颤动,燥热得连想尖叫的力量也没有了,只能乖乖的让夏无尘随心所欲的爱抚着他的身体。 5 a$ m5 n' \. H' F* e
  夏无尘的指尖轻滑过耿回雪的身体,他像是被火焚身似的低叫着;而夏无尘就像自己所说的,毫不客气的享用了耿回雪,让他狂乱的叫声在屋里回荡……
  L. h8 p! N( y1 h+ u  满身热汗的耿回雪,被夏无尘的重量给压得无法动弹,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了这种过度的激情欢愉而晕了过去…… 7 B5 T& I, I/ M+ m) _2 \
  * * * $ R1 c. U: k( d3 m1 q
  天方亮,外面的鸟叫声叽叽喳喳的,耿回雪全身酸痛的醒过来,一醒来就差点把自己给吓死了。
( ~! ]5 k% r5 J+ v- y+ a% V  因为他竟然赤裸裸的平躺在床上,只有一床薄被盖住他的全身。但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也就罢了,他发觉身边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跟他一样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睡觉。
- S7 v( l( @' }2 t6 a9 t* V  耿回雪痛苦的坐了起来。 % L' m) ~% W! Z8 L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抱住头,一时无法接受。
, x) b0 ~. Z& {  不会吧?他跟这个跛脚鬼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否则他们为什么都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睡觉? 9 d9 G9 K: s9 ?9 z. K7 g
  他男子汉大丈夫岂会做出这种变态的事!于是他连忙从床上跳到床下,拉下被子包裹住自己,气得浑身颤抖,愤怒至极的用脚去踢夏无尘,并且骂上一大串:
( ]2 m9 n5 [; Q& m  “你他娘的死跛脚鬼,你给我醒过来!妈的,你占了我的便宜,我要把你给杀了,然后分成十八块喂狗吃。快起来!占了我的便宜,还敢给我装睡,小心我杀了你。”
; a( y( u6 r! `: n, ]! w  跟男人同床欢爱让耿回雪大受刺激,他的脸色忽白忽青,气到全身颤抖不已。
9 R6 |  A$ @. k% A  E2 Q  原本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夏无尘这才慢慢的坐了起来,他斜靠着床柱,缓慢而优闲地道:“哇!我都没说你占我便宜了,你还骂我?”
7 p# T  k7 p# |8 p+ M  “我骂你这个跛脚死鬼有什么不对,我会占你便宜,哈哈哈,夏天下雪还比较有可能!我对男人没兴趣,要娶也会娶全世间最美、最可爱的小姑娘,我怎么可能会占你这个跛脚鬼的便宜,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 L) j( o+ N+ w6 h2 n& l
  身上的被子被夺走,浑身赤裸的夏无尘伸了伸腰,身上的吻痕一览无遗,像是被人给强力吸吮过似的,连不该有的地方都有,似乎代表着昨日与他欢爱的人热情至极。
) \+ [5 Y; `( N& U% j5 y  他无辜的道:“你瞧瞧我身上的红痕,不是我想吻就吻得到的,你昨夜真的好恐怖,一直拉着我,死命的压着我;虽然我拼命抗拒,但是你喝酒后的蛮力好大,我又跛了脚,根本逃不了,还是被你给捉回床上。若是被人家知道我不但没娶到新娘子,还被一个男人给占了便宜,我也不想活了。” # W, `+ m$ r* U/ l
  看到夏无尘身上的红痕,有的还在那么奇怪的地方,耿回雪一时难以接受,大受刺激的直跳脚,死也不肯承认他会拉着男人上床。
" M( B8 o  u- B: N  “你骗我!你到现在还想骗我,明明是你一直在那边哭哭啼啼的,我好心要安慰你,结果后来就……就……” ! [! a4 L% M  V6 Y* z( r
  后来怎么样了,耿回雪是一点也不记得;也因为完全不记得了,所以他也不敢说自己根本没做过那些事;也许他真的做了也不一定,否则夏无尘这个跛脚鬼,干什么要骗他。
5 L- j% F2 Z+ [4 v  w  他疑信参半的惨白着脸,由内而生的怒气让他的脸是一阵青又一阵白。 # K4 k8 l& L2 A7 Z+ c3 R
  夏无尘只是无奈的道:“你昨夜真的很过分,我一直求你不要,因为我也不想跟男人……”
* c( L, b3 o; h" `4 U" [, ]4 @  他的话虽然还没有说完,可意思已经很清楚,所以耿回雪立刻打断他的话,抱住头大吼大叫:“哇,不要再说了,我这个白痴、我这个混蛋,竟然跟男人……” ) x% @& D$ F* |) ^
  接着,他惨叫得更厉害:“我……我怎么会干出这种跟男人在一起的蠢事?我……要去跳河……要去自杀……我要去撞墙。刀子呢?我要自刎了事。” ! x2 W. Z3 G9 @5 Q4 U& J" L1 C
  他四处寻找刀子的踪影,显然是以要自尽的方式来解决眼前的窘境;但是他在房内绕着圈子找刀子,却没有找到。 # |+ O' ]6 J' l  k3 J* p
  夏无尘的眼眸低垂,眼底露出一丝丝亮光,唇边带着一抹算计的笑容,看着一脸大受打击的耿回雪。
1 f8 W# @2 b* n5 e6 t) o& j( L  此刻的耿回雪则因为打击太大,根本没空闲注意到夏无尘的表情,以至于没发现他的唇边正露出奸诈得意的笑容。
4 p) w) u& o; t% N. B7 |, W  04
2 [% r* s5 t/ |2 G  耿回雪遍寻不着刀子后,忽然拿起床上的枕头。
" P+ t& Y; f! W' T5 l) I; q! _  夏无尘呆楞了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而后看他拿起枕头,就拼命用头去撞;一边撞还一边对自己骂了起来,甚至比骂他更难听。
7 S4 o; u$ v" _$ D  “我撞死你这个白痴、撞死你这个混蛋,竟然跟男人上床,你是头坏了,还是得了失心疯吗?竟把跛脚的臭男人当成漂亮的小姑娘……” / Q1 [% V& G& C5 E3 b" _; T* I
  因为枕头是软的,所以再怎么撞他也不会伤到自己。
  o- N# O' W6 N$ d7 u1 v  见状,夏无尘忍住笑的提醒他:“这样是撞不死你的。” . H! c6 H4 B! J* J
  耿回雪清醒过来,又想到自己跟这个跛脚鬼同床共寝,他还没想到要怎么骂他,他竟敢嘲笑自己;如此一来,他自然不会再跟他客气了。 3 D$ }, ^. ]7 B
  耿回雪转身便朝他怒骂道:“你很希望我死是吗?那我就偏不死,告诉你,我就是知道用枕头撞不死的,才会故意撞的;如果我真要死的话,就会去撞木头了,还用得着你这个跛脚鬼说话,况且我还要留下自己的命,跟你这个跛脚鬼好好算帐。” 6 X4 U/ j+ A3 K2 ^0 V* S
  他现在心情正差,别人说什么自然十分碍耳;夏无尘也不说话了,只看他站起来准备要穿衣服。 # `- z' a/ P3 q+ _
  耿回雪看到他的动作,怒骂得更大声:“你赤裸裸的想干什么?你不怕伤风,我还怕看了长针眼呢。不准动!头也给我转过去,我要穿衣服了,你要是敢偷看我一眼,我就挖了你的眼,钉在门板上。”
1 M: K* \; e9 U8 M  他骂得这么凶,夏无尘也不反驳,乖乖就转过头去。
  E- q3 H. R  M; V1 M) O  耿回雪这才把一直揽在胸前的被子放下,急着要找衣服穿,然后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下一刻,他突地就惊叫出声。
5 K( X, R1 R4 e6 \# m  “怎么啦?”夏无尘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
6 S6 y, s% l. B  耿回雪跳着脚,全身赤裸的冲到夏无尘的面前,他忘了自己正全身赤裸,只因他的身体出现了异状,而且还很有可能是这个跛脚鬼搞的鬼。 5 V: o! S% I7 \6 j$ U  X7 b
  他失声怒叫:“我的大腿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2 }* r: m: H6 j
  只见他把脚张开,比着自己的大腿处。   b  s8 a" q7 `" o
  他却浑然不觉自己的举止,在明亮的光线下,无疑是让夏无尘将他秘密又甜得醉人的地方一览无遗。
0 |+ o3 [; ]3 J6 p1 {# \! A  夏无尘的目光火热起来,他的声音嗄哑,且充满无比的热情:“没有什么不对,还是跟昨晚一样的美。” : [  z0 `  {$ k; p' Y4 |# Q& n4 |
  他说的最后一句带有调笑的意味,但气得要命的耿回雪却没听出来,他只是狂怒的指着自己的大腿道:“还说没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这个干掉、粘在我腿上的东西是什么?你说,你到底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在我的腿上?” . @( z# ]* p& \
  那是他们交欢后才会有的现象,并没有什么特别,但耿回雪竟然大吼大叫的,这不就证明了他的单纯。
- g6 s2 m0 L0 F# W  而面对他的单纯、天真,夏无尘又笑了出来,缓道:“阿雪,不是我故意涂的,那是本来就会有的。” : R4 S: R) u7 g5 L; r
  “你这个死跛脚鬼,你以为我是白痴啊,竟然对我说这种三岁小孩都骗不了的话!我活了十八年,大腿上从来没出现过这种奇怪的东西,明明就是你故意涂的,还敢骗我。”
" f, e1 h2 {( t4 Z/ o/ D  “你要我证明吗?阿雪。”
- @: V/ i' a& @, b  a  “不准叫我阿雪!你要是证明不出来,我就把你的嘴巴给打肿。”
' r3 M% [# Z  |* M$ ^& s% l, C7 s  s  耿回雪本来还要怒叫,夏无尘竟猛地一把抱住他赤裸的身子。
7 M" V/ G+ Q( I8 w7 l4 R  耿回雪气得满脸通红,这个混蛋还敢抱他,他火大的抬手便要打他;夏无尘的手立刻抚上他的身子,力气并不算太重,但是耿回雪却开始全身颤抖起来,酥麻的感觉让他手软得没办法打人。
1 e% C1 ^1 |) \2 n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这样?”耿回雪惊骇得不停大叫,被男人抱住,他竟然感觉到手酸脚软,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 V9 @; f& H" d3 Z2 q2 m- Y8 D
  耿回雪是赤裸裸的,而夏无尘也是不着寸缕,他们赤裸相触的地方,产生一种麻痒的感觉。说是像被雷劈到,又没那么痛;说不是被雷劈到,为什么他会全身没有力气?
! j' Q( h: n& P% J3 L  就在他还在惊骇万分的时候,夏无尘的手指轻滑过他的后背,那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I) @- R+ C  L# l6 X3 L( e6 G7 F: m6 t  耿回雪不禁慌乱叫道:“你这个死跛脚鬼,干什么乱摸我?放开……放开我……啊啊啊……”
+ ]- o6 R8 @$ ]6 y# W. C* g& B/ d: ~  渐渐的,怒骂叫声越来越弱,到最后竟变成软颤的低吟;不一会儿,他已经软瘫在夏无尘的身上了。 8 D+ K* s, _$ d/ @5 C& I
  夏无尘的手指又轻轻的从他的背部下滑到腰部,令耿回雪的身体开始不安的扭动着,全身热得像火在烧;他骇得脸色由青变白,但身体传来浓烈的感受又不像是假的。
. q+ D* ?0 t/ u1 v6 l  “阿雪,你真可爱,看你的嘴这么红,让我好想亲一个。” 2 m* _, h  R5 E7 J1 `. b2 O3 L; G  y* v
  知道他在调笑,耿回雪不禁怒火冲天,“你这个臭跛脚鬼,把你的臭手拿开;再碰我,我就踢死你这个死跛脚鬼!手拿开啦,呼呼……” 2 e- b; \% m1 m6 r3 ]9 P
  结果他骂到最后,反而变成了暧昧的喘气声,那声音既低软又娇甜,好像在要求夏无尘再给他多一些似的。 : }/ C3 q. F/ m/ s4 h2 @
  耿回雪这一辈子没听过自己发出这种恶心又怪异的声音,他吓得半死,拼命的挣扎,只是挣扎好像没用,他脚软得更快。 ; m) c# a4 ^' k7 P; y# X# Q* d
  夏无尘低下头用唇盖住了他的,给了他一个热情的吻;他一边吻,还一边陶醉不已的说着甜言蜜语:“好棒啊!阿雪,你的唇好香、好好吃喔!”
4 H" Y9 J2 E* [. g5 k  他说这种不三不四的话,而且还咂着嘴,像在品尝蜜液一样。 1 j, t7 n2 ]7 ]! X5 R. F
  耿回雪活了十八年,从没有人敢对他说这种话、做这种事的,他气羞的怒叫:“再不放手,我就咬你……” ! X# H; U( X' d( j: {3 d" N7 Y% X
  说完,他便张嘴要咬,却让夏无尘吻得更深,他固定住耿回雪的头强吻。 8 }6 a/ c  [8 V& }
  耿回雪只能不停的喘气,别说是咬人,他现在连强忍住自己狂乱的呻吟声都很困难,身子也软得像没有骨头似的朝夏无尘身上倒去。
8 ]. ^3 U/ r9 B7 }7 p  夏无尘见他如此可人,哪里禁得住内心里的狂火猛烧。他笑得很高兴,把耿回雪抱起,再次不客气的将他往床上抱,身子也跟着压上去…… * E9 K0 W* Y$ o+ \; Y, D0 F" R
  * * *
8 p; z& @" u$ }( d3 b: g9 U  在一场激烈缠绵的欢爱过后,耿回雪已经累到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2 j$ m  {" t8 a( a  {
  刚才的云雨似乎没让夏无尘觉得疲累,反而更加的神采飞扬,他低笑道:“你要的证明,我给你了。阿雪,这就是我们亲爱的证明,现在你知道我们两个有多么契合了吗?” 1 ^8 ^$ G" [+ X
  耿回雪哪受得了这种话,他实在很想狠狠的揍夏无尘一顿,但是他现在手酸脚软,加上刚才被一再的索爱;他的下身正痛得发麻,身体每一处也因他过度的爱抚而泛疼,腰杆像是要断了一样,已经累得直不起身来。 ) B/ y( Q/ b7 V; l5 b1 G
  “阿雪,你今天比昨夜还热情,果然有了经验就是不一样;我本来还怕自己满足不了你,没想到才过一夜而已,你的胃口变得好大。” ) w' g. N; s$ S; k
  没力气打人,不代表不能封住夏无尘的嘴巴,耿回雪拿起枕头丢向准备离开房间的夏无尘。
/ W' K2 X# ]* T6 r  夏无尘闪过了,同时哈哈大笑,但不再调戏耿回雪。
2 f( B' S; Z* i) d, d3 I6 J. d  临走前他坦白道:“娘子,我们喝了交杯酒,又上床欢爱过了,现在你就算要走,我也不会让你走的。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而且你昨晚安慰我的可爱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 t( I# h1 j- o% c5 |& B2 Z/ n1 x  他这么一说,耿回雪才知道昨晚他是中了这个跛脚鬼的苦肉计。他气自己的好心,又恨夏无尘骗他,想追出去打,无奈他身体又软又没力,只能在床上不住的臭骂那个跛脚鬼。 9 O9 n$ u& V8 E
  * * *
. ~" \" y" o' f, E0 O4 _9 |  夏无尘走后,耿回雪骂到口渴、没力气才停止,他不知道自己骂了几个时辰了,就连婢女进来要帮他更衣,一律被他给骂走。到了中午,他又累又渴,身体更痛得像是要分裂成两半似的,只好一手支撑的坐起来。
; ?8 ?6 D3 X5 L3 k8 r  哪知屁股的地方一坐上床板,就痛得他哎哎乱叫,令他不禁又大骂了起来:“臭跛脚鬼,你是要死了吗?敢这么对我,我非打得你叫爹喊娘不可。” 6 I1 _5 S5 |* q) b, z# E, Y' ?
  夏无尘刚好开了门,听到他在骂自己,笑道:“娘子,我好心的端饭来给你吃,你却暗地里骂我,这是什么道理?莫非你不想吃饭了?那我端回去好了。”
- V4 [3 H9 d* a8 a  耿回雪肚子正饿得很,怎么可能不想吃饭,他急吼道:“跛脚鬼,把饭端过来。”
% n6 c: ]0 f) T  [# k$ _+ d- Y  “你又叫我跛脚鬼,我最讨厌别人这么叫我,不给你吃了,喂我家的狗去。”
) k4 f# ~" F. t$ K8 J! b+ `听他要把饭菜拿去喂狗,耿回雪怒叫道:“你把我的饭给狗吃,难道你就是把我当狗吗?不然你昨晚怎么不找你家的狗,却让我的屁股痛得要死。”
8 t) _- N2 H% e0 P$ b. ~) q" ?  他说得这么粗俗,夏无尘脸上的笑容还是不变。 % p: P; g4 b) N0 k/ U2 Z* \
  “阿雪,早上是你要证明我给你看。说实在的,应该是我比较累,像你这种又干又瘦又没料的身子,抱起来硬得跟石头似的;我是没办法,想昨夜既然已经犯下大错,跟你有了夫妻之实,你再怎么难看,我也只好认了。”
3 q3 t0 x4 S6 k5 ~  夏无尘大大的叹了口气,接着又颇为哀怨的说道:“说实话,我觉得我家的狗看起来也比你可爱多了。”狗比他可爱?这分明是在侮辱他,耿回雪自然气得头上冒烟。“你家的狗好,那你去找你家的狗啊,竟敢嫌我,还让我……”
) _4 P. v% B% n) C5 `- x. u1 T: g# M  夏无尘不让他说完,急忙摇头,“不对,阿雪,今早我只不过是碰了你一下,其它的都是你自己要求的。你叫得我耳朵都快聋了,还往我身上咬了好几处,我才是真正命苦的人,都早上了还要如此操劳。”
' }  |# `  n+ ^* ~- p$ W0 k# j% E  脾气好的人大概也听不下去他的胡言乱语,更何况是耿回雪这种脾气暴躁的人。他顾不得身子痛,随即冲下床,准备对夏无尘拳打脚踢;想不到才碰到夏无尘的身体,他就手软脚疼,而且就像被雷给劈到一样,他惊叫的退了两步。
6 S1 A& q5 l5 A, {* o9 n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 v# l: R9 q0 L  p4 L
  他早上碰到夏无尘的时候也是如此,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现在又发生了一次,怎不教他再次脸色发青。
$ [' C/ b, A. a; J" _! h7 S! a  夏无尘看到他突然变脸,笑道:“娘子,怎么说不过我,就脸色发青了吗?”
+ [9 l, {! i0 Z- {; @  下一刻,耿回雪指着他厉声道:“给我脱衣服!” $ m# d+ y, E1 r2 r  T( Q/ I! j
  夏无尘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是一个人脱衣服,如果不是要洗澡,就是做那档子事。他没想到耿回雪竟然这么热情,要他当场脱衣。
# @. b; I* r) b, y2 m  他语带暧昧地道:“真的要我脱吗?”
$ F6 ]$ X: a: ^  “要你脱就脱,废话什么!我一定要搞清楚,我究竟是怎么了?”
- p7 {2 G5 v5 F  夏无尘还没脱,耿回雪已冲过来要解开他的衣结、脱他的衣服。 5 C# i! {4 M3 F( {( `  k
  夏无尘因为他的举动而失笑出声,但他也不挣扎,乖乖的让他脱下他的上衣。
; `4 _* b9 L1 W, t( ?  等他上身赤裸后,耿回雪随即用力抱紧他。这一抱,让他被电得头昏脑胀,快感跟麻痒感混合在一起,虽然又麻、又难受,却有说不出的舒服;跟早上被他抚摸的感觉相似,他的欲望竟立即挺起,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感觉相比,仿佛多了更强烈的快感。
; ]2 p( ?# y% M4 a1 b  “哇,好麻、好酸。”他不信,这一定是错觉。   j* F3 k% R1 F. p% _4 E
  他马上往后退,然后急忙脱去自己的衣服;但他才脱一半,夏无尘就上前抱住他。他赤裸的肌肤与夏无尘裸露的上半身相碰,与刚才穿着衣服的时候相较,这样的碰触吓得耿回雪的心狂跳,怎样也想不透为何这种奇怪诡异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 ~% I% e, R! e/ Q/ S7 {  他喃喃自语着:“别人一定也会,我不可能只对这个跛脚鬼有这种感觉而已,若是跟别人碰,我一定也会……”
" V, J9 K" ~# w  忽地,他突然穿起衣服就冲出房间;夏无尘搞不懂他想做什么,只好马上跟了出去。
- j* s$ P( z8 u+ n+ ]& \' R  * * *
/ L- o# e' t; K7 ]4 f: l$ l- t  正午,许多婢女、仆人正在忙着,所以长廊上很多人在走动。 7 ]1 I+ h! j) T) Q: `2 C
  耿回雪不管看到谁,就冲上去死抱着人家,偏偏抱没一会儿后,随即又改而抱另一个人;而那些被他忽然抱住的人,全都立即发出惊叫声。 2 k! B2 j: a9 _$ o1 l& ?8 l4 }
  于是惊叫声此起彼落,而且有男有女有小孩。 * J( s' |% |3 i1 P5 ]
  每抱过一个人,耿回雪的脸色就越来越苍白,他一边抱,一边像得了失心疯般的大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没有一个人能电得我又麻又酥?”后来大受刺激的他,竟呆呆的坐在地上。 : B$ L& c$ y$ M: j" Z( L
  夏无尘看到他这些奇怪的动作,也不作声,只是使个眼色,要下人下去,然后才一拐一拐的走向他。
' Y4 N; T: L* j1 w  “阿雪,怎么了?你怎么乱抱人?”
" s9 |  M+ y; i# Z& f5 p9 Z  他每靠近一步,耿回雪就吓得倒退一步,跟着吼道:“不要过来,你就站在那里,有什么话在那边说,千万别靠过来。”
; J4 c4 e6 j% T" D( C  夏无尘笑道:“怎么,为什么我不能过去?”
2 A( b/ j/ M! K, ^/ ]9 M! O& f3 |( B  “因为你一碰我,我就全身不对劲的想往你身上靠过去,我是堂堂男子汉,竟然想跟你裸着身子抱在一起,这还得了?我死也不要,我要的是美丽可爱的小姑娘,我不要男人;纵使你长得再好看也不行,所以你千万不能过来。”
2 B& j6 e3 ?9 o* L2 ~- q% p  或许是骇到极点,耿回雪竟把自己的弱点说得清清楚楚。
4 B& [- O7 o* U6 [, `5 ?  闻言,夏无尘笑得更俊了,“阿雪,天下的男人那么多,我不靠过去,还有别的男人也会靠近你身边,难道你就没感觉吗?”
: H5 t3 g9 u, W1 P6 G, C2 K8 y  “就是因为只对你这个跛脚鬼有感觉才让我吓得半死!拜托你,千万别靠过来;你一靠过来,我就全身酸麻没力气,想吻你的嘴、吻你的身子,吻你所有不该吻的地方。所以既然你不爱男人,只爱你的小师妹,而我又是个男人,所以你让我走吧!我们最好不要再相见,今早跟昨夜的事麻烦你全都忘掉吧。”
5 l+ S7 S: n1 p. a/ E  他急着要撇清关系,令夏无尘不禁朗笑起来,然后柔声道:“我从头到尾没说我爱小师妹,更没说我不爱男人啊!阿雪,事实上,我觉得你挺可爱的,我还满喜欢你的。”他一边说,一边迅速接近耿回雪。 + J& u1 h5 t) h' M  [2 Y
  耿回雪吓得要跑的时候,就被夏无尘一手给拉进怀里。 6 M% U6 W# i" x9 u* @  B8 ^- C
  夏无尘故意在他耳边呢哝低语:“阿雪,你想吻我的嘴、吻我的身子,吻我所有不该吻的地方,你早点说不就好了;我是个大方的男人,很愿意让你吻的。走,我就让你吻个够才让你吃饭。” 9 W5 w: `- l7 P- n9 ~7 p, C
  “天啊!我……我不要……我不要啦……唔唔……” ; ^1 N' H. n; K, \( N  u
  耿回雪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但那声音到了最后,却变成颤抖的娇吟……
; r6 Y6 ~1 U& h6 ~9 w* ^3 h  可想而知,他的香唇又被夏无尘给毫不留情的霸住了。 " ?4 t. w% G, y"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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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6 22:02:25 | 显示全部楼层
05 + D) s2 e- L- w8 t
  耿回雪一连被折磨了好几天,夏无尘无穷的精力让他又气又恨。每次他想溜时,夏无尘往往快一步的抱住他,然后他身子随即一软,就倒在夏无尘的怀里,任他又吻又咬;一直到他吻咬够了才放开他,而他的身子也因为太过激烈的欢爱站不起身来。
4 P  R8 C% Z" b$ H8 ]  他连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说有力气逃跑了。通常夏无尘这时候就会带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喂他吃。 9 i+ b% ^  W0 e9 C3 |3 T1 R# E7 _
  他是对夏无尘这个跛脚鬼气得要命,但是饭菜在眼前,他又是饿着肚子,要他有骨气的不吃是不可能的。
7 P& {! @: S( X1 L  于是他总一边拼命骂,一边用力吃,反正吃的是夏无尘花银两买来的食物;一想到这里,他就狠狠的大吃特吃。
8 }- v, s( e# J5 ^  而夏无尘对付他臭骂的伎俩只有一个,那就是忽然扳住他的头,对着他的唇一点也不留情的放肆狂吻。 ; {/ s; N& ]+ `$ g! V+ a. s
  嘴巴一次只能有一个用途,不是吃饭,就是说话,要不然就是被吻;他往往被吻得头晕目眩,连饭也没吃完,就又被夏无尘给压回床上,逃也逃不了。 4 @/ n, C; t% g% e
  他每日就这样被夏无尘从早折磨到晚,半夜还一定要再逗他一次,他的身体哪里受得了? % y" y6 e. [. ~: q: ?) D' T% Q/ }
  这几天以来,他常常是流着眼泪,又痛又爽的怨恨个半死,为什么自己一碰到夏无尘就没力气挣脱?
  W2 n% U+ f) E3 T3 `' C  因此到最后,他是连话也不敢骂了,看到有饭就吃,对待夏无尘,则是当作没看到,连跛脚鬼这三个字都不敢唤了;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要是再被夏无尘给欢爱个几天,他的身体准报废不能用了。 4 c9 Y9 r! V9 r" E. ~3 W* v
  他一乖乖不乱骂,夏无尘也不再硬拉着他欢爱,他的身体就有时间可以休息;但是他满肚子的怨语,没吐出来是不行的。
0 P  ~, d2 l. I& N1 y4 B* O. S  于是他趁着夏无尘答应让他去花园走走的机会,看到一棵跟夏无尘差不多高的树,就把它当成夏无尘般的破口大骂起来;反正骂不成夏无尘,骂他的替身他也高兴。 + D$ Q0 u0 S* ]6 f1 N- q
  “你他娘的夏无尘,我打你个小人嘴、我打你个小人头,再顺便打你这个死不了的跛脚鬼。” , j7 V& X$ o9 b4 J& u4 \; n+ e+ D
  他把树当成夏无尘,一边骂,一边用力打,先打这棵树的树枝,再摇摇它的叶子;然后再打它的枝干,以发泄他满心的怨恨。 $ `- u( {8 i" \! `( ^
  “你今日将我整得死去活来,告诉你,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换我把你揍得哭爹喊娘。你别跑,让我再多揍你几下。”
, Z% z$ K8 x3 T% o! c5 |; f9 }- E  树根本也不会跑,但是耿回雪怒火攻心,早已语无伦次,他又抬起腿猛踢、狂踹。
  J) Z" L' r* P& p8 t  “你敢这么整我,每日这样欺负操我……哇……”
$ S2 I& m: S! d+ L2 H7 o& A6 ^  下一瞬,耿回雪发出惨叫声,原来他用脚去踹树木时,扯到了他的腰腹、屁股和腿上的肉。他每日被夏无尘给强逼着欢爱,下身的地方早就痛到无法忍受;现在他又胡乱使力,只有痛得更厉害。他擦去痛得流出来的眼泪,对夏无尘益加的气愤,骂得更大声。 & u% n2 E' d# Q( x2 P5 C
  “死跛脚鬼,你没人爱、没人疼,怪不得人家不嫁你,要是我是女的,也不嫁你这个坏心的死跛脚鬼;你下次再敢碰我,我就踢烂你的命根子,咬烂你的嘴。”
0 L. t" |# _8 J0 C) g  他被夏无尘炽烈的欢爱折磨,体力大不如前,才骂了一阵,他就气喘吁吁,力气尽失的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来休息。
1 i( {# e- [. ]9 Y  额上布满了汗,他就用手去擦,一边又怒骂道:“我一定要想个法子,整死你这个臭跛脚鬼。”
. v  ?, I6 m7 `# q3 _1 W* r- f  可这里又不是苗疆,不是他的地盘,而且要整夏无尘也得有帮手,以前他们结拜三兄弟常在一起,他们都会帮他;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一时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做才好。更何况,他们三兄弟就属老大最聪明,方法都是他想的,再由他跟老三去办,现在临时要自己想法子,根本是难上加难。
! j" s1 m) O5 ?  他想不出来,但是这口气却又咽不下去,因此他的脸色益加难看。正在左思右想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话,显然是在聊天;他的身子本来就不高,一坐下来就更没有人会发觉他,也因此听到来人在说些什么。
, b  o$ V1 m6 O  P  “看他对林姑娘说话的样子,好可怕耶!虽然她已是他的娘子,但是怎么可以对她那么凶呢?我要是嫁到这种丈夫,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瞧她每次泪汪汪的看着少爷,心里不知道有多苦呢!”声音较低的女音轻道。
+ p9 a5 p3 F( A7 Q  “也真是可怜,她跟少爷从小青梅竹马,她爹跟死去的老爷又是好朋友,她叫老爷义父,少爷认她爹做师父,里里外外都是一家亲。每次她们全家来访,老爷把她当成女儿一样,送绸缎、玉环、补品;再贵的东西也像是不用银子似的往她身上堆,连家里的传家宝玉都不给少爷戴,也送给了她,这摆明就是把她当媳妇,哪知道造化弄人……” 4 X; D: r5 F0 q$ R2 a9 T8 P
  原来声音较低的女音又轻叹道:“少爷长得俊俏、功夫学得快、说话得体、见地又高,她爹早就把少爷当成了乘龙快婿,只怕把掌门位传给少爷,落了个偏袒的口实;只好办了个比武大会,说什么只要门内的人得胜了,不但能娶到林姑娘,还能得到掌门的位子。这门内还有哪个人武功比少爷高的,这掌门位跟美娇娘,眼看就是少爷的了。”
! Y! c: U7 \) x$ u; A  k  另一个女子也叹息了,“少爷也真是时运不济,大会的前两日,他跟林姑娘出去,竟不小心摔下山崖,瘸了腿。你说这人生还有什么希望?林姑娘当时每日守在少爷的床前,哭得眼睛都快瞎了,他们两个明明是这么情深义重,怎知道是有缘无份!”
# L  A8 D5 z; u4 K) ~9 e2 `: Q8 k  接话的女子声音突然转为气愤:“这高正元也真是过分,娶了这么漂亮的林姑娘,不但不把她当宝,还不给她好脸色看。我看私底下只怕还会打骂她,更何况两人也没睡在一起,真不知是什么缘故,一定是高正元冷落了林姑娘。” - }( Z0 G0 {* ?, K/ u1 y
  “你看少爷一看到林姑娘受苦,脸上的笑容就少了许多,偏偏他又是这么敏感的身份,若是向高正元多提一句话,只怕高正元心里不舒爽,林姑娘受的苦就会更多;可若是不说,他又于心不安,我看他晚上常常长吁短叹的,最终才决定要娶亲。因为他若是一直不娶亲,别人就会说他还爱着林姑娘,一辈子不娶。” / Q6 e7 j+ z3 O3 D7 _, M& w
  “这原本就是个下下之策,谁都看得出来少爷其实还爱着林姑娘,而且少爷也不愿耽误这附近的姑娘,才会远从苗疆娶过来的。但是他娶妻的那一天,你没看到他瞧着林姑娘的目光,还有林姑娘看着他的神情,真是令人心酸,这两个人是有泪不敢流呀!”
+ a5 |8 V% W# s; @) x4 R  “娶了这个新娘子,少爷一天到晚都关在新房,还不是想掩人耳目,要人说他不爱林姑娘,迷上了自己的小娘子;这样才能让林姑娘的生活好过些,也盼望高正元好好的对待林姑娘,别再怀疑他们之间不清白了。唉!少爷,实在是太委屈自己了。” - |2 H* i; E' Q4 a0 f
  说到伤心处,两个人都没再说下去,只是又说了些无足轻重的话才离开。
2 o  b- ?  k; D+ N  而刚才从头听到尾的耿回雪,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跛脚鬼硬是要拉着他做爱了,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情事。 - a+ G' N) a- U% ?2 {0 b9 g( h" _
  一般若是被丈夫欢爱过的新嫁娘,听到这些话,只怕会心酸得背着人哭;但是耿回雪却是越听越开心,后来甚至还拍腿大笑,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可以整死夏无尘的计谋了。
/ P7 Z& Q0 ]; B/ O% z7 Q& V: `  他自从嫁进夏家后,从没有一天笑得这么开心,他的计划一定会成功;顿时,喜上心头,他脱口就是粗话:“你这个死跛脚鬼,被我捉到把柄了,你把我整得这么惨,每日强压住我,也不管我只爱漂亮的小姑娘,就对我又吻又亲的,把我全身上下搞得这么痛;风水轮流转!明日就换我让你的心里难受了,嘿嘿嘿……”
- c' [3 p/ k9 m2 L  他自言自语到后来,竟然还欢呼了起来。一想到明日报复后的痛快,他忍不住眉飞色舞,然后起身拍拍衣服的尘土,快乐的走出花园。
! E$ h# D3 O: g# Q  * * *
! q9 D: @& @5 d8 j( I# i! v* L  翌日早上,夏无尘端饭进来给耿回雪吃。
6 @0 `4 |  e9 T7 D  一开始耿回雪口里总是会不断咒骂,然后则因为被整得不敢再骂;但是看到他时也仍是横眉竖目,没给他一次好脸色看。
0 y" Z: x- b# E, m6 q0 I  怎知道他今天端饭进来,耿回雪竟笑眯眯的搬椅子给他坐,口里还亲热的道:“这里坐,无尘。”
: z2 |" m( u( d/ C7 p0 Z  夏无尘一怔,耿回雪以前恶劣点,就叫他跛脚死鬼、死跛脚鬼,就算叫得再客气些,不加上个死字,还是会跛脚鬼的直叫。
* q+ E- B0 p2 @  最近因为怕被他索爱过度,他于是没好气的叫他夏无尘或喂的,可从来不曾叫得这么亲热过。 8 z; o4 V. N4 s0 m) Q4 u% n
  “哎呀,今天要下红雨了吗?怎么你不骂我跛脚鬼了?”
7 N) s7 c5 p+ z* _5 ]0 B8 E8 U  夏无尘的调侃让耿回雪的怒气几乎就要发作,但是他随即又想到今天的报复计画,等会儿他就可以让夏无尘连笑也笑不出来;因此他按捺住情绪,装胡涂地道:“无尘,你在说什么呀?我从来不曾那样叫过你,我怎么可能会叫你跛脚鬼呢,我不是都叫你无尘的吗?” 4 z4 e, {; R& k" w0 i5 A9 R, S
  他这段恶心至极的漫天大谎,让夏无尘几乎要笑出来,“是吗?原来死跛脚鬼、跛脚死鬼这些都是我自己听错的,看来我的耳朵真是不好。”
  E: h  J" L& K# c/ d% U1 D8 X  “对,你耳朵不好,是你听错了,我怎么舍得这么叫你。” " s" s4 @" g. k8 E
  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耿回雪,实在让夏无尘摸不清他在搞什么花招。他将饭放在桌上后,耿回雪就自顾自的大吃起来。
  N; G' d( t! i* x  他的吃相实在难看,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8 C3 [. j) w$ F) F4 Y( o8 o/ g  夏无尘低笑道:“吃相好看一点,以免被人家看到,以为我们夏家没给你饭吃,所以你才吃得像饿死鬼投胎。” / v# E6 a" t, ?9 P. K
  这要是被以前的耿回雪听到,他不摔筷子、指着夏无尘的鼻子臭骂“我的吃相关你什么鸟事”才怪;但是现今的耿回雪只是看了他一眼,无动于衷、继续乖乖的吃饭,这怎不教夏无尘惊异莫名。
$ d4 ]. z2 z2 A" a  “你怎么变得这么乖?”
) u& s! b1 S# `1 N1 d7 ~  耿回雪低下头来小声地道:“人家本来就很乖,从来也没坏过,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呢?” ' T3 x7 k3 @9 q5 k, u( S+ o/ V
  瞧他一脸含羞带怯,夏无尘实在搞不懂他怎么会忽然转了性?
& v; N7 B1 P- z& f, y4 C  只见耿回雪小声而害羞的说:“本来我是只爱小姑娘的,但是跟你在一起久了,忽然觉得你也很好;而且我又跟你在床上爱过好几回了,尤其每次碰到你,我都会没力气,所以我想你一定就是我们苗疆的神子为我指点的那个人。 ; Z( r. |7 K* L2 v4 q' q* O7 y
  他说你是我命定之人,天命不可违,所以我想那就乖乖的跟你在一起,反正你也挺疼我的。”
! y% q& Y' X" D) t9 y  夏无尘听得莫名其妙,完全不懂苗疆神子跟命定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 I' G  F" O& x  k6 M4 l) e8 h
  而耿回雪说完后,还将椅子拉近夏无尘,坐在他的身边低声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真心对我好喔!”
& O( q& x* l& r6 \8 W  夏无尘非常喜欢耿回雪之前的拗脾气跟火爆的个性,可他现在居然变得这么乖,还很贴心的靠近他,让他不禁脸色一变。 6 c6 Z/ @; k% u/ i: Y
  他对耿回雪其实只是玩玩而已,因为他心里眷念的只有一个人,因此他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会与耿回雪亲热;怎知道耿回雪竟认真了起来,虽然他是觉得耿回雪挺可爱的,但是若真要他去爱他,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 W5 f. X3 P: n0 @  不过既然耿回雪真的爱上他了,那又如何?他不会在意的,因为他原本就是他用银两买进来要当挡箭牌的人而已;名义上虽为他的妻子,但在他心里,耿回雪不过是他用钱买来的一个卑下身份的人而已。 7 a+ {" v8 r/ \; i1 x: Q
  他现在忽然变乖,其中必定大有问题,若不是他真的转性了,就是他故意想整他。防人之心不可无,夏无尘任由他贴近自己,随即灵机一动,他知道该如何试出真假了。
! P1 _' _, D7 S9 Y) o2 G# `/ |, S 耿回雪与他欢爱,向来是满心不愿,一开始嘴巴都会先叫骂,后来被他抱得无法抗拒了,才发出娇喘的呻吟声。 : y! L  X" _) C( c1 B6 J9 q6 d
  他知道耿回雪厌憎跟男人同床,看到他正粘在他身边,立即反手搂抱住他,荡声地道:“阿雪,难得你这么了解我的心意,害我情欲大发,我们既然已经同心同情,不如——” 9 V/ l4 C/ r8 T( ?! U1 L; e9 _
  耿回雪嘴巴上说说谎可以,可要他再跟夏无尘亲热,再次感觉那股诡异的酥麻,他是死也不肯的。 0 @3 Z, R% c! {$ ]+ I; Z* S7 I# ^  m" K
  只见他马上从椅子上跳开,脸色发青的怒叫道:“你这个死跛脚鬼,又想占我便宜……” , U% W" P" d! V) }$ W4 k
  他才骂了一句,夏无尘就知道他刚才根本是在骗他,只是不知道想使什么计谋整他罢了。
2 T* G  c5 b! \# u( n  他笑道:“阿雪,你怎么突然离我好远,你刚才还说你爱我,这我可不信。” ( u; h) H! G) w1 g- v' J
  耿回雪知道自己出了差错,但是他实在不想跟夏无尘上床,只好笑得很勉强的解释道:“我的腰、腿、屁股都好痛,等我好一点后再说行不行?” 8 W3 \, ?8 W8 _1 k0 @8 p! A! F3 n
  “好吧!”虽然知道耿回雪其实是骗他说对他有感情,但他却不知道他骗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知道耿回雪沉不住气,没多久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所以他决定静以待动。
+ I5 T* a$ R. M! F  气氛一下沉闷起来,耿回雪可受不了,因此他又靠近夏无尘一些,只不过也留了一点距离,像是怕夏无尘又突然想把他拉上床。 5 H, `, s% z' e" p5 v0 G5 E
  夏无尘夹菜,自顾自的吃起来,耿回雪知道他以前总爱调侃他,正等着他开口,没想到他竟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赞道:“嗯,这菜真好吃。”
3 l# A- p/ a* a/ d  耿回雪本想等着他调侃自己,谁知道他不开玩笑了,只顾着吃饭。
, j0 x6 L8 m; B3 H+ P  他只好开口唤道:“无尘?” ! m) P2 ]* P5 t3 g% t# V
  夏无尘知道他要说话,就装成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 x) i% r, G- v% y& }
  “什么事?娘子,你不知道相公吃饭时,做娘子的是不能说话的。” 0 @  j" {" ^2 K, c  C% i
  耿回雪很想揍他一拳。什么娘子?听他这么叫自己,他就全身发痒;只不过他硬是忍了下来,为了让计划成功,他低声道:“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 Q0 @6 c2 z; e' g  f
  “你说。”
$ x) W1 q  _! Z, r! \" N; [! x  “你家这么大,可是却每日把我关在房里,也不让我去认识你的家人,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 w  u4 V& o% ]7 m  夏无尘一笑,“我家里其实也没有什么人,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师父也去世了,疼我的师母前些年也仙逝;她一死,我爹也跟着逝世,我没有什么亲戚,所以也没有什么人好认识的。” ) i4 @8 ?1 a% E6 i5 K, i# Q
  耿回雪急道:“我刚来时,不是见过你的小师妹,还有个二师弟不是吗?”
6 X1 e  S! J- ]8 ?) Y  经他一提,夏无尘恍然大悟道:“对呀!他们也算是我的亲人,我小师妹与我是青梅竹马,我二师弟与我本来感情不错,最近几年他娶了我的小师妹后,才与我感情疏远了些。”
; \' W( g0 J% }  F, F) k# s  耿回雪连忙点头,“对,你不把我介绍给你小师妹吗?” 4 h8 {& A$ j2 f0 ~4 d
  夏无尘看他如此热切的要见小师妹,料想他是想玩些小把戏,但他也无所惧的点头。 ! b) z, M* ^3 D; Q5 v
  “可以啊,小师妹与二师弟还住在家里,大家认识一下也没好。只是外头都传言我与小师妹颇有暧昧关系,所以我尽量不单独见她;若是你在,去找他们夫妻俩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
% S. D, @0 U4 G0 `4 _# v  |0 a2 B  “那我们现在赶快去找他们。”
  G+ J/ ~# z0 x! W( }2 q  瞧他这么想见他们,夏无尘眉稍一扬,虽不知道耿回雪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料想等会儿应该会有场不错的戏上演,因此他饶富兴味的笑道:“好啊,那我们就走吧!” / B8 U- l* }/ l4 M
  于是,耿回雪饭也不吃的急忙走到门口,夏无尘都还没拉他,他就自行挽住夏无尘的衣袖。夏无尘知道他的个性是绝不会自愿做出这种事的,加上他竟没吃完饭,这简直是天下一大奇事,真不晓得他在玩什么把戏。 7 Z9 v+ m3 H# @7 r- d  c
  夏无尘随即吩咐下人道:“去请高公子跟高夫人到百花亭,就说要找他们赏花,然后在亭子里摆上酒跟几道小菜,我们马上过去。” - e$ ]: J* {; N4 s; o  @' ]
  下人应了声是后,就立刻下去准备了。 - k4 L* o3 g7 I4 h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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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Q/ a3 h' w% a0 A! h' R) z  去百花亭的路上,耿回雪要忍住自己的偷笑实在是有够困难的。
$ I* G$ p+ h; i% H) K3 ~% B  夏无尘看到他的诡异笑容,故意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啊?阿雪。” : z8 N' j! j; @9 Q, ^
  本来夏无尘只要叫他阿雪,耿回雪就会抓狂,但是因为等会儿他就要把夏无尘整得很难看了,所以他也就不太介意他怎么叫自己了,甚至还紧抓住他的衣袖笑道:“我看到这里的花都好漂亮,所以心里高兴啊。”
& p1 R' m9 [$ f! J! c( ^0 M$ U3 {  其实耿回雪根本就不识什么花花草草,看到花哪有什么好高兴。
( m; A( q: B. H9 A* H) k  夏无尘却应和着点头道:“我们夏家的花施肥、剪枝做得好,别人家的花是夏冬不开花,但是独有我家的花是四季皆开。” ) S! I% I: v6 Y  g
  他还比了一株花给耿回雪看,“这叫鸳鸯红,你看它的花蕊是一大一小,大小相伴,意思是夫妻相拥而眠。”接着,他的声音低到只让耿回雪听到:“就像我们前些夜里一样。” - C( L9 Z$ i( H1 g0 `
  “谁跟你相拥而眠,是你硬夹住我的腿,让我爬不起来……” 3 d. a1 l; e, X. D- p& N. m
  他讲得好像他们多么情深意浓似的,耿回雪哪受得了他这么暧昧的言词,就要高声叫骂起来的时候,忽然看到高正元跟林秋莲正由不远处走来,便立刻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 [) I' P8 J# k
  夏无尘看到两人走过来,神情变得较为正经,“你等会儿别在他们面前乱说话,懂吗?否则我就拧你的嘴巴。”
7 `; l8 y6 C8 N4 S  拧我的嘴巴?哼,我等会儿就是要乱说话;我知道你爱死了你的小师妹,所以我就偏要作乱,让你来向我求饶。耿回雪撇了撇嘴。
: X8 b  y& g  @" Q2 v3 d# Z3 D  他在花园听了两个婢女说的话之后,就想到一个很妙的法子,他知道夏无尘跟林秋莲爱得死去活来,虽然已经各自成亲,但是彼此心中仍是有情的;他等会儿就要在林秋莲的面前表现出夏无尘多爱自己,然后又说出他有断袖之癖,每天白日、夜里都把他压在床上死命的亲吻欢爱。
# u7 K  L- v8 n  林秋莲听了一定会大受打击,然后瞧不起夏无尘;而夏无尘怕他的情人不理他,一定会要求他把真正的事实给说出来。到时候他就可以拿乔,他要夏无尘做什么,他一定会乖乖的去做。
! g2 y/ _+ H4 L, j  那么他就狮子大开口的要夏无尘拿出几千两来,让他带回苗疆去享福,一路上还可以大吃大喝;回到苗疆后,还可以取笑说中原人有多笨,只是他被夏无尘压住欢爱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 b0 }% n  ?8 T' g& n% {
  “大师哥,大嫂。”林秋莲看了夏无尘一眼,低头问好。
9 s7 y$ o, u1 Y0 [  d- p/ f  高正元则冷冷的不说一句话,连看也不看夏无尘一眼。
% U+ _  m8 p& b1 V7 S# w! g# m1 Z1 d4 ?7 B  夏无尘轻笑道:“掌门人,弟子夏无尘向你问安。” ; M+ h7 i" [! `2 B. N
  高正元被称作掌门人,似乎感到满心不悦,他的眸光突地变得锐利。
, ~* q9 A& J/ L* E* i6 A  “不必了,照理说,不该是我做掌门人的,大师哥。” 8 r/ ~' U/ l( D# h( [
  他的话意有所指,夏无尘却轻淡的回道:“闲言闲语哪听得完呢?二师弟,人贵清心志大,既然掌门令是在你身上,你自然就是掌门人了,又何必要管别人说什么?”
) `" `5 ?  d$ e+ X1 R3 X  林秋莲也急着安抚自己的相公,她应和道:“是啊!正元,掌门令是爹爹亲手交给你的,又不是你巧取豪夺的,自然不必管别人说什么。”   D* x' g% L) m# i( W7 ?" K
  “哼!你倒是都顺着大师哥的话,看起来你跟他才像是一对夫妻。” " [$ y3 J0 B! \" m! n2 a
  林秋莲被说得泪眼汪汪,好像又要哭了;高正元立刻背过身去,也不理会她,就坐在椅上,情况变得有些难堪。 6 `  j, f" N  v
  而耿回雪一心只想计划成功,他们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听了心烦,就决定照着自己的计划走,因此他开始脱衣服了。 . r  b& P: W) e1 Z+ k- @8 d
  首先,他把外衣给脱下。几个人还以为他是因天热要脱衣,但是就算天再热,姑娘家也不敢这么做的。高正元似乎没看过这么豪放的女子,他的脸色微变,就要站起来避嫌。
& E$ j% _& \( @- m  可他一站起来,耿回雪就粗声唤道:“喂,没叫你走,你不准走。” 0 X5 {$ ~& {2 w( C# {
  高正元因他的命令立刻横眉一竖,没见过这种敢命令男人的女人,而林秋莲更是被他惊得脸都红了。
% B* x& H( D, |0 W  她结巴道:“大嫂,你很热吗?我……那里有较凉……的衣服,若你不介意的话……”
6 U# }# l) ^+ ?% b  她还没说完,耿回雪早就把外衣给脱掉,他顺手丢给了夏无尘,命令道:“帮我拿着。”
$ [% b* _5 W# p" z( l  Q# D  夏无尘因为很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所以也不阻止他,还真的帮他拿着衣服。
* I5 U% }. F5 I# T  高正元夫妇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怎么自己的娘子脱衣服,夏无尘还一脸兴味的注视着,甚至还帮她拿衣服。
% }# w7 `* r/ e8 a  耿回雪脱下外衣,就开始脱贴身衣物。
! h; J0 y/ c$ s1 p6 y  高正元很快的就别过头去,而林秋莲更是吓得低下头看着地,脸上烫红得很。
. x' N$ w5 d+ I; B/ i  耿回雪的目的正是要他们发现他是男儿身,怎么可能让他们别过头去,便大喝道:“喂,你们干什么?我就是要你们看,你们还不看?”
* E' x3 k# ^6 a, Q% e9 u* ?  他这么一说,高正元跟林秋莲只好抬起了头,刚好他上半身也脱光了;林秋莲首先发出惊叫声,因为耿回雪胸前平坦。 9 X2 ?- R3 t1 A  |( x
  而且他身上有着点点红痕,从脖子到衣带处都有,不难想象他下半身穿著裤子的地方恐怕也都是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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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正元很难相信的说:“你是男的?” / k6 ^+ z( T! v/ f6 ~
  “我当然是男的,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女的。”耿回雪窃笑道。 / W: T6 x! n* j8 s
  “但是大师哥与你每日关在房里……”
# P- W6 m; ~, l0 }. @" e  他这么一提刚好称了耿回雪的意,他马上就比着夏无尘,决心陷害夏无尘。
4 ^1 h- s( ]3 I  “你看我身上的红痕都是这个不要脸的死跛脚鬼留下的,他是个变态,把我压住,死也不让我起身,弄得我全身痛得要死,这个人根本就有断袖之癖。” $ P1 @' Q# T$ t8 I0 r
  林秋莲与夏无尘的情事早就传得甚嚣尘上,夏无尘若有断袖之癖,那不就表示那些话是谣传的。 + j. F" ?8 u5 x* f& t
  高正元惊骇万分的看着夏无尘,而耿回雪则是一脸得意,想看他怎么向林秋莲解释这件事。 + |" r- T$ ~7 Q7 l7 A& q' r3 o
  夏无尘脸上带着微笑,顺势搂住耿回雪。他终于知道耿回雪想引起什么误会了,但他的胡搞反而让他得以完成自己的计划。
( I6 T5 K1 K( b2 i  他柔声的解释道:“二师弟,我原本就有断袖之癖,但是那时师父、我爹、师娘都尚在人世,我怕他们年老,禁不起这打击,所以就找小师妹来为我护航;小师妹心地好,马上就答应了。所以外面的人都传言我与小师妹旧情未了,其实我真的只爱男人,与小师妹毫无男女之情。”
7 W7 h, q/ k4 N* b3 k  听他这么说,耿回雪楞住了。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 |1 P( F& C+ |6 U% M( k/ _  他脸色瞬间惨白的道:“不对啊!你怎么这么说,你应该向你小师妹解释,你……” 6 I  g1 U: ^9 |2 o0 R( V/ L
  他还没说完,夏无尘就握住他的手,而且握得很用力,让耿回雪痛得没办法把话说完。 / l$ n1 D4 A0 e* a% F
  “阿雪刚好也帮人代嫁,我觉得他娇俏可爱,头一天就与他洞房了。我们两个好甜蜜,每日关在房里,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2 h' t9 f+ H# ]
  一旁的林秋莲惊讶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 z& J- y# C! g  高正元问道:“大师哥,你的意思是小师妹与你从未有过感情?”
- Y' B  Z" z( H7 t& F$ x  “没有,我只对男人有兴趣。” / O" o% p% ^9 U2 x" P" B
  闻言,高正元脸上出现许多的表情,又惊又奇又喜。
: c3 G# l% ~5 G0 s/ X  A- T  他原本就爱莫林秋莲,而林秋莲也对他不错;但是因为林秋莲与夏无尘两家本是世交,他知道自己只是痴心妄想,后来师父办了比武大会,他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苦练武功,期望能娶到林秋莲。 6 ?; q# V) q9 Y) |5 {0 t0 N
  如果他能靠自己的实力娶到林秋莲,他才可以肯定自己;但是想不到大师哥竟在会前跛了腿,没有参加比武大会。所以他就算在大会中称雄,但是其它人却都说他是好运气才得了掌门令与林秋莲;而林秋莲与夏无尘是怎样相爱的传言就更不用说了,就连师父要将林秋莲嫁给他时,还不断的叹气。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掌门令与林秋莲? # q0 D: P0 M! y- a
  就因为这样,他爱林秋莲越深,就越是冷落她;只是他完全料想不到事实竟是如此,他误解了林秋莲与夏无尘。
, g" {7 K  T# \* s/ E  在一旁弄巧成拙的耿回雪听到他们竟然完全跳脱了自己的预料,便失声道:“不对啊,怎么这样?我的意思是这个死变态……” 1 m$ S9 `2 p$ C
  但他却没有时间把话说完,就又被夏无尘给搂住。 ' ^1 E2 y' ]0 g+ P1 @7 L
  夏无尘轻抚着他的臂膀,低下头朝他的耳朵轻呼出一口热气,故意用充满感情的声音道:“阿雪,你要说什么?”
4 j% K3 F: r' i+ R( c2 ]  那如电般传来的麻痒,感觉让耿回雪马上腿软,站不住的就倒向夏无尘的怀里,眼角都要流出眼泪来,全身更是酥软得充满媚态。
+ z5 M, s( y) Y: W% q  “放开……放……开,唔唔……” ! a. ], _3 H! g) C  o9 M
  他激烈叫骂的话越来越小声,因为夏无尘的唇吻住了他的,令耿回雪不自禁的发出呻吟。
$ D5 j+ b. p, m$ P  夏无尘对着在一旁看着这激情一幕的高正元夫妇道:“不好意思,我们有些事要办。” $ W* R  f! b5 L  L3 D
  看他们这么浓情蜜意,那意思已经够清楚了;只见高正元不作声,而林秋莲则已经红透了脸,只有耿回雪还在挣扎。
6 m" ]+ l" C. W5 D  “放开……”
) x; `2 v, \9 g0 p$ u0 S  “别不好意思了,阿雪,这代表我一步都离不开你,你一步也离不开我。人家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我们两个这么亲爱,只怕神仙都羡慕死我们了。” * o% a, y1 o/ Q1 O+ C, `8 j
  “我怎么可能会跟你这个跛脚鬼……”不断扭动身体试图要逃脱的耿回雪话还没说完,忽然身子一歪,全身颤抖的按住心脏;他本来被夏无尘搂抱着,现在他竟然完全站不住脚的往地上倒去。 + ]2 x$ X# X' a2 U
  夏无尘以为他又在玩什么花招,笑道:“别玩了,阿雪,你吓到我二师弟与小师妹了。” 5 a& A& h# E+ L7 i, T7 b* d# B; D
  耿回雪连话也说不出来,他倒在地上全身颤抖,脸色发白的叫疼。 : ^$ l$ M$ V" b& h# ]& T
  夏无尘知道他再怎么假装,也不会这个样子,立即看出他是真的不舒服,马上抱起了他,急问道:“你怎么了?” 6 m9 ]! C6 h2 t4 B5 t
  “好痛,我的心好痛,我……我……喘不过气了。”   a0 @1 E/ E( R* U
 耿回雪颤抖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脸色刷白,全身的肌肉痉挛,手按住心窝,好像随时要断气似的。
! g' t+ C' v1 m6 O& q8 Q. b  这痛来得又快又急,不知是什么诡异的病。
( H4 v$ u+ a( z' H5 e* |3 ?* \2 a  夏无尘握住他的手,揣他的脉象;他的脉象忽快忽慢,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不禁怔住了。 / J4 @: ]3 e3 @+ s6 A) \
  林秋莲则小声的道:“大师哥,先叫大夫来看吧!”
) P$ n, c3 E$ s  夏无尘一边走,一边说道:“去找大夫来,我先把他抱进房里。” 1 P/ [& b. L9 m3 ]2 w* `
  * * * $ x$ z8 N& }, c. Y
  一进到房里,耿回雪的冷汗流得更多,似乎是痛到极点了;不一会儿,他就晕了过去。虽然他晕了过去,但那疼痛似乎还不曾停止,只见他浑身仍不断的颤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 _* C# L! |* u0 v: i  @) X  紧急请来大夫,却诊查不出是什么病。最后大夫只道:“不晓得,可是她的身子有些虚倒是真的,夏少爷,她刚嫁进来,别欢爱过头,她身子弱,会撑不住的。不然我开些补药给她吃吧!”
% ^9 ]0 y1 z+ j  夏无尘知道前些天他那样的索欢,一般身子弱的人是受不了的,但他看耿回雪的精神都很好,所以也就没太在意;再说耿回雪是他买进来的,他一开心才会拼命与他亲热,也许等失去了兴致,就不会再抱他了。那些天他又特别对他有感觉,便爱捉弄抱他;现在大夫既然都这么说,他又不是非耿回雪不可,自然以后不抱他就是了。
+ `2 ^1 F. K- [+ |# @  送大夫出去后,夏无尘就坐在床边看着耿回雪。 * n! C+ `4 g, F, T
  * * * $ z. r: R4 o- b6 H3 q+ u1 Z: T9 k2 v
  睡了一个上午,耿回雪才缓缓醒过来,似乎连骂人也没力气,只道:“我好累。”
* L; ^4 g5 t0 Y6 B0 i: _  夏无尘帮他盖好被子,低声道:“你再睡一会吧,等会儿我要人送药给你吃。” 3 |4 A8 X& u0 B9 r; d5 J; ?/ P( r
  耿回雪张开眼睛,傻了似的自言自语:“药师、神子对我们说发作时会很痛,我还以为是假的,原来真的这么痛,总共会发作三次,现在才第一次发作;而且药师说第三次就会死了,原来我真的会死啊,以前我都不信的。” 5 r% l- q$ k, n
  不知道耿回雪在说些什么,夏无尘听得莫名所以,也就不是太在乎。 6 q, G) T- d. g$ C0 O$ h  ]
  但耿回雪还是在自言自语:“他要我去找那个命定之人来爱我,可是我也要爱他才能活下来;但是我的命定之人是男人啊,我怎么可能爱他?一定可以换的,神子帮我算出了这个人,说不定神子也可以帮我换,我还是回苗疆去求神子好了。”
" [, h  F+ H- [7 O7 R  他自言自语完,就挣扎着要起来。 & Q8 E! q& p6 v' V' g
  夏无尘见他脸色还不太好,便喝道:“你要干什么,躺着休息。” * X( T' V5 k! r% ?6 ~+ w
  “我要回苗疆去,我的时间不多了。”
# ]0 P4 E  f; _  [2 O. e9 o  夏无尘才跟二师弟说他不爱小师妹,而是爱耿回雪的。他这一走,那不就表示他在说谎了吗?毕竟有哪个男人会让自己最心爱的人离去,所以他当然不肯让耿回雪走。
: P& F! o! f# w  他安抚道:“阿雪,你把身子养好再走吧!我已叫人炖了补药给你喝。” ! I4 T, h( B) K/ I" u
  “我是死人身子,怎么养也不会好的,补药给我吃,就像把银两往水里丢一样,没用的。”他仍坚持要离开。
/ F" A, s/ G. F& Z! P& Y' Z6 W  夏无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离开,但如果大骂这家伙,许多下人在这里走动,人多嘴杂,流言也传得快,一定会传到二师弟那里去;二师弟又会怀疑他刚才是骗他的,如此岂不是害了小师妹?
0 K- K' Z, w5 j  于是,他忽然抱起耿回雪,不让耿回雪挣脱他,然后非常低柔的道:“别走,留在我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好,你想要的,我都买给你,你要去哪里玩,我就陪着你去。阿雪,我们有夫妻之实,我真的很喜欢你,难道你与我同床欢爱这么久,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6 K1 h* J2 j2 k$ w, W3 c5 {  他说话从未如此轻声软语,也是第一次说得这么正经,又带着浓浓的情感,耿回雪一楞。这死跛脚鬼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用这种语气哄他,让他一时很难接受。 3 s" D" b5 g% L: t$ f. Q& c' X+ P
  “喂,你少用这么恶心的口气对我说话,听得我全身不舒服,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说话讽刺我好了。”
0 L: P- t; Z7 Q  “阿雪,我承认我以前不好,老爱逗你玩,所以让你觉得我似乎不是真心的对待你;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比之前更疼你、更爱你,你别说你要走好不好?”
+ B% |, p: c3 F/ }; ^) m& k+ [  耿回雪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越是泛着奇怪的感觉,他摇手道:“夏无尘,我是说真的,你的口气真的很奇怪,好像你多舍不得我、多爱我似的。别装了!我知道我们根本就是相看两讨厌。”
) G1 I" n8 }2 X% p  “不对、不对!阿雪,我从来就不讨厌你,甚至觉得你很可爱,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你留下来吧!我从来没说过我讨厌你,况且你会和一个你讨厌的人欢爱这么多回吗?” : e; Z9 V; `, ^
  耿回雪一时说不出话来。苗疆的人通常都是两心相悦才会以身相许,而且相爱的人也才会睡在同一张床上。他跟夏无尘的情况虽然特殊,但那是因为他不能抵抗那种酥麻的感觉;夏无尘若是不喜欢他,跟他上床欢爱似乎也挺奇怪的。难不成,夏无尘是真的喜欢他吗? ) ]0 U1 |) F( H, q
  “你不是还爱着你小师妹吗?”耿回雪问道。 / U4 O  _0 T) ]
  “小师妹已经是二师弟的人了,难道我会跟他抢吗?往事已经过去,就不要再多说了。阿雪,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药熬好了吗?”夏无尘扶着耿回雪躺下。
+ t8 \7 A. }) n! Y  耿回雪满心的混乱,他乖乖的躺下着。   R# @4 p+ g0 ^
  夏无尘出去没多久,又进来了。手里还端了一碗药汁,他小心的扶起耿回雪,喂他喝药。
- a" M$ j! r  Z# l" W" E  那药很苦,耿回雪不禁蹙眉,“好苦。” 4 l7 }/ Q  i% W8 w
  夏无尘对匙里的药汁呼气,再喂到他的嘴里。 6 g/ e0 Z, u0 B
  “别叫苦,良药苦口,你要快点吃才能快点好。” ; n1 ?& a5 m/ g* r* n
  他这么小心的照顾他,耿回雪真的是呆了,这个死跛脚鬼是不是有什么邪恶的阴谋? ) J% U5 |# g4 R; c5 z  X' P
  夏无尘看他呆楞住,失笑道:“怎么了,阿雪?” $ U1 V1 _" [$ L% G' u3 j; Y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真的很奇怪耶,我先告诉你,你若是要银子,我身上是没有;你若是要身体,我现在手酸脚软,你真的要硬来,只怕也没有什么乐趣。此外,我身上除了一件破衣服,就什么也没有了,你对我好是没用的。” - v# L* ^7 Y( [8 o" S: e* G
  听到他说这些话,夏无尘低斥道:“说这什么话,要银子我家里多的是,要你的身子,你现在身子这么差,我更不会这么对你的。”
! [5 a  `5 v9 Y) ^  下一刻,他的声音更温柔了:“别乱说了,阿雪,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心甘情愿的这么对你,只希望你的病快点好。” ( o% d7 X3 ^$ |1 H# n
  耿回雪真的被他吓呆了,连忙惊声道:“喂!你脑子有病吗?还是我在作梦,而且这个梦怎么这么奇怪?”夏无尘不理会他说的话,喂他吃完药后,就扶他又躺下睡觉。
, n1 r. F) ?- E& S, d0 f* s3 ?  “阿雪,我去街上亲自挑选一些上好的补品给你吃,你可不准让我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你,否则……” % q' l% `+ ^+ c. D1 M: z
  “否则怎样,想打我吗?”耿回雪大声的道。 ) G3 X" ^. ~: b
  他越大声,夏无尘就越温柔地道:“我怎么舍得打你?阿雪,我若看不到你,只怕会焦急的派大堆的人出去找你,别让我担心好吗?” : w. R2 Z* R) u. c2 M+ U( M4 ^
  夏无尘说完后,又帮他调整一下被子,好像真的很关心他,然后才离开。
- \$ [1 y4 G9 F, ]) l3 q  他出去后,只留下耿回雪摸着脑子,如坠五里迷雾之中,他很难相信的自语:“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他不是发疯了,就是我在作梦;绝对是这样,否则这跛脚死鬼怎么会忽然对我这么好?以前也不管我想不想就硬是压住我,把我整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对我好,一定有阴谋,我不能上当受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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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6 22:05:1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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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v, w: z0 k  A6 a. E' S( R: r  耿回雪从那一天起,就觉得夏无尘有阴谋,所以只要夏无尘一进房间,他的两只眼睛就圆溜溜的直盯着他看,想看出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 X: _8 j  T$ _  而夏无尘面对他狐疑的目光,通常都报以亲切的微笑,还嘘寒问暖的再三叮咛他:别着凉了、衣服要多穿些、饭要吃多点。 : \. n* f& C) l8 ~
  此外,夏无尘果真去街上采办了一些高级食材跟补品,那些燕窝、鱼翅、人参就像是不用银子似的往耿回雪的肚子里塞,更别说平常的鸡鸭鱼肉了。
& B" ]; {+ K' s9 ]2 q  |7 C/ Q  吃得耿回雪是满嘴油光,人也益加的好看。对耿回雪而言,反正不吃白不吃,花别人银子买的东西,当然要把握机会吃个够。
+ e( s  Y4 x5 S8 M( X2 o9 s! ^6 u' Y  夏无尘不只是让他吃好吃的东西而已,一箱一箱的衣服跟华贵的物品全往他房里堆;只要是耿回雪喜欢的,再贵也会买给他,没有第二句话。
: m& L) X0 L+ }9 Q8 A* H- R0 Y& X1 C, p  耿回雪睡了几天,身体就好多了,反正那本来就不是病。 & r( W( P7 G. z+ q- y
  夏无尘看他身子好多了,便常带他出去游玩;而耿回雪住的苗疆比较纯朴,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不像中原物产众多,看得他眼睛都快花了,还拉着夏无尘问东问西。 6 f; X6 b' w- A, s
  他们两人日日出游,夏无尘又对耿回雪疼爱万分,大家便开始传言说夏无尘是爱上了耿回雪。
: W9 P* ^4 v3 u. K  而耿回雪也因为跟夏无尘在一起久了,加上他现在也不硬拉着他亲热,对他的反感也就没那么深了;反而常常和他称兄道弟的,因为人家照顾他这么多,他也不好意思老是死跛脚鬼的挂在嘴边,说话的语气自然与往常不同。 ( U: c- {3 p5 Q% u  G. w
  夏无尘也常常拿着一双火热的眼睛盯着他瞧。
) Z( T2 b7 q  O: Z" \  一开始,耿回雪粗枝大叶的没感觉,后来就觉得夏无尘看他的目光挺奇怪的。他本来还以为夏无尘是病了,还颇关怀的一直问道:“喂,你的眼睛有些奇怪,好像要喷火似的,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0 C& b0 P. E9 @. o  他这一席话让夏无尘笑得喘不过气来,柔声道:“阿雪,没人拿这种目光看过你是不是?” . \4 Z' I7 I( Z2 b8 L: u
  耿回雪理所当然的说:“怎么可能有人拿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当然没有。”
: _* X  k! a2 B5 W  他的坦白让夏无尘知道耿回雪在感情上的稚嫩,要引他入瓮自然更加容易。他假意的摸了他的颊,“阿雪,你的脸颊好软,我真想咬一口。” + M& T1 x3 v+ ]: K' u6 u
  耿回雪一想到过去被夏无尘死压住的恐怖经验,立刻跳开的怒叫:“喂,你别靠过来,我现在可是把你当兄弟,你若要过来,我就咬死你喔!”
  ~' U; u6 g4 h6 y0 y) o  “我不过去就是了,阿雪,乖乖来这里坐,我帮你倒茶,这茶很好喝,是你昨天喝的那一种。”比了比身边的位子,夏无尘帮他倒了杯茶。 4 \- R' M0 S- [0 X
  然而,看他的炯炯目光却让耿回雪好似连发尖都要烧起来了。他没遇过这种情形,也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但是一想起昨天喝的茶真的很好喝,他贪嘴的坐到椅子上喝起茶来。
. \/ M% K6 _% }/ N, s4 r  夏无尘又用那种火热至极的目光看着他,耿回雪开始觉得忐忑不安,而且脸上好像有点灼热,他纳闷的想着该不会他今天吹风、染上风寒了吧? 9 C: x$ ~  O4 E* d5 s; g& ~! R
  * * * + T3 `: D1 d7 T4 z! N; I
  夏无尘从他生病后,就不跟他睡在同一间房间里,能不跟夏无尘睡在一起自然是最好的,否则又会被他给占便宜。 : j4 h& J5 a1 C
  但是夏无尘虽然与他分了房睡,陪他的时间反而更多。常常是天一亮,婢女倒了热水来给他洗脸时,夏无尘就到了;看他洗完脸,然后带他出去玩。到了晚上,他玩累了,夏无尘就送他回房睡觉,然后他才回去睡。
% c) A# x9 f: F7 v% n  最近夏无尘说他比较忙,不能来陪他,而他已习惯了夏无尘的陪伴,竟觉得有些空虚,好像掉了什么东西似的。
4 Q/ Y5 j! e2 F, r6 E  夏无尘选了一个伶俐、口风紧的婢女来服侍他这个男人,他是主人的宠欢,婢女当然要用心服侍;而且耿回雪为人挺大方的,若是夏无尘送他的东西他用不着,他还会转送给这个婢女。
9 l6 i; t8 r/ j+ `0 C2 J9 o" s$ b  婢女感念他的大方,对他也很忠心,若是主人夏无尘在,她不敢说话;若是单单只有耿回雪,她就会与他谈天。 6 j. [2 b- _" E' v! Z
  她今日便羡慕的道:“耿少爷,你真是好运气,少爷好疼你,以前少爷也有几个小妾,却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得少爷宠爱的。”
9 t. M; s4 J' Y( p  耿回雪一呆,他不太懂的问:“你是说夏无尘对我很好吗?”
) M: A5 O- F  [: I8 @  婢女见他傻楞住,失笑道:“什么很好而已,府里的人都说少爷是对你失了魂,你身上穿的、嘴里吃的,都是少爷一手包办。少爷吃到什么好吃的,还急着要买回来给你吃呢!” " L; Y* r4 g" l, N/ c
  听她把他们两人说得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耿回雪急忙摇手,“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跟夏无尘只是好兄弟而已,我对他没那种感觉,他对我也是没那种感觉的,我们……” 2 u+ {/ v& C7 E- Y6 k
  婢女以为他是害羞,嫣然一笑,“耿少爷,你别不好意思了,少爷看你的目光就像是要把你生吃活吞了一样,你们若没关系,他何必把心思都放在你身上,自然是为了要讨好你。”
, n: @6 Q  {7 V( S9 h0 N6 O, {  很少结巴的耿回雪竟然又口吃了:“我们……我们……真的不是,再说我是男的,我怎么可能……” % j, O6 _7 }! q8 S
  婢女笑道:“我不说了,耿少爷,你自己想一想吧!我只能告诉你,少爷连对他小师妹都没这么好,更别说是少爷以前的小妾了。”
: U5 Y0 c5 k9 |9 m5 c" B$ V; s0 P  看着婢女促狭的目光,耿回雪心里忽然骚乱起来的,一股甜甜酸酸的感觉猛地涌上。若是以前的他,听到别人这么传说他跟夏无尘,一定会火大的乱骂一通;但是现在他想开口解释,好像又怪怪的,所以他也就不作声了。 0 y+ V$ x2 F+ a" t4 k! x3 }
  婢女轻声的在他耳边调侃道:“耿少爷,你不作声,是不是表示承认了?”
# J, W( b& L' F8 C  他怎么可能会承认他跟夏无尘有暧昧呢?他们是曾有过暧昧关系,不过那是夏无尘硬是压住他,而他被那酥麻的感觉所控制,没办法才跟他在床上滚了一次又一次,可是他们现在又不是那种关系。
, n) |5 j7 f' s& q5 }2 w  于是,耿回雪急着撇清说:“没有,怎么可能?我跟夏无尘根本没关系,我是看这里有好吃的才留下来,过些天我就要回苗疆了。” . ~" n# m' b0 I4 t( h- G; S+ d! m
  婢女轻笑,“耿少爷,我们来打个赌,我如果去跟少爷说你要回苗疆,你猜少爷会不会放下手边所有的事,满身热汗的朝你这里跑来?” - \. q% r; X4 [* d5 L; v# z
  耿回雪又不作声了。 6 S4 [: a% z! V0 _
  见状,婢女又是低笑,“他若是跑过来,你不就知道他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对不对?我现在就去跟少爷说你吵着要回苗疆,看看少爷的反应可好?”
3 K) H2 f2 Z7 I4 W7 W9 ]# @/ h& q  耿回雪说不出好或不好,婢女就带笑的关上房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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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夏无尘人未到声先到的呼唤着耿回雪的名字,接着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他一拐一拐的走向他,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喘着气,“怎么忽然要回去?就跟你说不要回去,留在这里吧!” 2 Y7 B5 z7 @, `$ |3 l
  耿回雪心里那股甜酸的感觉益加强烈,他从镜子里偷看夏无尘的脸,只看到他脸上有抹着急的神色,让他心里有一阵说不出的酥麻。 8 M8 _9 O  a7 {$ E) m* h; m5 s  d
  他随即装成没事道:“我怎么可能回去,你这里好吃的东西我没吃完前,是不会回去的。”
$ |# d9 h3 u; h, ~! m' @  他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看着夏无尘的跛脚轻声道:“你跑过来的?” + r) P' P" p" @4 i- S
  夏无尘着急他吵着要回去,这样对高正元就交代不过去,所以便跑了过来。
/ `5 s5 y1 |% V1 I8 M3 r  他点头,“你都快走了,我还有时间慢慢走吗?” 4 M- w3 k* f) u0 h5 I' i
  “脚痛不痛?”
4 X5 f7 L6 W7 _7 F) B0 ]  他这么温柔的问,让夏无尘一时怔住。 : z/ `2 b2 z1 A) h: F  Z: w( n& V
  下一瞬,耿回雪声音又大了起来:“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又吃了你那么多东西,我帮你揉揉脚吧!”说完,他便拉着夏无尘坐在床上。
) u& A) Z+ f! M( r* F& ?  q$ m4 ]$ w  耿回雪不禁训道:“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脚,又不是普通人,怎么可以用跑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自己也不会照顾?怎么会笨成这个样子?”说话的同时,他蹲了下来,脱去夏无尘的鞋袜,把他的脚捧在手心里揉捏。
3 N8 u0 D' Y  E" F# y; G; K* \  他慢慢的揉,夏无尘看他与往常不一样,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他念头一转,料想耿回雪是对他动了情,也就任由着他揉捏。 , K3 V( S! r6 r* e) X
 不久,他低声的说:“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 [; z8 ~9 t) @! p0 U
  “我才没对你好,等一会儿要打死你呢!”耿回雪说是这样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 E7 P1 c! ~% b7 Q9 {  夏无尘笑了笑,“你要是让我在你颊上亲一口,我就由着你打死,行不行?”
% b$ |4 {/ X$ w7 T3 \  虽然对夏无尘没那么讨厌,而且还有一点点觉得这个人其实很不错的,但是说到床笫间跟男人欢爱之事,耿回雪还是很排斥的。他的声音不像以前那样愤怒,但也说不上温和:“你敢过来亲我,我就咬死你,我是说真的喔!我现在是把你当成兄弟,因为你对我很好,送了一堆东西给我,又让我吃了许多好吃的东西;但就只是这样而已,你再对我毛手毛脚,我就跟你拼了。” 7 }) A8 W3 p8 }
  夏无尘听了大夫的话后,就不太想再与耿回雪欢爱,所以他也只是故意吓吓他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做。因此他笑道:“好好好,一切都听你的,除非你要,否则我是不会跳上你的床的。阿雪,明日我的事就办完了,你想不想出去走走,我带你到附近看看可好?”
* o7 w/ O/ F6 T" X6 Z8 s( ]. G  要带他出去玩,当然没什么不好,耿回雪立刻点头。
) ]+ L2 K* Y+ n4 N' S9 _  见状,夏无尘笑了。 3 ]* N% x9 m# f  a
  只是,见夏无尘笑,耿回雪一时呆楞住了。以前是没有什么感觉,现今夏无尘在他眼前笑得这么开心,他就觉得心里好像怪怪的。
/ h% y$ D: K# ^/ _  到底有多怪,那种怪就好像是春天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心爱的花儿绽放的感觉一样,一种甜甜的、充满着蜜的花香充斥在心里;又像嘴里吃着了从没吃过的果子,嘴里、心里都泛着甜意;更像见着了想见的人,那种无言的强烈悸动,让人欢喜得心花怒放。 , X1 u' z& o' b)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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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无尘又陪了他几日,他们从早到晚都在一起,夏无尘不只带他出去玩,连吃饭都爱亲手喂他。
- _+ [8 }- K1 X4 u% W* s2 H  耿回雪觉得自己又不是小娃娃,干什么要人家喂,但是夏无尘就是不肯让他自己吃,他只好让他喂。 * \4 M  m$ H6 D* |
  但他仍脸色难看的叫着:“快一点,被别人看到你喂我,他们会以为我还是小娃娃呢!” 0 H6 W' r# n! A8 N$ f3 h
  夏无尘只是一径的笑,将菜夹到他嘴里,“好吃吗?阿雪。”
$ P8 M) R9 n. F. v" P& w  耿回雪还没回答,夏无尘就用手指去擦他泛着油的唇角;他全身一僵,然后,看到夏无尘又用那种热得要融化人的目光盯着他的嘴唇看。 3 d0 A) R4 h- y& B
  “阿雪,你的嘴比以前还要红,好像要我亲吻似的微颤着。” ; P% e8 G$ G" ^/ t5 T# C
  “你少无耻了,我才没有!”耿回雪推开他,他以前如果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厌恶的大骂夏无尘这个死跛脚鬼;现在的他虽然也是大骂,但是心却像是在擂鼓般。他赶紧跳离夏无尘远一些,以防自己又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 f& I6 J; F; n) l+ X  夏无尘就只是瞅着他猛笑,令耿回雪对着夏无尘又是臭骂一顿;但是跟夏无尘在一起的日子的确是满有趣的,有趣到他一点也不想离开他回苗疆,不过他当然是不会对夏无尘坦白这些事。
/ ]) H, j; e6 C: H4 x& n  只是,以前他总认为喜欢抱男人的夏无尘是变态,那现在对夏无尘有奇怪感觉的他,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一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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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静时分,很多人都在睡觉了,耿回雪却睡不着,只好起来散步。 : M0 b: |- j; c( g6 h% Y1 E
  他走到花园,看着那株跟夏无尘同高的树木,他以前看到这株树,就把它当成夏无尘骂了起来;现在他还是把这株树当成是夏无尘,他静静的坐在树边,说出了他没有对夏无尘说的事。
8 p1 M# r  h$ D$ U  “夏无尘,有些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因为事情好像有点匪夷所思,不告诉你,也没有什么不对,所以我还是不说好了;但是我又很想说,我还是说好了。” 8 M+ D* C3 L6 ^
  耿回雪搔了搔头,说:“我啊,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就是我那时跟你说的,我小时贪玩,放纸鸢的时候被雷给打到就死的;但是我不该那么早死,刚巧苗疆的神子到我家乡去,他有很伟大的神力。他一碰到我,我就活了过来。只是神子说我十八岁前的命是借来的,十八岁后要去找人延命;他要我到中原来,若是我碰到一个人,像是被电着一样,就是那个人了。” $ _! d0 P& T+ m$ H% \! L0 G, T
  他的声音变小:“我原本以为那个人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怎知道是个大男人?你知道吗?神子说要跟那个人身心结合,也就是说不只要在床上欢爱,还要相爱,我才能活下来;但是你是男的、我是男的,怎么相爱啊,对不对?” % M* T) R  L8 k; J. A1 e
  他的声音变得更小了:“也就是说……呃呃……我命定的人就是你,我死前身体会发作三次,第三次发作的时候就会死了。现在我才发作过一次,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培养感情,况且我们又已经在床上爱过了,所以……所以……身体这部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那就只剩两人相爱的问题而已。” ) Q& X& u! z  A# f$ J, G2 O. x
  声音变大了些,耿回雪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讲清楚的好:“我先澄清一点,我没有爱你喔,你千万不要以为我爱上你了;其实我一点都不爱你,是真的,你绝对要相信。我只是没像以前那么讨厌你,觉得你这个人也挺不错的……还有……”
: c# U) s, G9 A& M  想到上次夏无尘喂药时说的话,耿回雪的声音又变低了:“你真的会很想要亲我的嘴吗?”声音再次的高扬起来:“我问这个问题不是我想被你亲,你不要误会,我是说……如果你很想的话,我也不会很反对,因为……”
, C7 q5 S& K: c# ]: r* g7 u  Z0 ~1 k  他的头低垂了些,“不是因为我心里对你有感觉,而是因为你给了我很多东西,又让我吃很多好吃的食物。我们三兄弟住在神子家,神子常常教我们做人要感恩图报,所以现在我也要涌泉以报;所以如果被你亲一下,那是没有关系的,嗯,就算亲两下也没关系,我也不会很生气的啦!” 8 f! i  W8 {& v7 d8 n& p4 g7 P! |
  说到最后,耿回雪的头已经抬不起来,他低声道:“我们苗疆有个习惯,不晓得你们中原有没有?我们那边的情侣都会一起看月亮,我想找你看月亮,你说好不好?我的意思不是把你当情人,反正我半夜睡不着,你站在这里也不可能睡得着,我们就一起看,好不好?”
, `' w8 Y# P% p  树当然没有法子回答他,于是耿回雪就自问自答:“你说可以吗?那我拉你的手好不好?”   B) P* u; `8 c' N* @6 U6 I; s
  之后,他便伸出手,拉着树叶,看着远方的月亮,有些高兴的道:“夏无尘,其实能跟你看月亮我很高兴耶!你知道吗?中午的时候,我心里……” . t' Z" ^2 X; Z: J6 y- o
  “你在这里拉着树叶干什么?” # B, q# h1 g- V
  夏无尘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吓得耿回雪忍不住尖叫出声,冷汗直流。
+ g' i& `/ _' U2 j8 t  “你……你……这个冒失鬼,你要吓死人啊?” 5 A. a% @& w) H/ o
  夏无尘看着他,“你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还拉着叶子自言自语的,要不是我胆子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花园闹鬼呢!” $ q- J0 |  }0 Z+ O! s) ~
  夏无尘突地出现,把耿回雪吓得连退三步,他当然不能说他在这里干什么,只好结巴道:“没干什么,我……我……睡不着,起来走一走,看看……月亮。”面红耳赤的他只怕夏无尘听到他刚才的话,紧张的问:“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
& X* [( ^# \4 ?" L$ f$ P  夏无尘没听到他说什么,只听到花园有声音,就循着声音来看,哪知道是耿回雪坐在花园里说话。他回答:“没听到。怎么,你背地里骂我怕我知道吗?”
6 @' y( w5 h& h+ x  耿回雪口吃道:“对啦……我半夜里……骂你。”
$ _7 O* h. V4 \5 R; ^  见他脸红成一片,夏无尘料想应不是骂他,只是不知在他背后说了些什么,便笑道:“赶快去睡吧,阿雪,已经都这么晚了。”
4 s+ N( V+ d/ F; W& h  耿回雪却是连动也没动。 ) g7 Q: G+ `$ N/ e1 h' J' U
  夏无尘看着他,“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你赏月,不如我也来赏月吧!”说完,他竟真的大咧咧的在耿回雪身边坐了下来,还靠他很近。 6 I2 s, K6 A  m2 b3 H& U7 Y. M- N0 w
  耿回雪见他坐得这么近,竟开始心慌意乱起来。想要站起来走掉,偏偏他坐到他的衣角,他也只好乖乖的坐着;但是他的头越来越低,只觉得满心都是像七色彩虹一样的美梦甜味,是他一生从未尝过的甘甜。 # s# W1 ^4 F/ P& J1 }
  08 $ W* H/ W+ r9 [
  夏日的白天虽然炎热,但是到了夜晚时分,阵阵南风袭来,吹得人凉爽不已。这阵南风似乎还带着夏家花园里的花草之香,透入鼻端益加的教人迷醉。
& y; S) n3 |# F4 q  天凉如水,天上又是星光满布,一勾明亮的弯月高挂天空,众星拱月自是美景良辰。
7 y0 p3 v& d) n  “会冷吗?晚上的风还挺凉的。”
/ V* H+ M6 ~, i' M  耿回雪低下头看着地上,却用眼光余光偷瞧着夏无尘,他几乎不敢抬起,说话也有些结巴:“不……不会。”
' M( i, Z3 j* h1 K  “你体温很低,穿上这件外衣吧!”
# C+ x5 X- U8 H( E- L) G+ V  他体温低是因为他原本就是个死人,只不过借了苗疆神子的神力才能活到现今;而夏无尘与他欢爱过,自然知道他的体温比正常人低。 4 A' U  N. O9 l5 l: R0 V
  他把外衣脱下,盖在耿回雪的肩上。那外衣还有一些些夏无尘的热度,将耿回雪暖暖的包围住,让他不只是身体暖和,连心都暖了起来。   c7 w  v- K7 O/ L1 r
  “夏无尘?”
/ H  M# T1 t2 \$ o8 m  他一唤,夏无尘就应声:“什么事?” 7 P+ P" Y+ D6 c  |4 u: t* h. X% w
  耿回雪再次问道:“你真的没听到我刚才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因为他真的很怕夏无尘听到他刚才的话;若是他真的听到了,他可能会羞窘得无地自容。 " b) i5 C; C6 ~) f- ]3 A' I# X/ Q6 z
  夏无尘是真的没听到他说什么,他笑了笑,“你刚才骂我骂得很难听吗?又是跛脚死鬼、死跛脚鬼的乱骂我吗?”
7 O% i$ k) p* S/ R3 }( V  耿回雪脸红了起来,他不希望夏无尘只记得他的嘴坏,便急着澄清说:“我嘴快,其实我没有那个心的。夏无尘,你不要因为这样就讨厌我啊,我……还是有好处的,真的!例如……”
+ r) {" u  f# [* f  见他举不出例来,夏无尘失笑道:“例如什么?把我家的花瓶、布帘偷走,还夹带了几个小盘子吗?还是看到好吃的,反正不用钱,就拼命的吃下肚子里去;或者是说不过别人,就乱骂一通?” : @6 S: D( F1 y* T
  他原本是调侃,耿回雪听了却楞住,头也垂得更低了,他在夏无尘的心里恐怕真的只有缺点,没有优点,现在就连他要举出自己的优点来,也想不出来。
, g: ]7 R- y' C- m  他难堪的说:“我是很坏,但是我可以改的,真的,夏无尘,我可以为你改的,因为我们是……是好兄弟,我不想被你瞧不起,所以我可以改的。”
' e- ~7 d7 G1 a/ G1 s% m  夏无尘的回答是将他搂紧,笑了下,“小傻瓜,有什么好改的,你这样也挺可爱的。”
& p3 D. j+ g# r' {  耿回雪头抬起来,一脸着急的问:“真的吗?你觉得我这样很可爱吗?”
& w/ j' o- a# n  z- a" x3 [2 y8 @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问得太白了,他马上把头低下去,很小声的又问:“我是说夏无尘,你觉得如果有人想爱人的话,你想他会不会爱像我这样的一个人?” ( Q8 ?/ d* I' Q& p: M3 v7 t
  “爱上你的人要是没被你骂死,也是挺奇怪的。”
% q" D+ G  q. \  耿回雪听到他这么说,顿时觉得泫然欲泣。
3 V3 [; e, q5 N2 S0 _: N. Q7 y  然而,夏无尘又继续说:“不过我倒觉得你这样挺可爱的,而且只有我觉得你好,别人不觉得你好,自然就不会想来跟我抢,对不对?” " @/ f$ J: E- g1 F
  闻言,那种泫然欲涕的感觉立刻消失,耿回雪流露出满心喜悦,立刻抬头看向夏无尘;一看到他在看自己,他心里又开始乱七八糟跳了起来,随即又把头给低下去。 8 C$ _. \" n1 H: d9 p
  夏无尘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调侃道:“今晚你怎么特别安静?从刚才到现在,你都没骂过我一句话。”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 [6 ^- _3 f! `% g1 G  耿回雪想开口,却又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 E5 |2 [4 Z3 |) o
  夏无尘用拇指轻抚着他的红唇,低笑了下,“你不骂我让我好不习惯,你再不骂我,我可要亲你了!” 5 `$ g, V$ ~$ W3 a, `
  耿回雪骂不出口,那被轻抚的下唇轻颤着,眼里流转着水光,教夏无尘心里不自禁一动,血液里有些不明的骚动。料想他是太久没与人亲热了,身体有了生理冲动,他忍不住勾起耿回雪的下巴,覆住他的唇。 + b& ^8 O/ K( X6 Y' M3 u- Y
  耿回雪与他欢爱过许多回,嘴唇不知道已经被他亲过多少次,只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他是自动且渴求的张开嘴唇;夏无尘的舌猛然窜入,索求着他唇内的一切,他抓紧他的肩,娇甜的喘息着。
0 o0 Y: }- C" `  那声音让夏无尘的身体立刻火热起来,耿回雪被他紧紧抱住,脸红的发现夏无尘的身体有反应,教他又羞又热。
2 Y2 Z  b$ l* }  夏无尘笑了笑,“怎么,害羞了?不知道在一起多少次,你还会害羞?”
+ C6 t  u! o" {% C7 S8 X+ C  耿回雪脸颊染上些许粉红,他颤巍巍的伸出手,害羞的抱住夏无尘的颈项,吻着他的脖子。 & f& T8 c/ N2 I( O# K
  夏无尘讶于他的主动,耿回雪一张脸早已红透,从内而外流露出的娇媚,让他惊艳不已的直盯着他看,只觉得心里有一道诡异的欲火被撩起。 & C4 {0 X& v8 c# V0 N  q6 _+ [
  “我们到房间里去。”耿回雪将头更埋进夏无尘的颈窝,这几个字让他从头到脚烫热不已,他连脸也不敢抬起,只是急着解释;只不过解释得越来越小声,却也代表了他心中的愿意:“因为这里会有……会有蚊子。” 1 d; w! g. p  R7 K( K# v# p
  “是啊,可不能让你被蚊子叮咬。”夏无尘被他激得正是情欲难耐的时候,得到他首肯当然是开心至极。
# t( V% a1 C9 X, t0 @9 s  他一把抱起耿回雪,再次吻住他的唇,大步往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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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回雪觉得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光了,以前就算被夏无尘硬压住欢爱好几回,也没这么累;大概是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离死去的时间越来越近的关系。但是如果夏无尘爱他的话,那么这一切根本就不成问题。
( c6 [1 g/ T. O4 k2 v  q/ {  他将脸靠在夏无尘赤裸的胸前,头枕在他的臂上。 ! M- N% E0 \5 f& `$ f) }
  夏无尘则拿起薄被盖住两人未着寸缕的身躯,唇边泛着满足的笑;耿回雪看到他的笑容,羞得几乎不敢看他,更不敢回想刚才翻云复雨时,自己所有情不自禁的行为。
, u8 f" u/ i# S+ b# _# W: H4 ~  “好棒啊!阿雪,我要是天天这样,恐怕补药要吃不少。”
) C2 S6 d6 L) I: u' Z5 Z2 W) Z! X  他又说这些不正经的话了,耿回雪的脸像桃花一样红艳。 + P! v& X" M" R$ N/ m
  见状,夏无尘笑道:“你以前好爱说话,怎么今晚都不说话?是不是又要我吻你?”
+ q/ Y# S: h8 M5 X' `4 s  他嘴巴靠过来,眼底靠带着调戏,耿回雪竟然又没拒绝,夏无尘就吻了个够才放开他。 2 ~! {, O$ t; p: j1 j$ }
  耿回雪气喘吁吁的将脸靠在夏无尘的肩上,看他羞怯的样子,夏无尘心里又是一动;但是身体已经餍足,他伸手轻轻抚摸耿回雪因欢爱过后而披散至肩侧的发丝,满足的道:“阿雪,你今天怎么都不说话?不过不管你说不说话,都挺可爱的。” 4 M4 T5 t- n  o0 ~  D2 D
  鼓起勇气,耿回雪想要对夏无尘说自己可能会死的事。
, C3 g3 e9 X: k8 e  q$ f  “夏无尘,其实我……我……很小就死了,是真的死,不是假的死,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小时候就被雷给劈死了。” # s! U! K4 W  D( B' V$ O
  夏无尘摸摸他的头发,对他说的话只是淡然一笑,因为耿回雪是不是真的死了,与他根本没关系;现在他想要他就抱他,不想要他时,就送他回苗疆。所以,对他而言,实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低声道:“哎呀!那我不就是在跟一个死人说话了?” & }3 e2 P' g/ r: D
  听出夏无尘话里的玩笑,耿回雪抓住他的手,这是他生命中的大事,他不希望夏无尘等闲视之。   t" `: ~% s* e7 u
  他一脸着急的说:“是真的,夏无尘,你听我说,我是被苗疆的神子给……”
$ W+ |% [. D$ Q$ o. U2 ~  夏无尘安抚似的打断他的话,“好、好,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阿雪,我好累了,别说话,好不好?我明日早上还有事要做,得早些起来,过些天再听你说行不行?”
; J) T/ M" k% W4 S* F4 i0 d$ W5 O  对于他敷衍的态度,耿回雪楞了下,说:“这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我才想对你说。夏无尘,你……” % n; r( t. n: D6 K  s
  “我知道很重要,阿雪,不过我想睡了,明天再说好不好?”夏无尘一个翻身便睡着了。
/ o- v5 q& J! [# A; ~. U  耿回雪发呆的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心里开始感到有点怪怪的,难道夏无尘跟他欢爱这么多次了,却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的身世吗?一般人不是都会很想知道对方所有的事吗?
, V6 `! M& u, m" h! k0 d, q  但是夏无尘又对他很好,大家也都说夏无尘非常的爱他,他不该乱想的;也许夏无尘真的很累,因为他们刚才缠绵了好久。一想起刚才的事,他就满脸通红,他将脸靠在夏无尘的胸前,非常小声的倾诉爱意,怕被睡着的夏无尘知道。 4 c2 X* \: x  h# g$ M
  “我爱你,夏无尘,就像你爱我一样的深。” " E- A4 a$ z' U0 t  ?
  * * * 6 m" A$ @5 V/ B
  一早起来,耿回雪真的是抬不起来头了。因为昨夜他是被抱到夏无尘住的屋子里的,早上不认识的婢女捧水来,看到他睡在夏无尘怀里,惊讶得差点连水都打翻了;而夏无尘全身赤裸的下床,还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他们两个昨夜做了什么好事,婢女还会猜不出来吗?
5 G) s0 ?4 a" g" o0 [ 耿回雪终于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间,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他总觉得夏家的下人们看他的目光很不一样;于是他低着头走回自己的房间,全身仿佛都热了起来。
9 j" w  F% h. U+ R/ N: [  服侍他的婢女微笑着拿了澡盆过来让他洗澡,还笑道:“耿少爷,我带了浴香加在水里,保证洗完后还会香喷喷的,这是少爷最喜欢的香味;如此一来,他更是要为你神魂颠倒了。”
. e7 l& f1 p2 ~3 h/ T  耿回雪只能垂着一张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但是心里的甜味却缓缓荡开。
1 Z+ j/ J: J4 L2 n  * * *
/ ]. e+ }3 P1 s7 `+ _4 Q: f  洗完了澡,婢女就鼓励耿回雪去见夏无尘,他被推出房门,却不敢去找夏无尘,怕夏无尘会以为他是为了他洗得这么香的,纵使不是这样,他也脸皮薄,不敢去找他。 0 J7 d/ x0 g5 `9 S0 n  s
  他在房门前逗留许久,犹疑着到底要不要去找夏无尘的时候,一个他想不到的人却来找他,并且娇滴滴的问他:“你有空吗?” ) \8 F- X) j  ~
  对于林秋莲的来访,耿回雪吃了一惊,他下意识的道:“我有空。” . i& o" U" f, U1 l8 |( c( ~3 S
  “跟我到比较隐密的地方,我们谈谈好吗?” 5 h& c0 K  C% {4 M3 L5 p) @0 G; v* I
  耿回雪没理由说不好,而林秋莲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则柔声道:“这是大师哥以前的爱妾用的,人人都以为大师哥爱这个味道,其实大师哥讨厌这个味道。”
+ b/ z/ v8 p$ P6 |  她这么一说,耿回雪就楞住了。由于他对夏家还不太熟,所以由林秋莲带路。林家与夏家是世交,她对这里很熟,转了几个弯后,就到了花园的隐密处。 ' H: i7 Z, T* _2 j8 e
  一到隐密处,林秋莲就朝耿回雪跪下。
3 N  ]& u$ `8 s9 R  她突然这么做,耿回雪惊诧得直摆手,“你在做什么?”
# @; o0 W) V& H* S" P4 k$ n  “耿公子,感谢你与大师哥演了这一场戏,否则我相公与我永远也没有办法和好。我们过些天就要走了,所以我特地来向你道谢。” ; @) h4 R( _+ O9 @
  “演戏?”耿回雪完全听不懂她说的话。 / I6 c8 ~2 {* C" Y- B
  林秋莲点了点头,“我在未成亲前,就爱上了我二师哥,可是我爹却只欣赏大师哥,他办比武大会,是估算大师哥十拿九稳可以得胜。那日我把大师哥约去山崖求他,大师哥慷慨的应允,但他武功这么好,若在比试时放水,我二师哥马上就会知道了。” 3 T0 Y1 O$ x: `8 n' {
  说至此,林秋莲不禁哽咽:“于是,他竟然跳下山崖,让自己瘸了腿,如此就可不必去比试。我感念他的恩情,在他的病榻前苦守,却被人传言与他余情未了;纵然真能嫁给二师哥,可是他却很在意这个传言,从不来不看我。大师哥说要帮我想办法,没想到他却说自己有断袖之癖。耿公子,若不是你们在我相公、仆役面前演了这么多戏,我相公如何肯信,这一切都该多谢你。”
# F7 k5 J* W% o7 u) h5 I2 H  耿回雪全身像被泼了一桶冷水,一个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跳下山崖而跛了脚,那他对她的心意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爱到了最高点,才会连性命也不要的这么做;既然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在他人面前假装自己有断袖之癖,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
2 K9 h8 V9 i9 n# U: R7 L; T  “我不晓得大师哥与你是什么交情,你肯这么大力的相助,我永远会感念你的恩情。”
( b' |  o6 {6 j8 r4 s  林秋莲想起过去,不由得羞惭地道:“以前我一直觉得大师哥很可怕,大家都说他好,但是我站在他的身边,往往会有一股寒意传至我身上。他从来不表达自己的喜恶,就连浴香这么小的事,他也从来不说他讨厌这个味道,却让大家以为他很喜欢这个味道;直到大师哥往崖下跳的时候,我才真的知道误解大师哥了。他是个好人,自从他跛了脚,我每次见了他都忍不住想要流泪,他也一直劝我不要哭;我原本觉得大师哥只是外表亲和,其实是个冷血的人,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他为了我,付出这么多,我真的好感谢他。” 3 G# ]) j* g- H
  耿回雪茫茫然的看着林秋莲,她后来说了什么,他几乎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因为他的心快碎了。 . e% q, h. N: E5 b
  林秋莲又再次的对他下拜,“耿公子,料想你一定是我大师哥的好朋友,才肯这么的帮我、帮他,我再次的谢谢你,也请你向我大师哥表达我的谢意。” 0 r2 E9 k8 x; {% d
  她羞怯的说:“因为我才刚跟我相公和好,又曾跟我大师哥有那样的传言,所以我独自去见他总不大好,只能请你代我转达谢意。那我先走了,耿公子。”她再次对他行礼后才离去。 5 |- G( Q5 e) |; h8 H
  心中顿感一阵虚无,耿回雪觉得好像天旋地转起来,天地变了色般;他瘫软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地面,不知道自己是要哭还是要笑。 * H7 }& |7 i* }/ a2 Z# h. B% J
  他忽然闻到自己身上本来要取悦夏无尘的香味,那香味既甜且媚,他随即像疯了似,迅速跳起来立即往有水的地方冲去。
7 `: h' E, P& Q  花园里有假山假水,里头还有个小池,耿回雪想也没想的便往里面跳进去,从头到脚浸泡在水里,连头发都湿了;直到除去那个香味,他才从小池里爬出来。 8 N  m" M1 q: a" Y: v/ f7 s
  然而他现在的体力大不如前,昨夜又才和夏无尘尽情的欢爱过而已,再加上他的体温又低,刚刚又在冷水里浸过,所以一爬上来,他就哆嗦的直发抖。
5 L$ ~9 B, a7 N% M; z  被他当作夏无尘的那棵树就在他的左手边,当他看到那棵树,就像看到夏无尘一样,于是他又跳了过来,抖着声音对那棵树大叫:“幸好我没有爱上你,你也没有爱上我,幸好……哈哈……幸好!”
" a- M/ G# G) K  他一边说,一边抖,说话像连珠炮一样;可他说得越快,声音就愈颤抖。 $ \/ e: z/ D0 _6 l5 q" n0 J: `1 H
  “你这个死跛脚鬼,我早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所以我也有防备。我告诉你,我爱的是可爱的小姑娘,不是你这个跛了脚的臭男人,昨天夜里我是被你强压住的,不是自愿的。每次你靠得越近,那种酥麻的感觉就越强,我是被那种怪异的感觉所逼,才跟你上床的,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对你有感情。” 5 M' ~  h2 U1 Z3 ~, j8 H9 o
  他全身发颤、脸上发青、嘴唇发白,一脸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昨夜我一个人看月亮看得好好的,你就偏偏跑过来要跟我一起看,所以我们根本不算在一起看月亮;我身上的香味,是你的婢女拿来给我泡澡用的,并不是我特别要讨好你的。总而言之,我对你从来没有感情。” 9 A6 v% d$ j2 }: l2 K$ u
  耿回雪说着竟喘气起来,“昨夜你睡着时我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当真。我的意思是……我不爱你,幸好你也不爱我,神子应该是算错人了,所以我们是没关系的,我会立刻回苗疆去,再请神子帮我算一个。” 1 J) V3 C8 Q; J0 Q, V; {1 X0 s0 F
  按住自己的心口,耿回雪喘不过气来,他的话却依然没有停止,只是声音越来越微弱:“夏无尘,就当作你从来没认识过我,我也从来没认识过你,大家从来都没看过对方就对了。” 5 C: `$ e  H9 c
  痛沿着胸口,到达五脏六腑,这第二次的发作,比第一次还要痛苦。耿回雪豆大的泪珠也顺着他死白的面颊滑落。 + T- _( D& c& z- m7 a7 J+ g
  “我没有哭,你不要以为我哭,我这一辈子从来没哭过。跟你完全没关系,你不可以误会。”
7 V6 P' B- n0 Z0 Z  他用手抱住头,这样就没有人会看到他的眼泪,他哽咽的痛哭流涕说道:“我真的只爱漂亮的小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会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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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6 22:09: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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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过来时,耿回雪已经躺在床上了,照顾他的婢女正在帮他拭汗,一脸担心的道:“耿少爷,你怎么全身湿透的昏倒在花园里,害我们吓了一跳,急忙把你扶进房里,少爷还立刻派人去找大夫。你昏睡了一整日,汗流了好多。”
* i0 V: e1 s6 R% s! `  耿回雪想推开被子起来,奈何他浑身酸软无力,所以才刚坐起,又马上倒回床上。
' y" r, G; ~, }* v" {, Y  婢女急忙去扶他,“别动了,耿少爷,大夫说你的脉象奇怪,一整个下午都在跟少爷研讨要开什么药给你吃,好不容易才开了几帖药,现在正在煎呢!” * ~5 ]' R9 B/ r/ h4 a
  “不必吃药了,我的身体吃什么药也不会好的。”
5 d- `5 `  e$ F  \* D. q) ?( q  婢女以为他是胡思乱想,劝慰说:“耿少爷,你别这么说,你年纪还年轻,少爷又这么照顾你,夏家会找最好的大夫,请他们开最好的药,你很快就会痊愈的。” 4 ?( u0 p7 }' v7 l
  “我本来就是个死人,早就该死了,只不过是靠着神子的力量才活到现在。我这个根本不是病,连我们苗疆的药师是全世间最好的大夫都治不了我了,中原的大夫就更不用说。” * I+ a9 O% ^6 t5 ^% `
  见他越说越不对劲,婢女摇了摇螓首,“耿少爷,你是不是摔进水里,脑子摔坏了,怎么说这种死不死的不吉利话?”
" `# _/ T' r" n, c  U0 \. V  耿回雪摇头,他扶住婢女的手,脚踏下地来。
' \# ?( l1 C" [9 _  婢女急道:“别下床,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少爷等会儿就来了。” # E% i# |! s* u  B" F$ H# h' c! h& U8 K, d* O
  耿回雪不听,披了衣服就走向门口,无奈走没几步,他又坐在地上喘气。婢女上前扶他,他却道:“不必扶我,去找林秋莲过来,快一点,我身体这么差,快没时间了,药师说过第二次发作与第三次发作的间隔时间很短的。”
6 E5 A3 C- A8 w* c+ @1 x  不知道他要找林姑娘干什么,婢女迟疑了一下。 ; {5 N# A# Q% u1 G3 j
  耿回雪还要站起,显然是要找林秋莲。 # `  e! `& v* W6 Z5 C2 `5 r$ S% b
  见状,忠心的婢女不肯让他虚弱的走路去,立即说:“我马上去找林姑娘,耿少爷,我扶你去躺着。”
& k- v) J* ^$ k+ g4 p# c  耿回雪摇了摇头,他比了比椅子,示意他要坐。 6 `. M4 @: Q  V
  婢女无可奈何,只好将他扶到椅子上坐着,然后出房门去找林秋莲。
" P0 n, D7 p- W: \  耿回雪喘着气,他口干舌燥,使尽全力倒了杯茶,水杯却还不到嘴边就落了地,摔了个粉碎。昨日与夏无尘的欢爱费去他太多的精力,他竟连喝杯水都没力气了。
3 r% ~- C8 f0 C! j8 h  * * *
( O) y. e) b% B0 a" K+ y* [  林秋莲很快就来了,看到耿回雪的气色很差,吓了一跳。早上见他还好好的,才到晚上,他就一脸苍白。
7 |! D' y/ V) C' S1 K  她关心的问:“耿公子,你怎么了?” 5 q. m" S; z3 v0 d" o
  耿回雪一看到她来,便强撑着一口气,扶着桌边站起来,“在我死前,我要告诉你,我跟那个死跛脚鬼不是什么朋友,我们什么也不是。”
0 {, K3 O' [( I7 x: L" u0 u' `: h: O/ ]  林秋莲瞠目结舌,不知道他忽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而且她完全听不懂。 * l* C7 ^# g- A# Q/ T, V
  痛苦加遽,耿回雪忍着痛苦道:“我吃他的饭,穿他给我的衣服,就欠他一份人情,我告诉你……”
. t4 Y7 v+ _. f5 b! ]  冷汗一滴滴的从耿回雪的额头掉落,他抓住桌布,却撑不住自己,整个人就跟着桌上的茶具一同摔在地上。
6 ]- v( Y& W6 X+ s" t  林秋莲大骇,上前要扶他,他却握住林秋莲的手,脸上表情已然扭曲,显然是痛到了极点,声音也因为痛而变了调:“他爱的是你,我我……是看他可怜,他已经为你跛了脚,请你爱他一点吧!” # m1 F9 v; L, _, j& @, T
  他说的话让林秋莲怔住,婢女在一边也听得很清楚。 # o5 @, m# t, n  {3 t
  耿回雪一口气喘不过来,冷汗不断冒出,跟着倒向林秋莲。
; I; V9 b# D. b  林秋莲正要他再说清楚些,却怎么摇晃,他就是没睁开眼睛。她害怕的去探他的气息,才发觉他已经断气;她吓得把他摔在地上,全身发抖的尖叫:“他死了,死了……”
; g4 ^  z$ @  `3 }# i  夏无尘突地从门外走进来,随即握住林秋莲的肩,冷声道:“噤声。”
! `$ ]! B& a3 X1 r- P8 S  林秋莲虽止住尖叫,但她仍颤抖着手的比着倒在地上的耿回雪,“他死了,他是真的死了。”
- d% g! l  \5 `' L. U* N/ J  夏无尘上前去探耿回雪的气,果然已经没气。他刚才在门口听到耿回雪死前说的话,他冷冷的目光扫向婢女,说:“你刚才听到什么?”
: L, ^3 W7 v( ~$ [  婢女又害怕又着急耿回雪的死,一开始也不知道夏无尘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便老实道:“我听到耿少爷说少爷你爱着林姑娘。” ; p" ]0 L  D; q
  夏无尘一只手立即攫住婢女的脖子,厉声道:“你说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 O0 e* v! U) \8 a3 H  婢女被扼得喘不过气,脸色涨红,她害怕的摇头,“我什么也没听到。” - ?/ `1 ~4 G' D" |; s/ K
  夏无尘放松了手,冷冷的说:“对,你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若是让我听到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你就等着以毒杀耿回雪这条罪名上官府;但是只要你乖乖的,那就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去打热水来,帮耿回雪擦擦脸,别人若问,就说耿少爷病重,还没起身,药应该煎好了,去拿来。”
! m6 E. u( L! u" E- _1 p# n( m  耿回雪都死了,还煎药给他干什么,但婢女被夏无尘的表情吓得脸色发白,她点头的跑出去。 . i  N& t/ h8 f# i$ U# \0 Q. `
  夏无尘抱起耿回雪的尸体,将他放回床上。
* J, B) M. A7 l% D/ a" M  不一会儿,婢女发抖着把药端来。 1 ?# ^1 n( U0 _5 q& T& l" T
  夏无尘低沉地道:“摔了它。”
( M$ o: f$ O2 N* u# o6 p& z1 T* C  婢女以为自己听错,夏无尘又轻声重复一次:“摔了它,越大声越好,听见了吗?”
. f$ G8 W& i) ~2 ~, |  他说得虽然轻柔,但是却带满冰意,婢女只好照做。 % V; V6 K) R* }1 ~) ^; U
  砰的一声后,夏无尘又说:“很好,把屋子看得到的东西都摔碎,摔大声一点。”   A  y7 i6 v0 E
  婢女不敢不从,她拼命摔东西,屋外恐怕都听到了;终于全都摔完了,她流着汗说:“这样可以了吗?少爷?” + w* G. E$ r5 K. e$ W' }
  “去叫几个爱说人是非的人来打扫,她们若问,就说少夫人身体不舒服,对我发了一顿脾气,我一生气不再理他就走了,还对少夫人说天底下不只他一个女人,我爱找谁就找谁,他管不着。现在就出去说,记住,若是让人知道耿回雪死了,你同样没命。” " j  Q2 \% U- X
  婢女怕得直颤抖。
, b0 k) O( C: n. `  I# q- K  夏无尘厉喝一声:“不准抖,脸上捏红一些,别一脸苍白;要装成没事的样子走出去,知道了吗?药照时端来,每端来一次就摔一次,现在出去吧。”
# \( v0 v3 h8 n) D  婢女两只脚像是要软了一样的走出去。 % C+ p" G4 c5 m! F; i0 C6 ~
  夏无尘走到床边,帮耿回雪把被子盖好,就像他还活着一样。
3 ]2 s5 b5 J; k6 m$ p  林秋莲颤声道:“大师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耿回雪已经死了,赶紧让他入土为安吧!”
1 Q) W, Z  E% r$ w) z, H' z4 I( g  “他没死,至少在你们走以前他不能死。二师弟并不笨,要瞒过他不容易,耿回雪一死,二师弟可能会怀疑;现在只能装成我与他大吵了一架,我不再爱他,去爱别人了。接着这些天我还会去找些男人回来,总之,一定要让二师弟相信我有断袖之癖。” 7 Q' z5 P# A2 q( ~+ V0 t
  林秋莲听他这么说,一阵寒意窜上心头,耿回雪都死了,他还能冷静计划这些事,甚至还想带男人回来作戏;耿回雪的尸体还在眼前,他却当着耿回雪的尸体说这些事。她怕得全身颤抖,“大师哥,你好……可怕。”
0 }# H7 D8 @; x. l. ^0 u$ ^! |  夏无尘拿着布巾擦拭着耿回雪的脸颊,林秋莲脸上的惊悸显而易见,他总是带笑的表情换成鄙视不屑,流露出他真正的感情来。“师母有你这种什么事也不知道的女儿,怪不得她要跪着求我放你一条生路,你真是笨得很想让人毁掉你;只不过我爹死前硬是要我发誓不伤你,还要让你活得幸福,要不然我真的很想让你生不如死。” " O* T$ _5 @1 U
  林秋莲不禁呆怔住,从夏无尘身上传来的凶残是那么强烈,她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R. v# d% I$ F/ k; }+ u/ y6 I
  夏无尘马上又回复了他一贯的笑容,“不用怕,小师妹,没什么好怕的,我不会伤你的,你乖乖的出去吧!耿回雪他病重,需要休息,你别吵他了,否则他的病好不了。”
5 e# M$ g7 i1 l! ?1 Z  林秋莲马上落荒而逃,心上传来的惊悸与恐惧让她全身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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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0 N, I" T) \; w( _6 K" A/ _  夏无尘与耿回雪大吵一架的流言传遍了整个夏家,夏无尘甚至不回家睡觉。他头一天就睡在妓院,身边还有个男人相伴;他还在妓院里寻欢作乐,每日的床伴都不一样,到后来还有个特别妖娆的男人,使尽媚功迷惑夏无尘,夏无尘就将他带回夏家来。
  D9 W. y! j& f' N  关了房门之后,只听到里面呻吟声不断,走过房门口的仆婢全都低着头快步走过。 2 L. ?4 o  @! |; Z" b; {3 `0 ?
  夏无尘相当的宠他,他知道夏家有个曾被夏无尘宠爱过的耿回雪,就想去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夏无尘低笑答应;但隔日就把他送回妓院,又找了另一个妖媚的男人相陪。   }' o( r$ \0 L. c$ k% m/ |
  这个妖媚男人知道夏无尘不喜欢别人提耿回雪,就一句话也不提,有时甚至不顾仆婢在场,就伸出腿去勾住夏无尘的脚;夏无尘也不介意,还益加宠爱他,整日关在房内,几乎是不出门的。 - ]6 X0 Y! m! C2 _2 Y
  那妖媚男人求什么,夏无尘就给什么,他要玉带金宝,夏无尘也毫不吝惜的送给他;他如此受宠,以至于看到仆僮还会打骂,可夏无尘任由着他,也不说什么。而耿回雪屋里摔坏的东西越来越多,夏无尘也不管,在过了好几天后,他才去看耿回雪。 " I( D, W4 {* ^$ \
  他一进门,婢女看到他就吓得直发抖。 8 w, |3 K+ j# J3 p# \& Z# `
  夏无尘温和的问:“我叫你按时摔东西,你做得很好,我问你,有尸臭味吗?” ( ?8 @) M! e* E! ?3 v
  婢女看到他就像老鼠见着了猫似的害怕,“没有。”
- x, n! W6 V1 X. f( O' ~2 t  夏无尘踏向前去,抚触耿回雪死白的脸,他为他拨开乱发,他的皮肤冰冰冷冷,跟他活着时没有相差太多。看着耿回雪,他的手轻柔的摸着耿回雪的肌肤,耿回雪脖子上还有红痕未消,是那一夜他主动求爱时他用力啃咬留下来的印记,那时他叫出娇吟的声音,羞得连脸也抬不起来。
. a, j7 m) e, u4 G8 J; ^3 y 那晚他表现出未曾有过的羞怯及热情,夏无尘的心情从未像那天般火热。那日度过了难以想象的一夜,激情过后他的调笑,让耿回雪脸色更红,他忍不住的吻了耿回雪一遍又一遍,心里充斥着满足的感觉。
) l: S' A9 U' k2 C) }$ r# [1 b% G& X  他轻抚着耿回雪面颊的手顿了下,轻声道:“我送给他的东西呢?” 5 N- z2 l  k0 G( Z" K1 U$ q/ p" o+ U1 W
  婢女以为他要查问东西,赶紧回答:“耿少爷大部分没使用,他都摆着,还嫌……嫌……东西太多,浪费了。”
; ^4 S# ^+ P) M8 f  夏无尘将手抽回,替耿回雪再次调好盖被。“好好照顾他,我明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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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a" \/ t( p- ]5 q$ J& l  K; k$ n  夏无尘面无表情的离开,回到他住的房间去,那受宠的男人正穿金戴银的媚笑道:“无尘,我告诉你喔,你家的仆人实在是很楞……” ! _) S) K* [3 E
  “出去。”
( D" Y2 w' ?" B! I$ r  那男人怔了下。 $ l0 m" a; p3 Q$ P8 _6 R
  夏无尘再冷声道:“出去花园里待着,我没说进来之前不能进来。”
5 m6 A0 [' T/ _" o/ v( H6 N4 ^  男人被夏无尘的口气给惊吓,随即点头,“好,我到花园去,你等会儿要过来喔!” 6 E- o: j: m3 j
  夏无尘独自坐在房里,双手交握,慢慢的站了起来,这间屋子耿回雪进来过一次,也就是赏月那一夜与他欢爱的那一次。他那时将他抱到床上时,他的双眼不敢抬起来看他;他吻他,耿回雪就羞怯的回吻,他的吻很生涩,根本就比不上他现在的床伴。当他脱下他的衣服时,他身体透着绯红;而帮他脱衣服时,他反而手脚颤抖,怎样也脱不下来,还被他取笑。等他尽兴时,耿回雪早已累瘫的倒在他怀里。 8 D* [! e5 V6 A; t. _3 ^& h0 X4 a
  他摸着床上的绣花被,耿回雪那时与他欢爱时,因为难忍痛意,抓住这床绣花被流泪。在他再三的爱抚下,才渐渐的放松下来。 $ c) o/ `$ z( |- ~; O, D
  与他现在的床伴相比,耿回雪既不懂得怎么挑逗,更不懂得如何诱引他;床上技巧可说是一无可取,就连容貌也比不上他现在的床伴。
- }+ n) y' ^2 ^& ^  夏无尘冷着脸走出房门,转个弯就到了花园。
( Z& `$ ?; I. @, D/ W! z  男人一看到他来,立即媚叫道:“怎么让人家等这么久?” 0 u$ {5 o3 Y4 J
  “叫我一声死跛脚鬼听听?” " U2 X. t" `8 x: O) b; c, X
  他这个要求很古怪,更何况他是真的跛了脚,但有谁敢当面这样叫他? 9 J/ Z9 F+ O% u. Z( y5 e
  男人的话含在嘴里,生怕会因这一句话而得罪夏无尘。他脑筋转得快,立刻粘在他胸前轻抚说:“人家怎么敢这样叫你,无尘,什么都可以叫,就这词儿我不叫。”
. ^8 N$ p) Y# R8 o$ T  夏无尘推开他,拉着他回到妓院去。
3 X0 j4 O! z% n7 u, b9 b2 A. ^" i  * * *
/ H! f+ h. `# M, K3 G  夏无尘砸下了千金,要老鸨找来妓院所有的人。他不看美丑,只闭眼听人家叫一句死跛脚鬼;若他觉得音质恰合他的心意,他就点那个人,与那个人同榻情爱。 " g  T0 K; e  X% H
  但通常一夜过后,他就另选他人;从此以后,他也不再回夏家去,终日流连于妓院香榭。至于夏家有要事要决定,反而派人到妓院里找他,却看不到他的人影,夏无尘显然不愿见人。
# S) k6 E& T1 S3 w0 p  * * * ; u1 t7 i0 x$ N: A, I
  “唔唔……夏少爷。”软热的声音高高低低的说着。 $ p+ R. p- S4 ^
  夏无尘推开缠在身上的人,那人个头很小,急着拍抚夏无尘的肩背。“怎么了,夏少爷?”
( o" M7 S/ x/ Y3 U5 l$ e. E  夏无尘坐起身来,他已经厌倦了每个人的声音不是过高,就是太低,就算唤一句死跛脚鬼声音极像的,在欢爱中的声音也让他感受到无法取代耿回雪。
8 ^/ [) o2 u' D! h3 L  夏无尘厉喝一声:“出去,我今夜不要人陪了。”
2 C% ?& D& z) q9 K4 y5 u  他这声厉喝满是不悦,那人只好出去。 ( V% z, X. z( R' P, @  t
  夏无尘披衣站在楼台上,看着一轮圆月,心情烦躁不已,只觉得有一阵说不出的痛苦闷痛。
3 [6 ~% K1 r, j  L$ h+ \  这在他的人生中几乎不曾出现,因为他是个想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去做什的人。他心机深、手段强、人缘极好,人生的路上总是一帆风顺,只有人家求他,他从未求过别人;更何况以他的手段心机,他根本不需要求别人。 9 n& y! R3 z1 Q7 v
  他将手按在额际,看着朦胧的月光,夏家的花园里也看得到这样的月光吧!
9 [! I- r3 F, t5 {: h  闷痛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无法忍受,他身上有别人衣衫的味道,却独独没有他想要的人的香味,他忽然好想见到耿回雪,不论他是死是活,他忽然非常想见他,心情的剧烈起伏让他几乎要狂乱起来。 " [$ q3 r* Z' K: q& U5 Y: i
  他想也没想的穿上衣服,直接奔回家里。
5 D+ u' }0 i3 Y0 l, S5 |  只是,当他一进入大门后,发现家里在这么晚的时间竟还灯火通明,着实有些奇怪。 9 U& F& ~9 A" k
  他的脚步加快往前走,仆役看到他马上行礼问好。
4 N; v1 ], b5 _9 m2 C5 D# f  “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 ! {" j  J% e2 n* f4 Q
  “刚才来了一个白头发的年轻男人,肩上带着一只黑貂,不由分说的就往家里面闯,想挡他的人忽然就晕倒在地,好像他的身子不能碰一样。”
; a& R, p, p9 J. L' s, y2 L  “叫官差来……”
5 |# O5 ~! B$ d- y- i" x5 B: K+ S  “但是家里没少东西,他往里头闯,却不是要抢东西,叫官差来,只怕官差也不办。他一直闯进内室,抱了少夫人就走了,她也没挣扎的倒在他怀里,所以他们可能是旧识,不好报官。”仆役据实以告。
2 E( F9 q7 U3 [5 F" r  夏无尘脸色一变,揪紧了仆役的衣领,心里头像有什么东西忽然要爆开了似的大吼:“你说什么”
; P) a+ q8 g; X) l% E3 Z+ }7 C, P  他一使力,仆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不知道平常笑脸迎人的少爷怎会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5 S$ R/ F, |8 S- d  ^
  “因为少爷最近没什么理少夫人,还跟她大吵了一架,家里的事也不管了,所以家里的人正在商量要不要去追,还是干脆就让那人把少夫人抱走算了,别再让少爷心烦了。”
( L, Y% a. q. h* N/ n  夏无尘立刻丢下他,疾步的直往耿回雪住的地方冲去,里面干净如昔,那被派来服侍耿回雪的婢女正在啼哭。   P3 \' }/ H' R
  他怒道:“耿回雪呢?”
5 I# ]) W' o, ~1 a0 j# O: x. p2 C  婢女看到夏无尘就吓得发抖,“被抱走了,我说他已经死了,那个白头发的男人还是不理我,径自抱走耿少爷。”
) e' c! M- ?. m) V' |  “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子?”夏无尘怒问,音调却是颤抖的。
2 O& K5 w3 D2 ^8 v( L, b6 e  “穿一件很奇怪的白色衣服,看起来不像中原的人,他头发全白,肩上有一只奇怪的黑貂。” 0 a7 W# E9 j% U/ z
  闻言,夏无尘急追了出去。 ! s8 K' Z. B; J# Z1 K; h7 ^8 M
  夏家在夜半出了这么大的事,高正元跟林秋莲早已起身来查看。只见夏无尘飞奔而过,身形就像风一样,他的右脚可以正常行走,哪里跛了脚,令高正元看得目瞪口呆,也立刻的追了上去要问个明白。 5 }- f( |, o) I! d- \7 {) C& }
  夜半街上少人行走,夏无尘在街巷中不断寻找,他的身影如鬼魅,身手之快,高正元根本追不上,一下子就失去了人影。高正元骇然,他从不知道夏无尘的武功这么高。
+ H! C3 `! `( _- [  夏无尘满头冷汗直冒、心头狂跳不已,黑暗的前方不见任何的人影;他又转了好几个弯,也没看到有个白头发的男人。 9 S, {2 Q6 W" b8 B4 h( y
  “住手,别拍他,他死了,活不了了。”   j% \+ g9 B" F, ~# r
  突然,夏无尘听到一阵极细的声音,他在听音辨位后立即往那个方向奔去。果然看到一个一身白的白发男子正在前方。
1 M+ N" m7 R/ q4 |' U  他随即厉喝:“停下来。”
8 j3 v2 E9 {7 O  V$ P. T% f! i  那白发男子也不理他,继续的往前走。
" K6 F. l% d( t, Y) p  夏无尘飞奔过去,用力扳住白发男子的肩,那力道足以碎石;但是夏无尘却感觉到手指一麻,力气好像源源不绝的从体内被抽出,他骇了一跳。
, o9 {3 W" l: J* `% ^  那白发男子连头也未回,冷冰冰的语气足可割金断石:“左脚。” : O, u1 e: H8 s1 \" J' p2 I
  夏无尘的左脚仿佛被往下拉扯,下一刻自动脱臼,痛楚跟无法动弹的感觉同时窜进他的理智里,这种诡异的邪法他连看也没看过。 # E+ P0 g. J( J7 ?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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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无尘左脚跪下,但他还有右脚跟两手;于是,他立刻用右手拉住白发男子的衣衫下襬。 ( ]; F3 Y) N$ |
  白发男子显然厌憎他人碰触,声音冷得像冰雪一般:“右手。” ! ~  y5 ^4 Y, X1 o
  夏无尘的右手登时颓然垂下,立刻脱臼,他发出痛楚的闷哼声,一手一脚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一般的人早已吓呆,不敢再冒犯这个男人;但是他仍想用左手去捉住这个男人。
" }0 I( G' h  u" c7 B  只见白发男子手一挥,夏无尘立刻倒在地上,只听得喀喀两声,他的四肢已经脱臼了。 * |- Q8 }% b( ^, g
  白发男子不曾回头,好像夏无尘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他继续抱着耿回雪往前走。 1 g& z5 R2 W4 I3 @, P
  夏无尘的无法动弹,稍微动一下,全身就痛得冒出阵阵冷汗,但他颤抖着声音嘶哑道:“别走、别走!” # T* g; Y" X- E- b" X
  站在白发男子肩上的黑貂低叫一声,耿回雪死去多时的尸身竟有水液从他紧闭的眼睛流出,男子见尸身情况有异,便停了下来。“你有话来不及对这个男人说,知道药师可以帮你传达,你要我告诉他是吗?” 3 D' X) C0 R- J- v- o7 ]! b/ b
  眼看耿回雪泪水流得更多,这苗疆药师才转身,朝他的头上一捺,黑貂又叫了几声怪异的声音,像在唱着奇怪的曲调。在静静的倾听后,他不带感情的对夏无尘道:“耿回雪说他吃了你的饭、穿过你买给他的衣服,理应要报答你,不过他已经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报答过你了;从此以后,你们不再相欠,也彼此不再相识。”说完,药师便抱着耿回雪再次离去。
( |! K% u& `0 ]# j- ~  夏无尘则倒在街市中,就算他武功再高,四肢不能用也是枉然,他发出惨痛的声音哀求:“别带他走!求求你,不要带他走,他是我的……他是我的,耿回雪是我的。”他声嘶力竭的大喊,身体的痛楚跟心里的痛苦同时焚烧着他。
" I  p4 A! F5 H3 d5 O  看耿回雪的泪水流个不止,药师不屑的冷道:“没什么好哭的,他若爱你至深,早该断气,为你延续性命;他若不爱你,这么假惺惺的做什么,看了就让人烦心作呕,不如我杀了他,以免你看了舍不得。” 2 |6 k2 D# U# s3 y7 B
  黑貂发出哀戚的声音,药师厉声道:“那就不准哭,回去吧!神子看到你这样,还要为你悲伤流泪。神子的身体虚弱,难道你连死时还要他为你担心吗?更何况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的,他一靠近,身上还有别人恶心至极的臭腥味,他对你并不专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你而死,回苗疆去吧!再流一滴泪,我就杀了他。”耿回雪的泪止了,药师就这样抱着他走掉。
. B$ [0 f9 ^/ G$ Y  夏无尘眼看追不上,又高声叫唤,声音苦痛至极:“别走,阿雪,你不要走!留在我身边,还记得看月亮那一晚吗?你好漂亮、好可爱,我看着你,你就脸红了。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给你……” 3 ^  X8 K4 B- a" v
  药师脚步根本没停过,夏无尘落下泪来,痛彻心肺的哽咽道:“我抱过好多人,他们的声音虽然都像你,但是都不是你。阿雪,我的心好乱,我从来没这么乱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好想你,阿雪,我真的好想你,我想你的声音、你的笑容和你看我的样子。阿雪,别走!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清楚我是怎么了,我从没真心的疼过别人、宠过别人,我可以为你而学的;阿雪,别走……” 4 ^' d, c/ h8 o" f% _5 B
  一口气喘不过来,夏无尘的声音立即断去。 # b% l. \" Y1 W3 ]5 r2 K
  黑貂大叫一声,耿回雪泪水则止不住的直落;而高正元也在此时听到声音赶来,他只见到夏无尘趴在地上,用力去碰,才发觉他的手脚虽温,但是已经僵硬,而且都脱臼了,可能是才刚死而已。
6 p! R/ G- X$ Z" w! F  他立刻倒退了好几步,能把夏无尘这种高手在短时间内杀死、还让他的手脚都脱臼的人会有多么的可怕。
2 W% L+ s$ W" h" l  苗疆药师走回来,他的声音是一贯的冷寒:“把他抱起来。” " U- C6 Z+ x5 R7 T7 w
  药师的声音有一种令人不得不从的威严,高正元皱着眉头将夏无尘抱了起来。
: e/ o- [" l7 G( [) n, l+ [  药师道:“跟着我走。” - _3 {5 O% q# i$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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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q$ j7 Y& b$ e  H1 K  缓步走回夏家,夏家的人看到白发男子抱走耿回雪,现在又把他抱回来,身边还多了高正元抱着的夏无尘,全都大乱了起来。
0 p6 P3 j, X. _! u  苗疆药师厉斥:“全都滚开,不准吵,去端水跟干净的布过来。”
0 B9 w+ F+ V% J8 e' i  他声音中的严厉让人害怕,水跟布立刻都被奉上。 , U) T- r. Q! F6 `' L+ f
  只见药师朝夏无尘的额际一按,然后看也不看的将他丢在地上。
% I7 w* `+ }8 d$ T" q# Z  仆役见他这么无礼,气愤着要扶起夏无尘。 2 Z, e# P8 h; a3 x! s1 W  Z
  药师冷道:“谁叫你们动的,如果不要他死就别动他,明日他就会醒了。” * \2 ]3 |4 y" j1 H: z% E
  高正元虽不知他在玩什么把戏,但是想到在短短的时间里,夏无尘就死在地上,看来这个白发男子的手法邪怪。
3 G$ G6 J6 z; {( C; c$ R4 G; ~  他低声命令:“不要动大师哥。” # W2 T  d. n( S4 H/ k9 V
  药师不再理会他们,抱着耿回雪,直接走入耿回雪睡的房间,合起房门。
5 h: H; M6 i2 ~3 }, J; F# x  里面静无声音,仆役们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林秋莲跟高正元则都盯着夏无尘的尸体看。 ; l% i0 i; k: f; s, A* R!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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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无尘慢慢的睁开眼睛,可能是在地上睡了一夜,他觉得身体酸痛至极,想动手动脚,但他的手脚早已脱臼,一使力就让他疼痛万分,只好放弃。 7 o3 Z9 E7 z7 _- l
  他正奇怪昨夜他不是在街道与那个白发男子说话,怎么今天会在这里醒来?他脸色变白,“那个男人呢?走了吗?阿雪呢?”
- j) @2 O4 g6 _% c8 R; j  高正元在他身边,低声道:“他没走,和耿回雪在房间里。” : A; W# l, K: A- d( T
  夏无尘手脚不能动,高正元捉起他的手,本想要帮他接回手脚,但他脱臼的样子十分怪异,就算接回去,只怕休息一年半载也不会好,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 {& f! i- w' m( c% Y7 d  “你的脚没有跛?大师哥,为什么要骗我们?”高正元的声音里有着被骗的愤怒,更有自己的武功不如夏无尘,却虚坐高位的难堪。 9 b* B/ J2 C! Z
  林秋莲一脸害怕的站在一旁,现在她一靠近夏无尘,都会全身颤抖。
: [  _5 e: i9 ^3 w6 L: s% c  厅堂上只有他们三人,事实既然已经被拆穿,夏无尘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因为我不能娶小师妹。”高正元脸色一变,“我不要你施舍给我的这一切。”
5 i/ a% ~8 [/ H, d" f4 G  夏无尘冷笑道:“你听不懂吗?不是我不愿意娶,而是我不能娶,你以为我如果真要小师妹,就算你跟小师妹两情相悦,我会退让吗?笑话,我不爱小师妹,我看到她就讨厌,你没看到每次小师妹出来与我相见,师母或我爹一定会有一人陪在她身边,他们惟恐我对小师妹下什么毒手,而来不及抢救她呢!”
7 Y% i  n# a. v* Z5 h2 D# p  闻言,高正元一楞。 * E: L1 I, b& c0 \3 a8 k
  夏无尘冷冷一笑,“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爹成堆的东西往她身上堆,不是疼她像女儿一样,而是她本来就是我爹的女儿。” $ Y4 x8 i  \5 @" B7 R% N( g4 l, f
林秋莲掩住嘴,一时间难以相信。 $ X$ v* n2 R' W
  夏无尘又是冷笑,“我十岁时就看出他们之间不太对头,师父是个正派的老实人,哪防得了人暗地里偷鸡摸狗的,说什么好兄弟、说什么好夫妻,真是让人笑死了。”
! L1 P9 C4 N" O- _% e4 L4 B* ?4 K' q1 T  顿了下,他续道:“他们的事被我知道以后,虽然都发誓说只是一时的冲动,才一次而已就生下小师妹,从此两人都自责得很,就算见面也不敢多看彼此几眼,心里觉得愧对了师父,我却不太相信。我爹从此对我怕得很,就连师母看到我,也是颤巍巍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小师妹,虽然我也觉得你很无辜,这一切其实根本不关你的事,我不想害你;但是师母跟我爹就是多想了,他们要多想,我就让他多想,不过若叫我娶你,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 U& z* _$ f- O  [  高正元看着林秋莲,久久不说话。 ) R# v1 X8 A8 ^* B  E8 v5 M: w; E
  夏无尘又道:“这原本就是两家都不光彩的事,我对我爹跟师母虽无敬意,但是我很尊敬师父,我不希望让人笑话师父;所以我就一人承担下来,然后跳下山崖,装成跛脚,期望你们夫妻好好的生活。”
- ~1 I- u" l! T+ D& w$ b% v  高正元不敢作声,而林秋莲知道自己的身世是这么见不得人后,不禁泪满盈眶,连话也说不出来;夏无尘若是宣扬这事,只怕她也没脸活下来,她还得感谢他的费力掩饰。 , G4 K1 \  i) B$ [6 T
  夏无尘虽不恨林秋莲,但是看到她毕竟不悦,“二师弟,你要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了,扶我到耿回雪那里去,我想见他。”
- \6 W( [: |% o+ N! k+ M, c% |4 O  高正元点了头,半抱半扶起夏无尘,走进内室。 " c: ~5 h8 T8 G4 F( o( T+ K  ?
  夏无尘乘机低声说:“你明日就带小师妹走,以免她在这里哭啼引来仆人侧目,我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侮辱了师父的名声。”
; N2 `2 N# ]3 r, P/ H- W  高正元轻轻的点头,他并非不知好歹,只是细声道:“多谢你了,大师哥,以前诸多错怪无礼,但愿你不要介意。” . m2 X+ W3 S# t7 R! c
  夏无尘只微微点了个头。
0 g; D( Q- s# F* K4 L- h  * * *
; B  _* u- F& D4 \( `- V7 }1 N  当夏无尘被扶到门口时,里面就传来冷厉的声音:“门打开后,就站在门口,不准进来,生人的味道让我作呕。”
5 Y4 e% L: v6 \, N  ~  G  夏无尘知晓这个白发男子的厉害,低声道:“照他的话做,别惹怒他。”
% y! x. ?8 Q2 M4 F! a- S: J  高正元打开房门,并没有踏入。
. [+ X- U1 \& c9 N  看到夏无尘出现在门口,药师用力在桌上一拍,轻呼:“转。”
& j9 s7 a" Y7 E% g: v* f  夏无尘身上突地迸出一个很小的黑影,只见白发男子将它收入指甲里,他原本脱臼的四肢立刻不药而愈。
7 D$ z5 G! r. T( b& H  耿回雪坐在床上惊道:“你对夏无尘下蛊,药师。” ) |& }" \1 {8 M- L1 N
  “他在暗巷一出手就要我的肩碎,我没立即要他的命已经是看你面子了。”苗疆药师说起话来声音冷如冰霜。 ; X1 M, k+ u/ @  @
  夏无尘看到耿回雪坐在床上,好像在作梦一样,就想要跨入门内。
( o0 I- `# w' z  W  他脚一抬起来,耿回雪就立即冲下床,在门前挡住他,不让他进来,“别进来,药师说不能进来,你就不要进来,要不然药师会生气的。”
# X; N; q/ b; M, i2 {5 K  耿回雪似乎很怕药师生气,然而他就站在夏无尘的身前,夏无尘当然是用力的搂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发丝内。 & M2 o8 Y9 [  w( t
  “阿雪。”
: \$ K2 ~( V+ F$ m- X. j  耿回雪脸红的低骂,他不习惯在别人面前亲密,便叫骂了起来:“你这个死跛脚鬼,又不是没抱过,干什么这么急着抱?我……我……” % N4 P- p/ N' Q( @0 X9 {. ]7 }
  苗疆药师不爱谈情说爱,冷鄙道:“要打情骂俏到别处去,听了就作呕。” 2 J/ W% b. c+ T; a1 B& k
  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要他出去,耿回雪立刻惊喜交加的拉住夏无尘的手,赶紧走了出去,惟恐惹恼阴晴不定的药师。   s1 T' B, |- c6 q, h. f; h2 d
  而夏无尘也什么都不管的任他拉着走。   ^9 n6 \- U3 {$ q! |3 Z& o
  来到花园,夏无尘立刻反被动为主动,将耿回雪拉到假山后,吻住他的唇。
" }& e9 `+ X/ L' [; T: m  h  耿回雪紧紧的抱住他的颈子,被吻得几乎快没气了,夏无尘还一径的狂吻;耿回雪拍着他的背,喘气道:“我快没气了,别吻了。” & _. t: M5 _$ Q1 R# y
  他撒娇的叫苦,夏无尘才放开他,却还是离得很近,端详着他的面貌。 1 t7 W2 ^# ]: j+ N! R
  耿回雪脸红的低下头,“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5 c* _& |' ~6 K
  夏无尘抱紧他的身子,心情又激动、又开心,“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2 K0 B. T% n+ z( r
  耿回雪小声道:“本来是死的,后来又被你救回来了。” 5 I* |4 I4 T; M, B' ]  Z
  夏无尘不懂,耿回雪只好解释:“我说过,我小时候出过意外死了,但是因为我的命不该绝,苗疆神子到我家乡救了我,然后把我带到苗疆住。十八岁前我是靠着神子的神力而活着,十八岁后便要自己去寻找一个能让我活下去的人;只要那个人爱我爱到愿意为我而死,他就会把灵魂分一半给我,让我可以活下去。交换灵魂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是断了气的,要靠药师来帮我们,才能醒过来。我活了下来,才知道……”
3 l  B/ g/ j& @* |) ?+ Y% V0 H0 Y  他说着说着,脸就低下去。“才知道你很爱我。”接着,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沮丧。“但是药师说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说你用情不专,不是好的人选,要我考虑回苗疆去,以后不要见你,可是……我舍不得你。”
- p" g" k/ ^) `3 H# I. o& l  夏无尘心头一紧,紧紧的抱住他。“除了你,我以后再也不看其它人。阿雪,听我说,我不晓得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我可以学着去爱你;不要回苗疆,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0 n/ Z7 W$ m: K1 i" |, S  耿回雪抬起脸,又低下,“我的心好乱,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我们结拜三兄弟,我曾跟老大和小绿说过要回去苗疆的。”
1 j1 J/ R$ q* H: ?' a" E) u  “我可以带你回去玩,但是请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夏无尘说到后来,声音抖颤,惟恐自己会听到伤心的答案。 , n0 o3 r' m+ Q; P' r
  耿回雪拉住他的衣袖,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好,神子的生辰快到了,我们那天回去,好不好?我要带你去见神子,因为如果没有神子,我也不能遇见你;而且可以在那天见到老大跟小绿。”
8 T& A, J1 s2 [  什么都好,只要不离开他,再难的条件他夏无尘也会做到;更何况只是这样的小事,他点头应允。
) i  R: |4 \8 E2 ?- N& l  耿回雪开心的娇笑着。 , V5 U6 k. \9 _8 S& {
  夏无尘轻抚他娇甜的红唇,他的红唇跟着颤抖;他再次低下头亲吻、狂啮他的娇唇,真正感受到耿回雪的存在。
& n/ o6 ^, ^/ J; @3 x9 W# O  * * *
1 [- c3 a) E$ W, s, ^- s9 h- m  杭州西湖湖畔,风景如画,夏无尘明则带他来杭州挑选要送给苗疆神子的贺礼,实则带耿回雪来西湖玩的。西湖的景色这么美,令耿回雪看得眼都花了,还像个孩子般大叫大笑。
. Y) p# ?9 O2 z" {1 Z0 `5 ^  夏无尘也不必再装成跛脚,所以他是健全的陪着耿回雪游览西湖;耿回雪被他一再的宠溺着,连他自己都觉得夏无尘实在宠他过了头。
( s$ O" o2 W8 u" N0 G' G3 U  夏无尘淡然一笑,“我爱你,宠你有什么不对?”
% Y' [" F6 w/ d7 f' ~& ^: l  这一句话说得这么自然,倒让耿回雪脸红了,喜悦的感觉更是充斥在内心。
7 o0 O" d* W& @7 `3 y  苗疆药师在医治好他们之后的第二天就走了,耿回雪低声对夏无尘道:“药师是我们苗疆地位次仅于神子的人,他是历年来集蛊毒师与药师资格于一身的人,也是神子最器重的人。他的个性很冷,我们去向神子拜寿时若见到了他,你千万不要乱说话;因为他若是要你死,你将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的。” 6 Z' Y  r, R. N0 {
  耿回雪虽说得可怕,但是由于夏无尘曾尝过苗疆药师的邪法,自然知道他所说的不假,便郑重的点了个头,“我会注意的。” $ x% \4 f3 T% Z% J' V; X6 |, a
  在西湖上,他们乘坐着画舫,欣赏四周美丽的景致。 3 j# C6 S6 J+ ^! y4 B
  夏无尘热烈的求爱,耿回雪自然是应允,两人在船上度过狂情烈爱的一夜后,他才带着耿回雪上岸去买礼物。
% T! Q6 J, V- S! i% ^  可是,耿回雪由于太久没与夏无尘亲热了,所以他走没多久就疲累无力。 2 t. q! H! ]2 Y4 G7 J2 d3 J1 G
  夏无尘连忙扶住他的腰,低笑道:“怎么了,要不要找床躺一下?” 2 [! C. M& U; j/ _0 D: o4 A
  耿回雪瞧他说话没个正经,就重重的打了他的肩一下。
" d: M3 U. g8 S2 z6 M  夏无尘反而哈哈大笑,不过他仍扶住耿回雪的腰,关心道:“靠着我,别太累了,今天若选不到满意的,还有明天呢!”
6 M7 l/ A$ C6 O; p  他这么温柔体贴,耿回雪忍不住又脸红了。
1 k$ g; T% }7 v/ x  ?& E  R& t  夏无尘舍不得他受一点点折磨,便带着他进入茶馆休息。他们坐在窗边一边闲聊,一边看着楼下来往的人群。
- I2 O& B5 m8 s/ l7 {; F* v" A3 ^# L  突然,耿回雪咦了一声。 ; B9 e$ h+ T) u& R/ D1 d! n; S1 O
  夏无尘问道:“怎么,你看到熟人了吗?”
$ Q( m1 A9 [# {1 R  耿回雪搔了搔头,“真奇怪,一定是我看错了,我看到官差将死在路边的人用草席给卷起,虽然没看到那人的脸,但是他垂下来的手上挂着绿色的细镯子,看起来很像我老大娘亲的遗物,老大一直挂在手上的,可是……”
% Q. V" J; ^7 h) m  “死在路边,那必定是遭遇奇惨、又没有朋友的他乡客。听你说过你结拜老大聪明绝顶,应该不会出这种事吧?” ' C' J/ X9 c- Y6 d
  “是啊、是啊,我老大这么聪明,只有他去骗别人、拐别人、捉弄别人,哪轮得到别人骗他。他可是我这世上最最最崇拜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在路边!他一定会比我跟小绿更早找到他命定的人,不可能那么惨的死在路边!我一定是看错了。”耿回雪想到老大的聪明,再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看错。 # ~, x4 W2 B- f" B& l3 k
  夏无尘轻声说:“别老是嘴里提着老大跟小绿好吗?纵然你们是结拜三兄弟,但是别的男人的名字从你嘴里亲密的吐出来,我可是会嫉妒的。” 4 j3 S- B) @5 \4 l9 `+ M  Y% H( t
  他说的话的确醋意颇重,让耿回雪不觉一楞。
& s4 W4 k4 x8 }" T$ ~, M  ?1 g: M. q  c  夏无尘坐近他,低声喃语:“今夜不让你睡觉了,好不好?阿雪,你若今夜不睡觉,我就不怪罪你老是老大、小绿的挂在嘴边说。”
0 u3 p  }9 X4 y5 w1 O0 i' G- G. x  耿回雪脸红了,啐道:“别不正经,这里有人在看呢!”
$ N' b' B0 Q1 A3 Q/ ~  他们坐的是静僻的包厢,窗子又设计得特别,别人想看也看不到;再加上耿回雪的脸红,让夏无尘更加情欲难耐。
, ]1 a2 Y5 A5 [2 I  H  他随即抱住耿回雪的腰,低笑,“你不说不要,就是同意了。”
3 W; d; z( F9 V0 d, ^8 n: A  耿回雪说不出不要,也说不出要,只是一径的脸红。
- T& n# L3 J0 e$ W- C' Q  d  夏无尘亲了亲他的嘴,“先吻一下解解饥,晚上绝不让你睡觉,要让你在我怀里喘不过气的娇声低叫。”耿回雪羞得伸手便要打他,夏无尘则顺势搂抱住他,低头就是一个火热的吻;吻得耿回雪双颊红通通的,沉醉在这无比浓烈的情爱之中。
0 v# A( V$ B! y0 [& i7 C9 \4 w; x   % ?! i& `/ `# @1 }" z1 O% \8 ^
  
2 ^, g1 i$ H7 d! w; s
8 A- V4 z$ c3 K$ s—本部完—
  r  ?; C4 ^' w0 _2 F) k8 O由于明天上早班,今天就先发到这,明天下午接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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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7 15:33:26 | 显示全部楼层
魅惑出嫁恶郎(苗疆奇情之三): w) a' F7 t1 j4 A# ~

$ e6 `+ j% F9 Z' y( | 这个身着喜服的女子忒是大胆哪!一开口就呆子骂个不停,说一句她就顶一句,还 - z9 u# P& W- P
将他的堂堂相貌说成「尖嘴猴腮」!简直气死人了~~非抓到她的把柄整治整治不可
' @4 I" G/ q6 i+ o: o7 z; E……
8 w0 ^8 S! G# w" n( n原来有钱人是这副德行!说话口气差得要命,话不投机就想打人,还让他这「代嫁 9 g& Q/ C& [4 u% f
新娘」在厅堂枯等一个时辰!看来这富家公子是不想娶,正好他也不想嫁,那就不再 6 S$ L) r8 z# f! p6 @6 @
见罗……不会吧?刚要跨出门槛就被叫住,还要做奴仆还完八百两的聘礼才能回苗疆
$ A. ?0 a" c6 s! L8 s
. B! Q2 r& ]9 n9 PH简单。凭他做生意的头脑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 b1 E9 J, V4 F: n$ p1 S/ E8 ]
; A4 p# K& u' ]' I8 \' r8 d/ P  r- U% V
怎么有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解枫情先是要他卑微地帮他洗脚,三不五时就把他叫去
' l0 @: j$ F/ D+ m3 W骂,如今却做新衣服给他,还说要娶他!?原来在中原两个男人是可以成亲的啊!看
, o* Q* T8 h) J" Z' }在他对他愈来愈好的份儿上,他可以稍微考虑一下…… & @7 K/ u4 K- ~. s# g5 ?
3 y  V  g3 b6 l9 R$ V

1 p/ G7 o* J3 V. z$ e第一章 8 Z0 c8 |2 \& P" d) j" S' B& \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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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原本就热,加上这么个大热天,还坐在闷得要命的花轿里,当然热汗是一滴一 9 J, [0 r/ [( a5 M+ B( S* u
滴的往下落,喜娘怕新娘子热坏了,还不停的问着轿子里的人,难得的关心备至。
$ I8 z$ q& f. A
8 M/ U, j. m6 {( h2 \6 Z只因为秋蓠要嫁的人是杭州的大户人家,可不能热坏了她,让她灰头土脸的嫁到那 , y; `( m% `/ W, M
里去,否则只怕那里的少爷看得不中意要兴师问罪,她可就难辞其咎。
1 c3 F' W, F, E. `5 H0 t3 b$ a4 \5 k9 A; W. i! n7 v
「热不热?新娘子,再一会儿就到了,你别急啊!」
& `& [7 I/ G/ g4 u
! |) B) A3 o8 ]花轿里传来的声音显得气定神闲:「还好,不会太热,要不然多叫个人帮我□□风
+ r" [' t+ V6 Z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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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从未听过秋蓠说话,一听那语气温和柔顺,她的心里也跟着一动,只觉得她的 - n' `7 B, z- _0 W( v& f4 B5 U: E
声音有说不出的贴心动人,让人听见便感到彷佛有一阵凉风自心里涌起,凉得浑身舒
. k6 c0 p& T- e畅;虽然嗓音略呈中性,不像大多数女人般又尖又细,但就是有着说不出的动人,像
& m: I* |6 i7 I) P2 I5 ]" S& D: t; b7 J: d- x, J
□髡b说话一样。
% }& p) ?. I5 ?7 T' H9 D. b
7 q+ w- v4 ?$ v+ y: `她突然对这个从未见过的新娘子有了好感,做出她从来不会去做的事,讨好地道:
) x/ c9 M# o. v, Z& s6 O「抬轿的轿夫也很累了,不如我帮你□□风吧。」 ; B- J7 Q" q, ]2 o8 W' {3 Q! r
  e# O0 G! I/ q- w, K; X
「多谢你了。」 0 Y( L2 |' G7 o( Q9 D" M- y

% P# k1 D8 {5 N( A秋蓠撩起轿侧的红帘,好让喜娘能将风□到她的脸上。 / \8 W& t6 h9 r/ R) E0 @

; R. a& ?5 F5 j2 z  |6 R. n喜娘原本抬起红帕的手顿了下,从她的角度看去,她看到了红巾下新娘子那白皙美
' ^1 c+ ?$ \% w) R" Q; w好的下巴,那白皙的光泽透着微晕,像上好的白玉映着浅光般,艳丽得近乎妖魅,似
  e* a& }, ?2 A, R) a( E) B能撩动人心,总觉得一颗心像要自胸口里跳出来一样。
2 [2 [$ u  ?# T2 ]  c! d# a! S& h4 H3 [5 `
喜娘暗自喘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涌现一个念头:怎么才看到她的下巴,就感觉心 ) \% k( d" f2 u+ P; p
跳得这么厉害?可见这位姑娘是如何的天香国色。 6 v3 m9 B3 f. F5 z7 o, E.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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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风吧,喜娘。」 ; J3 I5 ^$ @/ B4 P; t! Q1 r

- ^6 U1 n6 N( i+ m, t& A& s% b声音依然温和,喜娘急忙收了心,以红帕朝秋蓠□着。秋蓠坐在轿里,在喜娘看不
' i! F$ u+ c5 B0 r. L9 y6 ~见的嘴里,正粗鲁的咀嚼着一根草,嘴角噙着一抹无谓的笑容。 5 ?8 W& t* ]- e* z7 S+ k' i

. t/ n2 _' {" m% O. U7 b那无谓的笑容看来彷佛不在意四周的一切,但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只见新娘子喃 * e6 M7 G4 j3 P  n. r( Q1 t( u( ~
喃抱怨着,那态度与喜娘说话时的语气可谓是天差地别。
* F, t& U& i8 v& F6 N: e3 O: X; ^! }/ X9 `
「真远啊,怎么还没到呢?早嫁早跑早完事,拜过堂,就得赶快溜回苗疆,我可没
9 v  E0 u5 Q. |- C时间在中原这种鬼地方瞎混,况且装女人要说话温柔,又要娇滴滴的,虽然难不倒我,
, D( K( ~$ F9 {0 K, b但是实在是太无聊了,一点刺激性也没有,真是有违我的本性。」 . M9 o1 B' p9 ^: l6 j
# ]6 v+ l  U& u5 [# f$ C
 
% }3 z0 Y* n. K3 K6 A7 [' j喜娘牵着秋蓠娇滴滴的下轿,跨进了解家大门。解家的门厅高广,是大户人家的风 * m$ F" ]) o6 |
格,里面更是红烛高照,看起来的确是喜气洋洋,但是喜堂却奇异的没有几个仆人,
6 }% H/ x" n0 D# x, m; Y而且当仆人看到喜娘牵着新娘来到时,每个人更是愁眉苦脸,像吃了黄连苦瓜一样。
/ o7 [) x$ |  @; e# c1 }' t5 {" l
& H0 A* o( H3 W8 d& p5 o) |, D「时辰已到,怎么还不见新郎倌的身影?」
: P* f( U! l3 w$ s5 |! b' b1 d+ j5 {0 s" K/ V
解家在杭州可说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喜娘畏惧于解家的势力,就算觉得不对劲,也
- Q; x7 P! P" V: {只敢小声的询问。 ! ~& {) X) ~0 Q) I7 V
- ~2 \1 q, [/ z' C7 @9 P
「少爷有事,所以……所以还未换上喜衣。」 1 E- w8 @6 t% S2 {" u, o

: J# A% `5 B# k! W2 W' P8 ^一个看起来较精明,也是仆役里阶级较高的人,急着打混过去。 ; J& Y0 M' E) G0 S+ x
6 P9 l. r  _! t2 {
喜娘不敢得罪解家,也不敢多问,只能点着头陪笑道:「是吗?那我们等一会儿好
0 Y/ ^2 }: \, P) x& U; F) h- J了。」 $ j. g" H* e5 n% W( J# g

! V7 n2 i! F7 E等了一刻钟,还是不见解家少爷出来,喜娘小声的道:「这……这……误了时辰,
$ P5 E- ]7 j# y2 J恐怕不大好,可否请解少爷快些出来?」 ; N9 l* u+ T1 h1 T
' z$ x+ B/ C) V+ ?+ r
仆役一个个面面相觑,就连刚才回喜娘话的人,汗水也一颗颗的往下掉。 " k+ s6 B5 t- v  {4 N

2 n( n% z5 k& H- h7 S7 s$ p! R只见他用袖子擦了擦汗,又编了一个奇烂无比的藉口:「可能是喜衣不合身,正在 # h. r  ?& O" ^: A0 Q; ^
换穿,请新娘子再等一会儿吧!」 ( C8 B+ B+ i" L- u) k8 G) d

% l% F$ }( \8 S; f$ ]% X- a时间慢慢的过去,等到最后,大厅里的仆役走得只剩个小斯,可能是职位最低的, ' E7 I' e2 V- ?4 x& n1 i7 G& _! S3 B
硬被留了下来。他开合著嘴,冷汗满身。 1 u* c* Z: P! @+ M4 f

) a  F" ?# J+ b0 n! l喜娘眼看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她着急地道:「小兄弟,赶快请你们少爷出来,否则 ) Z) }) P$ ~  d! ]( k8 z2 V
天要暗了,新娘子赶路赶了这么久,她也很累了,可否……」 # b2 A& t* M$ {# F4 ]. e% `, _, v

! o* z# Y( ^; I$ _- x不待她说完,小斯小声畏怯地道:「少爷……少爷可能……还在里面,我去唤他。」
. t) c$ o& e; g1 N1 Y; i' C- U: k) o
: }+ s5 q2 q4 L
说是要去唤解少爷,但是他一进去就没再出来过,偌大的喜堂,竟然只剩喜娘跟今 & @2 L0 |6 B, r  W4 k! O
天的新嫁娘而已。喜娘脸色灰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解家都没人出来主持,
( F: g# y9 j( H那今日还成什么亲?
) Y, `, e  c* {+ [
1 A7 E8 V' s9 X/ i$ V1 k4 K& i喜娘眼看情况越来越不对,恐怕今日不但赚不到银两,可能还会有什么奇怪的祸事
: ^# C. X$ \1 K% g! H: K$ f临头,否则不会整个解家喜堂空荡荡的,她可不能惹上事情。 & J5 N  B6 G( G5 g3 O
. d- v* y0 r/ C3 D# Z
于是,她对着秋蓠轻声道,只不过话说得不太真心。「新娘子,我尿急,去方便一
3 T3 ?" W  P+ u' ^4 G会儿,马上就来,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 R9 w/ |3 k( n6 D: T+ A' g) H%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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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喜娘,那你就去吧。」 " y7 A. J2 @" T7 A6 h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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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马上就溜之大吉,只剩秋蓠一个人在喜堂里站立着。 ' W! }" l* d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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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Q) B# s9 E; [「胡言乱语,搞这种花招,我绝对不会成亲的,听见了没?」
& `* X" V4 S# v8 G一身华服的男人正厉眼盯视着在座所有的亲戚,一个都没放过。他似乎极有威严,
3 e% M, P( f" i$ z9 _- {4 }年纪比他大上好几十岁的亲戚在他的怒视下,没有半个人敢吭声。 / }& |; r; _- H

6 T0 a  \4 ?- N& L0 d1 m/ R2 l他的眸中充满无比的冷意,使得每个亲戚皆不安的低下头,深深后悔自己干什么□ ! R3 s" N# F! t  U
这种浑水。
: }5 {- G: ^- h; S
$ B5 e. g' Q+ v! [  }解枫情严谨的个性,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没经过他同意就这样乱搞,他当然 ' W1 J# O& a! P1 K8 {/ d& |8 S& ^4 T
是不会同意的。
* c. u7 z# k* u+ e8 S
# l4 G% q3 X& t; R) ~但是解枫情的姑母,也就是这次事件的计画者,虽被解枫情给吓着,但她可是完全
9 J/ ^# l. ?( L4 L, w为了解枫情着想,她不认为自己有错,更是急忙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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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m1 V& |& o4 c1 y) `8 t+ t' @; f$ u「你听姑母说,这个算命仙是全世间最准的算命师,别人是求也求不到他来算命的,
- f$ k0 [8 y) ?' @那日他看到你,就觉得你的气颇为古怪;我看他说你八岁丧母,十岁丧亲,十六岁发
' N7 n+ Z- {  p/ \7 ]# ]& A迹,说得条条有理,句句都对,所以他说的话,我当然得照做。」 ) J$ m& n4 ?5 \4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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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枫情听见那个无耻地收了千两的算命仙的话,早就嗤之以鼻。那些江湖术士还不
& d5 D. d  l$ Q& k( T& y是只会耍些花招骗钱而已,况且以他奇迹似的声名,他的生平稍微打听便知道,说对
; F4 i* X# C: e( h这些粗略的过往有什么了不起的! 3 J0 O. d; u. w0 S

/ C2 s& K+ g) @( f* [他怒道:「那个什么算命仙,根本就是骗财而已,他那些话我也听过,根本就是无 3 {- t# e/ f7 }2 J
稽之谈。姑母,我在京城谈生意谈得好好的,你将我唤了回来,说什么你病重,这样
0 t4 [" a* L2 k+ o+ s骗我到底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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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1 ?) x% w2 i0 C9 N6 j: D% S& j6 V& K姑母听他怒骂不已,泪涟涟的□心顿足喊道:「你要向我讨道理,好,我就跟你说 8 p: ^8 u% ?( l# X# n2 T& U
道理,你也老大不小了,人家大户人家中十八岁成亲的比比皆是,你已经二十八岁了,   H& |. D$ v3 x
成个亲有什么关系?你连个妾也不纳,你难道不怕人家说你是身体有病,所以才不□ + s/ ?0 s/ v1 A
掠□□陧H否则你财大势大权大,样样如意富贵,为什么就是不肯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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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F' A! S, R  L解枫情以「懒得多说废话」的语气,冷冰冰的道:「我不想成亲,是因为我看不上 9 u! s+ `# b6 b- c; t1 g! U- U0 L
那些庸俗的女人,再说女人个个都烦死人了,我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多得是女人想嫁
- [6 H7 L7 Y) p$ t" G8 Q1 }我,明则谈生意,暗则是相亲的把戏我已经看多了。」 8 U' x9 k1 {/ ]6 N

4 [; U# Z$ p) G* L1 I/ i: a顿了下,解枫情的语气转为鄙夷,只因为没有一个女人是他看得上眼的,「女人个 8 F8 X' U$ G% f) ]' l
个都是一个样,我看了就觉得烦。为了讨男人欢心,不是假哭就是甜笑,要不然就是 1 w8 N: s1 \5 Y3 A/ P
眨眨她们可笑至极的媚眼,会有这些表现还不是因为想要嫁给我。我现在想要发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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ギ渐□N,没时间去管女人,等我想娶的时候,随便一呼,便有成千上百个女人跪在
- J0 K& `; |- ?; |7 `' k地上要我挑,我根本就不需要成亲。」 4 d& b( t4 y8 e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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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听起来像大话,但他姑母却深知事实的确如此,但仍希望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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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情,可是算命的说你二十八岁必有一个难脱的劫难,除非成亲,否则恐怕要大 9 j" t0 M/ k+ A+ s+ \  |' v
难临头,所以姑母才会帮你买了个新娘子啊!」   o) B: g8 X+ ]; X& \0 e6 g+ M

4 @, S3 Q2 ^6 t) `「够了,姑母,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我不想再听这些胡说八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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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枫情一脸受够了的神情,他的脾气也不容得对方再说下去,他以赏乞子几个包子 ( G9 q- E% Y. @9 X1 }
的口气般鄙夷道:「那个女人不过是几文钱买进来的,大不了我让她在家里做个小婢,
+ g1 z' M% |( c; L8 d, `6 H( V  _这样她应该就会开心到痛哭流涕,感谢我的大恩大德,至少没让她卖身进妓院,干□ & k* G  `' G5 m/ P6 i; X/ g
漕ガㄓㄠo人的事。不过要我娶这种来路不明又低贱的女人,哼,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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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姑母说不过他,但是那个算命的又是天下第一神算,心急的她不禁冒出了一脸
1 b) Z- p% B, N1 c; R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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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枫情已经说完他要说的话,也当众宣布了他的决定,代表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绝 1 \  r" z# V6 Y! o4 p# D
不容再议。 ) U6 j: Q' S' \: \4 d8 x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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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他再度冷冷的道:「那个女人在哪里?我亲自去把这些话对她说,这样就 $ r6 M8 ]4 Z# c9 c' c
算给足她面子了。姑母,说句老实话,若这事不是你办的,只怕我早把那个女的赶出
; C7 y) K" @( n/ U3 V# o$ d1 ?去了,那个女的还得感谢我对她还算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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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也拿他没办法,他向来说一是一,让人没得反对。 & u4 t" H4 {) D6 Y0 a& H' g

1 M: G& ?/ H. L, A1 m8 L姑母知道他是绝不可能成亲的,只好叹气道:「她在大厅,还等着拜堂。」 * M6 o. \2 g5 X& ]- H$ s5 h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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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枫情不等她说完,便大步走向大厅。 ! G) j1 s" a$ W1 ]2 |- S6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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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红烛高烧,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吧,秋蓠再有耐性也等得不耐烦了,更何况他 " l( e5 h  a& L7 {2 E- m5 L3 W$ `
本来就不是个多有耐性的人,因为代嫁,所以他才这么忍耐。他喃喃道:「这是在干 + g$ [4 S2 W1 p3 t9 M* k. Z
什么,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 v9 z' Q9 o+ N他才刚说完这一句话,解枫情已经带了仆役跟一群亲戚来到厅堂。那一大群人的阵
3 h, y# m( ^0 B  K" |+ c仗,以及解枫情的一脸冰寒,只怕胆小的人看了会腿软,但是秋蓠被红巾盖住了脸,
8 Y3 V8 n/ }6 z; V看不到眼前的境况。 # v/ M0 M. L- e& Z: h- g)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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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枫情一进来,就给这个嫁入豪门的女人一个难堪的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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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听着,我们解家不需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嫁进来,看你是要钱,还是乾 ; i; S( y4 o3 U: S8 F& ?" k. O" ?
脆卖身来我们解家当婢女,虽然别人是求也求不到在我们解家领个职事,但我看你也
* J% K8 Z- A# i# t. g0 F% ]挺可怜的,被你爹亲卖来这里。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不清不白的身子,所以他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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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i0 E* X/ V) F' @□□N你卖来这里,但是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若想当解家的婢女,就不准淫乱下
5 [# n# K" T8 j! g7 r: U8 g! Q贱,否则我会将你赶出去。」 / h1 s/ u; h- s& E: ?3 l; ?+ }

/ P% w+ G# u+ g  P$ P解枫情不屑的看了眼她一身的大红衣装,「还有,我们解家这场亲事办得荒谬,你 ) x" U! A. I) T, s2 s1 z1 f
不是被娶进来的,你要是敢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是解家的少奶奶,我是不会承认的, ) |: [. x# v# Q9 D& Z
到时你只是自取其辱,听懂了吗?」 ) M3 |! n9 }# }; 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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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蓠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回,他静静的站立着,好像没听到解枫情的话似的。 6 [3 Q# ~5 K" L- }; w; B&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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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枫情更加鄙视的冷道:「我早知道女人没脑袋,怎么,连我说得这么浅白的话你
- W; ]7 z. F% g  G  n都听不懂?你是笨得要命的母猪投胎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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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蓠仍然没有说话,他依然是站着,而且姿势一点也没有变,空气好像都融进了他 " d% C/ \- C2 Y$ {
的身体,令人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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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H* p  ^3 z! }8 b7 C* R解枫情见他迟迟不回答,笑得十分蔑视,「你这个女人,别以为你不要脸的当成没
  p) B9 ^% J, t听见,就能当我的妻子,你这种货色,我是连看也不看的……」 ; i' W0 @1 \3 K"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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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声音慢慢的响起,虽然很慢,不过却有着震动空气的清亮,像流水滑过溪流时 , }- o7 c+ C$ T
的轻舞声,更像轻弹琴瑟时发出的悠扬低吟,那声音之美,让在场的人顿时震慑,就
# w% J1 q$ ~& u6 ~7 U. ~/ A" N连解枫情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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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6 N& A  F3 m5 A6 I但是谁也不晓得,解枫情之所以会被震住,到底是因为未曾听过这么美妙的声音,
% X5 t: s9 Y% L. N或者是从来没有人敢用那种语气对他说那种话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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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屁话说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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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场的人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可以完全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个个也都双眼
% F# `8 [3 j4 W9 T大瞠,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因为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不敬的话从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 ( _5 `) L! ]4 e; c
而且骂的人显然是他们视为完美主人的解枫情。 . r* u  o# p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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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枫情的声音沉了下去,满是不悦,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每个字皆是无法置信与 8 H& w9 h9 j& w8 }0 q7 B/ D& C
暴怒。「你说什么?」 8 a6 p% G! Z( K# `/ L# }

( L7 W' C: E& z2 C% ~% r1 J0 Q2 x0 X「你是聋子还是失聪?我说得这么清楚你还听不懂,你是呆子转世的笨蛋吗?别以 % {  Y: \; r# A3 g5 k
为你装作听不懂就可以显出自己很聪明。我是说你屁话说完了没?说完了,那就换我 ( F) |2 X$ s: w, v$ _
说;如果没说完,当然还是换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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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蓠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套用了解枫情刚才的话,而且说得比解枫情还流利,并且条
5 Z; E4 T" j2 B' i- [- A3 G1 ]" x: t理分明,显然他的脑筋绝不会比解枫情差。 3 l6 N, g* a; b&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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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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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枫情显然要破口怒吼,秋蓠却吼得比他还快还大声: + R0 H4 e) M! y* `

5 g6 t4 E' T9 H「喂,你吼什么吼?口水都喷到我了,脏死了。你懂不懂礼节啊?世间怎么会有你 4 t# A/ _, e  X
这种只会吼来吼去的白疑,你知不知道连猪都不会像你这么狂吼?你说猪很笨,我看 ! t: C' O7 {% C$ \, T
你也没聪明到哪里去,少在那里自鸣得意行不行?怪不得连猪也瞧不起你这种白疑。 4 G  J( |- k' I4 {: e) T+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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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枫情这一生从未被谁这么污辱过,他脸色转青,抓住了秋蓠的手。反正在他眼里, 5 v/ h1 L( x% k5 s. i$ u
秋蓠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婢,是死是活还要看他这个主人高不高兴,而她竟敢这样
+ o4 M; ^0 S) l' E8 [8 C( t; i朝他挑□,他当然是要好好的教训她,否则如何治得动底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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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x& f9 z9 p他的举动显然是要一巴掌打过去,让这个口尖舌利的小丫头知道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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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i+ \1 d2 e4 _哪知道秋蓠连动也没动,只是冷冷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动手不动口,请
! F* J0 ]3 |( \2 G0 q问你是君子还是小人?」 第二章 ( C( ~; q2 B4 r- j" P+ E- `+ q
就这两句“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动手不动口”,让解枫情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若不打,这女人如此的出言不逊,现在不管教,只怕以后管教不了;若打了,自己岂不是落了个小人的丑名?
5 J( w4 H2 f7 X% r$ w! c1 i他青筋暴凸,面容整个青黑,打小到大,从没有谁讲个几句话就能让他如此的愤怒,这个无知的女人是头一个,而且也是头一个敢惹他的人。
7 @5 \1 Y! w9 x( Q5 m他手已抬起,若不打,姿势也着实难看,但若打了,更显得自己气度不够宽宏。解枫情没有打,但他顺着手势将秋蓠的红巾扯下,不怒反笑地道:“我倒要看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长什么样子?” ' z, }; [; P' P
红巾落在地上,站在后头的仆役亲戚全发出了惊叹,因为眼前的姑娘虽然不像一般的女子带着柔弱的姿态,看起来有一些难以形容的男孩子气,但却妍姿艳质,她没像一般成亲的姑娘抹了粉,却更显得她的容华艳世根本不需要庸俗的脂粉涂抹。
/ O+ x, F& s: z解枫情也是一怔,显然没想到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子竟然是这样的国色天香,有带点男子般的俊俏,两种气质融合,有着说不出的魅惑撩人,他的心也跟后面的人一样颤了下。 * B+ c; R  x7 ~5 e. x! R# ?
“怎样?我就是长这个样子,没得罪你的眼睛吧?” . W& Z6 V1 a3 T3 z7 s
瞧她说话时依然是那般桀骜不驯的调调,解枫情再痴迷,也会因为这句话而烟消云散,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个多重视女人的人,他逞强地说出违心之论:“庸脂俗粉,长颈鸟喙,简直就是无盐丑女之貌。” ; C7 `- m8 b9 s3 Z( F1 }
一般自负为美女的人听到这种话,没跟他拼命才怪,他这个评语可说是侮辱女人之至,但是秋蓠并没有生气,他笑了,只不过这个笑容可没多善和。
' b* q7 P+ R# r( J! }“我长得不好看,不需要人家作评判,更不需要阁下这种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的青面獠牙之辈来作评判。更何况像我长得这么好看也挺烦的,走在街上老是有一大堆暗恋我的人想跟我交朋友、想要跟我说话,还有些看到我就痴呆的患了相思病,那些人真的是烦死了。”
# w$ N: T" s- z) {他话锋一转,语气更轻柔,但是恶毒的意味仍未稍减。
& \! B& C; s" x' Z% \“阁下想必轻松多了,应该没有这种痛苦至极的烦恼吧,毕竟像你这种长相的路边一堆呢,不过你也不用觉得难受,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既然你生下来时没掉进水沟里淹死,也没被从天而降的砖头砸死,更没被雷给劈死,料想你家的祖先必有积些阴德,使你命不该绝;不过人贱从他的谈吐就听得出来,阁下可真是天下一绝,我从来没听过有人说话这么贱的,真是钦佩之至。”
9 `* f: L" F: y秋蓠说到钦佩之至这四个字时,抑扬顿挫,音调更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悦耳动听,而且好像真的充满了敬佩之意似的,更加深了讽刺嘲人的意味。
! S# O5 e0 _9 F6 ]+ s解枫情相貌堂堂,长得更是英姿焕发,他又有钱有权有势,自小至大熏染的富贵之气,让他更是散发着不凡的气息,绝没有秋蓠说的那般难看低下,但秋蓠却说得这样难听,而且显然比他说的更加恶毒,以报他适才的嘲讽,自然也让解枫情的脸色由青转黑。
' w7 |  S& M( q“你。。。。。。”
: F; @% j( R, g- G6 R4 t$ ~& S& A8 m解枫情向前跨了一步,脸色凶恶可怖,只怕千军万马也会被他吓得往后倒退三尺。 + W8 e' V# L: T
但秋蓠照样连动也没动,他还捡起地上的红巾悠闲的煽风,嗤笑道:“你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想打人,就是想骂人,你除了打骂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2 p$ [6 t9 l0 U
他益加的谈笑自得,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势单力薄的站在解家成群奴婢的厅堂中。“看起来就是个超没创造力的男人,你这种男人叫作什么你知道吗?”
' S) v: ^& r, o/ B7 K' n秋蓠自问自答的嘲笑起来:“就叫作思想贫瘠。若不是你有几文钱,女人哪看得上你这种言语无味的人,别以为你有几文钱就神气起来了。哼,追女人你还差得远呢!”
* u8 v) T7 j& Y0 c/ d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秋蓠将自己的凤冠拿下,随手一抛丢在地上,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7 O5 {# @/ J. ~; L  L“既然你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你,大家正好一拍两散,我没贱到做你这种人的妻子。若要银子的话,我自己很回赚,也不必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拿银两出来。我走了,再会,不过我住在苗疆,相离太远,应该是不会再见。” , d2 |0 U4 M2 \& v. A6 Q3 C
他笑着加上最后一段,“不过就算我跟你再见了,我也会当成没看见,毕竟贱人是人看人闪,你也不必跟我打招呼了,因为我是绝不会理你的。”秋蓠说完就走,不改他的潇洒作风。 ' \& H+ h$ O& \8 t
众人皆错愕地看着他离去,但是解枫情可不是一个任由人再三污辱完后就让对方拍拍屁股走人的软弱男人,他厉喝道:“给我站住。” 2 D. R. Z4 h& {( `3 a9 Q
秋蓠完全不甩他,照样要走出门。 8 q6 }' U& c) f& c$ Z
解枫情冷道:“给我拿下她。” : F' @  T- B9 M$ Y: r% l
主人之令,没有人敢不从,仆役只好一拥而上。
$ g( P0 \; J* C3 L% g  z没有任何人护御的秋蓠毫不害怕的转回头,气势不亚于解枫情。“干什么?你不爽的话到苗疆来找我算帐,别仗着你是主人就想找我麻烦,这只会证明你不但是个贱人,还是个孬种。” 0 M9 D% @& O  Y- u7 u( N( y2 D( b& t
解枫情冷冷的走向前,“你要走可以,聘礼给我还来。既然你不想嫁,那也正合我意。但是杀头生意有人做,赔本生意无人干,我可不能白白的让你拿了大笔的聘礼,让人在背后讥笑我是笨瓜。”
% O8 y, h. H1 S- ]" l秋蓠一怔。他本在苗疆和二个结拜兄弟开了家苗疆万事通,专门帮人处理一些杂难之事,有天三位姑娘哭哭啼啼的找他们帮忙,说是她们的爹亲要将他们高价卖到中原去成亲,然她们心中早有所爱,身上又没银两可付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8 A+ c& o/ Q6 I( F8 |极为古道热肠的他,自然不收分文的指派两个结拜兄弟连同自己帮着三位姑娘代嫁,原本计划成亲之后,趁着新郎与宾客饮酒之时赶紧翻墙就逃走,回苗疆再相聚。
; Z+ B0 }8 D" C6 M他嫁来这里,刚好这位新郎官也不想娶妻,他自然就可以大方的走人,哪知道竟有聘礼的事。他从来不知道有这一件事,教他怎能不怔愣住。
. x3 P% G* e5 ^# q* x) u  s( i1 R9 d“怎么了?刚才的伶牙俐齿哪里去了?还是想当成没有这一回事?其实那聘礼也不多,合算起来不过是七、八百两银子。怎么了?这对平常人家来说的确是笔大钱,但是从你刚才说话左讽右骂的刁钻口气听来,这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一笔小钱而已吧!” ! }  S* p0 T+ A. \) n) n+ U
七、八百两当然是一笔大钱,他这些年来开苗疆万事通所赚的银子也没有这样的数目,现在他又出门在外,如何拿得出这一笔大数目来?就算要商借,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找谁借这一大笔钱去?
$ h2 s$ W4 ~& e" o6 ~7 N( P' z5 C秋蓠转身面向解枫情,实话实说:”你要跟我拿聘礼,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我也没有理由还给你这些聘礼,我并非你要娶之人,我只是受人之托来帮她代嫁而已,你真正要娶的人不是我。现在我已经说完实话,可以走了吧?”
$ V# p; T8 @$ A! l/ N  M% a$ S解枫情哪里肯信这种事,他冷笑道:“好个撇得一干二净的方法,要跟你拿钱的时候,你就忽然变成是帮人来代嫁的,说这一切不关你的事,这世间上岂有这么便宜的好事?由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我解家当成了什么?”
" c+ f! t6 J' _他示意仆役将秋蓠团团围住。“就算你说的是事实,那也就是说你欺骗我解家在前,诈骗我解家钱财在后,当众辱骂我为第三条罪状,条条都足够让你到官府去跟县老爷说个清楚。给我拿下,不许她走!” # h! e3 K- ~+ j: Q0 Z- T! K
秋蓠没想过情况会演变成这样,他站在原地,怒斥道:“我不会跑,你不必像捉贼一样的捉我。好,既然我揽下了这件事,我就会负这个责任,你要我退还聘礼,可以,但是我出门在外,没有钱财可以偿付。”
+ X2 l- J5 e- ?+ Y% R3 j. B“你的意思是要我让你回苗疆,你再带银两来偿付吗?但是苗疆离这里太远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只是嘴巴说说而已,脱困后即不再见面,让我血本无归?” 8 k  w+ v* }8 l7 [! D
解枫情虽说得没错,但是秋蓠在苗疆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没有人会对他有这种怀疑。 ' K& H# r0 z2 }+ M0 H# B! |
他一脸凝重地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一定会回来还你这笔银两的。” : ^7 t1 F- a8 B' j
解枫情嘲讽的放声大笑,“你欺骗我们解家来代嫁,有人格的人不会做这种事,你要我相信你的人格,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9 m7 x; E/ Q7 L" e
秋蓠铁青着脸任由他污辱,只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全身僵直地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6 G& N, S+ M% e* _解枫情占了上风,他踏向前几步,笑意中显然带有报复的快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七、八百两够买几十个既听话又美貌的奴婢、十多个千娇百媚的侍妾,或一个像你一样的新娘子。你的身材够这样一笔钱吗?只怕我把你卖进妓院,凭你的姿色还得赚个十年才有七、八百两,但也许你过了几年就会年老色衰,还没赚上几百两就没人点你了,那我岂不是赔钱吗?”受够了他口头上无礼的污辱,秋蓠目光如炬的喝道:“你要说什么直接说,没必要这么污辱人,我拿不出这笔银两没有错,但是我的人格不容你如此作贱。”
5 t2 y; F5 {, Y+ n' v( E$ Q2 O2 t秋蓠的目光射出激烈的火光,他身上的每一处好像都要喷出火一样,充满了笔墨难以形容的光芒,更别说在他的艳态相衬之下,是如何的动人心魄。 - T3 j4 Z$ ~/ ^
解枫情瞠视着秋蓠,眼里满是惊艳跟怒气,“如你所说,我是个贱人,那不如让你来当我这个贱人的贱婢吧,看服侍我这个贱人的贱婢的你能贱到什么地步;让我好好的改造你一番,看看到时你是否还能这么伶牙俐齿,说话还能这么的惹人厌吗?”
* {4 y" J. F! W, f7 P秋蓠全身僵直,只因为解枫情不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大手更是毫不留情的扣住他的脸,用的力气足以捏碎他的下颔,令秋蓠痛得皱眉。
% Y2 O5 Y3 i! n2 p“你给我听清楚,虽然你是在我房内服侍的婢女,照理说,你就是我的侍妾,不过像你这样庸俗的媚色我是看不上眼的,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对你绝无意思。还有,你别仗着你有些姿色,就去勾搭下面的仆役,要不然我定以家法处置,绝不宽容,听清楚了吗?” ; Z4 ~" [! V( i+ O5 o
要他去做他的侍婢,他死也不会干的。秋蓠叫道:“给我放手,听见了没?做你的侍婢,我呸!你是什么人,我会做你的侍婢?再说我是个男……” 6 b/ {1 }: [# Q  X
没有让秋蓠说完,解枫情扯住他的手命令道:“去将卖身契准备好,我要她今天就压印,绝不这么便宜的放她走。”
* h8 K1 |: L9 @0 z8 V秋蓠一巴掌挥过去。   Y0 ]  K% Q1 x
解枫情绝不是一个打不还手的男人,就连对方是女人他也是一视同仁,他同样也是一巴掌的挥过去,既挡住秋蓠的手,又毫不留情的划过秋蓠的脸。他的脸随即被划出一道红痕来。 7 t5 H! R& d' r* v3 f: t, b
秋蓠不甘示弱的以脚踢上,正中解枫情的下身,他使的力道绝对会让一个正常的男性痛不欲生,就连解枫情也不例外,但是解枫情拐住了他的脚,让他使不上力,结果反而是让自己站不稳。
9 ?/ V  l/ w( Z* c5 P而解枫情就这么用力一推,让秋蓠跌倒在地上。 ; u2 z0 m) Q7 O& d' I- M: z6 q/ D$ u
奴仆从来没看过解家出现这样恐怖的事情,拿来卖身契时,连手都是颤抖的。
: c6 l* }+ s: r6 D) c解枫情将卖身契扯了过来,秋蓠挣扎着爬起,却死也不肯按手印。
' ^% c' F& c0 Q# m* l' j5 y3 p; v解枫情开口威胁:“你说你是代嫁,想必你与本来要嫁的姑娘是很好的朋友吧!你今日不签卖身契,我就告上官府,凭我的财势闹到苗疆去,到时我看你怎么用你这张利嘴全身而退,又要怎么摆平?”
1 a0 `. w6 r9 C: M没想到他这么卑鄙,秋蓠气得眼红。那姑娘已与他的情人私奔去了,这官司一闹下来,每个人都会有事,他做生意是要帮人解决疑难,绝不能造成他人的困扰,再说他是住在苗疆神子家中,他对苗疆神子的尊敬之心溢于言表,死也不能造成神子的麻烦。 9 H" f6 E6 a7 ?" k# J7 x
“我签。”
/ q/ m) f* E+ P. n1 D7 M- h+ V解枫情一听到他要签,眼里更露出得胜的光芒。
1 j  N2 V5 s) ~, Z, }; o0 s秋蓠不理会他志得意满的模样,冷声道:“我可以签,但是要我签一辈子不可能。”
& H3 i6 ^3 B( I; F( Q“你还敢与我讨价还价?你又拿不出钱来,不签一辈子,如何还我钱?”
/ S; l( V! @9 `1 F$ E9 d7 e; R秋蓠道:“我自知我头脑不错,可以自己赚钱,若是让我做生意赚取银两,只要等我存够了七、八百两给你后,我就可以走了吧?” . x! y5 x0 U3 y  p- o; z' m
解枫情认为秋蓠的话根本就是可笑之至,一个姑娘家如何赚到七、八百两?他无谓的点头道:“没错,只要你给我八百两,我就让你走,否则你一辈子都是我解枫情的女婢。”
, F6 S" ?+ c) L# T6 ]! P; `9 l“我除了服侍你之外,还要做是么事?你若从早把我折磨到晚,我如何有时间去做生意?”
5 W5 {& n1 E( y# |5 s解枫情看她如此柔弱,会这么问根本是在求饶,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奴婢生活太过劳累。他施惠的笑道:“看你这么柔弱,大概也做不了多少事,我只要你随传随到。若我外出办事,所有的时间都是你自己的,旁人也不能叫你做事,只有我才有资格管你。”
$ b& b' C$ r. K' f+ L: y秋蓠看见他施惠的嘴脸就觉得讨厌,但他暂且忽视它,况且听他的条件,他也觉得合理,就将卖身契拿起,不信任的交给解枫情,“我要你在卖身契上注明,否则你若只是口头说说,我不就上了大当?据说你们中原人都不太老实。” ' x  ~4 _/ U& o% |& }  W9 n
解枫情要人注明后,秋蓠才签下卖身契。
% c+ b+ D, T. q$ O/ o( [解枫情马上吩咐总管:“带这个奴婢去家里熟识熟识,以免日后我叫她跑腿,她不知道地方在哪里。” # @# ^3 h& s, n  S
秋蓠对奴婢这两个字似乎是很反感,他怒瞪了解枫情一眼,才被总管拖走。 % c/ h  ]+ H9 \
当解枫情转过头来看着他的姑母时,她立即被他那暴怒狠戾的一面吓的有些结巴。
% e) _2 D4 ]: V+ U* T: B“早知……那个算命师说的不准,那就……” 1 m, g* h1 k7 O5 Q2 Y
“回去吧,姑母,看来今天是不必喝喜酒了。”他的声音虽然低柔,却充满令人无法说不的压力。 ( h; H6 L) K% t* ]
一群亲戚唯唯诺诺的说是,像见鬼一样的作鸟兽散。
% l8 K8 k; q6 R$ M7 B! v# m0 h夜晚很快的来到,婢女怯懦的点着油灯。
" ~4 x( s% s! K4 G# }( Q& ~" D解枫情迫不及待的进房来看他的战利品,劈头就问:“那个利嘴的女人呢?”
) l# L5 e8 X; S$ j7 p: Y) }婢女害怕的回答,毕竟大厅上的事闹得太可怕。“总管带她去……去换一衣服了。” " B: G: X8 [& g, O2 D' ?. O, _" W/ @
解枫情斥退了婢女,没多久就见到秋蓠进来。秋蓠已经换下喜服,穿了一件小厮的服装,解枫情看不顺眼的斥道:“女孩子穿男人的衣服成何体统?” 5 ~) f$ f( P1 Q: v, J
秋蓠懒得理他,更懒得跟这个他讨厌的家伙解释他不是女的而是男的,他只是像奴仆见到主人一样的将头低垂着,显然已经被总管教过一些基本礼仪,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可比王爷还高傲。
, W. q/ t$ Z' G" q& g! @“我现在已经是你卑微的奴仆了,请问主子现在想要干什么?想要吃饭,我去端饭;想要浴身,我去拿木桶;你若想要拉屎,我扶着你到茅坑去。”
* m3 h/ h3 c+ ^# h) D9 c他的最后一句话当然是挑衅。解枫情没有想到她现在已身为奴婢,竟还敢这么大胆,他怒道:“你刚才说什么?”
. u1 q0 V0 z/ `; l) p& w4 K秋蓠更挑衅的回道:“怎么?主子,难道我说的话太文言了,你听不懂吗?请恕我高估了你的智慧,那我再降低我的水准吧!我是说你肚子饿了吗?还是想洗澡?或是想要去撒泡尿、拉一坨屎呢?”
. J9 s' O  r+ x- a; C/ B7 h解枫情怒极,但当他看到秋蓠一脸低着头的假装服从样时,他的坏心情忽然得到了抒发,他的声音温和了下来,也讽刺地道:“怎么样?当人奴婢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特别,毕竟我没当过他人的奴婢,想必这滋味很新奇吧?你今日第一次当人奴婢,太开心了吗?所以才会口不择言了起来,如果是这样,我会大人有大量的宽容你。”
7 v1 m* Z0 @8 b( D/ s- t. @, }$ B秋蓠脸色一变,显然是难忍怒气。   y/ x: S- V. ^) c  g3 ^- T) x
而解枫情认为她越生气,就代表自己得胜,他脸上的笑容就越得意。他命令道:“去帮我打洗脚水来,水温要不冷不烫,我要你脱我的鞋、洗我的脚?”
, v  |7 Q% F( Y“不知你上完茅坑时,要不要我帮你擦屁股?大少爷。” & P# O2 z& M4 B% K, s* a
这是秋蓠的讽刺,但是却令解枫情一挑眉,冷笑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我还在想要叫你做哪些低贱到没人要做的工作呢?你竟然自己提了一个,不过现在废话少说,去给我端水来。”
3 p5 P& B5 z( _3 u  ^2 Z8 g, E7 k秋蓠怒视着解枫情,解枫情也同样回视着他,两个人对看的目光充满了电流跟火光,好像随时会引爆一样。
# K! L  U  B8 D8 h解枫情毫不留情的喝道:“还不快去,主子的命令没听到吗?”
4 E1 O2 E# i% k秋蓠不甘愿的离去,只是从他站得直直的背影看来,他绝不会这样任人践踏。 + L8 P4 Q) i, ?4 [' b, v  k: {9 j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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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7 15:34: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 M* U9 H; R& U6 F3 H
秋蓠端来了水,没好气的将水盆放下。 9 r0 D. B4 r& A4 J7 |' P+ Q9 d
解枫情早已等的不耐烦,他疾颜厉色的问道:“怎么这么慢?” . S5 n, ~* D/ M1 F. M- |4 n
秋蓠一脸挖苦的道:“你家这么大,水井在后院,走得我快没气了才到后花园;后花园过去还有一个赏花亭,赏花亭走过,还有一条长廊;最后才到达厨房,厨房还离后院十万八千里,我又不是孙悟空,翻个身就能越过十万八千里?”
$ q* N2 k; s$ k% i* o$ R. D: W( p“你的借口真不少,下次再对我这么无礼,你就给我等着瞧!” ! C2 O! b) }6 u5 w7 z
“喂,你废话说完了吗?是你自己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慢,我才告诉你的,现在你又凶我,说我讲的是藉口,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高兴?”
( o: n2 P" ]2 i! K4 P. x& A5 y5 h* a* L解风情冷冷的将脚抬高,“没要你干什么。帮我把鞋袜脱了,我要洗脚。”
6 b4 f9 y2 H. a叫他帮他洗脚?!叫他一个苗疆万事通的老大替人洗脚?秋蓠怒瞪了他一眼,“你没手,自己不会洗吗?”
/ c$ {; a+ E! `7 ?6 z“我花了七、八百两,不是要自讨苦吃,专门找个只会对主子无法无天的奴婢。你是个奴婢,就要懂得看主人脸色,什么叫卑躬屈膝你不知道吗?” 9 p: v# N+ D- E, Y
秋蓠立即顶回去:“很抱歉,我就是做不到,我不是狗,不是你一句话我就的要随之起舞。”
( h( Z0 c. C. P  o“那我就去告官?”
  O. t, l8 k  @秋蓠怎敢让他去告官,他强忍心中怒气,低下身去,真的帮解枫情脱鞋脱袜。而解枫情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床上,让秋蓠将他的脚放进温水里,不甘愿的洗着他的脚。 - g9 ]& m" R+ n& W0 G( `" ~
解枫情挑毛病地道:“动作轻一些,太用力了。” . l) g* N: _9 @, d
“你烦不烦?我已经很轻了!” - C! x1 D/ V$ j" C4 D0 o
“主子说话还敢回,下次缝了你的嘴。” , O! e: |3 v+ x6 e5 X' P
秋蓠合住嘴巴,干脆不再说话。 , p7 m7 r1 ^9 p* |
解枫情看他不再挑衅,才不再挑他毛病,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 D& e0 m0 C( v) I6 @  H  N
秋蓠不说话,表情显得轻蔑之至。
/ n* C* F6 M( A4 @解枫情看到他的表情,心里一把又旺又热的火又被激起,整个控制不住的直往头上猛冲,他怒道:“问你名字,你不会答吗?” 3 w& r+ n' U2 x4 S/ X1 c
“你刚才叫我不要说话,我就不说话。怎么,我不说话又不对了吗?还有,你常常生气,气死了是无人来替的,你可别气死啊!”
) U- I, D+ B4 p" v他的态度跋扈嚣张至极,说的话更满含诅咒,为解枫情洗脚已经让他心里头的怒火直往上冲。解枫情的脸色不好看,那更好,因为他的脸色比解枫情还难看。 5 J5 T9 c! x+ j+ B" J' P3 g, {/ M; \
解枫情一巴掌就要挥下,秋蓠眼明手快,拿起水盆往他的身上砸去。
0 b9 F, q# t$ p  K% p“洗死你这个王八蛋,讲不过人就动手动脚。妈的!同样人生父母养,我没必要受你这种鸟气。” 7 X& y, C0 ~, B+ u2 w
水溅得解枫情一身湿,从未遇过这样的事,解枫情怒吼的天都快塌下来了。 2 r; D! J1 x( {, \; E+ T
“你这个贱婢。。。。。”
9 k+ T/ x) v  H3 B/ Y9 O秋蓠看他从头湿到脚的锉样,不仅头发湿成一束束,衣服更是惨不忍睹,更别说他那脸沾满了自己洗脚水的模样;他就算长得再好看,现在看起来也只有八个字可以形容——狼狈不堪,锉得要死!哪里还有他向来的威风跟派头。
+ f7 r  V8 v7 c% t忽然间,秋蓠恢复了他在苗疆时的幽默感,不像刚才一样的剑拔弩张,他笑了起来,而且还挺愉快的,显然是乐在其中。 5 F7 S+ j) w9 ^+ D& |0 W- [
“大少爷,你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满好看的嘛,至少没那么讨人厌了。” * J2 Z5 R; j4 f
解枫情应该要对这个不识高低的贱婢重罚一顿,起码也要将她关进柴房几天,但是此时的解枫情却全身一颤;他是全身被淋湿了,应该会有些冷,但是一股非比寻常的热流却从脚底窜上头顶,让他像着了魔一样的盯视着秋蓠嘴边因笑起来更加可爱醉人的小酒窝。 + P" k/ M6 E8 H' d( D4 u% u
解枫情动也不动,眼睛发直的看着自己,就算是平常人也会觉得奇怪,更别说是聪明才智高人一等的秋蓠。他奇怪地问:“喂,才泼个水,你就中邪了,不会吧?”
, ?2 H$ j( B6 x8 W7 H! y解枫情急忙移开视线。没错,一定是中邪,绝对是撞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这个尖酸刻薄的小妮子,那嘴边的酒窝让人好想轻轻的舔咬一口,他怎么可能会把这种没对任何女人有过的遐想,浪费在这种既气人又无礼的贱女人身上?
; m7 O  q' W6 ^/ l气秋蓠,更气自己,他指着门怒道:“出去,听见了没?” - O7 q: n* }% l7 L& G1 A: L
秋蓠掏掏耳朵,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听到了、听到了,我不是聋子,你不必说的这么大声,喊破的喉咙是你自己找罪受,我出去了,你一个人慢慢的生闷气啊,我不奉陪了。”
9 L  l, a) b1 T* \0 K; @' j8 I) p他最后很是愉快的嘲讽让解枫情气的身体猛颤,他又狂吼了起来,三句话不离贱婢或贱人。
! R* G5 f5 ]5 v3 s5 x5 i秋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抱怨道:“真受不了你这种超没创造力的男人,再怎么骂只有这几个词,下次你拜我当老师好了,我只收你一百两,让你从头骂人骂到爽,好不好?” 8 l  R$ G2 r/ M" I0 v1 F# U5 z
他的风凉话让解枫情更是气得满脸涨红,只差没下床来对他动粗,而秋蓠早已关上了门,让他自己生闷气。依秋蓠的想法,这个王八蛋是气死最好。
. D+ ~) B8 w* e4 V0 b# `# o- ]6 v第二日早上,那王八蛋当然是没气死,而且还以死鱼目憎恨地死盯着秋蓠看。秋蓠也不在乎解枫情盯着他看,反正这个王八蛋没用那双眼睛瞪他的话,他大概一整天都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 D4 l+ V% Q* T5 ?“少爷,我送水来了,请你起床洗脸。”
! o0 o+ [& [0 e3 J他说的话是很恭敬,但是显现出来的态度却是爱理不理。 ) g% e% O& v0 W  _- [
解枫情坐起身来,像是气到心底似的,连话也不太想对他说。“梳头”
+ w" i: M  y( L% o+ P6 u秋蓠拿起梳子帮他梳头,反正他做的是这个人的贴身奴仆,他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只要等他赚到八百两,就可以跟这个混蛋说再见了。
; @# b* {- O) T" {“换衣。” & A1 Q* M7 \; F0 Q
秋蓠拿起外衣帮他穿上,再为他一个个的扣上扣子,他的动作灵活,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叫人不敢恭维。而解枫情脸上的表情比秋蓠还难看,两个人好像在比谁的表情难看一样。
) D' T2 l  U5 a4 n“吃饭。” ; Q8 @3 J, o  b! l2 K
“是,少爷。” 5 L, |1 U% ^% x2 }
秋蓠着实聪明,解家这么大,通常刚进来的奴婢还会搞不清楚路,他昨日才刚被总管带路带了一次,马上就记得路,还能带路到饭厅,更可见他的绝顶聪明。
2 g" @$ n* C6 V; P饭厅内早已准备好了早饭,正等着主人的来到。 / ]9 Z% U& _! t! V
解枫情坐了下来,一脸冰冷的拿着碗给秋蓠,“装饭。” 4 b% }% A$ g: m5 r0 g# X' `1 P' t
秋蓠装好饭,放在他面前。
% J& q# @. u" m& b' ^- A) I解枫情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开始吃饭,直到吃完早膳,他俩完全没有说话。
+ b) {4 k! h: n+ I% T, K* \8 B: B* i解枫情盯着菜看,秋蓠盯着汤看,两人谁也没看谁。虽然没有发出任何不满的叫骂声,却不代表气氛是平和的,这股怪异的恐怖沉默几乎要让人难以喘气。
% y6 H! ?2 R, I# `而在一旁的奴仆每个人都心惊胆战得观看这一幕,眼前的两人虽没有像昨天一样互相对骂,表现得还挺像主仆的,但是两人间无形的对峙却令人冷汗直流,谁也不知道这日子再继续下去,这解家的气氛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 f6 j* y- Y6 |6 b2 ^" b0 j
3 L9 `) Z$ H: q1 O
秋蓠是个聪明的孩子,聪明灵巧又懂得讨人开心,再也没有人像他这么贴心的了,这是老一辈仆人们的评语。 3 B& j: \! {" Z
少壮一辈的,看着如花似玉的秋蓠一魂没被勾走的很少。秋蓠长得很美,却不是像娃娃一样的美,那看久了会令人觉得是个死物;他的一动、一笑都充满了无可言喻的生动之美,感觉像是非常灿烂的活着,犹如太阳一样充满了热力,这种热力十分讨人喜欢。 ) n/ e) N% b2 ~, q+ u% x6 l" y3 o
大家都知道秋蓠是嫁进来的,理应是个小姑娘,却老爱穿着男人的服装走来走去。一般的姑娘若这样嫩,绝对会让人鄙视,觉得她没个规矩,但是秋蓠却不会。
1 G5 `8 f5 S4 [, q- v7 F" Y; @虽然他常常突着说:“我是男的啊,穿这样是应当的。”然而从没有人会去听他说什么,因为他说这些话时是笑着说的,那笑意暖暖的,让人从头舒服到脚。他现在可是解家最有人缘的人,每个人都喜欢他,除了当家的解枫情。
* ]0 {0 ]! k% ]/ @" `, i/ S解枫情老爱拿斜眼看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屑,好像对他从头到脚都不满意,而秋蓠就会像进入攻击线内的猫一样的拱起背,表现出“你对我不善,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意味,这使得两人的关系日坏。 " U! _) E9 Z  C) R$ ]% O2 \
但是解枫情又早晚一定要叫他服侍,秋蓠若是不在,他还会暴怒不已。可真的把他叫来了,两人又没做什么,只是恐怖的对看着,像两只猛兽随时都会咬住对方的脖子,非把对方置于死地不可。
( L- Z. J6 d1 G而且还不只是咬死这么简单,他们还像是要把对方给咬个肢离破碎才会称心如意,所以说他们的关系只能说让人害怕
3 O7 B) e0 i; Y; _0 Z, n/ N主子不像主子,仆役不像仆役,谁也不知道他们后来会怎么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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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蓠摇着头,大大的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半夜起来,对谁来说都是最痛苦的,更何况他白天还要一天到晚伺候那个死鱼眼。
3 l% F" ~5 z: F3 J" a' Y2 h/ S但他仍是坚定的推开被子,毕竟早日回苗疆是他此时最大的心愿,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走出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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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g5 Z( R" D# n" t. `+ {夜晚的风很凉,没有白日的酷热,也许是因为午后下了一场雷雨才这么凉爽。解枫情还没有入睡,因为他现在虽然不再跟那个贱婢一般见识,那贱婢也不再动不动就对他嘲讽一番,但是他们之间的火爆气氛却比之前还要激烈。 2 s/ n6 i, {- [' `+ P0 e
而他的心情也比之前与那贱婢对骂时更加的起伏不定,要是一时半刻没看到她,他还会像四肢少了个胳臂似的颇不对劲,非得她在身边服侍不可。
* |$ f5 Y" O3 q! X. q/ h: B/ b见到她,觉得生气;没见她,又会更生气,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是为什么。
$ m: G5 f" w6 {2 t今晚他睡不着,正看向窗外,他并没有点灯,所以从外面看进来,只会见到他的房间是暗的,但是从房里看出去,月光将外头的景物照得清清楚楚的。
* X5 \. F! x3 \6 p! B从远方走来一个人,月光迷迷蒙蒙地,像团轻雾般笼罩着来人明艳白皙的侧脸,夜风轻扬起那人的衣衫,使得对方看来宛若仙人下凡,解枫情的心像要跳出来一样的瞪视着那个正在走路的人儿。
4 k: C4 b; M$ I1 g$ c7 w那个人长得虽然像天仙下凡,但是解枫情认得他,所以知道他不是天仙,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他解家的奴婢。
0 S0 q* N9 h/ h. H“秋蓠。。。。。”
+ y8 B0 Q# w1 U他全身发抖的站起来,一把火往上冲,烧得他面泛红光。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三更半夜着男装出去,除了私会情人、干些淫荡下贱的事之外,还能做什么?
; Q7 O" x7 O+ U4 P. ?( H- K6 Z若问他在气些什么,解枫情当然会说秋蓠是他解家的奴婢,但若是其他奴仆,解枫情只会视而不见,现在他却气到发抖,脑中还一片混乱。
0 B7 v4 c8 T- ?5 M1 ~& Y! \( x他站了起来,跟在秋蓠身后。他要揪出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情人,他要。。。他要。。。他要做什么,他已完全乱了。总之,他不许秋蓠爱上别人就是了。
4 f6 Q$ g$ a8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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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M) @# R* _. m( Q1 ?秋蓠很轻松的哼着歌,虽然刚才要起床很难,但是晚上的风吹来,让他的心情变得很好,他觉得今晚的风让他感觉像是回了家一般的舒服。 + @6 k7 h; E" R, a
解枫情偷偷的跟在他身后,露出像是丈夫正准备捉自己娘子的奸情一般的恐怖表情。 3 d) y# Y0 W  I( H! S$ c) H" |# j
他瞧见秋蓠进了一间破旧的小屋,不禁握紧双拳,像要疯了似的忍着怒意。就在这间小屋,秋蓠跟他的情人相会,而且恐怕不知已经持续多久的时间了。他靠近门板想知道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 r) |5 @9 M7 c. E“哎呀,别乱动,好好,我知道你很高兴我来了,我也很高兴啦,别这样。。。。”
2 G: h" F1 g) T3 c# ?秋蓠此时说话的语气带着他从未听过的媚意,不知道是不是在调情,因为秋蓠是笑着说的,说得好柔好媚。解枫情听到这么无耻的声音,已经气得快要吐出血来,这辈子他还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 b8 ]2 X3 H0 k" k- p% q& M% n3 U
“哇,别拉我衣服,等会儿衣服皱了就不好了,也别舔我啦,我会怕痒。”
& i# i0 J: R8 |  z# T. v这拉衣、舔吻说得如此明白,解枫情再也听不下去这淫声荡语,用力地踢开门大吼:“你们这对狗男。。。” - R# k+ u2 [! [" H5 p, D1 e
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屋里没有秋蓠偷情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床铺,只有一堆堆的草,还有好几头牛;其中一头牛正咬住秋蓠的衣角,另外一头牛则在舔他的手臂,根本就没有人在偷情,或做些不堪的动作。
! S$ i7 U) |3 W0 y3 s) c9 ~解枫情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给怔住了,而秋蓠也被解枫情给吓倒。这个死鱼眼跑来这里做什么? # q, J9 K; m/ v" A
“这是在干什么?”
- [. K) t9 u: w' x* N解枫情难以理解的问着。他比着牛,问出来的话虽然很白痴,但却是他心里最大的疑问。只是他的表情呆滞,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奇事。 ( @$ k# \: |6 \% i6 g
“我还没问你来这儿干什么,你就先问我了?幸好我没把你当贼一样,拿起棍子就打,否则你早就倒在这里要死不活了。” / ~0 {4 W% P! d7 i1 [9 P
“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 A* `! B6 u2 c# u
他一再用命令的口气问,秋蓠没好气的道:
, W( C: @; L3 @5 X“你没眼睛啊,没看到我在帮人家照顾牛吗?拜托你赶快出去好不好?以免让人以为你是个贼。”
0 K, R( w, C9 w+ z2 H9 u“你在帮人顾牛?” 3 G$ v/ K9 [+ _" o) D
秋蓠对他的问题很受不了,“对啊,你不是说我除了服侍你之外的其余时间可以做自己的生意吗?我最近刚接了一笔生意,他说只要顾牛顾个十天,我就可以拿到一两银子。”
+ r* z* L4 N. Y9 Z% }# u6 @$ ]“原来你在顾牛,原来你在跟牛说话,也就是说你半夜不睡觉不是跟人幽会,而是来这里照顾牛。。。。。”解枫情一边说着,一边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起来,而且还越笑越开心,笑得快要流出眼泪来。 7 t: y, `3 Y- \7 D& h9 r6 n' Z
秋蓠看他笑得很怪,不禁皱眉。“喂,你笑得很古怪耶,你要不要去看大夫啊?怒气冲冲的冲进来,现在又笑得莫名其妙。”
' l$ l5 G. W( q“没事,我只是松了一口气,我。。。。。。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才刚从苗疆来到杭州,怎么可能会有。。。。。。哈哈。。。。。。我想太多了。” 6 @! T3 Q: r3 ?9 [
“喂,你要笑得这么奇怪可以,但是不要在我面前笑好吗?你看我都起鸡皮疙瘩了,麻烦你快出去好不好?” - U& r& G/ @( q* l7 ~" F
忽然,解枫情想到她一个弱女子三更半夜的为人顾牛,万一遇上什么坏人,岂不是得不偿失,解枫情的表情瞬间转变成凌厉,二话不说地拉着秋蓠要离开。   c  v. e9 P) v+ s0 H
秋蓠怒道:“喂,你干什么?我又没犯着你!” 2 z3 R5 Z& y+ ^# Y- p
“不准你做这种工作!”他一出口就是严厉的命令。 ! u8 ]% J, A% r% @2 g7 b+ m! H
秋蓠才懒得理他,“大少爷,我欠你八百两耶,我不找事做,不就得一辈子老死在你那里?” . ?0 }6 K2 T" J0 _. X5 u% s2 P
“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在我解家有得吃有得喝,而且照顾你周全。”
1 u& V6 H) t/ W7 |8 l; g) I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秋蓠听了不禁变了脸色,他拨开他的手,冷声道:“我不需要人家来照顾,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不管你多有钱有势,我看不中意的地方,就连皇宫我也绝不会屈就的。” ' m; O; E) N3 K
解枫情仍拖着他走,狠狠地命令:“总之,我就是不准你做这种工作,给我回家睡觉去!” & T9 m! X6 y/ T2 e* {3 D. ^% N- ^
“喂,你明明说过我可以有自己的时间的。”   Z* q+ y- P) z( @. ?0 N
秋蓠不满的激烈反抗,解枫情只好捂住他的嘴。
( e9 ?( G" ~, c“你晚上没睡饱,早上怎么来服侍我?你要一两,我给你十倍、一百倍,总之晚上这么危险,你绝不能给我踏出解家一步。”解枫情的力量比秋蓠大,拖着秋蓠离开了牛棚,把他带回解家,还带到他的房间,推他躺在床上,严厉地道:“我要在这里看你睡,你给我睡,听见了没?” , e& B2 w1 M, M9 r* j/ \
“喂,你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你这个人真的很混蛋!” ' J6 ^! }7 a( \
秋蓠气得怒声叫骂,解枫情就任由他骂,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椅上,显然是要盯着他睡觉。 * ~. p$ a& k1 S1 S  g
对于今晚得怒叫声,解家仆役已见怪不怪,纷纷倒头就睡。大家想着:该来的终于来了。 % a0 C  F4 i$ t6 X" O' M( q
第四章 1 _# g. I# q. i$ m! B: W
秋蓠气死了,他怎么可能睡得着,他瞠大着眼跟解枫情互瞪,解枫情也不理会他,总之就是要他睡觉。 * h$ Q: y# `2 ^7 n4 l
秋蓠觉得解枫情不知道是不是发了什么疯病,竟这样的抓狂,还没说上三句话就把他给捉回来,硬逼着他睡觉。他不想吃亏,最起码要赚的银子绝不能飞了。他没好气的道:“你说要给银子,给我啊,你给我我就睡觉。”
3 |9 \) l) b7 A1 v解枫情二话不说的拿出一张银票,压在桌上,“等你明天睡醒后,这就是你的了。” # Y0 @2 f8 o+ n! P
秋蓠根本不信他的话,“你先给我,否则你要是骗我,我不就白睡了!” $ S2 j$ o6 l: ~* W  m, ?
解枫情将银票拿给他,秋蓠看了眼银票的数字,竟是一百两,他先是一愣,最后才好心情的躺下去睡;反正有人要给他银子,不拿白不拿,他绝不会客气的。他要一觉睡到天亮,睡的安稳舒适,至于解枫情要不要睡,那是他的事。
+ n1 }: ~: A# {. W解枫情一夜无眠的起身,他头一个找的不是睡在床上的秋蓠,而是到客厅找寻那年纪足以当他爷爷的总管。他的神色比往常更为严肃,依然是云贝的少爷架子,“总管,我有话要问你。”   D+ h6 o2 I6 s# |
“少爷,有什么事吗?”见解枫情神色凝重,总管以为是很严重的要事,他赶紧凑得更近。 4 X1 z) n1 O* E) W7 P, _/ u
“你觉得。。。。觉得。。。。也就是说,以你的年纪。。。。我想应该能够给我一些建议,所以。。。。当然。。。。你也有同年纪的孙女,应该会比较了。。。。了解这些事?”
. H0 P. Z' ?  n总管瞠圆双眼看着解枫情,因为他这一辈子从未见过少爷吞吞吐吐的样子,而且他似乎是非常的烦恼,但是他语焉不祥,总管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 H, e; R0 M6 o7 Q( o6 [. k
总管低头,更关切的问道:“少爷,到底是什么事?只要我做的到的,我都愿意做,但是可否请少爷说清楚一点?”
& y" k. r) P1 B$ V深吸一口气,解枫情似乎镇定了些,他又问了一次,不过他的声音似乎卡在喉咙,有点出不来。“你觉得送什么东西给姑娘家,她才会高兴?” " r1 J0 o4 R4 f; D, o, h7 a
总管以为自己得了幻听,因为以少爷的个性,是绝不会问这种问题的;况且多得是女孩子想嫁他,应该不会问这种问题才是,所以他脸上充满了震惊,还挖了挖耳朵,不敢置信的问:“对不起,少爷,我听不太清楚,可以麻烦你再说一次吗?”
/ @! {0 j+ @4 I  z解枫情脸上冰冷的表情已不复见,也没有刚才的少爷派头,他越说越小声:“我是说送什么东西给姑娘家,她才会高兴?”
  i. x" c* U% G; O“少爷,你是要挑选东西送给你姑母吗?” ! x) q+ w" |- v
解枫情摇了摇头,尴尬的道:“不是,是像你孙女那样年纪的姑娘。能够讨她喜欢,让她拿到礼物后会很高兴的是什么?”
; y! k8 S! p" S- Z4 P( ]- F+ C总管震惊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这真的不像少爷会问的话,少爷通常问的都是账本、仆役间的问题,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 _) `! z) n* h  h0 I6 W脑袋混乱得似一团泥的总管只能回答:“少爷,这个问题挺难的,让我想想看。有了,姑娘家爱穿新衣服,你若是知道这位姑娘爱什么颜色,让她去选做一件新衣裳,保证她心花怒放。” ! c! d. {( R6 e# [
解枫情难以置信的问道:“就这么简单吗?”
' Y, g+ Z$ Y/ l“最好让她亲自去选花色,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 x4 I; A; q# @  c$ y3 G2 d2 E
“唔,多谢你了。”解枫情马上站了起来,往后院走去,而总管则还是搞不懂少爷问这个奇怪的问题做什么。
7 L" v& q/ P4 R' X9 K5 h  `解枫情疾步走回房间,他一进房,便看见秋蓠已经醒过来了,正在伸懒腰,看到他进来,当成没看到。 * k$ ]1 D6 x) S2 }
解枫情冷声道:“今天我要外出,你跟我一起去。”
3 y& h" g% H* r5 n1 }8 v( h“是,大少爷,天大地大你最大,我马上跟你走。”秋蓠依然是那一副调调。
/ M: f) ~; g5 D解枫情拉着他就往外走,还越走越快。
  M, _+ S) Y* b7 P$ i; `( i5 @秋蓠身高比他矮,再怎么跨步也没他快,他被拉的哇哇叫:“喂,你松手啦,我的手快被你拉断了,你干什么啊?”
( B0 Q* H7 p! \终于走到杭州最有名的布庄前,也就是解枫情自家开设的布庄,他猛敲着大门。 8 m8 N& L/ }9 p6 j9 n: f! n5 F
里面传来回应:“干什么,这么早就来敲门。。。。。” 9 j; W9 {) ~) ]* \
“我是大少爷,快把门打开。”
+ f7 t& g) q; C! g. F. Y, Z; J0 M# X一听是家里的大少爷来了,掌柜马上将门打开,一脸慌张的道:“少爷,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0 L: a. Z% r& L# R9 a9 @
“把最好的布全都拿出来。”
" m( ?) D4 M# H4 Z: `# w掌柜根本就不知道解枫情要做什么,但他一个命令,他就一个动作,连忙叫醒小厮把店里最好的布全都拿出来,摆了满桌还放不完。 * w. h/ G, j# g, {0 q% R' D. B! J
秋蓠实在是有点不爽,这个少爷是太闲了吗?这么早要做衣服,也没必要把他扯到这里来看他选布料啊!他不满的扯开喉咙叫道:“拜托,大少爷,你心血来潮要做衣服我是不反对,可是麻烦你不要扯得我痛死了。把我拉来这里,竟是要我来看你做衣服,你也行行好,我昨天半夜才睡着耶。。。。” 0 {6 i9 X& H5 l2 M; Q/ L2 H3 _6 u+ Q7 {
“你选几块布料好做衣服。”
; M; g) ?3 B% d0 M" Z% q他一说完,秋蓠就傻眼了。该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他比着自己,“我来选?什么意思啊?” + j3 W+ B; ]8 E2 a/ |3 k( l( p
“叫你选就选,快啊!”
6 W$ Z# h2 W3 _3 T秋蓠在他身边绕了一圈,一脸觉得有鬼的盯着解枫情看,“所谓礼多必诈,解枫情,你今天有问题喔!” ( \: b$ u$ p9 i: u
他是要讨秋蓠的欢心,当然是有问题,他的脸马上涨红,硬装成没事般,冷冷的开口扯了个谎:“我的表妹要成亲了,要送她衣服,她的身材与你相似,所以才叫你来选,你可不要以为我是要送你的。”
: v0 j5 B, [6 V7 M“唉,就算你要送,我还不敢穿呢,那种东西送我,我也不敢收。”
4 T% L+ G3 p6 X. M& p7 k  l. W+ I解枫情脸色一僵,似乎要翻脸了。 ) }) P# H: O( ?% y# Y
不过秋蓠一说完这段恶毒的话就笑了,还拍拍解枫情的背,似乎觉得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坏。“看你老是一副死鱼脸,想不到你也挺有亲戚情分的嘛!人生在世,重的就是一个情字,要我帮你选没问题,我的眼光很棒,绝对让你表妹满意。”
+ M* w( `, ^) I; j- K! {0 @秋蓠笑开了一张脸,他的脸上充满了生气与活泼,令解枫情觉得自己浑身的热血直往头上窜。
2 S( ^7 H( p7 D% a秋蓠没有注意到他,早就在跟掌柜讨论布料了。
2 z" ]: S0 l# s- D+ n; Q6 |/ `解枫情站在他的身后,实在有股冲动想抱住她,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搂住她。
4 R0 |) M1 k. ~2 G' K) R( i" X秋蓠不疑有他,因为大家都是男的嘛,他跟他结拜兄弟还不是会互相搂肩搭背,他只是取笑道:“你在试你表妹的腰身是否跟我一样是不是?” . s' u  @2 q7 v  S7 A. _0 p$ f
解枫情顺着情势点头,直到秋蓠选完了布料才不舍的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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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 ]# _: }9 K“真舒服、真凉快、真好喝,这果然是你们大户人家才喝得起的,我在苗疆都没喝过。” $ k9 T* W* z0 K0 v- F3 R; S
他们从早上选到中午,还在街上逛了一圈,回家时太阳正当头,秋蓠受不了这种要命的酷热,一直喊热。解枫情就马上要人拿冰镇梅汁来,梅汁里掺着一些碎冰片,喝起来冰凉爽口,也让秋蓠赞不绝口;而用来冰镇的冰块,若不是大户人家,根本就不可能有冰窖可以做冰块,所以秋蓠从来没喝过。 ) W/ v# z) k! ], y6 D! y, G
他喝了一碗还不过瘾,猛瞧着解枫情那一碗看。解枫情凑在嘴边喝了一口,看他一直盯着他的碗看,心疼地道:“你还想喝吗?我再叫人。。。。。”
& y, b  M, u$ p- h秋蓠摇摇手,“拜托,叫人再拿来,那多晚了?我现在好渴喔,而且我帮你选东西耶,照理说你应该要酬谢我才对,你那一碗给我啦!”   K& I) J6 m$ ]: T! S7 L0 o; C
他自行讨梅汁喝,还一脸既可爱又垂涎的表情,解枫情心动了,但是。。。。。 $ a$ _! }" t/ Q8 x' _
“可是我喝过了。。。。。。” & r; G& K3 b3 K$ P5 s" }
“你喝过有什么关系?给我喝啦,你知不知道,我看你喝,心里好痒喔!”
3 Z9 [4 [, ?. g& Z2 m" b) s他一脸索求的讨好样,十分可爱,而且他对解枫情向来没好气,难得今日说话这么的低声下气,更令人怜爱,解枫情心中一窒,真的将碗递给他。 8 r5 D8 q# j: _# d+ R
秋蓠一接过,毫不客气的一口喝干,边喝还边咂嘴,似乎回味无穷。 9 ^8 g  @: j2 Y5 ?
解枫情盯着他的红艳嘴唇,早已看得目不转睛。
1 r/ e/ b: d1 S2 ^% J秋蓠边扇风边道:“喝过了冰镇梅汁,就觉得好饿。啊,我想到了,我今天连早饭都还没吃,就被你给拖出来,现在都中午了,怪不得我饿得要命。” 8 F7 D/ m" W! ]1 W
他说完了一大串,才看到解枫情正猛盯着他瞧,他不禁起疑道:“喂,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一脸想咬我的样子,我嘴上有什么吗?” : u+ y" `  d* Y' k
闻言,解枫情脸色一变,厉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大姑娘家说些下流的言词,你究竟懂不懂廉耻?”
% u  z9 k1 T; T- D  p“喂,我只是比喻,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1 u; r% ^/ Y, l2 I' _8 V8 Y( a* z# ~“你从今后要改,听见了没?不准说些下流的话,也不能坐没坐相,还有,不可以跟我顶嘴,我说什么,你都要应是,懂吗?” 0 B6 G) t% X# m( L
不听还好,一听简直要笑破秋蓠的肚子,这个家伙以为他在训他未来的新娘子吗?他可是男的啊!
5 h# ^7 {0 c) G他狂笑道:“不会吧,你好像在教训你未来的新娘子。拜托你去找别人好不好?找我训,你有没有搞错!不过如果有姑娘要嫁你,我也只能替她默哀;我看只有不长眼的人,才会想嫁给你。”
9 F0 ~* |( k) w解枫情脸色铁青,他沉声道:“嫁我有什么不好?” ' G) Y6 R1 V3 w7 O8 {9 c# C
“当然是大大的不好。” , {. t3 f5 v$ i# t
听到这样的回答,解枫情的脸色难看之至,他站了起来,“胡说,嫁给我可好得很,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嫁给我,我有财有权有势,要求个一官半职都不是难事,这样的我有什么不好?”
0 n' H" b- v" n! b# }“就是这一点不好!你很吵耶,说不过别人,就死瞪着人吼,说实在的,你这个人专制得很,我看不出有什么好的,嫁给你,要是说话稍微大声一点,你一定不会允许的。你长的虽然不错,但是只会拿一双死鱼眼看人,再好看也会让人觉得可怕,姑娘家会吓死的。” $ r0 a. @% @3 ~6 E. v; g
解枫情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再问了一次:“你不觉得嫁给我很好吗?因为我很有钱。”
* q" b* d1 f- N* w( N秋蓠挑挑眉,“拜托,请你说话有点气质好不好?你再怎么说都只会说你有财有势有权这几句话,我都觉得你好像是暴发户一样,说的话让人超级想笑。” " C3 E9 |2 w# R6 G- _
再也受不了秋蓠不把他当一回事的口气,解枫情拍桌怒叫,桌上的碗因而振动得非常厉害,“你说我是暴发户?”   X: b& m! D; d) r, ~# I0 g6 r( u  l
“因为你实在是很没气质。我告诉你,我在苗疆住的神子家里,也有一个是世上首富的弟弟,他就没像你每次说话都要拍桌踢椅的,你不觉得你的脾气很坏吗?动不动就生气,好像所有人都跟你有仇一样。” / M( Z9 k4 K  g" `* h
解枫情还想怒叫,秋蓠却笑笑的拍拍他的手,他招揽生意的眨了眨眼睛,“解少爷,虽然你的个性不怎么样,但是包在我这个苗疆万事通的身上,我可以教你如何赚进成千上万个姑娘家的芳心。我只收你一百两好不好?个月内若不成功,我就以二百两退回。”
7 Z3 f6 M9 B, Z5 Y% d怕解枫情嫌收费太高,他还推荐了另一个方法。“如果你嫌费用太高,还可以看你喜欢哪一家的姑娘,我帮你介绍;这个因为不保证成功,所以只收五十两,你觉得如何?”
; Z! a- t8 H( S$ d3 K8 M解枫情的怒火完全消失,他目瞪口呆的盯着秋蓠看。秋蓠竟然要帮他介绍姑娘家,而且还一脸十分有兴致的样子,解枫情心里的烈火跟寒冰交错升起,他越听越是火大,难道秋蓠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7 x1 G3 h+ u5 q他抓住秋蓠的手,让他站起来跟自己对看,又气又火又怒又难受地吼道:“好,我给你这个苗疆万事通五百两,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 `" @+ a4 n. }, I; N. Z) G4 v“啊?” 秋蓠一时反应不过来,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 @9 j9 K. s4 G解枫情又重复了一次:“我给你五百两,只要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0 |2 o! U/ g! p; S5 b
“我喜欢什么样的人?” 秋蓠终于听懂了。他疑惑的比着自己,这个死鱼目干什么这么问他? 0 g: I2 G$ H+ u% }0 ?. [* I
“对,我只要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 k* ^  `2 O& t' f9 U虽然觉得他问的问题很怪,但只要有银子收,秋蓠并不去多想,况且他这个问题,是他们住在苗疆神子家中的人心里的大事。他笑了出来,跟解枫情的紧张比起来,他的心情是轻松的。
% V5 Q5 Q2 r( |# u% b8 [. @1 W“我哪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自小孤苦伶仃地被苗疆神子收养,我的命本来就不是我的,神子只说我将会遇到一个人,而我将会喜欢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 H, X2 k' R4 s这是什么答案?解枫情抓紧他的手,脸色又青又白,秋蓠根本就是在骗他!“你根本就是在顾左右而言它,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回答我啊,你休想用这种什么也不是的答案来敷衍我!” 6 q& k. }5 s) ^
秋蓠一脸莫名其妙,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发怒。因此他心里也有些不开心了,他明明是实话实说,他生什么气!“我已经回答你了,我喜欢的是神子为我指点的那个人。。。。。”   {2 k5 Z4 x6 l% w; V3 X* s. X
解枫情再度用力抓着他的手直晃。 ' a" I7 ?  V1 I) ^9 n- X7 k6 D( ]
秋蓠左手挂了一个玉手镯,他这样猛晃,玉镯就在桌上敲了好几下。秋蓠握住玉镯,紧张的要推开他的手。“你干什么?这个玉镯要被你敲坏了。” 3 p; o: j3 \+ _2 l5 ~) ?
解枫情看那玉镯根本就不值几个钱,他要问的事才是重点,怒急攻心的他只想知道答案,完全不顾秋蓠心情。“那玉镯不值什么钱,你要,我买成千上百个给你!” 7 [' Y* n9 d2 B# @5 D/ I6 m
由于玉镯的质地并不是特别的好,连敲了几下后,已经被敲出了一道裂痕。秋蓠见状是既心痛又生气,这个玉镯是他的随身之物,从小伴着他长大的,等于是玉在人在、玉亡人亡的重要东西。 * O+ q, d! o& i4 d3 \1 h
玉镯又被用力敲了一下,秋蓠大叫一声的握住玉镯怒道:“我的玉镯。。。。你真可恶!” ! r! v( q0 @9 h; @; O1 R
秋蓠朝他脸上猛烈的打了一个巴掌,怒火难以抑止的他用出了全部的力气。
1 ?4 @/ R: x# B/ H解枫情的头被打得歪了一边,他火红着眼看他,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你打我,你竟为了那个烂玉镯打我。。。。。。”
5 e' @8 O4 f6 c1 @6 ~( |; C1 R“你有钱是你家的事,我也不贪你的银两,犯不着看你的脸色。这个玉镯比我的生命还重要,你这个混蛋,竟然把它敲出裂痕来。。。。。。” 2 c2 d6 L7 ]! ^' J, [
两人讲到这里,已经完全撕破脸了,解枫情也想一巴掌挥过去。 ! g- i! Q2 t+ b* U
秋蓠握着手腕上的玉镯,全身颤抖,脸色也白的像纸一样。 ( Q. x. n" y) `- c3 s
解枫情本来十分生气,但是他忽然表现的这么不正常,任何人见了也会一惊。“你怎么了?”
4 V% q9 K' c  R1 Q9 D+ I“别碰我!”
0 w; `& }) h$ |虽然是憎恶地说别碰我,但是秋蓠却是全身颤抖,身体亦支撑不住的往解枫情的怀里倒去。
! K( x% m- x. `  s8 q- e- @解枫情完全不能理解这个情况,只能本能的抱住他,再见到秋蓠的脸色不只是变白,甚至痛的脸上都是冷汗。 / _! k# \" P1 n! [  t
“秋蓠,你到底怎么了?”解枫情忘了刚才才跟他怒目相向,他紧紧的搂住他,着急的询问。 : V* U3 g, @8 M+ \+ v1 W
“不。。。。不关。。。。你的。。。。。事。”   y  M0 G* ~. v* f, p
秋蓠咬着牙,说出这一句话,全身还不断的抽搐,痛到他把嘴唇咬出血来。
& g' J! x" j/ ]/ P& f' q解枫情看他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也喘不过气,好像随时要断气一样,他担心得声音都颤抖了,他见过将死的人才会是这样,难道秋蓠要死了吗?
0 A# f1 G: U. `  n7 y& g; Q他脸上的汗水一滴滴落下,抱住秋蓠,急忙往自己的房间奔跑,更激动的朝仆役大叫:“叫大夫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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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7 15:36: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 }2 \* _3 V* B9 N% |; Y每走过一个地方,解枫情的汗水就随着脚步滴落到地上。 9 t* ?  G, I# A, I: H1 A/ Z+ O5 d) L
秋蓠按住心口,他痛到全身不住的痉挛,他张大着嘴,却好像一点也不能呼吸,痛苦的表情是那么地显而易见,但是秋蓠硬是忍住不呻吟,他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被咬破的唇慢慢流出血来。 ; K$ A% ?0 O5 o/ V
解枫情急忙将他抱回自己房间,他擦去秋蓠脸上的冷汗,心急如焚的怒吼着:“大夫呢?叫你们去叫大夫,究竟来了没?” . K9 g# Q3 h' d% p0 B) B- g: P& K' a
听到仆役的回答,解枫情才看向秋蓠,将他的头扳正,见他嘴唇被咬破,血不停的流,他心痛的大声怒道:“不准你咬自己的唇,给我张开嘴来。”
2 ]. H# W0 V7 R秋蓠不愿认输,更不肯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这样的他哪肯张嘴,解枫情气得用手去扳。 - _5 r" n. U- L5 X0 _, @' p
仆役们见他们连这么危急的时刻都还在斗气,急忙道:“少爷,你别跟她生气了。。。。”
0 ?. c$ x1 Q+ [: _! T, C“住嘴,没你们的事。”
7 U0 T4 T7 q& k: R解枫情咆哮如雷,他恶狠狠的看着秋蓠,仍不放弃得要扳开。他的手劲很大,秋蓠的嘴都快被他剥成两半,最后终于被他扳开了嘴,秋蓠又痛又生气,竟狠狠的一口咬住解枫情的手指。 * i# Z( N  k# n$ G( v
仆役们看到,纷纷大叫,任谁都知道那被咬住手指的痛是痛入心扉,很难忍受,仆役们怕解枫情怒火上升,到时秋蓠就掺了。 , [* [9 t' R5 i! k( b/ x3 M0 j
想不到解枫情竟任由他咬住,还将他抱在怀里,并用另外一手紧紧的将秋蓠抱住。血沿着他的手指流下他的手腕,解枫情不顾自己的痛楚,反而还急问秋蓠“还痛吗?秋蓠。”
8 b* _  `! B( o/ Z/ Q! q' N当然还很痛,但是因为秋蓠也吃惊于他没有推开他,反而还对他这么嘘寒问暖,他一愣,嘴就松了。 / F. U$ ]- a- N5 g( b# O( V
解枫情却将他抱得更紧,关心的道:“如果你很痛,咬住我的手没关系,千万别咬自己的嘴唇,看你的嘴唇都咬伤了。”
% X' p/ B/ z4 F: n秋蓠瞪视着他,不敢相信他会对自己说这种话。被解枫情拥在胸前,他的耳边传来解枫情跳得很快的心跳声,比他自己跳得还快,显示出解枫情的确是在担心他,而不是假装的,他真的是完全愣着了。
2 i% {$ r+ b4 F门被打开,一名仆役紧张的带来大夫,禀告道:“少爷,大夫来了。”
) q0 Q9 a2 d7 j* c- |解枫情马上扶着秋蓠躺下,着急地对大夫道:“她忽然喘不过气来,你快点看看她是怎么一回事?” * f4 C- l9 N( I8 @# W1 m! E+ k0 L
解家是杭州的名门大户,大夫当然是不敢得罪,赶紧趋前把脉。只见大夫忽然一愣,因为他发现那脉象忽快忽慢,不是正常人所应有的。他嘴里不禁喃道:“奇怪。” 0 x; u& x) I( U8 X0 A
“怎么了,大夫?她刚才痛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C: d' c- c. W& R& y4 a( E
大夫看解枫情这么着急,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非常重视这个躺在床上的人,怎敢说出那脉象是快死之人才有的,否则解枫情若以为是他医术不好,把他给赶了出去,恐怕会对自己的生意有影响。
( ]% w9 L  D5 I8 q5 O( B他脑筋转了转,随即恭敬的笑道:“解少爷,我看她是身子太弱,我开几贴补药给她吃,若体质适合,那么很快就会好了;若是她的体质很差,那恐怕就很难救了,我们姑且试试看吧。” 0 g4 q. d, H% A  X  C8 D8 w$ K
大夫把救得活或救不活的关键全推到秋蓠的体质上,若是他一喝药就死了,那也不关他的事。
5 _, ?: G5 u, q( c) |& A. W) N闻言,解枫情立即道:“给我用最好的药材,不管花多少银子都没关系。” ! U8 Z- H$ ^' _" s1 T* @
他看了一眼在房间里的仆役,“你们都给我出去,别一堆人在这里,让秋蓠不能休息。还有,大夫开了药后,你们马上去抓药煎药,懂了吗?” 2 v; m  G" {+ [) y8 J, t, D8 _
仆役们都点了点头,便跟大夫一起出了房间。
2 X2 D4 h* T! T! _' @+ [; K" c% [秋蓠躺在床上,冷汗流了满脸,却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全身痉挛,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似乎已不再疼痛。
5 _4 n; J7 ~! N- s+ E0 ^解枫情再次帮他擦汗,低声温柔地道:“等一会儿药就拿来了,你还会痛吗?”
0 B  A1 K; ?( h* \% U, y“别浪费银子了,我吃再多的药材也吃不好的,我这是救不好的。”
* w! @8 ]  J9 c/ N# b& c秋蓠眼神涣散的看着前方,似乎很没斗志,解枫情从未看过他这种颓丧的表情,他一颗心沉重的直往下掉,不由得紧抓住秋蓠的手;他不喜欢秋蓠这种要死不活的表情,他怒斥道:“胡说什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不管花多少银子,我都会治好你的身体。”
/ S  I/ k, I6 P& Y% |听到他最后二句话,秋蓠挣扎着坐起来,一脸恳求的道:“那你借我八百两,我会还你的,真的,借我八百两。”
0 N# m! [# i# R/ L- j2 o八百两对解枫情而言只是小钱,但秋蓠忽然要这一笔钱,实在是太怪异了。他问道:“你要八百两做什么?”
5 q* ]3 D# \9 d, S“还你聘金,这样我就可以走了,我就可以去找神子为我算的那个人。。。。。”   F( H! ]7 Z3 S* X3 q$ ?
解枫情脸色大变,他全身紧绷地道;“你向我借钱,是要还我聘金好走人是吗?”
$ p+ G' Y) }$ J6 b7 C“我真的会回来还你这一笔银子的,解枫情,我可以发誓,你要我发什么毒誓都可以,我必须去找神子为我指点的那个人;求求你,我没时间了,好吗?” / P9 Q' c/ t& W6 h/ {- M$ E
秋蓠自与他相识以来,从来不曾求过他,而且她这样苦苦哀求他,也证明她的确心心念念都是神子为她指点的那个人。解枫情无法说自己不嫉妒,他硬压住秋蓠的身子,心思混乱不已。“你又不认得那个人,又怎么知道你会喜欢那个人?你应该要喜欢你认识的人才对。” 9 V3 i- ]4 K* f& n# W; k
“神子为我指点的人,不会有错的,而且我命中注定要跟他在一起,我若是不跟他在一起就会死;我现在已经发作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 / _9 D$ k% [. K  E3 {1 \3 r
“胡说,全都是胡说!因为你不喜欢我,才会说那些让我听不懂的话对不对?你不要用命中注定的话当借口。秋蓠,我有什么不好,都可以改的;留下来,留在我身边。你要银子,我可以给你银子;你要新的衣服,我可以给你新的衣服;你要珠宝首饰,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秋蓠,我会让你衣食不缺,我会疼你一辈子的。” 5 e9 P+ L3 W! |% J" U- y
解枫情眼睛泛红,神情狂乱,而且他说的话完全不对劲,好像在对心爱的人求爱似的,令秋蓠大吃一惊,解枫情该不会爱上他了吧? ' R9 ]& f9 E, L* |
秋蓠颤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我跟你的,我留在你身边干什么,我不爱银子,也不爱衣服,更不爱什么珠宝首饰,而且我是个男。。。。。” ( ]2 q+ }  ]; M  l  H4 F" G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解枫情搂进怀里。解枫情心跳的非常剧烈,好像有成千上百的话想说,而且句句出自肺腑。 4 x2 W- g  M+ K) U1 t' r
“你说我专制,说我只会吼你,我保证以后不会了。秋蓠,嫁给我,就算有成千上百个女人跪在我面前要我挑选,我也不要,我只要你一个人,我不晓得该怎么做你才会开心、才会喜欢我,但我可以慢慢学,秋蓠。我真的爱你,真的只爱你一个人。”
1 ^+ K$ y3 p8 Q0 O" C3 M秋蓠目瞪口呆地问:“你不是讨厌我吗?”
; J3 T9 y' d2 i6 ^& \“那是因为你讨厌我,对我说话口气从没好过,我受不住就生了气,其实我根本不讨厌你。秋蓠,我本来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感情,只知道我不能一天没有看见你,后来我才知道我是爱上你了。今天找你去挑布做衣服,不是要给我表妹,是要给你的,只要你高兴、开心,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秋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解枫情越说越急,他脸上的不知所措,取代了他向来的少爷派头。
' I$ N7 H& k7 U3 t+ o6 K9 P8 y秋蓠完全没料到他会对自己示爱告白,他是个男的啊,而且他的话中好像有某一点怪怪的。“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 5 I% h8 K( q+ P% \8 ?0 ~
他还没说完,解枫情就打断他的话,忏悔道:“我承认我以前不好,但秋蓠,我绝对没有搞错,我喜欢你,喜欢到我的心都揪痛了。你以前不喜欢我没关系,你现在可以试着跟我相处看看,我会让你看到我的优点的。” ( J9 ~7 Y, f9 M3 m! F  W  T
秋蓠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解枫情猛力的握住他的手,秋蓠抬起头来看他,解枫情激动的吻住他的唇。秋蓠第一次被人吃,他傻住了。   K3 Q9 p/ L" t" E. p# S3 c
解枫情则发出热情的低叫声,难舍难分的再次与之嘴唇相触,品尝着秋蓠唇上的芳香,不停的说着爱语:“我爱你,秋蓠我一辈子都不会放你走的,求你留在我身边。” + |0 \* w6 ~" z4 T
秋蓠用力的推开他,他的心也跳得很快,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好怪、好不对劲,就连他自己此时的心跳也古怪到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明明应该是讨厌这个人的,为什么被他强吻时会有感觉?他跟他都是男的啊!
/ g8 |! q+ b, j; [/ R$ o8 O* D; w& q“不对,怎么会这样?你听我说,解枫情,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必须去找神子为我指点的那个人,我不能喜欢你,也不能爱你。你搞错了,你怎么会爱我?你搞错了。。。”
7 R! f) d* \2 u, ^* z1 F解枫情被他猛力推到床下去。示爱被拒,他大受打击的站了起来,似乎不敢相信秋蓠会拒绝他,他慢慢的抬起眼睛看着秋蓠。
2 C! N* X5 ^5 D  E秋蓠看到他眼神,不禁浑身一震。
8 V  H( \8 I- {% @. h9 W( U. `7 f# w% N下一刻,解枫情说出来的话像寒冰般射向秋蓠。“我不会让你走的,秋蓠!”
# v! \8 E# y: r! z2 w“解枫情。。。”
( a: |; u; R5 Q0 i, J- x5 h“总之,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 f# \" R, E8 {7 ?) @说完,解枫情立刻走出房门,从那一天起,秋蓠就被禁锢在解枫情的方间里,不能外出一步。 : m! _2 }. e# ]( C% a6 N; ^
看秋蓠摇摇头,解枫情再次恳求道;“吃一口,好不好?”
2 G, c7 h+ n  d% \' a" g“让我走,解枫情。”
& L% V" V# T& p, U: |1 E秋蓠已经被关了两天,此时解枫情正要喂他吃饭,秋蓠却不肯吃。秋蓠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打从他知道解枫情把他关起来后,他就开始不吃饭,而解枫情看他不吃,自己也吃不下,两个人在这两天里同样的憔悴了许多。 0 t6 A& S$ N5 T7 T9 c! A9 U% g
“让我走,解枫情。若找不到那个神子替我指点的人,我就会死的,你若是真的对我有一点感情,就让我走好不好?”
6 t  R+ x0 [; I解枫情苦恼的低叫:“秋蓠你说的话太离奇了,你一定是故意说这种话,想籍此离开的对不对?为什么没有那个人就会死,你在骗我,我不会相信的,你是故意要离开我的。” # l! \/ y. a8 a6 r8 X& |- D
“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解枫情,你有钱有权有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一定要我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 {4 O0 j9 U# B# ?0 I3 B8 B
解枫情把碗砸在地上,这两天的忍气吞声让他再也无法忍耐,“为什么我喜欢你就是我搞错了?秋蓠,我爱你,我爱你,你要我说几百遍都没关系。你要去爱一个从没见过的人,不是很古怪吗?你说苗疆的神子为你指点了那个人,那么他有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他有说他住在那里吗?否则你怎么能确定苗疆的神子不是算错了?”
' w6 T  Z6 F  m7 i$ l6 }/ [$ E秋蓠眼睛大睁,苗疆神子在他们心中是近乎神的存在,他绝不能放过污辱神子的人。“你太过分了,你怎么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能对神子稍有不敬。你要听,我就说给你听;神子说那个人住在中原,他说只要我从苗疆往北走,就会遇到一个湖,那湖叫小西湖,而那个人就住在湖附近;还有,他身上会有三个胎记,一个是在左胸口,一个是在左耳后,另一个则是在左臂上,他是个遇水则发的人,所以他家离水不会很远,你听到了吗?”
3 T5 {2 _# `, C( Y+ Q/ U4 K( a1 w) c他说得这么清楚明白,解枫情当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却眼睛转也不转的看着秋蓠。
: j- F1 X1 }5 y, z9 S* d. C3 t秋蓠见他目光古怪,怒叫道:“怎么?还要我再说一次吗?” 8 A: L6 [8 X+ f/ i
“我家住在小西湖边,我十多岁开始做布匹的生意,利用水道往上运送货物,因此财源广进,有人说我是遇水则发的人。” 0 A% ]) a' i3 _/ ~
秋蓠一怔,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 F' l, Q0 ?4 a7 M: ~解枫情撩起衣衫,再说下去:“我生来就有三个胎记,一个在我左臂,一个在我左胸,一个在我左耳,小时候家人带我去算命,说我这三个胎记是三元开泰,未来是大富大贵之相。” * p3 v: f4 a: @+ b
解枫情将上衣脱下,真的有胎记。秋蓠不敢置信的看着解枫情身上的胎记,更看见了解枫情脸上那惊喜的表情,想不到竟有这么巧的事。 ' o# l. Y! P% K
“你说的人好像是我,秋蓠,我家世居小西湖边,我又有胎记,完全符合你所说的。”
& U; _& z/ y! H& h; r5 `( P解枫情笑了起来,他喜不自胜地道:“你要找的人是我对不对,你该爱的人也是我对不对?秋蓠。” 2 l. }% H8 G; P( H% c" m- L
秋蓠摸着他身上胎记,很难相信的抬起头看着解枫情。
$ L. o/ h: O" e( g! \" d; J解枫情急问道:“苗疆神子还对你说了什么?”
8 A/ }/ e* p  ?“他说那个人必定会爱上我,我也必定会爱上他,然后他就会帮我度过我的死关。”
& }2 {* g8 u/ u+ }9 ^: Z* M解枫情紧搂住他,刚才的忧愁全化成了喜悦。“秋蓠,我爱你啊,我是这么的爱你,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 l% D% z# \: w$ Q: Q- L9 F% w
秋蓠的心中一片混乱,他一直以为神子说的那个人是个女的,想不到竟是同样身为男性的解枫情。他知道神子不可能算错,他看过神子多次的神迹,根本就不可能怀疑神子所说的话。难道解枫情真的就是他要找的人吗?但是要他跟身为男性的解枫情身心交合,他觉得好怪异。 ' p: c: S6 ^' X
解枫情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刚才一听到秋蓠的话,都快乐疯了。他嫉妒的人原来就是自己,而以秋蓠话里的肯定度来看,那么他要与秋蓠成亲,他一定会同意的。
4 L- n* D9 s# L$ W' W3 d* F8 n“秋蓠,等你身子好些,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 b) t5 m, x1 C8 z0 `7 l
“等一下,让我想一下,解枫情,我。。。我。。。的心好乱啊。”
% }9 f/ J- T# T5 M解枫情知道自己太急了,因为他实在害怕秋蓠会离开他,但是现在他根本就不需要再害怕了,因为他就是秋蓠命定的人,秋蓠绝对会留在他家的。他马上低柔的道:“没关系,你躺着休息,我叫人再煮一碗粥来给你吃,你好好休息,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 u  s* M- n9 y8 B$ l" N- A
扶着秋蓠躺下,解枫情一脸喜悦的走出房门口,立刻要人收拾刚才被他摔坏的碗,马上再煮粥来给秋蓠吃。 * f' }5 K6 H% _8 P/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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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7 _: b! f+ U. D! f# m% p% o“很烫,慢慢吃。” / o8 S% ?; x* _6 s# g
解枫情一口一口的喂秋蓠吃粥,秋蓠从没被人喂过,颇不适应,可他要推拒,解枫情马上就板起脸来。 % n) d# n' K2 ^
“别动,大夫说你身子弱,你只要乖乖的让我喂你吃粥就好了。”
6 e2 J5 p7 D& m, v( ^1 Q) ^( T4 ]一边的仆役急忙转过头去,谁也没见过少爷对哪个人这么温柔的,让看的人脸都红了。 $ d+ H" p* }. d  t5 b
秋蓠脸一红,连忙推开解枫情的手,“别人在看了,不要。。。” * g' q9 B3 c% @; Q- i( Z
“有什么关系,我将来一定会娶你的,等你养好了身体,我们马上成亲。” % p0 W5 Y0 K, [% B0 q! ?6 U6 v
秋蓠一怔,他不知道在中原两个男人可以成亲,料想这里的风俗跟他们苗疆不同,他低下头来,心里乱糟糟的。这几日,解枫情的确是对他好到无以复加的程度,别说是怕他身子虚弱的抱进抱出,就连夜里也好几次来到他房里看他盖好被子了没。
' b: c: u8 E# Q* ?- A他实在是不能怀疑解枫情说爱他的事,而解枫情昨日还兴匆匆的带了衣服来给他,是用那日他所挑的布料做的三件非常好看的女装,他愣了一下,不晓得解枫情为什么带这样的衣服给他。
( v( A3 R& w2 c0 i. @! t“你怎么不穿自己挑的布料做成的衣服?我觉得那几件很好看啊!你果然有眼光,连布庄的掌柜都不停的夸赞你选的好。” 3 ], K9 r* Y1 |5 j4 {( M  H% Y
秋蓠始终觉得怪怪的,解枫情竟要他穿女装,他是个男人啊!但是解枫情兴致颇高的表情让他实在无法说不;而苗疆的衣服样式与中原本来就不一样,他也搞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是女装,也许那是他们这里少男的服装也不一定。虽说是要为他表妹挑选的,但说不定那做的是男装的样式。 1 c- d$ ^$ \: T- Y
思考了一会儿,他应了声:“好,我明日就穿。” / {. q  ?: a% ]& X, E! [; f) f

6 }% @6 w, g  W第六章 ) j* B* [  G, P
隔日,秋蓠穿上了自己前些日子挑选出的衣裳,那衣服裁工一流,花色更是难得一见的精致,秋蓠刚穿上时,还觉得有些怪异。他一走出去,就遇上了老早就在房外等着的解枫情,一看到他穿起来宛若芙蓉出水,就像被迷了魂似的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 ]0 g) K3 z9 H
“真好看,秋蓠,你穿起来很好看。”
0 Z# ]0 a" [" j* x4 e好像是很少赞美女人似的,解枫情的话说得有些不稳,但是从他的口气听来,可以感觉出这是出自他的真心。
1 R& T2 l3 Z" C) j; _9 {5 \“好像怪怪的,总觉得好像不太适合我,我还是去换下。。。。” 3 b9 E, [/ t# B3 \$ v0 M4 Q* _5 O
解枫情牵住他的手,用狂热的眼光看着他,由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秋蓠的痴迷。“别换,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就当是为我穿的好不好?”
/ R1 t! F5 c/ \; a9 \秋蓠的心又跳得很快了,被男人牵住手的感觉好怪。他稍稍抵抗,想把手抽回来,解枫情却握得更紧,不让他抽回,秋蓠的心越跳越厉害,被解枫情紧紧握住的手掌,传来脉搏的急速跳动声。 1 A/ C( K' y% b/ S' i
“我们到花园里喝梅子汁好不好?” ' J& p6 E1 y" S: M9 c
“你把手放开。。。”
1 a: V% ^" J) p2 ]$ K% f+ C解枫情说出来的话不像以前那般针锋相对,还多了份奇怪的心悸。虽然他是神子为他指点的人,但是秋蓠总觉得这样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况且他为何会心跳的那么快,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M* u4 j" g7 Q
解枫情没有将手放开的打算,他低柔地道:“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未婚夫妻,别人不会说什么的,等你身子好些後,我们马上成亲。”
* c9 f, Q& ?9 |, W1 ]成亲,解枫情已经说过好几次要与他成亲了,他抬起头来看着解枫情,解枫情的目光早已全都投注在他的脸上。
; n* g' O% \$ D8 h% j, q: ^* O) i3 s: i秋蓠被他这么狂烈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马上又将头给转回去。 ( |3 i' m) W; R/ h2 j% ]* B
“好,那去喝碗梅子汁好了。”
( K5 x; {1 N1 |) k* N  E解枫情温柔的牵着他,他们在花园的时候,解枫情将全数的仆役撤下,只留下他跟秋蓠两个人,而花园的桌上,早已摆好了冰镇梅子汁。 : _& H2 r9 ^3 o  r: Q
“秋蓠,我看你这几天起色很不错,还会不会很累?” " Y/ b" H4 e2 f8 R
秋蓠摇头,一见到解枫情看他的眼神,他就全身不对劲。
& m7 i/ D$ u' Z$ O解枫情将他的下巴勾起,声音柔和的道:“跟我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 p% l! f+ L0 M1 C7 u( i4 }
心跳依然是怦怦的乱撞着胸脯,秋蓠想起之前两人间的争斗,不禁失笑道:“好奇怪,之前我们还斗得那么厉害,现在你却成了神子为我指点的人,还说。。。。说你喜欢我。” 1 h+ j4 F8 P' w# X9 v; g$ ^9 k- B
解枫情坐得离他极近,他脸上有些潮红,坦承的道:“你刚来的时候,我是很生气你对我的一言一行,因为从来没有人敢骂我,你还骂得那么流利,我真是被你气死了。可是我也从来没看过像你这样的人,明明心里气你,但是你一站在那里,我的眼睛就不受控制的一直往你那儿看去,完全无法控制我自己。而且你从来就懒得瞧我,就算是瞧我一眼,那一眼中也从来没有好意,我就更生气你看我的眼神。。。” $ c' h& N; ^9 H7 l* u& ~
一听他扭曲事实,秋蓠不甘示弱地反驳:“喂,你说错了吧,是你每次都用那种要把我吃下去的眼神瞅着我看的,我只是回你一眼而已。”
- \% a, h5 N8 c+ I$ t# ~1 V“你虽然只回我一眼,偏偏就是能让我心头上了火,而且从不曾有人说话讽刺我,我当然是受不了,所以才会对你不是狂吼,要不然就是狂骂。。。”
9 `8 y7 X2 R& k& d# H7 T受不了他的颠倒是非,秋蓠站了起来。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开口就乱讲话!“喂,你又说错了,你怎么可以把罪怪到我头上来?每次都是你先骂我,我才骂回去的。我做人是有原则的,你对我不好,难不成我还得对你客气吗?” # Q3 k' R2 e  V
“秋蓠,我也知道是我不对,但是你每次都那么凶巴巴的,难道你就不能乖一点,我说什么,你就应是吗?” : D  Y4 I  B& z8 h% N& L. c
秋蓠瞪大眼睛,终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他撇嘴道:“你要温柔婉约的是吗?去啊,外面多得很,抱歉,我就是嘴坏、就是会骂人、就是别人对我坏,我就会回报一倍以上的人。很抱歉,是我不对,你要温柔婉约的是吗?我马上帮你找一堆。。。。”
  W" Y  G5 h: w/ g越说越错,解风情急得站了起来,好声的安抚:“秋蓠,你不要动不动就生气,我又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你自己提到以前的是,所以我才。。。。”
6 ]! I8 i4 ?& j秋蓠啊的一声,看是益加了解的道:“是啊,原来这件事是我提的,又是我的不对,而且我动不动就生气了,我这个人真是糟,做什么事也讨不了你的欢心,你要温柔婉约的,我马上帮你找。。。” - e# e: f& x4 ]4 ~" ^. g
解风情急得一颗颗汗珠直往下掉,他越急着要说明,就越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到最后,秋蓠气得转身离去。解枫情连忙要追上去,可秋蓠早已大跨步的离开解家,不知道哪里去了。
  g& U0 h6 c8 x“秋蓠呢?回来了没?” . L) b  m, W; m) R$ q6 V- v
解枫情在大厅的椅子上如坐针毡,满脸的着急。秋蓠自早上与他一言不合之后,立刻就走出解家,他派人去找,也找不到她,虽然知道她应该不会就这样会苗疆,但是解枫情仍是不安至极。
6 f3 s) p. R# z$ u6 V) b2 O当解枫情快坐不住时,外面守门的仆役冲了进来,像看到什么天大的奇景般,满脸惊异,连说出来的话都是结巴的。“禀少爷,那个……那个秋蓠……”
# ]) d9 c. H* d解枫情满脸喜色的站起来,“秋蓠回来了是吗?”
5 p, a5 V2 {% ?" J) ]守门的仆役猛点着头,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她还带着……”
: r5 V% W6 |) |根本没让他有说完的时间,解枫情就冲了出去,嘴里还喊着秋蓠的名字。
& ?0 s+ {  p: r) K( B6 t! M秋蓠一看到解枫情来迎接她,立即露出一脸和善的微笑,可这个笑按他的个性来说,未免是太甜了点。 2 C% @) d  z$ J* h
“解少爷,让你出来迎接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想你已经得到消息了。你看,我已经照着你的意思,替你挑了几个温柔婉约的姑娘回来,你一定会喜欢的。” # _( E8 ?# Q, ]9 x2 c! |1 V
解枫情一愣,果然看到秋蓠身后跟着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不知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 d2 T9 x, w6 }! v! ~4 o0 Z秋蓠转过身,对那群女人朗声道:“各位姑娘们,这位解少爷最爱个性温柔婉约的姑娘,只要你们服侍得他开心,拿到一千、八百两绝对没有问题。” % s  o$ W8 b+ |) [" _
“一千两?”有人发出抽气声。
/ s4 s+ s8 ^/ X' ]/ D7 T“最少也有八……八百两?”有的人抽气声更大。   v$ F7 T: y/ j( [' P
“只要温柔婉约的就行,不用看脸蛋长得好不好看吗?”
3 \! Y0 m8 |1 z' v“也不用看身材吗?”
9 Z6 I* _' _0 _* F+ m“这位解少爷好俊啊!”有道黏黏的声音黏答答的道。
+ |' _7 S8 Y. w“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也!”另一道声音像看到肥肉般喜悦。 : S  H7 m/ H# T% Z
一群女人像恶虎扑羊般的看着解枫情,每个人眼睛都在发光发亮。解枫情吓了一跳,可他要倒退已经来不及了,这群女人全上前去簇拥着他。 7 s3 M: Y8 @/ E: |2 @
“哎呀,解少爷,这世界上我最温柔婉约了,你瞧我的眼睛多温柔啊。”
. G; r, g6 q, U9 F# [, \“才怪,她的眼睛那么难看。解少爷,你好俊啊,我最喜欢你这种男人了,对你这种男人,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0 i, V, C6 t  i( G( Y8 `( _# Z“解少爷,你别听她们胡说,那群丑女配不上你,你看我的皮肤又白有滑,我一定可以侍奉得你开开心心的。”
. B' }; `/ g7 \2 [8 \“我是最温柔婉约的,解少爷。”
# B' P9 E7 `3 m# t6 N  Q“才怪,是我。” 2 O9 |: f+ m  M9 y$ a" W. |
“不对,是我,是我才对。”
7 Z( a9 f+ s  s解枫情被团团围住,而秋蓠则坐在远处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口中还吹着不知是什么乐曲的口哨,看起来轻松自在。 , Z9 U/ o+ Z5 U0 _* h6 g
解枫情急着要摆脱这群女人,但是女人们一个抓手,一个抓脚,有的抓着他的衣衫,有的抓住他的后背,她们还故意说着呢哝软语,听在耳边,简直是刺耳至极,刺得他耳朵都快聋了。 " \" Q) A3 o2 \# p2 Z+ Q% }
“秋蓠?”解枫情又急又气,怎知道她一出门,竟会去搞这一群女人回来。他怒唤秋蓠的名字,不乐全都写在声音里。
& d+ ~, ?. w# Z( G/ e秋蓠听到他的怒斥声,不当一回事的站起来,恭敬的行了个礼,个头不大的他,声音倒挺大的回道:“是,解少爷,我知道了,我马上退下去,不耽误你了,请你慢慢享受温柔婉约吧。”
6 y% _( J" k0 F6 j( w4 N解枫情气得满脸通红,他狂吼道:“给我回来,秋蓠,给我回来。”
1 H, D: C7 v' M! R1 R4 ^7 p对他的狂吼,秋蓠则是当成没听到,还故意道;“是,我知道,我马上去拿你要赏的一千两,马上就会回来。” 2 ?. E' {2 ~0 P+ X  v7 {
那群女人一听到马上要赏银一千两,更是像不要命似的猛往解枫情身上钻,让他差点被这一群女人挤成人干。
' b, }" b2 k6 K& h1 I他难以忍受的咆哮道:“你们这群臭女人,全给我让开,听见了没?”
  {+ x- s5 a  H0 I  _/ Z! P“解少爷,我最温柔……” 7 L" N+ f) y# w
“是我,所以赏银一定要赏给我……”
* r. m2 d; r0 x2 |- D9 @“是我啊……” 3 {! L8 G0 ^( h
莺莺燕燕闹成一团,解枫情简直快要疯了,他的怒吼声淹没在这群女人的莺声燕语中,没有人听见他说了什么。 - I- S9 f  S2 \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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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蓠好整以暇的拿起茶杯喝茶,茶味甘润,通过喉咙时,还可以感觉到那种无以言喻的甘甜味道,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茶。“唔,真是好喝,我在苗疆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呢!”
3 w( T5 X7 _, N门被用力的踹开,解枫情一脸铁青的站在门口,身上的气势可谓是凌厉无比,但是他的衣服早已被一块块的撕扯下来,就连脸上也被抓了几道痕,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大概是摆脱那一群女人的结果吧。
/ S( h# r8 R/ D“秋蓠?” - x* g% M1 }9 c& n! h! d$ e
秋蓠连眼也没抬起来,继续喝他的茶。“是,大少爷,怎么了?刚才那些温柔婉约的女人,你喜欢吗?若是喜欢,她们都会很高兴留下来服侍你的。”
6 u3 M- J0 G/ S( v1 ?/ H' T- p“你这个……”解枫情怒吼着往前踏了好几步。
/ v2 K' j$ r- y$ ~秋蓠忽然站起来跟他面对面,一脸没好气的大声道:“你吼什么吼啊?是你自己想要温柔婉约的,所以我去帮你找了一些自称非常温柔婉约的人来,你又不高兴了,那你要我怎么做?” + C) J5 B* T3 Y2 B$ T+ u7 I
解枫情皱着眉头,脸色依然很难看的狂吼,不过吼声跟刚才比起来已变小了点。“我从没说过我想要温柔婉约的女人。” ! T+ q/ r3 k  }  {0 H
秋蓠脸色不太好看的道:“是,你又没说过了,是我自己听错了,可以吧?” 秋蓠别过脸,径自喝着茶,一点也不想理解枫情。
7 [: t8 j/ O- V) G% A' |解枫情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他拿开秋蓠的茶,“别喝了,跟我说话……” / G2 ~0 ]; E3 R+ O
“你很烦耶,我已经承认我听错了,可以了吧。”
: P$ q5 m1 Q, Q( L“你别再惹怒我了,秋蓠,以你这种个性,是任谁也受不了的。” 1 v5 K. C3 j  e: i
秋蓠怒的火冒三丈,他的声音不禁低沉下来:“好,对不起,我马上就走,可以了吧?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碍你的眼的。” " e' X0 J% x# u: P
他马上就要走?!解枫情一听急得抓住他的手。 5 `$ J, W9 T6 [/ J
秋蓠叫道:“干什么,你不是受不了我吗?你怎么不想想你总是只会从你的观点出发,你把我当成什么?你说一句话我就要应是,你以为我是应声虫吗?我再怎么不想当人,也不想当一只虫。”
: x: ~7 l: p9 o! u( c解枫情硬扯住他的手,烦躁的怒叫:“要不然你要我怎么样?秋蓠。” ! v3 B2 Y  B4 N. ]. ^7 T
“不要你怎样,大家各走各的路。” ( \# y' P7 A3 K: a) B! x0 Z
解枫情紧紧的按住秋蓠,他头都痛了起来。他早该知道秋蓠不是一般女子,不是那么容易就搞定的。他开口道歉:“好,是我不对,秋蓠,我以后会先想想你的感觉。我习惯了发号施令。一时改不了,我不晓得我哪里错了,但是我会该的,好不好?” ; J9 K3 X5 E5 ]: v& m  G# I5 ~+ p
“你不晓得错在哪里?” 秋蓠不由得怒叫道:“你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说喜欢我,却又嫌我不够温柔婉约,那就去找那些温柔婉约的啊,何必要我呢!” ) H$ G) z2 f* ?  `# G4 B& U* q
解枫情不能理解他为什么生气。“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你找了那一堆女人来整我,什么温柔婉约,那群女人简直就是食人魔,你也该闹够了吧!”
, V& C( U& g. ?0 I5 i% j秋蓠瞪视着他,“你还说我在闹,你根本就不懂我在说什么是不是?”手臂被抓得很痛,秋蓠用力的想甩开解枫枫情的手。“放开我!虽然神子说我应该要爱上你,但是你这种人……”
& p: `1 O/ K- [" o* G( ]& T话没说完,秋蓠随即就被推到床上去。解枫情随即压上去,他用力的吻着秋蓠的唇,炽热如火的吻像火一样的燃烧着。他苦恼的道:“秋蓠,我真的不知道那里错了,但是我愿意改,不要再说那些你要离开我的话好吗?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点点就好。” ( c1 N  B1 q, Q* Y
解枫情将头埋进秋蓠的肩上,一直不停的喃道:“秋蓠,我是真的爱你,我会改的,有什么不对,我会改的,给我一点时间,我真的好爱你。” 1 k7 G9 P- j% a0 |. m/ [3 V$ z
他从未如此哀求过他人,秋蓠心一软,心里涌出来的不知是什么感情,他伸出手来,慢慢抚摸着解枫情的头发,那发丝冰凉,却像要烫热他的手般,秋蓠连心都热了起来。纵使他有再大的错,忽然间,他都觉得可以原谅了,他轻轻的推了他一把。“起来啦。” ; y  V8 A# Y: Y% L) W
解枫情一怔。
: m: b9 {1 |* g' `1 O6 Q$ X秋蓠仍然是一脸没好气道:“不是说要告诉你哪里错了吗?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你别赖在我身上,别以为撒娇我就会原谅你。快起来啊,你重死了!”
: I9 `$ t0 G6 u: r6 Y3 |' ~解枫情明白秋蓠终于原谅了他,他坐了起来,秋蓠才开始说他为什么觉得不满,解枫情则愣愣的听者。 % t$ N4 {# V6 A
说完后,秋蓠问道:“清楚了吗?” % Q( X' m5 f- A7 z) l
解枫情虽然还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点了点头,“你是要我以后不要那么霸道,是不是?” * }# _$ w, V% A( i# a7 K! R
“嗯。” 秋蓠用力的点了个头。
# I8 x5 |, Y: @5 R) z, g“我会改的,秋蓠”
: o! {) y- @  O% b( ^秋蓠坐在他的身边,将头一偏,倚在他的肩上,没好气的道:“早就知道你这个男人超没创造力的,不仅骂人没有创造力,连认错说的话也只有那几句。不过,你要是吻我,我就原谅你。” , S/ r/ P5 d( j2 b7 B$ Y. u
看解枫情呆住了,秋蓠脸也红了起来,他这么不怕羞的说了这种话,想不到这个呆子还不明白,他站了起来,有点发火的道:“不要就算了。”
8 x  J: u2 Z; F4 n# v他随即要走,解枫情立刻抓住他的手,捧起他的脸狂吻,一再宣示着自己快要决堤的感情。
9 k( y  s( S. f9 f5 q9 A“秋蓠,我爱你、爱你、爱你……”
4 l& A  G& N: E4 U" r秋蓠悄悄的将手抬起,有些迟疑的反手围住解枫情的脖子,让解枫情对他一吻再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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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7 15:38: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6 Z5 ]$ O" c# q+ `
夏日午后的南风吹来,有些凉爽,秋蓠坐在画舫上,随着水波上下摇晃。
/ D: r) K3 {- q) r0 \/ U解枫情揉着眼道:“好舒服的下午,教人昏昏欲睡。”
: m+ n1 w% w) x+ |“我也好困,不如我们来睡觉,反正湖上风景虽然好看,久了也觉得挺烦的,不如睡一下,这里的风好凉。” . V: ]( M2 w  @6 ~- U
秋蓠才说要睡觉,马上二话不说的倒头就睡,船尾有个软铺,他就睡在那上头,身上穿的就是他平常穿的小厮的服装。虽然解枫情一再的要他穿别的衣服,但是因为秋蓠真的穿不习惯,所以一概回绝,解枫情原本还要再说,秋蓠立刻没好气的道:
* U9 o- C: h" w$ N6 f' Z- f5 L“你到底是喜欢衣服,还是喜欢我这个人?” ! u$ l7 m3 d2 s! D' R
一句话堵的解枫情无话可说,又唯恐被他冠上了个霸道的罪名,干脆由着他。
0 c. f% U1 E; {: V; j3 H. G3 ]' A今日解枫情租了艘画舫,就在西湖上游玩,因为风凉,两个人都有了睡意。 5 ^9 X! Z# k; F0 Q4 m& B
解枫情在以前若是见到有女人这副样子,一定会非常的不以为然,认为那人铁定是淫荡的个性,否则怎么可能跟一个男人同处在小小的空间里,还睡得这么熟。
$ J# g1 ?4 d8 }3 V不过他现在一点也不觉得秋蓠有什么不好,他知道她是信任他,才会睡得这么熟。 $ E& M& u9 R, O# u8 V! y
秋蓠是趴着睡的,脸靠在软枕上,露出半边清秀美丽的脸庞。解枫情坐在软铺旁,轻轻的抚摸着秋蓠的头发。秋蓠聪明慧黠,他若有什么烦心的事,她马上就能看出来,而且还会跟他一起研究该怎么解决这个烦心的事,他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更爱秋蓠,他一定要办一场杭州最有名的婚礼,把秋蓠以八人大轿的抬进门来,决不让任何人瞧不起她,但是秋蓠对成亲的事,却是绝口不提。 * ^: a% m+ r$ l- a& X
“秋蓠,你什么时候才要嫁给我?”
& X$ d) ^6 m" j% h$ l秋蓠其实并没有睡着,他闭着眼睛,享受解枫情的轻抚。一听见解枫情的问题,秋蓠便微微的蹙起眉,拉着解枫情倒下。解枫情与他并排而卧,他将脸靠在解枫情的胸上,感受着解枫情温暖好闻的气息。
& f2 q* t: o) b' {# V9 ?“解枫情,我问你喔,我们苗疆跟中原的习俗不太一样,你们这里的成亲仪式是怎样的?”
, c1 d  X7 T6 q" ^  g解枫轻松了口气,终于知道秋蓠为什么绝口不提成亲的事,原来是她不懂中原的礼俗。解枫情笑道:“其实只是我去你家提亲,将你以八人大轿的迎娶进门而已。” 7 W4 N% v8 n, X3 k1 y
秋蓠一张开眼,刚好对上他的眼睛,解枫情一把将他楼进怀里,声音变得低哑:“秋蓠,我好希望赶快让你成为我的,每一天我都很心急,不晓得你什么时候才同意要嫁给我。我得把你看的紧紧的,因为我好怕你被别人抢去。” 4 Z! B+ R* [2 ~  w- ]/ H  {
解枫情的声音中充满真诚,他也不再动不动就霸道的怒吼,秋蓠知道解枫情正在改变,而自己对他的感觉也正在改变。 9 n8 `9 g6 Z/ y
“我的父母不在了,我也没有什么亲人,我家里的人在一次大水患里都死了。我很幸运,原本已经没气了,却被苗疆的神子救起来,他看我寿命未尽,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我就活了过来。”
4 ^' S( \! G. @: g5 E4 W' ^解枫情向来不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他微微皱眉,但因为这是秋蓠说的,所以他没有反驳。
3 K) S% U. J2 u1 c3 x秋蓠继续道:“我能活下去,是靠着神子的神力而延续的,但是神力并不是无穷的,神子说我快要死了,得到中原去找一个人来延续我的寿命。” . e* z( M$ F4 b8 q+ D$ B
“你的意思是……是我吗?”解枫情的眉头皱得更深,因为他已从秋蓠的话里知道,他是秋蓠所要找的人。 - g8 ~# ?) x3 H) W5 }) f, M4 J. X
秋蓠用力的点了个头,碰了碰左手腕上的玉镯。“这是我娘的遗物,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我已经无爹无娘,唯一称得上亲人的,是在苗疆的一些朋友及神子。” & p6 d# G1 y7 H0 k7 t' L! S
解枫情这才知道为什么当初他碰撞到这个玉镯时,秋蓠会气得跟他翻脸,他握住他的左手,轻轻抚摸玉镯,“我不知道这个玉镯对你这么重要,我竟然敲了它,幸好它没有碎,对不起,秋蓠。”
' C0 z( E0 y% f; l& T1 ?3 h, F秋蓠微微一笑,他知道以解枫情以前的个性,一定死也不会说出这种道歉的话语。他的道歉,让他更加心动,秋蓠将脸深深埋进解枫情的怀里,深吸一口气,准备说出很重要的事。 8 C6 O' Q4 M: O, ]
“解枫情,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要仔细听,因为我很信任你,所以才说的。我刚才对你说我原本应该是死了的,全靠着苗疆的神子的神力才能活到现今;我现在已经快死了,在我死前会发作三次,你上次看到我那么痛,那是第一次发作,等到第三次发作,我就会死掉。” 秋蓠将脸抬起来,神色正经的道:“但是只要你爱我,我就可以活下去。” 1 `* e  J6 ^9 l/ Q' Z
解枫情实在无法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他皱紧的眉头舒不开。
7 T4 r" N2 B/ z8 }) m秋蓠将脸靠在他的肩上,低柔的道:“你爱我吗?解枫情,怎样都不会改变吗?”
8 D, W3 N+ M1 h0 F秋蓠如此温柔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令解枫情的呼吸变得急促,若不是他一直叫自己忍耐,他恐怕早已控制不住自己对秋蓠的火热情欲。他抱住秋蓠的腰,“我当然是爱你的,秋蓠,我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 ) b# S+ F7 e$ r! k
秋蓠抱紧他,解枫情再也难忍多日来见到秋蓠就有的情欲,他环紧秋蓠的腰,手放在秋蓠的衣带上。 1 j  Z; x3 n. M+ |# W! `
秋蓠微微一颤,却没有拒绝,因为他早就知道解枫情是用多么热情的眼光在看他,这事的发生只是早或晚而已。
; x) ^/ r  q3 W! Q7 `( p4 O/ j解枫情吻着他的颊,“我等不到成亲了,秋蓠……” 6 B& U" m/ \8 ?1 {9 W+ x6 I
他还没说完,船身突地开始剧烈的摇晃,秋蓠晃了一下,滚到船头。解枫情一惊,顾不得自己也站不稳,立刻要去抱住秋蓠,想不到船晃得更厉害,他自己也滚到船头。 ; G2 K- N* _: |* N8 b$ D$ D( ^8 V
秋蓠扶住船身,大声的叫道:“小心!解枫情。”
1 F% i, C( s- l; c解枫情还搞不清楚状况,船又剧烈晃动了一下,他便从船上落到水里。 8 W/ [/ G. i: u$ G8 r; K
秋蓠抬头一望,看到另一艘画舫好像是因控制不当,而撞到了他们的画舫,而他们的这艘画舫较小,当然会被撞翻。解枫情就掉在船与船之间的水里,使得危险性更是大增,而他也不知道解枫情谙不谙水性,若是不懂,岂不是死定了? - s" H' v2 A- G" u$ m. p
他心急如焚,没仔细想就朝解枫情落水的地方跳下去。他的水性虽称不上好,但还不至于会溺死在水里,他在水底下寻找着解枫情的身影,却怎样都没有看到他。解枫情该不会是溺水了吧,他心如刀割,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对解枫情的感情有多深。
1 _, ]( {% H, B. ?/ |* H- d6 d他潜得更深,全然不顾自己等一会儿可能会无法浮出水面,水的压力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没有看到解枫情的身影,他哭了出来,眼泪跟水融在了一起,他心痛的快要绞扭成一团。 7 x: w5 l5 q' B" J+ J. l
当两艘画舫相碰时,岸上有人看到,识水性的人也早已跳下救人。有两个男人看到了秋蓠,就把他拉上岸,但秋蓠还想要再找解枫情的身影,男人看他几乎要溺水了,当然硬把他拉上岸。
8 Q9 L3 N$ ?1 E秋蓠的胸口像火在烧一样,他被抱上了岸时仍哭叫道:“解枫情还在水里……” 5 \6 I1 ~* t8 @
“秋蓠……”
8 H# L1 v. D: W3 n* T6 O嘎哑深沉的声音在他声后唤他,秋蓠喘息不已的看着身后,只见解枫情浑身湿透的看着他。秋蓠飞奔过去,紧紧的抱住解枫情,哭得喘不过气来,刚才的担心害怕,在这个时候全都化成泪水,他哽咽道:“我以为……我以为……幸好没事。” , o4 e+ m3 u, @: V. n
“是别人的画舫撞到了我们,我们都没事,那艘画舫上好像还有人落在水里,还没被救起。别哭了,我没事,你湿透了,我借一件衣服给你披着。”
4 t: g5 m4 @, t% T5 u. y5 o& T# ^/ C' b“我不冷,没有关系,我们快回家好不好?我好怕,刚才我吓死了,还以为你……以为你出事了。” 7 p" y# q, z& I  |0 {. H7 I/ x
看她哭成这样,话又说的颠三倒四,解枫情知道他是在担忧自己,心中感动万分,也紧紧搂住秋蓠,感谢上天让他们两人都没有事。“没事了。我们快些回家,我借件衣服给你披着,否则你湿衣服贴着身体,不太好看。”
8 X0 C& T! u; M4 U) O) p他轻轻的推开秋蓠,秋蓠的衣服被水弄湿,曲线毕露。解枫情才刚借来一件外衣要让他披着,却看到秋蓠颤抖着身体,他赶紧把衣服披上;原来是非礼勿视,但是他披衣服时难免会见到秋蓠身体的曲线,只见秋蓠身子平板,不像一般女子的身材,反而是个少年的身材。
" y+ @2 q& Y& I' B: ~他一怔,虽然好几次他紧抱住秋蓠的身子确实是平了些,但是他以为秋蓠只是比一般女子发育得更慢,所以才这么平板,却没有想过秋蓠根本无胸无臀,因为他原本就是个少年。
& F% I8 V9 O' a: W/ N: E“你……你是个男的?” / @: z% E' J8 I" K) V, R
秋蓠正在擦泪,他抹干了眼泪,抬起头来看看解枫情,却见解枫情眼睛突出、面容扭曲,看起来就像中了邪一样,而且他身体摇晃,就像要站不住一般。他吃了一惊,连忙向前扶住解枫情,紧张地问道:“解枫情,你怎么了吗?你的脸色好难看,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刚才落水时碰撞到什么东西?”
' B7 Y1 J- v( j$ r5 ^5 h) e. m# U解枫情用力的推开他,秋蓠没有想过解枫情会推开他,更没有想过解枫情会对他用这么大的蛮力,他被他推到了地上,手肘破了皮,他心脏狂跳,因为解枫情看他的表情然他从头冷到了脚,他在那冷冽目光的注视下,不自禁的缩起了身子,恐怖的感觉让他全身僵直。 $ }* T5 r) K  U! h/ _
解枫情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逡巡着,从头到脚,每个地方都没有放过,秋蓠看他的双目像鬼怪一样的突起,看起来着实令人害怕,他站了起来,不解的道:“怎么了?解枫情,你不太对劲。” . K) ]* P. J: r3 `+ y
解枫情似乎确认了什么般,他的身体忽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秋蓠立即冲上去扶着他。
/ P4 G' ^8 t) D& v* b解枫情再次用力的推开他,并且严厉的嘶吼:“别靠近我。” ; @& c6 B; i0 V) {: Y5 |. M
秋蓠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他怔在原地,手脚冰冷,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解枫情这样的对他。“怎么了?解枫情。” 7 R% q3 t# F' l  _. l; ~& e! F
他本来还要靠近,解枫情竟然用脚踹踢他,他冷不防的被他踹中,痛得扑在地上。他感到脸上一份剧痛,一摸才知道被地上的沙石给磨出了血,但那又痛又麻的感觉还比上解枫情对待他所造成的痛苦,他不解的看向解枫情。 2 U8 ~& Z) J; u  b
解枫情就像见鬼了般的一步步往后退,秋蓠喘着气坐起来,刚才被踹中的腹部好痛,痛得他连话也说不出来,说不定时伤到了哪里。 8 q* D2 T) R/ e. R) q
他唤着解枫情的名字:“解……枫……” - y; G- m: t/ ~) U6 S* R* b$ {: v
解枫情立即掉头就走,秋蓠愣在原地,脸上的血、肘上的血同时缓缓的流下,他感觉好像发生了一件很恐怖、令人不知所措的事,但他不知道那事是什么?
/ T% l3 Z4 q( x- l- `. X! M# |他的腹部好痛,他挣扎着站起来,每走一步,自腹部传来的疼痛便让他冷汗直冒。 7 z& p/ H" p  U
围观的人群散开,谁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9 _! }% E, W. }  N9 Q!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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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蓠跌跌撞撞的走回解家,每走一步,他就痛得直冒冷汗,腹部好痛,痛到他无法忍受,等他到了解家后,身上的汗已经跟身上西湖的水融在一起了。
+ R7 A# q. L0 a# S$ S  Y守门的人看到他,知道他是自家少爷心爱的人,自然躬身行礼。
: p* r. K; \; o! V1 V9 p- i“秋蓠,你回来了啊?少爷说西湖翻船。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跟少爷一样。少爷刚才回来,脸色难看的让我以为我认错了人,我还以为天底下怎么有人跟少爷长得这么像呢!”
) x0 l" }5 y' _; [' \秋蓠痛得快要晕了过去,他握紧守门人的手臂,根本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我好不舒服,帮我叫大夫好不好?” * j1 ]* m; h9 Q! q
他说完就痛晕了过去,守门的人大骇,马上将他扶进门去,再去唤大夫前来医治秋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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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蓠挣开眼睛,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连身上的湿衣服都没换下来。他坐了起来,腹部痛得像火在烧,他将湿衣服脱下,换了另外一件干衣物。他好渴,好想喝水,奈何连一步都走不动。 9 k* [: F. P: K: W# M
“来人,来人啊。”
4 x. w9 O2 C8 o% g0 F他虽是下人,但是解枫情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未婚妻,连奴婢都拨了几个给他。唤了半天,秋蓠都快叫哑嗓子了,还是没有人过来,他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头,但是身体又痛又难受,他再也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事。 ' `* M( c! R8 X0 `0 W3 l6 a. a
他没水喝,干脆躺回床上,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大夫来看过他,他仍觉得腹部痛的让他难以忍受,他将脸埋进被里,忍住了呻吟声,因痛苦而意识模糊的慢慢睡去。 $ _% A$ W* m; }4 d5 |- u5 v) ~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觉醒来,他觉得好多了,虽然他一动腹部仍是会痛,但是已没痛的那么厉害了。天色已暗,他肚子很饿,但是没有人送饭给他吃。 8 m/ t# o( a! E5 r% X3 [5 f) C$ b# s' M
照理说,若是他没到饭厅去吃饭,奴婢就会为他送饭到房间里,今天却都没有。他下了床,披上一件外衣慢慢的走出门口,奇怪的是他住的西厢房一直都有不少仆役走动,现今却连一个也没有。
6 W' G3 Q0 N0 y他慢慢的走到饭厅,他很饿,也很累,全身都没有力气,他终于看到了厨娘,就拉住她。“给我一些东西吃,我好饿。”
0 o( ~3 C7 d2 ?3 c+ {% g6 U厨娘点了点头,端出冷菜冷饭。
: e& t6 B8 o, L( F. d& b% y: S5 Z6 Q秋蓠一愣,他知道冷菜冷饭是仆役吃的饭菜,后来解枫情根本就不许他吃这样的饭菜,每次不管他多晚来吃,他总要掌管饭厅的人弄些新鲜的热食给他吃。 + @2 m6 s  K% W6 ?, O  w
“这是要给我吃的?” 9 W  U8 t* l" {
厨娘没有回答他的话,端出饭菜就走了。
  y( C/ O6 E( Y1 K; o, X秋蓠连头都痛了起来,他很饿,饿到实在很难忍受,所以他动了筷子,将冷硬的食物吞下,吃没几口,他就没了胃口,因为那饭菜吃起来不像是今日剩下来的,到像是好几天前的,他忍住恶心感,推开了饭菜。
3 K) Z. z1 l: R( d9 S6 |) Q0 r他的头越来越痛,但是纵使这么痛,他仍然知道情况好像不太对劲,而且是大大的不对,他站了起来,往解枫情的厢房走去。 0 V3 j8 |9 t. W7 O% _$ H
解枫情的厢房是暗的,代表他不在里面,他随手拉住一个仆役就问:“解枫情呢?”
) I! C0 D  b" m: p6 m- T! j! n那名仆役被他拉住,脸都白了,他吞吞吐吐的回答:“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你自己去问总管。”
# M! _* f) {- l; j' A他说话这么吞吞吐吐,再笨的人都知晓其中必有问题,更何况秋蓠并不笨,他一转身,走到大厅,看到总管正在里头,他忍住腹部的疼痛唤到:“总管。” 7 J0 p  n+ F+ |. s" ~4 Q; e
总管看到他,脸色有些青白,却仍挂着笑。他扶着秋蓠到椅子上坐着,看到他的脸跟手肘擦伤了,还叫下人帮他抹药。 6 c( O1 N# l* q; h  G0 ~/ P
秋蓠问道:“解枫情呢?”
* P! ]* l* a( R+ a9 p总管吞了吞口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少爷睡了。” + T0 r- \* N$ M" \/ f7 S% }
“胡说,他根本就不在是不是?” / m% W6 M  E5 C( B% }
总管看他脸色苍白,冷汗不断的冒出,低声道:“秋蓠,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叫大夫来看你好不好?等你好些了再说吧。”
1 c  s# b4 R& a% `5 ^! e, w; B* Y他还要说话,总管就站了起来,强势的命令道:“将秋蓠送回房里,叫大夫来看她,听见了没?” 3 L# P+ h( b0 g5 W* e/ l
仆役个个面面相觑,低声道:“但是少爷说……”
% }& C" K( @. `总管斥道:“快一点,没见到秋蓠连站也站不稳吗?” * C- H) v1 F6 R; ^, }; V- h
秋蓠被扶进房里,不久后大夫就来看他,还开了几贴药给他。 2 V+ z+ h+ j" V$ i4 b
药煎好后,秋蓠喝了一碗,因为又累又痛,再加上那药加了令人昏睡的成分,因此他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9 n, i! x4 t$ }& N

" B1 E$ Q+ ~, v) n4 `8 a第八章 - K6 @* d; [& q" y* Q
在睡梦中的秋蓠,梦里净是些鬼影幢幢的诡异暗影,睡了一觉起来,反而更加的疲累。腹部虽然已经没有那么疼痛,但是秋蓠却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7 u4 A6 G0 O$ s; Q7 g他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门,就在转角处遇到了总管。总管身边带了一个下人,手里捧着食物,看来是要送到秋蓠房间给他吃的。 - O9 Y% A$ R' m
“秋蓠,你脸色不太好,回房间去歇歇吧。” - k! V5 A# _; @6 H9 s) w
总管扶住了他,将他扶回房间,并将饭菜端到秋蓠面前。 5 F" s6 m9 _$ b4 f  o: Z
秋蓠忍住头痛,焦急的问道:“解枫情昨天落水后回家,没事吧?”
, H: [, |  d4 o4 G. Z总管说的话显然有些保留。“少爷他……他很好,他把湿衣服换了之后就没事了。”
9 S# z  a5 U4 y2 g9 c秋蓠还想再问,但是他头痛极了,一说话就觉得晕眩,也没什么食欲,只喝了一碗汤。
, V/ C: [# E: K- I9 Z总管将药汁递到他面前:“秋蓠,你快把这药喝了,很快就会好的。”
# u, ]: u$ Z5 i* }. m秋蓠没有拒绝,他慢慢的喝下,可喝完后,只觉天旋地转,站也站不住。 3 {" f! V+ ]) C9 ]9 F
总管使了个眼神,叫下人把秋蓠扶住。
8 G; |/ ^) ^: z) B秋蓠低声道:“总管,我头好晕啊。” 0 @: Y5 B$ z' W$ n7 @; t
总管的声音变得模糊,秋蓠并没有听清楚总管说了什么,他身子往后一倒,昏睡了过去。
# }* `6 o/ W  K* l9 T3 ?" {0 d“将秋蓠带到床上去。”
7 D; K  }$ F9 j7 N仆役点头,又将秋蓠扶到床上去。
4 e6 I. ~  G+ G+ J6 B/ y总管苦着脸喃道:“瞒得了一时,岂能瞒得了永远,总不能每天都把秋蓠给弄晕吧。这是迟早要露底的,况且这种药吃多了会伤身的,也不能每天都为她吃这种东西。” , g. X% ~. Q% ?6 o) ], s/ e
秋蓠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等他醒来时,已是晚上了。他坐起身子,头痛的更厉害,一股恶心感顿时生起,但他如果躺着不动,那恶心感就会消减。
& N0 W( `# j  i他房里没有点灯,远远的看过去,大厅的方向灯火通明,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躺了好一会儿,待那恶心的感觉不再出现,他才慢慢的站起来,却手脚酸软。他撑着走出房门,这边的厢房没有一间有点灯的,整条长廊一片漆黑,他在黑暗里跌跌撞撞的走向有灯的地方。
7 a5 V2 j& _9 f再炫丽的光线下,一箱箱的东西堆叠在大厅里,总管呼来喊去的叫下人把东西安置好。见到秋蓠,总管一怔,却马上放下手边的事走向秋蓠,低声问道:“你身子好多了吗?”
+ M$ g: n  f6 \4 P) s. a( _' s. O# E秋蓠比着那些东西问道:“要搬家吗?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
0 `0 v8 o+ b$ e( ?$ b5 c总管没有回答他,却牵着他到偏厅去,扶着他坐下后,才语重心长的道:“秋蓠,你说你住在苗疆,来杭州这么久了,会不会想要回家看看?你应该有些兄弟姊妹吧,难道不想回家吗?” 0 M: v: B+ f2 E9 ?, h, |) s  ]
秋蓠见他问得奇怪,感觉到好像有些事不对劲,却头痛的无法去深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轻声问道:“怎么了?为什么问这个?” 3 j* B; P: B+ _
总管露出为难的神色,“只是为了你好。秋蓠,你要是想回去,我身边有些银子,可以让你会苗疆去,你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2 O: m3 v! Y4 {+ T
秋蓠见他越说越怪,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心也加速跳动着,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似的,而他却被蒙在鼓里。他扶住头,疑惑的问:“你在说什么?总管,解枫情说……说……”
9 j- q6 j8 y  v6 Q& d“少爷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秋蓠,快点回苗疆去吧,我是为你好才说的,秋蓠,你听我说的吧,我不会还你的。”
$ u5 l7 n& B, J' O& g; Q秋蓠摇晃着身体,一道白光像要在他脑子里爆开似的,他的头快要裂了,“解枫情……解枫情说……说……”解枫情说要跟他在一起的。 5 p' P. @  K2 \4 n, ~
“秋蓠,你清醒一点吧。”总管深吸了口气才说出来,因为这段话他一直不愿意说,现在是紧迫关头,他才不得不说。“少爷下聘了,你刚才见到那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就是马上要抬到对方家里的聘礼。” 7 M& D* b# L, W
“聘礼?”就像没听过这两个字一样,秋蓠喃喃的重复了一次又一次。他可能是受到太大的震惊,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9 Y) c5 m5 M% p" C- s/ Z
“是,是聘礼,少爷那一天落水回来后,他的神色就很怪异,铁青着脸,好像被鬼给附了身似的,我们都认不得他了,他看起来很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还要我们去请他姑母来,要他姑母去找门好亲事,他要马上成亲。” . f* @; |" W6 e4 L" C5 K- c
“成亲?”
, g4 V$ j$ X3 F* ?: H3 W秋蓠像从未听过这个词似的侧着头倾听,表情显得困惑呆滞,他苍白的小脸在黑发的衬托下,更是白的不像这个世间所具有的颜色。
0 Z+ y4 g) g: A' F5 T总管急急的说下去:“我也觉得少爷很不对劲,就对他说了你的名字,少爷一听到你的名字,忽然发起狂来,几十个人都抓他不住。我们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少爷最后有说……有说……” : M" g6 o0 @9 n, k8 ^
秋蓠按住心窝,咬住下唇,他正在承受第二次发作的痛苦,那种痛苦足以让人在地上打滚,可他努力忍住,因为他想知道解枫情究竟说了什么。 2 N4 r0 K3 U/ G
总管看秋蓠的表情出现了痛楚,他与秋蓠也相处了好几个月,对她及解枫情之间的事也略知些,他实在有些不忍说下去,但是不说又不行,难不成要等到成亲时才让秋蓠看见,那不是更让她难受吗? ) ?& ^# Y+ y- r; n" k  C
“少爷说……说……”总管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道:“别听了吧!我马上凑钱让你回苗疆,什么话都不要再说了。秋蓠,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
; H8 S6 C$ g3 h$ ]秋蓠忽然握住他的手。 1 U5 t& R* X! a: `# g
总管没想过那么小的手掌会发出那么大的力气,几乎要折断了他的手。总管的手被她握出血痕,却忍住不叫痛,只因为秋蓠脸上的表情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的痛。 5 p9 o0 t$ i1 T: K; E3 L2 f
“说完它,解枫情说什么……”
% }2 S% l1 j; v6 [秋蓠是一字一字的说完的,他额上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地往下滑落,湿透了他整张脸。他的眼睛因痛苦瞪的圆大,像暗夜中凄凉的圆月。
4 G2 s( o9 q0 Y$ k% ~- l0 M总管快说不下去了,但秋蓠仍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握得那么紧,让他有一种秋蓠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他的手的错觉,也让他有一股秋蓠的生死好像就吸在这几句话上的感觉,总管低声不忍地道:“说他这一生一世,再也不想见你。”
6 A1 c3 k: K, Q# X$ `2 i  ]* [总管感觉到秋蓠握住他的手放松了,他抬起头来看秋蓠,见到秋蓠紧闭着眼睛,唇已被他咬出血来,他就这样慢慢的,用很慢的速度往后倒去,从椅子上摔到地上,血液流下脖子,好像不祥的预兆。
' C3 P% n/ P! m* T“秋蓠……”
: q2 D1 e' M, T# w' C. G/ t总管去探他的气,才发觉他全身冰冷,汗湿透了他的衣衫。他吃了一惊,马上抱住秋蓠。 8 E) ?0 n0 L/ k3 n8 j: U# C
秋蓠的脸色发白,好像是死人才有的脸色,他吓得快不能呼吸了。 + v" @0 _: {7 @. i3 l
屋外忽然传来几声狗嚎声,那声音又凄厉又诡异,总管被吓的全身直颤,总觉得这一夜的气氛很怪,不晓得是不是要发生事么事情了。 & O. c, e- @) x4 ]( S% V
2 H' S9 p- I* v) M' E: C)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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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里,秋蓠的房里依然没有点灯,里头依旧没有其他人,秋蓠喘着气坐了起来,他将脚踏上地面,却虚虚浮浮的不像是自己的脚一样。 , p. |! h; r- i; f  ^- \
他摇摇晃晃的拉开房门,在没有月亮的暗夜里走在这毫无人影的长廊,好像所有的光都被黑暗给吞没了,他看不到前方,看不到未来,看不到他的一切。
* u5 [$ u; T/ `2 }, L在黑暗里,连恐惧都被消灭了,他跑了起来,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了。第二次跟第三次发作的时间间隔很短,这是苗疆的药师对他们说的,而苗疆的药师向来不骗人,所以每走一步路,他的时间也随之减少,死亡也就离他越来越近,近得令他可以闻到死亡的气味,但是只要解枫情爱他,那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7 k5 L6 m% m# W* @! V
他跌跌撞撞的跑着,在黑暗中他擦伤了手、撞伤了头,连胸口的气息都像不停得想要跑出去般,他就快死了,随时都可能倒下。
+ O  S# K% {5 t  |: E2 Z他喘着气,靠在解枫情的房门边,一把将门拉开,他知道解枫情在里面,对他说过千百次爱他的解枫情就在里面。
+ H2 d  ^6 E  p0 S  v0 n. X3 y% Z% [2 W门发出咿呀的低哑声,解枫情的房里也没有点灯。他撞进了里面,解枫情坐在椅子上,在黑暗中,解枫情正拿着茶杯喝茶。 9 s3 {1 z$ H- B' q9 |( B
秋蓠事么也看不到,事么也听不见,只听得到自己的喘气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快,他的喉咙好像哑了似的发不出声音来。似乎什么都被吞没了,连他的声音也是。
+ D2 Y8 H, x/ B5 I" B7 f: i一声巨响打破了沉默跟黑暗,霹雳般的雷声像要振聋人的耳朵似的,在一闪而逝的闪电亮光里,他看到了好几天没见到的解枫情的脸。解枫情也正在看他,从他一进门后就在黑暗中看着他,然后随着闪电的光亮消逝,解枫情的眼睛也消失在黑暗里。
: _1 e6 b7 o% X: h  ?1 t7 M但是那眼中得恨意就像闪电一样,几乎要刺瞎他的眼睛。   H) h# h. U' p! p; U
“你骗我……”
. a: H) |- v( E7 U- f+ \2 Z3 E解枫情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欲置人于死地得恨意,那声音合着无以比拟的憎恨,含着非比寻常的怨忿,也含着痛苦之极的悲哀。“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5 E) c( }* ^7 I( X他从来没有骗过解枫情,他不知道自己骗了他什么,他试着发出声音,但是他的声音忽高忽低的,像随时都要断气般,因为他在此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深沉恐怖。“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 `" o4 r$ _+ `1 I/ C杯子砸到他的脸旁,割破了他的脸,他的右脸颊有一道温温热热的东西流下,刺痛的感觉让他全身僵直。
" u* |* s( P. G2 j" U" }7 g解枫情慢慢的站起来走到秋蓠的身前,闪电不断的在天边闪烁。照亮了两人的脸部表情,解枫情低下头,猛扯住秋蓠的发丝。秋蓠发出疼痛的声音,解枫情却像没听见一样,他将大腿用力得插进秋蓠的双腿之间。 3 H' r- N$ t0 D: H2 J' D
秋蓠被他硬生生的扳开两腿,他没时间发出疼痛的声音,因为解枫情早一步扯住了他的衣衫。 ; U  [3 N7 j. s) C4 k/ d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低沉,像来自地府的声音。“你骗我说你是女人,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是个男人。”
  U% f5 S  a( W7 g8 ?( R秋蓠瞪大双眼,看着面容扭曲的解枫情,他的气息喷到他的额际、发丝、解枫情用手摸着他的面颊,那冰冷的触感让人不寒而栗,一种战栗从脚底慢慢的爬上他的脸,解枫情充满恨意的声音充斥在他耳边。
; R% ]* q  c6 }$ j0 \: x8 ^“我不会原谅你的,穷其一生,我都不可能原谅你。”
8 f, l" t! J  E6 g( |“你究竟在说什么?” 9 |/ q1 T) P; P+ b; S
秋蓠眩晕了,他什么也听不到,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声大的让他听不见解枫情的声音。
# F, U9 j7 a" L6 A5 _# R- v解枫情的眼睛就像当初在西湖边一样的通红,他用力的扯着秋蓠的头发,抓他往墙上撞去。 & S0 ]& L# m! {$ c8 Q
秋蓠在解枫情的恨意里冻结,无法反抗,下一刻,他被摔在墙角。
' e9 o. R& g2 n解枫情失去控制的大吼:“你让我以为你是女人,让我用尽了所有的感情在爱你,结果你却在骗我。你是不是要在成亲的那一夜才会告诉我你是个男人?”
8 A: w* e6 F3 E6 s秋蓠发出低叫声,杯子的碎片扎进他的小腿,他喘息得很厉害,那恨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不晓得解枫情从来不知道他是个男人,他从来不晓得。 & D# q6 j2 R$ ^' k# U/ u0 d
“你是不是要让全杭州的人笑话我竟然娶了一个男人还不知道?”
, D- k" S4 M5 `) \* ^“我不晓得你不知道……”
0 O1 b% U# Q% P两人的气息那么接近,解枫情狂声大笑,那像来自地狱的笑声,让秋蓠全身颤抖,着已不是他认识的解枫情。 2 u4 C, }; _0 r1 t. C9 A) e
“你的名字像女人,你的长相像女人,还穿着女人的衣服,我怎么会知道?”
8 t  G; W7 d7 x& @* {“我没有骗你,女装是你要我穿的,我也很迟疑……” & c5 c, S% B/ G1 y
解枫情用力按住他的脸。“你还在骗我,还在用这种话来骗我!” & r. K! u2 ~) f, [5 Z. P. M& t
“我从来没骗过你,从来没有……” " s' R6 A) U  Q- ?' l: K& Z$ S
秋蓠吼叫着,尾音却不稳的颤抖,解枫情一脚踹在他背后的墙上,墙就像要被拆了似的发出巨响。雨声更大,已淹没了两人的理智。 8 I+ n1 \6 R- y4 ^0 o9 J
秋蓠抓住解枫情的背,心跳动太快太快,让他已快喘不过气来,极痛的感觉让他流下冷汗。“我爱你啊,解枫情,你也说过你爱我的。”
) W  Q7 w' y# P8 `“爱你?”
3 ?  ]9 p& E/ h解枫情狂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在狂泻的雨声中,跟暴雨融在一起。
$ o- d; U1 u8 H/ D; R3 G5 U“那我有没有说过我现在很恨你?秋蓠,我恨你恨到不知该怎么杀了你才好,这种感觉你能了解吗?那是种无名的痛苦、深沉的绝望。为什么你不是女人的想法一直折磨着我,我要冲出去找任何一个女人,只要能代替你的女人就好,我要对那陌生、毫不相识的女人说几万遍的我爱你,直到你在我心里什么也不是,我要在我心里抹煞掉你,让你再也控制不了我。”
) x, T7 x! K5 N) v* Z秋蓠喘气着,解枫情的笑声在黑暗里像恶梦一样的不断纠缠着他。 * G& E, P! h' N9 l7 u' B
“我再也不要一想到你笑,我的心里就觉得愉快,再也不要你生气,就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 T6 A( M; W/ U' |$ N解枫情拉过秋蓠的手去碰自己的心口,他狂吼,所有撕心裂非的不满与痛苦让他凄厉的怒吼:“那种痛得想挖掉自己的心的感觉,你懂不懂?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这样我就不会让自己陷下去的,这样我就不会让自己去爱上一个男人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 d+ F$ e6 W0 u4 B& L5 v
秋蓠的手在解枫情的手里几乎要碎了。
5 x: K( d" ^: u7 G) E- @# g解枫情嘶吼着,但那喑哑的吼声却比哭声更加的难听。“我要娶别的女人,我要把你完全忘掉,但你的声音、你的影子、你的笑容却还是来梦里纠缠我,你要让我连睡也不能睡吗?秋蓠,我不要见你,我这一生最恨的人就是你,你怎么不走,为什么还赖在这里?啊……”
: m6 Z* L' \6 L; ~# b解枫情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叫着,那声音和着雷声在暗夜里爆开来。
1 t4 R" M, C* }  \' A2 D秋蓠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不断的滑落,他忽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心疼,因为他知道解枫情要疯了,只要他再待在这里一天,他爱的解枫情就会承受不了事实的疯了。 1 E: s- l& |' O0 h
“我没有骗你,解枫情,我从来不知道你不晓得这件事……”他紧紧的楼住解枫情。
0 S  @7 }. \) m" Q; x" f解枫情怒叫着:“不要碰我。”
6 b" m2 A. D2 G; ^用力的推开秋蓠,解枫情低嚎了起来,像受了重伤的野兽般发出凶猛的叫声。 * j: M# ?- [1 o2 H' g2 D
一种痛楚的感觉流经他的四肢百骸,那并不是发作的痛,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心痛。秋蓠站了起来,那心痛是那么强烈,爱意是那么汹涌,让他摇摇晃晃的走出解枫情的房间。 - A8 j. n. A1 X9 V; Q& Y
大雨淋湿了他的衣衫,但秋蓠笑了,他不知自己是否该哭,但是他仍是选择笑了。在他的人生走到尽头的时候,他不想用哭来告别他最心爱的人。 ' J5 h  U- B1 @2 I' m
“我走了。” ( s. c+ ~6 I/ R' \9 g& d8 R3 V5 i
他轻轻的说了三个极平常的字,就像在道晚安般,他挥了挥衣袖,像要飞回到天庭的仙子一样,朝着解枫情慢慢的挥动衣袖,踱出长廊,走入雨里,走入黑暗…… 2 i- Z1 y# J, F8 t/ s( T' X' p4 @
也走入死的怀抱。
) p: I5 I- T, _' [6 j8 T7 Z解枫情仍是发出低哑的吼叫声,那声音是濒临死亡的人才会发出的惨叫声,他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叫唤声哽在他的喉间,然后他全身无力地坐倒在地上,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 T, @* M8 `% K# d$ G
他一直发出狂笑声,笑得连泪水都流了出来还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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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7 15:39: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 ]( D9 h9 E* S5 I( k) l" z; T: [走出解家,秋蓠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心跳急速加快,一声声的像在催命,他的身体再也难以负荷。大雨倾盆而下,淋湿了他的全身,他一口气快喘不过来,捧住了自己的心口,心好痛!
5 n* n0 C9 x$ Z& ~: r. Y2 b  雷雨在天空轰隆隆地响,他拖着几乎走不动的脚步在暴雨里行走,街上没有人影,因为在这种下大雨的日子里,连乞丐都知道不宜出门。 9 f( u% t2 v9 i5 A- Y+ n: b
他想回苗疆去,虽然他已经走不动了,但他仍试着要移动步伐,不顾自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 ' C: P6 n; V, I! x- A1 l
  终于,他倒了下来,街道上的污水流过他的脸上及腿上的伤口,他痛得发麻,用手不断的攀爬着想要往前。
1 D/ ~; ~) i" x" ~$ n, T( j  “神子,你没告诉我,爱一个人会这么苦!” * ^6 q) U/ u8 T- X
  到口的抱怨消失在雨声里,秋蓠任泪水奔腾。他不想死在这里,因为这里离解家太近了,只要能多远离一步,他就会走得更远些,他不要解枫情看见他的尸体。
+ p: F! z9 A" U* s. s' M  o! ~  也许是一股意志力支持着他,他爬得离解家越来越远,终于看不见解家的屋宇。他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他不晓得这是谁的错,但他明白解枫情没有错,自己也没有错,也许错的是命运的安排。 8 e* e& a: a, P: P
  在黑暗的巷道里,他再也爬不动了,心口绞痛得非常厉害,让他痛得只能把头贴在脏污的泥水里;他停止了呼吸,让肮脏的泥水把他完全淹没。 ) A3 _  I1 }) W) A  v
   , j1 V) X$ }7 D2 T
  “少爷,少爷!”
8 v: e/ E2 q3 H0 o; t" \1 `  总管大吼大叫得几乎要喊破了喉咙。他家少爷坐在廊上,表情呆滞,浑身都被雨水给溅湿了,目光发直,若不是中邪,就是撞鬼了,他房间里的桌椅更是倒得乱七八糟,像被盗贼给劫掠过似的。 & p  E6 x& i: M: F  |
  “怎么会这样?昨晚只不过是下了一场雨,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 Q/ s- H3 R  l1 n- ~& m1 H5 n
  “还是快去请大夫吧!”旁边的仆役建议。
" k/ g+ `  W7 K) ^: {  总管大叫道:“当然得去请大夫了,快一点,快点……”
5 P% N9 i4 D7 |: v5 |! h2 V  解枫情突然站了起来,总管见他摇晃着身子,急忙要去扶他。
, [5 G: w1 b! b% j6 Q  他出声问道:“他走了,他终于走了,对不对?”
7 R6 N) B/ P4 P' |& O( E  他问得没头没尾,总管不知道他在说谁走了。
4 r" F( ^1 e2 [& n3 k6 S  解枫情走入门内,躺在床上,忽然又笑又哭的道:“他走了,我知道他走了,哈哈哈,他走了,我要他走,他就走了……” " S+ v" g% x0 D$ x% R: H
  泪水化成了清泉,漾在解枫情的脸颊上,他却不断的哈哈大笑。总管跟仆役没看过这么诡异的情景,吓得脸色发白,但下一刻解枫情却停止了笑声,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4 }) f+ _3 f5 l3 s
  总管壮着胆子上前去看,才发觉躺在床上的解枫情竟然气息微弱,他惊叫了起来:“快,快去请大夫,快一点,少爷好象要没气了。” 2 P+ B5 ]! Y, e3 x! t
  所有的仆役闹成一堆,跑的跑,走的走,急忙去请来杭州内有名的大夫。
/ F+ {6 Q9 M2 A- O: U- \2 V   4 r" U# m: n5 G
  
7 p  \5 c! j1 |" ?  解家内一片愁云惨雾,来看过的大夫纷纷摇头,说解枫情虽不是真的死了,但是离死也没差多远。他是伤心过了头,血脉不顺,再迟一些就要暴毙没药治了;这是 心病,除了由本人解开心结,是救不活的。
6 v+ n4 {/ N" Z  总管听了大夫的话,千求万求的求大夫开帖药,大夫叹了口气,“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帖药先吃吃看,若吃了之后有反应,就能活;若没反应,就是死定了。”总管急忙叫人下去煎药。 , j- v0 n6 g) X" K" t6 G
  大夫又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别再让他受刺激了,若他有了反应,再叫我过来。” & F$ N& r( {7 [7 @+ M# m) K
  总管送大夫到门口,才回去解枫情的房间。 7 R, @4 }- {" t' O# ~, l$ g
  解枫情的药刚煎好,虽喂他吃了就吐,但总算是有了反应。
- d% O1 a6 p# b" a  总管急忙道:“快去请刚才的那位大夫,就说少爷有反应了。” 5 T+ @( N0 v# _7 [% V% \
  大夫再来,再开了几帖药,解枫情依然是昏迷不醒,只不过药总算是喂入了他嘴里。过了两天,解枫情终于张开了眼睛,只不过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看起来像只剩骨头似的,哪还有以前的英俊洒脱,看了教人好不心疼。
" A; B) W5 ?7 c: ^. c( O- Q9 ]8 K
8 g- G/ [3 Q0 a' p2 i  “官差是这么说的……”派去打探消息的仆役一五一十的说着。
; c$ V+ s. u7 i* C3 p; N+ L+ o& C  不让他说完,总管就出声喝止:“别再说了,说不定是认错了,那真的是秋蓠吗?你认过尸体了吗?”
& b8 L) @2 H1 U" r  G  q: G  前些天有人在街道上发现了一具尸体,不知道是谁,但有人说可能是当时在西湖畔与解枫情在一起的人,料想与解家有些关系,所以官差要解家派人到府衙里去认尸,因为秋蓠也巧合的从那一天起就不见了,所以也有人传言那就是秋蓠。
" [4 ?' U' x( @# a/ l  仆役吞吞吐吐地道:“我不晓得……” 4 H! z# y& m) v! `- N8 D, N
  总管一听气愤地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不成你没认尸体吗?” 8 Z  i; f  Y4 l- D  e2 P$ e0 c" u
  “是认过,但是……但是看不出来。” * C- b7 [% B6 D& C6 s$ }. q$ _
  “胡说,秋蓠的长相一看就知道,怎么会看不出来?”
/ O% \) M7 h: G  “那人的半边脸像被什么利器给划到似的,有些血肉模糊,又被地上的泥沙磨过了,全身脏污不堪,整张脸看起来不太像秋蓠,长得挺丑、挺可怕的。” 5 H7 P5 `; X+ j, C/ l
  “是吗?”总管迟疑了一下。秋蓠失去踪影的那一天,解枫情也生了一场大病,解枫情决口不提秋蓠,他也不敢问,这事也只能作罢。他点头道:“那就下去,别乱说些什么话让少爷知道,免得又让少爷受到刺激,听见了没有?还有,记得去跟官府回说我们不认得那个人。”
2 O4 ]5 L" e0 Y  仆役点了点头后便急忙下去办事。
" ^5 x9 S7 o7 r' T% h    ' S, l% A" y$ W$ A5 A0 x+ T
# k+ \, U1 c% M) P- `5 _
  解枫情病了一场,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婚事就这么延迟了下来,他的心像缺了一大块似的;原本就不是一个很亲和的人,现在更是连话也少说了。 3 i0 A4 M* S* u1 k% C* e
  躺了七、八天后,解枫情总算可以起来走动,身体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健朗,但是在总管砸了大把银子的调养下,也渐渐回复了以前的好脸色。总管怕他没事一个人乱想,反而把身体搞坏了,便常要解枫情到外面走动,解枫情也不拒绝,常常往外跑。
0 @& ?% D% q8 J7 }  他比以前更常在杭州城内走动,像他这样俊美的男子自然惹来许多姑娘的倾慕。若是解枫情以前的态度,一定是不理不睬,但是他现今倒是会看上几眼,逗得那些姑娘家芳心荡漾,总管怕他想秋蓠,也就建议他找几个美妾进解家来服侍。
6 d! L0 l$ h" p, c; l/ L  解枫情没有拒绝,隔天总管就立刻选了好几个姿色清秀的佳丽带进解家服侍解枫情,这些佳丽家里个个温柔婉约、柔情似水,应是解枫情最喜欢的类型。解枫情选了一个在房内服侍他,那佳丽就这样待了下来,解枫情对她也算不错,虽没碰她,却常常带着她出外游玩。那姑娘家里原本就穷,更加感谢解枫情对她的照顾,在服侍解枫情方面也就十分用心。
; R  ~4 q* u5 I  f  只是解枫情对她总说不上几句话,有时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怔怔的,像掉了魂一样。下一刻又拉着她上街选布,铺子里的布料随她挑,要做几套就做几套,真的是很宠她。 # P- R$ _4 Q% U/ R; M& T7 t! ~
  一日解枫情午睡时做了噩梦,那姑娘看他面容扭曲,还不断的叫着秋蓠的名字,她不知道秋蓠是谁,但看他冷汗流了满身,便急忙摇醒解枫情。她一提及秋蓠这两个字,解枫情便忽然发起狂来,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碎。她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情景,自然吓得全身发软,跌坐在地上起不来,而整个房间里更是遍地碎片。
$ G; ~, s5 Q& f) N5 d- J  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早就惊动了总管,他急忙前来安抚解枫情。
/ _" h2 l9 `7 }- c1 ?$ t6 w  解枫情怒吼道:“出去,别来烦我,都不要来烦我!” 5 i- p3 U: e4 j. T% M
  “少爷,秋蓠回苗疆了,你这样发疯干什么呢?气坏了身子不是划不来吗?那一天下雨后,秋蓠就没回来了,料想她应该一个人回苗疆去了,你跟她都未婚未娶,你没有负她,她也没有负你,既然你们合不来,就各自婚嫁吧!少爷,你怎么还是想不开呢?” 0 v, I! W% ]( e/ M
  总管一番的劝解让解枫情喃喃自语道:“对,我要成亲,我要找一个女人来成亲,聘礼还没下吗?” 2 |2 Q, [6 G( x
  总管道:“等你心情好些,就可以请媒婆去提亲下聘了。少爷,你要振作,解家的生意还得靠你,你不是想当世间第一的布商吗?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失魂落魄的?若死去的老爷看到,不知道要怎么叹气呢!” , ^4 A' C5 s+ Q& [8 \9 p
  这段话对解枫情产生了振奋的作用,从那一天起,解枫情就什么也不管的埋头处理解家的生意,像要把一切给忘掉似的,同时也吩咐了总管去提亲;他公私两方面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圆满,并预定在一个月后成亲。 ' B5 l& ^! H) x# J,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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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R1 o- ?# O* h% S  这些日子,解枫情较为烦劳,忙着生意上的事,总是忙到了半夜才睡觉。这日天气较为闷热,他事务处理了一半,就觉得燥热难耐,听到外面的打更声,才知道现下已是二更。他站了起来,想到花园去走走,心想至少花园还有些风,不会热得这么难受。
$ k- P- I- ]& k& j0 D" v  他走到长廊,一小阵风就迎面吹来,虽称不上凉爽,但至少不象刚才无风时般酷热。走着走着,竟看到花园有火光,风一吹,就把火光在燃烧的纸吹到他的脚边来,他低头去捡,竟是一张冥纸,解枫情不禁皱起眉头,家里半夜在烧冥纸是什么意思!他厉喝道:“你在干什么?”
7 B# U' {1 e1 W$ j6 r5 {一个小婢女见到他,吓得手脚发软,急忙把冥纸藏在身后回道:“我没干什么,少爷。” ; O) ^5 x7 V: F  C* j
  “你在解家烧冥纸是什么意思,在咒谁吗?”
* x0 R# c  m; S3 @4 [( |+ @2 H* @, {  小婢女听到他这么说,吓得脸色发白,急忙摇手,“不是的,少爷,这是……是……烧给别人的;因为我们平常不能出去,也没有银两可以把她的尸体运回她的家乡,她又没有下葬,一个人在义庄里……她以前很照顾我,所以我才托人买些冥纸烧给她,想让她在地府里过好些。少爷,你就看在她在解家也服侍你有段时间的份上,别罚我好吗?” + g/ U- `5 c4 ^" v6 C( m, i
  义庄是放些无家可归、无人去认的死人的地方。解枫情眉头皱得更紧,他怎么也不知道解家将死去的仆役放到义庄去,这于理不合,也不是他解枫情照顾下人的作风。他冷冷地道:“明日叫总管备些薄酒将那人好好的下葬,怎能把解家的仆役放到义庄里去当孤魂野鬼呢?”
5 K( n, V+ b  J  小婢女一听到他这么说,喜上了眉梢,立即跪下磕头,“谢谢少爷,死去的秋蓠一定也会感谢少爷的,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1 a4 r. L0 ~! D  解枫情原本掉头就要走,却在听到婢女的话时全身一震,他颤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 G' c, m; p* ]7 w2 d9 @; }看他的脸色丕变,小婢女吓得倒退两步,没见过少爷这种脸色的她发抖道:“我说错了什么了吗?少爷。” : g2 e' o" P, ?# L& \. _, i
  解枫情抓住她,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 Q8 n1 t, d2 o! o2 t1 w  婢女被他吓得哭了出来,“少爷,我真的没有说什么,我只是说谢谢少爷肯把秋蓠下葬,没让她留在义庄里当孤魂野鬼。” ( ?, F( ~. P4 i! z) w) |
  “秋蓠……你说秋蓠死了,他不是回苗疆去了吗?”
+ d, ?8 D* ]' q+ F  小婢女啼哭道:“那一夜下了大雨,有个人死在街上,有人说……说那个人是秋蓠,因为她穿的衣服跟秋蓠很像,但是总管说……” ! H, X2 ^- N, e+ y7 S
  解枫情推开她,没有再听下去,他奔跑出了大门。 - Y; @2 C7 q+ j) Q: O
  夜里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当然会吵醒人,大家揉着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任谁看到解枫情的脸,也知道必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便赶紧去禀报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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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尽所有的气力跑着,解枫情跑到城郊时早已汗流浃背、气喘如牛。义庄内传来阵阵腐烂的尸臭味。
; _5 }2 |$ }& R9 _" j2 [) I  总管得知消息后,随即赶来,叫道:“少爷,你干什么?”
- x5 C( e+ Z/ L  解枫情脸部扭曲地大吼:“秋蓠在里面,他在里面!” ( ^9 e. y6 R! e* \
  总管急着驳斥:“不对,少爷,那一天死的人,我叫人认过了,那不是秋蓠。少爷,我们回去了,那是人家乱传的,不是秋蓠,秋蓠应该回苗疆去了。” , W' X& s& u" ?
  那一日下着大雨,秋蓠带着惨白的微笑对他挥了挥衣袖,他那笑容像是要对他说什么似的。那惨白的、湿透了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却依然对他笑着挥手,他好象是要对他说:我再也不会带给你痛苦了,只要我不在,你就不会痛苦了。
$ y4 l; X0 m7 e4 v  解枫情立刻冲进义庄,打开棺盖,一具具的检视。 0 H. w6 ?: a+ c% ~1 ]/ d' L
  总管忍住闻到尸臭时想要呕吐的感觉,也跟着进去拉住解枫情。“少爷,你在发什么疯?回家了,秋蓠不在这里,她已经回苗疆了……”
) x9 T; Y" D: m3 |3 v  解枫情打开了一具较小的棺盖,里面的人肤色白皙,穿着小厮的服装,半边脸血肉模糊,脸上都是干了的泥沙。解枫情发出咿哑的声音,最后甚至变成了惨痛的号叫:“秋蓠,啊——” 5 f- {( M0 }& P
  总管被他吓了一跳,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棺里这个丑人是秋蓠,他摇着解枫情的身躯道:“少爷,你清醒点,她不是秋蓠……”   n( k6 h4 o0 |* D. J) z
  解枫情举起棺内人的左手,见他手上戴的就是秋蓠不离身的玉镯。 0 u( v! t" s2 ?
  总管见状内心亦狂乱不已。
) L: q& H" e1 a! e5 n4 V! c; @  解枫情抱住秋蓠的尸首,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他的茶杯砸到了秋蓠的右脸,秋蓠又在泥水里挣扎爬行,脸部当然会血肉模糊,是他害死了他! ! ~% k" D* B- {3 |( B
  “秋蓠,是我不对,别离开我。我说了谎,我不恨你,我爱你,爱到不知如何是好,我好痛苦、好痛苦!秋蓠,别离开我,我爱你啊!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爱你,别放下我一个人,让我们从新再来过,我会比以前更疼你、更爱你……” 9 o. y9 K$ ?+ w4 l
  解枫情哭叫着,嘶喊到没有声音,他紧紧抱住秋蓠的尸首,像针刺心头般的痛苦让他不断发出怪异的吼叫声:“我要跟你成亲,我要跟你在一起,秋蓠,秋蓠,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别离开我……” % |5 J& W6 J  Y& B  m* f
  解枫情叫到最后,忍不住悔恨的用头撞着棺木,总管看他都撞出血来,急忙叫仆役拉住他,却怎么都拉不住。 ( h" J" U: ?5 Q: o$ A& T
  总管哭道:“少爷,人死不能复生,求求你别糟蹋自己的身子。我们会好好的安葬秋蓠的,好不好?少爷。”
+ S5 }% U( C" R- c5 j" {  解枫情哪肯听他说什么,他抱住秋蓠站了起来,脸上涕泪纵横。“我们回去成亲,秋蓠,我要让你开心,我们要永远的在一起……” / }. Y; e5 j. J2 [
  “少爷,你怎么疯了?少爷,你清醒一点!” 2 ~& |0 [# ]% N$ Y4 g
  总管连忙抓住解枫情的衣衫。解枫情痛入心扉,总管一扯,他便突地倒了下来,跟秋蓠的尸首一同倒在地上。总管惊叫的连忙扶起他,他却已断了气,真真切切的死了。总管遭受的打击过大,瘫坐在地,怎么也没想倒解枫情竟就这么死了。
; y& ?- _) L, }第十章
. s9 L2 }' C5 p' _2 W 解枫情就这么死了。 3 T  V9 p- h3 ]" n! Q! p4 q1 F+ J# M
 总管在义庄里哭叫道:“赶快把少爷带回家,快叫大夫来看,说不定少爷没死,只不过是刺激过大晕过去而已。”
8 E# \4 _8 o1 M) N& U  e& q& ^  仆役急忙抬着解枫情回解家,大夫来看过后就摇摇头走了。
1 m+ G7 r  D% y2 Y& Z8 x6 |. B  总管哭得老泪纵横,解枫情是他从小照顾到大的,说是孙子也不过分,怎知他会在哀痛过后暴毙,连句遗言也没交代;况且他尚青春年少,事业正是发达的时候,死得教人措手不及。 : u/ l" i9 R& ^
  解家办起了丧事,连秋蓠的尸首也带了回来。总管知道解枫情是因为秋蓠才死的,力排异议要把秋蓠跟解枫情葬在一起;亲戚们却都不肯,认为秋蓠只是个下人,怎能和解枫情葬在一起! 0 }, n2 p* m* Q1 n3 v7 F* v+ ~1 K# `. l
  直到为秋蓠换寿衣时,总管才知道秋蓠是男儿身,也才明白为何原本极爱秋蓠、一直说要娶秋蓠的解枫情会忽然性情大变,也恍然大悟他在义庄对秋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B+ k+ g' y+ ]( ?4 L+ q  人既已死,什么恩怨情爱也随之消散,唯一不变的是总管仍坚持要将解枫情与秋蓠葬在一起。亲戚们虽是亲戚,但是总管已服侍解家三代,倒也没人敢对他的话有所反驳,他一坚持,解家的亲戚们只好不说话的点头。 , T/ n# b6 M* |- V, W
  因为秋蓠已死了一段时间,虽尚未有尸臭味,但是怕他的尸身会很快腐烂,于是总管就要人尽快选个好的时辰将两人下葬。解枫情的亲人们没人反对,于是就订了两具棺木准备将两人同时下葬。 ! k2 D( q9 `" U) O6 U9 o
  葬礼结束后,总管又在墓旁哭了个半死才回到解家,伤心得直哭泣的他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不料隔天一早却来了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8 D6 u& ^) X1 ^3 J+ \3 r  天才刚亮,就来了个一身奇装异服的男人,男人面貌如雪,长相魔魅,年纪看似颇轻,却有着一头年老之人才会有的白发,肩上还站着一只黑貂,它正在玩弄着他颊边的白发。
- V# u) w/ i! d  总管被请出来见客,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才刚要问,男子就冷冷的开口询问,好像这个家是他在当家作主似的。
- K5 f' k9 ~, Z* `4 E; J0 D; N  “秋蓠呢?”   J7 w7 |" w/ z& V! ]
  总管这才知道来者可能是秋蓠在苗疆的亲友,他吃了一惊地道:“他死了。”
/ X/ V$ y+ w5 e& d: `; F  男人皱了皱眉,神情益加冰冷。“怎么会这么快?你是不是喂了他什么药,才让他这么快就死了。”
* Y2 y5 M# K: E5 w- q  听他所言,好像秋蓠还可以活一段时日似的。总管没有隐瞒的道:“曾让他吃过一些药性较重的迷药……” 7 L( d0 [/ `# t" V5 c
  总管还没说完,白发男子身上的黑貂就凄厉的怒叫了声,像要咬死人一样,总管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9 R& h( ?' x; `6 V  白发男子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冰冷的声音里有着怒气:“人呢?”
" D+ c4 S$ }' \. {7 q) U  慑于白发男子身上的气势,总管被他吓得不敢不回答:“下葬了。” " b1 a& s5 v7 ~( ?9 {* Q
  闻言,白发男子的神色益发难看,他怒斥道:“什么时候葬的?”
/ f: b" }' ~7 s% I, d0 ]; e: v  ”昨日快黄昏时才葬的。” $ t- ]/ {+ P1 i
  白发男人不再问话,掉头就走,他肩上的黑貂从他的肩膀跳下,像要在他前头带路似的直往前奔跑。
$ q/ d+ T4 D# L, k# q/ Z  总管也觉得情况有异,急忙唤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役跟着白发男人的身后走,想不到白发男人走的方向是他们昨日下葬时走的路。
+ g+ B& U" d$ p: F- n  没多久,一群人就到了解枫情与秋蓠的墓地,总管十分惊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人葬在这里的。 4 Y, N( {+ u6 _9 o4 H" S
  棺早已埋好,土也盖好了,要开棺也不是一时一刻开得了的,白发男人却厉声喝道:“给我开棺。”
$ _( O# p5 r$ i# D! i6 e  F  “开棺?”总管像没听过这两个字似的重复,急忙摇头:“人都葬下去了,怎么开棺?再说我们也没有带开棺的工具过来。” 3 l( h$ X1 `* \1 P. |  k. Y
  白发男人鄙夷地冷道:“我不是在对你说话。快点,掘土开棺,再迟一点就来不及了。” 5 U% v. |) B6 T/ N
  总管不知道他在对谁说话,总管后面的人却吓得脸色青白的扯住总管的手往后面拉。
6 Q$ D+ N  Q( p  “别靠过去,总管,会出事的,好可怕啊,这人是从哪里来的?”
; C% b8 u# [' W$ p3 a; ~: J3 t  总管被往后一拉,才看到他身后站着一群凶恶的动物,有熊、有豹、也有毒蛇,那群动物前面站着的便是那只黑貂。那黑貂不知去哪里找来这么多的动物,它一发出尖锐的呼喝声,那群动物就朝着墓地用力的掘土;有些动物是靠掘土求生的,因此掘没多久就见到了棺材。
8 D8 d8 R- c/ n5 m3 u; P  苗疆药师冷道:“抬起来,把棺木给我打开。” 1 \6 c# t: P; S5 L* ^
  那群生活在野地的野兽就像是苗疆药师所养的那般听话,有力气的熊抬起了棺木,大掌一挥,那棺木就整个碎掉,露出了解枫情与秋蓠的身影。 4 n( R; t, s0 k; ]  }% ~5 T
  苗疆药师一见秋蓠被毁了一半的面貌,又发出一道吼声,显然是怒意难以抑制,他的目光冰冷、尖锐且带有杀气,“将这个男人给我抱起来。”
' @( U5 Y4 F% o* g1 J5 o$ h* U- G  动物们将解枫情叼起来,苗疆药师轻轻的在他脸上一碰,解枫情的尸首就整个摔到地上,苗疆药师还将他当成踏板似的踏过他,不让自己的脚碰到污泥。他小心的抱起秋蓠,显然秋蓠是比解枫情重要多了。黑貂立刻钻上他的肩膀,又朝着那些凶狠的动物发出几声高鸣之后,那些动物就颔首快速的离去了。
! Z  l; Q# f) H" e  t% q3 P  众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而总管见他这么对待解枫情,怎么能够忍受!顾不了这个男人多有本事,竟能叫得动这些凶猛的野兽,他愤怒的奔向前。 5 _0 l+ C" J/ g. J4 n) U. p- s1 ~
  “你……你在干什么?少爷都死了,你还踩他……” 3 b0 j" J% e! Q1 k, b
  “谁说他死了的?”苗疆药师冷冷的一句话让总管当场怔愣。“若不是秋蓠要活过来得靠他,我倒很想让他死。他竟把我们苗疆的人弄得这么凄惨!”
( x- Z* c  o7 P  D# f* y1 h  总管大叫了起来:“你是说少爷没死?但是他没气了,大夫都说没救了。”
: r: X' L* u2 B  “哼,中原全都是些庸俗的大夫,与我要如何相比?走开!”
) q. s/ Z4 g9 O- M6 S  l  他说出的话又冷又硬,抱着秋蓠便要离开,总管;连忙要人也抱住解枫情。
5 l* H5 v5 C5 P5 f4 `  药师不屑地道:“若动了他,就算是请来神仙也救不了;若不动他,大概黄昏时分就会醒来,你们自己斟酌吧。” 0 d# `. o8 E, n
  他这么一说,总管又愣住了不敢动,但是又不能让他就这么抱着秋蓠离开,他连忙道:“这位公子,我带你到解家休息好吗?你若要治秋蓠,也得有地方啊!”
0 Y7 U4 B) B4 l: Z  药师不作声,总管连忙叫人带着白发男人回解家。而苗疆药师一到解家,要了些干净的布巾及水后,就将自己跟秋蓠的尸首锁在房内;里面听不见声音,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些什么。 - S6 N# u# q' o/ [- U8 {
 
3 b% @3 K) J7 A( t  果然如苗疆药师所言,解枫情于黄昏时分在墓地醒了过来,总管喜极而泣,开心得不顾主仆之分的抱住解枫情。
7 e- M( A8 ~  I/ t  “少爷,你活过来了,看来那个人不是骗我的,你真的活了!”
: Y6 a7 k# m# ?* S( T0 K2 G6 b1 D' r  解枫情见自己睡在墓地,他愣愣地低声道:“你说我活过来,难不成我死过吗?”
6 |2 _5 r' p) \- W  总管哭哭啼啼道:“那日你在义庄抱着秋蓠晕死过去,就这么断了气,请大夫来看也没用,所以我就将你跟秋蓠下葬埋在一起,但是想不到今早来了个白头发的男人,他说你没有死。他本事好高啊!竟能使一些凶恶的动物前来掘土开棺,他把你放到地上,说你黄昏时就会醒来,果然是醒来了……”
0 t9 D! k9 d! u, q5 R4 h8 `) q  一听到秋蓠的名字,解枫情屏住呼吸问道:“那秋蓠呢?” - A# \1 ^% u0 M- v7 B
  总管小声的回道:“我也不知道,秋蓠被那个白头发男人带回了府里,那人正在医治秋蓠呢!” % D  _) o( V3 Q+ t6 c+ X5 M
  闲言,解枫情急忙站了起来,掉头就往解府跑去。 + E& d8 W: b4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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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狂奔,解枫情回到家中,家里的仆役看到他全都瞪大了眼睛。现在明明是白天,怎会看到解枫情的鬼魂,每个人都吓得四处逃窜。 / k' |# X& E5 ~) t  o
  解枫情也不理会他们,径自往秋蓠以前住的房间跑,他用力的推开房门,只见里面有一个面容妖媚的白发男子正将秋蓠扶在腿上,看到他既不惊讶也不恐惧,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9 d: Y# K9 k$ E( L: t+ G. ^
  “出去。” / i$ }  |  |/ X; s4 @+ N
  “秋蓠怎么了?”解枫情看他将秋蓠抱在腿上,正在抹他的脸,他不知道秋蓠到底怎么了。 ' Q$ k# n/ }; U' i( ?' Y& v6 S: u
  男子不回答他的问题,好像也不屑回答地再次吼道:“我叫你出去!”白发男人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句。 7 c, P6 P; d; j  h  i+ ?; {0 U
  解枫情亟欲知道秋蓠的死活,怎能接受白发男人的命令,他固执的走进房间。 ( G0 o  y9 ?' \$ `( M
  苗疆药师别过身去,一道黑影随即飞起,就落在解枫情的头上。 9 b/ o: ?2 D5 \3 C5 v, B
  苗疆药师冷道:“我只要挖出他的一只眼睛就好,留着另外一只算是给他的警告。”
% U& s5 S5 }3 f  解枫情看到一只满是黑毛的爪子往他眼前伸去,解枫情根本就甩不开。 0 y: k" O6 p" N- u# w3 V5 t, S; m
  秋蓠知道药师的厉害,不由得颤声要求:“药师,不要,住手好不好?” , B& K& m. J& l# w% ]! E
  苗疆药师冷声道:“不行,谁求情都没用,他把你的脸搞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你要就这么放过他?让他以为我们苗疆的人好欺负吗?” + u5 x0 A2 F, d1 o) P
  秋蓠跳下床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解枫情往地上倒去。
1 ]' P# A; K! P7 b% G3 m/ z  黑貂低吼一声,它没有挖着眼珠,便跳回苗疆药师的肩上。 ; W+ u& W; g5 q0 s
  解枫情见活生生的秋蓠就在他的身上,有体温,脸上白皙完好如初,他抱住秋蓠,发出苦痛的声音:“秋蓠。”
- {, ?) _: {1 W: l  秋蓠任他抱着,并扶起了他,低声道:“这是我们苗疆的药师,他在我们苗疆的地位等同于你们中原的御医,若没有他跟神子,我便不能活到今天,请你不要得罪他。” 7 _7 d& x9 f( c* b3 i# s
  苗疆药师虽没有挖出他一颗眼珠子,但是他咱咱咱的三巴掌打了下来;他的指甲又长,每打一巴掌,就是五道血痕,打了三次,共是十五道血痕。解枫情感到脸上一阵热麻,他吃了一惊,却已来不及后退。 ' i- B5 V; F# ~6 _4 d
  “我治好了秋蓠的脸,不代表我原谅你对秋蓠所做的事。他的腹部受到重创没有治好,内脏破了一个小洞;他的腿被利器割出一个洞;再加上他在泥地上拖行,全身都是擦伤,你是这样照顾他的吗?” - T) C7 ]* ~- u* b' h% m! i' v
  解枫情被他的气势给逼得无话可说,而这些事实更让他羞愧不堪的不敢回答。 . b" x" b7 f" b: O4 c, ]* M
  药师站了起来,“跟我回去,秋蓠,虽然你的结拜兄弟都有了归属,但是这个人不适合你。” : x  G9 e" h- A* G
  解枫情闻言,紧紧的抱住秋蓠,“我不会让他回去的,你就算挖出我两颗眼珠子,我也不会让秋蓠跟你走。”他看向秋蓠,恳求道:“秋蓠,留下来,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要跟你在一起,永远也不让你走了。” " F% p0 F* D8 x' D6 T& I
  听他的话中充满了恳切,秋蓠一颤,低声道:“你……你不在乎我是个男人吗?” ; p, W. i" N9 ]$ G8 z4 d
  解枫情眼眶中盈满了泪,“我不让你走!秋蓠,你听我说,我不在乎了,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我要照顾你,我要爱你,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我死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 l1 F+ Y3 A2 M4 r% ]  药师最受不了这些话,他道:“口说无凭,你把两颗眼珠子挖下来,我就让秋蓠留在这里,否则中原人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 p  m) O3 C: ^  解枫情立即伸手欲挖自己的眼珠,以表现他的真心。
- p6 H5 t, b" I2 T  秋蓠知道以解枫情的个性,能被药师打而不还手已是难能可贵,现在还要挖出自己的眼珠,更表现出他的真情意,他抓住解枫情的手制止,痛哭失声的道:“别挖你的眼睛,我相信了,药师,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
5 Q* n) g1 C  K! ], v  苗疆药师看解枫情毫不迟疑,证明了他所说的是真心话,他冷哼:“他说的话应该是真心的,你就留在这里,但若是这个人敢再负你一丝一毫,我们苗疆将与他势不两立。我会告诉你结拜兄弟你住在这里,要他们常来看你是否快乐。秋蓠,你要快乐的在这里住下去。这是他脸上的咬。”他将药放在桌上。
8 c4 `( T0 ^) j. b! {( D  n  秋蓠点了点头,苗疆药师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 y, f' s5 q' t1 g2 y1 t  看解枫情脸上都是细微的血痕,虽然死不了人,但是他知道苗疆药师手段的厉害,指甲里说不定夹有什么粉末。向来死在药师手中的人死相都是极惨的,更何况他对中原人一向没有好感,而他又把自己身上的伤全都怪罪到解枫情的头上,那么出手时应是绝不留情,他担心地低声询问:“脸会不会痛?” 3 v$ A' Q9 W8 |1 i. ^1 B: l0 }3 P
  “只感觉麻麻的、热热的。很想去抓它。”
$ g4 G/ w3 d3 J" C6 v7 f0 C! l0 `  秋蓠急忙将药盒打开,盒子里根本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药膏,秋蓠不禁一愣。
- x$ C$ e2 \  C; @( y; X: \  解枫情问道:“怎么了吗?” # l" M1 a7 c# z9 o7 l
  秋蓠追了出去,然苗疆药师早已走得不见踪影,他只好无奈地回到房里。
# f" m* v! e+ x3 z  解枫情因脸上痒得难受,开始想用手去抓。
; D1 x/ O4 ?6 c! l' I  秋蓠见他脸上的血痕扩大,似乎是快要见到里面的筋脉,便知道药师动了残忍的手脚要惩罚解枫情,他急忙握住他的手,“别碰,药师弄的伤口不要再去碰。”
( K3 j9 W+ B& g5 Z  他将脸靠在解枫情的肩上,哭了出来。他只知道药师那人喜怒难测,定是解枫情冒犯了他,遂不愿让解枫情有好日子过。
8 w9 h5 B! s! X+ n8 K5 ~% i; G7 X. b  当眼泪碰到解枫情的伤口时,解枫情竟低叫了声:“好清凉。”
8 q4 a  E+ o) k/ n+ D  那本来快见到里面筋脉的伤口,在眼泪一碰到时,立刻缩小并结疤。 , _% o# X+ D- K
  秋蓠又是一怔,急忙以泪抹在解枫情的脸上,脸上的伤口立刻复原,秋蓠又哭又笑地道:“药师在做什么?怎么会有伤口是这样子治的?”
8 P1 m/ |4 O: a8 ~' T2 n) m7 W- {  解枫情看他为自己哭成这样,心疼地抱紧了秋蓠,“他或许是要让我了解你的眼泪是最珍贵的,要我以后再也不能让你掉泪。” + `5 h) [- |6 L7 y$ J2 G
  秋蓠紧紧的抱住解枫情的身子,“我只要你没事就好,掉不掉泪无所谓。” % O/ d9 V! w3 `& N0 f
  他的真情流露,令解枫情心头一紧,再也难掩心中的爱意,“我爱你,秋蓠!原谅我之前那样伤害你,从现在起我要更爱你、更疼你,请你也这样的爱我好吗?”
% x9 d$ R6 I7 v/ D) R: `  解枫情覆住他被泪沾湿的红唇,深深地吮吻,他在心里发誓要用生命去爱秋蓠。他对秋蓠低喃着誓言:“我不再让你有机会离开我了,秋蓠,我爱你,我绝不会后悔的。” 0 x. n- ]6 d  n( S  k
  秋蓠仿佛将这一辈子的泪水都流尽了,但是那每一滴泪都是最甜蜜的滋味,也伴着最动人的誓约。 - }. I( h, \. d&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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