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16-4-13 12:36:47
|
显示全部楼层
26$ f( h6 n3 m. |$ p3 j0 b
8 p: n7 v- t. c8 `' [0 P4 w
$ v6 \" b# e2 j7 ~6 O自从白杨柏来看我之后,很长时间我们都只能发短信打电话联系。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每到休假的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给不了假,而我也因为学校的事情太多课程设计太多。也没有时间去看他,白杨柏总是说没事,来了他也出不来,让我安安心心在学校好好学习,每次他都说让我这个高材生不要耽误了自己。" W7 s y5 m3 K5 |$ X5 X, G4 ]6 b
9 R; j4 T# f* z于是我决定闲暇时间应该找个兼职挣点钱,攒点生活费,因为我想这个春节我就去长春陪白杨柏,几年不见,我们俩都没有一起再过春节了。我也怕,漫长的寒假我回忍不住想他。但是我没有告诉白杨柏这个想法,因为我怕他会说我想的太疯狂。于是,我托班里一个女生帮我找了兼职家教的活,仗着自己高考的数学满分,很快就有好几个高一高二的学生找我补数学了。我的工资也在同学的帮助之下涨到了每小时70块钱,在整个大学生家教里面算是很高的工资了。$ V, ^' M- _% F5 H+ t
! d2 |& T5 @# J1 B, P整个十二月和一月份,我都在匆忙的学习和家教之间奔波,除了下大雪的时候,辅导员通知组织班级同学去扫雪,其他的就是大一新生的各种比赛,什么演讲辩论唱歌,各种各样的比赛。于是我还得抽空参加这些形形色色的比赛来应付辅导员的安排。
. V# u2 u1 ^$ i" l5 u' _; _4 f7 ], p0 B, O! Z
结果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班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新生杯辩论赛取得了团体第一,我是优秀辩手。唱歌比赛我没有参加,因为那时候我参加了演讲比赛,获得了学院第一,全校第二的好成绩。我给白杨柏发短信说我的成绩,白杨柏高兴的说,陶泽你最棒。等下次见到你我好好奖励你。* v/ ^. a! j, {5 T$ B
. M. s" A5 @0 h" i
就这样在日复一日中,整个大一上学期就结束了。参加完最后一科考试,宿舍的哥们都排队买票匆匆忙忙的从东北往四面八方回去,我送走了大部分人,然后去图书馆借了十几本书,买了去长春的火车票,给之前在网上找的房子的房东打了电话就踏上了去往长春的路程。' v J+ l- L3 q* ~( Y) m
$ P) k: C! s& q5 G% o7 v$ x
这次的长春之旅,绿皮车慢悠悠的行驶在东北白茫茫的荒原上,整个火车玻璃窗上结满了厚厚的冰花。慢慢吹一口气,能看见外面白茫茫的光芒,还有那些白的甚至有点发蓝发青的雪,就那样厚厚的覆盖着这片黑土地。来年,当这些雪水融化灌溉着这土地的时候,这些勤劳的人就那样又生龙活虎的生活在这里。演绎着属于自己的人生,组成着大千世界形形色的故事。; B5 Q0 C e" l5 `
9 R/ x+ p- ]& W, m& S0 E
由于只住两个月,所以我就只能短租那种东西齐全的酒店式公寓。安好了洗了个澡,然后裹上厚厚的羽绒服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找了一下最近的超市,看看旁边有什么吃饭的地方,还有就是需要熟悉好交通路线,我可不想第一天出门就找不到回来的路。去超市里买了牙刷和日用品,回到房子匆忙打扫了一下。东北的冬天虽然冷,但是暖气特别充足以至于在屋子里都需要穿短裤短袖才行。我看着玻璃窗上因为内外温差而水迹斑驳的样子,透过这模糊的窗子看出去,外面是齐地而起的高楼大厦,还有不远处大烟囱里冒出来的滚滚白雾苍茫的笼罩着整个城市上空。天空是灰蒙蒙的,好像整个冬天都要盘踞在这里。如果忽然吹来一场大风,那么久违的蓝天就能露面了。
! b0 Q3 @! E9 V' I$ B f' G4 j1 [
8 A3 X* v c/ ]我去了白杨柏的部队,他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跑过来急匆匆的看着在会客厅的我说等好久了吧。我说没有,我也刚到一会。他说你放假了啊,我说嗯。他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我说我今年不想回去了,我想在这里陪你过年。白杨柏的表情惊讶了一下,然后眼睛里满是开心和兴奋。我说你放心吧,住的地方我都按排好了,也没问家里要钱,都是我这段时间打工攒的。白杨柏激动的说,太好了那我休假就能出去看你,我们一起过年。我说嗯,看着白杨柏忍不住笑起来。
8 v0 x! R- g' l- v. e! u; s6 _
% N0 B8 a Z! ]$ R& d& x4 f" f今天他们不训练,领导什么的都去开会了,所以管的能松点。于是白杨柏带我在他们部队转悠,去白杨柏宿舍的时候,白杨柏拉着我看他叠的整整齐齐的豆腐块被子说怎么样,比起你军训叠的你感觉怎么样。然后给我看他们罩着暖气片的白布说,我刚来的时候,洗了一个冬天的它,还是用冷水,我的手就是那个时候冻伤的。然后白杨柏又带我去参观他们的卫生间,准确的说是整个一层楼共用的一个厕所,不愧是部队,就连卫生间也打扫的干干净净,地板亮的都能照镜子了。! B1 R, N% _1 z" C4 u1 e
1 k: j7 z: O/ @8 o白杨柏部队的院子里,靠墙的地方种了满满两大排柏树。其余道路两边的是笔直的阔叶大白杨,我笑着说白杨柏你们部队对你真好,满院子的白杨。白杨柏无奈说你脑子都想啥呢,走我带你去我们食堂吃饭。
$ Z( U# T# W: r4 E7 p4 S, E3 E' H4 V# a
我们俩坐在桌子两边,面对面,就像当年在学校那样,我们面对面然后我问他能不能借他的包子吃一样,只不过这时候,已经是五年的光景了,一晃我们都从当年的青葱少年成长为这样的青年了。还是一如过往一样,当年那两个穿着校服面对面吃包子的少年,如果一个穿着军装一个穿着羽绒服还是那样和谐的在一起吃饭。白杨柏依旧很贴心的把他觉得好吃的菜都挑到我碗里,不停的让我多吃点。一直问我怎么样,部队的伙食是不是很好,我说那可不,从军一直是我的梦想,虽然没有机会,现在也沾你的光跟你一起来部队里混饭了,哈哈就算是圆梦了。) S, Y9 D2 ?" o5 B7 y& v+ G
3 h! l* s r) G) F% c9 |* L
0 |& J. H/ V# o# h27" S5 E$ e# |# L+ _' P- m
' f( ?! R \# F% \* S
& j X& q+ c' i F) ?8 _我给我妈打电话说今年不回去了,我妈说不回来就不回来,好不容易跑那么远的地方,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中国这么大,你一个男孩子就该走南闯北的好好看看。老太太乐乐呵呵的心态让我心里反而很难受,第一年不在家里过年,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同。
: I! H# e6 S" o0 O8 n: u- H5 v, ]* o2 ?& y, h) O
白杨柏在部队,只有周末的时候可以外出。大学生的寒假也没有什么寒假作业要做,所以我觉得这样整天闲着不是个办法,于是我去楼下找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打打零工,打发点时间,一个小时6块钱。我每天白天上八个小时的班,期间人不多的时候,还可以和白杨柏发短信聊天。等到晚上回去,我就简单的洗漱一下,躺在床上看书,看各种各样的学术书籍小说传记,有时候白杨柏会在晚上偷偷给我打电话,然后压低了声音和我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说你不怕突袭查寝啊,他说没事,一想到现在我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就有点冲动。我打趣他冲动啥啊,一宿舍男的还不够你的。白杨柏总是说,你等着看我周末怎么收拾你。有时候他站岗的时候也会在夜里偷偷的给我打电话,我想着他肯定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穿的严严实实的,和我通话的时候应该会有白雾不断的飘荡在上空。
2 T! d8 n$ p! @$ @& l$ C% z# j4 {/ Y( O* W: \- Z. ?. B' F5 F3 p
等到周五下班的时候,我和老板说周末我就不来了,下周一继续来。白杨柏下午就早早的从部队请假外出,然后风尘仆仆的赶过来。我站在楼下东方既白门口等他,白杨柏还不知道从那里拎着一只烤鸭在手里。
& M5 }' |% J/ f z( X2 R3 O% p. v& e" h. |% U4 y
我说白杨柏你咋响起买烤鸭了,白杨柏说想吃啊。记得那会咱俩住一起的时候,每次路过小吃巷子我都想买一只烤鸭吃,可是那时候烤鸭太贵了,咱俩的生活费都不够咱俩吃,我就总是忍住说我想吃,现在不一样啊,我挣钱了,最起码我得让你吃得上好吃的东西才行。不管过的怎么样,我们总不能都吃不好喝不好吧。我说你啊,一只烤鸭怎么不早说,早说那会我就给你买了,再说我们也没穷到买不起烤鸭啊。9 e: \3 [# k) p6 T0 O" D' A
5 H$ p: |4 G- }7 T% v: R
白杨柏说明天我带你去净月潭玩吧,我和战友去过,很好玩的,咱俩一起去看看。我说好啊,我都快闷死了。
8 R# X: _5 [0 n9 {9 n# X6 v
+ ^6 t6 a/ p3 S2 o2 {. P& A- r晚上我和白杨柏靠着床头躺着看电视,白杨柏看着电视里不知道哪个台演着的狗血电视剧,男主角深情款款的对女主角说我要做你一辈的男人。然后白杨柏就歪过来头对我说,我也要做你一辈子的男人。我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说,我也是。
$ J7 H. w: `% {& |9 I; A% j# y7 X0 ^6 Q b k) Z; }1 [, R7 U
第二天我和白杨柏起早就坐上轻轨去净月潭,白杨柏换上了我的衣服,撑的圆滚滚的我说会不会太小,他说没事,幸亏咱俩的脚一样大,要不然我还得把鞋子给你撑坏了。我们俩在天寒地冻的净月潭里逛逛停停,甚至和白杨柏还打了一场雪仗。东北的冬天很有意思,打雪仗的时候,旁边的一群人也在打雪仗,可是打的看的我都疼,硕大的雪球狠狠的砸过去,激动时刻,他们甚至抱起来一个人往雪堆里扎去。因为东北的冬天特别冷,屋子温度又特别高,所以东北人养成了冬天吃雪糕冰棍的习惯,可以看到满大街的商店都在门口直接扔两个纸箱子,里面就是冰棍雪糕,完全不用放冰箱。还有满大街的小摊小贩推着满车子的黑乎乎的冻梨和金黄的冻柿子叫卖。- e: h9 m) W1 d' O4 ?
7 D/ ?6 h2 q1 y) N" q% ^白杨柏说陶泽,过年的时候我试着请假,看能不能出来陪你一起过年。我说没事,实在出不来就不要勉强了,省的被领导批评。白杨柏说没事 ,我现在又不是新兵,给领导好好说说,可以过年的时候给我几天假期。我说那你想吃点什么,白杨柏说没什么特别的,再说你也没必要在这里锅碗瓢盆的买一堆东西。到时候我从食堂打些菜出来,实在不行再买点饺子,咱们就正常过年。我说好的,然后白杨柏突然说可是好久没有吃面条了,我想吃过年晚上的那顿面条。我说好的,那简单啊。其实吃习惯了面条,真的在东北天天吃着优质大米的时候,突然有点怀念面条了。所以我决定过年晚上一定给白杨柏做顿面条吃,让我们重新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也能像样一点。
+ {2 j* ^; q7 ]! m* d: o' M+ A5 c& b' L8 |$ ^ I/ o- H2 R
大年三十那天,我真的给白杨柏在饭桌上端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之前跟咖啡店的一个大姐聊的很开心,结果恰好她家就在旁边,然后我就说能不能过年的时候帮忙在她家做顿面条,她热情的答应了。于是在白杨柏忙完部队的事情给我打电话说自己在食堂打菜的时候去大姐家擀面,炒汤。等到白杨柏过来的时候,我就刚好煮出来热气腾腾的面条也端回了家。 ]$ C0 h0 j1 P7 ^; g
& ^9 A6 j9 M: [) I- m- {6 z我们俩围着简易的两个床头柜拼的饭桌,开心的吃着面条喝啤酒,就着部队食堂的菜彼此说新年快乐。5 o' C; d. i% J/ w' _/ K
- {* T1 j8 b O( s0 X5 \# [
凌晨钟声敲响的时候,窗户外面璀璨的烟火,我和白杨柏趴在窗口,用手擦掉玻璃窗上的水珠,我说白杨柏,记得当年咱俩放烟火时你说的话吗,他说记得,想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说,像这样在一起就够了。
5 y# n) J2 L/ y3 d. K, ~
; P* }$ Z# z' {- C" m后来我很后悔我说的这句话,因为我的内心深处也是希望一辈子的。9 X7 k/ \3 X" o2 C4 c9 W0 W
. [: y4 f4 d$ U$ X. ]! _: `/ i" \
28
) c5 D5 t$ Z0 _+ f# V K
# O' M8 h& b8 v ]3 D, t* j: }) `4 |2 D. W; J/ w; A9 E) I
很多时候,人们都说快乐的日子是短暂的,可是对于整天在学校的我们来说,快乐的日子显得特别长。尤其是整天除了没多有少课程之外的空闲时间,剩下更多的时间来发呆,来细细品味这样的日子里那个分外值得思念的人。
) X2 s- o6 d3 Y T$ j( ~
1 E7 {" x2 I0 b _- O& W白杨柏所在的部队也开始接每年长春大学生的军训工作,白杨柏给我讲他们负责军训的趣事,讲又收到了那个女生的纸条那个女生送的水果。我说你日子过的真好,没我在身边关照是不是更加轻松惬意了。之后我就在宿舍那一层的大阳台晾衣服,然后搬着凳子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和穿梭的学生人潮。
0 |9 u' ]/ R. R' `5 P5 ^
' Q+ ]) q2 U; W: J有时候,那些三三两两的同学们嘻嘻哈哈的走在宽宽窄窄的马路上,两旁的小店红红火火,大大小小的商品摆满了货架,花花绿绿的商品混着形形色色的脸庞,突然发现这样简简单单的日子,分外幸福。/ { L% t( j2 P8 z" z( Z
2 D5 N% e: v0 \ u' f我还是会和汤梓铭还有宇哥一起吃饭学习,他们两个整天会为了屁大点的事情争执的面红耳赤,有时候恨不得大打出手,但是过后又会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总说你俩以后吵架别告诉我,因为你们自己慢慢就消化了。也有的时候,我看着他俩想着幸亏我和白杨柏不是天天在一起,要是天天在一起估计时间长了,我们俩也是这样。
# h* m; n: t L* k) f# x. S; R
# \8 B, {9 G3 I; T2 P时间很快就到了大二,结果我发烧了。自己窝在宿舍吃了不知道室友从那里弄来的感冒药,结果反而越来越烧了。于是几个哥们七手八脚的把我送进了校医院,我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病号。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整个人很虚弱。晚上宇哥和汤梓铭来看我,宇哥带了清淡的菜和汤。宇哥很贴心的帮我擦了脸和胳膊,说这几天想吃什么就跟他说,因为他和汤梓铭住在校外,租了房子他准备公务员的考试,汤梓铭早早的就做起了考研的准备。他们那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 u- j7 I! O" r2 H7 ^8 T
& [; m8 h, _3 i5 t; @汤梓铭说晚上还有课就不陪我了,然后给我拆了个酸奶就去上课了。宇哥就坐在病床旁边陪我聊天,天南地北游戏音乐我们聊很多除了性以外的话题。这么多年我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是好朋友我想可能就是因为我们只是做最好的朋友从来不去掺和对方的私生活方面。
, g( K% C& R) |- n. L8 I) S' u0 f6 g% @; ]# Q1 R
护士进来说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一会医生过来跟我通知。我说没什么事情吧,护士说我也不知道待会问医生吧。然后宇哥说那我在这陪你一会吧,看医生怎么说。! s9 q! A8 H' j( r
& ?# ~& A$ o4 h; o" }医生检查说是心包炎,希望我能引起注意,早点治疗。4 X" F" q+ v3 O1 S/ I
/ R% V7 Z1 X2 W. |5 w5 {
然后我就给白杨柏发了短信,白杨柏回复我说你等我。第二天下午就从长春跑来看我了,白杨柏走进病房的时候,一脸忧伤紧张的看着我,然后来不及把帽子拿下来,就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怎么办。我说什么怎么办,他说你这不是心脏病吗。然后我很无奈的说,怎么说呢,属于也不属于,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以后不要气我就行了。然后白杨柏说好的,我以后肯定不气你。
# M" z! R& y' Z7 `+ V# n8 {9 o/ T. C1 k
4 c/ J2 x8 }- V宇哥和汤梓铭来给我送饭的时候,白杨柏正累的趴在我床脚蜷缩着休息。汤梓铭看着穿着军装蜷缩在哪里的白杨柏,然后表情狰狞的小声说白杨柏?我点点头抿着舌头笑了。他一脸羡慕的伸着头想要看看白杨柏的样子。
1 \% V( D2 S- ^5 P( s+ y" r" f2 _: l
! i! N' {4 @( ^ a" a我踢了一脚白杨柏,白杨柏就迷迷糊糊的起来说,怎么了你要上厕所还是吃点什么。然后看着旁边的宇哥和汤梓铭,说你朋友?我说嗯。白杨柏就搬了凳子让他俩坐。宇哥从饭盒里拿出清炖的排骨汤,白杨柏就一口一口的给我喂。
" \! o8 @# ^/ Z
8 m# |. `5 o, u( j2 j. U( P8 R% U护士通知第二天一大早不要吃饭,采血。结果第二天早上不知道为什么护士特别忙一直忙着,等到我采血的时候都十点半了。护士不知道因为太着急还是怎么着,采血的时候特别快,结果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就晕倒了。
# `% l( u }6 K- t. R
* _( B, W9 Z; ^$ Q! g; d5 t等到我醒来的时候,白杨柏正抱着我。我说怎么了,白杨柏说你脑袋疼不,我说不疼怎么了,白杨柏拿着棉签蘸着酒精仔细的给我擦着胳膊上的血渍。他说不知道你怎么了,整个人就忽然晕倒了,血流了一胳膊,我掐着你的人中叫了好久。你摔倒的时候,整个后脑勺磕到了床脚。可是我真的没有半点感觉,只是看着一胳膊的血渍证明我真的那会是晕倒了。7 J9 D: l! a& X4 s3 O
5 v. e0 |2 Y; e: |
我说护士呢,白杨柏说不敢来了。我说为什么,白杨柏说我骂他们了,差点我就把护士站给掀了。我说白杨柏你别的,这是学校的医院,又不是公立医院,在这看病的不是老师就是学生,你不想我成为整个学校的话题吧。( q8 |. ^& S+ J# I* r
* X0 C! @( C* a/ h4 M4 I1 \ Z
" y. X& I8 }5 g+ F( _
! x. _/ k7 r: Q2 j" }29 W7 @0 [; C; u# u; l
. K0 ~4 ]) j4 L% `3 b/ W8 W( W+ v
+ j% x, f1 S# R$ j& g: c/ f, l! V, d
你觉得我幸福吗?' k9 l' g/ w0 {. ^. v+ V
. W5 {! `2 ?2 [! v8 O, ?$ j* t2 N这是这段时间我一直想的问题,我常常问自己陶泽,你选择的或许是一条不归路,或许是一个你堵上身家性命都没有个结局的选择。宇哥和汤梓铭总说我,你想那么多干嘛。白杨柏回去长春了,我也在漫长的时间里学习,忙学校工作的事情。2 J$ j. k, U Z+ F2 {$ L/ U y
8 w! N( b6 I( M8 G K3 C+ \) liPhone4那个时候还没有流行起来,我哥托人帮我弄了一个,我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关系,竟然让我直接去找哈尔滨道里区联通的一个大经理,说是已经弄好了。我去拿手机的时候,我说我想要个白的,那个经理给我说你还想要白的呢,全哈尔滨市这批只调来五台机器待会看送来啥你就拿啥吧。然后我就得到了我第一个iphone4的手机,黑色的。那时候宇哥用一个iphone3GS,所以我就下午跑到他和汤梓铭租的房子里找他帮我弄手机,宇哥一遍帮我下载各种软件一边说我给你传一些歌吧,这手机比较难操作,我说好的,然后他就给我传了好多他喜欢的歌曲。4 C9 I+ ^# W1 C) S7 q
8 H& q/ h P+ Z" ~* |+ N
宇哥很nice,我只能这么说,因为我不想用贤惠这个词,也实在找不着什么合适的词语形容他。他每天课很少,所以就在家里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汤梓铭每天忙忙碌碌的回来吃饭然后又匆匆忙忙的去上课,汤梓铭学习很好,上了二专业,所以每天忙着上两个专业的课,我说那你还考研,万一你考上了,还让不让我们活。然后隔三差五宇哥做什么好吃的就喊我去和他们一起吃。一来二去的我和宇哥聊的特别投机,他就把我认了个干弟弟。
; V' K7 m1 A7 j; r6 S
* u+ N) v. S& B4 e% L宇哥经常做红烧肉,每次都把冰糖化了然后慢慢的翻炒着给肉上色。夏天的时候会煮一锅毛豆,喊我去,两个人靠着餐桌吃着毛豆喝着啤酒。我很少问宇哥有没有想过毕业以后大家各自的归属,到时候和汤梓铭该怎么办。因为我知道,对于一个要毕业的学生来说,将来的生活终究是什么样子的,谁都没个定数,更何况这些问题可能会成为影响我们一生的关键因素,还有就是,我迟早也要面对。
/ S& b. F- O" p2 U9 Z; r( w
5 A2 b2 ^8 C( b% W% T大二的暑假,我继续没有回家。东北的夏天也是特别的热,唯一好的就是会在夜晚十分,从松花江畔吹来一阵阵的清风。有时候我就去中央大街溜达,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灯火辉煌的街头。不时的有两边的艺术家在空旷的地方拉着手风琴吹着萨克斯。U.S.A酒吧门口,能看到里面的顾客坐在吧台,或打闹或闲聊。靠近江边的地下通道上面的大广场,总是坐着一排排的艺术家在招揽顾客给人画素描。我想我这个半个学艺术的是不是也要面对这样的问题,因为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江风吹过来,有三两老大爷拿着毛笔在江边的大理石地面上写字,有嬉笑的孩童笑着玩着泡泡机,有年轻的情侣拿着手机在自拍,也有像我一样形单影只的人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 }9 E0 l, Y3 k* G4 i5 h; @# m0 e/ [7 v" s( Z
我白天还是会继续出去带家教攒钱,宿舍没回家的哥们总是睡到自然醒然后摇着扇子翻几页书。白杨柏打电话说陶泽,八月底的时候,我能休息几天,咱俩报个团去旅行吧,我说可以,去哪里。白杨柏说云南。
/ }* N o, [8 p `
; j, }/ M2 ]: T于是我们就在八月中下旬的时候报了团,一起飞去云南。那是我们俩第一次的旅行,导游人还可以,我告诉他们我们是穷学生没钱,所以在一些消费景点,导游也往往懒得看我俩。我和白杨柏在楚雄看到了满池的鲤鱼翻腾,在大理看着崇明寺三塔的巍峨,在洱海看着烟雨朦胧中的孤舟,在丽江看着一江一城一风情的独特。$ _% V( f0 I* b- {& Z
, l( z4 z8 D8 H3 z+ N9 }, C期间我们也会争执,有些表演白杨柏说好看,我说没意思。白杨柏总会说我,你花钱出来就是为了看这些啊,怎么总觉得没意思,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为了旅游而专门表演的,跟本质的风土人情还是不太一样。所以常常我俩会争得面红耳赤,要不是晚上睡觉非挤在一个床上估计也不会和好。. c1 n0 h+ b* k9 {; n8 n8 P( h' U
9 S" Z1 G/ W% X5 R从大理到丽江的途中,下了一场很大的暴雨,车子行驶在路上穿过暴风雨,在雨停的时候停在路边检修,我和白杨柏伸着懒腰从大巴车上下来。白杨柏点了一根烟,我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远处的太阳从黑压压的云朵中露出丝缕光芒,马路上被暴雨冲洗的干干净净,两边是放眼望不到边际的芦苇荡和荷花。荷叶上沾满雨水,荷花被暴雨洗刷的都倒下淹没在水里。空气里到处是新鲜的青草香,我看着远处停着检修的大巴车,又看看白杨柏站在那里一手装在裤兜里一手掐着的一支烟。白杨柏总是习惯性的用大拇指和中指掐着烟屁股,慢悠悠的放到嘴边深深的吸一口。我走过去说,给我一支烟。
8 d3 @2 p1 n3 e" k7 v6 f" G8 A. y; Y2 {- o
我说白杨柏,咱俩别闹了。白杨柏说我闹什么了,我说没那意思,我是说好不容易我们一起出来,都说看两个人适合不适合去旅行就知道了。我们俩这么多年了还需要一段旅行来考验吗。白杨柏不说话,然后把烟屁股仍在地上踩了一脚又来勾住我的肩膀说,好,从今天开始我让着你。4 W& I- }0 T3 V5 [2 a+ r. t( I; S9 v
! v6 o, N1 Z' g$ }
3 F1 E# ]2 _; K! X6 A; R; k1 ?# H30) g7 H! L2 h9 u# o' x
# u. ?2 S! {6 Y! f) l
* P) G& x! R0 ?4 g
到丽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快七点了,晚上自由活动,导游给我们讲了丽江的艳遇故事和方式,然后就笑着说祝大家有一个美好的丽江之行。在酒店放下行李,我和白杨柏换了短袖短裤,然后一起去丽江古城。两旁的小店灯火通明,路边有水沿着暗渠静静流淌。不时有酒吧里传来不知名的歌手唱歌那些熟悉的歌曲。人来人往,游客比肩继踵的。我随着人群不断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要干嘛。
! s# x9 I b: E$ N# p" ~2 F+ E& d; f/ O# R* Y5 J5 l* b% r
忽然间就找不到白杨柏了,当我静下心来仔细回想的时候,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走丢的。我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却发现他的电话在我的腰包里想起来。为了方便白杨柏都把我们的贵重物品放在我的腰包里,说是保证安全。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找不到他了,我开始沿着刚才我们走的路往回走,在各个路口喊白杨柏,声音很快淹没在酒吧的歌声里。我甚至有点慌了神,要是把白杨柏丢了怎么办。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白杨柏。于是我决定回酒店,在酒店等他。
2 l* M; Z- X4 N. J" ^* N. t
F+ P# B4 F( A; a8 a" D我就那样傻乎乎的坐在就在大厅的休息区,每进来一个人我都伸出脖子去看看是不是他。一直到十点半,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我肚子饿的咕咕叫。白杨柏趴在酒店的玻璃窗上看见了我,然后很气愤的走进来说你跑哪去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找不到你,我在古城里转了好久,没办法就自己回来酒店守株待兔的等你了。白杨柏说,我看见了一家卖银器的店,给你说我进去看看然后等我出来的时候就找不到你了,我站在哪里喊了你好久。我说我不知道,我没听见你说,我以为你丢在哪里了,就往回走一直找你。原来我两很傻的一个站在原地一个往回走的穿过大半个古城找着对方。4 a7 ]4 T: f* m0 R7 ~
5 e& @9 F- K# ^3 Q7 b# j0 T v1 P白杨柏从兜里拿出一个转运珠穿在红色的绳子上说,我看这个好看给你买的。走,咱俩吃饭去,吃完早点休息。然后我俩坐在酒店的餐饮部要了当地的特色小吃,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
6 T1 g0 n; W1 ]) T) s! p8 M. n" d! w% D* r! S2 Q
回到房间,白杨柏说一起洗澡。洗完澡就把刚买的转运珠戴在我的脚脖子上,我说别人都戴手上,你怎么戴脚上。白杨柏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吧,这让你运气连连也让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7 [9 A* C2 p: D4 s# b( k- d
9 U4 A! q. V2 ~! E; C那是白杨柏第一次送我首饰,这十二年里他一共送过我三次。第二次是他结婚旅行的时候从海南给我带的一串玉石手钏,第三次是他离婚后搬回来和我住送我的一个戒指。1 T Z$ `1 t. S4 u+ b
# J; J2 ]5 H- k& V9 N
第二天我们去爬玉龙雪山,坐着电瓶车往上走的时候,我们俩对面一个浙江来的小孩子可能高原反应一直头疼,突然间就开始流鼻血,然后那个年轻的妈妈着急的就说不爬了带着孩子返回酒店了。我拼命忍者笑,白杨柏看见我想笑,就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给我一个示意的眼神。我俩穿着从山下租来的红色的防寒服坐着缆车上了山顶。下山的时候,经过一个很大的山谷,旁边有小商小贩卖牦牛肉,我好奇的要去吃,然后白杨柏给我买了两串,我吃了半天也没感觉出有什么特别,白杨柏眼馋的看着我说,怎么样,我故意皱着眉头说太特别了,难以形容,然后他也咬了一口,细细的品味着,完了说没啥不一样的啊,就是感觉肉嫩点?然后我哈哈的笑。白杨柏穿着红色的防寒服,漫山谷追着我要打我。
2 |; h3 `! a+ i' @" u/ I
6 Z) @" R. I" i7 }* U# r整个云南之行让我俩更加亲密,结束旅行,我们一起飞到了长春龙嘉国际机场,送白杨柏回了部队,我就坐上火车回哈尔滨报到,大三开始了。) \" o8 S( f6 d) ]! h* {
7 A4 c. A" R0 T- t7 Q6 L
也是这年,白杨柏退伍了,当了五年兵。8 [5 x5 D1 p0 }3 a" X) f$ G
* ~; R& r1 G4 a. f白杨柏给我打电话说,我要退伍了。我说哦,那你退伍了干嘛。白杨柏说回老家,当时当兵我爸就弄了一个安置卡,找了很多关系才弄的。我说哦,那就是以后就在咱家那边工作吗?白杨柏说是的。我说那我怎么办。* E9 f2 j" s: q: U7 j' A8 u
5 r$ k3 i) Q E6 a4 I其实我现在想想我不该给白杨柏问那么多我怎么办,顺其自然或许对我们俩都好。只是因为那段时间我看了太多的分离。
5 `* Z# O' v+ \5 J; a0 y/ {
! h$ G& {& M3 l& w4 o4 D/ @宇哥毕业去了中国海关在山东,而汤梓铭还继续和我一样大三,他的愿望就是考去山东的研究生。宇哥也被拉去广州军训成了部队的军官,在海关上每天穿着笔挺的制服和汤梓铭打电话。他们的房子继续给汤梓铭租着,汤梓铭很努力的应对这即将要来的考试。可是没有两个月他们俩就开始各种吵架各种闹,汤梓铭找我红着眼睛和我坐在学校的操场上,他说陶泽,教我抽烟。然后一言不发的把自己抽的晕晕乎乎,我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陪着他抽烟。
7 `2 b ^5 D& A" }: |2 I/ d% t* ^7 Q: o ?& @( D
中秋节的时候,宇哥和汤梓铭分手了。宇哥打电话让我好好照顾汤梓铭,汤梓铭需要什么帮忙就帮他,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
. Z$ M4 t1 l; L |
|